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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失巢之雏(二)

  偷听真是一件悲催事儿!

  娜仁躲在一棵树后,欲哭无泪。

  努尔哈赤正式挂掉了。所有人心下一片凄惶——不过估计没多少人为努尔哈赤的死伤心,大家只不过都在猜测汗位的归属,并且本能地惧怕着应该会很快到来的由权力更替带来的血雨腥风。

  娜仁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从弥漫着叫人不安的气氛的屋子里落荒而逃。

  此刻他们已经回到了京里,多尔衮和多铎,还有大玉儿都在这儿焦急不安地等着。唯独娜仁,不痛不痒——努尔哈赤跟她又没关系,这场继位风暴也牵连不到她,她着急个什么劲儿?

  只不过大家都表现出适当的悲痛,她实在是装不出来,只好胡乱编了个借口跑出来了,好在她姨妈和大福晋哲哲都正在心烦意乱中,没人有精力管她。

  她本来是随便出来走走散心的,谁知道十王亭附近景色居然还不错,一时忘情,不知不觉走到了附近的这么一座小山林里。结果还没走几步呢,就听见皇太极愤怒的狼嚎,一时间娜仁呆住了——电视剧里有这么一段儿么?

  她突然反应过来——快溜!

  幸好不是骑马来的,不然被皇太极发现,她估计就要玩儿完了。娜仁一边庆幸一边蹑手蹑脚准备离开,结果还没有走出几米远,阿敏一众就来了!!

  娜仁心脏都快从喉咙口跳出来了——天啊地啊,不要这么对我好吧?

  一面祈祷,一面继续蹑手蹑脚从茂密的树林里轻轻走开,走到一棵粗大的树后,四个人的声音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离她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就是那四个被愤怒和权谋占据了脑子的大贝勒,热烈商讨着要怎么整死他们的继母。树林里很安静,真难以想象,他们几个居然就在一个很有可能被人听到的环境下这么大大咧咧地商讨着自己的阴谋——所以说,有绝对的实力,就有绝对的自信啊!

  娜仁的心跳如擂鼓,脚下却一步都迈不动,只能被迫听完了整段对话,以及皇太极拼命要保下多尔衮。

  娜仁对皇太极的观感突然好了那么一丝丝——别的不说,皇太极还是有那么些良心的,连代善都不敢跟阿敏硬顶,皇太极却为了多尔衮差点跟阿敏翻脸,娜仁自问,要换了她的话,对于一个间接造成自己母亲死亡的女人的儿子,她还真不原意花这么多心思,哪怕这个儿子跟她有一半共同的血缘!

  果然,能当皇帝的男人,总得有那么些过人之处——至少这容人之量,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大约是情绪太激动,四个大男人,居然愣没有一个人发现娜仁就在附近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这样的运气,让娜仁真的有点相信自己是被宇宙大神开了金手指的穿越女主了。

  四肢发软地几乎是用爬的回到了四贝勒府(其实就是跟皇宫连在一起的几个院子的结合体),娜仁端起奶茶就连着灌了三杯压惊。滚烫的热茶带回了几乎飞到天外的魂魄,娜仁缓过劲儿来,就打算去找大玉儿他们。

  大玉儿此时刚刚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见到她,道:“原来你在这儿啊,出去散心怎么也不叫我?”

  娜仁此时脸色已经恢复正常,撇撇嘴,“散什么心,不过就是在屋子里呆得闷了出去转了一圈罢了,你这是要干吗去?”

  “去找多尔衮哪。”大玉儿走过来,“你前几天跟着去了那边有什么消息?”

  “嘘”娜仁警告地摇摇头,“这是宫里,不可以问这样的消息!”

  大玉儿呆了一下,沉默不语了,两个人一起去了花厅那边。

  花厅里正上演着一幕非常有意思的场景。

  “德长安,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旗主说话!”多铎气得脸通红,怒瞪着对面一个正黄旗的丘八。

  “四贝勒的话,我不敢不执行。就算是旗主,也一样,尤其是没有军功的旗主。”德长安轻蔑地看着比他矮半个头的多尔衮。

  “你!”多尔衮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手都攥成了拳,却拿德长安没办法——这家伙虽然目无尊卑,小人得志的嘴脸固然可恨,然而他说的却是一个叫人没办法反驳的事实——多尔衮没有军功。

  没有军功,就意味着没有众人都承认的地位,说出的话来,自然没有分量,哪怕他是努尔哈赤最喜欢的儿子,在众人眼里也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大人说话,你别插嘴。

  娜仁皱眉——这家伙,真是狂啊,你就算是努尔哈赤的人,也不过是个奴才而已,就算是在不拿什么尊卑身份压你的现代社会,见到你老板的儿子,你总得客气一点吧?还“就算是旗主也一样”?好一个“不论尊卑论实力”的理论——咱俩到底谁t才是穿来的啊?这是封建社会好吧,大哥?想鄙视人,也得看看时候好吧?

  “这话说得有意思,”娜仁冷笑一声,走进来,“‘就算是旗主也一样’?原来德长安你也知道十四贝勒是旗主啊,那么,跟一旗之主该怎么说话,难道没人教过你?”眯着眼睛看着德长安,满意地看到他的脸色变了(估计这货刚才说话不经大脑,自己也反应过来了),“没有军功,也不是你可以这么目无尊卑的理由,德长安大哥,啊,我都忘了,您不是二十岁的时候才从包衣旗被抬入两黄旗的么?那么想必您之前在战场上必定是战功赫赫战绩辉煌吧?不然怎么就有这个底气来用这种语气跟十四贝勒说话啊?”

  一番话说出口,德长安脸色由白转青——他今年二十二岁,出身正黄旗包衣,两年前因为在一次军中比武大放异彩才被皇太极收入麾下的。论军功么,倒是有的,不过绝对没有大到可以鄙视贝勒的地步。

  “奴才该死,十四贝勒恕罪!”咬咬牙,德长安跪下请罪。多尔衮缓过气儿来,看了一眼娜仁,眼里闪动着一些光芒,接着摆摆手,意思是算了。

  等到德长安退开,娜仁看了看那两个气得面色通红的兄弟,问:“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怎么了——四大贝勒正准备逼死阿巴亥呢,当然要先把她的儿子看住了。

  “刚才那个德长安说是来转达四贝勒的话叫多尔衮和多铎好好待在这里,别到处乱走。”大玉儿叹着气回答。

  “父汗归天了四哥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让我们见额娘”多铎眼圈都红了,因为从未受过的委屈和对额娘的本能担忧。

  “一定是一定是因为父汗临终前交待了由谁继承汗位”多尔衮喃喃自语,娜仁一挑眉,走过去对多尔衮低声道,“没错,一定是大汗交待了谁继承汗位多尔衮,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很可能就是你?”

  多尔衮猛地抬头,直直地看着娜仁,“你是说”

  “小声点!”娜仁瞅了一眼门口的两个卫兵,低声道:“所以所以我们才被软禁起来因为大汗交待的继承人,不是四大贝勒中的任何一个!而很有可能是你!”

  多尔衮深吸了一口气,“没错你说得对可是他们怎么敢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是父汗的遗命啊!”

  “别天真了多尔衮!”娜仁压低声音,狠狠地伸手抓住多尔衮的肩膀,她简直没法理解多尔衮的思维——你爹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说让你继位吧?你爹临终前只有你额娘在旁边吧?没有众人皆知的遗言,没有写明了的遗诏(有的话可能更惨,多尔衮和阿巴亥都得玩儿完),四大贝勒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让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当大汗?那置他们于何地啊?

  “你才几岁?十五岁!四大贝勒几岁?不说大贝勒二贝勒三贝勒,就连四贝勒家的豪格都比你大两三岁呢!你还连战场都没上过,你自己摸着胸口说,你觉得你自己够资格当大汗?你真的觉得他们会甘心让你继位?不可能的多尔衮!”

  说完,也不等多尔衮回答,娜仁就甩手走开了。留下多尔衮一个人,怔怔地看着娜仁。

  娜仁话说完就后悔了——妄议储位啊,这话今天要是传出去,自己就完蛋了!

  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没法收回。所幸他们是在厅堂里间,自己又是压低声音说的,门口的卫兵还不至于听见。

  “多尔衮,我说这些,不是在打击你而是你自己想想吧!”娜仁看着他的样子,于心不忍,补充道。

  多尔衮经娜仁这么一提醒,倒是马上反应过来了,然而虽然自己也知道希望渺茫,在涉及整个汗国的最高权力的时候,少年人的那颗心,总是抱着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还有额娘呢!”多铎咬牙,“父汗的遗命,一定是叫哥哥继位的!额娘是大金国最尊贵的女人”

  娜仁和大玉儿对看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到对方眼里的一丝黯然和不忍。

  那兄弟两个已经因为伤心和着急丧失了应有的判断力了(也不能怪他们,爹突然死了,娘还见不到,两个被宠着长大的小孩儿,伤心都来不及了,哪儿能反应过来这样情况下的惊天巨变呢?)

  相反,娜仁和大玉儿跟努尔哈赤没啥关系,伤心啥的,说句真话,那是半点都没有的。娜仁知道历史发展的必然,大玉儿神智都很正常,两个人就算已经(隐约)知道了最后的结局,却由衷地希望它不要发生。

  “别发脾气了,你们就算把地板给磨穿都没办法啊!我们已经被软禁在这里了,难道你们还看不出来?”

  娜仁心下恻然,慢慢走过去坐在厅堂里的太师椅上,拿着茶盏无意识地灌下一杯又一杯奶茶,喝到自己的肚子都快爆炸了。叹了口气,出声打断了多尔衮和多铎激动焦躁的喃喃自语。

  “怎么办怎么办啊?”

  夜幕已经悄悄降临了,黑暗仿佛带来了潜在的危险。或许是母子天性,多尔衮和多铎的心里越来越不安,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其间多尔衮曾经数次按捺不住,抽出背上背的马刀准备硬冲出去,都被大玉儿和娜仁合力死死按住(这里要感谢她们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汉家千金小姐),连娜仁都没法安慰多尔衮说“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因为,此时聚集的两黄旗人马越来越多,马蹄声隆隆作响,朝着不远处的皇宫而去。皇宫的中央殿是崇政殿,崇政殿之后,就是大汗和大妃的寝殿,目前,阿巴亥正在那里。

  而现在,那里不但有两黄旗,连正红旗和正蓝旗都有人了!

  娜仁心下千回百转——多尔衮已经快要疯狂了,再不想办法探探消息,恐怕

  “大玉儿,你害怕不害怕?”娜仁下定决心,扭头看着大玉儿,眼里燃烧着火焰。

  “不怕。”大玉儿明白了娜仁的心思,点点头。

  “好,”娜仁点头,转头跟多尔衮和多铎厉声道,“你们两个,给我好好在这儿呆着,我和大玉儿想办法出去,去宫里打探消息,你们两个,绝对不许轻举妄动,听到没有?”

  说完,没等多尔衮和多铎反应过来,她已经拉着大玉儿走了。

  院子门口,娜仁冷冷地对试图挡住她们的卫兵道:“德长安的原话是,四贝勒叫十四贝勒和十五贝勒在这里呆着,可没告诉你连我们也要一起,莫非你耳朵不好使?”

  两个卫兵呆了一下,娜仁看也不看他们俩,直接就拽着大玉儿走掉了。

  皇太极当然不会把两个丫头片子放在心上,他也当然不会知道大小玉儿会跑进来,所以,他的确没说“连大小玉儿都看住”。娜仁捡了这个显而易见的漏洞,趁机脱身了。

  “我们要去宫里吗?”

  回到自己的院子,大玉儿轻声问。

  “没错我有预感,今晚一定会发生一些事情。”娜仁头也不抬地翻箱倒柜找出一大堆胭脂水粉,和一些胶。

  “现在是晚上,这么兵荒马乱的,不一定有人能认出我们来,把胭脂水粉擦厚一点,然后换上侍女的衣服,咱们偷偷混进宫里去!”

  “我姑姑已经在宫里举哀了万一她发现”

  “我姨妈不也在宫里呢么。”娜仁手上不停,“这是个好机会,主子都不在府里,那些奴才难免松懈,正是偷溜出去的好机会!让她们发现,问题不大,她们怎么也不会对我们下手,可是,绝对不能让那些男人发现,不然我们俩就死定了!所以,我才问你怕不怕,你要是怕,就留在这儿。”娜仁沉声道。

  “不,你可不能丢下我,我跟你一起去。”大玉儿拍板。

  “很好。”

  娜仁的计策出乎意料地简单,却又出乎意料地有效——为了防止真的碰上大福晋两个人都无法脱身,娜仁穿的是苏茉尔的衣服。

  从马厩里牵了两匹普通的马,马蹄裹上厚布,趁着夜色,两个人飞驰在路上。

  “我们是四贝勒府上的侍女,四福晋临入宫为大汗举哀时走得匆忙,忘了带些素淡的衣服和首饰,着我们送过来。”娜仁笑语盈盈地捧出一个包袱拿给宫门侍卫检查,又顺手掏出一串钱来不动声色地塞给了守门侍卫,“这么晚了还要麻烦您,真是不好意思,大哥们拿去喝杯酒吧。”

  应该说,娜仁选的突破口很好——这是宫里的偏门,守这种门的多半不是什么精兵良将,况且,这是夏天,晚上热得很,侍卫们深夜了也不得回家休息,还要穿戴整齐站岗,实在是很辛苦。人一累就容易疏忽大意,例行检查过包袱,发现的确是些素淡的衣服和首饰,又接了钱,浮皮潦草地挥挥手,两个人就这么进了宫。

  娜仁心里有点不安,然而这种时候最不能怯场,况且天这么晚,恐怕也没人抓住两个宫女仔细打量,两黄旗的士兵,此时差不多都聚在阿巴亥的正殿前,于是,两个人就这么从小道一路走来,居然无人发现。

  “果然被开了金手指么?这样也可以?”娜仁有点得意,也有点哭笑不得。

  (此处为引用原文——)

  夜色深沉如墨,气氛压抑。

  大福晋寝宫正厅内外,黑鸦鸦站满了人,他们是以皇太极为首的众位贝勒。不可思议的是,尽管人数众多,可是却鸦雀无声,每个人的脸色都凝重庄严。

  四大贝勒领着努尔哈赤的儿子们气势逼人地走入寝宫,呼啦一大片,沉默不语地站定。

  大福晋的贴身侍女迎上去,怯怯地问:“众位贝勒爷,这是”要干什么?

  阿敏神情冰冷如寒铁,他没有答话,而是转过头去,看着代善。

  代善假作不解,别过头去。

  阿敏转回头来,微微冷笑,想了想,对侍女道:“代善大贝勒,率领四大贝勒,以及父汗诸子,前来觐见大福晋。你去请大福晋出来。”

  代善含怒地睨了阿敏一眼,阿敏嘿嘿冷笑,一副嘲弄的表情。

  “不用请了!”

  话音刚落,淡妆素服c风华雍容的大福晋便走了出来。她看了侍女一眼,侍女忙施礼退下。

  大福晋故作镇定,可声音却有些颤抖:“都到齐了?你们是来聆听大汗的遗命吧?”

  阿敏冷冷地:“不,我们是来“宣布”大汗的遗命。”

  大福晋既惊慌又困惑地说道:“你说什么?”

  莽古尔泰厉声说道:“父汗有遗言,难道大福晋不想听?”

  大福晋脸色微变,尽管她预感到情况不妙,可是没料到他们这么快就来“逼宫”,根本不管他们的父汗还尸骨未寒。大福晋深呼了一口气,稳定住情绪,目光如电,四下一扫,没发现自己的几个儿子,便知道大事不好。她有些担心地问:“多尔衮c多铎,还有阿济格呢?我的儿子怎么不在?”

  阿敏:“这会儿咱们要谈的事,三位小弟弟不宜在场。”

  大福晋闻言脸色苍白,感觉天旋地转,她咬咬牙,鼓起勇气,强自镇定,迎视这些多半年纪比她还大的“儿子”们,淡淡地道:“说吧!什么事儿?”

  苏茉尔小心翼翼地蹭至窗外,紧张地左顾右盼。

  阿敏c莽古尔泰转头逼视着代善,代善只好硬着头皮,欲言又止地上前道:“父汗遗命”

  大福晋转头直视代善,代善不敢迎视,垂下眼皮,不太情愿地道:“他要额娘为他殉葬!”

  大福晋像被人迎面狠狠打了一棍,震惊得目瞪口呆。

  大玉儿和娜仁已经走到了正殿的背后,那里,目前没有人。

  于是,里面的对话,被两个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娜仁早就有准备,听到这话只是心里微微发抖,一股深切的同情油然而生。

  而大玉儿,倒抽一口冷气,娜仁一看不好,立刻伸手拽住她,死死捂住她的嘴。

  大福晋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身体颤抖腿脚发软,险些坐在地上。她咬着银牙,努力驱逐着黑色死亡之神的恐吓,挣扎着勉强让自己去思考,慢慢地去了解四大贝勒的用意。

  大福晋挺直腰杆,冷冷一笑,缓缓道:“遗命?大汗何时遗的命?拿诏书来给我看!”

  代善语塞,不知所措。

  阿敏见状,急不择言:“是临终遗命,来不及写诏书!”

  皇太极忙打断喝止:“阿敏哥哥!”

  大福晋睨视着皇太极,冷笑道:哼,还是四贝勒聪明!

  皇太极无声冷笑,忍怒不语。

  阿敏不服气地嘴硬道:“殉葬是大汗的临终遗命,我哪里说错了?”

  大福晋理直气壮地:“阿敏,我问你,大汗临终,只有我在身边。要说这“临终遗命”反倒该来问我才是吧?”

  阿敏满脸通红,哑口无言。

  莽古尔泰不耐烦了,恼怒道:“额娘,你以为推三阻四,就可以不殉葬吗?你心里最好放明白,我们是不可能留你活下来!”

  这个吧,人一旦占有绝对优势,这个话就不必说得太好听了。只不过,这种无耻法,娜仁还是觉得不太适应。

  大福晋心中一震,悲愤至极,含泪仰望上苍喊:“大汗,我伺候了你二十年哪!我犯过什么错?你看看你这些孝顺的好儿子,他们是怎么逼我的!你看见了吗?”

  阿敏冷酷地:“我们没工夫听你支支吾吾,肯不肯殉葬,爽快给句话!”

  大福晋愤怒地瞪了阿敏一眼,然后扫视众人,众人纷纷避开她的目光。

  皇太极忍不住说道:“两位哥哥,不要对额娘无礼!该怎么做,额娘自有分寸。”

  大福晋转头看着皇太极,缓缓走近他,压低声音悲愤地问道:“就为我一句话得罪了你,你就要置我于死地?你竟然自负到这种程度?”

  皇太极面无表情,“没错,我是很自负,因此不屑于多做无谓的解释。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一切都是为了大金国!”

  大福晋冷笑着问:“杀我,也是为了大金国?”

  皇太极怒道:“那你告诉我,是谁私下放消息给两白旗的?你这么做,激起了公愤,八旗的动乱一触即发,老实说,这条死路你是自找的!”

  大福晋含泪冷笑道:“不过,有两白旗的支持,至少能帮我保住了多尔衮的性命!”

  皇太极冷笑道:别自作聪明了!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工夫,才保住多尔衮的性命?

  大福晋果断地道:“好!就冲你这句话,我成全你!”

  她说完猛地转身,昂然注视着众人道:我知道你们拿不出遗诏。我不为难你们,更不会哀求你们饶我不死!”

  她沉默了一会儿,恢复了冷静,鼓起勇气坚定地大声道:“自我嫁你们父汗,备受宠爱,即使你们不搬出遗命,我也舍不得离开他,原本就想追随他于地下!”

  众贝勒闻言不由得松了口气。

  大福晋神情庄重地道:“二十年来,我自问没有亏待过你们,也没有亏待过你们的母亲!看在这情分上,你们一定要好好恩养我的小儿子,多尔衮和多铎!”

  代善不能再缄默了:“额娘放心,我们不敢辜负父汗恩德,一定会照顾两位小弟弟”

  大福晋打断他的话:“我晓得你会。不过”她停顿住,望向皇太极,一字一顿地冷冷接着说道:“我要他发誓!”

  大福晋伸手一指,众人目光投向皇太极,皇太极一怔。

  大福晋冷冷地问:“如今你才是主子,不是吗?”

  阿敏c莽古尔泰看着皇太极,用催促的眼神暗示他。

  皇太极不悦地道:“照顾弟弟们,是我做兄长的责任,我本来就会这么做!一旦立誓,倒显得我仿佛是被迫才这么做,这对我不公道!”

  大福晋凄然地道:“可是,我又跟谁去讨公道呢?我丢了性命,成全了你,难道你连一句保证都不肯给我?”

  皇太极看着楚楚可怜的大福晋,有些不忍心。

  大福晋凄然地望着皇太极:“我请求你”

  皇太极深吸一口气,咬咬牙,开始立誓:“我皇太极,向皇天后土和列祖列宗发誓,额娘殉葬之后,一定善待小弟弟多尔衮和多铎,如果我没有好好爱护他们c教养他们,祖宗不佑,天地不容!”

  大福晋突然变色,厉声道:“好!这是你说的!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誓言!如果你不善待他们,我就算死了,也会变成厉鬼,找你算账!”

  皇太极闻言身体不禁哆嗦了一下,觉得有阵阵寒气袭来。代善和皇太极面无表情地站着,阿敏率众贝勒跪下高喊:“请额娘升天!”

  大福晋犹自凄厉地盯着皇太极,皇太极不示弱地与她对视,气氛剑拔弩张。

  (原文到此结束)

  “我们走吧。”该听的都已经听到了。

  娜仁用力拖住浑身颤抖,泪流满面地大玉儿,面无表情地硬拽着她从原路返回。

  这个时候娜仁就由衷感谢皇宫的地盘很大了,角门处的侍卫还没换岗,娜仁连忙掏出水粉给大玉儿把被眼泪哭花的脸修补好,两个人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宫殿,骑上马飞奔回去。

  “多尔衮”大玉儿推开房门,却怔住了——房间内除了哭累了睡得正熟的多铎,空无一人。房门旁边,倒着两个被打晕的正黄旗卫兵。

  “多尔衮恐怕已经去宫里了”

  娜仁把几乎瘫软在地的大玉儿拖回房间里,架到床上。

  大玉儿哆嗦着,泪如雨下——“他们他们他们要把多尔衮的额娘逼死”

  “没错。”娜仁望着窗外已经开始发白的天色,淡淡地回答,“不是‘要’逼死,这个时候恐怕大妃,已经死了。”

  这个时候,大妃还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

  原文——

  东方旭日升起,灿烂的阳光照射进大福晋寝宫正厅内,皇太极c代善等人神情庄严肃穆。

  依殉葬规矩,浓妆盛饰的大福晋,站在凳子面前,怔怔地看着梁上垂落的白练,千情万绪涌上心头眼眶一红,眼泪欲滴,整个人几乎要软倒在地。

  代善上前低声道:额娘,照规矩,殉葬是不能哭的。

  大福晋闻言,连忙将腰一挺,硬声道:谁说我要哭!

  她回头深深又看了皇太极一眼,皇太极微微转过脸去,她知道自己惟有死这条路了。大福晋调转视线向前,众人都回避她的目光,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无声地叹了口气,努力站到凳子上,伸手握住白练。代善率众贝勒跪下。

  突然间,外面传来一阵骚动,杂沓的奔跑扭打声中,传来多尔衮疯狂的呼唤:“额娘!额娘!你在哪儿?额娘!”

  大福晋c皇太极与厅里的众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听见多尔衮在外哭喊着额娘,大福晋一惊,心痛如绞,面上肌肉颤抖着,她再也忍不住了,突然大声嘶吼道:“多尔衮!我的孩子!你永远不要忘了今天!不要忘了你额娘是怎么死的!多尔衮!额娘是为你死的!”

  莽古尔泰猛地站起,怒声叫道:“她疯了,抓住她!”

  众贝勒闻言扑上前去。

  阿敏大声喊:“去拿大汗的强弓来!”

  代善正想上前排解,皇太极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逼视着他。代善无奈,只好退下。

  多尔衮与拦在宫外的侍卫拼死搏斗,隐约听见大福晋的吼叫声,心中更着急,一面哭喊着额娘,一面挥刀乱砍,侍卫的血迹斑斑点点溅在他脸上身上。

  大福晋寝宫正厅内,众贝勒七手八脚地抓着大福晋。

  大福晋挣扎哭喊:“放开我!我要见我的孩子!多尔衮!”

  这时,一个侍卫拿着一把华丽的大弓走来。阿敏将弓夺在手中,仇恨地看着大福晋。

  大福晋正在拼命挣扎哭喊,突然,弓弦迅速套上她细长光滑的脖颈。

  阿敏手握粗重的弓把,突然大吼一声,猛地使劲翻手将弓扭成反向。

  代善不忍地闭上眼,扭过头去。

  纷乱中,皇太极反而平静地抬头望天,目光空洞。他喃喃自语:父汗,我为了你,为了大金国,非得打赢这场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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