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512 1 千里追“妻”
海潮平静地参加了专四考试，我问了和她同一个考室的同学，海潮一进入考场，奋笔疾书，最早一个交卷。
看来她胸有成竹。
她遭遇再多，她都没有丢下学业。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天天到图书馆读书，只是比以前更早，在图书馆的时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长。每次图书馆要闭馆了，张老师都是亲自去叫她。
“姜同学，要闭馆了。”
“好的。”
答是答了，声音轻微地不能察觉，看不到嘴在动。
白牙张看着海潮走远，转了两个书架，对我说：“你明天再来。”
“嗯。”
“你为什么不去告诉她，你爱她，偏偏日日在这里偷窥她？”
我心中酸苦，也许靠近她就意味着失去她。
“我不去。”
“你们两人真奇怪，你天天偷窥她，她天天到这里来被你偷窥。”
我带着不解的神色看着白牙张。
“她知道你在这里啊。”白牙张笑着点破天机。
什么？海潮早就知道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这个身高，这个体格。好像你很会躲似的。”
张老师再要说什么，我也顾不得，我赶紧追出去，春日的夜色中早以没有海潮的身影。
我又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回到寝室，周之辉见我回来，递给我一把钥匙。
“宋随心给我的，她让我还给你。”
“嗯。”我接过钥匙。
“她说她请假回家一个周，以后不会打扰你了。”
“嗯。”我坐到椅子上。
“我看到她脸部肿胀，你打了她？”
“嗯。”
“你对海潮打算怎么办？”
“决不放弃。”我毫不犹豫地说。
“真男人！哥们，我觉得你把这个事情看得太严重，姜海潮也许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我今天中午在饭堂看到她，她和同班同学一个桌子，她有说有笑的，不像那个晚上你给我说的她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你说她去饭堂了？”这让我很意外，海潮除了和我去饭堂，没我陪伴，基本上吃饭都在寝室里。她非常不喜欢一个人在饭堂吃饭，她说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吃饭太多次，宁愿吃个苹果，都不愿意一个人吃饭。
“是啊，我天天都在饭堂看到她，她都和同班同学一起吃。难道你没去饭堂偷窥你的蔷薇花？”
“不敢去，只敢在图书馆。”
“看吧，我以前说什么来着，管萧，这辈子你就栽在姜海潮这个女人手里。你刚才说的豪言壮语呢，现在怎么全焉了？”
第二天，我和周之辉早早等在饭堂，我们坐在饭堂最偏僻的一隅。我望眼欲穿，终于等到了海潮，她如周之辉说的一样有说有笑的和同学进入饭堂。
周之辉怂恿我，“你去啊。”
“去哪里？”
“去和她说话啊，找机会和她说清楚一切啊。”
我坐在椅子上不敢动。
“她没有和你提出分手啊，你们还是男女朋友，你找你女朋友说话，这有什么不对？”周之辉帮我分析。
我若有所思。
我想抽支烟。
正想着，周之辉用胳膊肘碰碰我，“你看，那边。”
我目光马上锐利起来，一个男生故作潇洒姿态地在和海潮说话，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记着什么。
“我晕啊，姜海潮把手机号码给那个丑八怪了。”周之辉不忿。
周之辉再用胳膊肘碰碰我，“你还不上？”
如果是以前，我早就冲过去了。可是，这不是以前了。
我站起身来，对周之辉说：“我走了。”
“你去哪里？”
“打篮球。”
中午的篮球场，只有我一个人，我奋力的挥洒着我的汗水。
如果真如周之辉说的，海潮没有明确给我提出分手，我还有机会，但是海潮也没有明确说我们还在一起，也许她心里连再见这个词语都不愿意提起，她想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去我和她之间所有的关联。她如常的生活着，只是生活中再也没有我。
离得开了我，让她坚强。
这样的坚强，让我想起那晚罗伯特和我的谈话。
我和罗伯特端着酒杯在阳台上畅聊起来，阳台下是比夜空还要闪烁的车海。罗伯特是个有智慧的男人，对他来说，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也零星，都只做连江点点萍。
我说：“海潮，和她母亲真像。”
“在我眼中，像是像，但是她们母女是完全不一样的人。芝芝更加热烈，她活到现在这个年龄，心思仍然非常单纯。海潮不同，海潮比芝芝有智慧多了，读书多的缘故，海潮要冷冽很多，不是说她不单纯，她更加通透，你有福气，等她老了，她会非常有气质。你知道的，世间上确有气质这回事。”
“你是怎么认识汪阿姨的？”我问。
罗伯特语气忽然温柔起来，用最热情的口吻述说：“那天晚上，我回到中国，就在这个城市，我有笔生意要谈，对方约我去夜总会，男人都懂，去那种地方会有很多穿得露又知情识趣的女人。我喝到半夜，实在受不了就去外面吐，我就看到了芝芝，她在夜总会外面卖花和冰棍，问我要不要买花。我忽然像在地狱看到天使降临一样，我觉得我得到了救赎。再也不愿意回到夜总会见那堆蜘蛛精。”
“汪阿姨到现在都非常美丽。”我由衷的赞美。
“不，那天她没有穿什么华丽的服饰，白衬衫粗布裤子，但是我看到她，我就知道是她了，我走遍了全世界，都结婚了，都育一子一女了，我才遇到我的爱情，我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忽然烦恼，又凄凉，心中觉得装着盛大的秘密。”
“后来呢？”
“后来，我就天天到夜总会外面买花。”罗伯特笑。
“很浪漫。”
“不，不浪漫，当时她生活得很苦，其实凭她的姿色大可以去夜总会，日进斗金，但是她却坚持卖花，在没有遇到我之前，她已经吃了两年的馒头了。遇到她之后，我挣扎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决定追求她。”
“我知道你挣扎什么，你给不了她婚姻。”
“这是我一生最遗憾的也最痛苦的事情。”罗伯特饮进杯中酒，“她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人，来到这个城市之前，她就一个行李箱，里面几件衣服，从春穿到冬，还有一份离婚协议书和海潮的照片。但是她坚持活了下来，并且非常坚强。”
篮球场，春日下，我拍着篮球，海潮遗传了她母亲的坚强，就算心里再苦，还是在努力生活着，有着超强的生命力。她像我手中的篮球，越被拍到地面越弹跳得高。
回不到以前，我仍然到图书馆偷窥海潮，她每天准时出现在图书馆，坐在老位置。
过了几日，我从张老师的口中知道海潮五一黄金周的去向。
“你说，她要去四川当随行翻译？”
“是啊，还是我推荐她去的，她当场就答应下来了。这是学校的一个实习项目，她是这届学生中口语最好的，外宾是三个外教老师。这次翻译行程从二号出发，到十二号结束。”
“她还有两年才毕业，你着急什么？时间还拖这么长！”我语气中有些埋怨白牙张。
“海潮可是愿意得很。”白牙张说完拍拍屁股走人了。
可恶的白牙张。这么不通情理，难怪至今单身。
我当然知道海潮为什么很乐意去，只要能躲得我远远的，她可以跑到天涯海角去。
我烦恼着，郁闷着，思索着，老妈偏偏这个时候打电话来问我还不把准儿媳妇带回家来。
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我老妈说，只好找个理由搪塞她，说我和海潮五一黄金周准备去四川旅游。老妈在电话里说我有了媳妇忘了娘，嘱咐我旅途中注意安全。
我烦闷极了，抽根烟，思索着对策，看来我要开着悍马千里追”妻”了。我一定要把姜海潮追回来，再次成为我的女朋友，毕业后马上结婚，让她成为我名副其实的妻子，我才安心。必要的时候，最好冠夫姓，叫管姜海潮，走到哪里都知道此女有主。
为了能在随行翻译中多出一个名额，我尽力讨好白牙张。
他神秘一笑，说道：“我只有一个条件。”
“你为人师表，还提条件？”
“你不听怎么知道你做不到。”白牙张玩味地看着我，我脑袋里面忽然出现一个恐怖的画面，白牙张对女人求爱不成，喜欢起男人来，我正色道：“你说。”
他微微一笑：“以后不要叫我白牙张，人前人后都不准这么叫，都被你喊出名了。”
原来是这个，我暗中松了口气。
白牙张拍拍我的肩膀，“你的口语能力也不错，本来还有一个名额，我准备自己去的。”
“你自己去？我觉得你还是留在本地相亲吧，别跑来跑去的。”
“嘿嘿，我也是这个意思。”
周之辉知道我要千里追“妻”，忙着给我分享他之前的爱情战术，我根本听不下去，对姜海潮，我毫无办法，一切从心而发。
当我在飞机上遇到海潮，我装出惊讶的模样，她却用手只着头上下打量我，像第一次遇见我一样，我说：“真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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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胸有成竹。
她遭遇再多，她都没有丢下学业。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天天到图书馆读书，只是比以前更早，在图书馆的时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长。每次图书馆要闭馆了，张老师都是亲自去叫她。
“姜同学，要闭馆了。”
“好的。”
答是答了，声音轻微地不能察觉，看不到嘴在动。
白牙张看着海潮走远，转了两个书架，对我说：“你明天再来。”
“嗯。”
“你为什么不去告诉她，你爱她，偏偏日日在这里偷窥她？”
我心中酸苦，也许靠近她就意味着失去她。
“我不去。”
“你们两人真奇怪，你天天偷窥她，她天天到这里来被你偷窥。”
我带着不解的神色看着白牙张。
“她知道你在这里啊。”白牙张笑着点破天机。
什么？海潮早就知道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这个身高，这个体格。好像你很会躲似的。”
张老师再要说什么，我也顾不得，我赶紧追出去，春日的夜色中早以没有海潮的身影。
我又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回到寝室，周之辉见我回来，递给我一把钥匙。
“宋随心给我的，她让我还给你。”
“嗯。”我接过钥匙。
“她说她请假回家一个周，以后不会打扰你了。”
“嗯。”我坐到椅子上。
“我看到她脸部肿胀，你打了她？”
“嗯。”
“你对海潮打算怎么办？”
“决不放弃。”我毫不犹豫地说。
“真男人！哥们，我觉得你把这个事情看得太严重，姜海潮也许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我今天中午在饭堂看到她，她和同班同学一个桌子，她有说有笑的，不像那个晚上你给我说的她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你说她去饭堂了？”这让我很意外，海潮除了和我去饭堂，没我陪伴，基本上吃饭都在寝室里。她非常不喜欢一个人在饭堂吃饭，她说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吃饭太多次，宁愿吃个苹果，都不愿意一个人吃饭。
“是啊，我天天都在饭堂看到她，她都和同班同学一起吃。难道你没去饭堂偷窥你的蔷薇花？”
“不敢去，只敢在图书馆。”
“看吧，我以前说什么来着，管萧，这辈子你就栽在姜海潮这个女人手里。你刚才说的豪言壮语呢，现在怎么全焉了？”
第二天，我和周之辉早早等在饭堂，我们坐在饭堂最偏僻的一隅。我望眼欲穿，终于等到了海潮，她如周之辉说的一样有说有笑的和同学进入饭堂。
周之辉怂恿我，“你去啊。”
“去哪里？”
“去和她说话啊，找机会和她说清楚一切啊。”
我坐在椅子上不敢动。
“她没有和你提出分手啊，你们还是男女朋友，你找你女朋友说话，这有什么不对？”周之辉帮我分析。
我若有所思。
我想抽支烟。
正想着，周之辉用胳膊肘碰碰我，“你看，那边。”
我目光马上锐利起来，一个男生故作潇洒姿态地在和海潮说话，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记着什么。
“我晕啊，姜海潮把手机号码给那个丑八怪了。”周之辉不忿。
周之辉再用胳膊肘碰碰我，“你还不上？”
如果是以前，我早就冲过去了。可是，这不是以前了。
我站起身来，对周之辉说：“我走了。”
“你去哪里？”
“打篮球。”
中午的篮球场，只有我一个人，我奋力的挥洒着我的汗水。
如果真如周之辉说的，海潮没有明确给我提出分手，我还有机会，但是海潮也没有明确说我们还在一起，也许她心里连再见这个词语都不愿意提起，她想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去我和她之间所有的关联。她如常的生活着，只是生活中再也没有我。
离得开了我，让她坚强。
这样的坚强，让我想起那晚罗伯特和我的谈话。
我和罗伯特端着酒杯在阳台上畅聊起来，阳台下是比夜空还要闪烁的车海。罗伯特是个有智慧的男人，对他来说，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也零星，都只做连江点点萍。
我说：“海潮，和她母亲真像。”
“在我眼中，像是像，但是她们母女是完全不一样的人。芝芝更加热烈，她活到现在这个年龄，心思仍然非常单纯。海潮不同，海潮比芝芝有智慧多了，读书多的缘故，海潮要冷冽很多，不是说她不单纯，她更加通透，你有福气，等她老了，她会非常有气质。你知道的，世间上确有气质这回事。”
“你是怎么认识汪阿姨的？”我问。
罗伯特语气忽然温柔起来，用最热情的口吻述说：“那天晚上，我回到中国，就在这个城市，我有笔生意要谈，对方约我去夜总会，男人都懂，去那种地方会有很多穿得露又知情识趣的女人。我喝到半夜，实在受不了就去外面吐，我就看到了芝芝，她在夜总会外面卖花和冰棍，问我要不要买花。我忽然像在地狱看到天使降临一样，我觉得我得到了救赎。再也不愿意回到夜总会见那堆蜘蛛精。”
“汪阿姨到现在都非常美丽。”我由衷的赞美。
“不，那天她没有穿什么华丽的服饰，白衬衫粗布裤子，但是我看到她，我就知道是她了，我走遍了全世界，都结婚了，都育一子一女了，我才遇到我的爱情，我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忽然烦恼，又凄凉，心中觉得装着盛大的秘密。”
“后来呢？”
“后来，我就天天到夜总会外面买花。”罗伯特笑。
“很浪漫。”
“不，不浪漫，当时她生活得很苦，其实凭她的姿色大可以去夜总会，日进斗金，但是她却坚持卖花，在没有遇到我之前，她已经吃了两年的馒头了。遇到她之后，我挣扎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决定追求她。”
“我知道你挣扎什么，你给不了她婚姻。”
“这是我一生最遗憾的也最痛苦的事情。”罗伯特饮进杯中酒，“她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人，来到这个城市之前，她就一个行李箱，里面几件衣服，从春穿到冬，还有一份离婚协议书和海潮的照片。但是她坚持活了下来，并且非常坚强。”
篮球场，春日下，我拍着篮球，海潮遗传了她母亲的坚强，就算心里再苦，还是在努力生活着，有着超强的生命力。她像我手中的篮球，越被拍到地面越弹跳得高。
回不到以前，我仍然到图书馆偷窥海潮，她每天准时出现在图书馆，坐在老位置。
过了几日，我从张老师的口中知道海潮五一黄金周的去向。
“你说，她要去四川当随行翻译？”
“是啊，还是我推荐她去的，她当场就答应下来了。这是学校的一个实习项目，她是这届学生中口语最好的，外宾是三个外教老师。这次翻译行程从二号出发，到十二号结束。”
“她还有两年才毕业，你着急什么？时间还拖这么长！”我语气中有些埋怨白牙张。
“海潮可是愿意得很。”白牙张说完拍拍屁股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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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海潮为什么很乐意去，只要能躲得我远远的，她可以跑到天涯海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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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秘一笑，说道：“我只有一个条件。”
“你为人师表，还提条件？”
“你不听怎么知道你做不到。”白牙张玩味地看着我，我脑袋里面忽然出现一个恐怖的画面，白牙张对女人求爱不成，喜欢起男人来，我正色道：“你说。”
他微微一笑：“以后不要叫我白牙张，人前人后都不准这么叫，都被你喊出名了。”
原来是这个，我暗中松了口气。
白牙张拍拍我的肩膀，“你的口语能力也不错，本来还有一个名额，我准备自己去的。”
“你自己去？我觉得你还是留在本地相亲吧，别跑来跑去的。”
“嘿嘿，我也是这个意思。”
周之辉知道我要千里追“妻”，忙着给我分享他之前的爱情战术，我根本听不下去，对姜海潮，我毫无办法，一切从心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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