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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Chapter 27

  “心里平衡了吧?我的家庭也不健全的。”他觉察到了气氛有些压抑,叹笑着想缓和一下气氛。

  “嗯,我们挺配的。”安慰的话她不会说,况且那样的话不适合这样的场合。事情早已过去了那么久,一个拥抱足以表达所有的情绪,言语反而变得多余和累赘。

  除夕夜那天陆生在酒店订了个包厢,两家六口人一起吃的年夜饭。

  自从梁宛去世后,陆生再也没有跟那么多人一起吃过年夜饭。言瑾也是,除了在福利院的那两三年,每年都是一家三口的年夜饭。

  小年那天才刚刚聚过,年夜饭的气氛比那天淡了不少。但男人们喝酒聊天,饭桌上的温度还算是比较高的。

  言瑾这两天没什么胃口,例行公事般地吃了一些后便打开电视看春晚了。

  一年一除夕,王敏心情显然很好,跟着三个男人一起小酌了起来。陈绣是滴酒不沾的,陪着他们聊了几句后便也过来跟言瑾一起看电视。

  “陈姨?你不跟爸妈他们喝酒吗?”

  “我不会喝酒的,怎么学不会。”

  “我刚开始学喝酒的时候也很难受,当时觉得酒真的很难喝,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言瑾第一次喝酒的时候是研一的圣诞节,那天刚好是她的生日,被宿舍的同学逼着喝了好几罐啤酒,最后醉得不省人事。

  “酒可以不喝,但不能不会喝,这是一种外交手段。所以我从来不跟陆生他爸出去应酬。”

  言瑾很认同陈绣的话,第一次酒醉后她曾发誓不再喝酒,进入事务所实习后才发现有时候是不得不喝酒。

  “陆生挺爱喝酒的,以前有次喝到胃出血,住了好几个星期的院。”陈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着摇头。

  “胃出血?”言瑾从不知道陆生有过这毛病,那次送他去医院的时候她也没有注意看他的病历。

  “好多年前的事了。”

  言瑾不禁转头看向坐在桌边的陆生,他穿着藏青色的圆领羊毛衫,袖子卷到手肘的位置,右手端着青花瓷酒杯,绯云已经爬上了两颊。他笑着跟言学文在说着什么,把酒杯递到唇边,双唇微抿。

  胃出血?老毛病?

  她是不是不够关心他,竟然连这个事情都不知道。可他自己总该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吧,竟然还把白酒当水喝,一杯一杯地往肚子里灌。想到刚结婚那阵子,他几乎每晚都是一身酒气的回家。

  “我有点累了。”言瑾走到陆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地在他耳边说着。

  “嗯?”陆生眯着眼回头,伸出手握住她的,柔声问:“累了?”

  言瑾点点头。

  “都九点了,你们先回吧,我们两个老头子再聊一会儿,晚点打的回去就好!”

  回到家的时候还没到十点,言瑾洗漱了之后就躺倒了床上,推了推和衣躺在床上的陆生,“去洗漱,喝了酒别洗澡,擦一擦就行了。”

  陆生闭着眼攥住她的手指,笑道:“不如你帮我擦一擦?”

  “你确定?”她巧笑着反问。

  “嗯。”

  她果真起身去洗手间里拧了张热毛巾出来,不过是直接盖到了他脸上,他呼吸不顺畅,伸手便把毛巾给扯了下来。

  “谋杀亲夫呢你!”

  “不是你让我帮你擦一擦的?”她摊手做无辜状。

  他无奈地笑,摸摸她的脸,说:“逗你的,怎么能真让你帮我擦。”

  “你喝酒之后比平时那张冰山脸可爱多了。”

  “来,亲一个。”他指了指自己的唇。

  她被他这样的举动逗笑了,好心情地凑上去亲他,原本打算浅尝辄止,谁知却被他按住后脑,货真价实的一记深吻后才将她放开。

  “我们聊会天吧,睡不着。”闭着眼躺了半个多小时,她还是了无睡意。这么多年,还真没有过在除夕夜那么早睡觉的时候。

  他把她搂得更紧了一些,问道:“怎么睡不着?”

  她扑哧一笑,“往年除夕夜你也睡那么早?”现在都才十一点多呢。

  他莞尔,的确是早了些。往年至少都是等到十二点过后才睡,有时候则是跟朋友们一起玩通宵,然后睡上一整天。

  “好吧,聊什么。”

  “你胃出血?还是老毛病?我怎么都不知道。”

  “这又不是光荣的事情,需要到处说么。”

  “但我是你老婆!”

  “你也有今天?”他调侃地笑,那天他责怪她去扫墓不告诉他的时候,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难道你是以牙还牙?”

  “是你对号入座了,再说,这两件事不可混作一谈的,性质不同。”

  她捏住他的下巴,拇指在上面揉了揉,娇声威胁:“下次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喝酒,不然”

  “不然怎么?”他凑上前去想吻她,被她躲开,他索性用了点力气把她的手拿开,伸手把她的头捞过来,两唇相抵。

  “不然”她呵气如兰,声音低柔,“咬死你。”

  她果真咬了他,咬他的嘴唇c他的舌。

  一吻完毕,她靠在他胸前轻喘着,他将她耳畔的头发拢到后面,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温柔地轻啄着。

  “我下次不到必要时候一定不喝酒。”

  “要是你的属下听见你这么说话,一定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他用牙轻咬了下她的额头,表示自己的不满。

  她笑着躲开,掌心贴上他的脸,“我觉得好不真实。”

  “什么不真实?”他贴着她的唇,一下下地吻着。

  她气息不稳地将头向后仰,“我们两个,很不真实,感觉太快了。”

  他马上就想回她一句“三个月了还快吗”,但停下来仔细一想,好像的确是那么回事。

  经历过毫无保留的付出,到头来却是一场空的初恋,本以为心已经不会再跳动,不会再体会到爱情的滋味,却又碰见了让自己怦然心动的人。

  爱情来得太快,太突然,以至于让他都忘了去想,这真的是爱吗?

  当初爱的太深,仿佛倾尽了一生的情感,以至于心灰意冷后对爱情再提不起兴趣,开始游戏人间,留恋灯红酒绿。

  其实,他早看倦了那变换的的五彩灯光,看厌了了那一张张虚假的面孔。刚好这个时候言瑾出现了,弥补了他生活中那些灰色的缺失。

  他关心她,照顾她,从例行公事到习惯成自然。但面对她无所谓的态度,他感到很挫败,甚至会动怒。当两次见到她的泪水后,他相信那的确是爱,他爱她。

  可他从没有想过,这样的爱是否太仓促c太不可思议。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对吧?”她轻笑一声,“跟初恋爱得死去活来,分手的时候以为自己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再爱了。可现在又轻而易举地爱上了别人,是爱情太廉价,还是誓言太脆弱。”

  失恋的时候,言瑾颓废过小半年,最后从北京落荒而逃,回到家乡,回到最温馨的港湾。

  那时她还在伤心的海洋里挣扎,每天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一整天高强度的工作,她晚上一躺上床立马就熟睡了过去。恍恍惚惚地过了几个月,一直到跟谢中祁发生关系的那一次,她才真的决定改变自己的状况。

  可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再爱上别人。

  跟陆生相处的时光太轻松,太惬意,让她不忍去破坏。而他对她越来越温柔,越来越体贴,每一句不经意的话都会准确无误地敲打在她的心门上,让她不忍心去怀疑他说的爱有几分真几分假。

  归根结底,她还是害怕,害怕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戏,曲终人散后,他也会离自己远去。所以她宁愿将自己埋藏在甜蜜的剧情中,不愿去揭开帷幕,看清后台的一切。

  第二天早上还不到8点,陆生的电话就在床头柜上不知疲倦地震动了起来,沉默着听完电话后,他连忙起床洗漱,出了家门。言瑾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他的离去。

  昨夜凌晨突下暴雪,恒通在东郊的工地出了点状况,简易房被大雪覆盖,在一小时前终于不堪重负,坍塌了,有五名留守工地的民工及其家人被压在废墟底下,生死未卜。

  “报警了吗?救护车呢?”陆生裹着大衣,面色凝重,盯着地上鼓起来雪包看。

  “给医院打电话了,消防队也正在来的路上,我们没人,都放假了,做不了救援。”陈立泽叹气,正月初一碰到这样的事,确实也是无奈。原本就是放年假的时候,仅剩的几个守工地民工还被压在了大雪下,他们可以说是孤立无援,要怎么施救?

  “打电话催,等不了了。”

  消防队在不到二十分钟后便抵达了现场,简易房的构材是轻钢骨架复合彩钢板,塑性好,不易折断,很容易就被挪开了。事故发生的时候那几个人都在睡觉,身上盖着被子,没有明显的外伤,只是被冻得不行,嘴唇都发紫了,有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孩子甚至已经晕了过去,立马被人抬上了救护车,剩下的四个人也被带到了医院做检查。

  接到言瑾的电话时他正在开紧急会议,他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调到静音,继续开会。

  会议很快结束,但是约好的记者已经到恒通楼下了,趁着这两分钟的时间他给言瑾回了电话。

  几乎是当拨通言瑾就接了电话,她焦急地问:“你在哪里?”

  “在公司,出了点事。”

  “你吓死我了!电话一直不接,我问爸爸,他说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言瑾醒来发现他不在身边,洗漱后到客厅,陆振荣问她陆生怎么还没起床,她才去打陆生的电话,谁知被他挂断了,后面再打索性没人接了。

  听着她略带哭腔的声音,他心声愧意,柔声哄她:“我没事,不用担心,很快就回来了。”

  陈立泽用口型示意他记者已经来了,他点了点头,跟言瑾又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这次的事故是不可抗力因素造成的,简易房的建材购置清单跟发票一应俱全,包括设计图纸,都是符合安全规定的。

  刚才在现场,救护车跟消防车呼啸感到,周围有早起的人发现了这边的状况,便走进来看具体发生了什么,陈立泽眼尖,注意到那个人拍了照。

  现在报纸上的新闻消息已经没多少人去看了,更多的人习惯去关注网上的信息,而那些大多缺乏真实性跟官方性,带着浓重的个人情感色彩。

  为防止流言四起,陆生立马叫陈立泽联系了相熟的杂志社跟报社,主动将今天的事故发生的原因和之后的抢救情况公布出去,甚至附上了采购清单和设计图纸。图纸是机密,陆生特意强调,让他们回去要做特殊处理。

  接待完记者后,医院传来消息,那个晕倒的小男孩已经醒了,陆生又带着陈立泽风风火火地朝医院赶去。

  医院的事情有些棘手,这五个人里只有两个人是工地上的民工,两个人还是叔侄关系,剩下的三个人分别是两人的妻子以及那位叔叔的儿子。

  那孩子的母亲在病房里哭喊着:“我的儿啊!在家好好的,咋进城过个年就成这样了!儿哦!怎么那么可怜!”

  陈立泽去找医生问了这个孩子的情况,回来后覆在陆生耳边悄声说:“医生说没事,被冻久了贫血而已。”

  陆生点了点头,对那孩子的父亲说:“孩子的医药费我们会负责的,下午的时候再给你们送点礼品过来,大过年的,真是对不起你们了。”

  “万一我儿有个啥后遗症的咋办啊?”那孩子的母亲不乐意了,冲陆生喊:“你们是不是还得赔点钱啊?”

  类似的情况,从商多年陆生碰到过太多次,上一次碰见还是工地有人跳楼,而那次,言瑾也在。

  想到言瑾,原本皱着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来。

  “我们会找医生了解下他的病情,该我们负责的我们会负责,这件事你们和我的助理商量吧。”

  陆生的太阳穴又开始抽疼,他一手打着方向盘,一手轻轻揉着太阳穴。

  工作的时候,经常像今天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突发紧急状况,不管白天半夜都要立马赶到现场,主持情况,事态严重时还要开新闻发布会。

  曾有次,他连着不眠不休工作了将近三天,最后倒在了办公室,在医院里睡了整整二十个小时才醒过来,陈立泽一个大男人都差点被他吓哭了。

  想到有娇妻在等待自己回家,陆生原本阴霾的心情立马放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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