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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卷(22)

  第三十四卷(22)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后,继续说:目前,离台风登陆还有几天时间,在这几天里,还可能存在变数,甚至可能出现大的变化,这都是有先例可以参照的。历史上,几乎没有一个台风是完全按照预测的路线移动的,也没有完全一样的两个台风。大家都知道蝴蝶效应吧?根据美国气象学家爱德华·罗伦兹的观点,一只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其原因就是蝴蝶扇动翅膀的运动,导致其身边的空气系统发生变化,并产生微弱的气流,而微弱的气流的产生又会引起四周空气或其他系统产生相应的变化,由此引起一个连锁反应,最终导致其他系统的极大变化。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并没有真正发生过。即使发生了,也没人刨根问底,追究到一只蝴蝶身上,问它有没有扇动过翅膀。蝴蝶效应说明一个道理,任何一个不起眼的小动作,都可能引起一连串的巨大反应。丽娜目前的移动速度非常慢,范围非常大,十级风圈的直径达到了九百来公里。这么庞大的一个特殊的天气系统,她每走一步,都会对周边的大气环境产生反作用。在作用和反作用的过程中,究竟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我的意见有两条:一是严密观测,如有变化马上汇报;二是严阵以待,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和侥幸心理。至于进一步部署,待情况明朗后,再作安排。

  徐东海说完后,又问刘震云,震云同志,你认为呢?

  省委书记定了调子,刘震云当然要附和,便开了个太平方,顺着徐东海的意思,讲了几句。接着,孔相明围绕着徐东海和刘震云的意见,提出了几项具体要求,要求气象部门和海洋站加强台风和潮位监测,24小时跟踪丽娜的动态,研判她的发展趋势,并决定明天上午,继续开碰头会,听取最新的分析情况。同时,以省人工降雨领导小组的名义,下发了实施人工降雨动员令。

  会议结束后,徐东海跟刘震云聊了一会天,把话题转移到江海省山区脱贫规划上来,问他发了没有。规划压在刘震云手上,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有意扣着不发,推托说是近段时间忙着在各地奔波,了解旱灾,指导抗旱工作,抽不出时间来看文本。他还煞有介事地说,我听相明同志说,这个规划是全国首创,不敢敷衍了事,得好好学习完了再签发。这肯定是假话。杨德水侧面向颜亮华了解过,黄小中也找过他,他也向刘震云提起过,不知为什么刘震云一直态度暧昧,不说不签发,也不说签发。没办法,杨德水只好跟徐东海作了汇报,说是省政府那边迟迟没有落实下去,请他跟刘省长打个招呼。因此,徐东海才会有此一问。

  徐东海说,你的想法没错,这规划我看过,细究起来,是有不少问题,但总体来看,还是挺不错的。俗话说得好,一分规划,九分实施,规划只是条条框框的东西,关键是以后如何实施好。我看你可以先签发了,再回头慢慢看。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省委办公厅联合发,我担一半责任。

  这话表面上听起来挺委婉,细究起来却是非常强硬,意思是说,如果你刘震云不想签,那就给我徐东海签,再也不能耽误一刻了。刘震云不笨,随即满口答应说,我回去马上就按照你的意思落实好。他也不说具体落实什么,是签发了了事,还是以省政府办公厅跟省委办公厅联合下发。

  在官场,有些事需要讲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有些事却要点到为止,只要双方明白就行了,关键是看场合。今天这个场合,下边坐着十几个人,别看他们个个都在忙着什么,实际上他们的心集中在徐东海和刘震云身上,他们的眼睛和耳朵不无不刻不在关心着他俩的谈话。如果这时候,刘震云话说得太明白,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在向徐东海检讨。这显然太有损他省长的形象。他这样回答,恰到好处地维护了自己在下属面前的威望,这也正是刘震云的聪明之处。省长跟省委书记,在级别上没有太大的差别,他不能自损颜面。

  徐东海笑了笑,又问,震云啊,你有没有跟俊平同志打过招呼?

  刘震云说,什么招呼?

  徐东海说,你转正的事啊!

  刘震云哦了一声说,这招呼可没少打,三四次肯定有了。

  徐东海说,我也多次替你打过招呼了。我看这样,有时间你主动联系一下他,人大这块工作是他在负责。人家是老同志嘛,我们主动一点,必要时,可以登门造访一下嘛!你来江海眼看就要满三个月了,我也是心里着急。

  徐东海的意思很显然,黄俊平这个老家伙有点轴,倚老卖老,不太好差遣,要刘震云自己出面做做他的思想工作,必要时还要顺着人家的意思捋一捋老人家的胡子,拍一拍马屁。

  刘震云小声地说,怎么,他给你徐书记面色看了?

  徐东海说,那到没有!这样吧,我们双管齐下,你也上点心,我再找俊平同志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不能总拖着。

  刘震云说,谢谢徐书记你的关心。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暗骂徐东海耍滑头。

  几天前,刘震云找上黄俊平办公室谈过,黄俊平表现得很热情,还亲自动手沏了一壶上好的普洱茶招待他。刘震云说,老书记啊,你这让我受宠若惊啊!

  黄俊平说,我今天招待的不是省长,而是朋友!虽然你在江海工作的时间不算长,但我们的感情却非同一般,老朋友,忘年交嘛!

  刘震云说,今天老朋友是求你帮忙来了!

  黄俊平说,千万别这么说,朋友有什么求不求的,你只管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刘震云笑着说,老黄你是跟我装糊涂了吧?

  黄俊平叹了口气说,我是想装糊涂,而且不是装一时,而是装一年,一年不够,就装两年c三年!可是你来了,我就不能再装了,我得跟你说实话,掏心窝子!我知道你是为了转正的事上我这里,我也正为这事苦恼着呢!

  刘震云奇怪了,要转正的是自己,干他黄俊平鸟事,他苦恼什么?于是,说,这事并不复杂啊!

  黄俊平说,本来是不复杂,开个省委常委会就结了,可是有人不高兴,不答应,就变得复杂了!

  刘震云震惊了,急急追问道,谁啊?谁不高兴,谁不答应?

  黄俊平苦笑着反问,还能有谁啊!

  刘震云沉默了,脸色很难看。放眼江海省,除了徐东海之处,还会有谁有这个能量阻止黄俊平,能让黄俊平苦恼?

  黄俊平摆了摆手道,糗事不提也罢!不过,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肯定给你办了!

  刘震云感慨万千地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要不是你今天这番话,我只怕永远要懵在鼓里了!谢谢你,谢谢你的光明磊落,谢谢你仗义执言!

  栽刺的目的已经达到,黄俊平还是不放心,生怕这无中生有的话传到徐东海耳朵里,便笑着说,有些话你我心里有数就行!

  刘震云紧紧地握着黄俊平的手,动情地说,老黄你放一百个心,今天这番话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绝对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黄俊平更是演得逼真,眼里闪着泪花,说,我也给你交个底,就算拼上我这把老骨头,也要把你这事给办了。再给我点时间,一个月,一个月内无论如何也得把你头上的“代”字去掉!

  他的表演十分成功,刘震云是感激涕零,从此引黄俊平为知交。官场是个半人半鬼的地方,为达目的,几乎不择手段,谎言c教唆c恶意中伤,无处不存。如果没有一双火眼金睛,很难分得清敌我。按常理说,再过二年,黄俊平就要退休了,应该看破官场,看破一切,更不应该搬弄是非。退休,对当官的人来说,就是政治生命的结束。古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黄俊平到死也没改变他一贯来的作派,那就是挑起鱼蚌之争,从中渔利。

  有人把官场比喻成白道,既然是道,就存在道义,背弃了道交,你就会被众人甩开,变成了孤魂野鬼。其实不然,官场是最不讲道义,最没有道义的世界,许多讲道义的人,最终都被道义抛弃了,成了道义的牺牲品。相反,像黄俊平这样阴一面阳一面的小人,却混得风生水涨,处处受到欢迎。

  正是他栽下的这根毒刺,在几年之后,变成了一张巨大无比的毒蕃篱,把徐东海和刘震云分隔在网的两边。这里有个问题,有人一定会追问,黄俊平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跟徐东海并没有深仇大恨,再说,得罪了省委书记,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实在犯不着出些下策。在官场,许多事是不能问为什么的,你失势,有人乘机落井下石,你得势,也会有人心里不舒服,给你上眼药,让你难受。黄俊平这样做,不能用常理来解释,大概就是所谓的小人心理作祟吧!后来,在北京,杨德水无意间得知了事情真相,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日防夜防,小人难防!

  省委书记要兼职省人大主任的传言,只是一根引发黄俊平对徐东海强烈不满的导火线,这背后另有一段鲜花为知的隐情:

  黄俊平的小儿子黄安康在北京读大学,毕业后留了校。黄俊平觉得留校当老师没有什么出息,多次动员黄安康从政。黄安康经不起老父亲的软泡硬磨,终于答应去考公务员。他报考的是团中央。不说听的,单听这三个字,就知道是一等一的好工作,如果进去,前途无量,黄俊平自然是满心欢喜。笔试成绩出来,黄安康不负父望,考了第三名。招考的名额只有两个,能不能如愿以偿,关键就看面试成绩了。笔试是硬碰硬,面试则是个软项目,多少有点文章可做。这是发生在去年十一月份的事。古话说,稻麦爱大,儿爱小,为了小儿子的前途,黄俊平几乎动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资源,这其中也包括徐东海和刘震云。因为两人都是京官出身,跟北京方面关系密切。

  他打听清楚了,进入面试的另外三个人,个个都来头不小,第一个的爷爷是名将军,据说宣传部里有个副部长还是老人家当年手下的宣传干事。第二个是某名校的学生会主席,站在他背后支持的是整个团派,有些人可能不知道,在没有实行公务员考试制度之前,上至团中央,下至各省市团委,都是从高校中物色人才。团派说白了就是校园派,在新中国的政治历史上扮演着重要的份量,不少省部级高官,甚至是国家领导人,都是团派出身。第三个也不简单,父亲是个财大气粗的老板,连续多年入选国内十大优秀民营企业家名录。老子英雄儿好汉,这话听起来,许多人会感到不舒服,但事实往往就是这样。受祖辈父辈的影响,这些人无论是见识c学识还是能力水平,都比一般人要优秀许多。

  面对近乎残酷的角逐,黄俊平心里也没底,便四处活动替小儿子做工作。作为省委副书记,平时跟北京方面的联系肯定不少,可关键时候,却发现很少有人能真正帮得上忙。他是个老官场,深知官场的规则,疏通关系关键是找对人,而不是到处撒网。也不知他从哪里了解过来的信息,说是徐东海曾在团中央锻炼过半年,便找上了他商量。

  徐东海并没有正式在团中央工作过,年轻的时候,借用过去几个月,事情干完了,也就回到了本单位。徐东海不想误导黄俊平,便跟他实话实说,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认识的几个人早就不在团中央工作了,恐怕说了也是白说。黄俊平又找上了刘震云。刘震云满口答应帮忙,为此,还特地跑了一趟北京,摆了一桌酒,宴请了团中央组织部的一名副部长。正是这名副部长的一句话,让黄俊平对徐东海怀恨在心。原来他跟徐东海是旧友,二十几岁的时候就一起在团中央工作。这名副部长叫林跃斌,他说的情况并没有错,两人是一起工作过,但没多久便双双离开了团中央,彼此的交情也不深。此后,林跃斌一直在中央多个部门转辗,而徐东海则长期在地方任职,两人都有十多年没见过面了。人呀,你要是发达了,不管是权高位重,还是财大气粗,相熟不相熟的人都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上你,即使粘不到,也会把你挂在嘴上,跟朋友吃饭喝酒的时候,拿你来吹嘘。团中央组织部副部长,听起来很牛,其实冒尖了也就是个司局级干部,林跃斌自然要以认识徐东海为荣。其实,徐东海压根就不知道林跃斌又回到了团中央工作,更不清楚他的职位。黄俊平是护犊心切,哪里还能分辩是真话还是假话,从此对徐东海怀恨在心,觉得他是故意不想帮忙。

  事情就这么凑巧,林跃斌刚好负责这次公务员招考的具体工作,黄安康便顺利地考进了团中央工作。虽然黄俊平为此花了不少钱,但心里甭提有多开心了。林跃斌是他跟第二个老婆生的独子,是他的心头肉。也正是这个原因,他跟刘震云的关系也是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第一次徐东海跟他提刘震云转正的事,黄俊平是满口答应。早日把刘震云扶正,于他来说,也算是投李报桃,还刘震云一个人情。可转念一想,顺顺当当把这事办了,刘震云唯必会感激,于是便上演了这场苦情计,也借此抖一抖他这个人大主任的威风,杀一杀徐东海的锐气。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在官场上,最怕就是小人给你施绊,让你防不胜防。徐东海做梦也想不到,黄俊平这个大半截入土的人,会给自己以后的施政带来天大的麻烦。

  第二天刚上班,杨德水给气象局局长黄荣华打了个电话,了解丽娜台风的最新动态,得到的答复,几乎跟昨天上午的分析结论一样。这是杨德水当秘书以来养成的一个基本习惯,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徐东海最关心的问题摸清楚,万一问起来能说得出子丑寅卯来。杨德水又问,人工降雨的准备工作怎么样了?

  孔相明是人工降雨领导小组的组长,黄荣华是副组长,具体工作都有气象局来安排。之所以要由政府出面成立领导小组,由是因为人工降雨这项工作挺复杂,涉及到多个部门,需要有效协调。黄荣华将准备情况说了一遍,大致意思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现在缺的就是空管局的批文了,只要空管局的批文一到,就可以马上实施。不管是飞机抛散干冰,还是火箭炮发射霰弹进行人工降雨,对航空安全的影响都很大,需要进行临时空中管制。实施人工降雨期间,可能经过该区域的航班都要暂定飞行,或者绕道而行。这是个复杂的技术问题,必须要征得空管局的同意,并按照他们的排好的时间进行。空管局的设置,类似于军区,全国分成几大片,各片统管当地的航空安全。

  杨德水又了解一番空管局那边的态度,才放心地挂了电话。

  果然不出所料,送文件过去的时候,徐东海就问杨德水,气象局那边有没有新情况。杨德水将了解到的情况汇报了一遍后,说,详细情况要等到十点钟的会商会开过之后才清楚。

  徐东海眉头蹙了一下,略作思索后,说,你记一下,提前十分钟通知我参加会商会。

  九点五十分,杨德水去了徐东海办公室。徐东海看了一下表,说,走吧!水利厅离省委大院不远,只有两百多米。刚出门,徐东海又想起什么,对杨德水说,通知文良同志一声,让他一起参加会商会。

  杨德水飞快地朝池文良办公室走去,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徐东海的内心很不平静,甚至有点乱,可以说是心神不宁。就杨德水所知,这种状态只出现过一次,那是在中央首长要来江海检查非公党建的前夕,徐东海也是同样的局促不安。当然,这种不安,外人是看不出来的,也只有整天侍奉在他身边的杨德水才会觉察到。徐东海的这份不安,也感染了杨德水,他沉得自己的心怦怦地跳得厉害。但他还是尽量让自己显得镇静,轻轻地敲了敲池文良的门。

  听到敲门声,池文良问,谁啊?杨德水说,我,杨德水。

  池文良说,请进。

  杨德水便推门进去,径直走到池文良跟前说,徐书记请你一起参加防台风会商会。

  池文良的案头也有一堆台风的动态信息。进入防台风两次响应后,相关信息实行三小时一报。防台风是政治任务,池文良的警惕性也很高,只要有新的信息,第一时间浏览。情况还是像前一天一样,只是丽娜台风离江海省更近了,路线和风力大小都跟之前的判断相差不几。他问,是不是情况有变?

  杨德水小声地说,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应该没什么变化。但是,老板似乎很关心,很在乎,他在走廊上等着你。

  池文良一听,赶紧放下手头的东西,与杨德水一起出门去了。

  见到池文良,徐东海说,文良,不知怎么回事,这几天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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