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爱和不爱 1 这不是真的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大脑中没有明确的记忆，我喝断片了。
当我无意识地呓语着“水”的时候，我以为递给我水的是海潮，当我睁开眼睛，模糊看到眼前一团白色，我以为那个人是海潮。当我听到那句“你醒了”的时候，我才听出来这个人不是海潮。
宋随心只穿着一件贴身抹胸和内裤躺在我怀里，而我半裸着上半身。
我脑袋轰一声爆炸了，我身边的应该是海潮，而不是宋随心。
我慌乱地挣扎着起身，到处扒拉着我的衣服，宋随心冷着一双眼看我扣错三遍衬衫扣子之后说：“你想赖账？你昨晚可不是这么对我的。”
我的头因为宿醉之后很痛，大脑完全无法思考，我逼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我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一点是最重要的，“这事千万不能告诉海潮。”我对宋随心说。
我慌乱的表情没有逃过宋随心尖锐的目光。
“这就是你和我睡了一晚上之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宋随心，这个事情，我和你等会儿再说，”我看看时间，早上五点，“我现在从阳台上跳下去，我估计昨晚我也是这么来的。你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回到你的寝室，现在，我要去找海潮。”
她沉吟片刻，唇边浮着一个揶揄的笑，“你刚才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和你昨晚的事情，我等会儿找你，我给你电话。”
“管萧，这是我的第一次，也许，你不相信，这一晚，是我的一生。”
我看了看她，终于系好了腰带。
宋随心三两下穿好衣服，幽灵一样飘下床，无力地打开门，临走她奇怪的笑容消失了，眼底竟浮着一丝深深的恨意，她刚跨出去，她不大不小的尖叫了一声，她神色怪异地对我说：“管萧，你不用找海潮了，她在这里。”
接着，我就看到了海潮，她像一只受伤的小鹿一样蜷缩在寝室门口的墙边，双手抱着膝盖，眼神无焦点地看着地板。
我的心感觉被人生生割下来成无数碎片，我脑袋里面回响着一个声音：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知道了。
我可以去死了。
她不知道保持这个姿势多久时间，我抱住她的时候，她全身冰凉而僵硬，我绝望地摇晃着她，她就像灵魂已经不在这个躯体里面一样，我再也唤不醒她。
更糟糕的情况是她不吃不喝不睡也不拉，她木乃伊一样回到床上，好像那就是她的棺材，她在床上再也没有动过。
原来在我“死”之前，她早就“死”了，现在我拥有的只是一具躯壳。无论我对她说什么做什么，她好像没有听觉一样，一动不动，死死拽着一床被子。如果发生这件事，她骂我，打我，甚至拿一把刀朝我刺过来都行，但是她这样的状态让我害怕。
我时不时用吸管或者各种方法给她喂水。
我给她喝水，她也不反抗，随意我摆弄，她的灵魂不知道在哪里，感觉就是一个瓷娃娃一样，一动不动的，有种被冻结的美。
我彻底绝望了，我拨通了海潮母亲的电话。
她听完，只说了一句话，“我马上到。你给我看住她了。”
当我在门外，听到她母亲如何唤醒她，罗伯特如何拍醒她的时候，我又听到她活过来的时候，我听到她说出她八岁的遭遇的时候，我知道我彻底完了。
发生这件事，海潮潜意识投射到她八岁的遭遇上，在她的记忆中我和她偷情的父亲没有任何区别，一样肮脏，一样的龌龊，一样的让她想掩埋掉这段记忆和我这个人。
我的人生突然被折裂，凭空一条裂缝出现，我从中摔落下来，摔得我头破血流和面目全非。
我远远地远远地跟着要走出校园的海潮，我不敢离她太近，我看着我的海潮一步步一步步，完全不回头的像要走出我的世界。
我心痛到无以复加。
罗伯特看到跟在不远处的我，一脸郑重的说：“我时间不多，我想和你简单说几句。”
我点头。
“我已经代表芝芝向校方请假，我说的是海潮生病了，需要回家。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海潮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了解宋随心这个人，你要让她闭紧嘴巴，不能随便宣扬这件事，比如说海潮心理有问题等等，你懂吗？”
我点头，忧心地问：“海潮她怎么样了？”
“很糟糕，我大学读的是心理学，海潮明显受了刺激，她不吃不喝拒绝和外界接触，封闭自己，是种逃避状态或者锁闭状态，加上她有明显的童年阴影，受了刺激。”
“我想过几天去看看她。”
“你最好别出现，她潜意识已经把两件事对等在一起，你出现，会刺激她。”
“那怎么办？”
“在家先观察几天，实在不行，只好看心理医生，我是希望她能自己好起来，人类有自我疗伤的心理机制，如果真到了看心理医生这一步，那就太糟糕了。”罗伯特看看了手表。
他转身准备走，我叫住他：“你你不问问我那件事？”
他回头别有深意望着我，用研究的眼神。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问我。
“想不起来。完全喝断片。”
“完全？”
“完全。”
罗伯特笑起来，眼睛中精光闪烁，“那就有意思了，你都醉成那样了，神经完全被酒精麻痹，你还能做那事？我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我觉得我活过来了，有部分的细胞在苏醒，我吞吞口水，一字一顿说出来，生怕罗伯特听不清楚，虽然我和他的距离是如此近，“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做？”
“我不知道。”他顿了下，一双眼睛在我身上不停的扫视，“你之前没有那种经历？”
我被他看得极度不自然，“没有。”
“你起床后，身体感觉怎样？有没有闻到津液的味道？那个女孩呢？”
我被罗伯特这么一问，我的记忆非常不愿意回到那个晚上，我还是驱动着它，脑袋里面不停翻找着记忆中的画面。
“我起床后，身体觉得乏累，主要是头疼，没有闻到任何味道，宋随心穿着内裤和抹胸，不是很整齐，但是也不凌乱。”
“床也不凌乱？”
“不凌乱。”
“那这个事情有趣了”，罗伯特摸着下巴，思考着：“你想想，如果你是第一次，你们这个年龄，她肯定也是第一次，你喝醉了，如果真有什么，你们两人都没有经验，床会不乱？何况你还是个处男，你技巧和控制能力没有经验，怎么会没有津液的味道？床那么干净？”
我呼吸急促起来，“罗伯特，你说我没有和宋随心做过，是不是？”我抓着他的肩膀，不停的摇晃。
“哎呀，我可是上了年纪的人，禁不住你这么摇。”罗伯特说。
我歉意地放开他，我又握着他的手，用力的握住，像是抓住生命中的浮木，“罗伯特，你快告诉我，这和我的生命一样重要。”
“我只是猜测，至于真相怎样，要靠你自己了。在你自己的身上找答案，在那个宋随心身上找答案。”他拍拍我的肩膀，疾步走出学校。
接下来的时间，我除了不停给汪阿姨打电话，就是在图书馆查阅资料，我在男女之事上自知甚少，除了偷偷摸摸看的那些有颜色的片子之外，很多东西其实我不知道。
但是在图书馆看那些书实在不方便，我就翻了一本女性生理知识的书，就被好几个女生投来异样的眼光，她们马上认出我是篮球队队长，对我好一阵指指点点，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躲到寝室在网上翻找资料。
我抱着笔记本电脑，不停的搜索，心火焚烧着我，我不上课，不出门，也不出去吃东西，只上网翻找我要的东西。两天时间，我学会了抽烟。烟，真的是一个好东西，吞云吐雾之间，可以把烦恼也吐出去，然后换回来新鲜的空气，无形之间，减轻我内心的沉重。
我这样的怪异状态，周之辉观察了两天，终于开口问我：“哥们，你遇到什么事情了，你说来听听，没准儿我能帮你。你一天到晚抱着电脑到底在找什么？”
我抽着烟，烟雾缭绕之间，我审视着周之辉，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需要倾诉，需要有人了解我的痛苦。这几天，我每一天都给汪阿姨打电话，她告诉我海潮高烧不退，一直不停发噩梦。而我的手机从来没有安静过，宋随心好像是给我的手机安装了病毒一样，它从未一刻安静过，刚开始她一直打电话，不晓得她打了多少个，后来变成发短信，我直接屏蔽了她。
我问周之辉：“你是处男吗？”
周之辉不解的看着我：“管萧，你有病是吧？你想知道什么？”
“你先回答我。”
“大一我和那个天蝎女友早就那个了。”
我高兴得爬起来，跳到周之辉身上，准备扑过去拥抱他，他连连后退，把枕头抱在怀里，吓得结巴，“你你想干什么？你转性了？我可是可是喜欢女人的。”
“你神经病，你胡说什么。”
“你才神经病，你最近奇怪得很。”
我理理头发，把那天晚上的事情从头到尾给周之辉说了一遍。
果然，周之辉听了之后，和罗伯特一样沉思起来。
他问我：“我就觉得一点很奇怪，你再给我说说宋随心，她是第一次吗？她醒来后，一点不对劲都没有？比如没有表现出哪里痛，走路起来不奇怪？”
“你什么意思？”
“哥们，你看啊，兄弟我这次豁出去和你分享我最私密的事情。当时我和我那个女朋友都是第一次，虽然我看了很多有颜色的动作大片，但是那停留在理论啊，真实战起来，不是那么回事。首先，我找不到那个地方，我和她折腾了两个晚上，我才找到门啊，而且我不知道轻重，她被我弄得很痛，当时就流血了，我也很痛啊，第二天早上醒来，我那里感觉像是香蕉被剥了皮一样，她更是连床都下不来，走起路来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我抓住一个重点，赶紧问他：“你的意思是她流血了？”我记得宋随心没有流血，她浑身上下都很干净。
“也不一定，有的女孩子不流血。”
这点我赞同，我已经在万能的互联网上知道了这个知识。
我记得罗伯特说的每一句话，问：“你和你女友那个之后，床怎么样？干净吗？”
周之辉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起这个更不好意思了，她的血流在床单上，还有我的那个东西也弄得到处都是，我退房的时候还赔了钱，清洁人员鄙视我好久。”
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我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我逼迫自己回到那个晚上，我像是在记忆中捡起每一片散落的拼图一样，一片一片被我拼起来。
当我走出寝室，在龙子楼下看着等着我的宋随心的时候，我觉得恍如隔世。
宋随心看到我，抓住我就问：“你什么意思？那天你说你会主动联系我，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我根本不想搭理她，我朝图书馆走去。
“你要去哪里？”
我无视她，我想去图书馆，只有在那里，我感觉一切都没有改变，我想念海潮，发疯一样的思念她，也许在那里，在我的白日梦中我能看到她。
“你想去图书馆，找姜海潮？她不在那里。”宋随心丢出一句话，直接捅在我内心最痛处。
我对她根本无话可说，绕开她，继续走。
“管萧，你给我站住，你睡了我，你打算就这样？”
我停下来，深深望着她，宋随心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个疯子。
我走近她，瞪着她，逼视她，我的牙关咬紧了，
一个字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睡了你？我真睡了你？”
她轻微颤抖了一下，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我头也不回朝图书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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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袋轰一声爆炸了，我身边的应该是海潮，而不是宋随心。
我慌乱地挣扎着起身，到处扒拉着我的衣服，宋随心冷着一双眼看我扣错三遍衬衫扣子之后说：“你想赖账？你昨晚可不是这么对我的。”
我的头因为宿醉之后很痛，大脑完全无法思考，我逼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我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一点是最重要的，“这事千万不能告诉海潮。”我对宋随心说。
我慌乱的表情没有逃过宋随心尖锐的目光。
“这就是你和我睡了一晚上之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宋随心，这个事情，我和你等会儿再说，”我看看时间，早上五点，“我现在从阳台上跳下去，我估计昨晚我也是这么来的。你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回到你的寝室，现在，我要去找海潮。”
她沉吟片刻，唇边浮着一个揶揄的笑，“你刚才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和你昨晚的事情，我等会儿找你，我给你电话。”
“管萧，这是我的第一次，也许，你不相信，这一晚，是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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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就看到了海潮，她像一只受伤的小鹿一样蜷缩在寝室门口的墙边，双手抱着膝盖，眼神无焦点地看着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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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我“死”之前，她早就“死”了，现在我拥有的只是一具躯壳。无论我对她说什么做什么，她好像没有听觉一样，一动不动，死死拽着一床被子。如果发生这件事，她骂我，打我，甚至拿一把刀朝我刺过来都行，但是她这样的状态让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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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别出现，她潜意识已经把两件事对等在一起，你出现，会刺激她。”
“那怎么办？”
“在家先观察几天，实在不行，只好看心理医生，我是希望她能自己好起来，人类有自我疗伤的心理机制，如果真到了看心理医生这一步，那就太糟糕了。”罗伯特看看了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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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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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顿了下，一双眼睛在我身上不停的扫视，“你之前没有那种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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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床后，身体感觉怎样？有没有闻到津液的味道？那个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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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也不凌乱？”
“不凌乱。”
“那这个事情有趣了”，罗伯特摸着下巴，思考着：“你想想，如果你是第一次，你们这个年龄，她肯定也是第一次，你喝醉了，如果真有什么，你们两人都没有经验，床会不乱？何况你还是个处男，你技巧和控制能力没有经验，怎么会没有津液的味道？床那么干净？”
我呼吸急促起来，“罗伯特，你说我没有和宋随心做过，是不是？”我抓着他的肩膀，不停的摇晃。
“哎呀，我可是上了年纪的人，禁不住你这么摇。”罗伯特说。
我歉意地放开他，我又握着他的手，用力的握住，像是抓住生命中的浮木，“罗伯特，你快告诉我，这和我的生命一样重要。”
“我只是猜测，至于真相怎样，要靠你自己了。在你自己的身上找答案，在那个宋随心身上找答案。”他拍拍我的肩膀，疾步走出学校。
接下来的时间，我除了不停给汪阿姨打电话，就是在图书馆查阅资料，我在男女之事上自知甚少，除了偷偷摸摸看的那些有颜色的片子之外，很多东西其实我不知道。
但是在图书馆看那些书实在不方便，我就翻了一本女性生理知识的书，就被好几个女生投来异样的眼光，她们马上认出我是篮球队队长，对我好一阵指指点点，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躲到寝室在网上翻找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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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周之辉：“你是处男吗？”
周之辉不解的看着我：“管萧，你有病是吧？你想知道什么？”
“你先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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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神经病，你胡说什么。”
“你才神经病，你最近奇怪得很。”
我理理头发，把那天晚上的事情从头到尾给周之辉说了一遍。
果然，周之辉听了之后，和罗伯特一样沉思起来。
他问我：“我就觉得一点很奇怪，你再给我说说宋随心，她是第一次吗？她醒来后，一点不对劲都没有？比如没有表现出哪里痛，走路起来不奇怪？”
“你什么意思？”
“哥们，你看啊，兄弟我这次豁出去和你分享我最私密的事情。当时我和我那个女朋友都是第一次，虽然我看了很多有颜色的动作大片，但是那停留在理论啊，真实战起来，不是那么回事。首先，我找不到那个地方，我和她折腾了两个晚上，我才找到门啊，而且我不知道轻重，她被我弄得很痛，当时就流血了，我也很痛啊，第二天早上醒来，我那里感觉像是香蕉被剥了皮一样，她更是连床都下不来，走起路来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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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随心看到我，抓住我就问：“你什么意思？那天你说你会主动联系我，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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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图书馆，找姜海潮？她不在那里。”宋随心丢出一句话，直接捅在我内心最痛处。
我对她根本无话可说，绕开她，继续走。
“管萧，你给我站住，你睡了我，你打算就这样？”
我停下来，深深望着她，宋随心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个疯子。
我走近她，瞪着她，逼视她，我的牙关咬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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