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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章 千钧一发

  “姨妈,您到底想干吗?那天宸妃去永福宫闹事,是你挑拨的吧?不用否认,她那个脑子,可没有这份心计,这点我还是清楚的。”娜仁坐在麟趾宫里,生气地问,“您大概只想着叫她去找大玉儿的晦气,可没想到皇后还在呢吧?这下把皇后气得要命,您高兴了?”

  “哼,我就是要她们姑侄姐妹反目,海兰珠那个贱人,把皇上抓在手里放都不放,那么大的肚子了还兜揽着男人在房里,真是不要脸!”贵妃毫无愧色,冷笑。

  “唉,您是我亲姨妈,我不可能出卖您,我知道您想生儿子,海兰珠也确实很讨厌,可您也不能太过分了,您怎么就不想想,现在以海兰珠在皇上心里的地位,除了皇后说她几句皇上还能听一点,别人要是敢说她,皇上不得活吃了他?有皇后在,海兰珠也就是跟皇上闹一闹,不敢去找别人的碴,可皇后要是不在了,她得上窜下跳得把后宫都翻过来!您要是把皇后气出个好歹来,到时候被封皇后的一定是海兰珠而不是您!您该不会以为您有当皇后的可能吧?至少,有宸妃在,就不可能的!万一宸妃真的当了皇后,后宫里还有你们这些人的活路么?姨妈,我看您千方百计跟宸妃交好,似乎也没什么用吧?宸妃可不是那种知情识趣的人,她但凡有点眼色,也不会搞到今天这个局面,您跟她好,皇上有多到您宫里来么?没有吧?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做起来有什么用?”娜仁语气很严肃。

  贵妃的攻击目标倒是没错,但是她高估了海兰珠的智商,无形中扩大了打击面,把皇后都给气得要死。皇后可不年轻了,这万一真有个好歹,以皇太极现在的nc程度,肯定会封海兰珠为皇后的,到时候后宫里可就要翻天了!她自己又能得着什么好?如果非要损人的话,就一定要利己,否则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值得去做。

  贵妃听了娜仁的话,激灵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有点太过分,海兰珠要死要活都随她去,但是这个当口皇后可不能有事儿,不然的话,让海兰珠上位,别人就别想活了!

  那天海兰珠大闹一场,皇后被恶心得两天都吃不下饭,好容易气平了,皇后却已经被气病了。这两天都卧床不起,让大玉儿担心得要命。贵妃思及此处,暗暗调整了战略方针。

  海兰珠闹了一场,把自己弄得也神思恍惚,怔怔地听着贵妃在耳边道:“妹妹,下回千万别再这样了!那天啊,我担心得连饭都吃不下,在佛爷跟前跪了一下午,求它保佑你。好在你平安回来,否则我”

  海兰珠听她这么一说,不由红了眼眶道:“要论亲,这里还有谁比姑姑和妹妹更亲的?可是她们她们都打心眼儿里瞧不起我!她们命好,怎知我嫁到察哈尔那些年受的苦楚?就算如今皇上偏疼我们母子一些又怎么样?莫非只许她们命好,不许我略过几天舒心日子?”

  贵妃道:我看啊,主要还是为了八阿哥!

  惠哥故作不解,问道:“她们嫉恨八阿哥做什么?庄妃肚子里也怀上龙种啦!”

  贵妃叹道:没怀上还好,她一怀上,八阿哥才遭忌!

  海兰珠一愣,关切地道:“这话怎么说?”

  贵妃道:“傻妹妹,没怀上还没指望,一怀上,便有指望跟八阿哥争皇太子啦!”

  海兰珠似乎领悟了这话的意思。

  惠哥不满地道:“哼!承恩这些年,也没见生出个什么来。突然间一夜雨露,肚子里就怀上龙种了。庄妃娘娘可真厉害啊!”

  海兰珠一听,又气哭了,道:“姑姑说得没错,皇上就是我一个人的!玉儿怀孕,我一直忍着没说话,如今倒要问问皇上,什么时候偷偷摸摸去临幸了玉儿!”

  贵妃劝道:“不要!千万不要问!这种话只能私下说,占不住理的!况且,皇上的脾气你还摸不熟?他是吃软不吃硬,你要是让他脸上下不去,一嫌烦,难保就不来了。”

  海兰珠道:“可是,皇上说过,他心里只有我一个的!”

  贵妃道:“皇上对您也算是痴情了,可哪位爷们儿不像馋猫,爱偷个腥c尝个鲜呢?别发急,她们啊,就盼着你跟皇上闹起来!”

  海兰珠点头道:“是,多谢姐姐提醒,我差点儿又犯了错!”

  惠哥道:“我为宸妃娘娘抱不平啊!皇后跟庄妃是一条藤儿,暗地里欺压娘娘,娘娘莫非就只能忍气吞声c做小伏低?那太吃亏啦!”

  海兰珠道:“我不能吃亏!否则,八阿哥岂不是要被人咒死害死了?!”接着气哼哼地道:“哼!姑姑不让我再踏入永福宫,谁稀罕!姐姐,你帮我放出风声,以后哪宫妃子c哪府女眷,谁敢踏进永福宫,谁就是跟我过不去!”

  贵妃差点笑出声来,叫道:“太好了!妹妹,只要你刚强起来,谁还敢欺负你们母子啊!”

  海兰珠坚定地点点头。

  惠哥抱婴儿过来道:“主子,八阿哥醒了,咿咿呀呀的,怕是要找额娘呢!”

  海兰珠抱过婴儿来,疼怜地看着道:“儿子,为了保护你,额娘可以不择手段,可以豁出性命,绝对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海兰珠的话很快就借着贵妃的口传遍了京中,永福宫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点的人气再一次落到低谷。大玉儿自然不会不知道海兰珠放出的话,只不过她也没什么法子,也懒得回应,因为皇后的身体还是不好,看着比前两年憔悴了很多,大玉儿急得要命,也不敢跟皇后说任何海兰珠放出的狂言,生怕又气到了她。

  娜仁和莎琳娜隔三差五进宫侍疾,哲哲自己也想努力地好起来,奈何病去如抽丝,岁月也不饶人,身体条件就那样,想快好也快不起来。更兼时值冬季,人的身体活力本就低,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是没有什么大起色。

  莎琳娜忧心忡忡,劝哲哲去清河温泉疗养。

  “不行,这个时候,我决不能离开宫里,玉儿就快要生了,海兰珠又是那个德行,到时候她不作践死玉儿才怪!我没事儿,你们不用担心。”哲哲虚弱地喘着气摇头。

  大玉儿闻言哭了,“姑姑,您别这么说,我还有两个月才该生呢,您的病可不能拖,快去养病吧,我一个人能行的。”

  哲哲的顾虑一针见血,娜仁也觉得她离开宫里不妥当,可是如果不离开,万一病势又沉重了,该怎么办?哲哲可一定不能有事儿啊,不然的话海兰珠该嚣张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三个人好说歹说,哲哲也觉得自己需要去疗养,也就答应了。

  临走之前,哲哲把一切都仔细布置好,包括到时候要宣的御医,稳婆,还有要用到的药材,这才动身去了清河。

  日子很快又过去了一个月。大玉儿身子沉重,幸好她听了娜仁的话,没有过度进补,肚子并不算太大,只在宫里好好养胎。

  心里不是不愤怒的,只是她也无能为力,眼下她还没有跟宸妃叫板的实力,只能忍耐。对皇太极则是彻底心冷,满腔的恨意和厌恶全都转到了这个神经病一样的男人身上。大玉儿能理解爱情,只是不能理解皇太极为什么会爱上海兰珠。想了半天,只能用“孽缘”来做注解。

  娜仁倒是很理解这对脑残的“爱情”,不过她已经对海兰珠腻歪透了——聪明人是从来都不会喜欢笨蛋的。娜仁虽然不觉得自己是“聪明人”,但至少智商在平均线以上。

  大玉儿怀孕的过程中,皇太极唯一一次踏入永福宫是去兴师问罪,大玉儿早就不指望他了,现在唯一的盼望是他别再来找麻烦,最好是永远别见到他那张丑陋的老脸,只要皇太极和海兰珠别老上演上回那样肉麻兮兮的苦情戏来恶心她,就算让她下半辈子守活寡也无所谓。

  由于海兰珠放出的话,满京城里还真没有人敢再踏入永福宫。娜仁本来是不稀罕搭理海兰珠的,因为海兰珠这个恶心货把娜仁对她仅存的一点点感情也糟蹋光了。娜仁存心要跟她对着干,因为她很想看看海兰珠到底敢把自己怎么样。

  可是大玉儿在这件事情上比娜仁冷静。大玉儿坚决不让娜仁再进宫来看她——虽说宸妃还真不能把娜仁怎么样,但宸妃可以迁怒她,娜仁不可能总在她身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虽然海兰珠不大可能有那个智商放冷箭,但是保不准就有人借着踩她来讨好海兰珠),这个当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是要给海兰珠点颜色看看,也不急在这一时,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孩子生下来。

  娜仁想了想,也对,自己有些太莽撞了。于是也缩回了府里,时不时送些东西去给大玉儿,只是自己不再出现。不去永福宫,更不去关雎宫,窝在家里跟多尔衮一起玩儿子。

  东青说话已经说得挺麻溜了,天天趴在摇篮边,对着二胖东明叫了几百声的“哥哥”,二胖充耳不闻,只管睡大头觉。东青愤怒,用手指戳二胖的脸,结果被二胖抽了一巴掌,东青怒,嚎啕曰“额娘,他怎么可以不听话!”无良父母在一旁笑到胃抽筋。

  多尔衮和老婆大冬天窝在房里对饮戏儿,享尽天伦之乐。大玉儿的冬天却不好过。

  苏茉尔接到通知,叫她去宫门口取东西,娜仁和莎琳娜还有乌兰图娅都打发人送了东西进来,守门的侍卫正冻得要命,得了一大串钱c几壶热酒几碟小菜,半点也没有为难她们,苏茉尔带着两个小太监搬着东西走了。行经回廊,见天上大雪纷飞,她不禁停下脚步仰头观看,外面冷得呵气成雾。

  这时,远远从关雎宫中传出热闹的欢笑声,苏茉尔听见,转头眺望关雎宫,眼中有一丝落寞和气愤,也庆幸这时候关雎宫的人都在凑热闹,不会有人出来,不然又是一场官司。

  苏茉尔刚要踏进永福宫,突然瞥见铃子躲在角落里饮泣的背影,忙上前探看,扳过她的肩来,见她泪流满面。

  苏茉尔问:“大雪天,你不在屋里头,怎么跑出来躲着哭呢?”

  铃子哽咽道:“寝殿里太冷,我去跟内务府要个大点儿的炭盆,他们扣着不给,说咱们这儿人少用不着,得留着预备关雎宫来要。后来,在小厨房,惠哥她竟然故意踢翻了我给娘娘炖的补药”

  苏茉尔低声打断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小声点儿,别让娘娘听见了。”

  铃子哽咽道:“姐姐,为什么呢?除了皇后那儿的人,宫里谁都当咱们是瘟疫般地避着,有工夫还要骂几句c踩一脚。咱们是招谁惹谁了?”

  苏茉尔只能沉默,抚慰地拍拍铃子,“好了,不要哭,那些势利小人,不用管他们,睿王福晋c豫王福晋和肃王福晋都是向着咱们娘娘的,这不,刚刚她们都打发人来送了咱们五十多斤上好的银霜炭和好多补药,足够用这一阵子了,你就在屋子里点个小炉子熬药,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四处得罪人,咱们且忍这一时,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啊,听话。”

  铃子点头,擦干眼泪进屋去了。

  永福宫暖阁内,大玉儿满心欢喜地在整理刚做好的婴儿衣物,然后拿起绣到一半的绣绷,仔细端详着。苏茉尔进来,大玉儿忙招呼道:“来,你瞧,孩子洗三时候用的丝帕,绣几朵山丹花,可好?”

  苏茉尔看她这副悠闲样子,叹道:“唉,好啊。”

  大玉儿自嘲道:“瞧我,平日里横针不动竖线不拿,功夫都生了,绣得实在不够好。”

  苏茉尔笑道:“上回看您做针线,多少年了?就是那个绣了一半的荷包”

  苏茉尔突然警觉地噤声,瞥了大玉儿一眼,大玉儿笑道:“可不是,你看,一转眼都这么多年了!那荷包都不知道叫我随手塞到哪个角落里面了,不过也不能再绣了,一半新一般旧,看起来多奇怪!”

  苏茉尔转移话题道:“皇后不是昨儿个就该到了吗?怎么还不见回来?”

  大玉儿道:“连日大雪,怕路上不好走。”

  苏茉尔恨恨道:“都是宸妃,气得皇后去清河温泉养病,要不然,咱们何至于在这儿干等,心里七上八下!”

  大玉儿道:“姑姑早就准备这两日回来的,怕什么!御医说还有小半月才会生呢,到时候,一切都妥当了!”

  苏茉尔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蹲下用火钳拨旺炭盆。

  窗外,雪下得更大了。

  夜晚,永福宫寝殿里,铃子蹲坐在床脚打瞌睡,大玉儿睡不着,还在灯下做针线。

  大玉儿在穿针引线,苏茉尔努力把炭盆再拨旺一点,打了个寒噤,喃喃道:唉!今年冬天真冷啊!

  大玉儿道:“不知道今年收成好不好,税能不能多收”话没说完,心里有些黯然——积年的习惯就是改不了啊,那几年帮皇太极出主意分忧成习惯了,现在已经不用她来帮忙,她却还是忍不住想这些事情

  苏茉尔道:“您还想着别人,想想自个儿吧!”

  大玉儿手一颤,针落在地上,苏茉尔忙道:“您别动,我来捡!”

  正说时,大玉儿却已弯下腰捡针,喃喃道:“自个儿有什么好想,徒然自苦罢了,要想想那些比我更苦的,我好歹还有棉衣皮衣穿,有热饭菜吃,有大屋子住,也不知道咱们科尔沁怎么样了,这么大的雪,要冻死多少牲畜啊明年会不会受影响”

  突然,大玉儿轻呼一声。

  苏茉尔紧张道:“怎么啦,格格?”

  大玉儿强笑道:“没事儿,腰有点儿酸”

  苏茉尔气急败坏道:“看吧!我说我来捡,您非不听!”

  大玉儿道:“跟你说没事儿,哪有这么娇嫩?唉哟”

  苏茉尔紧张道:“格格?格格?”

  大玉儿皱眉道:“腰酸得有点儿厉害”

  苏茉尔变色道:“会不会要生了?”

  大玉儿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对苏茉尔道:“不会吧?”

  苏茉尔看着大玉儿皱眉忍痛的神情,愣住半晌,方道:“糟了!铃子!铃子!快起来!”

  铃子揉着惺忪的睡眼,见苏茉尔走来走去团团转,便问:“怎么啦?”

  苏茉尔慌急道:“娘娘怕是要生了,快起来!请御医!生火烧水!”

  铃子一听吓醒了,爬起道:“先做哪一样啊?”

  苏茉尔道:“这叫那两个老太监去请皇上宣御医,然后你去生火烧水!”

  铃子刚走两步又回头道:“烧水要做什么啊?”

  苏茉尔急道:“我哪儿知道!我又没生过,听说是这么做的嘛!快去!”

  铃子点点头,连忙奔出去。

  大玉儿拉住走来走去的苏茉尔道:“别慌,也许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苏茉尔连忙扶起大玉儿往床上躺,嘴里道:“对,对,您休息一会儿。啊,格格,您从小戴的护身符呢?”

  大玉儿微弱道:“从科尔沁带来的那个?忘了放哪儿去了。”

  苏茉尔一面翻箱倒柜地找,一面喃喃自语道:“天神保佑,天神保佑,总要撑到皇后回来,千万别”

  铃子冲进来,喘气道:“两位公公找不到人,不知去哪儿吃酒聊天儿!老妈子也不见人影”

  苏茉尔怒道:“真是无法无天,都要反了!”

  苏茉尔转头看大玉儿一语不发,强忍痛楚,额上冒出豆大的冷汗,心中也焦急万分,她定了定神,嘱咐铃子:“铃子,你在这儿守着娘娘,别走开,我去想法子!”

  苏茉尔说完就往外冲,铃子追上去,低声急道:“你找谁帮忙啊?宫里除了皇后,谁都怕宸妃,都对咱们”

  苏茉尔道:“再怎么着,那些人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夜晚,永福宫与关雎宫之间的广场上落满了厚厚的像棉絮一样的雪。苏茉尔冲出永福宫,激灵灵打个寒战,想回去加件衣裳,又怕来不及,遥望着对面的关雎宫,想了想,咬咬牙,踏着深深的积雪朝关雎宫走去。

  苏茉尔牙关打战,不由得哆嗦着,但仍咬着牙,顶着刺骨寒风和漫天飞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积雪中踉跄而行。

  苏茉尔好不容易来到关雎宫门口,全身都几乎冻僵了,她勉强抬起手打门,里头没反应,她干脆奋力拍门,终于门开,出来掌着风灯的两个太监,随即关上门。年轻的太监和中年的太监见是苏茉尔,十分惊讶。

  年轻的太监道:“是苏茉尔呀?哟,大冷的天儿还想着来看哥哥?”

  苏茉尔啐了一声,拍开他伸来的手,差点儿摔一跤。

  中年太监道:“姑娘,这么晚了还来关雎宫,有事儿吗?”

  苏茉尔道:“我有急事求见皇上!”

  年轻的太监道:“这可不行,皇上有令,谁也不能打扰,这会儿八成睡得正香呢!”

  苏茉尔哀求道:“庄妃娘娘就要生了,总得请个御医啊!两位就行行好”

  中年太监面有难色道:“姑娘,咱们也做不了主啊!”

  这时候,大门被打开了,惠哥走了出来,一看是苏茉尔,立刻皱起了眉头,满脸不悦。

  惠哥问道:“什么事儿啊,三更半夜的。”

  苏茉尔道:“惠哥,我们格格要生了,快请皇上宣御医c找个接生嬷嬷呀!”

  惠哥道:“皇上好不容易才睡着,我可不敢去叫。请庄妃娘娘忍一晚上吧!”

  苏茉尔大怒道:“你这是什么话!救命如救火,忍得了吗?”

  惠哥怪道:“自个儿生孩子不挑时候,怨得了谁啊!”

  苏茉尔道:“你你好歹是永福宫出来的,娘娘哪一点亏待了你?你连传个话都不肯,分明是见死不救,难道不怕遭报应!”

  惠哥恼羞成怒,吼道:“都给我进来!就算她拍烂了门板,也别理她!”

  惠哥扭头就走,年轻的太监亦转身进门,苏茉尔神情绝望。

  中年太监不忍心,低声道:“听说后头园子里住着几个萨满妈妈,你去请她们帮帮忙吧!”

  苏茉尔道:“她们行吗?况且她们会肯吗?”

  中年太监道:“别管了,去吧,这是你惟一的法子了!”

  说完,转身进门去。门关上了,苏茉尔悲愤而沮丧。

  永福宫寝殿内,大玉儿强忍疼痛,微微j□j着。铃子又急又怕,只能不停为她拭汗。

  苏茉尔连眉毛上都结了冰,跌跌撞撞地踏雪来到屋前,喘着气,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拼命擂门。

  半晌,睡眼惺忪c披着棉袄的萨满妈妈打开了门,苏茉尔不由自主地跪下哭了。

  永福宫寝殿里布置了临时神座,萨满妈妈涂脂抹粉戴着花,腰上系着铜铃,左手持闪闪的銮刀,右手擎着串铜铃的桦木棍,先恭敬行礼,然后开始跳神,铃鼓齐鸣,她口中喃喃地似唱似念道:“天神啊,保佑床上的博尔济吉特氏,让她生下大富大贵的儿子吧”

  大玉儿忍着强烈的疼痛,不时j□j出声。苏茉尔与铃子干着急,没有办法。

  铃子焦虑地低声道:“姐姐,你看那萨满妈妈,行不行啊?”

  苏茉尔心力交瘁道:“不行也得行,只有她肯帮忙,我实在没法子了!”

  大玉儿阵痛稍缓,脸色苍白,喘着气,虚弱地道:“苏茉尔!”

  苏茉尔忙过来握住她的手。

  大玉儿喃喃道:“难为你,你也尽力了。万一万一我不成”

  苏茉尔打断道:“格格,你放心,天神会保佑你的!”

  大玉儿继续艰难地道:“万一我不成,先先保孩子。万一都保不住,我也不怨任何人,这是我的命”

  苏茉尔哭道:“格格,格格”

  大玉儿痛得死去活来,神智都已经模糊了,含着眼泪,用尽力气道:“万一万一我不成了,你告诉娜仁c多尔衮还有多铎,我先走一步他们对我的情份我只有来生再报叫娜仁把我送回科尔沁葬在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的那座山坡上”

  阵痛又来了,大玉儿忍不住大声j□j。

  铃子上前一手帮她擦汗,一手自己拭泪。

  苏茉尔本来哭得稀里哗啦,听见大玉儿提起娜仁的名字,一下子蹦起来,眼中闪过绝处逢生的狂喜光芒,拉过铃子道:“你千万要娘娘撑着,我去找小玉儿格格!”

  铃子哽咽道:“可是你怎么出宫?”

  苏茉尔道:“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就不信这样的大事他们敢拦着我!”

  她说完,随手抓起一件披风裹在身上,又往外冲去。

  皇宫的马厩,看马的奴才大概是躲到屋子里去了,苏茉尔直接冲进了马房里,大玉儿的“春草”正在打盹,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苏茉尔,冲她叫了一声。

  深夜,无人的石板路上,远远冲来一人一骑。

  那人驰至睿亲王府门口,摔下马来。

  门前的两个侍卫连忙警戒,喊道:“谁?”

  那人趴在地上,抬起头来,含泪看着侍卫。

  “苏茉尔姑娘!?”今天当值的侍卫正是庆格尔泰和满都拉图两兄弟,他们连忙伸手拉起她,把她让到值班房里,“怎么了?这深更半夜的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快帮我通禀你们福晋一声我们娘娘要生了,宫里那帮丧尽天良的,说皇上不准人打扰,不肯帮我通知皇上宣接生嬷嬷我实在没有办法了”苏茉尔哽咽着,上气不接下气。

  “有这种事儿!?”满都拉图大吃一惊,“快,二弟,你马上去套马车,我进去找高娃!”

  娜仁和多尔衮正准备睡觉,高娃冲了进来。

  夫妻俩一惊,还没开口,高娃就连珠炮一样道:“王爷福晋恕罪,只是苏茉尔从宫里跑出来求救,庄妃娘娘要生了,可是宫里的那起子王八蛋不肯帮忙宣御医”

  娜仁和多尔衮齐齐抽了一口冷气,娜仁捞起乌云捧来的皮裘往身上一裹,抬腿就往门外跑,吩咐道:“快,去把大阿哥身边的李嬷嬷和崔嬷嬷叫来跟我走!”

  多尔衮急忙抓起披风跟上。

  门口庆格尔泰已经套好了马车,娜仁拉着苏茉尔和两个嬷嬷登上车,对跟出来的多尔衮道:“你别来添乱,我是女人,能进宫,你可不成!”

  “这么大的雪,这深更半夜的,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多尔衮不同意,早有机灵的侍卫牵来了马,多尔衮翻身上马,“宫门口可是有侍卫的,他们要是不放你进去就麻烦了!我去好歹能压住他们!”

  娜仁也不废话了,庆格尔泰坐在马车前,一抖缰绳,一车一马冲进了满天的大雪中。

  苏茉尔可算找到了主心骨,满身的紧张终于松懈了一半,坐在马车上,想起自家格格的凄苦处境,泪如泉涌,抽泣不止。

  “别哭,没的灭了自己的威风!”娜仁喝止道,“等你主子生了你再哭也不迟!”转头嘱咐两个嬷嬷,“你们两个别怕,没人敢找你们晦气,天塌下来我顶着!你们一定要尽力把大人孩子都保住,明白没有?”见两个嬷嬷齐齐点头,娜仁接着道:“等庄妃娘娘生了,我许要把你们留在宫里,皇后娘娘回来之前,你们千万得警醒些!要是有人找茬儿,你们就说你们是皇后娘娘去清河之前就安排下的,就说是我荐了你们给娘娘的。放心,只要你们把这件事情给我办好了,你们俩的丫头小子我自会抬举,给他们安排了好前程,不用担心!”

  嬷嬷们精神大振,摩拳擦掌,斗志昂扬。她们本就是正白旗的包衣,全家都在睿王名下,好坏全凭主子一句话,现在得了福晋的亲口保证,无异于吃了一颗巨大的定心丸。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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