第 5 章
把这五个字看了有十遍，心头那股喜悦还没来得及冒出来就被失望和愤懑打败，他把手机塞在枕头下，懒得再回他一个字。
回公司没两天，吕安果然“不经意”在傅姐面前告了伍嘉成一状。傅姐是bào脾气，当场就把伍嘉成叫来，当着吕安的面狠狠将他训了一顿。
可惜吕安看戏的好心情并没能持续到最后，因为傅姐对伍嘉成的训话是这样结束的，“公司今年要给你出新专辑，下周就会安排你跟音乐制作人见面，最近你给我老实点，好好待在家养嗓子，不许到处乱跑！”
不仅吕安意外，伍嘉成自己也非常意外。出专辑是大事，一般在上一年度就会有规划，这次怎么这么突然？而且傅姐说要约制作人见面，那意思不是本公司制作？NC不是专业的音乐公司，虽然什么资源都有，但都不精，能请专业的音乐制作人当然好啊，吕安的唱片都不能张张有这个待遇。
吕安酸溜溜向伍嘉成道喜，伍嘉成的笑容却是真心实意的，他真的超级开心！
从公司出来的时候，伍嘉成忍不住给谷嘉诚打了电话。除去那个“红包事件”，最近他们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谷嘉诚来公寓的次数频繁，有时不来也会发短信告诉他，伍嘉成有开心的事情当然第一时间想与他分享。
然而谷嘉诚没接电话。
伍嘉成心头跃动的火苗一下子就被现实和理智浇灭了。
他竟然差点忘记自己的身份！只要走出那套公寓、走出两人独处的空间，他们就是陌生人，所有温柔缠绵的假象都应该封印在里面。可笑的是，谷嘉诚不过向他报备了几次行程，他竟然在潜意识里把他当成男朋友……太傻太天真，伍嘉成自己都禁不住一身恶寒。
一个小时后，已经回到公寓的伍嘉成收到谷嘉诚的短信，简简单单的“有事？”
伍嘉诚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后发的是，“没事，摁错了，不好意思。”
谷嘉诚没再回复。
当晚谷嘉诚回来挺早的，幸好伍嘉成一向做两人量的饭菜。
他们在餐厅就做了。
当时伍嘉成正在收拾碗碟，谷嘉诚突然从身后抱住他，伍嘉成半推半就被他按在了餐桌上。
其实很不舒服，因为餐桌太硬了，而且还没收拾完，能利用的空间很小。
伍嘉成就在这方寸局促间被谷嘉诚硬要了一回。
提上裤子的时候，伍嘉成觉得腰都快被碾断了。
当晚有球赛，伍嘉成睡着的时候谷嘉诚还没进卧室。第二天醒来，伍嘉成看见身边熟睡的谷嘉诚，有深色的眼圈和青梗的胡茬。
伍嘉成悄悄摸了摸他的胡茬，在心中叹气，都不知道这人在别扭什么，明明自己才是比较委屈的那个好吗？如果不是金主而是男朋友，他早就一脚把他踹下去了。
伍嘉成正在心里在yy用什么姿势把谷嘉诚踹到床下去，谷嘉诚突然睁开眼，伍嘉成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谷嘉诚疑惑看着他，问：“你心虚什么？”
伍嘉成连忙说：“我没心虚啊！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谷嘉诚皱眉说：“你刚才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伍嘉成心里慌慌的，却竭力掩饰说：“什么嘛！你个近视还能看清楚眼神？”
谷嘉诚一本正经说：“我看得很清楚，你的眼神分明在说：‘靠睡我旁边的男人好帅，我是想被他先jiān再jiān呢，还是先jiān先jiān先jiān再jiān呢？’”
伍嘉成终于如愿，狠狠踹了谷嘉诚一脚。
到了与音乐制作人见面的那一天，伍嘉成竟然有点紧张，他在着装问题上破天荒征求了谷嘉诚的意见。当然，问了等于白问。
谷嘉诚已经听他提过要出新专辑的事情，安慰他说：“你见制作人又不是选美。”当然，安慰了等于白安慰。
伍嘉成真的没想到，公司给他请的音乐制作人竟然是周际。
周际是国内殿堂级音乐制作人，他只做天王天后，或者说，与他合作过的歌手，就是下一站天王天后。
伍嘉成看到周际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公司对这次会见高度重视，总裁艾美智亲自出面。
伍嘉成很少有机会见到艾美智，这位女总裁其实更像时尚女魔头。她身穿某奢侈品牌最新一季的成衣，踏着15cm的高跟鞋，摇曳生姿走进会议室，看见伍嘉成的第一句话照例是：“小伍宝贝，你还是那么可爱。”
伍嘉成笑了笑，叫了声“艾总好”。艾美智抛给他一个飞吻，又去调戏周际。
艾总的出现很好地调剂了初次见面的冷场，很快伍嘉成和周际就聊了起来，他们聊得很专业。周际原本还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冷淡态度，到后来，却完全投入到与伍嘉成对专辑的构想甚至对音乐的探讨中。
直到把周际送出公司并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后，伍嘉成还没从紧张亢奋中恢复过来，回头却看到了吕安，吕安看他的眼神极为复杂。
伍嘉成这个时候很累，不愿意跟他打嘴仗，想无视他走过去，却被吕安拽住了胳膊，吕安低声说：“伍嘉成，枉我一直还以为你清高，原来只是眼界高，根本不稀罕爬艾总的床。”
伍嘉成面无表情甩开他的手，吕安脸上的嘲讽更甚，“别装了，周际是什么人？卖十个艾总的面子都请不来他，凭什么他来给你做专辑？伍嘉成，我真是小看了你，你到底卖给什么样的人物？以后玩3p也想着兄弟我啊！”
伍嘉成忽然挥拳将吕安揍倒在地，怒斥：“滚你妈的！王八蛋！”
当晚吕安神色憔悴出现在艾总的别墅门口，卖乖扮惨爬上了女总裁的床。
吕安刚出道那会儿跟过艾美智两年，后来虽然渐渐淡了，与艾总的关系倒也一直不清不楚保持得不错。
这晚吕安是卯足了力，臀部像装了电动马达似的，可算把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事后艾美智兴致不错，抽出一根烟，吕安连忙替她将烟点上，撒娇说：“艾总，你可不能不帮我！”
艾美智轻轻吸一口烟，拍了拍吕安的脸，说：“以后别招惹小伍，你惹不起。”
吕安心头猛地一跳，他试探着问：“是什么人，连您都……”
艾美智说：“这你就别问了，不是你该问的。”
吕安识趣闭上了嘴，对伍嘉成的嫉妒却在心头汹涌翻腾，他对艾美智说：“艾总，其实还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什么事？”
“前几天我不是在A市有个商演嘛，遇到了擎天的谷总，他好像，对我有点意思。”
“哦？”艾美智的神情在烟雾缭绕中看不清。
“能不能请艾总帮这个忙。”
艾美智沉默了很久，久到吕安的心情由雀跃变成忐忑再到不安。然而艾美智最后却饶有兴趣地说：“好啊。”
伍嘉成与吕安发生冲突后，被几个同事拉进了附近的休息室，后来傅姐过来训了他几句，让方墨把他送回了公寓。
一路上伍嘉成沉默着，内心却是一片冰凉。
吕安说的，他不是没想到，只是不愿意想罢了。
可是吕安明明白白说了出来，他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周际为什么愿意帮他做专辑，甚至公司为什么突然要给他做专辑，只能有一个解释。
其实早在公司刚提出要给他做专辑的时候，伍嘉成已经怀疑了。只是当时他还存着一丝侥幸，以为谷嘉诚既然答应过不干涉他的事业，那么也许未必是他。
可现在他知道，只能是他。
谷嘉诚这么做，也许是因为在乎他，甚至是喜欢他吧。毕竟谷嘉诚没有在他面前邀功，看样子也不准备邀功，颇有些默默奉献暗暗宠溺的意思。
可是伍嘉成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事业独立是他的底线，是他以为能守住的最后的尊严和对音乐的尊重。现在看来，他连这个都守不住了。
这么一次无限接近音乐梦想的机会，这么一次触手可及的机会，他舍不得不要。
他抓住了实现理想的机会，同时也推远了公平淡爱的机会。
在爱情这杆天平上，两人已经失衡得太过厉害。
伍嘉成的心底一片冰凉，他给谷嘉诚发了条短信：谢谢你。
谷嘉诚竟然回拨了电话。
伍嘉成看着来电显示，用力清了几次嗓子，然后才接起来，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热情洋溢。
“喂？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啦？”
“去过公司了？”
“是啊，去过啦！”
“现在在哪？”
“在回公寓的路上啊，快要到咯。”
“我晚上可能要迟一点到家。”
“好啊，回来吃饭么？”
“嗯。”
“想吃什么？”
“你做的都好。”
“那我给你煲排骨汤好不好？还有扣ròu、辣子鸡、炖牛腩……”
“嘉成？”
“嗯？”
“你生气了。”
“……没有啊。”
“回去再说，我尽量早点回去，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会叫外卖的，晚上见。”谷嘉诚说完就挂了电话。
伍嘉成看向窗外，今天天气不错，早春的阳光透出一股子俏皮的味道，却照不进他心底的霾。
☆、Part 6
谷嘉诚回到公寓的时候，伍嘉成正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谷嘉诚看着餐桌上的打包盒，问：“不是叫了外卖吗？”伍嘉成大概没听清，回头看他一眼，大声说：“你回来啦！先去换衣服，马上就好哦！”
这天的晚餐显然过于丰盛了。谷嘉诚叫的是西餐，伍嘉成做的是中餐，中西合璧，倒也不冲突。
伍嘉成却没吃多少，他叨叨说如果收歌顺利的话，下半年要进入宣传期，公司让他现在就开始减肥。
谷嘉诚问他和制作人谈得怎么样，伍嘉成说非常好，谷嘉诚仿佛不经意问：“那为什么不高兴？”
伍嘉成懵了一下，说：“我没有不高兴，我很高兴，真的，特别开心，我没想到能跟周际合作，真的特别感谢你。”
谷嘉诚凝视他片刻，语气平平说：“你跟我不用这么客气。”
伍嘉成放下筷子，低头站了起来，说：“我先去洗澡。”
伍嘉成刚刚转过身，谷嘉诚就把手里的汤碗砸了。
伍嘉成皱眉回过头，尽量抑制自己的情绪，说：“你别动不动就发神经，好好的，我不知道怎么又惹到你了。”
谷嘉诚冷笑一声，说：“这话该我问你，你为什么不高兴？”
伍嘉成半垂着眼皮说：“我没不高兴。”
“伍、嘉、成！”谷嘉诚语气狠戾，一字一顿叫出他的名字，缓缓站了起来，显然已处于暴怒的边缘。
伍嘉成终于让他激出脾气，他用力瞪着他，气势汹汹指着他吼道：“当初你是怎么说的！你答应过我什么？说好了不干涉我的事业，现在这样算什么！”
谷嘉诚脱口道：“我他妈还不是看你……”下面的话硬生生收住。
伍嘉成只愣了一下就哈哈笑了起来，接过他的话说：“看我什么？看我可怜是不是？哈哈哈哈！看来我真的混得很差，你都觉得我可怜，忍不住要拉我一把，哈哈哈哈哈！”
谷嘉诚皱眉叫他：“嘉成。”
伍嘉成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后来他笑到腿软，蹲下身体双手撑地，头垂得很低，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谷嘉诚不敢过去扶他，只是站在旁边看着，又小心翼翼叫了一声：“嘉成。”
伍嘉成终于停止了大笑，却仍维持低头撑地的姿势。过了好一会儿才举手，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谷嘉诚知道，他是不愿让自己再留在这里。
可是谷嘉诚也不愿走，最后他说：“我先上楼。”算是给彼此留一点空间。
伍嘉成深夜才回到卧室，他以为谷嘉诚已经睡着了，可刚躺上床就被谷嘉诚搂进了怀里。
伍嘉成说：“还没睡啊。”
谷嘉诚闷闷说：“等你。”
伍嘉成摸上他的脸，轻声说：“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好意。”
谷嘉诚没说话，寻他的唇吻他，伍嘉成顺从张开了嘴。
这个吻轻柔、缠绵、长久，久到伍嘉成以为，谷嘉诚只是想接一个吻。直到谷嘉诚的手从他睡裤边缘伸进去。
分开嘴唇换气时，伍嘉成嘀咕说：“我还以为你不做了呢。”
谷嘉诚干脆扯掉他的睡裤，说：“为什么不做？你都硬了。”
伍嘉成害羞又负气，隔着内裤将他那里罩入手心，挑衅说：“好像是你比较硬。”
谷嘉诚得意说：“所以是我干你。”
伍嘉成气得猛然用力抓了一把，谷嘉诚急抽气，控诉说：“你想谋杀亲夫！”
伍嘉成让他这玩笑话说得有点意动，故意说：“你算什么‘夫’？”
谷嘉诚说：“丈夫的‘夫’。”
谷嘉成的语气太自然了，伍嘉成想看他脸上的表情，谷嘉诚却低头吻住了他的脖子。
整个春天，伍嘉成几乎都耗在了公司和周际的个人工作室。
收歌进行得异常顺利，在与周际经过三次深谈过后，专辑的风格大致敲定，收歌也有了方向。周际自己有一些歌，他圈子里朋友多，能拿到的歌也多。再加上公司肯砸钱，到处替伍嘉成邀歌，其中不乏许多金牌词曲作者，伍嘉成整个春天几乎都在听各种DEMO。
以前出专辑是没有好歌挑不出来，现在是好歌太多了挑不出来，都是烦恼，伍嘉成显然更享受后一种。
伍嘉成一开始对这件事的抵触情绪也渐渐淡去了，毕竟爱情太虚幻太飘渺，而梦想是真实的可以掌控的。
这段时间，谷嘉诚过得也特别滋润。伍嘉成因为每天要听大量的歌曲小样，经常听得头晕脑胀，一般会用两件事来调剂煲汤和□□。谷嘉诚就是这两件事的终极受益者。
而且趁伍嘉成晕乎乎的时候，欺负他特别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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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吕安意外，伍嘉成自己也非常意外。出专辑是大事，一般在上一年度就会有规划，这次怎么这么突然？而且傅姐说要约制作人见面，那意思不是本公司制作？NC不是专业的音乐公司，虽然什么资源都有，但都不精，能请专业的音乐制作人当然好啊，吕安的唱片都不能张张有这个待遇。
吕安酸溜溜向伍嘉成道喜，伍嘉成的笑容却是真心实意的，他真的超级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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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谷嘉诚没接电话。
伍嘉成心头跃动的火苗一下子就被现实和理智浇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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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已经回到公寓的伍嘉成收到谷嘉诚的短信，简简单单的“有事？”
伍嘉诚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后发的是，“没事，摁错了，不好意思。”
谷嘉诚没再回复。
当晚谷嘉诚回来挺早的，幸好伍嘉成一向做两人量的饭菜。
他们在餐厅就做了。
当时伍嘉成正在收拾碗碟，谷嘉诚突然从身后抱住他，伍嘉成半推半就被他按在了餐桌上。
其实很不舒服，因为餐桌太硬了，而且还没收拾完，能利用的空间很小。
伍嘉成就在这方寸局促间被谷嘉诚硬要了一回。
提上裤子的时候，伍嘉成觉得腰都快被碾断了。
当晚有球赛，伍嘉成睡着的时候谷嘉诚还没进卧室。第二天醒来，伍嘉成看见身边熟睡的谷嘉诚，有深色的眼圈和青梗的胡茬。
伍嘉成悄悄摸了摸他的胡茬，在心中叹气，都不知道这人在别扭什么，明明自己才是比较委屈的那个好吗？如果不是金主而是男朋友，他早就一脚把他踹下去了。
伍嘉成正在心里在yy用什么姿势把谷嘉诚踹到床下去，谷嘉诚突然睁开眼，伍嘉成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谷嘉诚疑惑看着他，问：“你心虚什么？”
伍嘉成连忙说：“我没心虚啊！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谷嘉诚皱眉说：“你刚才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伍嘉成心里慌慌的，却竭力掩饰说：“什么嘛！你个近视还能看清楚眼神？”
谷嘉诚一本正经说：“我看得很清楚，你的眼神分明在说：‘靠睡我旁边的男人好帅，我是想被他先jiān再jiān呢，还是先jiān先jiān先jiān再jiān呢？’”
伍嘉成终于如愿，狠狠踹了谷嘉诚一脚。
到了与音乐制作人见面的那一天，伍嘉成竟然有点紧张，他在着装问题上破天荒征求了谷嘉诚的意见。当然，问了等于白问。
谷嘉诚已经听他提过要出新专辑的事情，安慰他说：“你见制作人又不是选美。”当然，安慰了等于白安慰。
伍嘉成真的没想到，公司给他请的音乐制作人竟然是周际。
周际是国内殿堂级音乐制作人，他只做天王天后，或者说，与他合作过的歌手，就是下一站天王天后。
伍嘉成看到周际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公司对这次会见高度重视，总裁艾美智亲自出面。
伍嘉成很少有机会见到艾美智，这位女总裁其实更像时尚女魔头。她身穿某奢侈品牌最新一季的成衣，踏着15cm的高跟鞋，摇曳生姿走进会议室，看见伍嘉成的第一句话照例是：“小伍宝贝，你还是那么可爱。”
伍嘉成笑了笑，叫了声“艾总好”。艾美智抛给他一个飞吻，又去调戏周际。
艾总的出现很好地调剂了初次见面的冷场，很快伍嘉成和周际就聊了起来，他们聊得很专业。周际原本还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冷淡态度，到后来，却完全投入到与伍嘉成对专辑的构想甚至对音乐的探讨中。
直到把周际送出公司并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后，伍嘉成还没从紧张亢奋中恢复过来，回头却看到了吕安，吕安看他的眼神极为复杂。
伍嘉成这个时候很累，不愿意跟他打嘴仗，想无视他走过去，却被吕安拽住了胳膊，吕安低声说：“伍嘉成，枉我一直还以为你清高，原来只是眼界高，根本不稀罕爬艾总的床。”
伍嘉成面无表情甩开他的手，吕安脸上的嘲讽更甚，“别装了，周际是什么人？卖十个艾总的面子都请不来他，凭什么他来给你做专辑？伍嘉成，我真是小看了你，你到底卖给什么样的人物？以后玩3p也想着兄弟我啊！”
伍嘉成忽然挥拳将吕安揍倒在地，怒斥：“滚你妈的！王八蛋！”
当晚吕安神色憔悴出现在艾总的别墅门口，卖乖扮惨爬上了女总裁的床。
吕安刚出道那会儿跟过艾美智两年，后来虽然渐渐淡了，与艾总的关系倒也一直不清不楚保持得不错。
这晚吕安是卯足了力，臀部像装了电动马达似的，可算把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事后艾美智兴致不错，抽出一根烟，吕安连忙替她将烟点上，撒娇说：“艾总，你可不能不帮我！”
艾美智轻轻吸一口烟，拍了拍吕安的脸，说：“以后别招惹小伍，你惹不起。”
吕安心头猛地一跳，他试探着问：“是什么人，连您都……”
艾美智说：“这你就别问了，不是你该问的。”
吕安识趣闭上了嘴，对伍嘉成的嫉妒却在心头汹涌翻腾，他对艾美智说：“艾总，其实还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什么事？”
“前几天我不是在A市有个商演嘛，遇到了擎天的谷总，他好像，对我有点意思。”
“哦？”艾美智的神情在烟雾缭绕中看不清。
“能不能请艾总帮这个忙。”
艾美智沉默了很久，久到吕安的心情由雀跃变成忐忑再到不安。然而艾美智最后却饶有兴趣地说：“好啊。”
伍嘉成与吕安发生冲突后，被几个同事拉进了附近的休息室，后来傅姐过来训了他几句，让方墨把他送回了公寓。
一路上伍嘉成沉默着，内心却是一片冰凉。
吕安说的，他不是没想到，只是不愿意想罢了。
可是吕安明明白白说了出来，他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周际为什么愿意帮他做专辑，甚至公司为什么突然要给他做专辑，只能有一个解释。
其实早在公司刚提出要给他做专辑的时候，伍嘉成已经怀疑了。只是当时他还存着一丝侥幸，以为谷嘉诚既然答应过不干涉他的事业，那么也许未必是他。
可现在他知道，只能是他。
谷嘉诚这么做，也许是因为在乎他，甚至是喜欢他吧。毕竟谷嘉诚没有在他面前邀功，看样子也不准备邀功，颇有些默默奉献暗暗宠溺的意思。
可是伍嘉成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事业独立是他的底线，是他以为能守住的最后的尊严和对音乐的尊重。现在看来，他连这个都守不住了。
这么一次无限接近音乐梦想的机会，这么一次触手可及的机会，他舍不得不要。
他抓住了实现理想的机会，同时也推远了公平淡爱的机会。
在爱情这杆天平上，两人已经失衡得太过厉害。
伍嘉成的心底一片冰凉，他给谷嘉诚发了条短信：谢谢你。
谷嘉诚竟然回拨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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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啦？”
“去过公司了？”
“是啊，去过啦！”
“现在在哪？”
“在回公寓的路上啊，快要到咯。”
“我晚上可能要迟一点到家。”
“好啊，回来吃饭么？”
“嗯。”
“想吃什么？”
“你做的都好。”
“那我给你煲排骨汤好不好？还有扣ròu、辣子鸡、炖牛腩……”
“嘉成？”
“嗯？”
“你生气了。”
“……没有啊。”
“回去再说，我尽量早点回去，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会叫外卖的，晚上见。”谷嘉诚说完就挂了电话。
伍嘉成看向窗外，今天天气不错，早春的阳光透出一股子俏皮的味道，却照不进他心底的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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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晚餐显然过于丰盛了。谷嘉诚叫的是西餐，伍嘉成做的是中餐，中西合璧，倒也不冲突。
伍嘉成却没吃多少，他叨叨说如果收歌顺利的话，下半年要进入宣传期，公司让他现在就开始减肥。
谷嘉诚问他和制作人谈得怎么样，伍嘉成说非常好，谷嘉诚仿佛不经意问：“那为什么不高兴？”
伍嘉成懵了一下，说：“我没有不高兴，我很高兴，真的，特别开心，我没想到能跟周际合作，真的特别感谢你。”
谷嘉诚凝视他片刻，语气平平说：“你跟我不用这么客气。”
伍嘉成放下筷子，低头站了起来，说：“我先去洗澡。”
伍嘉成刚刚转过身，谷嘉诚就把手里的汤碗砸了。
伍嘉成皱眉回过头，尽量抑制自己的情绪，说：“你别动不动就发神经，好好的，我不知道怎么又惹到你了。”
谷嘉诚冷笑一声，说：“这话该我问你，你为什么不高兴？”
伍嘉成半垂着眼皮说：“我没不高兴。”
“伍、嘉、成！”谷嘉诚语气狠戾，一字一顿叫出他的名字，缓缓站了起来，显然已处于暴怒的边缘。
伍嘉成终于让他激出脾气，他用力瞪着他，气势汹汹指着他吼道：“当初你是怎么说的！你答应过我什么？说好了不干涉我的事业，现在这样算什么！”
谷嘉诚脱口道：“我他妈还不是看你……”下面的话硬生生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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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嘉诚皱眉叫他：“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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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谷嘉诚也不愿走，最后他说：“我先上楼。”算是给彼此留一点空间。
伍嘉成深夜才回到卧室，他以为谷嘉诚已经睡着了，可刚躺上床就被谷嘉诚搂进了怀里。
伍嘉成说：“还没睡啊。”
谷嘉诚闷闷说：“等你。”
伍嘉成摸上他的脸，轻声说：“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好意。”
谷嘉诚没说话，寻他的唇吻他，伍嘉成顺从张开了嘴。
这个吻轻柔、缠绵、长久，久到伍嘉成以为，谷嘉诚只是想接一个吻。直到谷嘉诚的手从他睡裤边缘伸进去。
分开嘴唇换气时，伍嘉成嘀咕说：“我还以为你不做了呢。”
谷嘉诚干脆扯掉他的睡裤，说：“为什么不做？你都硬了。”
伍嘉成害羞又负气，隔着内裤将他那里罩入手心，挑衅说：“好像是你比较硬。”
谷嘉诚得意说：“所以是我干你。”
伍嘉成气得猛然用力抓了一把，谷嘉诚急抽气，控诉说：“你想谋杀亲夫！”
伍嘉成让他这玩笑话说得有点意动，故意说：“你算什么‘夫’？”
谷嘉诚说：“丈夫的‘夫’。”
谷嘉成的语气太自然了，伍嘉成想看他脸上的表情，谷嘉诚却低头吻住了他的脖子。
整个春天，伍嘉成几乎都耗在了公司和周际的个人工作室。
收歌进行得异常顺利，在与周际经过三次深谈过后，专辑的风格大致敲定，收歌也有了方向。周际自己有一些歌，他圈子里朋友多，能拿到的歌也多。再加上公司肯砸钱，到处替伍嘉成邀歌，其中不乏许多金牌词曲作者，伍嘉成整个春天几乎都在听各种DEMO。
以前出专辑是没有好歌挑不出来，现在是好歌太多了挑不出来，都是烦恼，伍嘉成显然更享受后一种。
伍嘉成一开始对这件事的抵触情绪也渐渐淡去了，毕竟爱情太虚幻太飘渺，而梦想是真实的可以掌控的。
这段时间，谷嘉诚过得也特别滋润。伍嘉成因为每天要听大量的歌曲小样，经常听得头晕脑胀，一般会用两件事来调剂煲汤和□□。谷嘉诚就是这两件事的终极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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