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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夹杂着一丝庆幸的梅春儿,反应过来郭良话中的含义,蹲下身使脸靠近郭良,送给他一个桃花带雨的笑容:“可是我想天天都能见到你。”

  郭良缠着纱布的手费力地抬起一点点,“你是个傻丫头,一直都是。”

  梅春儿把脸轻贴在他的手上:“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我想不傻都做不到。”

  只有她能看出郭良脸上的表情是笑。店主家真的拿不出钱来,孟飞在电视台做了两分钟的新闻节目,将新闻点打在特困研究生为了给妹妹挣出学费打工,不幸被大火烧成重伤。社会上好心人捐了钱,再加上学校师生捐的、孟飞个人的,一共是九万八,算是救了郭良一命。梅春儿上学已经一个多月了,她的心思不在学校,好在大学最后一个学期课少,主要是准备毕业论文,她有时间照顾郭良。

  梅春儿如祥林嫂一般逢人倾诉:“我的男朋友郭良真不幸,他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自己的生活都很艰难,还打工给要考大学的妹妹准备出学费。本来他就要毕业了,眼看着好日子就到了,可谁知,他却在打工时被一场大火烧成了重伤。你有多少钱借给我好吗多少都行,十元二十元也行啊!等我下半年参加工作后,一定还你。”

  梅家方面的亲戚远在黑龙江,张家方面的早已断绝来往,她无法借到亲戚的钱,而她的朋友都是伸手阶级,哪有多少闲钱借给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母亲哥哥的在内,才借到五千多,她一一记在本子上。

  梅春儿从前为了帮助郭良,当过家庭教师,只不过第一次就受到男主人的非礼,吓得她再也不敢当家庭教师。她的英语不次于母语,每当郭良一人挣钱感到吃力时,她就到一家翻译社做计件翻译,钱全都悄悄地给了郭良。梅春儿现在只得又到翻译社拿活干,经理很赏识她的才干,知道她急于用钱,先给了报酬五百元。

  郭良从来看望的人表情上知道自己形象上的不堪,没有人敢给他镜子照,他下不了床找镜子看,越是这样,他越是想知道自己的形象。等到他能坐起来时,他迫不及待地从脸盆的水里看见了自己鬼一样的脸,一声惨叫:“我还活着干什么”

  刚巧梅春儿倒便壶回病房,她拉开试图想使儿子平静下来的郭母,一只手放在郭良的头上,说:“你只不过是从水里看到自己的现在,明天我给你拿小镜子,让你更清楚地看看自己。在我的眼里,你是个表里如一说话算数的男子汉。你不是看过余华的《活着》后对我说其实活着比什么都好那么今天你为什么不庆幸有人死掉,而你还活着你为什么不拿自己和缺胳膊少腿看不见东西说不出话的人比你除了毁容伤痛,并没有影响你的生活,你还能走路,能拿东西,能学习,能工作。别告诉我,外表在你的心目中那么重要!”

  郭良愣了,梅春儿的话着实打动了他。

  郭良曾如春天里青草的第一缕清香走进梅春儿的视野,她自觉得两人身上的东西是互补的:她会弹钢琴,会跳芭蕾,而他唱的民歌会艺惊四座;她身体娇弱,他是运动会上的骁将;她有着伪贵族的生活方式,喝咖啡,饮酽茶,他则能简不繁;她任xìng,他随和;她设想的未来虽不如伯母为之设想的,却也是不凡的,他踏实,做力所能及的事……梅春儿生活中重要的两个男人:伯父和兄长,一个唯唯诺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郭良是和他们截然不同的一个人,是她心目中的男子汉:有主见,不抱怨,乐观向上。

  她爱他,这份爱从来没有减退过。因为这爱中除了爱,没有夹杂任何爱之外的东西:容貌、门弟、金钱。

  只有这种爱才能配叫作“爱情”。

  “就算你残疾了,不是还有我吗你稍安勿躁,别让我失望。”

  郭良点了点头:“我试试吧。”

  “试什么这就开始吧!”梅春儿头一次感到自己的心很坚强。

  和这感人的爱情戏上演的同时,另一出不一样的爱情戏在梅家上演。

  孟浪几次故意拣梅春儿不在的时机来梅家,以免尴尬,他想每隔一段时间来坐一坐,以示存在。这一段时间要拿捏得好,不能太长,不能太短,短了显得赖皮,长了怕被人遗忘:他短期的目的就是趁郭良遭劫之际,从梅家人身上找到梅春儿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当作七寸,然后一锥下去,不由得你不服。

  人xìng中总会是有弱点的,此时此地的优点彼时彼地就转化成缺点,也就是弱点。

  孟浪深信。

  前几次来梅家,他坐的时间掐在半小时以内,然后借口工作忙离开。

  孟浪的对手暂时是美月,而且两人大有棋逢对手之势。美月不想由自己出面找吴高帮忙提出老伴升副院长的事,她深知自己的面子不够大,想通过孟浪的口说出此事,尽管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亲密关系,可是就凭一权一钱,双方是旗鼓相当的。

  这话不能直说,万一不行呢,只能设法让孟浪看着办。于是,美月以唠家常的方式透出此事:“我呀,不像你妈省心,家里的大事小情哪一件不是由我处理就说你梅伯伯的事吧,他是副院长人选的三个之一,这个老东西,太倔了!三十二岁就是系里的副主任,多年后才提为正职。唉!人倒是好人,就是不谙世事,什么年代了,没有关系哪行我让他找找市里组织部的老同学吧,他又不肯!唉!要不是梅春儿天天劝导我别跟着他上火,我还就跟他急!你说,怎么的也得以个好听点儿的身份退休吧说来说去,一辈子他都没有体谅过我,还是我的女儿好啊!”

  这番话说得表面是普普通通的话,却是有骨头有ròu,最后的基点放在了梅春儿的身上。

  像品茗一样品美女

  更新时间:2010-9-9 21:34:05字数:3024

  154.像品茗一样品美女

  孟浪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做出一副冥思状,使美月明白他上了心。他不想大包大揽的,显得犯贱,又怕没有结果。

  他有了主意:莫不是梅春儿最重亲情?

  那就在亲情上一层一层地加上砝码,最后纺成经纬二线,捆牢她!

  孟浪的思索状刚一做完,就说:“梅伯母,你能不能把另外两个候选人的情况说说看,我帮你分析一下。”

  美月暗叹这个年轻人真是稳重,他明明是知晓自己的意思,又不马上接“活”。她认定,他是会考虑帮这个大忙的。

  “一个是学生处处长,和院长的关系最铁;另一个也是系主任,有个什么亲戚在省教委。只有老林,同志关系倒是相当不错,也最有才华,可是没有抗硬的关系呀!”

  “那什么时候定下来这事?”

  “说是‘七一’前后。”

  “你看啊,梅伯母。这也就是说起码也要在‘七一’前15天把所有该做的事做完,像托人哪,拉选票啊等等。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你让伯父勤打听点消息,每一步的进展都要谋划好。这一段时间伯父要经常到院长办公室汇报工作,显示自己正在努力工作,也让院长明白是自己人的意思。”

  美月意味深长地说:“我呀,也就是个家庭fù女类型的人,这种大事我可搞不明白。男人到底是男人,你看你这一说,好像你在竞选似的。没事,你就常来家,帮你伯父参谋参谋,行不?”

  孟浪明白自己和梅家的关系进了一步:“伯母,您可别这么说,年轻人有做得不当的地方您还得多提个醒。有什么能帮上的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后一句话他说得很慢,放重了语气。

  都是精明的人在一起讲话,用不着说得太明白。

  梅春儿一听伯母说孟浪又来过了,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又无话可说。前次得知孟浪来,她火了:“是我谈恋爱还是你们?你们倒是和他处得蛮热乎的。他死皮赖脸地老来干什么?我说过多少次不同意和他处,你们还接待他,那样对他本人也不好。你们,还有他,别以为郭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就会转向他。今儿我说一句绝话,就算郭良死了,我也不会和他jiāo朋友的,我这就打电话告诉他。”万万没有想到,还没有等她走到了电话旁,母亲先走到电话旁,按住电话。

  “跟谁说话呢?我们是不想看见你受罪,是为你好!”

  除了转身跑开,还能对母亲做些什么?

  此次梅春儿吸取教训,一言不发,进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把随身听的耳机戴上。

  屋漏偏遭连夜雨。人要是不走运,喝口凉水都塞牙。

  为郭良筹到的钱花完了,而他还是没有痊愈。医院一天里不知要催郭母几遍住院费,弄得一个农村老太太除了哭别无他法,好在孟飞又拿来他的一个月全部工资,可以缓几天。王主任说了,这只够三天的,三天后必须再jiāo上三千块,否则就得出院。

  梅春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钱是那么的可爱,一分钱也是钱哪!

  郭氏母子不住地劝梅春儿离开郭良,他们也不忍看着一个女孩子成天守着个今天已面目狰狞明天不知会是什么样的人,郭良甚至说她已经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没有人会怪她。

  梅春儿不肯。一片情怎能就此了断?

  三天后,医院又来催款,尚差两千五。王主任说,并不是几千块的事,而是十万元的事,你们救得了今天的急,救不了明天!还是想个万全之策吧!钱的事都是背着郭良说的,郭良也不知费用的真实情况,没人敢告诉他,怕他想不开反生意外。

  梅春儿长叹一声。

  她信步在大街上,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人民广场。这是A市最大的广场,许多鸽子在那里自由飞翔,一群孩子在那里逗弄它们,梅春儿猛然想起今天是“六一”节。多少天了,她连是星期几都不知道,糊里糊涂地过日子。看到那些笑得阳光灿烂的孩子,她流下两行清泪。

  自己连笑都不会了。

  梅春儿走进孩子中间,想用他们的笑来淡化自己内心的悲痛。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女孩拿起一根草要喂鸽子,另一个女孩制止:“鸽子是不吃草的,它喜欢吃米粒。”梅春儿拾起被小女孩扔下的草,放在眼前细看。

  广场的对面是人民政府,梅春儿想起自己的亲舅舅在那儿工作,好像还是个小官什么的。

  犹如抓到一棵救命稻草。

  凭着伯母一想起往事就骂舅舅时留给自己的印象,梅春儿找到了那个办公室。舅舅不在,说是开会去了。梅春儿急中生智,要过他的手机号,打了过去。她慌不择言地说了自己要借钱的目的,电话线那方的舅舅说:“啊,是这事呀!你妈知道吗?舅舅跟你说,现有我也是一屁股的外债呀,你表哥出国留学借了不少的钱,我没有钱哪。”挂断了电话。

  梅春儿身不由己地走出市政府大门,明知是多此一举,和舅舅借钱无异于虎口夺食,然而,还有别的办法吗?

  梅春儿不知身向何方去,瞎走一气。

  偏偏遇到了她的好友于飞。

  于飞听着哭诉,不知怎么安慰这个从小就和自己相好的朋友。

  梅春儿看着于飞从包里拿出的四百元钱,摇了摇头:“你们杂志社效益也不是很好,挣得不多,你已经借给过我钱了。哎,这钱也是救不了他的!”

  还是接了过来。

  她继续前行。

  A市的夜色灯火辉煌,似比白天多了几分热闹,梅春儿融不进大连的夜景中,似是夜景中的一个另类。现在天暖了,梅春儿却感到彻头彻脚地冷。

  如果路上再碰到熟人,就开口借钱,管他是谁!

  梅春儿觉得自己内心里充满了疯长的杂草,顶得心口好疼好疼。她恨不得一低头,就看见一大叠钱,或是踢到一块闪光的值十万元的金子。惟其如此,杂草才会消失!

  孟浪如约等在办公室里,这是一间足有两百多平米的房间,硕大的老板台后面坐着仿佛已洞悉一切的孟浪。他让外面套间的两个工作人员挡住所有找他的人,并拔掉两部电话线,关了手机。

  头一次稍长时间单独地面对梅春儿,他不想有任何人任何声音来打扰。

  要像品茗一样品这个自己一见钟情的女人的作为。

  梅春儿坐在孟浪的对面,她看着这个躲着自己差不多每隔半个月就要到梅家坐上一坐、又不多说话的男人,心里生出了恐惧。孟浪今天穿着黑色西服,白色的衬衣一尘不染,蓝底黄点的领带,手上拿着一支抽了半截的大中华香烟。梅春儿这还是第一次认真地看这个男人。

  孟浪将烟摁灭在桌上的水晶烟缸里,站起身,来到窗前,背对梅春儿,她身不由己地转身看着他的背影。“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找我,连到北京公差都没去。说吧,你要多少钱?”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梅春儿万分吃惊,手指甲不由自主在老板台上划了一道深印,对着那个背影说:“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知道。”孟浪看着外面的景致。

  梅春儿竞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是她不可能和任何人说起过的事,当然包括孟飞,他只可能是从弟弟那里知道郭良的情况,却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会来找他借钱。

  “因为除了我,你已别无选择。”总算回头看了梅春儿一眼。

  “我要十万元现金,你开出条件吧。”梅春儿的语速很快,她要快点离开这个房间,哪怕是快一秒!

  “我的条件有两个,你可以任选其一。第一个是,我包你一年,你是我的情人;第二个是,嫁给我,而且必须今年‘十一’那一天成婚。两个条件的前提是,今天晚上和我在一起过一夜。两个条件的一个共同附加条件是,你毕业后要在我的公司工作一年。一年后,我不限制你,不管你答应我哪一个条件,从把钱送到医院之后起,不许再和郭良有任何形式的来往。”孟浪边说边从窗前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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