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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章 狼的诱惑以及河东狮的怒吼

  多尔衮大喜,赶忙迎了出来。

  风沙飞卷的内蒙荒漠上,南褚骑着马精神抖擞,欣欣然有喜色,他领着面色凝重的蒙古使臣及随从向多尔衮安营扎寨的地方驰来。蒙古使臣手上还捧着一个方形的锦袱。

  多尔衮与多铎在帅帐内秘密接待蒙古使臣。

  蒙古使臣道:“察哈尔苏泰太后c额哲台吉,敬禀大金国八旗主帅,我等愿率所有部民,归顺大金!”

  多铎惊喜地看着多尔衮,多尔衮志得意满地微笑起来:“请你转告太后母子,大汗仁慈宽厚,对来归的贝勒与部民,一向施恩优待。请太后母子放心。”

  蒙古使臣松了口气,高捧锦袱放在案上郑重说道:“太后母子特别向大金汗王献上宝物一件,为表归降之诚。”

  多尔衮看着那方形的锦袱,神情困惑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蒙古使臣道:“这是自秦汉相沿至元代,用以号令天下的‘传国玉玺’!”

  多尔衮诧异道:“传国玉玺?”

  多尔衮c多铎十分震惊,半晌,面面相觑。

  这时,豪格率着何洛会,匆匆来至主帅军帐外,刚好看见蒙古使臣含笑出帐,被等候在外的南褚接走。

  身为皇长子,在这方面的事情上总是带着几分天生的敏感,加上对多尔衮又一直有一点竞争的心思,豪格不由得想多了一点——蒙古人干吗这么高兴?

  帅帐内,多尔衮与多铎瞪着锦袱,半晌,多尔衮缓缓地解开锦袱的结。锦袱刚摊开一面,露出一角古朴精雕的紫檀木盒,豪格便闯进帐来,多铎不及想,下意识地便一个箭步跨到案前,用身体遮住锦袱。多尔衮不解地看着多铎的动作。

  豪格急匆匆地问:“十四叔,额哲他可是降了?”

  多尔衮点头答道:“是的。你方去巡营,察哈尔的使臣就到了,递上降表,还有”

  多铎忙抢过话:“还有,今晚要设宴款待我们呢!”

  多尔衮不再说话,但不解地瞥了多铎一眼。

  豪格疑惑地问:“真的?这么容易就降了?”

  多铎闻言,有些不快,“容易?你十四叔的智谋和胆识,胜过千军万马,岂是容易的!”

  豪格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但,他面前的是他叔!咬牙忍气道:“两位叔叔勿怪,侄儿失言了。”

  多尔衮上前微笑着拍拍豪格的肩道:“我晓得,你摩拳擦掌,终于等到这最后的紧要关头,却竟然一仗没打就胜了,心里觉得空落落的,是吗?”

  豪格勉强一笑:“是啊,正是这意思。”

  多尔衮真诚地道:“大汗说过,打仗是学问,然而,‘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兵家的至高境界。你是勇猛的战将,不过,你阿玛的这两句话,你要放在心里,多琢磨琢磨!”

  豪格躬身行礼道:“十四叔教训得是。”

  他瞥见多铎身后锦袱与木盒的一角,心中起疑。

  豪格出得帐来。念头一转,当下对何洛会低声道:“待会儿把南褚叫来,不来就想法子弄来,别让人知道。我有话问他!”

  蒙古荒漠的夜晚,风声凌厉,寒气袭人。

  帅帐内,多尔衮c多铎秉烛密议。

  多尔衮奇怪地问:“你白天是怎么回事儿?遮遮掩掩的,什么意思?”

  多铎神色认真地:“哥,你知道那玩意儿是什么?‘传国玉玺’啊!范先生不是说过,汉人历史上,谁抢到它谁就是皇上。汉朝有个叫王什么的要抢,太皇太后不给,两个人打架,脑袋都磕破了”

  多尔衮笑着道:“去!你简直就是生年不读一字书!那人叫王莽,磕破的也不是谁的脑袋,是那‘传国玉玺’被掷在地上,摔缺了一个角。”

  多铎不在乎地:“不管啦!我只知道,谁抢到它谁就是皇上!哥,它这会儿就在你的手里啊!”

  多尔衮一怔,随即笑了:“傻子!哪儿有这么容易的事!人家是献给大金汗王的!”

  多铎不服气地道:“谁有力量,谁就可以是大金汗王!玉玺的事,不难保密。等咱们一回到沈阳,你就搬出玉玺,趁他们毫无防备,狠狠来个翻天覆地!”

  多尔衮摇头道:“四哥即位好几年了,根基稳得很,你别异想天开了!”

  兄弟,我知道你讨厌皇太极,但是讨厌归讨厌,皇太极可不是块好啃的骨头啊!

  多铎跃跃欲试地说道:“你以为我没脑袋啊?这事我想过了。咱们兄弟的三旗,是兵强马壮的精锐部队,就算另外五旗联手,咱们也有打赢的机会”

  多尔衮打断他的话,不悦地说道:“别说了!父汗在天之灵,若看见我们分裂八旗自相残杀,不知会怎么伤心,怎么怪罪我们”

  多铎一听这话,更觉得理直气壮——“父汗要是看见皇太极强占汗位c逼死额娘c抢走了玉姐姐,才不知会怎么伤心,怎么怪罪他呢!如今这方‘传国玉玺’落在你手里,我相信,这是天意,正是父汗赐给你的,要你以它为号召,夺回原该属于你的汗位!”

  多尔衮脸色阴晴不定,看着木盒,神情怔怔的。

  刚刚沉寂下去没多久的不甘心,再一次翻江倒海地涌了上来——汉人对“正统”这玩意儿看得非常重,要是按照这方面来说,他多尔衮可比皇太极名正言顺得多——皇太极的妈孟古哲哲不过是个侧室,连侧福晋都算不上!皇太极,说白了,就是个庶子啊!可他多尔衮的妈,那是正经册封过的大妃!

  传国玉玺天下正统

  多尔衮突然觉得浑身燥热,一股热血正激荡着他的胸腔——我才是嫡子,我才应该是正统啊!

  多铎心痒难耐,干脆解开了锦袱,整个紫檀木盒呈现眼前,他叫道:“哥,你看看那玉玺!看看总可以吧?”

  多尔衮犹豫半晌,捺不住好奇心,缓缓打开搭纽c揭开盒盖。揭至一半时,多尔衮突然用力盖上盒盖,神情痛苦而矛盾。

  多铎一怔,转而大怒,吼道:“哥,你不是忘了父汗c额娘和玉姐姐吧?你不是被皇太极一哄一骗,就忘了跟他不共戴天的仇恨吧?”

  多尔衮痛苦地吼着:“你走!让我静一静!”

  多铎气愤地瞪着他,半晌,转身拂袖而去。

  多尔衮突然双手抓住木盒,仿佛全身重量都压在它身上,半晌,他突然抓起木盒用力往案上重重一顿,发出沉闷的巨响。

  多铎出了营帐,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他不应该把大玉儿给扯进来的,他这么一说,把娜仁置于何地啊?!娜仁现在可是他嫂子哎!

  亲娘!多铎顿时坐立不安——他是想要提醒多尔衮别被皇太极给笼络住来着,可他真没想搞得他哥后院起火啊!

  盛京,书房里,皇太极正在批阅奏章,外面脚步声匆匆走近然后停下。

  岳托在门外大声道:“启禀大汗,岳托有要事面奏!”

  皇太极道:“进来!”

  岳托领着何洛会进入书房,岳托满脸兴奋,何洛会风尘仆仆,两人行过礼站在一旁。

  岳托高兴地:“跟大汗道喜,方才兵部刚收到察哈尔来的捷报!”

  皇太极喜动颜色,立即撑案而起,大声问道:“是真的吗?”

  岳托答道:“真的!除了多尔衮的书面告捷,还有专差亲来奏报!”

  何洛会又一次行礼:“奴才何洛会叩见大汗。”

  皇太极问道:“你是谁的麾下?”

  何洛会答道:“奴才是镶黄旗都统,一向追随豪格贝勒。”

  皇太极兴奋地:“到底情况如何?快告诉我!”

  何洛会道:“托大汗洪福,察哈尔的太后,还有她儿子额哲,已率部民归顺大金。”

  皇太极急问:“打了几场仗?怎么打的?我军的损伤严不严重?”

  何洛会笑道:“回大汗的话,这一役,可谓兵不血刃,我军毫发无伤。”

  皇太极惊奇地问:“这怎么可能?”

  清宁宫东跨院,大玉儿正在读书,用朱笔不时圈点,苏茉尔匆匆跑进来。

  苏茉尔惊喜道:“不得了了格格!外头都在说,十四爷征服了察哈尔,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天大功劳啊!这上下,宫里只怕都传遍了!”

  大玉儿一怔,惊喜地喃喃道:“真的?这么快?”突然想起来——“娜仁知道了么?”

  “格格,您怎么糊涂了,十四福晋刚生了孩子,还没出月子呢!恐怕目前还不知道吧。”苏茉尔笑道。

  “哦,对,瞧我,居然都忘了。”大玉儿拍拍脑袋,“她身体还没大好,见不得风,唉,偏偏这几天大汗为了察哈尔的战况忧心如焚,姑姑叫我好好伺候,都不许我出去的!真是的,我还没去看过她呢!洗三礼姑姑叫娜仁的姨妈去了,都不让我去!也不知道她儿子长得好不好看?”

  一提起小孩子,大玉儿顿时就忘掉了刚才正在讨论什么了,心思马上就飞到了那孩子满月宴送什么礼物好上去了。

  “苏茉尔,快来,我得赶快筹划礼单过两天你就替我跑一趟十四福晋那里,说我满月酒的时候一定到!”

  书房里,皇太极心情舒畅地在听何洛会的汇报。

  听完整个过程,皇太极惊喜得一拍书案,大笑道:“竟然有这种事?太好了!岳托,命礼部筹备郊迎大典,越隆重越好!”

  何洛会神情有些诡秘地低声道:“启禀大汗,豪格贝勒另有书信一封,嘱我密呈大汗。”

  皇太极很是意外,“哦?”

  何洛会取出贴身所藏的书信,恭敬呈上。

  皇太极接过信道:“何洛会,你歇着去吧!岳托,让兵部赏他五百两银子!”

  何洛会满脸喜色地谢道:“多谢大汗。”

  皇太极拆信,先还微笑不在意,看了两行,却不由得专注起来。

  豪格在信中写道:“儿曾私下讯问劝降使者南褚,南褚只知额哲愿献一宝物以示诚,不知其为何物,然二位叔叔未将此事告儿。是夜有人闻得二位叔叔在帐中大起争执”

  皇太极看着信,神情越来越沉重。

  夜晚,皇太极神色凝重,缓缓走在清宁宫长长的回廊里。豪格密信里的内容在他心里掀起万丈波澜,豪格在信里写道:“此间父老传闻,元亡时,顺帝曾携历代“传国玉玺”北狩,二百多年后辗转落入林丹汗手中。若论额哲所献,至宝无过于此物。”

  皇太极满腹忧愁地来到清宁宫小跨院,他背着手面窗而立,铁青着脸。豪格信里话让他心烦意乱,忧虑重重。豪格信里道:“儿疑心两位叔叔隐匿真相,意欲谋反,祈父汗未雨绸缪,事先布置,以防万一。”

  大玉儿伺候皇太极这么几年,对他的神色代表的讯息了如指掌,此刻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好,心里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悄悄走过来,柔声问道:“大汗,捷报已至,全国上下都欢天喜地,您怎么反倒闷闷不乐?”

  皇太极想微笑,但实在笑不出来,拍拍大玉儿的肩,淡淡地道:“我想起还有件事,要找岳托筹划。恐怕会到天亮,你先睡吧!”

  皇太极说完,径自走了。出门时遇见苏茉尔,苏茉尔忙行礼,皇太极微微一点头,匆匆而去。

  苏茉尔进屋来,转头望皇太极背影方向,低声好奇地问道:“格格,大汗怎么回事儿?脸色阴沉沉的,好可怕!”

  大玉儿沉思不语,大惑不解。

  这几年的起起伏伏,叫她得出一个结论——但凡天大的喜事儿都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顺利,因为总得有点什么非常之不爽的事情把所有人的兴都给扫了。

  察哈尔归顺,那还能让皇太极有什么不高兴?多半,问题又出在多尔衮身上!

  一想到这一点,她立刻不能安坐,开动了全副脑筋准备打探消息。

  我的天爷啊,多尔衮,算我求你了,千万别起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叫娜仁和你儿子怎么办啊?!

  大玉儿一边在心里念叨,一边往清宁宫正殿赶,准备拿出所有手段跟大福晋软磨硬泡,要她准许自己明天出宫去看娜仁顺便商量对策。

  第二天,大玉儿成功地跑出了宫门,她心里有事儿,故此格外注意宫门外的情况有什么不同。

  一看之下,顿时大生疑心——“苏茉尔,你看看,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两黄旗出动了这么多人?”还都在往郊外移动?

  “不是要布置郊迎大典么?那有什么奇怪?”苏茉尔不以为然。

  “你这个家伙,果然是神经粗大”大玉儿自己嘟囔了一句,却愈发觉得不安——不对,看这些人的架势,哪儿像是去准备什么大典,倒像是

  大玉儿莫名觉得一阵恐惧,不敢再多想,骑马飞奔到了十四贝勒府。

  屋子里,娜仁无聊得几乎要抓狂。

  坐月子真是件可怕的事儿!澡不能洗,牙不能刷,床不能下快脏死了!腿都快不会走路了!

  好在,这月子已经快过了一半了,胜利在望啊!

  低头看着放在自己床边的悠车,摇篮里的胖肉球正在呼呼大睡,这小子,浑身上下都是圆的!娜仁看着他胖胖的藕节似的胳膊腿,圆滚滚好似皮球一样的脸蛋,眯得长长的眼睛,直想笑。

  突然听得人来报“大汗侧福晋来了!”,娜仁眼皮都没抬——姨妈又来了?

  “哎呀?怎么是你?”踏进房间的却是

  哦,“大汗侧福晋”么,大玉儿头上的称号不也是这个。

  “哎,这几天都没来看你,我姑姑不叫我出来,你还好么?”大玉儿一边问候她,一边眼神就飘到了摇篮里的胖球身上,“哎呀,好可爱好可爱好胖啊”

  看吧,所有人都这么说娜仁顿时忧郁了。

  所有赶来围观此肉球的贵妇人们,最后都要加上一句——“好胖乎啊”。不过接下来都会说“长得真是有福气”是了,在这个食物不甚丰富的年代,“胖”一向代表了“有福”。

  等他长大了,非得狠狠训练他,叫他去了这一身膘不可!

  “对了,多尔衮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估计过上几天就能到了,大汗还吩咐准备了盛大的郊迎典礼”大玉儿喝了口茶,喘了口气儿,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可我看他的表情不大对劲儿,仿佛一点儿喜悦也没有,我可是记得,那次阿敏屠城,他脸上那种愤怒和失望可是这次,他脸上不单单是愤怒和失望了,仿佛还又是伤心,又是挫败”

  娜仁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已经只剩零星的记忆片断的剧情——郊迎愤怒失望,差点从床上蹦下来——你大爷的!这不就是“传国玉玺事件”么?原来是发生在这个时候!

  娜仁又想捶床又想挠墙,多尔衮,你这个大混蛋!合着你平时“想通了”全是哄我玩的啊?

  玉你妈的玺啊,皇你大爷的位啊!你不会真的以为一块破玉石就能让你当皇帝了吧?这石头是能放出死亡射线暗杀皇帝啊还是能从阴间给你召来百万阴兵帮你造反啊?

  哦,好,你说你们兄弟仨各领一旗,可是剩下的还有五旗啊!那五旗的旗主全是看你们不顺眼的哥哥们啊!你们是找死呢吧?

  好在她还有理智,才没当着大玉儿的面破口大骂出来。

  忍下气,娜仁低头努力回想着小时候一个老婆婆给她讲过的奇闻轶事——传国玉玺神马的,怎么总感觉似曾相识?不是对剧情的记忆,而是,她好像真的听过有关这玩意儿的事情。

  闭着眼睛,娜仁竖起一个指头,对着大玉儿的方向,问:“你记不记得,那年那达慕大会的时候,咱们几个一起坐在火堆边儿上听一个老妈妈唱咱们蒙古的长调,然后她还给咱们讲故事来着?我怎么记得,有个故事就是讲什么‘传国玉玺’的来着?你还记不记得?”

  “苏茉尔,你记得么?”大玉儿朦朦胧胧也有点印象,但是记不清楚,转头问苏茉尔。

  令人比较吃惊的是,一向有些马大哈的苏茉尔居然知道!

  “传国玉玺?仿佛是说元朝亡了以后,皇帝带着玉玺逃回蒙古,从此下落不明。到了两百多年前,有一个牧羊人在草原上放羊,其中一只羊,三天不吃草,只用蹄子刨土,牧羊人好奇,就地一挖,发现了这方玉玺,献给了他部落的首领。后来听说,落到了察哈尔林丹汗手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苏茉尔绞尽脑汁回忆,笑道:“哈,多亏了这只有趣的羊,我才记得这个故事!”

  娜仁和大玉儿两个人齐齐倒抽一口冷气——神马?玉玺落到了察哈尔的林丹汗手里?

  “这次他们出征,不就是因为林丹汗死了,察哈尔群龙无首,才好拿下么?”娜仁一把抓住大玉儿的袖子,“会不会会不会”她气急败坏,话都说不出来了。

  “会不会是多尔衮从察哈尔那里,得到了这方玉玺?”大玉儿替她说了出来,神情突然凝重起来,“告诉你,我昨晚听见大汗说梦话,说什么玉玺苦心白费了”

  “麻烦了,这下麻烦了”娜仁向后重重倒在床上,心里把多尔衮s完了一百遍又s了一百遍,方才咬牙切齿,“多尔衮,他一定是从归降的察哈尔部落手里得到了那个什么传国玉玺!可是,察哈尔一定是准备把这个玉玺献给大汗的,结果多尔衮他他”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了,彼此的意思了然于胸——汗位,一直是多尔衮生命里最大的魔障,但凡遇到有关这汗位的事情,他都淡定无能。

  “什么都别说了,你肯定知道该怎么做,我得赶紧回宫,看看今天晚上能不能从大汗嘴里套出点什么话来”大玉儿匆匆起身,“你可要保重啊!”

  大玉儿送来重要情报之后就离开了,离开之前没忘了捏一把胖肉球的胖脸过过瘾。

  娜仁叫屋外站着的侍女三人组进来,倚在床上,对乌云道,“你去告诉外院儿的,去给我打听打听贝勒爷什么时候班师,咱们得赶紧准备准备,好迎他回家。”

  三个人领命而去。娜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倒在床上。

  尼玛,嫁了多尔衮,真是个累人的活儿,他日后当了摄政王倒是风光了,问题是,把他往一个忠君爱国的封建社会好青年j□j的过程,这是一件多么考验人耐心的事情!我不觉得自己是能者,可是为毛还要这么多劳?!生个孩子坐个月子都不安生,都要担心老公是不是会扯起大旗造反!

  郊野的大道上,旌旗招展,人欢马嘶,凯旋的队伍迫不及待地往盛京赶。

  在镶黄c正白c镶白三面旌旗的引领下,侍卫们簇拥着多尔衮精神抖擞地往前行进。

  多铎策马赶上前来,走在多尔衮身边问道:“后天就到城外了。哥,你怎么说?”

  多尔衮凝眉不语,神情尚在犹豫之中。

  多铎着急地催促道:“哥,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还这么优柔寡断什么!”

  多尔衮沉下脸道:“别说了,让我再想想!”

  多铎心浮气躁地一抖马的丝缰,那马箭一般冲了出去。

  夜晚,繁星满天。多尔衮的军队在郊野安营扎寨。

  帅帐之内,多尔衮围着帅案,踱步沉思。

  侍卫带着披着斗篷的乌云进了大帐,道:“贝勒爷,这丫头说,她是府上福晋差来请安的”

  多尔衮一回头,看见乌云,愣了一下,“咦,乌云?是你啊。福晋有什么事情吗?”

  乌云打了个千儿,笑道:“奴才恭喜贝勒爷喜得贵子!小阿哥长得跟贝勒爷可像了,那眼睛鼻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多尔衮一路上,除了思考自己该拿玉玺怎么办,就是心心念念着自己家里的老婆和刚出生的儿子了,想看儿子想得百爪挠心,听了这话,大喜:“真的?快,再多说点他的情况!”

  “别急呀贝勒爷,福晋知道您肯定想看,就特地画了小阿哥的图画,叫奴才拿给您看呢!”乌云拿出一封信,又捧上一包点心,“这是福晋吩咐做的您喜欢吃的点心,福晋如今还没出月子,不好下地,叫奴才来给您问个安,看看您好不好。”

  “好好好,告诉福晋,爷很快就能回去见她和儿子了!”

  乌云颔首,沉默地站在一旁。

  多尔衮眉开眼笑,准备拆信,一看之下,有点奇怪——这信是用结实的厚纸所做,信口用蜡封住,蜡上盖着娜仁自己的印章,多尔衮心里有点打鼓——娜仁并不常用她的印章的,更没有用过印章来封信。这么厚的信封,也着实少见。

  蜡封是很完整的,多尔衮摸索了一遍,发现没有打开的痕迹,才小心地把信拆开。

  信的第一张并不是所谓的小阿哥的图画,而是一张字纸。

  多尔衮愣了一下,细细一读,脸上勃然变色——“尔玉之事,彼已得知,亡羊补牢犹未晚,误蹈罗网回天难。”

  多尔衮脸上惊疑不定,好在,他是转过身凑在灯下读信的,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人看见。

  第二张,是几个图画,画的都是同一个人物——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儿,哇哇大哭的c手舞足蹈的c咧开嘴笑的c呼呼大睡的,憨态可掬,叫人忍俊不禁。

  多尔衮笑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这时,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贝勒爷,如果没有要事,明日再来吧!”

  豪格在帐外大声道:就是有要事才来!

  多尔衮一惊,连忙将那张写着字的纸塞入怀中。

  豪格进帐,冲多尔衮道:“十四叔,礼部传谕,明日郊迎,大军压后,我们只领一队亲兵,先行前往”豪格说着话,四下里一打量,看见在一旁站着的乌云,奇怪地问:“这丫头是谁啊?”

  “奴才乌云,是十四贝勒府上福晋差来给贝勒爷请安的。”乌云从容地给豪格见礼。

  多尔衮轻描淡写地道:“她是我府上的丫头,问我何时到家。”接着转过脸,对乌云道:“好了,你先回去吧,叫福晋不用着急,过两天我一准儿回去见她和儿子!”

  “嗻,奴才告退。”乌云笑答,转身出了大帐。

  多尔衮一脸轻松地挥舞着手里的图画,“要不要看看?我儿子哎!”

  一提起“儿子”这个话题,豪格顿时忍不住酸溜溜,调侃道,“早就听说十四婶厉害,果不其然,没到家呢就盯上了!”

  多尔衮打了个哈哈。

  豪格走后,多尔衮才发觉自己背后都被冷汗湿透了。

  盛京郊野,皇太极率领着众贝勒亲贵声势浩大地迎接凯旋之师。然而,这欢迎仪式中缺少了轻松欢笑的气氛,暗暗隐藏着一股杀机。

  多尔衮远远看着这阵势,本能地觉得不不对劲儿,他心里又藏着事儿,觉得这股杀机越发明显。

  大风将彩色的旌旗吹得呼啦呼啦直响,两黄旗将士严阵以待。岳托锐利的眼神四下扫视,他的亲信将领遇到他的眼神时,轻轻点头。

  皇太极坐在台上御案后,神情冷漠。

  岳托悄悄走上前对皇太极附耳道:“一切准备就绪。”

  皇太极低声道:“好,我会判断情况,要是多尔衮还是不说,我便以‘酒杯掷地’为号,你立即下令行动,务必围个滴水不漏!”

  岳托:“喳,遵命。”

  皇太极看着御案上托盘中三杯酒,伸手缓缓转着酒杯,神情冷酷。

  马蹄声渐近,在旌旗的引领下,多尔衮c多铎c豪格领着一小队亲兵,策马行来。

  岳托紧张得不禁深呼一口气。

  多尔衮面无表情,多铎看多尔衮,神情期盼而紧张。

  皇太极镇定地缓缓站起,走下台。

  多尔衮c多铎c豪格驰近台前,翻身下马,就要跪行大礼,皇太极忙扶住多尔衮,和颜悦色地道:“十四弟辛苦了,这回的胜利,对我大金特别有意义,你们都是劳苦功高啊!”

  多尔衮:“这是上苍的护佑,大汗的洪福,令敌人不战而降!”

  皇太极点头道:“好,好,十四弟,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多尔衮答道:“大汗放心,一切妥当,不劳大汗操心。”

  豪格偷偷瞥去,见气定神闲的多尔衮和气色焦躁的多铎,不禁紧张起来。

  多尔衮的回答让皇太极很失望,悲c怒c冷等复杂情绪,在他眼中一闪即逝。

  他的神色被多尔衮一丝不漏地捕捉到,多尔衮心下悲叹了一声。

  皇太极:“既然无话可说。岳托!”

  岳托率捧着托盘的侍卫走过来,皇太极取起一杯酒,递向多铎道:“多铎,父汗若是见你已经能够领军杀敌,心里一定很安慰。”

  多铎面无表情地接过酒:“多谢大汗赐酒!”

  多铎一饮而尽。皇太极接过空杯放托盘上,取第二杯酒,给豪格。

  皇太极:“豪格,今后还要向两位叔叔多多学习讨教,懂吗?”

  豪格接过酒,有些忐忑不安:“懂。多谢父汗赐酒!”

  皇太极取了第三杯酒,递向多尔衮,凝视着他停了半晌,迸出一句语气复杂的话:“多尔衮我的好兄弟!”

  多尔衮接过酒,气定神闲地道:“多谢大汗赐酒!”

  多尔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皇太极接过空杯,凝视着多尔衮。

  皇太极握杯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高,仿佛是要放回托盘上。岳托凝神紧张地注视着空杯。

  突然间,多尔衮却笑了,单膝跪下,“大汗的酒,可不能白喝啊。大汗,多尔衮可是有大礼送上,您一定会喜欢的!”

  皇太极一怔,握杯的手停在半空中,冷静地道:“十四弟何出此言?起来说话!”

  多尔衮站起来,道:“多谢大汗。”

  多尔衮起身后,亲自去坐骑之侧,从马鞍旁的袋中取出锦袱。

  多铎神色异常紧张,死死盯着多尔衮。

  多尔衮恭敬地捧着锦袱走向皇太极,单膝下跪。

  多铎大感意外,泄气地低下头。

  多尔衮大声道:“启禀大汗,察哈尔为表归顺之诚,特献宝物。”

  皇太极平静地问:“哦?是什么?”

  多尔衮:“据称是秦汉传至元亡后,失踪已久的历代‘传国玉玺’!”

  皇太极心里涌起了一股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热浪,然而仍旧假装惊讶道:“‘传国玉玺’?你在捷报里并没有提起啊?”

  多尔衮:“非但捷报中未曾提起,连全军上下,多尔衮也刻意隐瞒。”

  皇太极问:这又是为什么?

  多尔衮滴水不漏地答道:“‘传国玉玺’啊,这是何等重要的宝物!我担心这事儿一传出去,忠于察哈尔的残军或有所图谋的部落,会闻讯前来抢夺。虽说宝物有大军守护,但凡事只怕万一。万一宝物出了什么差池,要我如何向大汗交待?多尔衮思前想后,只有暂时隐瞒,以免节外生枝。多铎却急着向大汗报喜,为此我们还吵了一架;因为我想,专使在回来的路上,万一有什么不测,消息还是会泄漏。”

  皇太极将酒杯放在托盘上,上前虚扶多尔衮:“起来说话!”

  多尔衮起身后,捧着锦袱,诚恳地看着皇太极道:“多尔衮深知责任重大,日夜守着这‘传国玉玺’,寸步不离,寝食难安,只想早日回来,好好将玉玺献在大汗手中。今天终于”  多尔衮红了眼眶,说不下去了。

  只有天知道,他的眼眶为什么而红。

  皇太极动容,在心里接受了他的说法,用力拍着他的肩,感动地道:“多尔衮我的好兄弟!”

  多尔衮突然高举锦袱,扬声对四面将士喊道:“中原历代君王的‘传国玉玺’归我大金,象征着大汗乃天命所归,请大汗领着我们八旗将士,逐鹿中原,一统江山!”

  多尔衮单膝下跪,高举锦袱奉上,皇太极有些哆嗦地接在手里,感慨万千。众将士大声欢呼,声如海啸。

  皇太极感动地:“十四弟,你你的功劳,我会记得!”

  多尔衮哽咽道:“多尔衮不敢居功,只求大汗恕我擅专隐瞒之罪。”

  皇太极哈哈大笑,道:“这怎么是罪!你的用心良苦,我赏你还来不及!”

  多尔衮含泪道:“多谢大汗恩典。”

  皇太极此时神情大悦,方真正地欢喜起来。他激动地看着手中的锦袱,想着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等彪炳千秋的君主都曾手握此玉玺,创下不朽伟业,心情如波涛般汹涌澎湃。好半晌,他突然猛地高举锦袱示众,众将士爆发出一阵更加激昂的欢呼。

  多尔衮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大有深意的微笑,豪格看在眼中,觉得此事另有文章。

  书房里,皇太极抚摸着内装玉玺的紫檀木盒,满意地微笑着。一旁站立的豪格有些忐忑不安,他永远也猜不透父亲的心思。

  豪格不安地:“阿玛,我真的不知道”

  皇太极不悦地打断他:“告诉我,你跟多尔衮可是不和?”

  豪格忙道:“没有不和!只是,平日并不接近”

  皇太极教训道:“所谓并不接近,就是你不太理他吧?你是我的长子,外头的人难免都捧着你,好话听惯了,你便忘了谦退虚心,反而事事刚愎自用。我曾经说你‘勇猛有余,智谋不足’,听闻你不服气,颇有一点怨言,是吗?”

  豪格惶恐地:“儿子不敢”

  皇太极哼了一声道:“你母亲自己跟人说的,还会冤枉了你?”

  豪格头上冒了汗,大为尴尬,语塞道:“这”

  皇太极道:“从劝降察哈尔到护送玉玺归来,多尔衮的谋略c才干,这会儿你总见识到了吧?”

  豪格想了想,不得已承认道:“是。”

  皇太极:“你是我儿子,难道我心里不偏袒你?说你是为了你好,懂吗?”

  豪格无奈,低声下气地道歉:“阿玛教训得是。儿子会虚心学习,力求上进。”

  而此时,被说到的多尔衮正伏在娜仁腿上无声痛哭。

  ————时间往前倒一点点——————

  “娜仁”多尔衮风风火火地赶往家里,推开卧室的门,就看见娜仁穿着淡粉色的里衣,额头上系着白色的帕子,身体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正看着摇篮里的孩子。

  多尔衮的心像被泡在水里一般,顿时化成了一滩软绵绵c甜腻腻的东西。

  娜仁正心急如焚,又不得不努力装淡定,只好用逗儿子来转移注意力。

  乍一看见多尔衮,娜仁的身体先于脑子做出了反应——她跑过来就扑进了多尔衮的怀里。

  “娜仁娜仁娜仁”多尔衮抱着娜仁,那么那么用力,眼眶都红了。

  刚刚一路上,被冷风吹着清醒了不少,多尔衮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礼部传谕,就叫他带一队亲兵,空气里的一丝杀机

  还有,当时,皇太极的手越捏越紧,旁边岳托一脸紧张的表情那分明就是要“掷杯为号”啊!

  他若是还不说玉玺的事情那

  多尔衮越想越心惊。——皇太极一旦发动,他绝无生还之理,死了还要背上一个“意图谋反”的罪名,他要是被皇太极杀了,娜仁当然逃不掉,自己那刚出生没多久的儿子也他这一支血脉,恐怕就要被永远从爱新觉罗的家谱上抹去了吧?

  多尔衮现在才是真的吓坏了。

  “娜仁你救了我就差那么一点儿啊”多尔衮终于忍不住了,眼泪滚滚而下,滴落在娜仁的肩上。

  “你呀你,你叫我怎么说才好呢?”娜仁忍不住哭了,也顾不得月子里不能流眼泪的忌讳了——就差那么一点儿啊,她都快要吓死了!“我劝过你多少次,说过你多少次,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一句呢?我要不让人去送信,你是不是就要拿着那传国玉玺去造反了?”说着说着悲从中来,抡起拳头一下一下捶在多尔衮背上,“你心里是不是只有那个位子?我们母子在你心里算什么?要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认了,大不了你死了我陪你就是,可是我们都有儿子了,你纵不念着我,难道就不能为儿子想一想么?!”

  多尔衮,你简直就是天生的,没人在你耳边提着你的筋你就要犯二!

  男人,就是不能叫他过得太舒坦,一舒坦了就要把你忘在脑后!

  娜仁恨恨地咬牙,下决心今天要狠狠收拾多尔衮一顿,于是哭得更大声,手底下更用力了,“你这个不叫人省心的!你这个混蛋!没良心的!你就顾着你的位子,全然不把我们母子放在心上!我这就带着儿子去死好了!没了我们,你尽管去想干什么干什么吧,我才懒得管你了”说着就一把把多尔衮撇在旁边,冲到摇篮边抱起儿子就作势要往门外跑。

  多尔衮被惊得魂飞魄散,连忙拦腰抱住娜仁,连声道:“娜仁,娜仁,别这样,别这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急得要命,一把抱起娜仁走到床边放在床上,自己则滑下来伏在娜仁腿上,“我错了我一开始就不该这么想的”

  “你错了?你还知道错?合着你平时都是哄我玩儿呢?”娜仁抱着儿子,恨恨地踹了他一脚,“你就没想过后果么?你难道不知道豪格还在你身边儿呢?你以为你瞒得过谁,啊?你们还没回来,传国玉玺的消息就已经飞到了大汗的案头了!”

  多尔衮呆了一下,“豪格”

  “你想过我有多着急么?你心里有我么?你出去打仗,我在家里日夜担心你,我半夜里痛得死去活来,折腾了半天才给你生下儿子来,你在那边儿就一心想着要?我坐着月子,还得费尽心思遣人去打探情形,再想办法送信给你你不爱我也就罢了,你心里只有她也就罢了可这是你的儿子,你的长子!你也不为他考虑考虑么?原来闹了半天我们娘儿俩在你心里竟占不到一点地位的!”娜仁把儿子放进摇篮,自己跳起来,一边哭骂一边使尽力气对多尔衮拳打脚踢。

  她本来只是想给多尔衮点教训的,但是没想到哭着哭着就真伤心起来了,所有的委屈c害怕,所有的伤神都在这一刻大爆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现在扛不过皇太极,咱们来日方长,不占先机但可以抢到后手;跟你说了多少遍,你要是莽撞行事,最后的下场只能是尸骨无存闹了半天你还是这个德性,那我对你这么好干什么?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三招大约是女人用来对付男人最普遍也最有效的手段——其实,这前提是那个男人依然在意这个女人。只要男人心里还存着对妻子的感情,还存着对家的眷恋,这招就能带来可媲美核弹的威力。

  多尔衮被这一顿对他来说不过是花拳绣腿的拳脚——其实也不完全是花拳绣腿啦,娜仁的力气也是不小的——砸得威风全灭,愧疚万分,又怕一动手抵挡会把娜仁伤到,只好闷声不吭地抱着脑袋任由娜仁发泄,觉得落在身上的拳头力道有衰减之势,赶紧跳起来,一把搂住娜仁,“好了好了,娜仁,别哭了,别哭了,当心哭坏了眼睛歇歇,歇歇”

  娜仁发泄了一顿,也冷静了下来,坐在床边冷着脸。

  ——————转回————————

  “我知道,我太莽撞了可我不甘心啊娜仁,我不甘心啊”多尔衮梦呓一般喃喃着,“父汗额娘皇太极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像藤一样绕在我身上,我心里苦啊,你知道么?”滚烫的泪,悄无声息地滴落在娜仁腿上,“皇太极,他太厉害了我我斗不过他他早就知道了他叫礼部传谕,只让我带一小队亲兵他差点就把杯子给扔了”

  娜仁听着,轻轻抚着多尔衮的头,叹息了一声。

  这就是命吧?

  不管怎么谋划,到头来,多尔衮还是只能对着皇太极俯首称臣。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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