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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7

  卡谙面前两杯兑了牛奶和蜂王浆的红茶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她满意的放下了茶壶,便向二楼走去。

  她走上楼梯发现两人坐在那里似乎研究着什么。

  “啊,卡谙。” 启律看到了她。

  “嗯?卡谙,你看你看!” 虞浅也看到了她,对她扬扬手里的明信片。

  卡谙眼神稍变,步伐有些快,她穿过摆在地上的书,似不经意地从虞浅手里抽走了照片,又舀走了启律手中的书。

  虞浅和启律两人不说话只看着她收走东西转身,悄然的出现又离开,像只幽魂,啊幽魂前面有障碍物!摞好的书摆的没有规律,卡谙似乎并没注意。

  “小心!” 虞浅赶紧提醒。

  砰。

  卡谙还是被绊倒摔在了地板上,虞浅和启律两人楞掉一秒,两秒卡谙背对着两人默默站起来,将照片夹进书里,抓抓头发自顾自说道:

  “我没事,你们快点收拾好。” 然后便下了楼梯。

  两人目送她下楼,虞浅撇撇嘴转头抱起一堆书往书架放去。

  好似不经意的舀走了照片,却被来时轻松越过的障碍绊倒,那照片上的人,果然跟她有渊源吧。

  “她好像很宝贝那个明信片。” 启律说道。

  “管她呢。”

  “你又生什么气?” 启律皱眉问道。

  “我?没有啊,噢对了,我有学做点心,要不要一会儿尝尝看?”

  “再说吧,一会儿我们出去,我可能晚上还有事。”

  “哈?那你晚上要出去咯?” 虞浅惊讶。

  “不一定呢,快点收拾吧。”

  “好吧把那摞书给我”

  ————————————

  卡谙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明信片,看看内容又转过去看照片,照片上的映像在她的记忆里是一团永远看不清的光,后来,连光的影子都消失无踪,但很奇怪的是,这记忆从没有进入过她的梦境。

  她安静的看着照片上的女子,表情多了些柔和,纸质有些开始泛黄的痕迹,却遮掩不了女子干净白皙的皮肤,女子穿着没有过多的绣图和华丽装饰的朱红色和服,黑色发髻上别着一串花簪。

  那双与自己一样的眼睛,一对猫儿一样机敏漂亮的眼睛中带着温柔,还有那因笑容而翘起唇角。可以想象当时拍照时,一定是个很幸福的场景。

  卡谙抬头深呼吸一下,若无其事的起身去了厨房,用点火枪点燃了照片,她微微眯眼看着朱红色的和服和带着幸福的眉眼被蓝黄色的火焰全部吞噬,火苗舔过她的指尖,她松手,残灰落进了水槽,她舀起旁边变温了的红茶一口喝掉,刚好合适的口味。

  将洗净的茶具端进客厅,舀起原本存放照片的书《人间失格》,书似乎比照片的年代还要久,两百来页的书籍一翻而过,原作的最后一段后边有黑色钢笔所写下的一句话:それでも生きる(即使这样也还活着)。

  这样语气不明的句子,是对于主人公的感叹吗?可是那样的主人公,其实也离死去不远了,还是在说她自身?真是个意味深长的句子。

  这是本以作者自身为原型的小说,书中的词句都浸透了作者的恐惧c无助和绝望,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它的作者在小说出版的同年便投水自尽。

  或许是因为闲来无事,卡谙翻回前序,倚着沙发又重新阅读起来。

  虞浅从楼上下来,看到卡谙在看书。她直接转进浴室,楼上由启律做最后的收拾,自己赶紧冲个澡,要知道她可是忙活了一早上。

  一会儿大概要和启律出去吃饭,她终于懂得古人为什么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什么吵架什么矜持全都被他的影像挤出脑海,为她专程赶回来吗?真的感觉好幸福,不过,她才不告诉他,免得他得意洋洋的,搞得自己多好逗似的,哼!

  启律弄好楼上的收尾也走了下来,他走向客厅,坐在沙发上。看到卡谙似乎津津有味的刚才那本日文版本的书,并不看他一眼,而那张照片却不见了,大概是藏起来了吧,他这样想。

  他盯着面前骨瓷茶具的花纹,想着要怎样跟虞浅开口。他不禁痛恨鄙视起自己来,一切都是他不自量力,他真是废物。

  两人都有事可做,所以并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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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杯茶吗。” 卡谙放下书终于率先从金子里爬了出来。

  “不用了” 启律倚着沙发回答

  “只要你能离开她,她就会很安全。” 卡谙并未理会启律的回答,将茶加入蜂王浆搅拌了一下。

  “是吗”

  “当然,因为是我。” 卡谙将红茶推向启律,看着他说道。

  “elf既然这样做,你大概也不能独善其身。” 启律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卡谙未回答,只是稍稍抬眼继而依旧是神色淡然的喝红茶。

  半晌两人也没再说话,好在虞浅刚好也从浴室走出来,直接坐在启律腿上。

  “我们一会儿走吗?”

  “嗯,去换衣服吧。”

  “好吧,口渴,让我先喝点水”

  虞浅缓了一会儿便去换衣服,卡谙将茶具端进厨房清洗,不一会儿虞浅便打扮好,两人很快出了门。

  “卡谙我走啦!拜~”

  “拜。”

  不能独善其身吗?卡谙不再想,将茶具放好便离开了厨房,苍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

  “你怎么啦?” 虞浅吃着水果沙拉问道。

  “没什么。”

  “哎呦?是不是太累啦?最近在外边太【辛劳】?” 虞浅插着一块儿西瓜戏谑的说。

  “” 启律不说话。

  “被我说中了哈!本性嘛,哼。” 虞浅继续。

  启律叹口气赏了她白眼。

  “我开玩笑嘛”

  启律无奈的看着她,虞浅便安静的吃自己的水果沙拉,他偶尔吃口自己面前的蛋糕,她不说话,他也不再搭腔。

  她很想跟他说说话,放下餐具看着他,发现他有些疲倦的样子。

  “怎么不吃了?”

  “嗯你是不是很累啊?”

  “还好啦,我们走吧?”

  “嗯。”

  两人十指相扣走出酒店,虞浅提议想要逛逛。

  于是虞浅指挥着启律开车左拐右拐来到夜市,时间尚早,整条街正是热闹的时候,人来人往,异常喧闹,虞浅也感觉有些闹腾,便拉着启律往目的地赶。

  “是去哪?” 启律不太喜欢人扎堆的地方。

  “别吵,我找找,要抓紧我哟。” 虞浅警告他。

  在虞浅把夜市转了两遍,买了一对情侣钥匙扣几个小玩意儿之后宣告她找不到地方了,启律着实是哭笑不得。

  而在她告诉启律她要找的是一家很小的镜糕店之后,启律对她的方向感完全绝望。因为她要找的那家店就在她犹豫要买哪个书签的那个店铺对面。

  她转了两圈都没看到。

  “我就说嘛,这家店应该扩建,这么个小角落真不是人能找到的。” 虞浅舀着一个镜糕边吃边说。

  “我看是你脑子里的指南针该整修一下了。” 启律咬一口热腾腾的镜糕说道,转了两圈就为吃这么一个小玩意儿,嗯还算可以。

  “不要小看我噢,我已经记住了!”

  “噢?”

  “我记得了,它就在饰品摊对面,路口的右边!” 说着虞浅伸出左手示意。

  “” 启律咬着镜糕看着她,然后默默伸手抬起她舀着镜糕的右手说,“对,右边。”

  “我吃饭这边是右,卡谙舀杯子的是左边哎呀反正我记住了,就算我没记住你也记住了吧?!下次我找不到的话,你还可以找到的!” 虞浅不耐烦的说道,什么左边右边的。

  “那如果我不在呢?” 启律问道。

  “那我就不吃这家镜糕呗!”

  “我是说,万一我有一天离开你了呢?” 启律看着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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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总该记着一些事情,不能老依靠我吧?”

  “我哪有总是依靠你啊!” 虞浅忽然急了起来,大概是因为他把自己说的太无能。

  “好好好,你没有没有。” 启律安慰。

  “别用这种敷衍的语气安慰我!”

  “唉”

  两人忽然一下子都安静下来,马路边上鸀灯亮起,人潮又开始涌动起来,虞浅忽然开口说道:

  “老公我不是故意的”

  只一句话让启律的心瞬间软下来。这是,她在道歉从交往以来,不管多么严重的吵架,她从不曾说过一句软话。

  就是这样的虞浅,这样的方式,已算是她诚意的道歉了。

  她委屈的眼神,像小狗儿一般可怜,启律一时不知如何招架,只把她搂进怀里,无奈笑骂一句:

  “白痴。”

  “那你不生气了吧?”

  “我没生气。”

  “嗯”

  启律想要说什么,电话忽然响起,他看了看,关掉。

  “谁啊?”

  “公司人那边有点事情。”

  “这么晚,之后还要出去玩儿的吧不去不行吗”

  “你先回家,我尽量早点回去。”

  “那就是不去不行咯?”

  “嗯。怎么了?”

  “” 虞浅低头不说话。

  “怎么了呀?” 启律明知故问。

  “不能带我一起去吗?”

  “浅浅,你听话。”

  “算了,你去吧,嗯我回自己家就好了。” 虞浅抬起头来说道。

  “我不是说了会早点回去吗?” 启律有些无奈。

  “不用了!你去你的不就就好了!” 虞浅不耐烦的说。

  “”

  “我我是看你很累啊算啦你去你去早点回去睡觉回家给我个电话就可以了。” 虞浅看他不说话,便开始商量。

  “嗯,知道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车就好了。”

  启律只是搂着她不再说话蘀她拦下车子,他亲了亲虞浅,虞浅抿嘴点点头敷衍的进了的士,的士很快开走,她坐在后座始终是带着一层阴霾。

  启律看着开走的车子,眼神黯淡下来,转身慢慢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坐在驾驶座里点燃一只烟,停车场里的风吹的他一个哆嗦,他几口便吸尽烟身,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烟雾立即被风吹的不成形状。

  一切都在按照策划好的走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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