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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凌晗与虔惗

  清晨,凌晗悠悠醒来。。窗外日光已然照进屋子,直照到凌晗的床上,令凌晗感到一阵的暖意。

  又是新的一天。

  昨天晚上,侦查了莫邪剑的位置之后,凌晗便回到庭院内入睡,一夜安眠!

  闭目了一会儿,凌晗将惺忪的睡衣驱散,旋即起身。

  屋子经过两天的时间,早已经修整过来,古风古韵。一套红木家具,安置在屋子中间,上面还有着一套茶具以及照明所用烛台。

  完全一副古代生活家居的样子。

  所幸,和古代不同,黄玥已经给他送来了洗漱用具,倒是让凌晗免去了洗漱之苦。

  轻笑了笑,凌晗便拿起洗漱用具去房屋边的小溪洗漱。老规矩的洗漱晨练之后,凌晗便回到庭院。

  庭院内,胧虔惗如前天一般的等待在那,唇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石桌上,放着色泽鲜润的饭菜,令凌晗胃口一动。

  “三少。”

  见到凌晗回来,坐在石椅上的胧虔惗扬起小脸,淡淡一笑。

  凝视了一眼胧虔惗,凌晗没有矫情,直接在胧虔惗对面坐下。风吹过庭院,梧桐叶忽地簌簌作响,有一片叶子飘落在石桌之上。

  胧虔惗将这片树叶拾起,放置一边,旋即递给凌晗清洁的碗筷。

  凌晗接过碗筷,迟疑了一下,将脸上的银色面具取下,放在一边之后,用起早餐。

  胧虔惗倒是没有再和凌晗一起用早餐,目光在凌晗取下的银色面具上流转一下,便落在凌晗身上,淡笑着看凌晗吃饭。

  凌晗颇感一丝讶异,停下动作看向胧虔惗,“虔惗为何不吃?”

  “虔惗吃过了。”

  胧虔惗微微一笑,神色不见丝毫异样,宛如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一般。

  凌晗勉了勉唇,应了一声便继续吃早餐。倒是胧虔惗,望着凌晗吃饭的动作,忽地出声道:“三少,这饭菜可合三少的胃口?”

  凌晗的动作一顿,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而后目光转向胧虔惗身上,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这饭菜,是虔惗做的?”

  胧虔惗神色自然地点了点头,“不知可合三少的胃口。”

  “不错,挺好吃的。”

  凌晗应了一声,不过心中的不解却是更深了几丝。总感觉,来水月派之后,胧虔惗对他似是有所改变:给他送早餐,还是自己亲手做的;带他逛水月派,还亲自给他讲解关于水月派的事情;还有,为何会知道他来水月派的目的;昨天晚上为何会那般表现。。

  她,似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他。

  隐隐的,凌晗感觉胧虔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瞒着他。感觉至此,凌晗突地想起昨天湘惜云对他说的那番话。

  那时对湘惜云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语还无甚感觉,现在仔细想想,总感觉湘惜云说的话和胧虔惗这些天来的改变有关。

  一种什么事情不在掌控般的感觉从凌晗心中油然而生,令他暂时停下了吃饭的动作。

  见凌晗停下动作,胧虔惗轻声询问道:“怎么了?”

  凌晗望了一眼胧虔惗,干脆将手中的碗筷放下,凝视着胧虔惗,带着一丝迟疑地问道:“虔惗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话语一出,胧虔惗的眸子闪了闪,虽快,不过依旧被凌晗所察觉到。

  “虔惗确实有事瞒着三少。”

  胧虔惗应了一声,旋即轻声道:“至于什么事情,容虔惗暂时无法相告。”

  “三少可放心,虔惗对三少完全没有恶意。瞒着三少,也没有任何算计的意思。”

  那脸上的神色,很淡然,但却明确表达出一个意思:这件事情,我暂时不能告诉你,过一段时间再和你说。

  凌晗凝了凝眉宇,见胧虔惗如此说,也只好放下心中的疑惑,“虔惗,莫要瞒我太久,我不太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

  胧虔惗眸色动了动,轻点头道:“三少放心,再过两天,虔惗便会亲口告诉三少是何事。”

  是的,再过几天,她应该就会有所行动了。那时候,他就会知道,她瞒着他的是什么事情。

  凌晗。。。莫要怪我。。。我也是。。。为水月派着想。

  听胧虔惗这么一说,凌晗也没有继续纠缠,低下头继续吃饭。也正是因为如此,凌晗才错过了胧虔惗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

  那是,从不曾在胧虔惗眼中出现过的神色。

  凌晗吃的不快,一顿早餐,差不多吃了八分钟左右才吃完。将最后一粒米饭送入口中,凌晗轻声对胧虔惗说道:“虔惗,多谢。”

  见凌晗吃完,胧虔惗已然起身收拾碗筷,在听到凌晗的道谢之后,眸子微微闪了闪,“三少何必客气,虔惗这是应该的。”

  也算,对他的弥补吧。

  胧虔惗心中微微一叹,在心里呢喃了一声。不过,饶是如此,在心底深处,自己都不曾发现的地方,有一丝悸动一闪而过。

  收拾好碗筷之后,胧虔惗正准备转身离去,却是忽地想起什么事情般的,转回身子凝望着凌晗,轻声道:“三少。”

  “虔惗有事?”

  胧虔惗微微垂了垂眼睫,安然的神色宛如精致的瓷娃娃,“三少昨天晚上,可曾去过我水月派的藏宝阁。”

  顿了顿,又继续接口道:“虔惗,想知道三少真正的回答。”

  凌晗在石桌底下的右手手指一僵,原本想要说自己没有去过。但,对上胧虔惗那看不清神色的眸光,想要出口的话语怎么也出不了口。

  她现在的神色,莫名地令他说不出欺骗她的话语。

  见凌晗没有回答,胧虔惗眼睫垂的更低,“虔惗告辞了。”

  说罢,便转身要离去,风正好在这时起了,吹起她的衣裙,吹过几片梧桐叶,构成一幅莫名的清冷感。那一袭白裙的背影,突地令凌晗心中有一丝悸动。

  “我去过。昨天晚上没有现身,抱歉。”

  平静的声音忽地在身后响起,胧虔惗的脚步顿了顿,没有转身,唇角莫名的扬起一丝笑意。

  “虔惗很高兴,三少没有欺骗虔惗。”

  望着胧虔惗渐行渐远的身影,凌晗垂了垂眼睫,将石桌上的银色面具重新戴起,掩住眸中的神色。

  无论如何,莫邪剑,他必须得到。至于胧虔惗。。

  兴许,这件事情过后,他与她便不会再有交集了。他终究属于世俗界,而胧虔惗属于古武界。

  对胧虔惗无端去了海冰学院的事情,凌晗也隐隐有些察觉。应该是和他有关。如今,无论和他有没有关联。这次事情结束之后,他与水月派,与胧虔惗,相比不会再有牵连。

  即是如此,又何必多想。

  一一

  另一边,当胧虔惗走在回去的路上,却是遇见了早已经等待在那的湘惜云。

  “师姐。”

  见到胧虔惗的身影,湘惜云眸子微微一动,迎了上来,轻声唤了一声。旋即目光落在胧虔惗提着的饭菜篮子上,有几丝异样一闪而过。

  “惜云有事?”

  胧虔惗轻笑了笑,神色自然无比,宛如不是刚给凌晗送餐归来,宛如不曾注意到湘惜云的异样神色。

  “师姐。。。”

  湘惜云顿了顿,轻声询问道:“师姐刚从他那边回来?”

  胧虔惗轻笑着点了点头,神色自然,“可是不妥?”

  自然不妥了,他。。。师姐。。。怎么能那样!

  湘惜云张了张口,还是没有将本要说出口的话语说出来。沉默了一下,湘惜云迟疑地说道:“师姐,你真的要。。。。”

  “惜云。”

  胧虔惗打断湘惜云的话语,在湘惜云的目光下,神色平静地说道:“这关乎我派数百年来的桎梏,我不会放弃的。凌晗,他一定会是预言中的那个人。”

  湘惜云面色一黯,旋即低声道:“师姐,若是不是呢?”

  “不是?”

  胧虔惗眸色迷茫了一下,旋即恢复清明,“若不是,他也对我水月派有恩。”

  “何况。。。我一直相信我自己的感觉。凌晗。。。会是那个人的。”

  湘惜云望着胧虔惗良久,突地开口道:“师姐,你对他动心了?”

  动心。。。这个东西,她一直以为不会和自己的师姐,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师姐扯上关系。但,从自己师姐最近的表现上看,湘惜云不得不猜测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姐对凌晗动了心。

  仙子凡心,梅花自开。天将英才,桎梏终灭。

  仙子凡心。。。这预言,如今想来,令湘惜云复杂无比。

  “动心?”

  胧虔惗呢喃了一声,旋即轻笑道:“对他,我有好感,但至于动心。。”

  “何为动心师姐尚且不知,又何来对他动心。”

  面对胧虔惗的回答,湘惜云沉默不语。动心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

  像师姐这般的人,更无人能说的准。

  “好了,惜云。”

  胧虔惗唤住湘惜云,轻声道:“该走了,师父还在等着我们。”

  天星宫的事情刚刚告一段落,最近水月派内自是忙碌无比,时不时的就有事情要商讨。做为秦沁怜的两大弟子,其中有一个还是内定的下任宫主,另外一个还是水月派的生计来源,胧虔惗与湘惜云自是在商讨的人员之内。

  胧虔惗说罢,便先行抬步向着水月派建筑群而去,身后,湘惜云无声地在心中一叹,旋即跟上胧虔惗的身影。

  望着走在前面胧虔惗的背影,湘惜云无声低吟:

  师姐。。。

  在这件事情上,惜云希望师姐慎重考虑。

  不说凌晗有可能不是预言中所说的那个人,单是凌晗本身,便有问题。

  要知道,凌晗他虽天资卓越,但毕竟不是好归宿。更何况,他已经有了林若彤。

  若是师姐真的要做出那一步,其造成的影响可不小。

  而对师姐自身的影响,无疑是最大的。极有可能,会改变了师姐一生。

  只希望,师姐不会真的做出那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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