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３章 预谋
她已经将示好的诚意表现得这么明显，她们应该不会不领情吧？凌若曦看着那姐妹俩，脸上满是势在必得。
哼，不管如何，她已经把诱饵抛出去了，就算她们不上钩，她也要让她们身不由己，只能按着她的计划走！因为，她的计划里若是没有她们的配合，可就很难给凌若悠一个致命的打击了。
凌若冰听了没什么反应，但凌若雪听了，却变得很激动。
祖母想供奉自己亲自抄录的《法华经》！众所周知，祖母很信佛，可自从她落水，手筋受寒之后，她就不曾动过笔。平时想写什么，大多都是由邱妈妈代笔的。
而像抄录佛经这等大事，自然要由祖母的亲孙女——她们几个姐妹来完成才妥当。
凌若雪进而想到，如果能借此让祖母刮目相看，相信不久之后，有祖母的首肯，她和冰儿在府里的位置，绝对不会比正宗的嫡女差！
看到时凌若悠还怎么仗着她嫡出的身份，到处将规矩拿出来说事。
至于林夫人，就更好解决了。现在她也不过就挂着个嫡夫人的头衔，要不要将她休了，还不是父亲一句话的事？
只要母亲能将父亲拉拢住了，这府里，到时还不是她们三母女的天下？
凌若雪想着之后的种种好处，眼神都亮了。不过，她还没被喜悦冲昏头脑，凌若曦能在这个时候对她们通风报信，到底有什么目的？
凌若雪狐疑地看着凌若曦，但凌若曦回视她的眼神却毫不躲闪，这让凌若雪心中更是迷雾重重。
她在犹豫，到底该不该领了凌若曦这个人情。
如果不领，错过这一次的机会，她们姐妹将来想赢得祖母的欢心，恐怕会更难。
如果领了，万一她里面有什么陷阱，那岂不是连母亲都要牵连进去了？
一旁的凌若冰却没凌若雪想得这么复杂，她所想的，无非就是：既然凌若悠让她难过了，那她就要让凌若悠也尝尝难过的滋味！
自从她知道，莫家哥哥是被凌若悠吓得跌下湖的，她便将凌若悠视为此生最大的仇敌。只要能让凌若悠痛苦，她的心情就很舒畅。
所以，不论凌若曦是不是在诚心帮她们，只要能收拾到凌若悠，她就不会有意见。
凌若冰不管一旁蹙眉思索的凌若雪，自作主张地说道：“你说的这件事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而你，想要我们做什么，尽管说，只要你保证能扳倒凌若悠，我就帮你！”
因凌若冰这句话，凌若曦的嘴角轻勾，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嗯，想法简单的人，就是这点好，什么都直来直去的，也不用她花费太多的心思，就能轻易达到目的。
凌若雪没来得及阻止凌若冰，等她回过神来，凌若冰已经和凌若曦达成了共识。
所以，她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选择站在凌若冰身边，和凌若曦合作，对抗她们共同的敌人——凌若悠。
“到时，祖母会将这件事提出来，你们就主动站出来，将写经的事揽过去，而凌若悠，我自有安排。只要她敢顺着我的话去做，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有得她受的了。真希望她到时能坚强点，不要哭得太难看。不然，祖母肯定会更加厌烦她的”
凌若曦嘴里说的和她脸上表现出来的，似乎都带着彻骨的恨意。
此时，她已完全没有了身为长姐对妹妹应该有的那种维护和怜惜，有的只是一颗疯狂的报复心和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狂热。
凌若冰听着凌若曦的话，眼神尽是热烈。她觉得自己多年来的夙愿即将达成，从心底涌起的一股狂热，让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亢奋之中。
凌若雪看着她们两人，虽心底隐隐有些欣喜，但更多的却是不安。
毕竟，自从凌若悠投湖醒来，她便觉得，不仅凌若悠变了，就连现在站在她们姐妹俩面前，想要借她们的手算计凌若悠的凌若曦，似乎也变得让人觉得很陌生。
或许她该静观其变，回家找母亲商量一下
在凌若曦的建议下，她们三人便一起来到了老夫人听经的禅房。而另外一个方向，凌若悠和锦碧也来到了禅房门口。
此时，老夫人听禅已经到了尾声，几个人静静地守候在门口，等待着老夫人出来。
半盏茶时间，老夫人便和主持大师走了出来，随着主持大师的离去，老夫人原本笑意盈盈的脸，在转身面对自家几个孙女的时候，顿时黑了下来。
“怎么回事？悠儿，我听说你见到了妙临大师了？那你怎么不把他请过来？你可知道，我等着能再见到妙临法师的这一天，等得有多辛苦吗？而你，竟然轻而易举地，就这样和妙临法师错过了！”
老夫人一开口，便拿凌若悠开涮。等了这么多年，今天还是专门看了日子才来的，没想到却让这个灾星捡了个便宜。
其他人从没有想过，在府里一向慈祥的祖母，转眼就能变成这副模样，她们个个都吓得不敢说话。
就连凌若冰，本来很高兴凌若悠会被老夫人惩罚，但看到老夫人发火，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紧抓着凌若雪的手，呆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
凌若悠无声地看了凌若曦一眼，看后者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只能迎视着老夫人如同猎鹰般的眼神，说道：轻声回答。
“祖母息怒，悠儿原先并不知道那位大师，就是传说中的妙临法师。一开始，悠儿还以为他是寺里某位疯癫的和尚，因此也没怎么在意。后来是听姐姐告知，悠儿才惊觉自己竟和妙临法师错过了，这实乃悠儿此行的一大遗憾”
凌若悠将一番话说得似是而非，同时又带着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成功地唬住了众人。
老夫人见到她这个样子，也不确定她是否真的不知道那人是妙临。
因此想要对她作出惩罚的心思，也就不了了之了。
凌若冰眼见着凌若悠又要避开老夫人的惩罚，不由得急了起来。
她冲着凌若悠嗤笑道：“狡辩！你分明是畏惧祖母惩罚，才满口胡言。要不然，怎么就你不认识妙临法师，而大姐认识呢”
要知道，凌若曦可是时常跟在老夫人身边，几乎寸步不离的。
如果说凌若悠不认识妙临法师，那凌若曦就更不可能知道了。怎么还可能由她来告知凌若悠谁是妙临的呢？
凌若冰还以为自己戳穿了凌若悠的谎言，没想到，下一刻，她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
“冰儿——”，凌若冰被凌若雪一扯，她未说完的话，也因此中断了。
凌若雪死死拽住凌若冰的手，见凌若冰还想挣扎，凌若雪便急忙往老夫人那边看过去。
随着凌若雪的眸光放眼过去，凌若冰成功地领受到老夫人眼睛里的冰冷和警告。
霎时间，凌若冰的嘴里就像被塞了个鸡蛋一样，到喉咙眼的话都被吞了回去。
凌若悠不经意地看了凌若冰一眼，心里摇了摇头，暗道：这凌若冰，估计也是个笨蛋，连一点察言观色的能力都没有的。
她刚刚的那一番话，间接就把凌若曦拉下水，而老夫人又极其护短，自然不能任她胡乱八道，毁坏凌若曦的声誉。
果然，众人接下来便听到，老夫人特有的嗓音回荡在禅房上空。
“怎么，你们怀疑是曦儿在胡乱捏造事实吗？”
这时，便见凌若曦配合着老夫人的话，小小声地哭了起来。她也不看众人，只是捂着脸，将委屈寄寓在哭声中，那哭声缠绵而又伤心，连老夫人这个历经沧桑的人，也听得有些不忍。
“曦儿莫哭。”老夫人冷冷扫了凌若冰一眼，随后她拉过凌若曦的手，拍了拍，说道：“别说你们，就连曦儿，本来也是不知道妙临法师是何许模样，可她胜在自幼随着我念经拜佛，而妙临法师又是我们东盛国的国师和白云寺的神僧，耳濡目染之下，她自然没有理由不知道妙临法师的样子了。”
“原来，大姐自小便与佛有缘，也难怪祖母那么疼爱姐姐，恨不得将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姐姐呢。”
一旁一直静默无声的凌若霜，此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羡慕地看着凌若曦，嘴里不无遗憾地说道：“可惜，霜儿资质愚钝，一本心经一年都还看不完，更别说能像大姐一样，将祖母所念的经书都背下来了”
老夫人听着凌若霜的话，笑呵呵地说道：“傻孩子，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背不了心经，可画得一手好画呀，这在咱们相府里，那也算得上是一绝了。”
凌若曦看着无缘无故凑上来说话的凌若霜，心里冷哼，暗道：平时看着像锯嘴葫芦的人，这会儿怎么就如此伶牙俐齿了呢？就算如此，我为了能被老夫人收养在身边，不知下了多少功夫，你想跟我比，再给你几年，也不是我的对手！
为了在老夫人面前表现出温柔淑婉的长姐风范，凌若曦掩下了眼底的嘲讽，笑得一脸灿烂，只见她轻启朱唇，慢慢说道。
“五妹妹莫要妄自菲薄，各人所长不一样，可没什么好论长短的。像我，也是从小跟在祖母身边，听祖母的教诲，才能对佛理有所感悟的。而你，虽说心经难懂，但只要你心中有佛，相信祖母也会很欣慰的。况且，你也可以利用所长，画一副佛像或者观音图给祖母供奉在小佛堂里嘛祖母，你说曦儿说得对吗？”
老夫人和凌若霜都一愣，随后便都反应过来。老夫人嗔怪地别了凌若曦一眼，摇了摇头笑道：“你这猴儿，竟然都知道教姐妹们来讨好祖母了，赶快说说，这是准备从祖母这要什么赏呀？”
凌若曦不依地说道：“祖母，您怎么这么看曦儿呀？曦儿不过就是为了让你高兴高兴，顺便让妹妹们能有事做罢了，哪里是教她们来讨好您呀”
老夫人却哈哈大笑，任凌若曦扯着她的袖子，来回摆动。
凌若霜在旁边却是大喜过望，她朝着老夫人恭敬地说道：“祖母莫怪姐姐，霜儿一直觉得自己什么也不会，也不知该怎么替祖母分忧，今日听姐姐一番话，茅塞顿开。祖母，可否请您借一副观音图借霜儿观摩，霜儿也好尽自己所能，为您画一幅观音像？”
老夫人看凌若霜一脸认真的样子，也不拒绝，她招手让邱妈妈拿来画，交给了凌若霜。
“谢谢祖母！”凌若霜高兴地接下，随后便站到一旁，如往常一样，安静无声。
“祖母，那我们呢？我姐姐写字，可是府里出了名的漂亮呢，正好可以为您抄抄经书什么的”
连最不得势的凌若霜都能得到老夫人的青睐，凌若冰顿时着急起来。她看了看凌若曦，眼神里有着急切，想让凌若曦帮忙在老夫人面前说说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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