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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4章 再见余熠

  钟以铮心中掠过一分尴尬,面上却是淡漠如常,他左掌一震,黝黑木匣打开,右手法力迸发,沿着神木缝隙向戊土精华隔空一抓,手一沉,没抓动!道侣正在看他!钟以铮脸皮险些又黑了一瞬。

  那一小团戊土精华在神木中轻如无物,风夕崖单掌托着神木,也未觉得它有什么重量,但钟以铮伸手以法力抓它,却如同搬山一般沉重。

  钟以铮暗暗催使阿鼻魔衣,伸手再抓,缓缓将戊土精华抓起,举重若轻,放入黝黑木匣之中。他再将左掌一晃,木匣闭合,轻若无物。好在木匣也是异宝,否则只怕当真装不动那团戊土精华。

  钟以铮在木匣上烙下重重封印,将木匣收起,沉声道:“师弟,你欲将这神木炼成什么宝物?愚兄藏有不少奇珍异材,师弟但有所需,只管开口,愚兄即便现下没有,也定能尽快为你寻来。”

  风夕崖:刚刚还叮嘱我要思虑周全,慎重决定将它炼成什么宝物。

  风夕崖沉吟片刻,回道:“师兄,我防身有玉冠c内甲,克敌也有木剑,另有师兄所赠的其它宝物,还有冰玫前辈夺自田耀盖又赠予我的月华宝珠。我目前不缺宝物使用。神木难得,错失不再,若是炼成一般宝物,现在用着顺手,日后修为晋升,未必还能再用到,那便是浪费了神木之材。”

  钟以铮连盘膝的坐姿都充满威仪,点头道:“师弟所虑不错。”

  风夕崖神情认真,眼眸专注,又探究神木片刻,眼中骤然亮起两道精光,没入神木之中。

  钟以铮看着自家道侣,黑眸深沉得很,心中突然闪过一个隐约似是而非的念头:道侣,道侣,可以被道侣看,可以被道侣摸,可以被道侣那般手法暂时控制住

  食髓知味,极乐诱人,道侣近在眼前,可被道侣“触手可及”,钟以铮坐着不动,面无表情,胸中却有点燥热。道侣可以再对他胡闹一番。他将予以纵容。

  风夕崖敛去眸中清光,神情已经变得郑重,又仔仔细细的观察神木几眼,才抬头看向钟以铮。

  钟以铮道:“师弟拿它有何想法?”

  风夕崖沉默了下,淡淡一笑,传音道:“师兄,依照你之前所说的取宝位置和特殊环境,再有我现在对神木的细致探究感应,我推测,师兄赠我这神木,品阶只怕会远超仙台境界,难不成会是紫府品阶之宝?师兄厚爱,如此至宝,我当将它炼入‘清净四方界’中”

  道侣识宝,又要炼宝,钟以铮瞬间将所有燥热压下,完全冷静的点头:“如此甚好。”他倒是未曾看出,原来那门“清净四方界”还能融入宝物,早知如此,他事先便会这样建议。

  事不宜迟,神木至宝在手,早些炼入清净四方界中,让它再无痕迹气息,风夕崖才能心中安定。

  当下,风夕崖进了船舱炼宝,钟以铮在甲板上看护宝船,为他护法。

  神木在钟以铮手中也能炼宝和消耗神木精气疗伤,但是不可能发挥出多少神效,在风夕崖手中,神木明显玄妙无比。在风夕崖以青阳法力施展的秘术符文作用之下,那两截无名神木几乎如臂指使,简直能用“驯服配合”来形容,风夕崖将它们炼入清净四方界,徐徐为之,毫无难处。

  将一截神木炼入清净四方界后,尚未炼入第二截时,风夕崖忽然有感,他闭目捻诀,静思片刻,而后睁眼,双手合十,淡淡的念道:“无量,普度,自在尊王。”

  船舱外甲板上,抱着臂膀的钟以铮听到自家道侣突然如此念诵,剑眉微微一皱:佛号?哪家的陌生尊王?这无尽海域倒是叫做大自在海。

  风夕崖念诵之后,不疾不徐,继续将第二截神木炼入清净四方界中。

  两天后,神木完全消失,清净四方界得以升华。

  清净四方界在风夕崖的右手掌心血肉中,外观未变,只作尘埃大小,乃是一粒清光。

  界内,形如鸡子的椭圆形空间还是百丈方圆,正中心处却比以前多了一尊神像。

  神像不是风夕崖刻意雕塑出来的。

  风夕崖参悟《白月金蝉录》的道理精义,依照清净四方界的根本真言,早知自己日后如果能晋升到仙台境界,清净四方界会得以升华,在界内中一央诞生“普度尊王”。

  而今,风夕崖尚是渊海七层,距离仙台境界非常遥远,却因为将那品阶极高c断成两截的无名神木炼进了清净四方界中,便让清净四方界得以升华,“普度尊王”也依托神木而诞生。

  宝船将要抵达南斗小洲海岸的时候,风夕崖将两头精疲力尽却还亢奋不止的雷光鲨收进妖宠葫芦中,又向葫芦中洒了充足的补元灵丹,让雷广雷成能在沉眠时补回这三日来疯狂水遁的消耗。

  钟以铮收起宝船,与道侣一起隐匿了行迹,并肩遁光飞行。

  风夕崖推算余熠的位置,能知道方位,却无法推算个清晰准确。

  余熠身上的异宝是风夕崖前世辛苦寻来掩盖自身重伤天机的宝物,掩盖天机之能十分神妙。现在风夕崖早已转世,与那些异宝再无关联,异宝是他前世遗物,而非他现在所有,他仅是仗着自己对异宝和余熠的熟悉,才能透过异宝对余熠天机的一部分掩盖,知道余熠的大致状况。

  也就是说,风夕崖可以确定余熠的安危c凶吉c处境等大势趋向,细微之处却是无法看清。

  风夕崖推演片刻,收起卜算秘术,指了个方向,与钟以铮一起加速遁飞。

  钟以铮找话传音道:“愚兄当年回归钟氏祖地,遍寻不着,以先父信物寻到钟氏一族的故人,才知道我钟氏一族早就搬迁去了尧天界域。愚兄当时请那位故人相助,又吃了无数苦头才搭上一个小派的宝船,而后在海上颠簸数月才到达尧天界域。如今却是来去如电,三日即到。”

  风夕崖微微点头,极目看着远方,道:“雷光鲨在宝船宝光加持下,水遁时状若疯癫,与我全力施展清月遁术的速度也相差无几,小派宝船如何与之相比?钟氏一族有祖地庇佑,旁人无法推演出它的位置,幸亏师兄寻到故人询问。”说话间想起前世,他想见到余熠的心情便有些按捺不住。

  余熠是他养大,他一天天的看着,手把手的教着,把从那么一丁点儿的余熠养到活蹦乱跳又听话黏人的小少年。而后变故三年,误会揭开之后,他又带着余熠游历南斗小洲,寻找钟氏祖地,也教导余熠修行悟道和为人处世。

  那五年间,他对余熠谆谆教诲,严厉温和皆有,恨不得将一身所能尽数灌顶传授。余熠则是半点不敢惹他生气,日日对他强作欢笑,修行磨砺极端刻苦,黏他也黏得紧,时常半夜不敢睡觉,时不时的支着耳朵听他呼吸。他明白,余熠是怕睡着之后一觉醒来,却发现再也叫不醒他。

  他那时常想:便是为了小余熠,我也当再坚持熬着,说不定何时就能寻到一线生机。

  结果熬到他死,一线生机才终于出现,却是他抛却肉一身与神魂,只以真灵转世而去。

  转世后他不是没有想念,但他业已转世,亿万万里之遥,只能用一句“已是前世”权作了断。

  而今时隔大半年,他很快就能再次见到小余熠,先前在宝船上还能维持住道心的平和,还能有心步步为营的对钟以铮动手动脚,现在他却越是飞遁靠近,越是按捺不住某种难言的迫切。

  夕阳坠山,晚霞漫天。

  风夕崖和钟以铮二人遁光飞行半日,多次细微调整方向后,终于靠近了余熠的所在位置。

  “师兄,我想咱们倒也不必急于现身,既已找到了余熠,不如先看看他正在做什么。”风夕崖停下遁光,强自按捺着所有的急迫情绪,沉静缓缓的向钟以铮传音道。

  钟以铮闻言点头:“愚兄正有此意。”如此靠近之下,钟以铮能通过血脉中的牵连,施法感应到余熠的存在和安危,知道余熠是安然无恙也没有凶险的,先前道侣对他说过,教养余熠的余千烨已经坐化,他确实想要看看余熠被余千烨教养得如何了。

  二人散了遁光,招来云朵,隐匿住所有行迹和气机,踩着云头向余熠处飞行。

  飞行片刻,到了一座沙洲上空,二人停住云头,静看下方情况。

  只见沙洲中间耸立着一座巨岩,巨岩上面,三名男子正在说话。这三名男子,一名老者淡泊随性,一名中年温雅含笑,一名青年犹豫不决。三人皆是渊海境界的修为,那名青年正是余熠。

  钟以铮看着余熠:十八岁,渊海一层,还算用功。

  眼角余光又看看道侣:十八岁,渊海七层,极可能将要继续进境神速

  钟以铮神情淡淡的俯视下方:外甥,见到舅舅之道侣,莫要自惭形秽,你已算是不错。

  钟以铮对外甥还是有些维护的,见自家道侣只看着下方不说话,便传音介绍道:“师弟,余熠幼时,其父余京在世,余京是仙台强者,又是星相门掌门,余熠是他独子,定然少不了仙丹妙药服食。余京去后,余熠也有余千烨照顾,修行所需从未缺乏。他能到渊海一层,可见还算努力。”

  风夕崖平和的看着余熠,点了点头,然后忽而反应过来:此话前后有何因果?是夸赞还是反讽?

  钟以铮一道神念传音夸完外甥,也察觉到不对——对着与外甥同样年岁却已是渊海七层强者的道侣,说自家外甥服食仙丹,不缺资源,修行到渊海一层还算努力倒像是在贬低外甥不堪造就。

  钟以铮当即闭口,板着脸不再夸奖。

  风夕崖也没多想那些,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下方沙洲上。

  沙洲巨岩上,老者和中年男子谈笑间邀请余熠也去采药,三人合力,当能走得深入一些。

  余熠谨慎的询问诸多信息,却又思量不答。

  老者见他一直犹豫,也不多说,起身便要飞走。

  中年男子拦了拦,老者笑道不可耽搁,洒然飞去。中年男子又劝了余熠一阵,见余熠还是迟疑小心,不禁哭笑不得,只得无奈作罢,与他约了日后相见之日,便飞身追那老者而去。

  余熠见他们走得毫不迟疑,连忙叫道:“白兄等我。”他脚下一顿,也飞身赶上。

  风夕崖默念清净经文,维持着平和的道心,沉心静气之下,面上不动声色。

  钟以铮也深沉的看着那飞走的三人,催使云头赶上。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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