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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是会泪下沾襟,泣涕滂沱。

  夫子是一个何其重视礼仪的人啊!恐怕上溯三代,下追明清,纵横数千年,都不会再找到一个比夫子更重视礼仪的人了。可就是这么一个把礼仪看的比天还要大的人,却在得知自己要来看望他的时候,竟不顾上下之间的尊卑礼仪,强撑着奄奄一息的病体,拄着拐杖扶着门框,颤巍巍地等着自己进来。

  当自己的身影刚刚出现在内院的时候,夫子就忍不住地哭,一边哭一边用干枯的手用力地捶打着门框,“赐!汝来何其晚也!”

  赐啊。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啊!

  是啊,我怎么就来的这么晚呢?

  连夫子的而最后一面也没有看到。师弟公西赤说,夫子到死脸都是朝着南方的。一双眼睛舍不得闭上,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的消息,望眼yù穿。

  端木赐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当时就在南方的楚国,夫子至死都脸朝南方,无疑是想再见他最后一面。夫子等的,当然就是他这个不孝徒儿的消息。

  可惜,夫子至死也没有等到。

  夫子的遗憾只持续到他闭眼的一瞬间,而端木赐的遗憾和愧疚。却持续了两千多年。

  为了弥补这份遗憾,端木赐对夫子的后裔多加照拂,否则的话哪怕孔氏贵为圣人后裔,恐怕也躲不过历史上那一次又一次的灾劫。若非是因为孔氏是夫子的血脉,就凭孔氏一次又一次地屈膝于外侮,端木赐也早就袖手不管了,哪里还有曲阜孔家衍圣公的荣光?

  这是他对夫子的补偿。

  夫子死后,弟子们在墓前筑庐,为夫子守孝三年。而他,独独守了六年。

  世人和后世人都说子贡重情重义,不愧是孔圣人的得意门生,却不知这却只是他对夫子的一点补偿而已。

  这份赞誉。他受之有愧。

  ……

  ……

  三天心丧已闭,人不能总是沉浸在悲伤之中,端木赐从地上缓缓地站起。因为跪了太久,气血流通不畅。一双腿早已麻木地失去了知觉,就好像没有这双腿一样。如果是寻常人。此刻恐怕就应该考虑轮椅的问题了。更何况他已经三天没有吃喝任何东西了,体质已经是衰弱之极。所幸他是长生者,体质不同于一般众生。

  不过饶是如此,端木赐也很不好受,其实现在最好的做法应该就是在地板上把两腿给张开,让气血慢慢流通,使大腿恢复知觉。

  可端木赐并没有这么做,因为把两腿打开而坐,是“箕坐”,是一种极其失礼的行为,近乎于侮辱。当年荆轲刺秦王不成,就在咸阳宫的大殿上,倚着柱子对秦王萁坐,就是为了表达对秦王的愤恨和蔑视,古代的名士们为了表现自己的“白衣傲王侯”也多半会这么干。

  “箕坐”的意义和现在外面的那些年轻人们喜欢竖中指差不多。

  端木赐当然不愿意对夫子“箕坐”!

  虽说现在的人们早已经忘记了这些古老而尊贵的礼仪,连跪坐都废弃了,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些不存在。别人不知道,可他知道,夫子也知道,这就够了。

  他不能在夫子面前失礼。

  端木赐扶着地板,把两手作为支撑,缓缓地让膝盖脱离地面,然后缓了一下,感觉两条腿渐渐有了些感觉,好像恢复了些控制权,于是他拖着腿一只手扶在了墙壁上,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

  一个不稳,端木赐顿时跌在了地上。

  然而他依旧坚持着站了起来,扶着墙壁一点一点地走到了门口,打开门,然后踱了出去,走的时候他并没有忘记关门。

  步瞳熏一直守候在楼下,两只眼睛一直时刻地关注着楼上那扇门的动静,此刻见大人出来了,一副摇摇yù坠地模样,哪里还能忍得住?哪里还能记得端木赐所说的“任何人不得上楼”的禁令?早就迫不及待地上门扶住了大人。

  “扶我……扶我回房间。”端木赐吩咐着,然后昏了过去。

  ……

  ……

  端木赐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了,他揉着眉心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眼时间,然后开始喊人。

  步瞳熏听到动静,从门外进来,见端木赐醒了,顿时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大人,你终于醒了!我还在想要不要叫医生呢!”

  “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吗?任何时候都不能叫医生!”端木赐又看了眼时间,“你昨天怎么不叫我?害我旷了一天的课。”

  步瞳熏没好气地白了她家大人一眼,“就你昨天的那副模样,眼看就活不成了,还怎么上课?在课堂上晕倒大人就不怕吓到学生们吗?”

  端木赐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但却只感觉到了饥饿,他说,“我饿了。”

  “那我去煮些粥来。”步瞳熏就要往外走。

  “哎,等等。”端木赐叫住了他,“我饿了这么久,不想喝粥,我要吃ròu,你给我做一盘糖醋排骨来吧。”他记得步瞳熏做糖醋排骨的手艺比他出国之前要好很多。

  “不行!”步瞳熏果断拒绝,“大人这么久没有吃东西了,肠胃疲惫,猝然之间只能进些清粥,不能大鱼大ròu!”

  其实我是可以的……端木赐很像这么说,但这涉及到一些秘密,所以只能忍了。

  喝粥就喝粥吧,皮蛋瘦ròu粥也不错,起码还有ròu……

  第一百二十五章老师大杀器

  端木赐又休整了一夜之后,感觉精神气都回来了。第二天一早,又喝了一碗皮蛋瘦ròu粥之后,他就带着秋筱宫去了海山大学,该教学的教学,该上课的上课,各司其职。

  昨天没去学校,步瞳熏亲自给学校打了一个电话,说是端木老师去东京长途跋涉很辛苦,回国之后不小心水土不服就生病了,所以要请病假一天……或者更久,希望学校可以准假。颜执圭教授接的这个电话,不过他并不知道端木赐辛苦在何处,要知道这小子一早就离开东京和危月到处去“旅游”了,临走了还带个小姑娘,实在是不知道辛苦在何处啊……

  更何况什么叫水土不服?你在东京不水土不服,回了中国就水土不服?很搞笑诶!就算你老人家想偷懒请假拜托也请多费心想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好吧?现在这样大家都很尴尬诶……不过他还是照准了这个病假。

  到学校之后,端木赐让秋筱宫先去教室,而他稍后再来,他不想和秋筱宫一路进去,要不然的话引起某些“无良学生”的无端揣测就不好了……实际上他连让秋筱宫下车的时候都是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因为有很多学生都认得他的车,如果让他们发现某女孩从某老师的车上跳下来,那可就真是解释不清楚了,就算是跳黄河也没用,因为学生们未必愿意听他的解释……

  当端木赐举脚踏进教室的时候,教室里的学生们立刻七嘴八舌地问候开了——

  “端木老师,病好了吗?要不要再休息一下啊?”

  “休息什么啊!诗经说。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我们和端木老师整整四天没见了。三四一十二就是十二个月,整整一年啊!再休息的话我们岂不是又要好几年才能见面了?端木老师我们好想你!”

  “老师得了病。我们也跟着得病了——相思病啊!”

  “所以见到端木老师之后我们的病就跟着好了……”

  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胡说八道,大有舆情汹汹之势。就在大家嘈嘈杂杂地说着的时候,一个学生忽然蹦出来了一句,大家都不说话了——

  “端木老师,听说秋筱宫同学是你从日本带回来的,是不是啊?”

  教室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睁着眼睛看端木老师怎么说……这消息实在是有点劲bào啊……

  端木赐显然也没想到居然有人会问到这一茬,这是意料之外的。他很冷静地求证,“这位同学。你是听谁说的?”

  “艺术院的周存远老师,他这次也去了东京,他看到了。哦,对了,他是我舅舅。”

  搞艺术的就是话多……端木赐大概知道周存远以后会怎么死了……

  端木赐走到讲台上,翻开自己的书,很平静地说,“我们上次讲到了……”

  好明显粗劣的转移话题之术,端木老师你还敢再明目张胆一点吗?众学生在心里狂吐槽。

  “老师。你还没有回答问题呢?你和秋筱宫同学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有学生不依不挠地追问。

  讲课不能起到转移话题的效果?端木老师很果断地改变了策略,拿出了祖传的大杀器,“班长,点名!”

  “早就点过了。全都到齐了!端木老师你请放心吧,你的课没人会舍得缺席的!所以我们还是来说说秋筱宫同学的事情吧?”学生们大笑着起哄。

  准备这么充分?

  这绝对是故意的,说不定还是串通好的。只不过是谁在串通呢?端木赐不动声色地往台下游移着目光——

  刘传安?不是。

  孙亮?不是。

  古城拱?不是。

  亚历克斯?不是。

  唐洛洛?不……一定是!

  找到了真凶,端木赐用威严的目光凝视之。谁料后者竟然毫不畏惧地反凝视之……这简直是要造反啊!一向重视师道尊严的端木老师自感失去了威慑力,大为恼火。一时之间却又拿不出好的办法,只能干瞪眼。

  端木赐又把目光转移到了这件事情的另一位女主角身上,却见秋筱宫根本就对外面的世界漠不关心不理不睬,对这些嘈杂的声音充耳不闻,对那些一边用胳膊肘碰她一边又对她挤眉弄眼的邻座也是理也不理,只是很专心地盯着自己桌面上的书。

  这么好学?

  端木老师心中怀疑,不动神色地凝目看去,却见“好学”的秋筱宫同学的书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款最新潮的白色iphone,想必是步瞳熏给她买的。不过她才读了几天的书啊,上课玩手机这么高端的技能这么快就get到了?人才啊……

  一个安安静静在神社里看飞鸟侍奉神明的巫女,这才几天啊,就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上了玩手机的“不良学生”,古风现代风切换自如啊!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这画风转变的太快了,端木老师表示接受不能。

  这要让危月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痛骂自己?端木赐忽然心虚地想。

  不过既然另一位女主角都这么淡定,自己也就没必要多费心了,他重新淡定地翻开书,不理会学生们的声音,平静地开口,“请同学们把书翻开,我们来……”

  “端木老师,你真的不愿意回答吗?是不是心里有鬼啊?”某同学居心叵测地诛心。

  端木赐不理会,继续说,“马上就要考试了,难道你们不想勾画一下重点吗?难道还要把心思用在这些无聊的八卦上面吗?”

  考试划重点……老师大杀器,众学生无语。

  果然,这一刀砍出去,无论好学生还是坏学生都扛不住,更何况海山大学还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坏学生。现在听到说端木老师要大发慈悲地勾画重点了,他们迅速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感觉还是考试要重要一点,所以八卦什么的就先放放吧,反正纸包不住火,总有机会知道的……

  见学生们一个个地都拿起了笔翻开了书,没有要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了,端木赐也松了口气。心里开始有些感谢“放长假之后回来开始考试”的这个规矩,以前他认为这个规定简直就是白痴,现在才感觉到这个规矩原来是这样的英明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李龟年

  回到办公室后,端木赐接到了一项任务。

  苏舞雩来到端木赐的办公桌前,敲敲桌头然后说,“刚刚我去院上开会,说是考试之后学校将组织一次艺术节,先是在院内各专业之间进行排演排名,然后择其优秀者,再集中展开决赛,你人头比较熟,想必对这个也有些兴趣,所以我们专业就jiāo给你了,端木老师能者多劳,多担待。”

  感觉有点麻烦啊,端木赐本能地就想推辞,“苏老师言重了,院上jiāo代任务,我本该努力才是,只不过最近才从日本回来,且又大病初愈,实在是无力承担,还请苏老师另请高明。”这件事本来就是辅导员的责任,关他这个科任老师什么事?

  苏舞雩蹙眉,“你那个长生会不是有个舞蹈部吗?随便跳个舞什么的也好啊,更何况我们这个专业的女生那么多,凑几个人随便跳段舞还不简单吗?”

  说得轻巧……那你怎么不来……

  端木赐微笑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安排的。”

  苏舞雩满意地点点头,不过随即又警告说,“端木老师要用心啊,可不能敷衍了事!”

  刚刚是谁说“凑几个人随便跳段舞”就好的?现在又说不能敷衍了事,要不要这么善变啊。难怪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等苏舞雩回到座位上之后,楚心宿这小子又轻悄悄地过来了,以地下党接头地语气说。“苏老师手上的那个银链子是不是你送的?”

  端木赐一愣,“是啊。怎么了?”他在秋叶原买礼物的时候,不止给长生会的学生们买了。办公室里的同事们一样也有一份,比如他送给楚心宿的就是一款最新的游戏软件。

  “啧啧,你是不知道啊。”楚心宿挤眉弄眼地说,“苏老师可是从来不带首饰的,去年元旦的时候,院上给每个女老师都发了一枚戒指,全院的女老师都戴了就苏老师没戴,说是不喜欢嫌累手。怎么,这回你送的银链子可比戒指累手多了。怎么苏老师就带了?啧啧,有状况啊。”

  楚心宿拍拍某老师的肩膀,学着危月的腔调说,“端木君,我很看好你哦~~”

  “去去去去!”端木赐一把扯下某无良老师的手,这小子也是属于那种“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的类型,就不能给好脸色看。不过他说的好像也是,刚刚苏舞雩过来敲桌子的时候。好像的确是带了一条银链子……

  端木赐想了想,又笑着摇了摇头。他并非花痴之人,也不会自作多情地就认为仅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什么桃花色的端倪,有想这些东西的功夫。还不如多想想排练歌舞的事情。

  说起来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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