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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一边对着空气鞠了好几个躬。

  过仟挂了电话,拉着柳母的手,“我要去日本了!妈,我要去日本了!哈哈……”

  “你还有伤呢,小心点,去日本干什么啊?”柳母帮过仟掖了掖被子。

  “我的主编打电话过来说去日本做漫画书签售活动,就等于是粉丝见面会嘛……好激动,好开心”过仟抱着手机,大笑着,突然感觉到嘴角一阵撕裂地疼,叫了一声,冲柳母笑笑。然后就开始幻想自己和数千万粉丝的友好互动了。

  “爸妈,我今天就要出院,我已经没事了!”

  柳父皱皱眉,说道:“这怎么行,要听医生的话。”

  “爸”

  这个时候,护士走进来,推着小车停在过仟的病床边,给过仟手上的伤换yào。

  “护士小姐,我全身上下没什么毛病了吧,就缝了个针而已,我可以出院了吧?”过仟急迫地询问道。护士小姐一边给过仟拆绷带,一边说道:“这个护士做不了主,你得问医生,但这个伤的话住不住院都无所谓的。”

  过仟看着柳父柳母,说:“看吧,护士都说无所谓的,爸妈我要去日本,我必须去。”过仟无奈地渴求道。

  “可是……”柳父想起昨天医生的话,yù言又止。

  过仟感到右手臂一阵麻痛,看着自己手上的伤,ròu被线头缝成这样,扭了在一起,又丑又恐怖。过仟也有点被吓到了,问道:“这是我自己……割破的?”护士道:“咬的。”柳母难过地撇开了头,看到女儿伤成这样,病症这么严重,实在不忍心。

  “咬的?”过仟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护士点点头,重新给过仟绑上绷带,然后推着小车走到另一张病床上。

  几个医生走进来,过仟抬起头看着他们。

  有一位自己的主治医生,他是从小就为过仟看病的,就开始和另外几个医生讲解过仟从小梦游的症状和病态,不时点头,不时眉头深锁。

  过仟突然变得暴躁,打断了医生的谈话,“我好着呢,才没有什么精神病,我要出院。”说着,掀开了被子,柳母拦住过仟,齐父说道:“小仟,乖。”

  医生看了一眼过仟,又开始说:“像这样的情况就有点特立独行,脾气容易暴躁,不善jiāo谈……”

  “你们谁敢拦着我!”过仟大喊一声,惊动了另外两位病人,医生停止谈话,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句话不说地走了出去。连柳父柳母也被过仟吓住了,柳父无奈地低下头,柳母开始掉眼泪。

  虞休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过仟……

  “过仟没事吧,我看到老柳在家里急急忙忙地整理什么东西,一问才知道过仟出事了。”虞母走上前,关心地问道。

  虞休站在门口,和过仟对视着……

  过仟被柳母和虞母扶到床上,眼神变得呆滞,虞休看着过仟,胸口一闷,泪水模糊了视线,虞休走了出去,过仟也开始掉眼泪,不停地落下,却一阵哭声都没有,眼泪无声无息地从脸颊滑倒了脖子,消失在病服里……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洪园从家里跑出来,她越来越受不了陶母的刁钻,宁愿不要再待在那个地方。

  陶父追出来一看,人影都没跑了,失落地叹了口气。

  一家小小的书店里。

  洪园独自一人蹲坐在角落,双臂环住小腿,神情无比地失落,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水珠。想着一年多来默默忍受着陶母的欺凌,愈渐想不透,明明是妈妈的姐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难道那天说的话都是真的?在陶母眼里,她的母亲就是一个勾引别人男人的狐狸精?

  突然,一阵缓缓的脚步声传来,洪园意识到有人过来,便擦干泪,起身。却一下撞到一个人身上,定睛一看,是齐吟。

  “你也在这啊。”齐吟也显得惊讶,洪园看着他,顿时语塞,低下头开始找措辞,断断续续地说道:“我,那个……只是在这待会儿,现在就走。”说完,立刻从齐吟身旁走过,“诶。”齐吟拽住洪园的手。

  气氛一瞬间变得别扭起来,平时开放的洪园此时也变得有些害羞,“干嘛……”齐吟放开她,捡起掉在堆在地上的书上的手机,递到洪园面前,“掉了。”

  洪园接过手机,“哦。”齐吟仔细一看她,发现眼圈红红的,她的气场跟平常也大不相同,说:“你哭了么?”洪园心头一怔,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外面的世界让别人看到自己受伤的样子了。她咬着牙,瞪着齐吟,眼神却难掩脆弱。“我的眼泪早就在上上辈子流完了!”虽然嘴巴锋利地让人难以靠近,但实际上却有着女人最深处的柔软的地方。说完,心头一酸,眼眶变的更加湿润,洪园仍要强地别着那口气,不让眼泪涌出。齐吟一把手搂过洪园,一滴泪“啪嗒”落在齐吟浅蓝色的外套上,很快渗入。

  “哭吧,我不看你”

  分不清是谁的心跳了,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彼此,感情不断升温,洪园咽着泪,双手抱住齐吟的背,把脸埋在他宽厚的胸膛里,发泄自己的伤痛和不满。齐吟抚摸着她的头,轻轻拍着她微微颤抖的背。

  缓了一会儿,洪园说道:“其实没什么好哭的,等高中毕了业我就找工作,然后搬出去。”此话一出,齐吟到现在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真实是有多脆弱,心中由升起强烈的保护yù。正想愈加抱紧她时,却被放开。“多谢你了。”洪园带着沙哑的鼻音,扯着嘴角笑了笑,齐吟一把揽过洪园的腰,对准她的唇吻了上去。

  洪园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从没觉得一个男人离她这么近过,她对父亲的记忆所剩无几,对母亲的感情既恨又心痛,更加舍不下。只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轻轻的一个吻,仿佛让她忘却了所有……

  齐吟放开洪园,炙热的目光柔柔地洒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你不知道,我一直注视着你。”洪园的心早就被他的吻弄得七上八下,这句表白的话,更让她心动不已。

  洪园看着齐吟,推开他,转身跑了出去。齐吟看着洪园的离去,无奈地心想,是不是自己cāo之过急了。

  她回到家时,只有陶父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愁眉苦脸。

  “姨夫?你不去上班吗?”洪园问道。

  “园,有些事,我还是想告诉你,放心,你阿姨不在家。”陶父看了洪园一眼,说道。洪园意识到可能是最自己来说重要的事,所以坐到陶父对面,问:“什么事?”

  陶父顿了顿,看着洪园,“你母亲的事。”

  洪园一愣,仔细听着。

  陶父说道:“你妈还没怀你的时候,大学刚毕业,一直在找一份话剧表演的工作……”

  有天晚上回到家。

  “姐,这是我未婚夫。”刘霞对着刘鸿说道。刘鸿看着那名男子,一声不吭地回房里去了,那名男子也低下了头。她们的父母都不知道自己的大女儿在大学里jiāo往过一个男朋友,就是这个男人,也是你爸爸。

  没过几天,你妈刘鸿就怀上了那名男子的孩子,妹妹刘霞又哭又闹,说姐姐刘鸿勾引了自己的男人,其实男人根本就没爱过刘霞,也根本也想过要与她结婚,只是一直都是刘霞的自作多情和一厢情愿。

  因为你爸爸的母亲一直不肯接受你妈妈,所以才会分手,现在未婚先孕,你nǎinǎi才一直不纳你妈进门,连你这个孙女也不要……两边的父母都诟病的婚姻,你爸妈就决定搬去别的地方。

  终于生下了你,明明一家可以幸福快乐地生活,可是有一天……你母亲……被□□了,她日渐消沉,你爸和我怎么劝慰都没有用,这个时候你爸开始酗酒,好不容易你母亲的心态好过来的时候,又一大灾难降临在她头上,她被查出来肌萎缩侧索硬化症,很难再表演话剧了。那天之后她一直哭,一直哭,饭也不吃,暴戾成xìng,然后……就疯了。

  一天下来,只有偶尔才是正常的时候,你外婆看不下去了,把年幼的你接过去,由她抚养,你母亲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而你父亲,也就成了酒鬼,天天买醉,死了。

  还记得你十三、四岁的时候,你妈给你打过电话吗?

  那天是我鼓励她给你打电话的,其实她根本拿不起电话,是我帮她打过去的,那个时候我身在精神病院看望她,她是清醒的,她很激动也很害怕,她担心突如其来的电话会让你深感厌恶,她怕你会恨她,不想跟她讲话,她尽量表现出淡凉的口气,短短的一分钟,其实你不知道,这一分钟是她一辈子都不敢奢望的,挂了电话之后就又发作了……

  你母亲没疯的时候是个翩翩女子,她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活在精彩的世界里,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

  而我,自始至终,作为你父母爱情里的旁观者。我爱你母亲,我爱她的所有,她却爱着另一个男人。

  你知道嘛,你很像你妈妈,园。

  “她说如果可以,有一天可以告诉你,她很想你。”

  洪园哭成了个泪人,喉头已经哭到发麻,眼睛酸痛,她不知道在此时此刻还能有什么表达,她多年来的期待在此刻竟如此伤感。

  “所……所以,我妈……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要抛弃我……”

  “嗯,她很爱你。”陶父的声音也有些颤抖,站起来,搂着洪园的肩,洪园倒在陶父的怀里,泣不成声。

  陶母躲在后面,捂着嘴,眼泪纵横。

  病房里。

  护士走进来,说:“柳过仟,马上转移到精神病房。”

  柳父和柳母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我不要。”过仟说道,护士笑了笑,说:“柳小姐,在那边你可以得到相应的治疗。”过仟掀开被子,推开拦住过仟的护士,赤脚跑了出去。

  “过仟”柳父柳母追出去。

  过仟在走道上跑得很快,虽然撞到了很多护士和病人,“过仟!过仟!”柳父柳母在后面追着喊着,却仍追不上过仟,过仟突然被一把抓住,虞休抱着过仟,紧紧箍住,不管过仟怎么拳打脚踢,恶言相向,还是不放开她。然后跑来几个男护士,摁住过仟,把她架起来。

  “我不要!我不要……啊!我不要!我不是神经病!我不……”过仟又哭又喊,嘴角的伤口又裂开了,惊动了很多人,被强制打了一针镇定剂。

  虞休看着过仟这副样子,终于明白墙上的刀痕不是意外,是过仟梦游的时候不受控制弄的,所以她的手上才会有那么多伤痕。虞休越想越心痛。

  过仟从精神病房的病床上醒过来。

  第一眼就看到了一脸焦急和担忧的柳父柳母,还有旁边坐着的虞休。过仟仍念念不忘的是:“我要去日本……”

  “先养病,昂,乖。”柳母撩开过仟额前的碎发,安慰道。过仟坐起来,直直地看着柳母,“你也觉得我有病吗?我有什么病,不就是个梦游症嘛从小到大我已经习惯了,妈,我一定要去日本。”

  “漫画就这么重要吗?连自己的健康都能不要了吗?”柳母提高了嗓音,说道。

  “对啊,我一直想去日本,这就是我所期望的,如果你不让我去,我就自杀。”

  过仟说出这样的话,着实是让柳父柳母都下了一跳。

  “你……”

  柳父抓住柳母的肩膀,对她摇摇头,小声说道:“医生说不要刺激她。”柳母皱着眉坐下来,捂着头平复下心情。过仟瞥到了虞休,虞休也看着过仟,一直一言不发,过仟避开虞休的目光,低下头。

  “我陪她去。”

  “什么?”

  “我陪过仟去日本。”虞休站起来,走到病床前,说道。过仟看着虞休,终于稍微面露喜色。

  “虞休……你在说什么呢,过仟她……”柳母说道。

  虞休打断柳母,说:“我知道,只是梦游而已,一路上我会照看好过仟的,对吧?”虞休看向过仟,过仟笑了,重重地点点头,期待地看向了柳父柳母。柳母说不出话,柳父想了想,点点头。

  过仟终于开心起来,跳起来抱住了虞休,“谢谢你虞休!”虞休笑着拍了拍过仟的背。

  柳父和柳母在外面。

  “你怎么能答应这种事!”柳母生气地叫道。柳父安抚道:“我觉得让小仟出去散散心是好事,医生也说了不能让小仟不开心,你看她刚刚情绪好的很多不是么?我觉得有虞休陪着,不会出什么事的,你啊就是太过紧张了。”

  “过仟出了这样的事我能不紧张吗?现在又住到这种地方,我心都痛死了!”柳母拍了拍胸脯,愤慨地说道。柳父抚了抚柳母的背,“漫画对小仟来说也是重要的事啊,医生说,这种病症是需要疏导的,你别给小仟太大压力,昂,我们进去吧。”说着,柳父柳母又回到病房里。看到过仟露出笑容和虞休说说笑笑。

  过仟看到柳母,说道:“妈,刚刚对不起了,我说话不对,但是我真的很想去日本的。”

  柳母也笑了笑,说:“妈不怪你,咱们下午就办出院手续,妈帮你整理东西,明天就让虞休陪你去吧,你要听虞休的话啊。”“嗯!”过仟应道,冲虞休甜甜地笑了。

  第二天,登机前。

  “喂?遇安,我现在就要去日本了,正在候机,怎么办我有点紧张,因为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活动呢!”过仟兴奋地给遇安打了个电话,从昨天答应过仟去日本起她的起色和脾气就好了很多,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哎,咱小仟仟出息了,什么时候我也能被谁邀请去唱个歌儿什么的。”遇安酸溜溜地开玩笑道。“哈哈……”“诶对了,昨天我找你怎么没理我啊,说,干什么去了。”遇安逼问道。“昨天?……你别问我,我还得问你呢,第一次见姜与爸妈怎么样啊?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做。”

  遇安叹口气,说道:“算是吧,哪个家长不中意温柔贤淑的儿媳啊,这一劫算是躲过去了……什么叫劫啊……嘘”

  过仟听到了最后来自姜与是声音,“嗯?你跟姜与在一块儿呢?”“对啊。”“又在我面前秀恩爱……好了好了,我挂了先吧,你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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