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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7章 那传说中的小白花

  娜仁又生了个儿子,她现在马上就要四十了,因此生孩子造成的元气损伤也比二十岁的时候大得多了,因此她窝在府里坐月子,打算好好休养上一两个月,两耳不闻窗外事,所有事务交付乌云珠管理,她则利用这难得的闲暇细细整理出一份秀女大挑的流程来送上去了,大玉儿应该会重视这件事情,她么,就跟天下所有母亲一个样,只要不涉及原则性问题,她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儿子跟前任他挑选。

  乌云珠管起家来是一把好手,不过有个缺点就是——她是个未嫁的女儿家,很多带颜色的八卦下人也不敢说给她听(而这种八卦向来是娜仁的最爱),如此一来信息量自然不如娜仁当家时丰富。

  于是,等到娜仁出了月子,休息够了,听闻雁姬的老公努达海回京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以后了。

  努达海怎么这个时候回京?

  不,这才不是重点呢,重点是,他还带了个名叫新月的年轻姑娘回来!

  努达海也是多尔衮比较信任和倚重的大将之一,本身也英勇善战,因此被多尔衮分配了人马去援救被反清复明势力攻陷的荆州,很不幸,他赶到的时候,驻守荆州的端王一家已经被一锅端,只剩一个格格和一个庶子,努达海救下了这两个人,多尔衮大手一挥,命他把他们俩送回京城,顺便跟太后详细汇报一下这一年以来的战果。

  目前的进度是,新月格格住进了努达海家。

  娜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觉得被雷劈了——卧槽啊布木布泰,你脑子进水了?!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咬牙切齿地命乌云帮她换衣服,上了车就进宫去了。

  “哟,你可算舍得出家门了,看你这红光满面的样子,休养得不错吧?”娜仁到的时候,大玉儿正跟苏茉尔聊天,打趣道。

  娜仁觉得牙疼——尼玛啊,你还有工夫闲聊?你知不知道那个神马新月格格会搅起怎么样的腥风血雨啊亲?

  不过娜仁在路上已经冷静下来了,她一点也不着急——这种事情着急也没有用,先把详细情报了解了再说。

  “休息了这么些天,感觉脑子都木了呢。”娜仁坐下来加入闲磕牙行列,“京里发生的新鲜事儿我都不知道了,刚刚才听说,努达海回来了是吧?南方那边的战事不需要他么?怎么还在京里留着?”

  “嗯,三个月前回来的。他这次的功劳倒不算小,又受了些不轻不重的伤,所以我特地赏了他假期。好歹也是一员猛将,因为劳累过度出了岔子就不好了。”大玉儿回答,“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南边二十几年以前被派驻到江南打探情报的端王那一家子没了,荆州城也丢了,不过他们家倒是不失臣节,端王和几个年长的儿子都血战而死,女眷们不愿受辱,跟着殉节了,只留下个最小的格格,叫新月,和一个才八岁的庶子克善逃了出来,叫努达海碰上救下来了。哎,咱们还在关外的时候他们就潜伏在江南了,做线人二十几年都没事儿,眼看着大清要打下江南了,偏偏这灭门之祸就降在了他们家头上,也是运气太不好了。”大玉儿有点可惜的神色。

  “嗯,倒也算是功臣遗孤了,又是自家亲戚,那个格格在宫里么?让我见见?”娜仁淡淡地问。

  “呃她不在宫里,努达海回来之后自请抚孤”大玉儿看见娜仁用一种全新的目光看过来,顿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所以”娜仁慢慢地道,“所以,这皇室的功臣遗孤就住到奴才家里去了?”

  “”大玉儿完全噎住了——尼玛,完全没想到这回事儿!

  “你怎么会同意这种事情?这”娜仁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语气问道,“难道宫里还少那么几间屋子么?”

  “”大玉儿也懵了——是哦,我是吃错什么药了?当时为神马会答应的?

  苏茉尔也觉得有点晕——对呀,当时怎么会答应的?但她脑子转得稍微快一点,连忙道:“小玉儿格格,您没看见,那个新月格格这个有些不对?”

  “什么不对?”娜仁追问。

  “她一见到皇太后,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哭得一蹋糊涂,我就没见过满洲格格有这样子的,又是磕头又是怎么着的然后那个努达海在一旁请求抚孤,新月格格自己也愿意这,我们格格大概是给他们弄糊涂了,又怜惜新月格格刚刚父母双亡”说到这里苏茉尔也说不下去了。

  d!这大概就是剧情bug了吧?娜仁心里暗骂。

  “哦,她哭啊求啊的,然后你就答应了?”娜仁继续保持着诧异的造型,瞪大了眼睛问道,脸色很难看,“努达海是怎么了?他一个外臣,跟爱新觉罗家不沾亲不带故的,哪来的脸面‘自请抚孤’?他自己家又不是没女儿,难不成他还真把皇家格格当女儿看?太放肆了!真是奇了怪了”她的脸色黑得跟煤灰一样。

  “”大玉儿生平头一遭体会到“目瞪口呆”“哑口无言”是个什么滋味,不怪她,她自己都奇怪,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脑子都不清楚了,这种事情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没等大玉儿想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回事儿,太监通报,新月格格进宫来请安了。

  大玉儿命人传她进来。

  哟,传说中的顶级小白花呢,我可得好好见识见识!娜仁冷笑着坐在椅子上,看着一个一身白衣纤细袅娜的姑娘进来。

  “奴才新月,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吉祥!”

  说实话,这姑娘长得挺不错,清秀雅致,就是脸上带着股怯怯的神情。娜仁心里先存了印象,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样子真t碍眼!

  “过来见见吧,这位是摄政王妃。”大玉儿的声音淡淡的。

  新月又保持着这副娇怯的神情给娜仁请安,娜仁点点头,脱下手腕上的玉镯当作了见面礼,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表示。

  接着大玉儿就问起了新月在将军府里的生活,娜仁在一旁仔细观察,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她八成已经开始天天跟努达海幽会了!瞧瞧她说起“努达海”三个字时候那脸带红晕的表情!大玉儿坐在比较高的座位上,看不到,旁边的娜仁可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尼玛,你这个贱/货!你还要不要脸了?一个大姑娘,看上人家有妇之夫!姑奶奶不抽飞了你我就管你叫祖宗!

  娜仁摸着手腕上的另一只镯子,在心里冷笑。

  大玉儿问话的过程中,娜仁直盯着新月看,越看越确定——卧槽,你这副粉面含春的样子是要闹哪样?生怕别人看不出来是吧?

  娜仁的目光跟着新月出了殿外。

  “呃娜仁?”大玉儿叫了她一声,她回过头来。

  “哼”娜仁冷笑了一声,声音特别大,冷得苏茉尔都觉得毛骨悚然了。

  “你哼什么?”大玉儿小声问。

  “我觉得这事儿处处透着不对劲儿,但是我自己都觉得这个猜测太过骇人,说出来恐怕你们都不敢相信!”娜仁接着冷笑。

  “这个”大玉儿也觉得哪个地方不对,此刻听到这话,她的直觉告诉她娜仁的“半仙之体”属性又要发作了,咽了口口水,“你说吧,我受得住!”一边深呼吸告诫自己要冷静。

  “我看,这个什么新月格格八成是跟努达海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情了!”娜仁用自己最冷酷的表情抛下了这枚重磅炸弹。

  “什么!”大玉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眼前一黑,险些从御座上跌下来。苏茉尔连忙扑上去扶住了她,声音都颤抖了,“小玉格格,这话这话”

  “这话怎么说?”大玉儿颤颤巍巍地问,声音都裂了——她是觉得新月有些不对劲儿,但是下意识地没往这个方向想。

  “你刚才问话的时候,这么一盏茶的功夫,她提到‘努达海’这三个字的频率有多高,你没发现?”娜仁敲敲小茶几,“一个大姑娘家,若是没有什么特殊原因,这么频繁提到一个男人的名字,正常吗?这个男人可不是她的父兄啊!其二,你坐得高没看见,苏茉尔离得远也没看见,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说起努达海的时候,脸上可都带着红晕呢!说她跟努达海之间清清白白,反正我不信!男女授受不亲,若是清清白白,他们之间应该根本没有什么交集才对,应该就是正常的君臣之间的态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努达海是撞坏了脑子了主动要求让新月去他们家住?他不知道这是皇家格格?哪儿来的胆子提这种要求?这新月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是家里根本没教过她规矩?爱新觉罗家才是她正经的亲戚,他他拉家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答应去外臣家里住?她长在南方,根本没到过京城,努达海也是第一次下江南,你说,除了努达海以外,她还认识努达海家的谁?她是认识雁姬还是认识珞琳?嗯?我真是奇怪了,你们怎么就没人觉得不对劲儿?”越说越生气,娜仁的脸色冷得像结了冰一样。

  一连串的反问砸晕了大玉儿,她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浑身都在哆嗦,嘴唇颤抖得都说不出话来——她已是直觉地信了娜仁的话,再回过头来看新月和努达海的表现,怎么看怎么可疑,男女之间的阴私之事本就是最容易招来闲言闲语的,更何况努达海和新月之间,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而且据说回程的路上,努达海和新月是共骑一匹马的!娜仁就不信了,努达海能把随行的所有人嘴都封得严严实实的?!

  “这真是这真是荒唐透顶!荒唐透顶!”大玉儿总算缓过气儿来,表情都扭曲了——对呀,努达海他可是个成年男人,新月也不是个小丫头了,努达海自己还有个女儿呢,他吃饱了撑的把顶头上司家的姑娘当成自己家的女儿看?闲事管太多了吧?更何况,按照常理,他压根儿就不应该对新月的事情上心才对!新月跟他半个铜板的关系也没有,他的任务就是带这两个人上京,到了京城就算完成任务了,根本就不应该再多管!别说什么努达海的年纪都够当新月的爹了,皇太极的年纪还能当大玉儿的爹呢,两个人不照样凑到了一块?!

  大玉儿一想到这个可能,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逆流了!可怒点太多,反而让人根本就不知道该从哪里发怒,指甲套都把御座扶手上的缎子刮破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她六神无主地看着娜仁。

  “还能怎么办?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难道把别人都当傻子?趁着还没传出什么奇怪的流言来,马上把新月接回宫里来!派人牢牢看住了她,问清楚她到底跟努达海是怎么回事!尤其得搞清楚她还是不是个黄花大闺女了!”娜仁沉着脸。

  最后一句话简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大玉儿这段时间本就累得要死,闻言顿时头晕眼花,“忽咚”一声就一头栽倒在御座上。

  娜仁大骇,苏茉尔哭喊着扑了上去。娜仁连忙死命掐大玉儿的人中,大玉儿悠悠醒转,一把抓住娜仁的手,“娜仁你这事儿你可不能不管我”话没说完,又想起“搞清楚她还是不是个黄花大闺女”,再次晕了过去。

  d,这话大概信息量太大了,她的cpu处理不过来,于是死机了。

  娜仁默默在心里吐槽。

  苏茉尔急得快哭了,急着就要传太医,被娜仁阻止,两人合力把大玉儿抬到了床上,娜仁方才叫苏茉尔去传太医。

  太医连滚带爬地跑了来,诊脉过后,断定是“操劳过度,郁结于心,气血上涌”之类的,总而言之,累过头了,还没休息过来,就又被气着了。

  “行了,你下去吧。把脉案照实记录下来,但悄悄的,不许声张,不许跟你的同僚谈起这件事。”娜仁打赏了一封令太医眉开眼笑的红包,让他退下了。

  “苏茉尔,整件事情你也听清楚了,太后今天是为什么昏倒的,绝对不能传出去,你好好伺候太后,这件事情我会去搞清楚,过几天我再进宫来,记住了,你是这宫里的掌事嬷嬷,所以千万c千万要封住了下头人的口!阴私之事,向来是越描越黑,若是没事便罢,若是有事这可是关系到皇家女儿名声的大事!”娜仁严肃地对苏茉尔道,苏茉尔拼命点头,“等太后清醒过来,就如实告诉她,让她不必担心,不过,你也得让她做好准备,知道了没?”

  嘱咐完苏茉尔,娜仁叫人把赛罕找来,带着侄女回家了。

  若是依照娜仁的性格,她直接就给多尔衮写信,多尔衮要是知道努达海胆敢勾引皇家格格,不一刀劈了他才怪!至于那个新月,照娜仁说,直接拎回宫,先臭揍一顿,然后关进家庙里,后半辈子就青灯古佛地去给她爹娘跪经祈福去吧!

  但是没办法,努达海是朝廷大员,刚刚打了胜仗,至少表面上是没有理由动他的;新月又是皇家格格,还算是个功臣遗孤,这个时候也动不得。最关键的是,娜仁的女儿也是宗室女,她可不能让自己女儿的名声受到影响。所以,虽然很不解恨,但她只能选择最不引人注目的方式悄悄处理掉这件事情。

  新月格格剧情开始,努大海已经变成了nc,他的儿女变成了白眼狼,所以雁姬就快要变成疯子了。

  娜仁一封帖子把努达海的娘c雁姬和珞琳都招了来,雁姬一露面,娜仁心里就有了底——雁姬神色憔悴,头上还包了纱布。

  三个人进了屋子,珞琳被打发去找赛罕和乌云珠玩,珞琳一走,娜仁的脸色顿时罩上了一层寒霜,他他拉家的婆媳俩对视一眼,心下不安,他他拉老夫人是完全没有头绪,雁姬则抓紧了椅子扶手,硬撑着不要瘫倒。

  对着努达海的老娘和雁姬惴惴不安的神情,娜仁半句废话都懒得说,直接对雁姬道:“来吧,说说,努达海和那个什么新月格格,怎么回事儿?!”

  雁姬闻言,直接就崩溃地软倒在了地上,抖得站都站不起来。他他拉老夫人不明所以,心下惊慌,也跟着跪到了地上。

  娜仁脸一扬,一旁侍立的乌云和高娃上去就把那婆媳俩强行拉了起来按回到椅子上。

  “福晋,这?”他他拉老夫人看着儿媳这个样子,完全茫然了——因为努达海打了胜仗有可能加官进爵,她去了观山寺礼佛一个月,昨天才回来,除了新月格格住到家里来的事情,其他事儿她根本就不知道。雁姬呢,在发现了努达海和新月的事情之后,又是狂怒又是恐惧,六神无主,仅存的定力都用来封住下人的口不叫这事传出去,精神都快崩溃了,没想到

  “雁姬,你说!”娜仁喝道。

  “雁姬,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老夫人快喘不过气儿来了——她就是个傻子,也知道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雁姬抿着嘴,眼泪哗哗往下流。

  娜仁完全不为所动,“不说?不说我就自己动手查了,到时候查出什么来可就由不得你了,你可不要来跟我求情!”

  “福晋”雁姬此时简直恨不得活剥了新月的皮,她滑到地上,牙关都在颤抖,“福晋,奴才一家知罪只求您看在奴才的婆婆和珞琳c骥远实在无辜的份儿上,开恩”

  等到雁姬一边哭一边说出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他拉老夫人也直接瘫软在了雁姬身边,“雁姬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额娘您叫我如何开口啊!”雁姬完全崩溃了,歇斯底里道:“努达海他从这次回来,整个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们夫妻俩这么久没有见面,他竟然竟然连我的房门都不进了!他又没有从南边儿带回什么女人来,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他主动跟太后说要求抚孤,你们还觉得这是荣耀!又建什么‘望月小筑’,又喊什么‘新月格格,万寿无疆’我万万想不到竟是这样!我都快要吓疯了!那可是皇家的格格!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呀!我能有什么办法,稍微跟努达海一提,他就朝着我吼,骂我善妒c恶毒可是还是叫王妃知道了我就知道瞒不了多久的我就知道那两个人当着一屋子奴才的面儿就抱在一起”

  老夫人听完,三魂跑了两魂半,都顾不得这是在娜仁面前了,婆媳俩抱头痛哭。

  “哭,哭什么哭!”娜仁开口怒喝,“我叫你们过来不是为了听你们哭的!给我起来!”

  两人被吓住了,恐惧到极点反而冷静了下来,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坐回到了椅子上。

  “行了,不用这么一副表情,你们应该庆幸,这事儿是由我来处理。”娜仁放缓了口气,“不过你们可要知道了,太后已经闻说了风声,一旦上头知道了,你们家可就真的是灭门的大祸了。”

  “奴才奴才知罪只求不要牵连我的孩子”雁姬红着眼睛抽泣。

  “雁姬,我跟你是多年的交情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出事,所以我才叫你们来单独问话。”娜仁对雁姬道,接着转过头来,对老夫人说:“你媳妇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她的话你信不信?”

  老夫人抽泣道:“雁姬嫁进来这么多年,哪里是睁眼说瞎话的人,老身老身无话可说,都是我那孽障不争气”

  “行了。你知道你儿子不争气就行。”娜仁懒得跟她废话——这老太太以为她不知道?早年她还嫌雁姬善妒,不主动给努达海纳妾呢,今天要不是她把话挑明了,这老太太恐怕还真得想方设法为努达海开脱,把过错归到雁姬头上呢。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也知道新月是功臣遗孤,又是皇家格格,什么宁愿做妾,想都不要想!也别妄想着让努达海做额驸什么的,我就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儿子都该娶亲了,竟然还跟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不清不楚!”

  “福晋看在奴才和您认识这么些年的份儿上,求您帮帮我们家吧您说怎么做,我们一定照办!”雁姬倒是听出了娜仁有帮她一把的意思,连忙乞求。

  娜仁笑了笑,道,“行了雁姬,我今儿把话跟你们说明白了,就不是要拿你们怎么样,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相信你们也不是。这整件事情的根源都在努达海和新月身上。我可以把你们婆媳和骥远珞琳摘出来,但那两个人怎么处置,就不是我说了算的了,努达海是朝廷官员,这要看摄政王的意思,新月格格那边,就得看太后如何处置了。”

  雁姬一咬牙,“请福晋示下!”而今之际,只要能保住儿女不受牵连就好,至于努达海,她已经被他伤透了心,在望月小筑门外听闻那对奸夫j□j无耻之极的对话后额头上摔出来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他会被摄政王怎么处置,那真的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够决定的了!

  “你回去把珞琳和骥远看住了,连一句话都不许再跟新月说!找两个嬷嬷好好管教珞琳,你要是找不着嬷嬷,我这儿尽有!至于骥远,马上把他送入西北军中,离开京城远远的!我家的东青和东明比他还小呢,都已经上了战场了。大好男儿不想着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倒被个小姑娘玩得团团转,瞧瞧他这点出息!”娜仁冷哼道,“至于努达海和新月,我会上禀太后和摄政王,马上接新月进宫,让努达海滚回南方去!你们婆媳俩回去,好好把你们府里梳理一遍。新月是宗室女,事关爱新觉罗家所有女孩子的名声。要是让我知道有什么不该有的流言传出来”她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明白了没有?”

  婆媳俩齐声称是,不敢有半句多言。

  “老夫人您先回府吧,我有话要跟雁姬说。”娜仁半点不客气地将他他拉老夫人送走。

  屋子里只剩下雁姬和娜仁的时候,娜仁看着雁姬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睛,叹了口气,“想哭就哭吧,尽管哭,这事儿绝不是你的错,我知道的。只是,哭完了,你就得好好振作起来,这事儿可是犯了大忌讳的,没那么容易解决,知道么?你做好心理准备。”

  雁姬闻言,当即放声大哭。

  “我这是作了什么孽怎么就养下这么两个白眼狼娜仁,你没听见他们是怎么对我说话的,我真不明白,我是他们的亲额娘,他们居然居然帮着勾引他们阿玛的女人来指责我”雁姬哭得撕心裂肺,娜仁也听得心里极不是滋味。

  这边雁姬放声大哭,那边珞琳捂着脸也在哭,旁边一个小丫头拿着煮鸡蛋在她脸上揉。

  娜仁把赛罕带回来,就是为了让她和乌云珠从珞琳嘴里套出话来。结果,赛罕和乌云珠越听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珞琳抱怨她额娘“怎么这么冷酷残忍”的时候,乌云珠一个没忍住,劈手一耳光就把珞琳打翻在地,十成的力气,珞琳半张脸都肿了起来,直接被打傻了。

  “你你打我?连我额娘都没动过我一个指头,你凭什么打我?”珞琳不敢相信地望着乌云珠,声音都裂了。

  “打的就是你!凭什么打你?就凭我是和硕格格!难不成你还想还手?你还有脸提你额娘?我看你额娘养你还不如养条狗呢!”乌云珠坐在她对面,拿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讥讽地看着被打懵了的珞琳,“狗都知道护着主子,你呢?那是你亲额娘,平日疼你爱你,哪里亏待过你?你倒好,帮着个外人来指责她。你简直连个畜牲也不如!”

  珞琳被骂傻了,张嘴要反驳,乌云珠挑了挑眉,“怎么,我说错了?你不是你额娘生的?你额娘不是你阿玛的嫡妻?自来都是儿女帮着自己额娘对付要抢自己阿玛的女人,我就没见过你这样儿反过来的,真是天下奇闻哪。你跟那个什么新月认识才多久?你额娘养了你多少年?连个亲疏里外都不分了,正妻生的正经嫡女倒要偏向勾引自己父亲的狐狸精,我要是你,早就一头碰死了,你竟还有脸坐在这里嚷嚷呢!”

  珞琳说不出话来,当然,可能是因为她的脸太痛了的缘故。

  “行了,善棋,送珞琳小姐出去,我这儿地儿小,装不下她这尊大佛。”乌云珠鄙夷地瞥了一眼珞琳,“好自为之吧你,就你这德性,将来嫁了人,你丈夫往屋子里纳回十个八个美妾来,告诉你说那个小狐狸精才是他的真爱的时候,到时候你尽可以随便‘善良仁慈高贵伟大’去,可别哭着喊着求你额娘给你作主啊。”说罢,拉起一边沉默不语的赛罕拂袖而去,她气得肝儿疼,得好好喝一碗降肝火的补汤才行。

  “这孩子啊,你就不能惯着,就是得让他们自己去闯荡,才能知道是非。”娜仁感叹道,“你也别哭了,我恐怕努达海这回是凶多吉少了,你赶快吧,趁着努达海还没出事,回头我带你跟太后去给珞琳求个指婚,她在夫家碰了壁,才能把那些胡言乱语收起来,才知道你有多么不易呢。”娜仁安慰雁姬道,“至于骥远,他是个好孩子,就是少点历练,等他有了出息,就算努达海不好了,你们家也不至于就这么倒了,珞琳在夫家也不至于受气。”

  雁姬神色惨淡,声音都飘忽了,“罢了,我还能指望什么呢?相濡以沫二十年的丈夫骂我是个妒妇,养了十七八年的亲生儿女都要这样对我我还有什么活头?我还活着干什么?拼着一口气,把珞琳嫁出去,我就铰了头发做姑子去罢”

  “这是什么鬼话?”娜仁又好气又好笑,“你就这么放弃了?我可不觉得你是这样的人啊。做什么姑子啊,你得好好活着,努达海这样伤你的心,怎么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婆婆肯定得张罗着给他续弦,你操劳二十年的家业c你贴补进去的嫁妆,就这么白白便宜了旁人,你甘心?错的又不是你,你灰心个什么劲儿?”

  雁姬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我我”她摇了摇头。

  “行啦,现在这时候说什么都不能当真的。再怎么伤心,有些事情也不能不做,趁着这股恨劲儿,把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回过头来再伤心也不迟,啊,听话。”

  听娜仁这种哄小孩的口气,雁姬苦涩的脸上倒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珞琳被善棋送出来,脸还是肿的,眼睛红通通,一脸委屈。

  娜仁瞥了她一眼,假装什么也没看见,雁姬则连个正眼都没给她,跟娜仁行了礼就告辞了。

  送走了雁姬,娜仁摸着下巴思索——雁姬是肯定要保住的,至于那两个小白眼狼么,生活会教给他们什么叫现实的,尽管去碰个头破血流吧,不怕他们俩不被掰回来。

  至于努达海么,有胆子做,就得有胆子认!勾引和硕格格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简直就是往皇家脸上扇耳光!你敢让皇家没脸,皇家让你没头!

  娜仁才不关心努达海怎么样呢,他死就死了吧,就交给多尔衮去处置好了,不知道多尔衮先生知道努达海做下如此下作之事会是个什么反应,真是期待。

  新月呢,等她带着消息进了宫,大玉儿不把她扒下一层皮来才怪!幸好听雁姬描述,她跟努达海目前为止也就是亲亲抱抱,还没做出什么苟且之事来,不过就这样也已经把她自己的名声毁得连渣都不剩了,到时候宫里的嬷嬷一验身,要是她已经不是姑娘了的话啧,锉骨扬灰都算便宜她呢。

  唉,时隔多年又见到一朵小白花,真是令人倍感亲切,想当初有王八之气护体的海兰珠我都收拾掉了,要是连个你都搞不定的话,我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好啦。

  雁姬和珞琳的口供算是得到了,接下来就是秘密召来了努达海的亲兵他山,听完了那个可怜的家伙的描述,娜仁深深地觉得,如果这样努达海和新月还能脱罪的话,她就该找个没人地儿了结自己了。

  嗯,当着大军的面儿孤男寡女共乘一骑神马的,实在是太刺激了,刺激得她都要忍不住同情那些被闪瞎狗眼的大兵了。不过,兹事体大,相信那些人也不敢乱说话,知道新月是格格的大概都是上层军官,看新月那个德行,普通大兵估计很难想象她是什么天潢贵胄。

  搞清楚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娜仁第二天早上就进了宫。

  慈宁宫里弥漫着一股药味儿,大玉儿躺在床上,苏茉尔跪在佛像前不住念佛磕头。

  “这是怎么了?”娜仁皱眉,“太后怎么”

  苏茉尔红着眼眶点点头,“格格这段时间为着皇上的大婚仪程操劳,又出了新月格格这档子事儿一直都没缓过劲儿来”

  大玉儿在床上听见了动静,虚弱无力地唤道:“娜仁?是你吗?”

  娜仁走过去坐在床边,“是我,你怎么样了?”

  “没事”大玉儿闭着眼睛摆摆手,“说吧,查得怎么样了?”

  “算了,我还是别说了,看你现在这样,可经不得刺激了。”娜仁叹了口气。

  “嗯,我知道了,那就别说了吧,说出来恐怕都要脏了人的耳朵。”大玉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是没心力管这件事了,在这件事情上你可以全权代表我,那个什么新月格格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你说真的?”娜仁惊讶。

  “当然是真的。苏茉尔,”大玉儿依然不睁眼睛,“你听你娜仁格格的差遣,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反正,迅速把这件事情了结了,别传出流言来就好。我得再睡一会儿,你们出去商议吧。”说罢便不再开口。

  “既然这样,小玉格格,您就拿主意吧,要人要物,您说就是了。”娜仁和苏茉尔到了外间,苏茉尔道。

  “很好,这件事情必须得快刀斩乱麻,拖的时间越久就越麻烦。好在雁姬管家是把好手,不然的话可就完蛋了。”

  娜仁摸着下巴,“这样,苏茉尔,雁姬认识你,你拿上慈宁宫的令牌,亲自带着几个会功夫的太监c几个孔武有力的嬷嬷——会功夫的最好——还有一顶小轿,所有人都换上便装,日落之后悄悄去努达海府上,别惊动任何人,从后门进去。新月住在什么‘望月小筑’里,进去之后,别跟任何人废话,直接去那个地方,也不用跟新月说什么太后懿旨之类的话,让嬷嬷把她嘴堵上,捆起来塞进轿子里带回来。”

  苏茉尔点点头,“这个容易。”

  “注意,新月身边还有两个忠心的奴才,一个叫云娃,一个叫莽古泰,不要让他们叫嚷出来,直接敲昏交给雁姬就好。另外,如果看见努达海在新月的房间里,不要惊讶,也不用客气,迅速把他制服。你走的时候从哪个门出去的,就从哪个门进来,要记得交待侍卫。”娜仁有条不紊地部署,“最重要的一点是,千万不要跟那两个人废话,努达海的老娘和雁姬我等一会儿会派我家的人去通知,她们不会阻拦你们。”

  “我知道了。”苏茉尔冷静地点头,咬牙切齿地下去准备东西了——新月个死贱人,她家格格为了这件事情被气得要命,她非得给这对狗男女点颜色看看不可!

  入夜时分,苏茉尔带着一队人马,寂静无声地穿过了街道,敲开了将军府的后花园角门。

  开门的是甘珠,雁姬的心腹,她已经亲自守在这里很久了,苏茉尔对她点了点头,亮出慈宁宫的令牌,甘珠同样点点头,提着灯笼领着这一队人悄悄穿过花园走向望月小筑。

  一路上悄无一人,各种下人都已经被雁姬调开,夜色漆黑,天上只有一个月牙儿。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上了望月小筑的楼,还没接近房间门口就听见了一男一女的说笑声,对话之肉麻之无耻令宫里经历过无数风浪的大太监和嬷嬷都觉得不忍卒听。

  一男一女两个下人守在门口,神情麻木,还没等他们回过神儿来看见身边有人,就已经被领头的谙达一掌劈昏。

  苏茉尔嘴角含着冷酷的杀意,抬脚就踹开了房门。

  屋子里,努达海和新月正抱在一起柔情蜜意,被惊得忘记了反应。

  一群孔武有力的谙达和嬷嬷牢记着此次的行动要诀——要快c要静c不用客气。

  还没等新月叫出声来,她已经被嬷嬷们打昏,堵上了嘴绑上了绳子,扛起来就走。努达海倒是大喝了一声“大胆”,但接着就被五六把雪亮的钢刀架在了脖子上,太监特有的阴森森的表情能把胆小点的人活活吓死。

  苏茉尔走到他面前,冷笑着亮出慈宁宫的令牌,无视了努达海又惊又怒的表情,一抬下巴,持刀的谙达一掌砍在努达海后颈,他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嬷嬷们毫不费力地扛着新月下了楼,楼下,雁姬和老太太都在等着。

  苏茉尔对婆媳俩稍微颔首示意,雁姬一脸平静地回礼,老太太则忍不住脸上的担忧,不住往楼上看。

  苏茉尔带着一群人,抬着轿子,像来时一样静悄悄,趁着漆黑的夜色,回到了宫中。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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