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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开重重谜雾,道出乱世秘史》正文 第35节

  查仵作一看这般,顿觉些扫兴。他嘀咕一句,刚想转身出去,却被冯慎一把拉住。

  “查爷,先不着急走!”冯慎将嗓音压低,冲查仵作道:“您再瞅瞅那猴!”

  “那猴怎么了?”查仵作一面说着,一面朝那猴子仔细打量。

  这一看之下,查仵作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那猴子瞧着像个普通的猕猴,可却要比那猕猴长大的多。屁股后面的尾巴被剪掉了,腿脚也显的粗壮些。并且,那猴子后肢着地,立的是稳稳当当。最令人吃惊的是,那猴子居然还下着腰马,两个前爪在胸前推来抡去,有模有样的演着一套太极拳!

  这猴类通灵,学人做些痴憨的行为,倒是不足为奇。可眼前那只猕猴,左一个野马分鬃,右一个白鹤亮翅,搂膝挪步,踢脚挥拳,若不是那身棕褐色皮毛,冷不丁一看,真个就是个卖艺的武童!

  那猴每亮一个招式,人群里便爆出一声雷鸣般的喝彩。那耍猴人敲一阵锣,就在人群里转上一圈,挨个儿讨要赏钱。人们也不吝啬,纷纷掏出几枚大子,丢在那耍猴人的锣面上。没多一会儿,那锣面上的铜钱便冒了尖。

  转了一圈后,那耍猴人便将得来的银钱倒在贴身的布袋里,然后扔给那猴半块玉米饼子,让它歇息一会儿,吃垫点儿东西再接着耍。那猴也像是饿极了,捧着那半块饼,就大嚼了起来。或是吞咽的急了,噎住了嗓子眼,那猴居然像人一般,咳嗽了几下,自己个捋着自己个的胸前,最终将食顺了下去。这几番动作,又引得周围看客嬉笑不止。

  “嘿!”查仵作大奇,冲着冯慎说道:“这猴还真是成了精了!要是再让它练上两年,咱顺天府那帮子衙役,怕都打不过它!”

  “查爷,您嚎什么?生怕别人不知你是当差的?”听得查仵作嘴里没遮没拦,冯慎赶紧扯了他一把。

  可那查仵作嗓子粗,等他掩口时,那话早就飘到了别人耳朵里。

  听到这话,那耍猴人猛的怔了下,脸色有些阴晴不定。那耍猴人生的尖嘴长腮,一对三角眼骨碌骨碌的直转,活似一张鼠面。一眼看去,就知道是那种市侩狡诈之徒。这会儿,他装作是数钱的样子,一边扒拉着钱袋子,一边低头斜眼的,偷偷打量起查仵作来。

  那查仵作虽是一身常服打扮,但脚上却穿着一双公门里的官靴。站在人群里,这官靴与寻常百姓所穿的靸帮鞋或是软纳履都不同,很容易就能辨别出来。

  越看,那耍猴人便越是显得慌。最后,他直接把钱袋一系,扯过了那猴用细链拴了后,便冲着众看客们一拱手。“各位老少爷们儿,小的初来贵宝地,人生地也不熟,以后还得靠着大伙多捧。可今个儿赛悟空也乏了,就先耍到这里吧”

  一听耍猴的想走,周围看客都不干了,纷纷指责起来。

  “怎么着?爷们儿刚扔了钱你们就要走?赶紧再让那赛悟空耍上几套,还没看过瘾呢!”

  “就是就是!刚才还说是歇歇就耍,咋一转眼又变卦了?合着是拿我们开涮?”

  “老少爷们儿!老少爷们儿!”见看客们恼了,那耍猴人忙苦着脸赔不是道:“小的多大个胆子,敢拿各位开涮?适方才小的才想记来,只顾着在这里耍,还没找着个落脚的地方,待小的寻着处住,再带着赛悟空来给各位热闹热闹?”

  “热闹个屁!你小子跑了,我们爷们儿哪里寻你去?”

  “要走也成!把赏钱还了!”

  “对!把赏钱还来!把赏钱还来”

  看客们一面说着,一面就要冲上去要讨回打赏的铜子,那耍猴的哪里肯干?便与看客们拥拥扯扯,搅在了一处。

  “这阵势倒比那耍猴更热闹了”看着乱成一锅粥的人群,冯慎和查仵作相对一视,摇头苦笑。

  冯慎见呆着也无趣,便转身要走。可还没等他回头,眼角却瞥见:一只毛乎乎的东西,突然从人群里蹿将出来,一把便抱在了查仵作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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