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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93 输赢(中)

  传奇终将落幕。

  夜色中,十余辆黑色轿车组成的车队沿着盘山道沉稳前行,疝气灯连成一片,将寂静的山路照的如同白昼。往常里几乎每夜都要到此飙车玩乐的公子哥此时全都不见踪影,车队匀速前行,直奔山顶。

  龙山大宅,灯火通明。

  韩悼也冷眼旁观,围绕在床前的人们个个神情肃穆,已经贵为某医院院长的主治医师拿着检查报告愁眉不展,注意到韩悼也的目光,更是欲言又止。

  “说。”

  &+++nbsp; 病床上的韩悼也终于开口,只是一个字,便让整间屋子都噤若寒蝉。

  年过半百的主治医师花了好大力气开口:“我还是建议会长到医院治疗,那里的设备”

  韩悼也挥了挥手,没人再敢出声。

  铁门缓缓打开,驶入大宅的车队熄灭车灯c速度放缓,车队在大宅门前依次停靠,或年轻c或者年长的男人纷纷下车,列队在大宅外恭候。

  陈姓男人从门外走近,靠近病床,对韩悼也耳语。

  “人都到齐了。”

  韩悼也轻轻点头:“他们这是知道,我要死了。”

  早在半年前便确定了死期,如今也是没什么太大惊喜,拒绝所谓深切治疗的提议不过是不想做个浑身插满管子的木偶,仅此而已。

  韩悼也在陈姓男人的搀扶下艰难起身,走出卧室,对护工推来的轮椅视若无睹。

  “唯依呢?”

  “在去机场的路上。”

  “呵,都这么大了。还像是个孩子机场方面都安排好了?”

  “等小姐一到我们的人就会把小姐接回来。”

  韩悼也突然停住:“你看看,就她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把这一切都交给她?”

  陈姓男人难得露出微笑:“小姐有福气,也有运气。”

  韩悼也长叹一声。转而问道:“你跟了我多久了?”

  陈姓男人低声回答:“快十五年了。”

  “十五年真是不短了。”

  韩悼也重新迈开步子,亦步亦趋:“这些年辛苦你了,只是以后你还得辛苦着,唯依还不懂事,有你在他身边,我也能放心不少,外面那些人我会敲打,没有三年时间准备,就算我死了他们也不敢闹。”

  韩悼也认真看来:“只有一个人不同。只要你发现他动什么手脚,杀了他,不必在意他是唯依的丈夫。”

  陈姓男人破天荒对韩悼也的命令踌躇起来:“如果他和小姐有孩子了呢?”

  韩悼也诡异轻笑:“比起似道,他更像我。”

  陈姓男人看来,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如果林蔚然真的和韩悼也别无二致,或许他的死对韩唯依,对韩唯依的孩子,反而是种幸运。

  “我知道唯依是个好孩子。和她母亲无关,是我对不起她但是我的错,绝不能继续发生在我女儿身上,我给她留下这些。也算是补偿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伴随着韩悼也的唠叨,两人步入正厅。

  深夜。渡船码头,当韩唯依被揭开眼罩时还不知道厄运已经悄然接近。不远处港口传来一阵阵刺耳的汽笛声,空气中也带着海风带来的咸味。她迎着手电筒的灯光奋力眯起双眼。只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形,为首的纹身男捏起她的下巴认真打量,韩唯依似乎能感受到对方冷酷的目光。

  尽管知道要冷静,可韩唯依的身子还是颤抖起来。

  纹身男确认身份后便站在一旁拨打手机,这些人明显不是劫财,在高速上被逼停后韩唯依就有了判断,对方行动迅速且专业,两辆suv的封锁角度让她踩死了油门都无法冲出,不做抵抗的韩唯依被‘礼貌’的请上一辆suv,即便声明不会反抗,也依旧被反剪双手绑好,并带上了眼罩。

  接下来一路无话,韩唯依不发一言,绑架者们也时始终沉默。

  “如果是钱的问题,很好解决。”

  即便知道很有可能徒劳无功,韩唯依还是做着努力:“不管是谁叫你们来的,他给多少,我给双倍,现金,不记名债券,都可以,你们拿到钱为止我可以一直和你们在一起,一k?”

  韩唯依期盼着对方同意,就算是拒绝也说明有交流的余地,可这些人只是站在原地沉默不语,似乎是在考虑,更像是在等人。

  纹身男将手机放在韩唯依耳边,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阴冷。

  “钱可以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我之间能用钱解决吗?”

  “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韩似道老神在在的声音传来:“你回来之前难道就没想过,想要这份家业,你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被反剪双手的韩唯依只能保持跪姿,她一边思考着可能的逃脱方式,一边拖延实现:“我这次出国就是因为不想和他结婚,你如果担心这个,大可不必。”

  笑声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真不知道老头子看上了你什么,你现在背负着他传承家业的大计划,你觉得你能走的了吗?现在这个年代,结婚不用你同意,生孩子都不用。”

  韩唯依还想说话却被打断:“求我,用你那张能说动老头子的小嘴求我,不然,我就让他们试试,看你那双小嘴到底有多灵巧。”

  环视四周,韩唯依知道自己没有逃脱的可能,先不说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敌得过几个彪形大汉,单单是被反剪住的双手就让她无可奈何。

  韩似道既然表明了身份,就说明没想让她活着。

  无论她做什么,不过是在死的舒服。或者不舒服罢了。

  “那你怎么不亲自来试试?”韩唯依突然露出妩媚笑容,声音中说不出的魅惑。

  “哈。你就是这么说服老头子的?”韩似道的声音带着惊讶和荒唐。

  “好奇他为什么选你不选我?直接来问我就好,我当面告诉你。”韩唯依似乎轻松下来。嘴角始终带笑。

  “好。”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韩唯依一愣,她没想到韩似道真会同意到此。

  一辆suv的车门打开,韩似道下了车,向韩唯依走来,亲自到此是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他很满意韩唯依此时僵硬的表情。

  韩似道站在韩唯依面前,低头俯视,他看着韩唯依的小嘴,想象他这亲妹妹的‘巧舌如簧’。

  半晌。他捏起韩唯依的下巴左右摇晃:“想拖延时间?”

  韩唯依撇头甩开韩似道的手。

  韩似道抓起韩唯依的头发,强迫她跟自己四目相对。

  “来,求我。”

  韩唯依目光清冷,一言不发。

  韩似道反而轻笑出来,似乎早想到了韩唯依的反抗,他站起身,旁若无的起解起裤腰带:“我一直想知道,你还有你找的那个姘头,真正到了生死关头都会做些什么。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你的东西要放进我嘴里,就别想再拿出去。”

  耳光如期而至。

  “。”

  韩唯依被扇倒在地上,见韩似道走来,挣扎起身。

  韩似道捏住韩唯依的下巴。只盯着那满口白牙,脑中又有了主意。

  铁制工具箱被放在地上,发出声响。可以想象其中的重量,韩似道当着韩唯依在其中挑挑拣拣。锤子,钳子。甚至还有螺丝刀,韩唯依冷眼旁观,脑海中却不必避免的想象着这些东西作用在自己身上的效果,脸色越发苍白。

  “这么多年,只有我跟在老头子身边,跑前跑后不说,脏活累活也是我一个人都干了。”

  韩似道选定了一把钳子,面对韩唯依,眼神中没有张狂,只有平静:“他为什么不选我?是我不努力还是我脑子不够用?新英银行亏的那点小钱算什么?比起他的钱不过是九牛一毛。”

  韩似道停手,憧憬起来:“我去过他的金库,只有一次,可你知道吗,那一次之后我就知道,我必须继承他的一切。””

  韩似道逼近,韩唯依因为被反剪双手只能扭动后退,韩似道轻而易举的抓住这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捏开她的嘴巴,将钳子探了进去:“我们从大门进去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什么冻肉工厂,可到了门口我就闻到了钱味儿。那么多钱,就好像小山一样随便的堆在那,给他数钱的人就有几十个,几十台点钞机一起发出轻响,当时我的就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了。”

  韩唯依能感觉到钳子在口中的搅动,她拼命摇头却抵不过韩似道手上的力量,一颗牙终于被钳住,韩似道放了手,韩唯依却不敢动了。

  眼泪不断从她的眼中滚落,她用乞求的目光看向韩似道,对方却明显不打算给她求饶的机会了。

  “他们把这些钱分开成一个个大概三平方的立方体,塑封住,两个人就能搬动。”韩似道凑近韩唯依:“可是你知道吗?这些只是一小部分,很小很小的一小部分,后面还有冷库,一个很大的冷库,里面到处都是这样的钱,五万的,一万的,到处都是,摞起来都有九米高,那些钱随便被放进去,就像是什么不值钱的货物,然后就关上门,没人再管我问老头子,你就不担心这些人抢了钱逃走吗?可你知道老头子说了什么?”

  韩唯依感觉到牙齿被钳子夹紧,她甚至能感觉到牙齿吱吱作响。

  “老头子说,我蠢。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说我蠢?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说我蠢?”

  硕大的泪滴依旧滚落,韩唯依急速喘息,却仍然一动不动,她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迁就韩似道的动作,双腿不安的抖动着。

  “他要把这些全给你,你说我怎么能不除掉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太痛快。等我把你的牙一个个拔出来,我们都要享用你。之后,看到船了吗?它会把你送到越南。听说那的矿工从不管女人的长相,只要能用就行。”

  韩唯依哽咽出声。

  韩似道的目光随着疯癫自白变得狂热,他伸手,不顾韩唯依摇头反抗,他扶住韩唯依的头让她躺在地上,动作轻盈,像是对待什么艺术品一般。

  “嘘,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闭上眼,闭上”

  韩唯依躺在地上,双手紧握,绝望的闭上双眼。

  一声闷哼传来。

  韩唯依睁眼,只见一名绑架者骤然倒地,其余绑架者见状纷纷掏出手枪,袭击者却如鬼魅一般消失在黑暗中。

  “是谁?是谁?”韩似道似乎被惊到的小型犬,疯狂嚎叫。

  又是闷哼传来,另一名绑架者头部中弹倒地。绑架者纷纷向四周射击,一时间枪声不断。

  感觉到钳子脱离,韩唯依终于松了口气,她看到韩似道快步跑向一旁的suv。同时又有领命绑架者中枪。

  此时只剩下一人,正是指导此次绑架的纹身男,他看到韩唯依灵机一动。

  韩唯依被拽起。纹身男将她挡在身前,还带着热度的枪口顶住韩唯依的头颅。

  “出来。不然我就杀了她出来!”

  四下无声,纹身男警惕的带着韩唯依后退。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从开始到现在自己一方开了无数枪都没摸到对方的衣角,对方却只是开了五枪便击中了己方五人。

  这里不够开阔,视野不好,继续呆在这只能成为对方的猎物。纹身男带着韩唯依后退向一辆suv,他警惕的关注着可视的四周,直到后脑撞上枪口。

  一声闷响,纹身男应声倒地,温热的液体溅到韩唯依的脸颊上,缓缓滑落。

  车内韩似道不断转动钥匙,发动机嗡嗡作响,却始终无法发动,他看着纹身男倒下,看到了那个鬼魅一般的男人。他从置物箱内摸出手枪,握在手上,不断颤抖。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的韩似道拨通了手机,打给他口中的老头子。

  龙山大宅,关于韩悼也黑金帝国继承的会议刚刚结束,看着陈姓男人送上手机,韩悼也微微愕然。

  “是我。”

  “阿爸救我,阿爸,快派人来救我!”

  韩似道歇斯底里的叫喊,他四处观望,只发现韩唯依和那莫名出现的男人都已经不见踪影:“阿爸,我错了,我一定听话,我以后一定听话。”

  “你在哪?”

  “渡口,我在送钱的渡口,阿爸,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不想死,不想死”

  韩悼也还没开头,只听一阵嘈杂声传来。

  车窗被瞬间击破,一只大手伸进车内,抓住韩似道的脖领,生生把他从车窗拖了出来。

  “似道,似道”韩悼也只听见儿子的哀号,右拳紧握。

  半晌,韩似道的声音再度传来:“阿爸,是林蔚然,是他”

  “你把电话给他。”韩悼也打断韩似道,拳头微微放松,是林蔚然的话,还可以谈。

  “是我。”林蔚然的声音传来。

  “你记住,韩似道虽然不是我的继承人,但他是我的儿子。”

  “您就不想知道您儿子为什么会落在我手上吗?”

  “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要他活着,好好活着。林蔚然,做事之前要想清楚,想清楚你的处境。”

  林蔚然听着手机,看向高棉药旁双目无神的韩唯依:“他是想杀你女儿,杀我的未婚妻。”

  “这个我会解决,不用你动手。”韩悼也的声音没有丝毫抽搐。

  “我知道了。”林蔚然轻描淡写说道。

  韩悼也松了口气:“你把电话给他。”

  林蔚然将手机交给韩似道。

  “阿爸。”

  “没事了,他不会动你。”

  韩似道面露喜色,却看到林蔚然从高棉药手上接过手枪,他当即大叫:“林”

  一声闷响,韩似道再说不出话来,他颓然倒地,额头上有一个明显的血洞。

  枪口飘出青烟,林蔚然抬枪的手臂纹丝不动。

  韩唯依愣愣的看着韩似道的尸体,缓缓抬头,只见林蔚然弯腰捡起电话,放在耳边。

  “他反抗。”

  “林蔚然!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韩悼也的咆哮声透过透过手机传出,林蔚然一脸平静,似乎对杀人已经习以为常。

  “您不想跟唯依说几句吗?”

  “林蔚然!你死定了,你死”

  “见面再说吧。”林蔚然挂断手机。

  夜色更深,短暂嘈杂过后,这平日里被用作走私的小型码头重新寂静下来,林蔚然擦拭手枪之后还给高棉药,像韩唯依走去。

  韩唯依愣愣的看着林蔚然走来,任由他伸手摩挲自己的面庞。

  “没事了。”他说。

  韩唯依茫然看向林蔚然的双眼。

  林蔚然将韩唯依拥入怀中,韩唯依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暖,可她只是垂着双臂,不做任何回应。

  “没事了。”林蔚然轻拍着韩唯依的后背,声音柔和,目光却一直望向远处。

  事情可以提前解决,但韩似道却死不掉,韩唯依就是饵料,杀死韩似道,切断韩悼也所有退路的饵料。

  铁门缓缓打开,龙山大宅迎来了它今天最后一位客人,欢迎仪式隆重非常,黑衣人整齐的站在道路两边,目光不善。

  林蔚然扶着韩唯依下了车,只见陈姓男人站在门口,他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望来,似乎随时都可能暴起杀人。

  高棉药下了车,走在林蔚然身前。

  大宅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每个人都腰间鼓胀。

  林蔚然将韩唯依交给前来迎接的仆人,目送她走上二楼。

  韩唯依踏上楼梯,突然停身看来。

  林蔚然露出微笑:“放心吧,我没事。”

  书房内,除了韩悼也外再无外人,无法想象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还能如此风烛残年,就像是刚从坟墓中爬出的骷髅。

  房门响动,是林蔚然,他走入书房,直到韩悼也面前。

  韩悼也双眼微微眯起,只有跟着这位老人腥风血雨过的元老才知道这个动作中的血腥意味。

  林蔚然鞠躬之后,径自落座在韩悼也面前。

  此时开始,才是谈判。

  双方都再没有退路,只能一步不退。

  陈姓男人敲门进屋,走到两人身前,将一把带了消音器的手枪放在桌上。

  韩悼也拿起手枪,摩挲起来。

  “暂时控制住了,如果不想有意外,我要在场。”

  随着陈姓男人的话不难想象,高棉药正在跟一众黑衣人对峙,旗鼓相当。韩悼也调转手枪,枪口正对着林蔚然的头。

  “我的条件只有一个。”

  林蔚然声音平静,却如窗外夜色那般决绝,他自己熄灭了所有光亮,独自一人迈入黑暗的界限。

  韩悼也只是举着手枪,食指放在扳机上,本该因为虚弱而颤抖的手臂,此时却纹丝不动。

  “是让我赢,还是我们都输?”

  韩悼也目光闪烁。

  林蔚然再次重复,更加坚决:“是让我赢,还是我们都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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