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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想,他纯粹是出于对公主的爱慕。在冷静下来之后,他意识到了祭师的用心险恶,加上看到父亲那一系列怪异的表现,他恐慌了。辗转徘徊思虑之后,着急地朝王子扎噶驿玛的住所奔去。

  扎噶驿玛王子正在屋内练习刚从父亲那里学会的新法术,但听护卫来报:“王子殿下,一等护卫兵临沂哇前来求见。”

  “快请!”驿玛王子心里欣喜,在这黔西冷的男人中,就数临沂哇跟我父亲的jiāo情深了,这是王子望洋兴叹的地方。

  不一小会,临沂哇便再护卫的带领下疾步前来。未等驿玛请坐,临沂哇急道:“王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驿玛王子不解道:“什么大事不好了?莫不是强贤弟出事了?”

  “不,不,不……”临沂哇连连摆手,又急忙改口道:“是,是,是……”

  “不是还是是?!”驿玛王子腾得从虎皮靠背椅上弹起来,慌言道。

  临沂哇不敢怠慢,抓起一杯上等的山茶,仰起脖子“咕噜”一下灌将下去。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是如何起了歹心,想加害于父亲的事实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驿玛王子还未听完,便疾步呼出,朝思香芋的居室“香阁”奔去。临沂哇急急跟着,后面四五十个护卫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见王子朝“香阁”狂奔,再后面疾呼:“王子殿下,公主的香阁去不得啊!”

  驿玛王子那里肯听,一路数落着临沂哇:“你个挨千刀的!强弟待我们不薄,连看家的巫术都传授于我,你怎能为一个女人?……”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临沂哇怯怯道。

  “我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就算是公主,你又怎能不仁不义呢?”驿玛王子厉声道。

  临沂哇不敢辩解,二人一路狂奔,众护卫不敢怠慢,这公主的香阁平日里虽不敢轻易出入,但自己身为王子的仆人,主子都去了,哪有奴才不从的?!心下惦记着,那私闯“香阁”的重责,轻则掉自个儿脑袋,重则满门cāo斩!横竖都是一个死,只不过不同的是株连九族。

  祭师依旧做着法术,鸡血飞溅,桃剑出宵。银针连连,咒语篇篇,其下的行为更加不堪入目了。驿玛王子一行刚刚赶到“香阁楼”。族长扎噶胯依诺便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疾步朝“香阁楼”而来,数目相遇,族长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道:“驿玛侄儿?您到这里是?”

  “哦?”驿玛王子一行赶紧跪倒,恭敬道:“拜见酉长。”“拜见跨依诺叔叔。”

  族长摆摆手,冲驿玛道:“行了行了。我问你,你来这里是?”

  “哦?”驿玛王子有些慌乱,阁楼里面,阁楼外面,怎么办?如果此时让族长发现了这一切,那后果……当下不敢多想,胡掐道:“小侄特来拜访公主,讨教,讨教棋艺。”

  “哦,那就好。”族长高兴道:“公主她睡了吧,刚刚玲珑儿来报,说公主这里出大事了。我急急赶来,不想在这里遇到你。我就想嘛,在这黔西冷,公主她还能出什么事啊?”

  “那是。那是。”驿玛王子一行一听这个名字,脸色立马变了,这玲珑儿不是别人,正是祭师巫善存馁的心腹。她若来报,那可如何了得?言语有些打颤。

  “驿玛侄儿,你身体不适么?”族长关切地问道。

  “哈哈,酉长大人,他这不是身体不适,一看就知道是吓的!”声音带着几丝嘲讽和讥笑,沉闷道。

  族长原本转身的步子立马又回过头去,瞪着楼道之上的驿玛王子,道:“公主她可曾睡下?”

  “哦。”驿玛王子连道:“这个,睡了,睡了。我刚辞别呢。”

  族长犹豫起来,思虑道:上去吧,显然是对王子的不信任,这是很危险的。黔西冷囊括之下,蒙彝拉族是最大的民族了。又与黔西冷毗邻,人口几乎与着黔西冷不分上下,但蒙彝拉人厚道,实力虽然强大,但并无反叛之意,还年年上奉,岁岁来朝。蒙彝拉部落为表自己衷心追随的决意,世世代代都将王子殿下寄予黔西冷,这才使得两个民族和泰安详,万民永乐。如今出了自己也不知道是何大事,刚听玲珑儿说起公主有危险,便急急忙忙赶来了,究竟是何事,还不曾细问。

  “心里有鬼吧?!”玲珑儿jiān笑道:“尊敬的蒙彝拉王子殿下,您要心里没鬼,这楼道咋不让我族酉长前去探望一下自己的女儿呢?”

  “你?!”驿玛王子心里烦乱,一时语塞。

  “我什么我?你心里明明就有鬼,自从那个什么狗屁巫师来之后,我就看他衣服贼眉鼠眼的样儿。此时定在公主的阁楼之上吧!”玲珑儿狂啸道。

  “玲珑儿,修得无理!”族长狂吼道,他的心里,是容不得别人对自己女儿的侮辱的。

  在黔西冷世人的眼里,贞洁是比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尤其是一个女人,就算是公主,掉了脑袋还能得道厚葬,若是偷汉子,那便是天理不容的事儿!

  “玲珑儿,你侮辱我也就算了。但我们蒙彝拉族,先祖便是黔西冷的附属,还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分开的!”驿玛王子正色道。玲珑儿言下之意,已经不是单纯地针对某个人了,这是在挑衅!

  “呵呵,你是君子,我小人得了吧?你们蒙彝拉派你来,莫不是想里外呼应?!”玲珑儿似笑非笑道,气焰咄咄逼人!

  “你给我闭嘴!”族长怒吼道。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玲珑儿吓得倒退了几步,呆在当场。

  “嗯,这个。”族长吭声道:“驿玛侄儿啊,你先别多想了。”

  驿玛王子笑着摆摆手道:“酉长叔叔,此类小事侄儿是不会在意的。侄儿先行告退了。”

  “那好,大家也都歇息去吧,此事到此为止。”族长大吼道:“那个,谁,玲珑儿。拖断魂崖去关禁闭三月!”

  底下答应着,随即上前去拖。玲珑儿叫喊道:“酉长,冤枉啊,酉长大人。您若不相信玲珑儿,自是上楼去瞧上一瞧,便知晓我没有骗你啊。公主贞洁不保,小的怎敢隐瞒啊!”

  一席话如雷惊耳,族长脑袋里像爬满了苍蝇一般,嗡嗡直响!

  “好你个玲珑儿,这可是你自找的!”族长甩下一句闷话,独自上楼去了。

  “胯依诺叔叔……”驿玛王子疾呼道。

  族长那里听得见驿玛王子的叫喊,脑袋一阵混乱。事关自己宝贝女儿的事,心里更加不安起来,蹬着步子“蹦蹦蹦”地上楼去了。

  驿玛一行目瞪口呆地盯住族长“哗啦”一声推开阁楼的红松木门,玲珑儿怪笑着,里面传来父亲疯狂的咆哮声,族长当即僵在门口,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屋内的一切,自己的宝贝女儿,眼角还挂着滴落的泪水,曼妙的身姿luǒ露再外面,被一个自己奉为神明的男人压在身下,那华丽的衣物,洒落再地上……

  第七十五章 凄美史话(三)

  地上一片狼藉,香芋公主的衣物混杂着父亲的衣裳洒落一地,一身强壮的肌ròu横压上去,公主有些喘不过气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族长一眼就看傻了,呆立在当场,玲珑儿一阵兴奋,欢快地朝阁楼上奔去。伴随着“噔噔噔”的脚步声,玲珑儿张狂地笑道:“怎么样了?让我逮着证据了吧?这个老东西,我一眼就看出不是什么好东西!”

  临沂哇一拳砸在柱子上,闷哼一声:“真是条不长眼睛的恶狗,逮谁咬谁!”

  驿玛王子木讷地望着这一切,这可如何是好?亏自己十八般武艺,如今却也奈何不了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玲珑儿。族长咆哮道:“混账!都是混账东西,混账东西!啊~”

  香芋公主使劲推攘着父亲,奈何自己身为女儿身,有气无力,硬生生推了五六下,父亲那钢铁一般的身子还是未移动半点。

  族长瘫软下来,靠着阁楼的门槛,呆呆地望着半空,反复着:“混账东西啊,混账东西!”

  驿玛王子赶紧跑步前去阁楼,刚到门边,族长忽地四肢僵硬,脸色泛白,口吐白沫,“扑腾扑腾”地全身开始抽筋。驿玛王子扶着她,大叫道:“胯依诺叔叔,胯依诺叔叔……”

  香芋公主呜咽道:“强子,你这是作甚?为何这般?为何这般啊?!”

  祭师的举动更夸张了,每一阵下去,都直指穴位,父亲宛如行尸走ròu一般,每一个动作机械地举止着。身体很沉,比平时沉了许多,至少三倍。公主推不动,呜呜第哭着,憋了好长一口气,叹道:“王兄快来帮我啊。”

  声音虽小,驿玛王子还是听到了,先前“啪嗒啪嗒”的拍打声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但怀中的叔父已经快不行了,身子抽得更严重了,驿玛王子大叫道:“临沂哇,传,传行医。”

  行医很快来了,临沂哇冲上楼,扶着族长,驿玛王子朝屋子里奔去。珍珠串成的门帘哗啦啦直响,驿玛王子的身影一闪即过。像得了失心疯一般,狂乱地吼叫着,伸手去拉扯我的父亲:“起来!你给我起来!”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公主,她是公主!你这么做是再犯罪,是在往火坑里跳啊~”驿玛王子拖布动,呜咽道。

  另一边,祭师疯狂地笑着,“哈哈”的笑声回dàng在小屋子里。“我要让你死,我要让你被黔西冷世人的口水唾沫死!”

  银针,再一次扎向虎口处。

  “哈哈哈,来,宝贝儿,再给他一巴掌!”

  “啪!”清脆的响声,驿玛王子的脸上霎时立显五条大大的手指影。

  父亲呆滞地站立着,宛如一个机器人一般,等待下一道输入的命令。

  趁着这个空档,香芋公主飞快地站立起来,呆呆地盯住眼前的这个男人,发了疯一般地朝外奔去。身后,一大群侍卫喊叫着“公主,公主!”公主衣衫不整,脚掌luǒ露着,飞快地朝大山上奔去。

  天空,忽地飘起了大雪,这是六月的天气,雪洒落下来,十分清爽。众人追着,不敢太快,公主的脚掌上划出不少口子,鲜血洒了一路,把白皑皑的雪地画出一条长长的血河。侍卫们半跟着,因为公主衣衫不整,黔西冷人的眼里,即使看上一眼,那女人,这辈子便是跟定你了。但是公主,是不能看的,即使这类情况,也不能,绝对不能!轻则挖去双眼,重则诛灭家人!

  “哈哈哈,精彩,太精彩了!”祭师疯狂地舞蹈着自己的双手,香炉在屋子里焚烧,烟雾弥漫了整个屋子,有些呛人。祭师疯狂地舞蹈着,脑袋摇晃着,咿咿呀呀地念叨着,享受着烟雾的熏绕,享受着此刻的胜利者心境。

  祭师沉闷地咳着,嘶哑地吼道:“黔西冷是我的,黔西冷是我巫善存馁一个人的!女人,我的,财宝,我的!”

  半刻钟在人们慌乱中悄然逝过,父亲清醒过来,眨巴着眼睛望着死死抱住自己的驿玛王子,愣道:“驿玛兄,你为何这般?”

  驿玛王子先是一惊,继而大喜,赶忙放开双手,道:“强兄,您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外面在吵闹什么?”望着这陌生的屋子,父亲惊叫道:“这是那里?你的屋子,驿玛兄,为何布置得如此秀丽?”

  “强兄,你闯大祸了。当下快跑吧!”驿玛王子束手无策,当下不多解释,拉起父亲的双手,急急朝外奔去。

  “这是那里?我闯什么祸了?”父亲边跑不解道,出于对自己兄弟的信任,父亲还是跟着驿玛王子的步子奔跑着。

  “这里是香芋公主的寝宫香芋楼!”

  如雷惊耳般,父亲傻了,脑子轰地就砸开了。愣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该死的,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先别问了,快跑吧,再慢些,我怕我们就走不了了!”驿玛王子拖着父亲僵硬的身子,扎入那深深的大山,雪愈下愈大,狂乱的大风嘶声力竭般刮着,鹅毛大雪呼啸而至,树木呼啦啦地响着,整个山野,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淹没其中,那白色的雾气缠绕着整个林丛,世界,一下惨白,犹如无人的世界,惨白,宛如黔西冷人的心……

  “后来怎么样了呢?”我急切地问道。

  “我不知道了,强哥就提及几次,都是再醉酒的时候,往往是说着说着便昏睡过去。”陈教授无奈道。

  这我倒是清楚的,早年父亲也总是这样,告诉我什么事,都是再醉酒之后,才一吐为快。这段故事,或许对他的伤及太深,以至于那么没日没夜的醉酒。我叹道:“可惜了,可惜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琢磨了很久,我终究是老了,联系不起来,这山思香芋,我怎么就没想到那就是黔西冷的公主思香芋。”陈教授叹道:“唉,我是老了。我告诉您这些,只是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现在的形式,对我们子杰组愈来愈不利了。少主,强哥拜托我和洪先生的事,怕是没能力再继续完成了。”

  我正思虑刚刚那段感人肺腑的故事,忽听陈老爷子如此叹气,疑惑道:“陈老爷子,您是知道的,关于父亲的事,我知道得并不多。如果您还有其他什么事,我希望您能不对我隐瞒。”

  “唉,事也至此,老朽再隐瞒下去,也是徒劳了。”陈教授叹道:“洪老昨天还跟我商量来着,说这事儿还是隔些日子,待您身体康复了些,再告诉您吧。但我知道,这个使命,我们是永远也没办法完成了。”

  望着陈教授一脸失望的神色,我深深的感触到,陈老爷子对子杰组的忠心!试探着问道:“父亲到底对你们有什么密令?如今子杰组生死关头,我也不是那种计较个人得失、自私自利之人。但父亲莫名消失一案,我要不查出个水落石出,怎能对得住自己的良心?!”

  “少主,老朽我不是有心瞒你。”陈教授摸着自己的额头,半笑道:“唉,老了,不中用了。您看这皱纹,一摸一大把啊~”

  “那里?陈老爷子长命百岁,这皱纹爬满证明人生经历丰富嘛。”我打着哈哈,心里在想,父亲到底有多少秘密在子杰组不为人所知?

  “长命百岁,呵呵,想当年我们兄弟几个喝酒时,都祝大哥万寿无疆,万寿无疆,却不料还是先去了。”陈教授叹道:“人总有一死,只是看怎么死罢了。鲁迅说过的,泰山和鸿毛之间就跟天才和疯子一样,有时仅仅是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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