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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章 阿敏去死!小妾退散!

  作者有话要说:  哦,出了一个bug,我刚刚才发现,阿敏领的不是正蓝旗,而是镶蓝旗,bug我会改,不过大家帮我抓一抓吧。  成婚还不到半年,老婆就怀了孕,这让多尔衮的男性自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心情high到了极点。

  而娜仁除了怀孕的喜悦之外,更多了一层隐忧——小老婆的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娜仁的态度很坚决——用尽一切手段阻止这种叫人厌恶的生物的出现,不管自己怀没怀孕。神马规矩礼法贤惠不贤惠,都去死好了。老娘才不要为了“贤惠”而委屈自己呢,凭神马啊?

  现代女人就没有喜欢封建时代的,恐怕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封建时代的一夫多妻制——更确切一点是“一夫一妻多妾制”,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我辛辛苦苦怀孕,每天吐得昏天黑地,到最后还要受莫大的痛苦生孩子,生的难道不是你的娃?凭神马我这么痛苦,你却理直气壮地去找小老婆风流快活?我要是不愿意,还要把“不贤”的帽子扣到我头上!最叫人痛恨的就是,我要是生了女儿,你们还要给我脸色看!你知不知道,如果把生孩子的痛苦转移到你们男人身上,信不信你们都能活活疼死?

  所以,你给我忍着!——起码,前三个月,你再怎么j□j焚身也得给我忍着!

  娜仁是绝对不会考虑通房丫头这种东西的,就算不说公平不公平这种东西,通房丫头对于丫头其实也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她们连妾的名分都没有,就纯属于那种身兼丫头和泄/欲工具的玩意儿,运气好的,怀了孕或者得男主人宠爱的,也许有可能提成姨娘,运气不好的,就在这个位置上窝一辈子,女主人想怎么整她就怎么整她。

  娜仁不是个会对潜在威胁手软的人,但是叫她这么作践人家好好的女孩儿,她还做不出来。——女人对于“名分”这种东西,其实是很看重的,古今都是如此。

  况且,娜仁对自己也很有信心,不论从哪方面来讲,她都可以跻身大金国自身条件最好的女人之一。论外貌,她跟大玉儿并列的“草原上的并蒂莲”的名声可不是吹的;论家世,放眼整个大金国,也少有能拼得过她的;论风情,她也不差——这个时候的满蒙女人,有几个会精通三种语言,还能书善画的?至于闺房里的风情神马的,就更不是问题了。

  娜仁还就不信了,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还能咽得下粗茶淡饭?至少,以己度人,她就不会对说话鸡同鸭讲的人有什么兴趣。所以她也不相信多尔衮会跟这种女人有什么共同语言。

  多尔衮这个男人其实是很长情的,而且他对精神生活的品质要求也是很高的,要是他光喜欢漂亮脸蛋的话,他n年以前的那个美貌侍女就不会那么快就给扔到脑后,他也不会对大玉儿那么情根深种了。

  但是,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是很蠢的做法,男人毕竟还是男人,他们的“欲”和“爱”是分开的。就算心里不爱那个女人,他也一样可以跟她xx一一而毫无心理负担。娜仁对多尔衮有感情,也愿意跟他好好过日子,但是她并不打算把自己的爱投资在他身上,况且,她还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爱情呢。

  在这个可悲的女人不能因为老公出轨而离婚的年代,娜仁已经做好了准备——她会用各种手段阻止多尔衮跟别的女人滚床单,但是万一无论如何也阻挡不住,她的感情投资至少不算赔本。

  多尔衮当然不知道老婆的心思千回百转,他目前还根本没考虑过小老婆的问题。眼下战事频繁,他一边打仗,一边还得搞政治斗争。光是绞尽脑汁不动声色地把阿敏推到悬崖边上和讨皇太极的喜欢就已经耗去了他很大一部分心力了。阿巴亥大妃尽管给儿子启蒙了xx一一的知识,却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沉迷女色忘记了大小老婆的地位区别。

  从这一点来讲,她的教育是很成功的,多尔衮很明白自己应当敬重嫡妻,“妻者,齐也”,那是他大老婆,就算不喜欢,他也得给她体面,让她先生下嫡长子,自己的家宅才能安宁。其实他早就已经做好了“老婆只要过得去我就跟她相敬如宾”的准备,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娜仁成了他大老婆,这让他觉得对弟弟很愧疚的同时也觉得自己很幸运。事实证明也是如此,他跟娜仁出乎意料地合拍,娶了老婆之后他更是干啥都一帆风顺,这甚至让他几乎忘掉了自己还可以娶小老婆这回事儿。依旧每天回了府就跑去老婆院子里窝着,跟老婆一块读书写字,红袖添香,灯下美人如玉,顿解案牍之劳形啊!

  他每天晚上也照旧睡在老婆床上,除了不能动手动脚有一点点憋屈之外,其他的并无什么改变,夫妻俩窝在一块聊聊天,说说白天不敢说的悄悄话(例如“阿敏是个王八蛋,莽古尔泰是个二傻”之类),讨论一下下一步应该如何走,家里的钱又进账多少之类,xx一一反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不过,在多尔衮不知道的角落里,娜仁一向是崇尚双管齐下的。

  “哎,真羡慕你,这么快就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大玉儿看着娜仁还很平的肚子,有点惆怅,光有大汗的宠爱对于宫里的女人来说是不够的,只有有了自己的儿子,才算是有了倚仗。

  “别忙着羡慕,你也得好好调理啊,你有没有请太医来看过?”娜仁直击主题。

  “看过了,什么毛病也没有,可我就是怀不上啊!”大玉儿摇头,很是无奈。

  “正好,前几天我娘家来人看我了,我从随行的一个喇嘛那儿搞到了一个方子,是咱们蒙医的药方,说是保准能生儿子,我带来给你,你吃一吃试试看?”娜仁掏出来一张纸,“这生不生儿子倒在其次,关键是你得先能生出来才行!管他儿子女儿,只要能生一个就好,你说呢?”

  大玉儿连连点头,“你说得对,甭管儿子女儿,我怎么也得先生出来一个。你费心了。”

  苏茉尔连忙接过药方小心折叠起来,塞进自己衣襟保存好。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大玉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道:“你有了喜了,伺候不了多尔衮了,那”

  两个人有志一同地沉默了。

  娜仁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反正我是绝对不会给他找别的女人的,这事儿我绝对不答应!”

  “可是尊贵如我姑姑,她怀孕了,还得主动劝大汗纳宠呢”大玉儿也觉得心情很微妙,如今多尔衮对她来说倒像是个兄弟一般,她既然嫁不了他,就一心盼着他能过得好。娜仁又是她亲姐妹一般的发小,她是很盼着他们俩能好好过的,因为他们三个人之间感情很好。但如果再横空j□j来一个女人别说娜仁了,大玉儿想想都觉得很不对劲。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就好比自己心爱的玩具,自己也许可以不介意跟兄弟姐妹分享,却绝不愿意平白给一个外人玩一样。

  娜仁也是这种想法,她宁可多尔衮心里还有大玉儿(反正他们俩也不可能有什么实质上的关系),也不愿意多尔衮添个小老婆来碍她的眼!直白地说,她可以忍受男人心里的不忠,但却不能忍受身体的不忠!她的洁癖不但体现在喜欢所有东西井井有条上,更体现在男女关系上,说得粗俗点——捅过别的洞的棍子再来捅她,那实在是太恶心了!

  当初对韩嘉就是这样,尽管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如果她告诉韩嘉她怀孕了,韩嘉一定会选择家庭,但她仍然选择把孩子打掉把韩嘉一脚踢。不为别的,就因为她觉得恶心——这男人已经不“干净”了。

  这并不是说她就要求男人从没有过女人,当然不是,这种男人恐怕也不多。举个例子来说,如果她交到一个她很喜欢的男朋友,她不会在乎这个男人之前有过多少女人,也不在乎分手之后这男人还会有多少女人。但是,这男人不可以·同·时·有除了她之外的女人。

  “没事儿,我会帮你的。”大玉儿保证道,“要是大汗想给多尔衮指侧福晋,我会请姑姑阻止的!”

  娜仁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心里稍稍踏实了一点。

  这厢多尔衮当然不会知道自己已经被联手阻断了娶小老婆的路。此时正是深夜,他躺在娜仁身边睡得正香。

  值夜的乌云突然在门外轻轻唤道:“贝勒爷,贝勒爷!有最新战报送到了!”

  多尔衮立刻醒了过来,轻手轻脚披衣下床,到了外间书房里。

  书房里一个正白旗的传讯兵正等着。

  多尔衮上下眼皮打架地接过战报,扫了一眼,瞬间清醒。

  “乌云,快,服侍爷更衣,叫外面备马,爷要进宫!”多尔衮压低声音吩咐道,“不要惊动了福晋,福晋问起,就说我进宫去了,不用担心。”

  “嗻。”

  寂静的夜街,急促的马蹄声远远传来,多尔衮骑在马上拼命鞭策奔驰渐近。

  初夏夜晚的清宁宫小跨院里,槐影繁茂婆娑,环境清幽宜人。

  正在熟睡的大玉儿从睡梦中惊醒,恍惚中听见门外苏茉尔焦急而压抑的声音:“格格!格格!”

  皇太极被惊醒了,睡眼朦胧,喃喃问道:“谁啊?”

  大玉儿揭帐起身,走到门边问:“什么事,半夜三更的这么急?”

  苏茉尔焦急地:“十四爷命奴才来报,说是有重要军情跟大汗回禀。”

  皇太极一听有重要军情,当时就清醒了,他一面揭帐坐起,一面问:“多尔衮人呢?”

  苏茉尔答道:就在门外等候。

  皇太极一面穿衣下床,一面命大玉儿:“让他进来!”

  多尔衮进来,敛目垂手而立答道:“回大汗的话,永平四城丢了!”

  正对镜扣纽子的皇太极,闻言呼地转过身来,盯着多尔衮,惊问道:“什么?永平四城丢了?”

  多尔衮接着禀报:“而且,阿敏哥哥还屠杀了永平城中所有的士民百姓!”

  皇太极大惊,眼中喷出怒火,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吼道:“阿敏!该死的东西!”

  多尔衮从未见过皇太极这么大怒的样子,一时间睁大了眼睛。

  皇太极语速极快地怒骂道:“费了多少心思,折了多少人马,好不容易拿下永平四城!派他去,也只要他好好守住就行,他竟然把永平给丢了!”

  皇太极喘着气,气急败坏,苏茉尔战战兢兢地捧上一杯茶:“大汗,您息怒”

  皇太极顺手接过,用力将茶盅砸了个粉碎,怒骂道:“失守也就罢了,竟然还屠城!那永平的百姓,是看了我们出的安民告示,这才归顺了!阿敏这一屠城,以后谁还肯投降?真是该死的东西!”

  多尔衮道:“还有消息报来,阿敏哥哥已经率兵归来,听说大车小辆,满载着弃城时掠夺的财物和妇女,恐怕快到京城郊外了。”

  皇太极转身对镜继续扣纽子,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皇太极严峻地说道:“传我口谕,命莽古尔泰守在城外十五里拦阻,不准阿敏进城!”

  多尔衮道:“遵命。”

  皇太极吩咐道:“我要找大贝勒商议,你去交待莽古尔泰,然后过来会合!”

  皇太极一阵风似的大踏步出门。

  大玉儿看他走了,从屏风后转出来,吐出一口气,坐在了桌边椅子上。

  苏茉尔连忙奉了茶来,同时惊魂未定地问道:“格格,永平四城在哪儿啊?有这么要紧吗?”

  大玉儿道:“永平四城离北京不远,那是靠近明朝腹心的一颗重要棋子呢。”

  苏茉尔恍然大悟道:“喔,难怪大汗要气成这样了。”

  大玉儿痛惜地:“要命的是,阿敏屠杀了士民百姓。唉!真糟糕,大汗的苦心筹划,这下都前功尽弃了!”

  沈阳郊野军帐内,阿敏拍案怒起,质问莽古尔泰:“皇太极为什么不许我进城?”

  莽古尔泰答道:“他要你先自诉罪状!”

  阿敏怒道:“祖大寿带了重兵大炮攻滦州,那穆泰守不住,逃到永平来。永平又不是铁铸的,不弃城,莫非大汗要我死在永平?”

  莽古尔泰摇头道:“那穆泰好歹还打了一阵。你呢?不去救援在先,不战而逃在后。二哥,你这回做得太错,大汗简直气疯了!”

  阿敏满不在乎道:“错都错了!我认就是!哼,看他又能拿我怎么样?”

  莽古尔泰道:“好,这款罪,你是认了?”

  阿敏深感意外地问道:“什么?‘这款罪’?难道我还有‘别款罪’?”

  莽古尔泰问道:“怎么没有,是谁屠了永平城?”

  阿敏气急道:“这这也错了?当初我就说,永平根本不该守,可皇太极偏要守!如今守不住,当然要屠城,这才不会白白便宜了南蛮子,咱们也不至于一无所得啊!”

  莽古尔泰沉声道:“屠城c掠财c抢女人,这正是你的另一款大罪!”

  阿敏大怒:“屠城c掠财c抢女人,这都是老汗王教我们的!那时候,都算功劳;怎么到了他儿子,就成了大罪?好,好,我明白了!皇太极分明是找借口,想置我于死地!”

  莽古尔泰不以为然地沉默着。

  阿敏上前疯狂地摇撼他的肩,大声道:“莽古尔泰,我告诉你!皇太极是我们养大的老虎,如今他要吃人了!今天是我,下一个就是你!”

  莽古尔泰闻言有些心惊,神色阴晴不定。

  阿敏怒吼道:“你说,他是不是叫你来杀了我?”

  莽古尔泰摇头道:“他没有说要杀你。”

  阿敏神情稍稍放松了点儿。

  莽古尔泰冷静地道:“但是贝勒们已经聚集在一块儿,等着定你的罪了!”

  阿敏刹那间脸色大变,面如死灰。

  大政殿前十王亭,旗帜飘飘,众贝勒c亲贵分旗而立。

  大政殿前,皇太极居中而坐,代善c莽古尔泰坐左右。阿敏背着手站着,神情桀骜不驯。

  代善质问道:“阿敏,我问你,你知不知错?”

  阿敏答道:“丢了永平,是我的错,不过这是惟一的错!你们想在我头上乱安罪名,我也不在乎,可是,休想我认罪!”

  代善站起怒斥道:“阿敏!”

  皇太极向代善轻轻摇手,自己缓缓站起。代善坐下,余怒不息。

  皇太极冷冷地:“阿敏,你犯下的错误,不胜枚举!前年你征朝鲜,竟然想自立称王,已怀异心;还有,去年我率兵攻打多罗特部,派多铎先回来报捷,你是怎么接见他的?多铎,你说!”

  多铎从镶白旗亭越众而出,愤然道:“我们出去打仗得胜回来,连大汗都会亲自出城迎接,不让我们行大礼。可是阿敏哥哥,却坐在大殿正位上,要我拜见他!”

  皇太极听完,转头盯着阿敏问道:“是不是真的?我有没有冤枉你?”

  阿敏咬牙切齿道:“你怕我罪太轻,死不了,拼命跟我翻旧账,我不服!”

  皇太极冷笑道:“好,不翻旧账,就说你这回有多可恶!那穆泰苦守滦州三昼夜,你竟然狠得下心袖手旁观,甚至一仗未打就弃城而逃,临走还屠城c掠财c抢女人”

  阿敏打断皇太极的话,“有什么不对?这样才能让他们怕!”

  皇太极咬着牙道:“不错,他们是怕了!多尔衮!探子的回报怎么说?”

  多尔衮从正白旗亭越众而出,愤愤然道:“由于归降军民被屠杀,老百姓对后金仇恨万分,都说与其束手被杀,不如力战而死!从今以后,恐怕不会再有人肯投降了!”

  皇太极手点着阿敏,恨声道:“听见没有阿敏?今后大军所至,必然会遭到最强烈的反抗。原本可以轻易招降的城池,我们得多伤亡多少将士,才打得下来?而你,你还认为你杀得好c抢得对?”

  阿敏俯首无言,神情懊恼。

  代善起身宣布:“阿敏罪在不赦,论法当诛!”

  阿敏猛地抬头,面孔扭曲,眼神中充满怨毒与恐惧。

  多尔衮看着阿敏,心中觉得痛快得直想仰天长啸!

  “阿敏,他也有今天!哈哈!”十四贝勒府里,多尔衮和娜仁坐在凉亭里,多尔衮痛快地哈哈大笑,“当初逼死我额娘,对我百般欺凌,他可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

  “显然,他要是想过,就不会有今天这种下场了。”娜仁也觉得痛快无比,对阿敏,她跟他没什么深仇大恨,却也无半分好感,阿敏身上那种刚愎自用且傲慢残忍的气质,实在是太不讨人喜欢。

  “哼,这下可好,犯下这种大错,他死定了!”多尔衮快意地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酒。

  “死?我看未必。”娜仁不以为然。

  “什么?犯下这种大错还不死,他的命是有多硬?”多尔衮不同意。

  “我是说,他肯定会倒大霉,但是皇太极估计不会杀他。”娜仁耸耸肩,“你想啊,无论如何,阿敏还是你们的兄弟,杀了他,可就开了手足相残的先例了,这怎么得了?何况皇太极是决不会让自己背上这种不光彩的名声的。”

  “哼”多尔衮重重地哼了一声,不过他也觉得娜仁说得有道理,“难不成还放了他?”

  “那更不可能。不过,就算杀了阿敏也无济于事,永平四城也回不来啊。我看,八成是把他终身囚禁了吧,这样至少还能落个好名声。”娜仁叹气,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阿敏作为四大贝勒之一掌政以来,犯的错真是死一百次都嫌少,就像这回,人人都觉得阿敏真是太该死了,可是呢,如果皇太极真把他杀了,那“不恤兄弟”的罪名就要扣到皇太极的脑袋上了。皇太极可是立志要做明君的,怎么会允许自己背上这样的名声?

  不过也好,娜仁深深地觉得,若是真一刀下去人头落地,还太便宜阿敏了呢!

  大福晋殉葬的那天晚上,娜仁可是亲眼看见了全部过程——阿敏如何面目狰狞地摘下墙上的大弓活活勒死大福晋,真是手起刀落,利索得叫人发指!她到现在都忘不了。还有那次他存心陷害多尔衮

  娜仁真是头一次看见这么恶毒的男人,“心如铁石”这个词,简直就是阿敏活生生的写照。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

  清宁宫暖阁里,阿敏福晋伏在哲哲跟前,泣不成声。

  哲哲拉着她,安慰道:“二嫂子,你别这样。二贝勒有罪无罪,亲贵们自会公断,我也不能干涉过问啊!”

  阿敏福晋哀求道:“求求您了大福晋,阿敏闯下这样大祸,大汗饶不了他,他死定了”

  大玉儿见哲哲为难,上前蹲下搀住阿敏福晋劝道:“福晋,您别急,大汗不会杀二贝勒!”

  哲哲一怔问道:“你怎么知道?”

  大玉儿答道:“我是猜的。不过,应该不会错!”

  阿敏怨毒恐惧地瞪着皇太极。

  阿敏颤声道:“皇太极!你真的要杀我?”

  皇太极沉痛地:“不是我要杀你,是你咎由自取。”

  阿敏突然狂笑起来,声嘶力竭地叫道:“那下一个是谁?代善?还是莽古尔泰?”

  莽古尔泰闻言心惊胆战,脸色难看。代善怒斥阿敏:“胡说!难道我们也像你一样作孽吗?”

  皇太极暗中观察莽古尔泰疑惧的神色。良久,他轻叹了口气道:“阿敏,我不杀你!”

  阿敏闻言一喜,全场更为之震惊,只听皇太极缓缓沉声道:“不过,你要被关在高墙之内,永远不能出来,终身j□j!”

  阿敏又面如死灰。

  莽古尔泰心中有一丝同情,沉默恻然。

  多尔衮听见了判决,在角落里惊讶地张大了嘴——娜仁居然说得一点也不差!他看着颓丧的阿敏,再看看一脸复杂的皇太极,心里抽了一抽,暗暗地握紧了拳。

  夜晚,沈阳大牢里,潮湿阴森,恐怖死寂。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微光映照着来人冷峻的脸,他是多尔衮。

  多尔衮走到大牢门旁,将钥匙插入铜锁,一转,咔嗒一声,大锁锁上。

  多尔衮脸上是痛恨却又痛快的神情。

  牢中的阿敏撞在门上,门孔中出现他惊恐的脸,他大声哀求道:“十四弟!我错了!你帮我跟大汗说,我阿敏大错特错了!我我求他放我出去!做牛做马,也好过关在这里做活死人!十四弟!你听见没有?我错了!”

  多尔衮冷冷一笑,叫道:“来人!”

  侍卫从金属桶中舀起一勺滚烫的铁汁,缓缓浇进铜锁的钥匙孔中。

  阿敏狂喊力尽,渐渐变成哭泣。

  多尔衮在内心里咬牙切齿道:“阿敏,你早该死了!”

  突然,一声暴喝传来:“住手!”

  多尔衮闻声一愣,回头见莽古尔泰快步走来,他抓住多尔衮的手臂大声道:“住手!你怎么可以铸死这把锁?谁让你这么做的?”

  多尔衮理直气壮道:“我肩负着看管人犯的责任,有权这么做。既然他是终身j□j,这锁自然是永不开启。我认为这么做,才能表示大汗以儆效尤的决心!”

  莽古尔泰惊讶极了,看着多尔衮,像是从来没有看清过他一样,“多尔衮,你你变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人!”

  多尔衮甩甩胳膊,挣脱了莽古尔泰,冷冰冰地道:“就是拜阿敏所赐,我才变成这样的人!”

  多尔衮轻蔑地瞥了在牢中哀嚎的阿敏一眼,将手中的钥匙掷进那桶滚烫的铁汁中,令人恐怖的铁汁,发出“滋”的一声。

  莽古尔泰目瞪口呆,像泥胎一般。

  多尔衮恨恨地道:“三哥,有句话你对我说过,如今我要回赠给你。“我劝你放明白点儿,少管闲事少开口,免得惹祸!”

  多尔衮说罢,掉头而去。

  莽古尔泰呆立着,耳边听着阿敏的哀嚎,脸上肌肉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夜晚,清宁宫暖阁。

  皇太极疲惫地倒在炕上,哲哲亲自为他抹脸。

  哲哲怯怯地问道:“大汗,今天审二贝勒,结果”

  皇太极冷静地道:“结果,我没有杀他,只把他终身圈禁。他的镶蓝旗,我赏给了他的幼弟济尔哈朗。济尔哈朗也是范先生称赞过的,希望他能明白我对他的破格提拔”

  说到这儿,皇太极见哲哲怔怔的,不禁奇怪地笑道:“怎么啦?”

  哲哲回过神来,笑道:“喔,我只是诧异,玉儿她还真是未卜先知呢!她说大汗不会杀二贝勒,我先前还不信,没想到,她果然猜对了!”

  皇太极惊疑地:“什么?”

  清宁宫小跨院里,月色如水,清静安详。

  皇太极快步来到大玉儿的寝室外,苏茉尔吓了一跳,揉着眼睛想唤醒大玉儿,皇太极摇头示意她别出声。

  皇太极进屋,将大玉儿搂在怀里。

  借着月光,皇太极见大玉儿头发散乱,睡眼惺忪,媚态十足,心神激荡。

  皇太极似笑非笑地问道:“小机灵鬼,你是怎么猜到我不会杀二贝勒的?”

  大玉儿先是一惊,这时松口气,娇笑道:“大汗看重手足,恐怕狠不下这个心”

  皇太极问:“然后呢?”

  大玉儿道:“永平既然已经丢了,杀他也无济于事,不如留着他一条命,更让人感恩戴德,肯尽心为大汗效力!”

  皇太极惊讶地看着她,半晌,喃喃道:“玉儿,可惜你是女子,不然,左丞右相也当得!”

  大玉儿抚着皇太极的眉间,浅笑着柔声道:“我庆幸我是女子,不然,要像大汗这么日夜辛苦c操心国事,我才不要嘞!”

  皇太极微笑,凝视她半晌,搂着她倒向炕上

  十四贝勒府里,多尔衮也在跟娜仁说话。

  “我说过了,皇太极是要做明君的人,他不会让自己的名声受到‘残害手足’的罪名的污染的。”娜仁听着多尔衮的讲述,笑道。

  废话,自来想要好名声的皇帝,都是那种既想做风化职业者又想立贞节牌坊的,万事都想周全,不管私底下自己做了多少腌臜事,表面上都必须有一个正当无比的理由。

  皇帝这种生物,是不能用好坏来定义的,明君和昏君的区别,只在于他立牌坊的能力如何。

  多尔衮幽幽地叹道,“我今天在审判的时候,看到皇太极脸上的表情,突然觉得他好像变得陌生了很多。让我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

  “人人都说他重视手足,我之前也是这么以为的,不然,当初他为什么要拼命保下我?可我现在却觉得,恐怕那是因为,我的能力,将来会成为他的好帮手吧。”

  娜仁点点头,“这一点,我觉得你说得没错,可是,我同样也觉得你不需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你跟大汗之间,与阿敏和大汗的关系并不太一样,我觉得,大汗对你,更像是对子侄一样,多了几分疼惜。而且,对于他因为你的能力而保下你,你应该高兴才对,因为如果你没有这样好的c值得他培养的天资的话,你早就是一堆白骨了,也就不能坐在这儿了。”

  多尔衮愣了一下,若有所思。

  半晌,多尔衮笑了笑,“也对,有才能被人利用,总好过是个庸才被人随意欺负。何况,他是大汗,我本来就应该效命于他的。可是,我还是有点失望”他顿了顿,“那么你呢,娜仁?你会真心待我,不算计我么?”

  唉,真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可以称得上是在算计你了。

  娜仁小小愧疚了一下,正色道,“我不知道你口中的‘真心’,到底是指什么?如果你是指我会不会算计你,会不会利用你,那绝对不会,我们是夫妻,本就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算计你做什么?可如果你口中的‘真心’是指‘爱’的话”

  “那便如何?”多尔衮追问。

  “那么,我就告诉你,真心,是要用真心来换的。”娜仁平静地回答。

  “你是指侧福晋的事儿?”多尔衮眨眨眼睛,有些不确定。

  看得出来,他不太理解侧福晋跟他与娜仁之间的“真心”有什么关联。

  “算是吧。”娜仁回答,“只是,你若是希望我心里只有你一人,那么你心里也应当只有我一人才对。”

  “”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娜仁咬咬牙,索性继续说下去,“我问你,我若是跟别的男人好,你会是什么感觉?”

  多尔衮大为惊愕,还没来得及发火,娜仁就笑道,“明白了吧?我跟别的男人好,你心里是什么感觉,那么你有别的女人的时候,我心里就是什么感觉。不管男人女人,都是人,是人就会妒嫉,会吃醋。”说着竖起一根手指,“我的心只有一颗,我不可能把它分成好几片,所以,如果你想要我的真心,你就得把你的一颗真心给我。你要知道,我其实是很小心眼的,对于女人来说,丈夫就是她的全部,我是女人,所以我也一样。你就是我的全部,没有女人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我当然也不愿意。只有一个人能让我让出你。”

  “是谁?”多尔衮一直呆呆地听着,突然听到这么一句,竖起了耳朵。

  “你自己。”娜仁苦笑着回答,“你若心里没有我的位置,不顾及我的感受,我怎么样不情愿,都是没有用的。”抬起头,看着他,“你会这么做么?如果你明知道你纳了侧福晋,我会伤心,你还会不会纳侧?”

  多尔衮震惊地看着娜仁,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话的意思。

  娜仁也没继续说,叹了口气,站起来走了。

  这晚多尔衮自己睡到书房里了。

  说是“睡”,他根本就睡不着,躺在床上像是在翻烙饼。

  对于男人女人之间的事儿,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么多。

  他问自己,如果娜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什么感觉?——废话,这还用问么?肯定是怒火万丈,一定会操起马刀把那个男人砍成碎片!那就是说如果他娶侧福晋,娜仁也会这样咯?

  多尔衮一想到这个场面,不由自主惊悚了一下——他毫不怀疑,娜仁从来就不是个善茬,杀人的胆量,她绝对不缺。

  那就不管她怎么想,反正她也不敢跟自己翻脸多尔衮又摇了摇头。娜仁不敢跟他翻脸么?恐怕不会吧?

  翻来覆去了大半夜,一直到天色发白,多尔衮终于想明白了——他要是想要娜仁“爱”他,就像他当初和大玉儿的关系那样的“爱”,他就得保证只有她一个女人;而他如果不顾娜仁的心情而娶别的女人的话,娜仁当然还是会照样跟他过日子,但是不会再跟他交心,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给他解惑,陪他骑马射箭,陪他读书写字

  那她为啥突然这么说?她不是明知道他心里还有大玉儿的么?

  抱着脑袋,继续想。

  噢是不是因为她现在怀孕了,不能再跟他了?所以才怕他娶小老婆?

  噢,所以就是说,她并不在乎自己心里还有大玉儿的影子,而是不能忍受他们的实际生活里j□j来另外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多尔衮突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噢,她就是这个意思嘛!

  这倒新鲜,他还从来没想过有个女人敢跟他这么说话,不过如果这个女人是娜仁的话唉,一点也不奇怪啦。

  多尔衮仔细想了想,如果娶小老婆的代价就是失去娜仁这个老婆兼知己兼强有力的后盾那还是算了吧,要是一个女人只够格当小老婆的话,那她可能除了长得漂亮点之外也没啥出奇之处,这样的话代价也未免太大,不划算。反正,要是论漂亮,娜仁算是满蒙女人里头一份的,而且她还很聪明很有才华多尔衮总结了一下自己结婚以来的生活,认为自己跟老婆很合得来,没有娶小老婆的必要。而且,如果就这样就能让她高兴的话,那还是很简单的。况且他又不是色中饿鬼,还不到“无女不欢”的地步呢。

  明天就回娜仁那里去睡去。

  多尔衮打定了主意,困意立刻上头。

  大清早该出去晨练的时候,他居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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