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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Chapter 28

  “事情处理完了?”

  陆生换鞋的空当抬头对言瑾笑了笑,算是回答。

  言瑾埋怨道:“你出门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白担心一场。”

  “那天看见你晕倒,我就是这样的心情!”那天她故意装晕,他是当真被她吓得三魂七魄都飞走了。

  “打住,换个话题。”

  “嗯,爸呢?”他走过去搂住她。

  言瑾把他冰凉的手握在手心,靠在他肩上,“跟陈姨出门了,说是去看老朋友。”

  “老朋友?”陆生疑惑,陆振荣在这边朋友是不少,但会是哪个朋友重要到让他在大年初一就去拜访?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啊!”

  “白头发都有了,还小孩子!”陆生偏过头,用手点了点头顶,果真夹杂有好几根白发。

  言瑾笑:“这叫少年白!”

  陆生笑着摸摸她的头,把她抱在怀里,叹道:“好累。”

  “跑工地去了?”

  “嗯,简易房塌了,幸好没伤到人。”

  “具体什么情况?说来听听。”这两个多月来没接触到工作上的事,一碰到些有关联的,言瑾的兴趣立马被提了起来。

  “天灾无法避免。”陆生言简意赅的解释,顿了顿,“吃饭了没?”

  言瑾斜着眼角看他,笑:“进门到现在五分钟了才想起来问我?”

  陆生莞尔,他是真的忙昏了头,根本没有注意现在究竟是几点,低下头吻了吻她的脸颊,柔声问:“我去做饭?”

  “难道是我去?”

  陆生抱着言瑾在沙发上又厮磨了一阵,直到被她低喘着将他推开,他才春风满面地去做饭。

  陆振荣跟陈绣过完元宵节就匆匆地赶回了澳洲,临走前陆振荣给了言瑾一个手掌般大小的方盒子,幽深的绿色绒布表面,用一把雕工精细银质的小锁锁着。

  言瑾接过盒子的时候没注意看,等陆生从机场回来时才仔细打量那盒子,看见了那把小锁的时候她不禁疑惑,怎么没有钥匙?

  难道是陆振荣忘了给她?或者其实他就是想送个盒子给她?这也太不可能了吧。

  “爸给了你什么?”陆生把大衣往单人沙发上一丢,坐到她身旁。

  言瑾把盒子往他面前一递,眨眨眼睛:“他就是想送我个盒子吗?”她用手指戳了戳小锁,耸耸肩,“没有钥匙。”

  陆生抿着唇,盯着那盒子看,一言不发。

  “你是打算用意念把锁给解开吗?”言瑾见他一动不动地看着那锁,便出言挪揄。

  “他给你的时候,说什么了?”

  陆生的语调突然变得很平淡,甚至有些不耐。

  言瑾大概能猜到陆生转变的原因,收了笑,说:“他就说这是新婚礼物,是我应该得的。”

  陆振荣的确只说了那么简单的一句,但是当时他目光里暗藏的东西却并不简单,很多,很复杂,言瑾看不懂。

  陆生仍旧不说话,言瑾试探性地问:“是你妈妈一的东西吗?”她停了一下,把“遗物”两个字给换掉了。

  “嗯。”陆生觉察自己的失态,淡淡一笑当做抚慰,“想看吗?”

  言瑾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愿意给我看吗?”

  陆生错愕了那么一瞬,笑:“自然。”

  这半个多月的相处,言瑾感觉到陆生跟陆振荣的关系很微妙,明明很关心对方,却又都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前几天陆振荣跟老友聚会,晚上回家的时候躺在沙发上醒酒,外套也给脱在了一旁。言瑾关掉电视到书房叫陆生把陆振荣给扶到卧室,陆生没答应,只让她去叫陈绣。过了一会儿,陈绣过来叫陆生帮忙扶陆振荣进卧室,陆生才沉默着去帮忙。

  对于陈绣,言瑾是讨厌不起来的,都说伸手不打笑面人,即使被陆生的故事触动,她也不可能因此去憎恨埋怨陈绣。

  陈绣对陆生,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这样近似讨好的语态让言瑾都有些不忍心,她想劝陆生,却又无从下口。

  要说陆生刁难陈绣,那肯定是没有的。相反,他对陈绣很客气。

  言瑾每每看见陈绣脸上的无奈,出于职业习惯地想帮助她跟陆生解开心结,可事实上,除了叹气,便也只剩下了叹气。

  当家里又只剩下了两个人的时候,言瑾终于能松了口气。她算是明白陆生之前为何不赞同让陆振荣跟陈绣住在他们家了,这样的气氛真的太压抑。

  二月的最后一天,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陆生从书房回到卧室,刚关灯躺好,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他伸手摸索了半天才把手机拿起来,但言瑾还是被吵醒了。

  言瑾睁开眼,看见陆生盯着屏幕,没有接电话的意思,伸手想夺过电话,“谁啊?”

  陆生按住她的手,掀开被子起身下床,“一个朋友,应该是急事。”

  言瑾“嗯”了一声,提醒他穿外套。

  言瑾一直觉得她跟陆生的发展太过迅速,感情升温过快,有点不真实,尽管陆生一直在用行动来企图打消她的顾虑,但效果并不显著。

  她坚信她跟陆生的日子不会真的过得那么平顺,但她没想到变化来的那么快。

  “言瑾,我有话跟你说。”

  陆生面色严肃,语调也比平时低沉了几分,言瑾握着筷子的动作不由一顿,同样正色道:“出什么事了?”

  “下午会有人来我们家。”

  “客人吗?”

  “嗯,她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住一段时间

  “是谁?”

  陆生沉默了一会儿,抿了抿唇,“是陈姨的女儿。”

  “陈姨的女儿?”言瑾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讥诮地笑:“我记得我问过你,有没有无血缘关系的姐妹,你不是说没有吗?怎么突然蹦出来了?”

  言瑾结婚前问的那几个问题,看似好笑,却是最实际的问题。一段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如果再多出其他无关的人来干扰,那该如何继续?

  前女友,邻家小妹,秘书,无血缘关系的姐妹

  这些是跟电视剧里常见的小三身份,都说艺术源于生活,若是生活中没出现这些情节,又怎么会被人搬到跟影视作品里?

  陆生也想起了言瑾之前问的那几个问题,出言打消她的顾虑,“她已经结婚了,儿子三岁了。”

  言瑾笑容一顿,“结婚了?”

  “五年前,嫁到了美国。”

  “那她为什么回来?还要住我们家?”

  “你不要太偏激,她结婚了,也有孩子了,我跟她之间没有什么。她之所以住在我们家,是因为她在这里就只有我这个亲人。”

  “亲人?怎么你没把陈姨当亲人,反而把她女儿当亲人了?”

  陆生拍桌就想起身,但看见言瑾讥讽的笑容,还是忍了下来,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言瑾,她的婚姻出了问题,走投无路之下才会来投奔我,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计较了?”

  陆生这样的态度已经算是在低声讨好了,言瑾再坚持下去就显得有些过分了。她伸手握住陆生攥成拳的手,笑道:“好了,逗你的,她不住这里住哪里。”

  陈绣的女儿叫陈思思,母女同姓,言瑾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某种念头,不禁摇头失笑,看来是最近狗血电视剧看多了,联想能力也变得“丰富”了起来。

  陈思思长得跟陈绣有六分像,都是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五官都长得十分秀气,两母女同是单眼皮,但陈思思的眼睛要比陈绣的大一些。

  “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说去住酒店,陆生就是不让。”陈思思歉意地朝言瑾笑笑。

  言瑾竟从她的最后一句话里听出了挑衅,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带着笑道:“你是他妹妹,当然要住我们家里,爸跟陈姨来的时候也都是住这里的!”

  “他们才刚走,我又来了,总觉得像是来吃白食的一样!”

  “一家人,不说这些!”

  一个小脑袋从陈思思的身后弹出来,头上还带着明黄色的皮卡丘造型的帽子。

  陈思思把那个小人儿拉到面前,“这是我儿子t一y,小名叫冬冬。”

  言瑾笑着朝冬冬招手:“冬冬你好啊!”

  冬冬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言瑾就是不说话。陈思思尴尬一笑,弯腰把冬冬抱起来坐到沙发上,哄道:“这个是冬冬的舅妈哦!”

  冬冬看看陈思思,又看看言瑾,索性低下了头,沉默着玩自己的手指。

  “冬冬乖,快叫舅妈!”

  冬冬咬着唇看了言瑾一会儿,才奶声奶气地小声开口:“舅妈好。”

  “冬冬好!”言瑾笑,伸手捏了捏冬冬的脸。

  看着这一个小人,言瑾不禁开始幻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长大后的模样,是像陆生多一点,还是像她多一点呢?

  女孩的话,脸型一定要像她才好看,眼睛要跟她一样大,但是睫毛得跟他一样长,眼尾也要像他那样向上挑起。嘴巴的话还是要长得像他,她的唇偏厚,虽然陆生说过她的唇形很好看,但是她个人还是偏爱他那样的两篇薄唇。

  总的来说,还是要像他。都说女儿长得像父亲有福气,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每天都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

  陆生坐到言瑾身旁搂住她,淡笑着对陈思思母子说:“我把床单被罩换好了,你去看看还缺什么给我说一声。”

  陈思思脸上的笑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居家了?”

  “人总要能照顾自己才行。”

  “我记得你以前可是连衣服都不会洗!”

  陆生满脸柔情地看了眼言瑾,叹道:“言瑾不能做这些,当然是我来做了。”

  “难得你有这样的觉悟!”

  不知道是不是言瑾的错觉,她总觉得陈思思的话里有话,并且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如果陈思思不是在做戏的话,就是她产前综合症,太疑神疑鬼了。

  “他连手机都不让我碰!想给朋友打电话都还要征得他的同意!”言瑾嗔怪地看了陆生一眼。

  “手机有辐射你还不知道?多大的人了,不懂得照顾自己。”

  “我又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抱着电话,哪儿来的那么多辐射?”

  “那明天让立泽找人来装个座机好了吧?”

  言瑾得意地挑挑眉,“这还差不多!”

  陈思思一直淡笑着听他们谈话,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笑容究竟有多苦涩,只有她才知道她现在多么想夺门而出。

  晚上陆生出去应酬了,晚饭便只有言瑾跟刘嫂以及陈思思母子。

  冬冬大约是被保姆伺候惯了,吃了第一口刘嫂喂的饭后就一直黏在她身旁,陈思思几次想把他拉回身边,他都躲到了一边。

  “我来喂吧,小孩子都喜欢黏人!”

  自己的儿子让别人家的保姆来喂,说什么都是不好意思的,“怎么好意思,我来喂就行!”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聊你们的!”

  “让刘嫂喂吧!”言瑾拍拍陈思思的手,“我们继续聊。”

  陈思思见言瑾帮腔,也不再坚持,叹笑着摇摇头:“真的怪不好意思的。”

  “没关系的,刚才说到哪儿了?”

  “刚才说到生冬冬的时候了吧?那时候我痛了十几个小时,医生一直没让我进产房,说是开得还不够大!”

  “十几个小时?”言瑾惊呼,不由联想到了自己。

  “因人而异,不要担心。”陈思思安抚一笑,转头看了冬冬一眼,放低了声音,“冬冬不是我第一个孩子。”

  言瑾咀嚼的动作一顿,不是第一个孩子?

  “我以前流过产。”

  流产。

  言瑾心里突然一疼,手腕也跟着抽痛了起来,眉心轻皱。

  陈思思见她面露痛苦,慌忙问:“没事吧?”

  言瑾摆摆手,喝了口汤顺气,“没事,突然喘不过气来。”

  “那要小心了,去医院看看,免得出现什么问题,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陈思思慌乱地辩解着,言瑾一笑,“不用解释,我懂的。”

  “那就好,产检很重要的,不能疏忽。”

  言瑾试探性地问:“你之前是因为疏忽了产检才”

  “算是吧。”陈思思含糊道:“孩子不健康,就给流掉了。”

  言瑾没想到她回答的那么痛快,反倒有些尴尬了,“抱歉。”

  “没关系,都过去多少年了,”陈思思惨淡一笑,“十一年了吧,也是这样的季节。”

  十一年前那时她也正处在无边的痛苦之中。

  “十一年前,我也挺不好过的。”

  言瑾言瑾受到她情绪的感染,语气突然直线下降。

  一句简短的话,她之前对陈思思的那点猜忌跟不快都消失不见,转而带了些同为苦难人的怜悯。

  十一年前,她们是两个毫无关联的人,她们各自承受着不同的痛苦跟打击。

  十一年后,她们相对而坐,轻松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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