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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9 章

  东西一天卖得比一天贵,要维持这么大一个宅子的嚼用也不容易。我们这虽然过得也不大容易,可我们那边的开销小,却也每年都有节余。你要是不嫌弃,我这里还有一万多两银子的积蓄,你们先拿去买个小田庄之前的,每年也有个固定的收益。”

  周少瑾很是感激,连称“不用”。

  邱氏却道:“你不必和我们客气。你二伯也说了,娘跟着你们住,你们晨昏定省,辛苦了。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事,一定要开口说。”

  “真的不用。”一家人亲亲热热的,周少瑾很喜欢这样气氛,她笑道,“若真是有困难,四郎早就跟二伯说了。之所以卖那些字画,是家里太多了,四郎又不怎么喜欢,说是要什么‘宝剑赠英雄’,让他们物有所值。”

  邱氏恍然,不由得失笑,道:“倒是我想拧了。听见就是雨的,以为你们真得要靠典当东西过日子了!”

  “怎么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周少瑾向邱氏细心地解释道,压根没有想到事情会越演越烈,袁维昌和顾九臬等人来问程池到底怎么回事不说,皇太孙干脆就赐下了个有着四、五十亩地,位于宛平县郊的小宅子,还让内侍带了话给程池,让他安心教书,还说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栗米”,书读好了,自有出头之日。

  程池啼笑皆非,把地契给周少瑾看。

  周少瑾很是紧张,道:“皇太孙不会是误会你没有钱吧?万一要是他知道我们有钱买田庄。会不会觉得你在欺君啊!”

  “应该会吧!”程池笑道,“他给我地契的时候满脸的同情,当时还有其他的朝臣在场,他好像很怕会拒绝,让他丢脸似的,我只好接了过来那我们家的田庄就暂时别买了,过几年再说。”

  周少瑾不住地点头。

  程池笑道:“皇太孙不仅把田庄给我们了。庄头也赐给我们了。他们吃皇粮吃习惯了。未必愿意好好地帮我们打理田庄,我想派樊祺过去看看,他若是拿得起。这庄子就jiāo给他管了。”

  这对樊祺也是个锻炼。

  周少瑾替他答应了。

  樊刘氏知道后给周少瑾磕了好几个头,拍着胸口保证一定会好好打理田庄的。

  这可是程池和周少瑾成亲之后置办的第一个产业。

  周少瑾自然相信樊刘氏的忠心。

  过了两天,秦子集带着樊祺去田庄。

  晚上樊祺回来道:“那边的田庄不大,但位置很好。不远处就是永定河,风调雨顺的时候。一年收的粮食可以管两年的嚼用了。

  周少瑾很高兴,嘱咐了他一番,这才让他去和樊刘氏告别。

  服侍程诰的小丫鬟来禀她,说程证已正式任命为墨县县丞。程识为程证送行,下了帖子请程诰一道过去喝酒:“…诰大爷没有答应。”小丫鬟声音轻快地道,“说过两天国子监有比试。”

  见程诰心中有数。周少瑾松了口气,让那丫鬟去厨房:“今天做的是栗米糕。又容易克化又顶饥,端去给诰大爷做屑夜。”

  小丫鬟欢欢喜喜地走了。

  周少瑾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带了些上好的补yào和韫哥儿一起去看集萤。

  集萤的肚子还不见踪影,见到韫哥儿的时候还要抱他。

  周少瑾吓了一大跳,忙拦了集萤,睁大了眼睛道:“你不会是还和从前一样吧?”

  “又没有什么感觉。”集萤摸了摸肚子,小声嘀咕道,“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弄错了……这要是诊断错误可就闹大笑话了。”她说着,扫了一眼比从前多出三分之二的仆fù。

  “胡说八道。”周少瑾安慰她,“一个弄错了,难道两个、三个都会弄错不成?”

  乍听说集萤怀孕,秦子平不相信,一连请了四、五个大夫来给集萤诊脉。

  集萤赧然地笑,领着韫哥儿去了她的后院。

  香樟树下,有个矮矮的梅花桩。

  集萤笑道:“韫哥儿,我让人告诉你走梅花桩。”

  韫哥儿很感兴趣,周少瑾却不让他们玩这个。

  集萤见韫哥儿跃跃yù试,不忍拒绝韫哥儿,就叫了个丫鬟过来告诉韫哥儿走桩花桩。

  韫哥儿立刻就踏上了矮矮的梅花桩,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那小丫鬟告诉她怎么走。

  小丫鬟红了脸,告诉韫哥儿走梅花桩。

  周少瑾和集萤在庑廊下的美人倚上一面喝着茶一面看韫哥儿练习梅花桩。

  “这的丫鬟还会这些!你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周少瑾问集萤。

  集萤笑道:“是给你挑剩下来的。我瞧着不错,就要了过来。”

  周少瑾讶然,道:“大丫和二丫的武艺很好吗?”

  “那当然。”集萤笑道,“不仅要身手好,还要忠心……”

  两人正兴高采烈地说着话,有朝阳门那边的小丫鬟跑了进来,道:“四太太,让大nǎinǎi发动了,太夫人让你快过去看看。“

  周少瑾向集萤告了声罪就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走,路上还问道:“什么时候发动的?当时谁在场?稳婆和rǔ娘都准备好了吗?二嫂现在干什么呢?谢氏的娘家可曾告知过了?”

  虽说娘家的母亲来照顾rǔ孕有些逾越,可法律不外乎人情,邱氏又把谢氏当女儿看,自然也就没有和她去讲究这些。

  ☆、第584章推卸

  随行的婆子一边擦着汗一边急急地应道:“都到了,都到了。昨天晚上就发作了,二夫人原本不想惊动老夫人和您的,准备孩子生下来了直接去给老夫人和您报喜的,可孩子到现在还没有生下来,二夫人有些担心,提前来给老夫人和您报信了。”

  周少瑾一颗心高高地提了起来。

  可等她到程渭家时,谢氏已经生了。

  是个七斤重的大小子。

  谢氏的母亲抱着孩子笑得合不扰嘴。

  赶过来的程笙也松了口气。

  邱氏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忙吩咐丫鬟婆子染红蛋,给老夫人和各家报喜。

  周少瑾轻轻地压了压快要挡住孩子面孔的被角,笑着对谢氏的两位姐姐道:“瞧这孩子,头发长得多好,还有这鼻子,和他母亲一个样。”

  “可不是!”谢氏的两个姐姐已经守了她一夜了,此时神色间疲惫中带着几分兴奋,“可这眉眼长得就像姑爷了。好看着呢!”

  众人说说笑笑的,进去看了谢氏。

  原本拉着谢氏的手站在床头低声和谢氏说着什么的程让立刻就跳到了一旁,面色通红,手足无措地不敢抬头。

  谢氏也脸红得像朝霞似的。

  谢家的女眷都掩了嘴无声地笑,谢氏的母亲更是眼睛亮了,心疼地给程让解围:“我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孩子他爹差点冲进产房里去了……姑爷也一夜没睡了,快去歇歇吧!这里有我们帮着照顾,不会有什么事的。”

  程让给大家行礼,喃喃地道:“您们也辛苦一夜了……我还不累!”

  邱氏笑着道:“你岳母已经发了话,你照着做就是了。等会还有一堆事要你去做呢。你不养好了精神怎么能行!快去歇了吧!等会再来看他们母子不迟。”

  岳母和娘亲都这么说了,程让不得不走。

  他依依不舍地看了谢氏和孩子一眼,这才出了内室。

  谢氏的脸更红了。

  谢氏的母亲看了呵呵地笑,把孩子放在了谢氏的身边,笑道:“姑爷尊重你,你婆婆又心疼你,你小婶婶也赶了过来。就是你们家姑nǎinǎi。听说孩子还没有落草,来的时候还带了支百年的老参,你掉进了福窝里。以后可得好好孝顺你婆婆,照顾好姑爷,尊敬家中的长辈和姑nǎinǎi。”

  谢氏小声地应“是”,神色十分的甜蜜。

  周少瑾看着有些感慨。

  这就是她喜欢闺女却想生儿子的缘由。

  女儿大了要嫁人。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就只能任由别人家摆布。像谢氏这样生了儿子的。谢母还要处处顾忌着邱氏的感受,更别说是那些生了女儿的……

  周少瑾就想起自己的父亲来。

  父亲好像一直都不太在意这些。

  天下间也有像父亲这样的好人吧?

  周少瑾嘴角微翘,让邱氏等守了一夜的人先去歇了,和程笙一起帮着照顾谢氏。

  袁氏到了洗三礼那天才露面。

  在盆里丢了两个四分的银锭子。给取名仪哥儿的新生儿带了两套衣裳鞋袜。

  丢在盆里的银锭子是稳婆带走的,这倒好说,孩子过些日子就要满月了。等到满月礼的时候再送恭贺也不迟,可邱氏一早就让人去给袁氏报了信。她这个时候才来……她可是一个房头的大伯母,未必就有些让人心中不悦。

  邱氏这样大度的人都有些微词:“娘听到消息都跑来看过仪哥儿了,她倒好,姗姗来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她不和呢!”

  仪哥儿是郭老夫人的第一个重孙,郭老夫人当然欢喜。

  听到报喜就不顾年事已高坐着轿子过来了,还赏了谢氏一套红宝石的头面,分心上镶着的那一颗,足足有鸽子蛋大家,谢家的女眷都替谢氏欢喜,邱氏也极有面子。

  周少瑾只好安慰她:“怕是身体有些不适。您去给她报信的时候她不是派了rǔ娘过来问候吗?”

  今天是仪哥儿的洗三礼,总不能让袁氏破坏了气氛吧?

  邱氏面色微霁。

  程笙则低声和邱氏、周少瑾说着悄悄话:“娘,你别怪大伯母了,你看筝表姐,脸色不是也不太好吗?锦江听我公公说,大伯好像遇到什么事了。”

  周少瑾和邱氏齐齐变色,担忧地问程笙:“到底是什么事?”

  “当时也没有说清楚。”程笙低声道,“好像是说大伯父推荐的一个什么人品行不端,被御史弹劾了,结果牵扯到大伯父,说他收受贿赂什么的……”

  程笙的话还没有说话,周少瑾和邱氏已异口同声地道着“不可能”:“你大伯父可能会有些犹豫寡断,但决不可能收受贿赂!家里每年祭田的收入都可以管他们一家的嚼用了,何况早些年前存下了不少的银子……”

  “我也这么说。”程笙低声道,“可外面的人都说,当年程家分宗的时候九如巷那边拿走了大部分产业,这几年下来,京城这边的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周少瑾和邱氏的眉头都不由地皱了起来。周少瑾更是心中惴惴的。

  前世程泾是在新帝登基之后入的阁,根本就没有这件事。今生程泾倒是提前入阁了,却纷争不断。

  难道是因为她的原因?

  但这件事不可能是突然发生的吧?

  程池可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周少瑾拧了拧帕子。

  邱氏则和周少瑾商量:“等会我们留了箫姐儿说会话吧?”

  周少瑾点头。

  程笙拉了程箫在一旁说话。

  程箫一面听,一面朝周少瑾、邱氏望过来,眼眶陡然间像是有水光闪烁般。

  周少瑾在心里叹着气。

  这要是真的,做子女的得多伤心啊?

  等到散了洗三礼,四个人在邱氏的内室说话的时候。她的语气不免就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

  程箫听着,还没有说话泪珠先滚滚地落了下来:“……说是叫韩宗梅的,如今任了宣同总兵,上任没几天就吃拿卡要。那宣同是什么地方?全是些大兵舒服了什么都好,不舒服了就是天王老子也敢动刀动qiāng的,又有些功勋的后人在那里当差。他又不知道拢络这些人,就有人怂恿着让御史给弹劾了。也该父亲运气不好。前些日子皇上正为四皇子的事不高兴。韩宗梅就撞了上去。皇上岂有不派人彻查的道理。派去的监军又正好是乾清宫大太监刘立的干儿子,平时不见这少个物件的东西清正廉洁,这次不知怎地就公事公办起来。父亲也就被牵连进去了。

  “这样的事也是在所难免的。何况父亲已是内阁大学士,往日里遇到这样的事也不过是喝斥几句就算了,偏偏这次父亲的运气太不好了。皇上前脚说要一个不能放过,后脚就查出推荐的人是父亲。”

  她说着。用帕子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而且还哭得伤心yù绝。不能自己。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程池不可能坐得这么稳当。

  他这几天可是一句关于程泾的事都没有提前啊!

  周少瑾不解地看了邱氏一眼,忙上前揽了程箫的肩膀,温声地道:“你别哭了。你父亲也是一时间没有察觉。何况你四叔父回到家里一句多的话都没有说。你二伯母也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可见事情不是很要紧。小心哭肿了眼睛回去后不好看。”

  她不说这番话还好,她这么一说,程箫却恨恨地擦了擦眼睛。道:“您以为他们袁家是什么好东西?不要说是四叔父了,就是二叔祖知道了这件事。也只能当不知道的那韩宗梅眼看着自己不成了,就像个疯狗似的乱咬。说什么当初送了父亲多少多少东西。别人不知道,袁家的人难道也不知道?那东西我爹可曾收了一分?全由着母亲送到了袁家。这个时候父亲出事了,母亲去求袁家帮着说一句话。袁家答应的好听,临到头来却是一字没有提。要不是看在二叔祖的面子上,皇上只罚了父亲一年的俸禄算是完了事,不然消息传开了,我们家还有什么颜面可言。就这样,皇上还把父亲手中的一些事jiāo到了黄理的手上……

  “娘这几天正为这件事忙得焦头烂额,”程箫拉了邱氏的手,不好意思地道,“不然也不会不来看仪哥儿了……”

  这么大的事,任谁也没有心情给别人家道贺了。

  邱氏想到刚才自己对袁氏的抱怨,心生愧疚,忙道:“快别这么说!我们这些做婶婶的天天在灶前锅边打围,杏林胡同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更谈不上帮什么忙了。你们没有责怪我们都是好的。你再这么说,婶婶这心里可就难受了。”又急切地问,“那现在是不是没什么事了?”

  程箫点头,眼泪又落了下来,道:“母亲总是说袁家待父亲如何如何地好,袁家是如何如何的显赫,可父亲落难的时候他们袖手旁观,袁家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还不如那边怒目相视的,明刀明qiāng的,至少知道是仇人……像这样算是什么?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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