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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及。这老者也是如此,起先对这边并没在意,只是听到那大汉喝骂声才转过头来,隔了数丈冷眼旁观。照他的想法,顶多给这小乞丐扔半个面饼,然后赶开就是,实在没必要那么多废话,孰料接下来的一幕大出意外。

  那个叫阿猛的大汉,是老者豢养多年的武士,虽不敢和那些世家大族的好手相比,却也算得上彪悍勇武。可是这么一个手上沾满鲜血,前前后后杀了数十名盗匪的大汉,居然被一个小乞丐给镇住,而且在对方的逼视下瑟瑟发抖,就叫人诧异了。这老者久历商海,练就了一副察言观色的犀利目光,加之另有一番心事,自然不愿错过眼前的机会。

  趁着说话的间隙,老者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几眼,心中一动暗暗称奇,面上却仍保持着笑容,歉然道:“刚才是我那伴当不对,小哥勿怪,不知怎么称呼?”

  “我叫东篱,在山中遇到了一些意外,几番周折才到了这里,并无冒犯之意。”兴许是修为有成之后自信满满,兴许是断定郁千煌多半不敢宣扬自己的名姓,顾东篱仍旧沿用先前的说法,并没有作何掩饰。

  “原来是东篱公子,失礼了!”老者精于世故,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已得出,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很不简单。尤其是对方身上有种特别的气息,若有若无之间,竟然令他不由自主地心生惧意,这可是只有在遇到大人物时才会产生的情绪,当下笑容更盛:“公子若是不嫌弃,请先到我帐中梳洗更衣,等会酒菜弄好以后奉酌一杯?”

  “那就叨扰了!”当此情形无须推辞,顾东篱拱手致谢,跟着老者步入营地。

  不理会旁观众人惊讶的目光,顾东篱随老者进到一座大帐当中,老者吩咐了一阵随即离帐,自有下人服侍。等到梳洗完毕,收拾干净须发,换了一身略显肥大的长衫出帐,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营地中燃起数堆篝火,众人正忙着生火做饭,阵阵酒ròu香味飘来,顾东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数日不识荤腥早已馋的是食指大动。

  “东篱公子,这边坐!”

  顾东篱闻言望去,那名老者正在不远处的篝火旁边挥手示意,嘴上答应着走了过去。

  老者十分客气,抢前迎了两步,拉着他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几圈,方对身边几名伙计笑道:“你们看,东篱公子洗尽尘土,立时便显现出勃发英姿,谁还敢再以样貌取人?”

  “老丈说笑了。”顾东篱客气了几句,挨着老者坐下,坐定后才发现,草地上的垫子竟是锦绒制成,不禁暗暗点头:“能用得起锦绒座垫,这老者也是个富贵之人。”

  “来,东篱公子,”老者端起两个酒碗,将其中之一递到顾东篱手上,大声道:“相请不如偶遇,今日既然能坐到一起便算有缘,请干了此酒!”说完一饮而尽。

  “多谢老丈盛情款待,东篱不胜感谢。”顾东篱回了一礼,一仰脖子大口喝下,顿觉一股火辣辣的热气自肚腹内升起,直撞入脑门,不禁赞道:“好烈的酒!”

  “我们常年在外奔波惯了的人,都喜欢喝这种烈酒,”老者拿起酒袋,又给顾东篱斟满,“公子若是觉得口味还过得去,不妨多喝几碗。”

  “好说,好说!”几碗酒下肚,吃着烤羊腿,人与人之间很快便熟络起来。这时顾东篱才想起来,略显尴尬地问道:“小子太大意了,还未请教老丈尊姓大名,请勿见怪!”

  “公子本就是xìng情中人,自不必为俗礼所拘束,有什么见怪不见怪的?”老者不愧是商贾,谈笑间一顶顶高帽子抛了过来,轻描淡写地答道:“我姓牧,单名一个轲字,在京城开了两家绸缎庄。不过这些年来大家牧掌柜、牧掌柜的叫顺了,本名反倒没什么人记得,公子若是不嫌弃,就叫我牧掌柜,听着也顺耳。”

  “那我就放肆了!”按理说,牧轲看上去差不多在六十开外,以顾东篱的年纪就叫声爷爷也不为过,但是有顾懒怀和蓝二在那里摆着,称呼上实在是有些不大方便。正好对方有此一说,自然省却了不少麻烦,于是顺口问道:“冒昧问一句,你们这是准备到哪里去?”

  “喏,”牧轲抬手划了个圈,说道:“我们这个商队总共来自京城八个商铺,分别经营绸缎、金银玉器、木器漆器、上等食材等用度,这一次大家在南方精心采买了半年多,委托我负责把货物运回京城。”一般人断不会对初次见面的人实言相告,可是老者自信不会看走眼,而且近乎本能地认为,顾东篱绝非等闲之辈,是以对此番运送的贵重物品全无隐瞒。

  “那我可要恭喜牧掌柜了,”顾东篱拱了拱手,笑道:“这一趟如此丰盛,想必能大赚一笔,恭喜,恭喜!”

  “唉,这一趟只求不要办砸就成了,哪里还敢想着赚钱?”

  “这是为何?”

  “这些货物都是给宫里准备的,万一出了差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祸,要不然我一把老骨头,怎么会亲自跑这一趟?”

  “原来是宫中所需,但不知为何一次xìng采买这么多?”即便是皇宫大内,若非遇到大事,也不可能买这多东西。

  “这不年前,汝王世子求娶秦州郡主,皇帝赐婚了么?”

  “什么?”顾东篱腾地站起,顿时方寸大乱!

  第四十四章 婚事

  心神一乱,几乎在同时就为小狴獬所感知,小狴獬不知发生何事,本能地就要催动至yīn之气,幸好灵胎及时察觉加以制止,方不至惹出祸端。饶是如此,顾东篱那声惊呼所包含的yīn森之气,也把周围丈许内的人吓得个半死。

  “东篱公子!”牧掌柜忽觉一股寒意直沁入心底,一瞬间仿佛连念头都要被冻结住一般,大骇之下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就已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这边事发突然,一阵惊呼过后,离得较远的杂役、武士和管事等闻声莫不回头,才骇然发觉,顾东篱身边竟无一人得以站立。除了牧掌柜昏厥以外,其余几人尽皆瘫倒在地,一个个面色苍白,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

  “好小子,原来是个jiān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一名商队武士,他并没看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转头间看到牧掌柜倒在一旁,登时大骂着冲了过来:“掌柜的好心收留你,却不想反遭dú手,我杀了你!”

  众人都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种变故,一时之间均愣在原地,随着那武士的破口大骂方才醒觉,纷纷拿起刀剑四面围了上来。

  牧掌柜的那声惊呼,便已使顾东篱清醒过来,心知自己险些闯了大祸,自不愿再伤及无辜,面对愤怒的人群唯有退让躲避。以他现在的修为而言,实已达到了相当程度,如果再加上体内的至yīn之气,恐怕对付一般的修真者都不在话下。商队武士众多,可是除了几个头领稍微有些本事,其余人还真不放在眼里,即便是那几个头领,至多也就比当日落水镇外击杀的那两个郁家武士稍强一点,根本不足为虑。

  实力相差颇为悬殊,顾东篱在人群中穿行躲避,倒也不虞被刀剑砍中。其实他要走的话,这里没有人能拦得住他,只不过一心想要多了解一点秦州郡主的消息,是以内心深处并不想急于离开。不过,一直这么兜圈子终归不是办法,就看牧掌柜醒来以后,情况能不能有所改善。还好,牧掌柜很快就被救醒了。

  “住手!”牧掌柜一睁眼就看到无数人影往来奔走,兼且骂声不绝于耳,稍微定了定神即已明白其中缘故,只是他年老体弱,又刚刚昏迷,这一声有气无力没几个人听见。幸亏旁边一个管事见机得快,不住大声呼喝,一番折腾总算平息下来。

  “你们都下去,我和东篱公子另有事要谈。”众人虽有些担心,可是在牧掌柜的斥责下不敢多说,只得退下,“东篱公子,这边来坐!”

  顾东篱看了看十余丈外虎视眈眈的商队武士,暗暗叹了口气,走到近前一弯腰,歉然道:“牧掌柜,刚才那件事绝非有意,还请多多见谅!”

  “我知道,公子不必太过自责。”牧掌柜拉着顾东篱坐下,续道:“想来公子一定想知道,有关汝王世子和秦州郡主的婚事?”

  “是,不知可否见告?”正愁不知该怎么开口,牧掌柜就把话送到耳边,顾东篱感激之余,不免又生出了些许疑问,只是想知道真相的心思太重,疑问当然先丢到一边。

  “我记得前年冬天,秦州郡主由夕州总督公谓泫亲自护送进京,那天??”

  “前年?”顾东篱闻言一惊,急急问道:“等等,今年是哪一年?”

  “怎么?”牧掌柜先是一呆,继而诧异道:“今年是昭熙二十三年,你不知道么?”

  “啊?”这一下顾东篱彻底呆住了,心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原来,我在地底竟然待了整整两年!”他从没想过,自己能像那些传说中的修真者一样,动辄闭关多少多少年,因为在常人眼中能够达到那一步的,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而今,自己居然也在不知不觉当中,一晃眼就渡过了两年,焉能不惊,焉能不喜?

  “东篱公子?”半晌过后,牧掌柜小心翼翼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顾东篱将杂念抛开,摆手道:“我刚才想到别处去了,您请继续说。”

  “嗯!”牧掌柜点点头,陷入到回忆当中:“自太祖建国以来,凡事最重规矩,无论外藩还是达官显贵,入京时礼部均有严格的仪制。而秦州郡主踏进万邦城那天,京城兵马司负责净街、弹压地面,大内带刀侍卫扈从銮驾,御用监和礼部会同办理一应礼仪,场面之大世所罕见,规制也远超藩王进京例。据说,事后曾有言官弹劾礼部违制,却被皇上给压了下来,可见对郡主的宠爱有多深了。”

  “那么,秦州郡主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会受到如此礼遇?”想像着当日的盛况,顾东篱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憋在心中长久的疑问。

  “啊?”刚才顾东篱一听到秦州郡主的婚事便即发作,牧掌柜很容易猜到其中的缘由,可是这一问却让他愣住了,几乎本能地问道:“你不认识郡主么?”

  顾东篱苦笑着摇了摇头,牧掌柜张大嘴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再问,继续说道:“秦州郡主的身世颇为神秘,都说和郁家有很大的关系,却偏偏不姓郁,而是姓秋。”

  “秋?”顾东篱暗暗点头,难怪蓝二叫她秋丫头,接过话头问道:“敢问,您可知道她的全名是什么?”

  “这个嘛,人家堂堂郡主叫什么,又岂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敢打听的?况且我一个老头子,没事去打听这个,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牧掌柜边说边看着顾东篱,见他一脸失望便知道自己先前的猜测不假,当下话锋一转:“不过呢,我家那口子和几位命fùjiāo情不浅,从她们口中得知,秦州郡主双名?眉。”

  “秋?眉?”顾东篱目光中泛起一层迷离,心中暗想:“原来你叫秋?眉,我却直到今天才晓得。”

  停了片刻,等顾东篱神情恢复正常,牧掌柜接着道:“我还是听我那口子说,差不多在昭熙十七年前后,皇上下了道诏书,具体说的什么不大清楚,总之是说秋家有女如何如何好,然后给封了个郡主。当时,有传言说是郁家家主郁千煌特为求情,皇上勉为其难才给的封赏,后来还有人说秦州郡主可能是郁千煌的私生女,反正莫衷一是无人得知。”

  “秦州郡主和郁家有关系不假,但绝非郁千煌的私生女。”顾东篱对此倒是有绝对的信心,郁殊一心想娶秦州郡主,要真是郁千煌的子女,怎么可能任由他们兄妹生情?

  “哦?”牧掌柜虽不知顾东篱的结论有何依据,但从他的语气中听得出来,此事多半不假,心中的另一个疑问由是解开,“听公子这么一说,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郁家对这门婚事大加反对。”

  “还有这等事?请牧掌柜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细细说上一遍。”由牧掌柜这句话,顾东篱自然而然想到了郁殊身上,心中暗道:“难道说,他对郡主至今念念不忘?”

  “去年太后万寿,汝王携世子进京贺寿??”

  这汝王,实际上属于皇族中的另一支。当年昊天国太祖起兵时,总共是两兄弟,及至百战功成,弟弟由于cāo劳过度而宿疾缠身,在建国后不久亡故。太祖悲痛不已,为此辍朝一月,服缟素,日祭三次,朝夕哭临。随后,封其子为汝王,世袭罔替,赐丹书铁券,食邑数万户,乃当世第一等亲贵。不过汝王一脉虽和太祖同宗,但到本朝已绵延了十余代,就血缘亲疏来讲,与当今皇帝一系已是相当遥远。

  万寿过后,汝王在皇室家宴上面,当着太后和所有宗室的面,为其子求娶秦州郡主。这一下出其不意,碍于颜面皇帝并没用当场拒绝,但是回到内宫以后,据说大发雷霆,一连摔了好几个青花瓷瓶。原以为汝王会见机而退,孰料此后又几番在太后跟前求情,终于得到太后首肯,逼得皇帝下诏赐婚。

  牧掌柜等八家商铺,真正说起来应该算作是皇商,担着给宫内采买的责任,于是这场天下瞩目的婚事,其一应用度自然便落到他们头上。随后又有传言说,郁千煌为此曾连夜上京单独觐见,具体说了些什么无人得知,不过那一夜御书房中传出激烈争吵,最后的结果是郁千煌愤愤而归。一时间流言四起,皆言郁家坚决反对这门婚事,甚至不惜暗中出手阻止。

  “唉,皇上虽然答允了这门亲事,可实际上心里很不痛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迁怒到我们头上。更何况,还有一个郁家,你说,我们这趟差事还能好办么?”牧掌柜摇头苦笑:“只求这一次能顺顺利利jiāo差,不出差错就谢天谢地了。”

  “这些应该都是极隐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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