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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之子的存在。而戴维斯,也没能幸免地躲过此次浩劫。

  戴维斯的父母因为不愿jiāo出儿子而被剥夺了司祭身份,被正义的教众们打倒在地上还踩上一万只脚永不翻生,亲眼目睹父母惨死的戴维斯从那时就在心头熄灭了自己的光明和良知,只剩下漆黑火焰般燃烧的憎恨——对光明的憎恨、对“自由之神”教派的憎恨、对全体人类的憎恨。而具有嘲讽意味的是,造成这种仇恨的恰恰是号称维护正义光明的教会。类似这样的事,从古至今总是不断重复发生着。

  这场愚昧的杀戮终因激起罗斯帝国和利米坚共和国各阶层广大民众的愤怒而不得不终止,并成为两大教派历史上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当时掌权的两大教派领导人也自杀的自杀、下台的下台,后继者也深刻反省了这场灾难并恢复了受害者名誉——只可惜,这些迟到的挽救措施已经无法补救许多充满黑暗仇恨的心灵。

  戴维斯在父母的牺牲庇护下活过了这场浩劫,并回归了“自由之神”教会,成为了“神威六御吏”中为首的神格位战士。但他心中,已经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向教会复仇、向光明复仇、向人类全体复仇。玛克白从那时候开始当他的跟班,对此印象很深刻。据玛克白回忆,那时戴维斯就已经在暗地里与“圣徒教团”密切联系了。

  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戴维斯曾在一次外出执行任务时,与一个贫穷山村的少女村姑有过雾水情缘,那少女还怀上了他的骨ròu。仿佛命运之神的残酷玩笑,十八年前,他和那少女所生下的黑发男孩在出生时,那颗预兆着不祥的黄幡星再次划过夜空,这个孩子也一出生即是背负着黑暗命运的黑暗之子。

  连儿子的名字都没时间起,戴维斯又去忙他的复仇大计了。不过他也不是上了女人就走人的混帐,曾派玛克白去接那对母子与他团聚。只可惜,当玛克白赶到那村庄时,却发现整个村庄因被当地土豪夺地而毁之一炬,那对母子也从此下落不明。

  说完这些,玛克白叹息着人生无常应该及时行乐,我的心却七上八下地跳个不停。如果这些事都是真的,那么倒着推算下来,戴维斯失散的儿子就是——黑豹!

  第六十六章——生死斗(上) [本章字数:2267 最新更新时间:2007-09-18 09:33: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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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营地告别玛克白,我苦脑地笑道:“出来吧,黑豹。刚才的话都听到了吧?”

  一阵轻风刮过,黑暗中的yīn影处现出一人,正是一脸铁青之色的黑豹。我去会见戴维斯的路上就感到他在暗中尾随护卫,多半是怕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可以加以援手,心领神会的我也不便说破。进楼时、黑豹不得不留在外面,出楼时、他又一路暗中护送回来。却没想到,玛克白说起戴维斯的过去,使黑豹顿起疑惑。

  “我见过了戴维斯,从相貌特征看、加上玛克白的叙述,他应该就是你的父亲。”

  知道黑豹想问什么,我干脆直接坦白,只问了句:“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举事在即,天一亮整个行动就会正式全面展开,不可能由于个人的因素而发生改变。更何况,戴维斯虽是黑豹的亲生父亲,却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黑豹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父亲实在谈不上什么亲情。不过,血浓于水,这一点无法否认。即使明知道现在已经来不及做什么,但是否让戴维斯知道黑豹是他儿子的事实呢?

  “还能怎么办?情势到了这个份上,难道在这节骨眼上闹出场父子相认的好戏?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一切按照原计划行动。只是……苍狼,我要你答应我两件事。”

  惨笑一声,黑豹涨满血丝的豹子眼里闪动着怨气、不甘、仇恨、失望、痛苦等负面情绪,低沉地说道:“第一,此事只限你我知道,我不想有这样的父亲,你不可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包括戴维斯那家伙在内。第二,明天的决赛,你不必因为他是我父亲而有所顾忌,尽情放手一战。如果可以,我真想亲手结果他。”

  望着黑豹扭曲的冷笑,一阵恶寒涌上我的心头。我很清楚,黑豹之所以不想认戴维斯这个父亲、甚至巴不得他快点死,并非为了什么大义灭亲或大事为重,而是出于一种纯粹的仇恨心理。我和我老爸北海狂涛也已决裂,他对我一向薄情,但我并不怎么恨他,只是大家各走各路而已。就算哪天父子兵戎相见,那也是迫于形势比人强,血脉相连的亲情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何必抱着那么深的仇恨?

  我更清楚,黑豹的这种仇恨心理并不只对戴维斯,对任何亏欠其的人(包括貌似亏欠其的人),黑豹都有着强烈的报复yù望。早在刚相识的时侯,黑豹就说过有朝一日要是得势了,要把世上所有的贵族和富人全都杀个清光,因为其小时候故乡被当地土豪勾结官府焚毁强占。这种“朴素的草根阶级革命主义精神”,让当时的我既好笑又好气。不过现在想想,内心充满各种仇恨的黑豹,真指不定哪天会这样干。尤其在其bào发极黑之力后,yīn暗扭曲的一面在黑豹心里日趋危险。

  我真想尝试一下能不能更周全地进行这次行动。可惜,个人在历史潮流中往往身不由己,眼下的形势容不得我们有半点的迟疑和妥协。点头答应后,我微微苦笑地告诉黑豹:“我哪里有留手的余地,恐怕尽全力也只能暂时拖住戴维斯。”

  黑豹的回答是:“要是那样,我就和你联手一起杀了他。”

  听到这话,我真不知道该为有这样够义气的兄弟高兴、还是为有这般杀气冲天六亲不认的兄弟担忧——连自己的老子都能杀,还有什么人不能杀?现在我和黑豹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兄弟,哪天立场不同,这小子会不会也这样痛快地拿我开刀?

  当晚无话,次日清晨我起了个大早,正在吃早餐,玛克白便带着人来接我上路了。

  进入营地,兴冲冲的马脸司祭才觉得有些不对头。看守不见了,近千名“斗士”手执兵器整齐地排列成行,杀气腾腾地一副大战在即的样子。玛克白刚觉得不对想往回溜,被疯牛从旁赶来一把拎起押到我面前。我也不打算难为此人,只笑道:“老兄,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先向你的手下士兵借点东西。”

  说着一挥手,疯牛等人一拥而上手起刀落,玛克白身旁的护卫们都成了无头鬼。扒下这些异端审判军士兵的铠甲制服,“斗士”们换装的换装、搬尸体的搬尸体,把玛克白吓得脸色如纸,惊恐地问道:“你、你们想造反吗?你们疯了!就你们这点人,能干什么!?‘yù望乐园’中光是留守的异端审判军就有上万……”

  我很耐心地笑着解释道:“是的,加上各路嘉宾的护卫保镖至少有两万多人,还不算驻扎在园外周边地带的驻军。不过,首先我们不是只有这点人,其次我担保眼下你们在这里的兵马除了在看比赛的都在睡懒觉,而且一睡不起。”

  像前几日那样,我被“押”到了“死亡角斗场”,身着异端审判军铠甲制服的疯牛等人迅速控制了入口通道。此时角斗表演还没开始,但光听声音便知道看台上已坐满贵宾,而且戴维斯一定已经出场,因为几乎整个角斗场都沸腾地喊着他的名字。

  我去掉了脸上的化妆,换上了黑亮的罗斯帝国皇家近卫军骑士服。既然正场将要开始,那么“百人斩卡托”也再没有存在的必要。随着一声长长的号角,我出场的时间到了。我还未出场,就已经听见情绪高涨的观众兴奋的吼声。

  迈着缓慢的步伐,我走出通道进入角斗场。只见一位俊美冷漠的黑发男子——狂王戴维斯正抱着双手矗立在角斗场中央,双目微闭。他双腕上戴着一对赤黑发光的不知明金属拳套,我听说过,那就是他打遍新大陆难寻敌手的天绝地灭拳。

  看见我出场,全场更加沸腾,但旋即变成惊骇和恐慌。戴维斯慢慢睁开双眼,注意到我的脸和身上装束时,略一诧异后笑道:“这才是真正的你吗?生死斗前,报上真名吧。”

  轻轻抖去黑底镶银边的帝国近卫军骑士铠甲制服的披风,我徐徐吐纳神气、从掌心运出燃烧着冰焰的夜叉天狼剑,坦然自若地向全场宣告:“北海苍狼。”

  “他、他是‘孤高的苍狼’北海苍狼!?罗斯帝国不是陷入内战分裂了吗!?难道帝国军打进来了!?”

  一阵惊骇的悲鸣顿时传遍看台。这群坐在绝对安全的位置上观赏血腥角斗的达官贵人,眼下惶恐得像群听见狼啸的绵羊。

  第六十七章——生死斗(中) [本章字数:2210 最新更新时间:2007-09-19 10:56: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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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层看台上一片混乱,但这只是大乱的前奏。

  “不要慌!大家不要慌!来人啊,拿下这个帝国jiān细!”

  没等我面前的戴维斯发令,看台上的一些“3K教”高级异端审判官和南部各州军队长官们纷纷喊了起来。角斗场内维持秩序的异端审判军士兵们慌忙扬起各种兵器争先恐后地涌了过来。我和戴维斯所在的场内正中央地带是个圆形大坑,周围四壁是光滑的大理石壁,距离第一层看台都有好高的一段距离,常人想进出只能通过设在场内的通道。这群士兵没办法跳下来,有的离场赶去通道、有的忙着张弓搭箭。

  但想赶去通道的人还没离场、想放箭的人还没拉满弓,一排箭雨就从五层看台的五个出入口处shè进了场内。一大蓬、一大堆的连环驽乱箭无差别地朝场内如飞蝗般shè入,由于场内人员密集,不单是异端审判军士兵、作为观众的“3K教”各级干部和南方各州达官贵人们也大批大批地在这轮箭雨下变成马蜂窝横死。

  箭雨刚止,人影疾现,疯牛等一干“斗士”们手执利刃、从五层看台的各出入口处杀入场内。被迫充当斗犬的他们恨透了看台上的观众,仿佛是死在这个“死亡角斗场”的冤婚为讨回公道而从地狱回来,个个凶神恶煞般无分男女老少见人就杀。

  鲜血飞溅!不单是鲜血,眼泪、鼻涕、大小便都纷纷从看台上恐慌万分的观众身上一起流了出来。这群家伙习惯将别人在死亡面前的绝望挣扎当成娱乐自己的表演,以为别人理所应当替他们服务甚至为娱乐他们而死,但等到要自己面对死亡时,却像一群懦弱的绵羊般惊呼尖叫、乱成一团,跪地求饶也难逃一死。

  相比之下,我面前的最大强敌——狂王戴维斯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只嘲笑地望着看台上的血腥场面,对那群“3K教”干部和南部各州达官要人的生死毫不在意。我平静地问道:“戴维斯阁下,那群人在你的眼里,只是棋子和愚人而已吧?”

  “呵呵呵,说得好,什么‘3K教’的理想、什么白人至上主义、什么建立由纯种白人支配的新世界,统统都是愚昧无知的思想,根本毫无疑义,不过是用来骗骗那群愚人充当棋子的幌子而已。本座想要看到的,只是人类在绝望的地狱中灭亡。”

  恶魔般的笑容浮现在戴维斯英俊而苍白的脸上,带着很感兴趣的语调,戴维斯谈笑般询问:“你就是有着军神毗沙门天神格位的北海苍狼?看来你不仅仅是个神格位战士那样简单,竟然短短几日便能将这群‘斗士’组织起来造反。不过,‘yù望乐园’中还有上万异端审判军,周边一带还有驻军,这群乌合之众能挡得住吗?”

  话音未落,角斗场外杀声四起,惊慌失措地赶来救援的异端审判军到了,将“死亡角斗场”包围后不断冲进来,疯牛等“斗士”死守各个出入口打得热火朝天。

  我望着戴维斯,不做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就在场内残存的“3K教”干部和南部各州要人们以为得救地松了口气,一阵战鼓号角顿起。整个“yù望乐园”四处火光冲天,一支三千多人的生力军一路冲杀过来,后面还跟随着许许多多印第安部落的战士们。园内到处是喊杀声和火光,而包围角斗场的异端审判军也被反包围了起来。

  冲在最前面的三千生力军,有些身着罗斯帝国皇家近卫军制服、有些却披着利米坚共和国北方各州州军的铠甲。这是我们特别用意的安排,引起的效果也很明显。

  “罗斯帝国的皇家近卫军!?还有‘北方佬’的军队!怪不得帝国军会杀进来,原来‘北方佬’已经勾结外人来消灭我们了!”

  “印、印第安人!这群红藩!早该把他们全部杀光!可恶啊!太多、太多了!我们的护卫呢!?雇佣兵呢!?留守此地的其他部队都死光了吗!?”

  “除了这里附近的兵马,其他部队不是食物中dú起不来,就是被先行分割消灭了!周围驻军遇到劳奴反乱军的袭击,无法来救援!逃吧,不然全会死在这!”

  恐怖比传染病还快地传播开来,原本还可一战的异端审判军迅速士气大落,纷纷只想冲出条路逃命,连还被困在角斗场看台上的“3K教”各级干部和南部各州要人都顾不上了。按照杨无忧前辈事先的安排,负责现场指挥的黑豹、密特朗和扎木合刻意放走一部分散敌,这是为让他们逃出去散播恐慌和谣言,剩下的则予以全歼。

  带着众多印第安部落战士奋勇参战的是闪族部落少女酋长琳,她一马当先地率人冲进角斗场内与疯牛等“斗士”们合流,清扫起场内残敌,并一眼望见了与我在中央圆型大坑内对峙的戴维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琳想从看台上飞身而下地跳下来寻仇,却被我厉声喝住:“这是公平对决,没有第三者chā手的余地,退下!”

  琳不甘心地退到一旁,疯牛等人也不甚了解,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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