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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9章 诱惑

  不多时,那父子三人被尤阿樘活活打死,浑身骨骼五脏六腑都被打烂,嘴中喷出脏腑碎屑。

  尤阿樘兀自殴打不休。

  李熹等了等,眼看场面不成样子,他只能硬着头皮拦住尤阿樘。

  尤阿樘被他施法拦住,才发现仇人已经被他打死。

  他怔怔的坐到地上,眼底生出迷茫:爹走了,娘没了,阿弟也没了。

  他蓦地想起他刚才看到的,从天上飞下来,让他看到之后激动无比,要不是他当时被捆着,他都差点冲过去拥抱的人。

  他看第一眼就很喜欢那个人,就是那个人帮他说话,让他报仇。他急忙站起身来,转头四顾,看天看地,却没看到风夕崖,他慌乱起来,冲到李熹身边抓着他的肩膀:“他,他去哪儿了?”

  李熹被他抓得肩膀生疼,暗骂一声:夯货!

  却还得陪着笑脸,微笑道:“阿樘,风仙长说过要带你离去,你不用急慌。”

  风夕崖在空中散去隐匿,在云头盘膝端坐,不染纤尘,淡淡的道:“去给你弟弟收殓罢。贫道将在此镇普救伤患,片刻不会离去,待你处理过家中后事,若是愿意,可随贫道离去。”

  尤阿樘仰头看着他,悲恨还残留着,眼中却没有了迷茫,忙不迭的点头:“愿意愿意,我愿意跟你走!”他说完却不走,还是盯着风夕崖。风夕崖又向他颔首而笑,确定自己不会不告而别,他才不好意思的低头,赶紧转身往家里跑。说是跑,不如说是冲撞,健硕的块头看去十分凶猛。

  风夕崖传音让李熹将人群聚集在百丈之内,再去禀报此镇官府,聚集城内所有可移动的伤患。

  李熹应命而行,指派属下将人群长龙聚集成一片,然后又向风夕崖躬身,退后,转身匆匆离去。

  风夕崖站起身来,捻诀施法,明月显化,他立在明月中一央;密咒一出,他右掌凝聚碧琼;甘霖洒落,下方聚集在百丈之内的伤患皆在月华甘霖光的笼罩之中。

  夕阳已经落下,天地昏暗下来,唯有明月依旧,甘霖之光依然。几处伤患聚集地过后,一团碧琼甘霖尚未用尽,一镇便已救过,风夕崖将碧琼甘霖化为法力收回体内,此时,尤阿樘还未回来。

  风夕崖捻诀一算,遁光出了镇子。

  暮色中,尤阿樘正坐在一座小小的新坟前头,还是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眼圈通红,哽咽不止。

  风夕崖没有隐匿,也没有刻意释放威压,尤阿樘却像之前那样,在他敢靠近时便是一个激灵,敏锐的感应到他。风夕崖安静落下。尤阿樘蹦起来,满脸泪痕,又莫名的激动着想要上去拥抱风夕崖。风夕崖看着他,安稳沉静,泰然从容。尤阿樘连忙压下冲动,手足无措,自惭形秽,有点忸怩,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只道:“我愿意跟你走,我,我真愿意跟你走。”

  风夕崖问道:“事情可了?还要带什么东西么?”

  尤阿樘扭头看向新坟,眼泪簌簌的流,全无“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之类的念头。他看了新坟好一会儿,狠心一抹眼泪,转过头来,重重点头道:“了了,全都了了!没有东西要带。”

  风夕崖伸掌,一片清辉洒落坟头,渗入其中,而后拂袖起祥云,带起尤阿樘,飞天而去。

  天上云端。

  尤阿樘老老实实的盘膝坐着,风夕崖没说话,他也不敢吱声。他伸手按了按祥云,结实;又探头看了看云下数百丈的地面,真高。地上房屋如豆,人似蚂蚁,暮色中看不清晰。

  尤阿樘全无首次飞天的紧张惶恐,抹净泪痕的脸上只有新奇憧憬。

  风夕崖看着储物扳指,从中取出一块妖熊皮毛,又取了十来片灵叶宝材,对照着坐在他身后的尤阿樘的体型,给尤阿樘炼制了一件坎肩条长裤条底裤双长靴。

  炼制之时,想起道侣钟以铮,风夕崖微微笑了笑。他从白庸等人的储物法宝中搜集了不少宝材,钟以铮给他的灵材宝料更是不缺珍品,他一直留意着挑选,要给钟以铮精心炼制一套品质上佳的衣物法宝,若非这次急于出关救人,想必钟以铮已能穿上他的炼制成品了。

  钟以铮是个豪富,送他的东西数不胜数,他若是拥有财物,自然应当及时回赠,但他如今一贫如洗,能送的也只有亲自炼制的一套衣物了。再说,他身上穿的同样是钟以铮亲手炼制。

  尤阿樘看着他炼宝,满眼神奇。

  风夕崖炼成之后,将衣物靴子都给他:“换上罢。”

  尤阿樘一愣,抬手指着自己:“给我啊?”

  风夕崖抬手一拂,清光化尽他身上的脏污,又有云雾升腾,罩住他的身体:“换罢。”

  尤阿樘迟疑了一下,枯黄的脸庞有些红,呐呐道:“哦,谢谢。”

  他从云雾中伸手,很礼貌的接过衣物靴子,放到脚边祥云上,又低头脱光自己,裸出健硕的肌肉。脱掉陈旧的底裤后,大腿和屁一股一凉,他面皮涨红,连忙抬头,透过云雾,见风夕崖在前面背对着他,他赶紧穿上底裤,盖住屁股和那物。真好,又软又滑,尺寸刚好,还不箍身,舒坦。

  他摸摸底裤,又穿上裤子,再赤脚套上靴子,最后穿上坎肩。

  冥蝶精坐在风夕崖肩头,它隐着身,尤阿樘根本不知它的存在。它在捏着小帕子,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偷偷瞄了瞄风夕崖,见他未曾注意自己,便悄悄转头,偷看尤阿樘换衣服。它的眼中自然全无情一欲,仅是贪玩好奇。看了几眼,它作羞涩状,展开帕子遮在自己眼前,却还是透过帕子瞧看。

  尤阿樘站起身,踩踩脚,靴子也舒坦,抬抬腿,裤子还舒坦,又摸摸无袖的熊皮坎肩,坎肩更舒坦!他看向风夕崖,挠挠头,想起之前看到的李熹向风夕崖行礼的模样,他便照搬过来,向风夕崖躬身稽首,还是有点脸红,说道:“我穿好了。谢谢您,谢谢您给我做衣裳!”

  风夕崖静立不动,没有回头,轻轻拂了拂袍袖,散去他周身的云雾。

  尤阿樘见他不说话,便也不敢再吱声。

  风夕崖意态平和,沉眸思索。他没再空想自己的身世,而是在想,如何帮助尤阿樘觉醒神智?

  他在给尤阿樘炼制衣物之前便重新探察过尤阿樘的身体,再三确认,束手无策。

  尤阿樘的木灵根隐得深,埋没于骨骼经脉血肉之中,无法转化灵气,再高明的功法也修行不出效果。若是普通的隐灵根,风夕崖还有手段助它显露,但尤阿樘却是“阿樘”转世或附体而来,灵根所隐,乃因神智沉眠,若是强动灵根,难保不波及到阿樘的根本神智。

  尤阿樘体质特异,却尚是肉一体凡胎,风夕崖在山林中寻了一处干净地方,落下祥云,拂袖清出空地,楚具约已经被他收进清净四方界,他自己招手摄来枯木枝桠,弹指点燃篝火。

  尤阿樘本想帮忙,结果看得目瞪口呆:连山鸡都一起自发飞来,一起自发脱光羽毛,一起主动往火堆里钻

  风夕崖将一瓶灵丹和一瓶清泉以法力送到他身前:“觉得饿,便吃下一粒灵丹;觉得渴,便喝下一口泉水。山鸡烤熟,你自食之。”说罢,风夕崖取出阵旗等宝,设下防护法阵,而后闭目吐纳修行,继续思量如何才能让尤阿樘觉醒神智。

  尤阿樘应了是,接下两只玉瓶,珍而重之的察看,又去轻手轻脚的翻动自投火堆的四只山鸡。

  冥蝶精身在青阳法力气息的包裹中,看什么都觉得有趣,这会儿又端庄的看着尤阿樘烤山鸡。

  突然,风夕崖眉头微蹙。

  “咦,果然是你。”天上传来青年男子的声音,温润,优雅,带着几分随意。

  随着此声,一人缓缓降下。

  风夕崖睁眼,起身,凝眸看去。

  来者容颜俊美,挺拔修长,穿戴乃是高冠古袍和云靴。此人面含微笑,气度清贵,手中只拿着一柄折扇,降下时风将衣摆吹起,他便将折扇随意的压了压衣摆,举止洒然,宛如谪仙人降世一般。

  “道友识得贫道?”风夕崖不动声色的问着。

  “你不记得我?那日你与钟以铮回归钟氏祖地,咱们见过一面的。”来者略显郁闷的道。

  “哦?”风夕崖自然记得他,沉吟一下,道,“原来是追日殿少殿主,贫道失敬。”

  蔡景谦摇头道:“别提少殿主。我就是受不了追日殿那些规矩,不耐烦看他们一个个都板着脸,威严来威严去的,才乘船在尧天界域四处游玩,修行之余赏赏景,赏景之余修修行。”

  风夕崖微笑点头,却不说话。

  蔡景谦也笑,笑得有些懒散,说道:“你可知我因何而来?你灵根尊贵,法力特殊,我之前遥遥感应到你的法力气息,猜测大约是你在这里,才随便过来瞧瞧。飞来时,听到有人赞颂度生门和你的名字,我越发好奇了些,却也没有动用追日楼船,便是这样踩云看夜,随心而为,寻到你也好,寻不到也罢,都是我的一番兴致。可巧,寻到了这里,果然是你在这里。”

  风夕崖淡淡一笑,微微稽首,仍不与他接话。

  蔡景谦道:“你这法阵倒是奇妙。”他拿着折扇碰了碰空中虚无处,发出梆梆的声响。

  风夕崖终于开口:“让蔡道友见笑。”他没有收起法阵的意向,平和说道,“贫道适才有些领悟,急需参解玄功,才在这里降落,设下法阵,静坐修行,不想竟遇到蔡道友。”

  蔡景谦挑眉而笑,温文尔雅,并无追日殿少殿主的倨傲。他看着风夕崖,眼眸幽深,不再提什么法阵,他换个其它话题,与风夕崖说起话来。他说了许多,风夕崖偶尔才淡淡的回应一句。

  过了许久,尤阿樘已经将四只山鸡啃得精光,蔡景谦还在风度翩翩的与风夕崖说话。

  蔡景谦斜斜的靠在半空中的无形法阵上,颀长有力的身躯在宽袖古袍中隐约可见精健的轮廓,他未因这个姿势而显得有损形象,反因这个模样而显出不羁的倜傥。

  他俊美不羁,在篝火的映照下,五官棱角显出优雅的性感,两只眼眸也是幽黑神秘。

  他好似全未察觉自己的形貌有多么隽秀无双,看他的意态,与那日他醉酒寻人说话一般,他只是兴致来了,要与谁说话。好像听他说话的对象是风夕崖也罢,不是风夕崖也罢,是人也好,是妖亦可,他只自率性而为,他想聊天,便来聊了,全无目的,仅此而已。

  又过许久,蔡景谦在功法c秘术c景致等等方面全都聊了一些,尽显满腹经纶之后,突然摸摸腰间,没摸到想要的东西,他轻轻蹙眉,以一种磁性的声音低沉的说着:“我的仙酒呢?”他顿足慢悠悠地飞起,扔下一句,“来日若见,我再请你吃仙酒罢。兴致尽了,去休去休。”

  好像没寻到仙酒,他的兴致便这么断了。

  他没再看风夕崖一眼,飞到天空,从袖中掏出一团金光。

  金光一出,整片山林都清晰明亮,好似半空多了个小太阳。

  蔡景谦一手拿着折扇负在背后,一手熟稔的捻诀,那团金光受他催使,蓦地一震,金光大亮,阳光普照,追日楼船显化而出。仙台重宝,他随身携带,想用就用,不用即收!

  蔡景谦漫不经心,飘然落到船上,口中洒脱的咏着诗句,踱步缓缓的进了楼船之中。他身影消失,追日楼船上则金光更亮。小片刻后,一阵空间波动起伏,追日楼船不见踪影。

  树林中又黑暗下来。

  尤阿樘拿着一鸡骨头,嘴巴满是油渍,呆呆的看着追日楼船消失的地方,半晌才忽然回神。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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