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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9 调侃

  回到云暖阁的时候,居然父皇,花镜明,虚谷子,花云听和沐千翔都在,而且还在热闹的聊天,谈笑声都传到御花园去了吧。

  于是千寻很不高兴,被夜钟离放在软榻上,就装作生气的喝问道:“喂,你们也太过分了吧,我处在那么危险的境地,你们作为爹爹,师父,哥哥,竟然一点也不担心,还在这里谈笑风生?”

  虚谷子不屑的道;“好徒弟,你确定你不是一度,是去干危险的事了?”

  “我当然危险了,我危险的时候,你们都去哪了?”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她努力的争取,要不是夜钟离及时的赶到,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花镜明呵呵笑道:“女儿呀,我们都在也没有用啊,关键是要钟离在呀,对不对?”

  “是啊,是啊,你看看你脖子上的那些痕迹,还好意思说,哎呀,让臭小子沾了不少便宜吧。”虚谷子最会幸灾乐祸。

  “哼,为老不尊。”这话说的,好意思啊他们。

  连沐千翔都难得的开玩笑道:“这也不一定,你们国师脖子上也有痕迹,说不定谁占谁的便宜呢。”

  “你,你是不是娘家人啊,跟着瞎起哄,开自己妹妹的玩笑。”千寻瞪着他道。

  反倒是夜钟离笑得春风得意,谁占谁的便宜都一样吗!

  还是皇上说了一句正经话,道:“幸亏寻儿这次有惊无险,要不然父皇可要自责死了。”

  “是啊,还有我,我可就是罪魁祸首了。”沐千翔道。

  花云听也道:“是啊,我要不是在天祥寺没有住一晚,跟你们一块回来的话,今天你就不会这么危险了。”

  千寻这才满意,终于有了诚恳的认错态度了。

  “好了好了,这件事已经翻篇了,反正最后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被这小子占了便宜了。”

  夜钟离显然不认同他这句话,道:“你这老头很不服气,是不是嫉妒啊,如果”

  “什么,什么”虚谷子炸了毛:“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最黑心,最不像好人了,我看这花花比他强多了,就连那冷冰块也比他强,你怎么就选了他了?”

  夜钟离黑了脸:“嗯?小红是不是。”

  “你闭嘴。”虚谷子生怕上次的惨剧再次发生,也怕被众人知道那件事情,他的一世英名就会不保,及时打断了他的话。

  皇上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玉碗做的,朕一向以为她是个温婉知理的好孩子,没想到居然做出这种事情,太令朕失望了,父皇会吩咐把她押往大理寺审讯。”

  千寻则笑着道:“父皇,可能是玉碗姐姐一时鬼迷心窍,所以才做出这种事情来,寻儿到觉得应该给她一次机会,或许她嫁了人,就会对钟离死心,一心一意的过日子了。”

  “嗯,是啊,朕一开始就不应该给她这个希望的,这都怪父皇,还有千叶,她们本来就到了指婚的年龄了,这次朕就为她们找一个婆家嫁了,希望她们能谨记教训,不要再干出这种肮脏的事情了。”

  “父皇,白狄不是想和沐云联姻吗,既然皇兄不想娶白玉莲,那么只有玉碗和千叶去联姻了,我听说那大皇子白子盟对玉碗姐姐心仪已久,不如就把玉碗姐姐嫁到白狄吧,这样离开了沐云,才会使她彻底的忘记过往,做她的大皇子妃。”

  “嗯,也好。”皇上道,虽然那白狄大皇子无论长相,才华无一是处,又好色成性,但是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更可况玉碗做下了这种事情,国师和寻儿能放过她,就算是她福大命大了,再说白狄既然提出了联姻,沐云也不好拒绝,所以玉碗是最好的人选,那就这样吧!

  “那父皇准备把千叶指给谁呀?”

  “这个,太后说她自有打算,不用我操心,我也懒得管,只要你和千翔幸福就好了。”

  “父皇,你放心吧,我和皇兄都会好好的。”

  “哎呀,好了好了,弄的跟生离死别似的,我都要哭了。”花镜明看不下去了,嚷嚷道。

  “是啊,是啊,我们还是来研究研究这宠妻十则是怎么回事吧。”虚谷子兴奋的说,哎呀呀,他终于看到有人出来收拾着混小子了,谁让他整天无法无天的,谁也不放在眼里,气的他差不多也少活了三个月。

  咳咳,她走的时候太急,忘了把这这宠妻十则收起来了,没想到这么多人居然都会来到这云暖阁,还被人看到了,真是。

  她瞅了瞅夜钟离的眼色,不知道这人知道这宠妻十则的内容,想到众人期盼着他以后受欺压的命运,会不会回来把她收拾的很惨?

  “宠妻十则?嗯,不错,拿来我看看。”还不知道内容的夜钟离看着众人一脸想看他笑话的样子,声线平平,正常的表情,正是这样,才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千寻也心情忐忑的静等着夜钟离对她的宣判。

  虚谷子对这件事最为热衷,猴急猴急的把纸递到夜钟离的手中,又赶忙离得远远地,生怕夜钟离恼怒之下,给他一掌,他就太吃亏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看热闹,呵呵,要是那天目在就更好了,那老头看见这,还不得恨铁不成钢的气死。

  夜钟离抖了抖纸张,像抖在千寻的心上,除了花云听一脸的笑意,别人都很紧张,皇上道:“咳咳,其实这寻儿不知是从哪里抄来的东西,哎,虚谷老者,是不是你给寻儿的书啊?”

  “哈哈,皇上,我老头子打了一辈子光棍,怎么会有这样的书呢,是你女儿有才,才写出这样前所未有的大作。”

  皇上也不知说什么好了,给了千寻自求多福的表情,这么长时间了,也只有你整天不知死活的在老虎脸上拔胡须。

  花镜明也有些紧张,打了个哈哈:“只不过是个玩笑而已,侄子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夜钟离如今已经看完,把纸张圈好,放在衣袖里,然后便开始了沉思,众人都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云暖阁里一片静寂,众人的脸色各异,只有花云听幽幽的道:“我倒觉得这宠妻十则写的真好,如果是我,就算是宠妻二十则,我也甘之如饴。”

  虚谷子兴奋的嚷嚷:“哎呀,真是好男人啊,如果我早生了六十年,一定要嫁给你。”

  沐千翔道:“可是你是男的,他不一定就甘之如饴了。”

  “讨厌,人家是男的女的有什么关系?现在不是都流行断背吗?”

  虚谷子眨巴着眼睛,卖萌。

  花云听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触角抽抽,他可不敢整天抱着个老妖精,想想都觉得恐怖。

  花镜明受不了了,催促道:“我说大侄子,你这到底怎么想的,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要是不愿意接受这宠妻十则,我告诉你,这后面可是有很多”

  “花伯伯,你能不能不吵啊。”夜钟离很不客气的打断他:“寻儿说要让我把宠妻十则倒背如流,我正在倒着背,还差一点就背完了,被你给打断了,你好意思么?”

  咳咳,原来你这一会在背这宠妻十则啊,大家还都以为你不高兴,处在濒临发作的边缘呢,嗨,你说嘛,害的大家提心吊胆的。

  夜钟离给了他们一个凉凉的眼神,我夫人,自由我操心,你们跟着起什么哄,不就是要看我的热闹嘛?

  虚谷子幸灾乐祸的道:“我觉得这宠妻十则写的真是好极了,臭小子觉得呢?”

  夜钟离闲闲的道:“我也觉得寻儿实在是有才,我觉得应该把它多抄几份,花兄,千翔包括老头你,都可以人手一份。”

  咳咳,千寻汗颜,她这大部分都是从网上抄来的呀。

  虚谷子觉得自己反驳也没用,说不过他,干脆道:“你应该给你两个老岳父也各抄一份。”

  皇上和花镜明也跟着干咳起来,他们这么大年纪了,就免了吧,心脏受不了了,尤其是皇上,如果有机会这样对待云卿的话,就像花云听所说,就算是二十则,他也甘之如饴。

  沐千翔的心里则浮现出一抹身穿白袍的影子,刚出了个型,就被他扼杀在脑子里,他怎么会想起她,他们也注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花云听则摇着头苦笑。

  皇上道:“寻儿还没有吃饭吧,我们就先回去吧,吃完饭好好休息。”

  千寻下床来,看着大家一一离开。

  她抗抗夜钟离:“哎,你真的没有什么意见?”

  夜钟离把她抱着放在床上:“当然没有,好好休息,不许再出宫了,我有事还要忙,乖。”

  “你不累啊。”千寻问道,她可是到现在仍然一点力气都没有,还困得要命。

  夜钟离朝她笑笑:“和夫人在大战三百回合的力气还是有的。”

  千寻立马羞红了脸,用被子蒙上头:“走,赶快走。”这厮,狗嘴吐不出象牙来,现在说的话越来越离谱了。

  在掀开被子的时候,床边真的没有了人,千寻觉得全身上下都粘粘糊糊的,便吩咐落霞去给她弄热水清洗,喊了一声,九儿进来了,才想起落霞不在,也不知道那小妞被魅影带走泡了一夜的冰水,现在怎么样了?

  泡在热水里,才觉得全身舒坦多了,看着全身布满的痕迹,幸亏她记不起来那火爆的场面,要不然她也羞死了。

  想当初,她和朱七七看片子的时候,怎么还觉得那么刺激呢。

  不过想到未来和夜钟离生活在一起,她就忍不住的心花怒放,想不到在这里这么快就能找到自己的心爱的人,似乎是专门在等她!

  只是不知道朱七七那丫头过的怎么样了,现在唯一让她牵挂的就是她了,要是她知道她还活着,还快要大婚了,会哭成什么样,她记得她这个腐女加颜控曾经说过,她将来要是嫁了个帅哥,就借给她睡一晚上,还说她要是也找了个帅哥,两个人就交换,哈哈,那时候因为没有,所以两个人笑得特别的猥琐。

  现在她觉得就是有人碰了一下夜钟离的手,她都会恨不得把那人掐死,朱七七也不行,当然可以允许她牵一下手吧!

  &

  千寻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倒是感觉好多了,不过床上依然只有她自己,她还有些失望。

  九儿进来给她洗漱,捂着嘴偷笑着道:“公主是不是想国师了?”

  千寻翻了翻白眼:“本公主有吗,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想他了?”

  九儿只是笑,觉得是公主脸皮薄,不好意思了。

  便道:“国师昨晚回了了,只不过天不亮,又走了。”

  “来过了?”她怎么没有感觉?

  “是啊,国师说昨天的宴会改在了今天,让你一会睡醒了再去参加宴会。”

  “哦!不去可以吗?”她才不想面对那么多可恶的嘴脸,都有些吃不下饭去。

  “国师说,也可以不去,如果你不想看热闹的话。”

  千寻起了兴致:“有热闹可看?那我们快点吧!宴会什么时候开始?”

  九儿又笑,真是被国师说准了,公主的性子被国师摸的太准了。

  “宴会要等到中午,国师说去晚了也没事。”

  千寻头也不抬:“他的意思是我有可能中午也睡不醒是吗?还有九儿,你一口一个国师,你似乎都忘了你的主子是我了吧?”

  “哪有,九儿怎么会忘记,九儿还不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才记住他了吗?”九儿辩道,真是,公主连这点小事都要计较。

  “九儿,我看你的小嘴越来越会说了哈。”

  “那当然,奴婢在公主的带领下,怎么会差呢?”

  吃过早饭,千寻看时间还早,就对九儿道:“你去把秋叶叫来,我们去一个地方。”

  “好。”一会,九儿就带着秋叶进来了。

  “公主,你要去哪儿?”

  “走吧,去尚衣局。”

  千叶和九儿跟在后面,九儿边走边唠叨:“公主,你还要去尚衣局啊,那个地方似乎不太吉利,什么人都有,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她想起来哪儿的疯婆子,疯癫男人,还有那一条巨大的狗,真是心有余悸。

  “那你就在家里看家好了。”

  “算了吧,奴婢还是跟着去吧,奴婢还要保护公主呢,奴婢虽然没有武功,但是挡在公主前面还是可以的。”

  “好九儿。”千寻听了这话,还是相当感动地,没有谁非要为谁做什么,或者应该必须做的,如果有这样的人,那是上天的恩赐,要懂得珍惜。

  “九儿,从明天开始,我不出门的时候,让秋叶教你些武功吧。”

  “好。”九儿很高兴,如果能更好的保护公主,让她干什么,她都愿意。

  一向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的秋叶反对:“公主,奴婢不才,教不了。”

  九儿很不满的道:“秋叶姐姐,你不想教我啊。”

  “你不是有情人么,让他教你不救成了,顺便联系一下感情。”

  九儿毛了:“你不要胡说啊,我哪有什么情人啊?”

  噗,原来秋叶也会开玩笑啊,难不成这是要开窍的结果?

  “不是那个魅影吗?”

  “公主,你看她,人家根本连魅影的面都没有见过好不好?”

  “那让魅影下来给你看看不就行了?”

  “哼。”九儿生气的一跺脚,把头扭过去,不再说话。

  不过,千寻到把这个建议记在了心里。

  云里雾里的魅影扶额,女儿真的是很麻烦,这些鸡皮蒜毛的小事也值得讨论过来讨论过去。

  “秋叶,你今天的话似乎很多啊。”

  秋叶也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这两个人呢。

  很快就到了尚衣局,李尚宫和前天一样在督促绣娘们缝制衣服,见是千寻过来,便福了一礼;“公主。”

  “李尚宫,听说那芸娘死了?”

  “哎,是啊,就因为那天的失误,被赐死了。”

  “那可否带我去看看她住的地方。”

  “好,公主请。”李春芽一点惊讶之情都没有,似乎早就料到千寻会来,不知道是受了太后的叮嘱,还是怎么?

  但是她感觉这次来可能会两手空空,本来她就后悔应该在芸娘死的第一时间赶过来的,现在看来,就算她赶来了,如果是有预谋的赐死芸娘,那么她照样什么都查不到。

  芸娘的小屋位在院子的最西边,是出来的一间,和那些并没有连在一起。

  推开门之后,千寻颇为意外:“不是说芸娘是自己单独睡得吗,怎么会有两张床?”

  “回公主,芸娘死了之后,这尚衣局的人便都觉得不太吉利,于是当天就把她的全部东西都拿去烧了,正好有三个人挤在一个屋里的,所以我们一商量,便让她们搬来这里住了。”

  千寻在里面转了一圈,看了看,并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甚至连气味都不见了吧!

  “那芸娘只不过弄脏了一块布料,不至于被处死吧。”

  “最近,太后的脾气不好,谁让她赶在则会个风口浪尖了呢,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她是怎么死的?”

  “被鹤顶红赐死的。”

  “尸体呢?”

  “回公主,可能是被拉到乱葬岗扔了吧,这个下官也不是很清楚。”

  “这屏风时间很久了吧。”

  千寻摸着窗户边的那块屏风,漫不经心的道。

  “回公主,这应该是芸娘的东西,她们见还能用,就没有扔。”

  千寻摸索着上面的双面绣,这绣法和前天她看到的现在的绣法相比确实稍显稚嫩,应该有年头了,但是出自同一个人是没错的。

  “你们都会这双面绣吗?”

  “回公主,这双面绣很难学的,一般是祖传的技艺,自然不是人人都会,这尚衣局也就是芸娘和锦娘会的。”

  “锦娘?”

  “是啊,锦娘当年和芸娘是同一天进的尚衣局,都很有天赋,当时的一个婆婆无儿无女,便选择将自己的祖传双面绣传给了她们俩。”

  “哦,这芸娘难道也没有把这门技艺传给别人过?”

  “据本官所知,没有。”

  “李尚宫,你来了这尚衣局多少年了?”

  “大概也十五年了吧!”

  “嗯,好了,你让锦娘明天去我宫里,我要绣点东西,需要她帮忙。”

  “是,公主。”

  九儿走在路上,困惑的道:“原来这双面绣还这么难啊,那玉碗公主这么说还很有天赋。”

  秋叶道:“公主,那玉碗公主送给皇上的寿礼就是双面绣啊,真是巧啊。”

  “是啊,是巧。”千寻很淡然。

  “那公主,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们可知道这寿礼通常都被送到哪里去?”

  “现在应该都在皇上的库房里,等到寿宴完了之后,在统一分类。”

  “那我们去找小路子。”

  找到小路子的时候,小路子正在忙的团团转,就被九儿喊住了。

  小路子擦了把头上的汗,行了一个礼:“公主。”

  “嗯,我想看一下父皇的寿礼行吗?”

  小路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公主要看皇上的寿礼?”

  “是啊,我是觉得有个大臣送的鸡血石不错,去看看,是不是自己喜欢的,好去父皇哪里讨回来。”千寻扎着眼睛笑着道。

  小路子立刻喜笑眼开:“原来是这样啊。”小路子从身上解下钥匙递给她:“这是库房的钥匙,公主自己去选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就不陪公主去了,公主选完了之后,给皇上说一声就好。”

  千寻接过来:“好,我用完之后,就让九儿把钥匙给你送回来。”

  “是。”

  小路子退了下去,千寻带着两人去了库房,找出了玉碗送的双面绣,但是结果并不是千寻所期待的,玉碗双面绣的绣法和芸娘的绣法并不一样。

  秋叶道:“公主,看样子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

  千寻沉默了一下:“谁说两人有关系来着,玉碗如果从师与芸娘,是要记录在案的,再说十六年前玉碗才多大,不可能和母妃的死有关系,只是这玉碗的双面绣是跟谁学的呢?”

  秋叶和九儿对了对眼。

  秋叶疑惑的道:“玉碗公主跟谁学的和芸娘有关系吗?”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芸娘一定和母妃的死有关系,但是这条线索断了,我只能重新找线索,只要有关联的,我都要查查才能放心。”千寻道:“我们走吧,九儿,你把那鸡血石,夜明珠,蓝田玉都拿着。”

  “啊,公主,我们还真要拿东西啊?”

  “当然了,公主都说了,是来挑东西的,怎么能不拿?”秋叶抱着双臂酷酷的说。

  “是啊,不要白不要。”千寻道:“拿着走吧。”

  三人走到半路的时候,碰到了李总管。

  “公主。”

  “李总管,这是库房的钥匙,你拿回去给小路子吧,告诉他,东西我已经拿了。”

  “好,奴才拿回去就行。”

  “嗯,父皇在养心殿吗?”

  “是啊,公主去吧,一会宴会就要开始了。”

  到养心殿的时候,皇上正在闭目养神。

  “父皇。”千寻边走便喊。

  “寻儿,怎么来了。”皇上见是她很高兴:“来,到父皇身边来。”

  千寻坐下来:“父皇,我刚才从你的库房里拿了些东西。”

  “你看上哪个,尽管拿就是,反正是要给你做嫁妆的。”皇上慈爱的看着她。

  “父皇,我刚才去库房的时候,看到了玉碗姐姐的双面绣真的是很好啊,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女儿去逛庙会的时候选了几块布,要做衣袍,想跟着学学。”

  “哦,寻儿这是要做贤惠媳妇啊。”

  “父皇,不许笑我,要不然这衣袍就没有你的。”

  “哈哈哈,贤惠是好事吗,父皇怎么会嘲笑你?玉碗的双面绣是跟她的母妃丽妃学的,当年丽妃的双面绣可是独一无二啊。”

  这个消息倒是出乎千寻的意外,想不到丽妃居然会双面绣。

  “父皇,那丽妃当年和母妃的关系怎么样?”

  皇上听了这话,一脸笑意凝固,严肃的道:“寻儿,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母妃的事以后不要在提了。”

  “父皇,你那天还说母妃的死有蹊跷,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呢。”千寻没想到皇上的态度竟然变得如此之快。

  “那是父皇一时气愤,如今想想,你母妃的确是难产而死。”

  “父皇。”千寻难以置信,明明他知道母妃的死有蹊跷,却不愿意查下去,她一直以为父皇对母妃那是爱到骨子里,是谁都代替不了的。

  千寻忍住怒气,冷然道:“父皇,是因为太后吗,怕这件事和太后有关系?”

  皇上变了脸色:“不许胡说。”

  皇上的脸色让千寻更加确定这是皇上为了袒护太后。

  她站起来,有些赌气,道:“我一直以为你虽然后宫不少妃子,但是心里始终只有母妃,就算牵连到太后,也会秉公办理,想不到母妃在你心里,竟然连一个真相都配不上。”

  千寻昂着头,气冲冲的走了。

  皇上惨白了脸色。

  李总管在门口着急的看着父女俩有了误会,在门口拦住千寻道:“公主,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三皇子啊!”

  “好了,随他去吧。”皇上颓然坐在椅子上,摆摆手。

  李总管担心的看着他:“皇上,公主对你有误解啊,你怎么不解释清楚啊?”

  “怎么解释?”

  “哎,那怎么办?公主哪里理解皇上的苦心啊。”

  “她也是想给云儿讨个公道,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呆一会。”

  “是。”李总管担忧的退了下去,站在了门口,没敢走远。

  千寻冲出了养心殿,漫无目的的往前大步走去,秋叶和九儿对视一眼,在后面跟着,她们还没有见过公主这么生气的时候,九儿差不多要小跑也能跟上她的步伐。

  最后,疾步走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九儿忍不住叫道:“公主,你要去哪里啊?”

  千寻才挺住脚步,发现到了荷花池旁,便一屁股坐下来,双手托着腮发呆。

  那神情落寞的让九儿和秋叶一阵心疼,九儿想上前去,别秋叶给拉住了:“让公主自己静会。”

  “公主这是怎么了,和皇上吵架了?”

  “应该是吧。”

  九儿不理解:“公主和皇上的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吗?”

  “可能是因为淑妃的事吧。”

  两人静静的等着。

  最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千寻才站起来,自嘲一笑:“算了,既然父皇和皇兄都不愿意让我查这件事情,想必是有原因的吧,毕竟我不是真正的沐千寻,也许他们另有打算吧。”

  九儿终于忍不住了:“公主,你不要难过,有什么事和皇上好好说嘛。”

  她从来没有见过公主这么伤心过,似乎是重重的心伤,就连秋叶都觉得动容。

  千寻站起来吐出了一口浊气:“九儿,宴会快开始了吧,我们去吧,去看热闹去。”

  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办,欺负她的人,她要讨回来。

  千寻到的时候,大家差不多都到齐了,她微一使礼,便目不斜视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旁边的沐千翔调笑道:“皇妹不会是睡到现在吧?”

  “是啊,刚起来。”她萨摩了一圈,没有见到夜钟离,便问道:“夜钟离呢,他去哪了?”

  “怎么这么一会不见,便想了。”

  “怎么是一会不见,是一天都不见了好吧。”

  千叶哼道:“国师是干大事的人,怎么会整天儿女情长?”

  千寻很不客气的道:“我夫君是什么样的人,用不着你来评断。”

  太子也忍不住的嘲笑:“夫君?皇妹似乎还待嫁吧?啊?”说着还自己嘲笑起来。

  嘴张得太大,被天空中掉下来的一滴鸟屎正好砸中,他对面的人看的很清楚,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笑了之后才发现对方是太子,便只好低下头憋着。

  那沐千御背过身去,干呕起来,吐得是苦胆都出来了,也没有减轻那一滴鸟屎带给他的恶心感,这会连他最爱的酒也一口都喝不下去了。

  最后可能是他再这样下去,估计是连累大家都吃不下去饭了,皇上就令他先下去。

  千寻心里冷笑,面上很淡然,余光看到玉碗一直低着头,全身紧绷,想来是做了亏心事,不敢看她,这次换她蒙上了面容,被白狄三皇子打的红肿的脸还没有好,她知道沐千寻平安回来,一定饶不了她,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如果不回来,还能干什么,或者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直接变成一个食不果腹的下等人,这是她不愿意的。

  而皇上看着千寻,说不出是感伤或者莫名。

  千寻移开目光,慢腾腾的吃起面前的饭菜。

  太后道:“皇上,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们就开始吧。”

  “嗯,好,大家尽兴就好。”皇上举起杯子,勉强笑道。

  谁都看出今天皇上的心情不佳。

  皇后朝千叶使了个眼色,千叶便站起来道:“父皇,儿臣敬你一杯。”

  太后道:“皇上,叶儿都快要出嫁了,这一杯酒你一定要喝啊。”

  “哦,母后觉得谁家的公子配得上千叶啊?”

  “皇上觉得北野如何?”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战北野,战北野正痴痴地看着千寻,正不知在想什么,千寻看向他,和他的一双冰眸撞在一起,千寻嘴角一挑,看样子,他还没有听见刚才太后说什么?

  意料之外,意料之中,太后和皇后放着这么一个优秀的人,怎么能让他流到别家去?

  旁边的战况清咳了一声,战北野才发现所有的人的眼光都看着他,他也很茫然,战北城小声道:“太后说要把千叶许配给你。”

  战北野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又看向千寻,千寻仿若无人的品尝着眼前的饭菜,战北野眸中划过重重的受伤。

  战北城把他拉了下去,他直愣愣地坐在那里,像一个木偶一般,毫无生气。

  大家都低头窃窃私语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这战将军似乎对这桩婚事不感兴趣,似乎对千寻公主不一般那。

  此时紧张的还有梅山身边的梅雪,也是佟的一声站了起来,被梅山压了下去,这个时候,就不要添乱了。

  梅雪眼里的泪水在打转,为什么呀,走了一个沐千寻,又来了一个沐千叶,那天战老将军不是还鼓励她勇敢的追求战大哥的吗,怎么一转眼的功夫,战大哥又跑了,变成别的女人的了。

  太后道:“北野脸皮比较薄,想必是不好意思说,皇上,你就下旨吧。”

  皇上望着一言不发地战北野,哎,这些儿女情长的事,他也看在眼里,知道他的心里是寻儿,只可惜造化弄人,两人是有缘无份,世间又有多少人能终成眷属?

  而千叶最好的人选确实就是战北野了,切不说北野是他们最器重的人,单说这皇家和战家又能紧紧的绑在一起了,又能断了北野的心思,何乐而不为?这太后的算盘打得可真是响。

  只是没想到,战北野也没有拒绝。

  众人哪里知道,对战北野来说,如果那个人不是沐千寻,那么谁都一样,既然是他们的心思,他们的安排,他除了服从,又能怎样?

  反抗?哼,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傀儡,回头路上再也没有了她,那么把傀儡一直做下去又如何。

  千寻也为他感到可惜,原来的沐千寻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就这样还是最终妥协给了命运,还有皇兄和静心,他们都最终迈不过那一道坎。

  皇上道:“那朕就给沐云国的战神和千叶公主赐婚,朕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众人皆喜气洋洋的向战北野和千叶道喜,千叶微微点了点头,战北野则面无表情,那冰山似的脸像要把众人都一一冻死,明显写着生人勿进,一双手握的紧紧的,原来包扎的伤口再次崩裂,鲜红的血肉漏了出来,他却无知无觉,众人一声惊呼,这战将军是怎么了,受伤了?好重的伤啊。

  众人道贺的声音再也说不下去了,都转向旁边的战况。

  战况并不在意,带着一脸官式的微笑,一一承情。

  那梅雪也看到了,情不自禁地跑到他的身边,也顾不得一个小姐的脸面,蹲在他的脚下,急得眼泪汩汩直冒:“战大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看又流血了,你要是在这么不小心,这手就要废了。”

  说着拿出袖中的手帕,就要给他包扎,被战北野躲了过去,梅雪不死心,捉住了他的胳膊,千寻道:“你的手是真的要废了,还是让梅小姐给你包扎一下吧。”

  战北野毫无生气的冰眸终于有了焦点,看向千寻,那一双坦荡的眼睛,她对自己还是关心的是吗?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梅雪已经捉住了他的手,替他包扎,但是手帕太薄,一接触,就被血肉浸染,梅雪着急,忙令人去找纱布。

  这时,千叶不甘示弱地走过来:“梅小姐,他是本公主的未婚夫,就不老你大驾了。”

  众人这才觉醒,哦,为什么他们会觉得那么别扭呢,原来是皇上刚刚给战将军和千叶公主赐了婚,怎么着将军受了伤,也是千叶公主过来关心,包扎,这会怎么换成了梅雪?这。

  梅雪哪里肯理她,她早就被战北野的一双手弄的心痛极了,顾不得什么赐婚,什么公主,此刻她的眼里只有战大哥。

  还别说,这梅雪那天虽然对她存了坏心眼,但是对战北野还不错。

  太医急匆匆地拿着木箱赶来,梅雪在一旁帮忙包扎。

  那大理寺卿梅山咳咳了几句,生气的呵斥道:“梅雪,回来。”这自己女儿对着一个有婚约在身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体贴,成何体统,这让自己的脸面往哪里放?你看都有好几个大臣有色的眼睛看过来了。

  梅雪不听,千叶见她竟然把她当成空气,心里也憋了一口气:“梅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之下,不知道什么叫作羞耻吗?”

  这千叶当着众人的面,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那梅雪腾的一下站起来,她早就看着千叶不顺眼了,她作为战大哥的未婚妻,不是第一时间看见他受伤了,就直接奔过来吗,如今怎么像是为了和她争一口气,丝毫没有一点关心。

  “你不是喜欢国师吗?既然不喜欢战大哥,为什么还要嫁给他?有本事去嫁给国师啊,去找沐千寻去争口气啊。”这梅雪说起气话来,简直是口不择言。

  众人的脸色各异,不光千叶气的脸色发白,身体发抖,就连梅山也感到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幸亏国师不在,要是在的话,估计这会已经人头落地了。

  “你个贱人,竟然对我指手画脚,看我不撕了你。”

  千叶气极了,上前就要撕扯梅雪的脸,被梅雪躲了过去。

  她这是伤疤,是不能被人触碰的,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爆出来,那不是直接抽她的脸吗!

  梅雪也心里有气,她一直爱慕的人,马上就要娶妻了,而新娘不是她,她如何甘心,也上前和千叶打起来。

  此时上演的简直就是泼妇骂街。

  众人都惊呆了眼球。

  太后皇后以及梅山都大喊:“住手。”

  但是两人正打得火热,哪肯罢休,再说谁要是先停手,肯定是要挨上一巴掌的。

  一道冷冷的隐忍的声线响起:“都给我住手。”

  梅雪听到战北野的声音,想听来着,可惜千叶加紧了攻势,一点也没有放松,她稍微一松懈,脸上就多了一道子,只好继续迎战。

  这时,一道衣袍一甩,两个人都已一种弧度被抛了出去。

  千叶和梅雪都吐出了一口鲜血,还愣在当地,完全没有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把她们给拍出去的,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众人惊诧的则是,这两人如今披头散发,脸上更是一道道的手指甲的痕迹,本来端庄飘逸的衣衫也被扯的乱七八糟的,唉,这情景怎一个泼字了得。

  在看看战北野,一脸愤怒的看着她们俩,似要喷出火来,如果说眼睛能杀人的话,早就变成冰刀把她们杀了无数遍了。

  “是谁,谁打的我们?”千叶还在不甘心的叫嚣。

  皇上的脸色很难看,太后也很没有脸面,手一挥,立马有几个丫头和太监跑过去把千叶和梅雪扶了起来。

  两人站起来,还相互不服气的瞪着对方,要不是丫鬟拉的远,说不定还要上演飞腿大战。

  战北野站起来,低着头,谁也不看,硬邦邦的道:“臣告退。”说着,也不等皇上答应,就已经大踏步的走了出去,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还是在她的面前。

  就是在最后变成陌路的时刻,也不能让他在她面前有尊严的离开。

  千寻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摊上这么个家族,在加上这么个白痴女人,不知道上辈子要做多少孽啊!

  但是人的出身不能选择,人生是可以选择的呀,为什么非要在这里混呢,走出这里,也许有更宽广的天地呀。

  皇上吩咐太医跟着去看看,这好好的宴会,变成了泼妇打架,真是够晦气的。

  不过似乎大家都看的兴致勃勃,起码千寻心里乐开了花。

  这宴会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接着皇上又为太子赐了两个侧妃,其中一个还是上次皇上提过的要赐给三皇兄的青城总督家的小姐,想必是太后的主意,为太子拉拢势力的。

  沐千意没有来,不知道是不想参加宴会,还是知道这是赐婚大会,所以压根就不想来。

  太后道:“皇上,千寻都要大婚了,作为皇兄,三皇子是不是也该大婚了?你看太子这么大的时候都成婚了。”

  皇上有些不耐烦,本来说好了不是不在提这件事了,怎么又给说出来了:“这件事不急。”

  “怎么不急,三皇子身为羽林军统领,府里怎么能少了一个贤内助?再说了,成婚了,也好为皇家开枝散叶。”

  千寻撇了撇嘴,太后,你说这句话你自己相信吗?你恨不得我和皇兄早点死去,还开枝散叶?你会允许皇家留下皇兄的后代?

  沐千翔不疾不徐的道:“谢太后关心,我已经恳请父皇要建造府邸,等建好了在成亲不迟,太后也知道,云辉堂太小,国师住在那里,毕竟不太方便。”

  太后道:“国师快要大婚了,很快就要搬走了,没什么不方便。”

  沐千翔皱了皱眉:“可是,国师说让我把他的那间屋子留着,以免皇妹那天回来的时候,心情不好,把他给踹出去了,他好有个安身之所。”

  话落,众人哗然,这国师还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同时又把目光看向千寻,这公主太有能耐了,居然能让国师做到这种程度,特别是那些夫人们,特想向千寻请教一番,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千寻只能对大家傻笑一番。

  狠狠地瞪着沐千翔:你这是在破坏我的名誉吧,再说你这样说,国师,他知道吗?

  沐千翔笑着小声对她道:“就是国师让我这样说的,你要生气的话,就去找他。”

  哼,千寻不理他,两个臭男人,狼狈为奸。

  太后也知道这说辞只是为了堵她的嘴,但是她还真的辩驳不了。

  她道:“对了,国师呢,怎么没见他?”

  沐千翔道:“说是有事。”其他的也不多说。

  太后若有所思:“那可以让皇上先赐婚,等府邸建好了,在大婚也不迟。”

  “府邸建好,起码要一年,这样岂不是耽误了人家姑娘,还是算了吧,国师大人说要好好挑挑才行,否则会错过像妹妹这么好的女子。”

  言下之意就是国师没有早早完婚,挑到现在,所以才娶到这么好的女子。

  咳咳,千寻差点被口水呛着,和她一样的好女子?不错,是这样的,你们太有眼光了。

  众人皆汗颜:国师的品味不一般啊,刚才还说会把他踹了,这样还算好女子?那真是太好了,西大陆找不出第二个。

  太后不在说话,这沐千翔每句话都拿国师压她,而夜钟离又不在,她就是想反驳两句,也找不到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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