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临走托付
凌若霜和染墨面面相觑，表情都是一头雾水。心中隐隐觉得不安的染墨，眉头紧皱地看着凌若曦，“大小姐，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看着那两个婆子的态度，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凌若曦沉默了一会儿，却是跟凌若霜说起另外一件事，“早上一大早，邱妈妈就带着贡品去白云寺替祖母进香了”
凌若霜狐疑地看着凌若曦，一大早进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祖母好端端的要让邱妈妈去进香呢
凌若曦看着凌若霜和染墨都始终不得其解的样子，便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开始从昨晚的“见鬼”事情说起。
凌若霜不由得惊住，“也就是说，祖母是因为做梦梦到四姨娘，才会一大早让邱妈妈去进香的”怎么可能这世间怎么可能真的有鬼怪呢
染墨在一旁听着，突然她脸色大变，惊恐地望着凌若曦，“大小姐，冤魂索命，那老夫人是不是为了平息冤魂的怒气，而决定将真正的凶手揪出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该如何是好难道要她眼睁睁看着霜儿被以命抵命吗难怪那两个老夫人专门叮嘱派遣来的婆子，进门之后的行为举止，恶劣得令人发指。原来她们早就设好了局等待着霜儿的自投罗网想到这个，染墨突然愣住，眼神里的光渐渐变得黯淡。
凌若曦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她继而说道：“不知因为这个，据说，那冤魂在最后还说道，父亲之所以昏迷不醒，主要是因为诅咒人偶的怨念”
“什么怎么可能”凌若霜听到这里，不禁嗤之以鼻，“大姐，实话跟您说了吧，那人偶的计策我是从书中看来的，根本就跟什么怨灵c巫师无关，试问这样的人偶，又怎么会让父亲昏迷呢”
凌若霜将人偶的事摊出来和凌若曦讲明白，企图得到凌若曦的认可，可凌若曦却是摇了摇头，“就算是书上抄来的又如何问题是现在祖母对此深信不疑，为了父亲的安危，她势必要采取行动，第一个要动手的就是落霜院了所以，五妹，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话的凌若曦，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想到她的盟友，竟然这么快就要折损了
染墨听到这里顿时急了，她连忙向凌若曦跪下，“大小姐，这件事，您帮帮五小姐，帮帮五小姐吧只要五小姐这次能平安无事，妾身发誓，就算您立马要了妾身的命妾身也甘愿啊”
染墨声泪俱下地朝着凌若曦哭喊着，只是凌若曦却不再做任何反应，她只轻轻将染墨扶了起来，语气无奈地说道，“六姨娘，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可照目前这情况，我现在也是无计可施了估计祖母这一次是被吓怕了，所以才会铁了心的要揪凶手和人偶黑手了”
无声落泪的染墨，一见凌若曦说没得救的时候，心情立马万念俱灰的她，转身看着凌若霜的脸，泪眼婆娑，“五小姐，这可怎么办你还这么年轻，如果老夫人决意为了平息府里的怨气风波，执意要将你处置的话，那可怎么办”
除了最初的一点不忿，此时凌若霜的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静，对于自己即将会遭遇的事情，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着染墨，她心中却觉得很愧疚，这么久以来，她总是让姨娘担心，从未让姨娘好好享过一天清心的日子，想来真是令人觉得遗憾啊。
凌若霜帮染墨擦干泪水，随后她便向凌若曦福身一拜，随后便眼神定定地看着凌若曦，“霜儿有一件事想求大姐帮忙”
看着凌若霜的动作，凌若曦心中了然，但却还是决定不打岔，任由凌若霜说着。
凌若霜看了一眼染墨，将她牵到凌若曦面前，“大姐，如果霜儿这一去会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恳请您，平日里无事时帮我照拂一下姨娘，别让那些势利的下人们来折辱了姨娘，霜儿感激不尽”
听到这话，染墨一把甩开了凌若霜的手，她看着凌若霜，眼睛里蓄满了泪水，“霜儿，你说的这些话，简直是在活生生地剜姨娘的心啊如果你不在了，姨娘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倒不如跟着你去了罢”
凌若霜听着染墨的话，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姨娘，您这又何苦呢都是我不好，不但不能让您享清福，还总是让您为我操心，想来我真是一个不孝的女儿”
染墨捧着凌若霜的脸，轻轻摇了摇头，“霜儿，为了你，无论要姨娘做什么，姨娘都甘之如饴，只要我们母女俩能在一起，姨娘便心满意足了”
“姨娘”凌若霜神色复杂地看着染墨，眼睛里满是动容。
“其实，或许还有一个办法能试一试”凌若曦的话，仿佛暗夜里指路的明灯，将希望又再一次带到凌若霜母女俩面前。
凌若霜和染墨的神情惊疑不定，两双沾染着泪珠的眼睛，却是齐刷刷地看向了凌若曦。
凌若曦轻咳一声，才说道：“这个办法就是拖就是等高僧们来做法事，做完之后，如果三天内府里大大小小都没发生什么意外的话，那就说明冤魂野鬼都已经退散无踪，到那时，祖母心情大好，就不会再追究此事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五小姐，您去了可一定要坚持住，千万别认罪，一定要等法师做过法事之后，看老夫人的安排”染墨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凌若霜的手，细细叮嘱着。
凌若霜虽然神色不虞，但为了染墨，她还是轻轻露出了一个笑脸，“姨娘放心吧，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这时候那两个婆子进来了，她们恭敬地向凌若曦行礼道，“大小姐，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凌若曦点头，便率先走出了屋子，凌若霜紧随其后。两人一边走，一边沉默不语。过了许久之后，在即将进入松柏院的时候，凌若曦说道：“五妹，刚才我说的，还有一个地方没说明白”
在凌若霜疑惑的眼神中，凌若曦低着声音，语速飞快地说道：“刚才说的拖，在六姨娘面前，我只是说了那种好的情况，而事实是，这件事还有另外一种坏的局面，就是，祖母也有可能为了表示敬佛的诚心，不惜用牺牲你的办法来成全法事的圆满成功”
凌若霜淡淡一笑，轻声说道：“大姐放心吧，这种情况我早就考虑到了，刚才只是为了让姨娘放心，我才故意装得很高兴的”
“唉，不管怎么说，有些事能拖就拖吧，你毕竟还是府里的小姐，向来顾及颜面规矩的祖母，应该也不至于对你逼供只是，她手里有牡丹令，也不知会不会将你”凌若曦叹气着说道。
于私心说，如果能保住凌若霜，她还是会尽力去保她的。毕竟，她们两人所求不同，在利益方面应该是能协调得很好的，她相信假以时日，凌若霜肯定能成为她最有力的帮手之一。只是可惜啊，看祖母早上那样坚决的态度，似乎真的不打算放过凌若霜呢。
凌若霜觉得自己此时已经心如止水，她觉得就算老夫人真的要牺牲自己，她也觉得无所谓了。但她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姨娘了。想到这里，凌若霜脚步一顿，看着凌若曦，“大姐，容霜儿求您一件事，请您无论如何都一定要答应”
凌若曦也停住了脚步，看着偌大的松柏院牌匾，轻声问道：“可是要我代为照顾六姨娘放心吧，如果你真的不能全身而退，看在我们这么久的合作份上，我答应你，不管在我出嫁前还是出嫁后，我都尽我所能，对六姨娘照拂一二。”
凌若霜看着凌若曦望着牌匾的眼神，眼眶一热，轻声说了句：“谢谢大姐了，若有来世，我定当结草衔环报答您的恩德”
“不用说那些虚的，谁能没有个落难的时候呢世上锦上添花者多，而雪中送炭者却很少。我想，今生能重做姐妹，便是彼此有缘吧，所以，帮了你也算了了我的一个心愿，来世我并不奢求还能重逢时候不早，恐怕祖母等得急了，咱们进去吧”
凌若曦淡然一笑，便踩过台阶，穿过丫鬟揭开的帘子，走进了屋子。凌若霜愣在原地片刻，随后回过神的她，便跟着进了屋。
“五丫头来了啊，可叫祖母好等呢”凌若霜一进屋，便听到老夫人这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她连忙福身请罪道，“祖母恕罪，霜儿来迟了。”
老夫人冷哼道，“哼，恕罪我看你犯的罪可多了，不知现在求的是恕你哪样罪呢”
一听到这话，凌若霜顿时跪伏在地上，五体投地，“祖母息怒，霜儿请的是迟来让祖母苦等之罪，至于其他，请祖母明示，霜儿到底还是堂堂的丞相府千金，于理不合c于法不容的事，霜儿是万万不敢做的”果然，看祖母这架势，今天她这条小命恐怕是要交待在这里了
先进了屋的凌若曦早已站在老夫人身边，她的眼睛往老夫人脸上仔细瞧了瞧，随后她嘴角轻扬，轻轻笑了起来，“祖母，您别着急啊，曦儿知道，最近咱们府里是发生了很多事，但并不一定每样事都是凑在一起，为同一人所为啊，您好歹得将事情剖开，让五妹了解一下吧总不能什么都不问不查，就直接屈打成招吧这可不想您一贯的作风哦”
老夫人斜眼睨了凌若曦一下，看她目光毫不躲闪，她沉吟了一下，便妥协道，“五丫头，看来你大姐是有意偏袒你了，既然是这样，那你先起来吧，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辩说辩说”
凌若霜感激地往凌若曦那望了一眼，随后她站起身，对着老夫人盈盈一拜，“谢祖母仁慈。”
老夫人懒散地倚靠在软垫上，屋子里的炭盆中正烧着上好的银丝炭，将整个屋子都烤的暖烘烘的，让人几乎昏昏欲睡。
“说说吧，四姨娘投井这件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老夫人的声音像平地惊起一声炸雷，瞬间就丢出来一个问题，企图让凌若霜触不及防。她眯着眼睛看着下首的凌若霜，眸光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凌若霜心中早已有所准备，她定了定神，便回答道，“祖母，四姨娘投井的事情，霜儿其实是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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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曦看着凌若霜和染墨都始终不得其解的样子，便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开始从昨晚的“见鬼”事情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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