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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0章 我必杀之

  阵外,一千八百多丈的高空中,那名叫嚣破阵之人面白唇红,浓眉凤目,面上带着厉色,脚下踩着一蓬水光。乐文移动网看他模样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实际年龄可能更大一些,却已是真正的仙台高人。

  他一手持着法剑,另一只手将那枚珠子狠狠掷下。

  被他掷下的珠子碧蓝晶莹,只有龙眼大小,电射而下时有强烈的水纹盘桓,形成流星之尾,更带起“哗啦啦”一片剧烈的水涛声!很明显,这枚珠子中蕴含着爆炸性的仙家威能。

  阵中,风夕崖面色一寒,将手中巴掌大的阵旗一挥,钟以铮布置下来的防护大阵顿时凝聚出浓重的幽暗雾色。细看时,那雾色竟是无数符文光芒!

  如此光芒,下达五百丈地下,上至千余丈高空!

  如此防护大阵,唤作“冥雾轮盘”。

  砰!

  碧蓝珠子撞到大阵之上,撞击声就像那陨石砸地,震得空间都微微一荡。

  下一刹那,大阵符文光芒流转,幽暗冥雾一旋,犹如轮盘转动,将碧蓝珠子反弹而上。

  风夕崖本就按捺着急躁,现在莫名被打,杀机更加浓烈。但他眼角留意着钟以铮颤抖痛苦的情状,胸闷之余又更加隐忍,当此时候,哪怕挨了打,他也要尽量言和,钟以铮的安危才是第一!现在的憋屈,待钟以铮完功清醒时,大可百倍报复回去,眼下却不可鲁莽。

  在弹回碧蓝珠子的刹那间,风夕崖一念传出,沉声喝道:“道友停手!贫道不问世事,布阵炼宝多时,同时寻求仙道之人,没有相助那只魔头,才被那魔头怀恨在心,栽赃嫁祸。那魔头嫁祸之法只不过是小伎俩!道友乃是仙台,道心灵台何在?竟然当真中计,岂不可笑!”

  高空中那少年勃然大怒,传音骂道:“可笑你个姥姥!泼魔油嘴滑舌,当我年幼好欺不成?山海霹雳子乃是我那掌门师兄所赐,破你这狗屁大阵,只是手到拈来!”

  少年发狠,抖手又取出一枚碧蓝珠子,连同之前那枚,两枚碧蓝珠子全都打下。刚到大阵边缘,少年一捻法诀,喝道:“爆!”两枚珠子都轰隆一声爆响,完全炸开,汹涌的海浪凭空出现!

  “杀魔!”少年法剑一劈,雷电咔嚓,引着两道合一的海浪,犹如海啸一般,席卷而下。

  蠢货!

  风夕崖满眼沉怒,早在少年捻诀之前,他便将仙家法力灌注到手中阵旗之上,又将阵旗往高空一抛。

  阵旗一射,停在阵内三百丈半空,亿万道幽暗光芒从旗上发出,穿破空间,牵连到方圆百里的地面。百里之内的地煞之气顿时被汇聚而来,加持在“冥雾轮盘”大阵之上,便见幽暗雾色浓郁如墨,那是符文光芒得地煞之气支撑,百倍变幻相生的结果。

  海啸铺天盖地的打来,但见雾色符文流转,犹若轮盘转动,将海浪一的挡开,有的反射而回,有的偏转分散。海啸浪涛冲撞不断,前仆后继,却都撞得支离破碎,溅起无数雪白水花。冥雾轮盘大阵始终磐石无动,只有雾色荡漾,好像被冲刷的明镜。

  钟以铮布置了三种大阵,防护大阵c困杀大阵c幻术大阵。

  风夕崖则布置了蔽日锁影大阵。

  如今敌人未曾进阵,风夕崖催使的便只有防护大阵冥雾轮盘。

  海啸全无建功,那少年吃了一惊。

  风夕崖在阵内将他神情看得清清楚楚,当即含怒喝道:“道友不问青红皂白,当头就打贫道,平白中了魔头诡计,做了那魔头手中尖刀!莫非道友你才是那魔头同伙,见贫道炼宝不得分一身,便想假借追杀魔头之由头过来打劫?你也未免欺人太甚!”

  “好个泼魔!还敢讥骂你家爷爷!”空中那少年仍是怒斥,却没再施法打来,他紧皱眉头,眯起丹凤眼,眼中有精光大冒,乃是法眼秘术,少年目光凌厉如刀,意图穿透大阵,窥探阵中。

  “赵道友,那魔头现在何处?”

  遥遥有神念传来,响成传音,传音刚到,人影便已赶至,停在半空。

  风夕崖恨杀之意再压下去,在阵中同样以法眼扫视阵外,一见又来三人,不由心头一突,转瞬又看清楚,原来后来三者只有当头一人是仙台境界,另两人都是被那仙台之人携带而来的渊海强者。

  高空中,那少年微微稽首,传音迅速道:“泫金真人,泼魔在此处消失,这里还有那泼魔遗留的魔气。下方大阵也是凶煞魔阵。这里本是荒野,从无人烟,我前些日子路过,这里还没有大阵,怎那泼魔刚来,这里就多了个凶煞魔阵?定是那泼魔伤势加重,自知逃不过你我追杀,才在这里布置大阵来拖延时间,疗伤保命,还妄图欺骗于我,岂不知我见过的狡猾手段比他会使的还要多上百倍!”

  被少年唤作“泫金真人”的是个羽扇纶巾的中年男子。这泫金真人身后,则是一名二十出头模样的英俊青年,另有一名十七八岁的貌美女子。两名年轻男女都默不作声。

  听到传音,泫金真人不动声色,扫了眼下方大阵,传音询问:“赵道友,看这大阵,只怕非同小可。除此之外,可还有其它线索?不能仅凭大阵属性,就断言那阵中之人乃是泼魔。仙道友人也有斩杀魔头后,收缴魔兵魔阵暂时使用的,万一你我妄打好人,到时岂不尴尬?”

  那少年皱眉,传音道:“泫金真人休要多虑!我有镇魔铃在身,真人请看。”

  少年取出一枚铃铛,法力一催,铃铛感应到什么,当即疯狂震响。

  泫金真人眼眸一凝。

  少年冷笑着,收起铃铛,传音道:“镇魔铃是通灵之宝,不应死物,只有感应到魔修生灵时,它才震响警示。之前那泼魔不可能逃过镇魔铃的追踪,他消失在这里,其它地方无处藏身,显然是藏在大阵之中。下面那座魔阵也不算什么,关键在于阵中之人。既然能让镇魔铃感应到,其一身法力必是魔气!是那泼魔也好,不是那泼魔也罢,只要他是魔修,我赵武匡就要斩了他!”

  这自称“赵武匡”的少年又道,“斩妖除魔,我辈之责。现在是非常时候,妖魔作祟,残害生灵,一个魔头都不能留!灭杀此魔,缴获魔宝,阵法也能拿来护卫良善百姓。泫金真人不可再有顾虑!”

  泫金真人对他不客气的语气不以为意,只微微笑着,又传音与他又说着什么。

  赵武匡听后脸色缓和,稍一稽首,作谦虚之色,眼中却满是清傲。

  泫金真人又向下方定向传音,缓缓笑道:“景洪波,我辈仙家不说暗话,赵道友有镇魔铃在,你那魔气掩盖不去,任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赵道友追捕正法。贫道劝你,还是莫再虚张声势了,你这阵法虽说奇妙,但我仙道中人自有阵法克制。你现在束手就擒,贫道还可网开一面,留你神魂转世之机,你若冥顽不灵,反抗到底,休怪贫道出手无情,让你连那轮回都没有机会。”

  泫金真人说着,袍袖一挥,面前出现一座法坛。法坛只有一丈方圆,上面有香烛鼎炉,又法剑仙符,看去极其精妙。泫金真人一掐指决,法坛顿时绽放偏偏金芒,那金芒绽放之后,又如雨滴,淅淅沥沥的在半空中洒下,法坛承接金芒雨滴,转瞬之间涨大百丈方圆。

  泫金真人念咒,法坛在半空中嗡嗡震响,仙台玄音,震荡天地。

  阵中,风夕崖一直没有说话,要看清那后来者是什么态度。

  现在一听泫金真人的传音,再见泫金真人的举动,风夕崖哪还不明白,对方竟是将钟以铮的冥煞法力当成了魔气!风夕崖暗骂荒谬,偏偏对方还有什么通灵铃铛,让他言语无法反驳。

  风夕崖浓眉紧缩,黑眸如霜,神念却是沉静电转:

  眼下情景,对方认定我为魔道,要确证冥煞法力不是魔气,必须由钟以铮和那二人靠近,再施展特殊法门相互确认。若在平时,验不验证,是打是和,全都是小事一桩,眼下钟以铮正在紧要关头,炼体炼的又是紫府至宝,别说让别人感应了,连看都不能让别人看到!

  万一被对方仙台法眼窥探清楚,对方一见紫府至宝,又是被他们认定为“魔头”的人正在炼化的紫府至宝,他们岂能没有贪婪争夺之心?届时他们的攻杀只会更加猛烈。就算他们杀不破大阵,也会呼朋唤友,说一句“魔头落难,妄图炼化紫府至宝,道友前辈速速来杀”

  到那时候,结果如何,不用脑子都能想明白!

  风夕崖留意着钟以铮越来越颤栗的身体,急躁之意越发浓郁。再看空中,那二人布阵施法,马上就要攻杀下来。这阵法都是钟以铮布置,一旦动静太大,肯定会惊动干扰钟以铮。

  钟以铮心中对他重视到何等程度,风夕崖如何不知?

  万一钟以铮怕他有危险,宁可承受反噬,也要强行中断炼体

  说来话长,其实念头转动,皆在转眼之间。

  风夕崖转眼将一切想透,顿觉一股杀机直冲头顶。但他强行安稳着,面上还是沉静,只有传音显得怒到极点:“可笑!可笑!你们二人还刚自称仙道?你们与那魔头勾结,寻个可笑借口就想来打杀贫道夺宝,如此欺我,可敢留下姓名师承?他日贫道定要请来八方友人,一起评评这个道理!”

  赵武匡骂道:“魔头!还敢嘴硬!就算你不是景洪波,小爷今日也要斩了你!”

  风夕崖神情不改,传音却好似怒极而笑:“你等猖狂!贫道炼宝,炼的便是那灵物魔宠!你单凭一只破铃铛就要栽赃贫道一个魔头罪名,你,你,你们厚颜无耻,无耻之尤!好,无耻之贼,你们要杀,贫道还会怕你不成?只先教你们换个借口,让你看清贫道法力气息!”

  风夕崖知道自己现在万万不可示弱,他是无辜者,无缘无故,被人欺压上门,如果还要示弱,岂不是“心虚之下不打自招”?现在,他必须理直气壮的硬气,才更有可能求和。

  他传音完毕,立即以蒲归先的仙家法力施法,打出阵外。

  三光净水密咒!

  清净光c祥瑞光c普渡光,三光清清静澈,如月辉遍洒。

  光中又生符文净水,净水蕴含慈悲生机

  慈悲圣洁,净化邪魔,如此密咒,正是魔修的克星,魔气遇到如此祥瑞清净光水,只能是如雪遇到烈日的情况,魔修如何施展得出来?就算它是由符箓激发出来的,魔修的魔气也休想激发做到!

  阵外,泫金真人c赵武匡,连同泫金真人身后那两名年轻男女都是一惊。

  赵武匡神情一僵,紧皱眉头,法眼凌厉百倍的扫视阵中,要看那“泼魔”用的是什么手段。

  泫金真人则怔了一下,正要激发法坛的双手也暂停下来。

  泫金真人身后那两名年轻男女也面面相觑着传音交流:

  “魔宠?魔修宠物?师兄,我好像听说过这种厉害法门。”

  “嗯,师父讲过,想必赵真人和泫金真人二位仙家也都知悉罢。”

  “那岂不是说,这两位前辈当真险些误打好人了?”

  “呵,什么险些,你没看出来吗?赵真人已经攻打过了,只是未能建功,泫金真人就带咱们赶来了”

  阵中,风夕崖眼眸幽深,眸底闪过一丝意外。

  一道密咒算得了什么?在青元世界中,魔修施展佛门功法都不算罕见,佛门叛逆偷偷转修魔道的还少吗?怎么现在,那两位仙家居然真的因这一道密咒就轻易动摇了原本的想法?

  一瞬间,风夕崖只觉怪异:这里的仙台强者也未免显得“土著”了些,莫非这混天世界比青元世界“落后”?

  不管如何,此法有效就好。最好将此二人赶紧哄走。

  风夕崖转念间顿了顿,似在压制怒意,而后才向阵外定向传音,寒声道:“一道密咒足够否?”说完又是一道三光净水密咒打出去,这回打在那法坛附近,祥瑞光芒与那法坛金光相安无事。随即,第三道紧随其后,这回更近,光水就落在赵武匡和泫金真人之间。

  赵武匡和泫金真人都防备严密,泫金真人还护着身后那对年轻男女。

  但三光净水如此之近,他们都清晰无比c彻底确定的感应到了其中蕴含着的清净内涵。

  泫金真人长叹一声,没有说话,摇头苦笑了几声,才传音向赵武匡说话。

  赵武匡僵着脸,冷哼一声,又取出镇魔铃,一催使,铃铛剧烈震动,同时传音与泫金真人说话。

  泫金真人摇头。

  风夕崖沉眸盯着他们。

  有钟以铮布置的大阵在,他的法眼能瞧见阵外,阵外那二人的法眼却都不能看清阵中。

  风夕崖不待他们商量出什么结论,便一副极力隐忍怒火状的传音道:“也不怕说与二位知晓,贫道确实乃是逃亡而来,但贫道逃亡,却恰与你们要追杀之人相反。贫道乃是被一群凶魔追杀,才至此避难。这十几年来,贫道一直在那极北之地普救世人,不敢说功德无量,却也击杀邪魔无数,正因击杀邪魔太多,前些时日才惹来厉害妖魔围攻追杀。贫道小门小户,比不得你们仙家大派,没有那么多兄弟长辈帮衬,贫道不得不暂时避逃,途中又堪堪活捉妖魔首领,才要在这里将那妖修魔头炼成妖宠,以此护体防身,日后反杀回去,用这魔头去杀魔头。却不曾想,贫道刚刚布阵炼这妖魔两日,便有一名逃亡魔头前来栽赃陷害。若非贫道炼宝正在要紧处,何须你们追杀,贫道掌下先就留不得他!魔头如此小伎俩,你们两位‘仙道友人’还当真中计,要攻杀贫道,你们,你们你们好得很!”

  一副气得不行,怒发冲冠,却又因为炼宝而不得分一身的模样。

  阵外,赵武匡和泫金真人脸色都不好看,他们二人未必全信,但是面对三光净水密咒,他们一时都无话可以反驳。突然,赵武匡想起什么,传音又与泫金真人说话。泫金真人皱眉思索。

  赵武匡重又看向阵中,法剑一指,义正言辞的喝道:“道友用这魔阵遮挡,阵内又有魔力,阵外更有魔头刚刚诡异消失。而今线索c物证皆在,道友单凭三光净水密咒,就想反咬我们一口,坐稳你那证词?据我那掌门师兄所言,天道法则未曾混乱到这种程度时,魔道仙家佛门三种功法之间并非绝对的水火不容,现在妖魔乱世,魔头肆虐,残害亿万生灵,未必没有古魔重见天日!我赵武匡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师承正初仙门,立知斩妖除魔,要为这朗朗乾坤杀出一个青天白日!既然说你是仙道友人,何不撤去大阵,让我一睹真面目?否则,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泫金真人叹息着,皱眉看着阵中,也传音道:“道友见谅。这方圆三十万里之内,确有魔修联合起来反扑仙道,已有仙台道友被偷袭围杀而陨落,容不得我等仙道之人不更谨慎行事。我知道友有防人之心,道友放心,无须你将阵法完全撤去,只需撤去遮挡法眼的那一层,容我们法眼验证。若是果真误会了道友,我泫金定当躬身向道友陪个不是。”

  赵武匡握紧法剑,冷冷的盯着大阵。

  阵中,风夕崖早有所料,已经正在捻诀,一道道仙家法力打向半空三百丈处的阵旗上。阵旗无数幽暗光芒随着他的催使而渐渐分离出一片,层层遮挡在钟以铮周围。

  钟以铮浑身湿透,遍体都因痛苦而剧烈颤抖,但他哪怕憋得肌肉鼓胀c青筋暴起,面上也看不到半点憋红,连蜡黄都不见,只剩一片煞白,惨白,白中甚至带着一抹抹黑烟,那是冥煞之气。

  煞气还在钟以铮周身内外翻滚沸腾,又是像之前那样压制艰难的情状。

  风夕崖只敢用眼角留意着钟以铮,胸闷揪疼之感始终存在。他一面沉静的催使阵旗将钟以铮六面八方全都遮挡住,一面似是怒得不行的传音道:“强词夺理!古魔?若当真有古魔现世,哪里容得你们再说这些!贫道解释如此之多,还要被你们法眼窥探?你们窥探之后,是否还要再让贫道将炼宝法门也一一展示?你们二人,欺我太甚!”

  传音之后,风夕崖恰好完全用幽暗雾色将钟以铮挡住。在他大耗法力的刻意催使之下,这片幽暗雾色形状如他意愿,也是防外不防内,不会对钟以铮的炼体造成任何影响。

  阵外,赵武匡大怒,法眼狠厉的盯向阵中,暗骂: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泫金真人也再度皱眉。

  他们正要再度传音,突然,下方大阵一晃,幽暗光芒隐约淡薄了一些。风夕崖没有收起防护大阵,仅是将冥雾轮盘大阵的屏蔽之能收敛一部分,让阵外法眼能看清他。

  赵武匡法眼当即扫下,泫金真人也以法眼扫视,连他身后那对年轻男女都施展了法眼秘书。

  只见下方阵中,一名十八一九岁的青年男子,趺坐如钟,安稳从容,眉如墨,眸似星,清俊英朗的五官和超然脱俗的风采让人见之难忘。尤其此人身后似有一轮明月虚影,那轮明月清辉不甚明亮,但是一目扫去,便可从中感应到一种清净c安宁c祥和c慈悲c悲悯的道意。

  风夕崖双手捻诀未发,好似在勉强暂停炼宝的状态,在他身前,一大团幽暗雾色包裹着什么东西,让人感应不到内中的详情,不过很显然,那里面就是镇魔铃感应到的“魔修”所在。

  风夕崖护着自身私密之处,只许天上四人法眼扫视他的法力气息。

  二息之后,风夕崖才微微抬头,沉静而含怒的看着赵武匡和泫金真人,冷笑传音道:“二位仙家可看清楚了?贫道不是什么妖魔变化得罢!贫道炼宝正在关键时候,暂停数息已是极限。贫道百般忍让二位,既为炼宝,也为你我同是斩妖除魔之仙道友人。二位是否还要再继续逼迫,让贫道将宝物撤去掩盖,任由你们探察?”说到最后一句,怒意和杀意全都熊熊,几乎无法掩饰。

  风夕崖眼眸幽深,寒怒的看了一眼赵武匡,意念一动,空中阵旗一震,冥雾轮盘大阵刹那间涌荡无数幽冥雾色,重又将阵内一切掩盖隔绝得严严实实。

  阵外,赵武匡和泫金真人都静默不语。

  赵武匡原本的确想说,要让风夕崖收起对那“魔宠”的遮掩,但风夕崖的话很明显表明:一忍再忍,不能三忍。赵武匡不惧厮杀,但是将一位斩妖除魔的仙道友人逼得终止炼宝暴跳搏命,他这些年来的名头都别要了,正初仙门为能服众,也要做出严厉惩罚

  泫金真人叹息道:“今日可算将这位道友得罪狠了。”

  赵武匡面色僵冷,一言不发。

  两名渊海境界的年轻男女面面相觑,屏气凝声,连连偷看向阵中。

  泫金真人长叹一声,向阵中传音,说的便都是致歉言语了。

  风夕崖再未回应。

  赵武匡暗暗重哼一声,猛一顿足,遁光而飞,同时重又取出镇魔铃,四处搜寻之前那泼魔的线索。泫金真人再向阵中传音一句,而后也收起法坛,袍袖一扫,带着身后二人离开,跟上了赵武匡。

  赵武匡以风夕崖所在位置为中心,一百里一百里的向外排查,催使镇魔铃搜寻泼魔。

  刚搜至八百里,突然——

  赵武匡和泫金真人一惊,猛的转头,几乎同时看向身后。

  一股冥煞之气冲天而起,高过三千丈,冲破云霄,遮天蔽日,浓烈至极。如此冥煞之气,超越仙台,隐含紫府威压,比之前那次冲天而起的冥煞之气浓郁了何止十倍!

  赵武匡满脸杀意c怒意,还有一股兴奋,他握紧法剑,暴怒般低吼道:“什么炼宝?那是仙台至极,妄图晋升紫府境界的大魔头在冲击瓶颈!敢为魔头护法,敢信口雌黄巧言令色助纣为虐!我必杀之!我必杀之!”

  作者有话要说: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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