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放肆！
凌若曦看着满屋子的脏乱景象，几乎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她简直想夺门而出了。但想着今日来找凌若霜的事情，她只能强忍着内心的不适，用手帕在鼻子前扇了扇，等差不多适应了，才抬起头，对着凌若霜和六姨娘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
“那也不能任由那些欺上瞒下的人这样来折辱五妹妹啊，长此以往，那还得了”凌若曦动作一顿，便往身后说道，“赤练，去跟徐妈妈说，让她安排几个小丫鬟过来打扫屋子另外，再让徐妈妈好好彻查一下，到底是谁敢这样慢怠五小姐”赤练领命，向众人福身后便离去。
“大姐别生气了，这样的事，我和姨娘也不是头一回经历了，如今这情形，倒比之前要好很多呢。从前这里未修葺前，屋瓦在下雨天的时候还会漏水呢”
凌若霜向四周望了望，眼睛里有着感伤。如果不是她身为地位最卑微的庶女，她和姨娘又怎会沦落至此凌若霜愤恨地想着，那些奴才，平日里最会仗势欺人，她正好可以趁今天这个机会，给他们一个教训。
旁边的六姨娘为了让凌若曦能在日常时候对凌若霜照拂一二，打从凌若曦一进门，就讨好地向她赔着笑脸，忙上忙下地端茶c倒水。
另一方面，因为凌若曦是老夫人带大的，举手投足间都有些老夫人的威严，所以六姨娘心里一直拿她当老夫人对待，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尽心伺候凌若曦，让她满意。
凌若霜和六姨娘母女十多年，自然知道她对原主子老夫人的情意，所以，她见到六姨娘的所作所为，虽觉得有些刻意讨好之嫌，但却也明白是拦不了六姨娘的，便也只能随她去了。
凌若曦睨了凌若霜一眼，神情若有所思，随后她嘴角轻扬，“呵呵，在祖母眼皮子底下也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对主子不敬简直是”
六姨娘依旧赔笑着，而凌若霜则静默不语，她的思绪百转千回，不禁奇怪：凌若曦这样帮她发作那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的心中暗暗警惕着，毕竟以她平日里在府中的地位，又有谁会平白无事地来找她寒暄呢
不一会儿，赤练带着一个婆子进来了。她向凌若曦和凌若霜请安之后，便来到凌若曦身边，低声说道：“小姐，徐妈妈说了，落霜院的事一向都是交由张妈妈负责的。”
凌若曦点了点头，心里明白，只怕等下有些事情是要由张妈妈来承担的了。她抬眼望去，只见张妈妈一跨步，便站到自己跟前，微笑着行礼，“奴婢见过大小姐和五小姐。”
那张妈妈头上戴着一条方巾，圆饼似的的大脸，一双眼睛闪着精光。此时她正弯着腰，恭敬地跟凌若曦和凌若霜请安。
凌若霜看着张妈妈，眼神晦暗不明，这个老婆子，仗着花姨娘的势，平日里在她们面前狐假虎威，还总是对她和姨娘各种冷嘲热讽，她好几次都想直接给她掌，但为了姨娘，她都忍了。今天难得有机会，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凌若曦坐在椅子上，神情冷傲，“张妈妈，你能解释一下，这落霜院现在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张妈妈眯着眼睛，抬眼瞄了凌若霜一眼，眼神里有着傲慢，“大小姐，丫鬟们都嫌这里太偏僻荒芜了，她们宁愿被贬去做粗活也不愿来这里，落霜院如今这样，奴婢也是无能为力啊”
随后，张妈妈顿了一顿，又说道：“除非”
凌若曦斜着眼睛瞟了凌若霜一眼，才问道：“除非什么”
张妈妈谄笑着，眼睛中闪烁着精光，“除非叫前院的小厮们进来收拾一下，收拾完立即出去”
凌若曦脸色一变，不由得冷喝道，“放肆”
张妈妈急忙身子一矮，就跪在了地上，她神情瑟缩地看了看凌若曦，似乎想说什么。而这时，“砰”的一声，一阵茶杯碎裂在地的声音却突然在屋子里响起。
只见凌若霜拿着茶杯的手还没放下，但她脸上的神情却凝滞了，许久之后，回过神来的她，一垂眸，珍珠般的泪水便从她那双秋水般潋滟的眼睛中哗啦啦地滚落下来。
看着凌若曦，凌若霜的神情既是悲愤，又是委屈，“大姐，您看看，这些刁奴，就算在您的面前，都敢对我如此欺侮，更别提在人后，我和姨娘暗地里为此受了多少委屈了本想着为了不惊扰祖母，这些事，我和姨娘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没想到，她们竟然还得寸进尺丝毫不拿我和姨娘当府里的主子，您说，这样的话，我和姨娘还呆在府里，主子不像主子，她们奴才不像奴才的，又有什么意思呢”
“五妹别伤心，她们在府里，就是奴才，你是父亲的女儿，是祖母的孙女，便是府里的主子，她们敢这样对你，简直不知死活”凌若曦冷眼扫过张妈妈的身影，冷哼着。
她继而掏出手帕，一脸疼惜地帮凌若霜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并柔声宽慰道：“霜儿放心，今天的事，大姐一定给你和六姨娘做主，绝对不会让你们白白遭受这等侮辱哼，我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给的她们这样的狗胆，让她们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目中无人”
凌若曦说着，随后她神情一凛，吩咐道：“来人，张妈妈满口污言秽语，污蔑主子，掌嘴五十”
张妈妈听到这话，顿时神情有些惊惶，但她随机稳住心神，看着凌若曦的眼神里有着警告，“大小姐，您可别犯糊涂，虽说您现在有老夫人护着，可奴婢的主子却是花夫人，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呢，奴婢可不是您说掌嘴就掌能嘴的人”
凌若曦本来也不想就此和花氏正面杠上，如果张妈妈随便敷衍一下，认个错，她也就不会硬揪着她不放。可有时候，有些人就是这样愚不可及
凌若曦淡淡看了张妈妈一眼，怒极反笑，她抬眼看着赤练，问道：“赤练，难道本小姐在自己的家里，打只狗还得看养狗人的脸色吗”
赤练斜眼瞄了张妈妈一眼，回答道：“小姐是主子，那养狗的人充其量只算得上是半个主子，所以，您想打狗，完全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自然是想打就打，想杀就杀”
凌若曦听到这，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抬眸看了看张妈妈，笑靥如花，“如何我这丫鬟的解释你可满意”
张妈妈听到这，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她瞪着赤练，粗着嗓子喝道，“你个小贱蹄子，当着大小姐的面胡说些什么呢也不怕把大小姐教坏哼，你等着，我等下就去禀报老夫人，看老夫人不封了你这张刁嘴”
“大胆奴才当着我的面竟敢口出狂言来威胁我的贴身丫鬟，你眼里还有我的存在吗”凌若曦冷着声音大声呵斥，她顿了一顿，看着张妈妈，笑得一脸深意，“又或是，花姨娘掌家辛苦，你这刁奴如此猖獗，她已有心无力”
张妈妈微微晃神，她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凌若曦，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凌若曦拂袖而坐，她看着赤练，继而下巴却往张妈妈那一扬，就见站在身边的赤练，随即走到门口，轻拍了拍手掌。
不一会儿，便看见两个粗壮健硕的婆子走进屋来，齐声向凌若曦请安，“奴婢给小姐请安”
凌若曦点头颔首，吩咐着两个婆子，微微含笑的声音，让张妈妈听在耳朵里，不由得惊骇非常。
“两位妈妈，这张妈妈牙嘴真伶俐，竟连我的话也要还嘴呢，烦请两位妈妈好好教教她规矩，让她明白，在主子面前应该是什么样的”
两位婆子欠身回答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好好帮您教导这位张妈妈，让她明白何为尊卑礼常”
张妈妈惊恐地看着那两个体型c身形明显比自己多了两倍的婆子，眼睛里渐渐浮现了惊恐，她不断地惊呼着，“不c不，大小姐，我可是花夫人那边的人，您是不能让人随意惩戒我的”
凌若曦冷笑，她斜睨着张妈妈，表情竟是嘲讽，“既然你不断强调自己是哪边的人，那我今天也少不得要放肆一回了我就要掌你的嘴，怎样把她拖到庭院中，我没有喊停就不要停，让她好好记住今天这个教训”
“不c不，大小姐，奴婢错了，求您饶过奴婢这回儿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呀”张妈妈见抬出花姨娘根本没用，她连忙跪下，趴到凌若曦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为自己求情着。
凌若曦冷眼看着张妈妈，语调清冷，“张妈妈，我给你的时间已经过了，而现在，您还是乖乖去领罚的好，趁此机会，你也应该好好学学，在什么场合，什么人面前，有些话，即使心里再想说也是不能说的否则的话，那可是随时都能惹祸上身的呢”
在凌若曦的示意下，张妈妈被两个婆子拖到了庭院之中掌嘴，顷刻间，杀猪般的哀嚎声便在院子里回响起来。
凌若曦往院子中望了一眼，看着那里围观的人，她不由得微微一笑，对着身旁的凌若霜说道：“霜儿，你放心，今天大姐一定给你和六姨娘好好出出这口恶气”
凌若霜微低着头，神色更显谦恭，“多谢大姐今天出手相帮，霜儿和姨娘，感激不尽”
六姨娘在旁边，不停地点头，她看着凌若曦的眼神，满是敬畏，“五小姐说得没错，多谢大小姐了”
凌若曦莞尔一笑，轻声说道：“姨娘言重了，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的这些个奴才，最会仗势欺人，竟将五妹妹的院子和屋子，糟蹋成现在这副样子，想来真是让人生气”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其中一个婆子进来禀报说张妈妈已经疼晕过去，凌若曦略一沉吟，便让人将张妈妈带进屋子里来。
当张妈妈再一次跪在凌若曦身前的时候，只见腮帮都被打得高高肿起的她，眼睛已经眯成了两道小缝，她一看到凌若曦，便痛哭流涕，口齿不清地说道，“修咧”
凌若曦皱了皱眉头，复又看着赤练，赤练得到指示，便上前对张妈妈说道：“张妈妈，大小姐体恤，现在只需你点头或摇头，如实回答大小姐的问题，便可以了”
张妈妈听着赤练的话，忙不迭地点头，她呜呜地哭着，神情满是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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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曦拂袖而坐，她看着赤练，继而下巴却往张妈妈那一扬，就见站在身边的赤练，随即走到门口，轻拍了拍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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