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裁员危机
下午路石正在体息迷迷糊糊听到手机发出的音乐声，这种厂里业务部发的手机音量较大，是一条短信：‘别时承诺报平安，归来仍未放心上c问君能有几多忙？莫让痴心费思量。’
路石一看，是小莲发来的，连声说，哎哟，哎呀呀，这还第一次发现这小妞还会写打油诗呢。
路石快速穿好衣服，然后打电话给小莲，小莲不接。
第二天他打了电话小莲还是没理他。
路石想，小莲真的是生气了。走的时候答应他的到了金陵郡发短信报平安，竟然把这事忘了。
他打电话给小凤，请小凤帮忙，小凤说因家里有事，已回老家二十多天了。
这可怎么办呢，自已又不好意思到她班上或者女生宿舍去找她，以前都是电话预约到厂外见面的。
路石想到了一个办法，中午在小莲哪个班次吃饭的时候，也去食堂吃饭（厂里业务员是可以在任可一个班次吃饭的），然后靠近她。
第二天中午，员工第二班次开饭时间，路石出现在食堂，偌大的一个食堂熙熙攘攘，路石走了两个来回都没有找到小莲的踪影。
怎么回事呢，路石有点懵了。
无奈他又拨了小莲的手机，还是不接。
晚上路石郁闷地来到了离厂不远的公园里，这里是他和小莲常来的地方，他隐约地看到他们常坐的的那块石头上，有一个女孩低头坐在上面。
正是小莲。“小莲。”路石跑过去轻声地喊她。
小莲转过身来，木然的表情。
“你找我干什么？”小莲低着头说。
“唉，还生气呀，我当时刚下车就去了黄总的店里，晚上又喝了些酒，第二又赶过去。”路石急着解释了好一会觉得语言很乱。
路石见没效果，激她说，“唉，发给我的，你抄谁的诗呀？”
“干吗，瞧不起人呀，别门缝里看人。”小莲木然地看着远方说。
路石见这一招奏效，赶紧趁热打铁：“唉，你教我写诗吧，我教你武术，怎么样。”
“我没本事教你诗，我也不想学你那破玩艺儿。”小莲说。
“唉，你想要好身材么，你想变漂亮么。”路石扮了个鬼脸。
哧！小莲被逗笑了。
其实小莲刚才听了他的解释已经没有误会了，只是姑娘的矜持没有让自的态度显示出来。
路石拉着小莲说：“我们走走吧。”
小莲说：“最近你工作要努力，听说业务部要把业绩不好的人裁掉，”路石说：“我工作很努力啊，业务也还算说的过去呀。”
“你觉得你在业务员里面能排第几？”
“我哪知道呀，每个人的业绩又没有公布。”
“对呀，问题就在这里，谁都不知道排第几，但是厂里当然知道，排在最后三名要被辞退。”
“消息可靠吗？当然可靠，我在姐姐家听说的。”
“这个消息太重要了，昨天我在金陵郡回来的时候，黄总他们都测试了我们的工具，答应试用一段时间再确定是否做我们的产品，这是一个大客户，如果谈下来会大幅地为我加分噢！”
小莲思索了一会儿说：“也是呀，怎么办呢。”
金陵郡也没有熟人哪，俩人苦思良久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
小莲的话忽然让路石想起来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名片找了起来。
一张精致的烫金名片很快被找了出来。
小莲顺手拿过来，上面写着：沪城曼华国际贸易有限公司何梦婕。名片上只有公司全称和姓名等，无具体职务，地址是与他们相邻的区域。
路石说这个是我在金陵郡时遇到的一个人，她当时认出了我，我以前帮过她的忙。
小莲说：“这人能帮忙吗？”
路石说：“我们打电话试试看吧。”
小莲说：“这人公司也在本地呀，她能行吗？。”
路石说：“试试看，碰一下运气吧。”
路石拨通了何梦婕的手机：“喂，何主任您好，我在金陵郡给过您一张名片，我叫李路石。”
“哦，李先生您好，我在虹桥机场，马上要安检，回国我会联系您。”
“她出国了。”路石说。
“远水解不近渴，别想那没用的。”小莲说。
“现在金陵郡那边有几家在竞争？”小莲问。
“四家。”路石说。
“他们现在还有人在那边吗？”小莲问。
“没有”路石说。
“我有一个好办法。”小莲说。
“有什么办法你就快说吗！”路石说。
“你明天再返回金陵郡，你弄清楚我们的产品都是放在什么地方使用的。”小莲说。
“然后呢？”路石问。
“然后你去这些地方看这些工人使用的情况，如果发现问题及时与厂里联系，让厂里派技术员去现场解决。只要使用的人都说好这事就成了。”小莲说。
“这是个好注意。”路石说。
“多用点心，多吃点苦，应该会好一些。”小莲说。
“是呀。”路石说。
“快到九点了，你抓紧回去准备一下，早点休息，明早出发。”小莲说。
隔日早晨，路石正在路边等公交车，只见小莲提着一个网兜气喘吁吁地跑来。
“这里有二十只阳澄湖大闸蟹带给黄总，联络一下感情。”小莲说。
“你想的真周到，从哪弄来的？”路石惊喜地问。
“别问了，快到点了，我回去上班了，到了金陵郡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看着小莲匆匆远去的背影，路石的眼眶湿润了。
到了金陵郡路石先给小莲报了平安，又到黄总处取了证明手续，前往江宁的一处工地。
他换上工作服与工人们现场感受产品在实际使用中的情况。工地上条件较差，洗澡要到几里之外才有浴室。他就直接用凉水洗，而且是每天早起晨练之前。
他每天五点半起床冲凉c习武。他的习惯渐渐地地工人们间传开了，成了工人们的谈资。
这工地人员成份比较复杂，来自全国各地的都有。
有一天下班后路石正在工棚里整理记录产品实际运用中的参数，门外来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自称来自武术之乡河南，要与路石比试一下。
路石所住的工棚都是四川籍的工人，每个地方的人都有自已的小头领，称为班长。
这四川的班长早就听说，这河南籍的有几个人仗着会几下拳脚，做事霸道，吓的赶紧出来打圆场：“兄弟请回吧，都这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一个长络腮胡子的壮汉，看哪样子足有二百斤。他走过来扒拉了一下四川人，那人差点跌倒。
路石看不过去，从屋里走出来说：“很抱歉，我呢习武主要目的是强健身体，并不想和各位比出高下，再说现在是文明法治社会也不兴这个。”
络腮胡子说：“兄弟别小看我们，这个我们也懂，我们不是找你来闹事的，只是想切磋一下技术，互相学习。”
话说到这份上路石也不好推辞，但自已任务在身又不能出事，怎么办呢？
他想了一下，把手里刚才写字圆珠笔递给了四川人，说道：“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扎一下马步你们选一个人拉我，如果你用手能拉着我挪动位置，就算我输。拉不动就算你们输，怎么样。”
“这叫什么怂包比法？”另一壮汉说。
路石心里想只能采取这样温和的办法，如果真的动起手来，双方都有可能受伤。
络腮胡子一挥手：“别说了，我来，我就不信拽不到他。”
说着他卷起袖子，粗壮的胳膊上露出老外似的长毛。
路石深吸一口气，扎稳马步，他招招手示意络腮胡子上来拉他。
络腮胡子拉了两下路纹丝不动。
第三次络腮胡子使劲了全力握住他的手肘拉，还是没拉动，这时路石已经完全知道对方有多少能力了，他又深吸了口气顺势握住络腮胡子的手腕说：“应该这样拉。”
路石强大的握力立即收紧，络腮胡子痛得受不了，顾着颜面又挣脱不得，脸都变色了只因天暗别人不易查觉。
哎呀！路石故意挪动了一下位置，“你看方法对了就有效果了，我输了。”他说着放开了络腮胡子的右手。
络腮胡子得了台阶，惊出一身冷汗，自知不在一个档次上，拉起两位同伙快速地离开了。
这时围在门口观看的四川人还没看出门道，他们议论开了：“奇怪呀，你输了，他们一般会耀武扬威的训斥你一番才会走的，今天怎么一声不吭就走啦。”
路石招呼大家说，胜败平常事，别奇怪，散了各忙各的吧。经这么一折腾路石也无心再整理数据，他洗漱完毕就上床了。
工棚里几个工人地在打牌，还有几个躺在床上看小说，路石也不好给小莲打电话，他想小莲也应该在女工宿舍里和姐妹们看电视。
发短信吧。他想。
“莲！我已来十天了，对产品实际操作中的各种参数我记录并整理了，我向厂里提出的问题，都是产品实际操作中产生的，请你姐夫督促技术部尽快解决，并把改进产品速寄金陵郡替换原来产品。”
很快小莲回了信息：“改进的产品明天发出，厂里裁人名单里确认有你，不久会公布。时间紧迫。你争取把金陵郡这个大客户签下来，可能还会有转机。”
“好的，明天我再约黄总谈一次，应该能定下来。”
让路石没想到的是，在一间咖啡厅里黄总给他透露了一个让他非常失望的信息：已决定代理另一家国内的知名品牌。
路石急切的问：“为什么？”“我这一番不是白忙了么？”
黄总的理由是：路石公司的产品虽然质量比较过硬，价格也合理，售后服务更是首屈一指。但相比选定的产品知名度不高。且被选定的产品承诺可压货。即先收三分之一的定金，货卖完以后再结帐。
这无异点了路石的死穴，因为路石的厂里为了防止款收不回来成为坏帐，厂里规定严禁经销商或代理商压货。
黄总拍了拍他肩膀轻蔑地说：“年轻人，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像的简单，闷着头苦干就会成功的。”
路石有点懵了，这么多天泡在工地上，详细地记录了产品使用中出现的问题，并作了改进，自以为是胜券在握，没想这些努力全白费了。
他怒气升上心头，拿起瓶里剩下的白酒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干净。
黄总说：“悠着点，别冲动。”
路石傻笑着看着黄总，只觉得黄总阴森森的眼镜片后面像隐藏着一片深不可测的海域。
他竭力控制自已的情绪，保持书上所说的风度，其实他的思想已经崩溃了。他努力站起来向黄总告辞，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黄总扶他，他努力站稳推开黄总的手说，“不用。”
他走出门的时候，黄总追上去翘起脚尖把他忘在椅子的黑包挂在他的脖子上。
黄总说，我送你吧。
路石执拗地说：“不——用，你也喝了——你走，我想——散散——心。”
“刚出来混，要交学费，太嫩了。”黄总扔下一句话走了。
路石朦胧地走在灯火闪烁的夜色中，那路边的人都好像长着两个脑袋，那些街边房子好像都飘在海上，像荡秋千似的，自已好像踏在一块舢板上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星球。
他漫无目的走着，突然脚下一磕失去了重心，一头撞在了公交站点的钢柱上。
一队联防队员巡逻到这里，见他昏迷不醒，把他扶到候车的登子上坐下来。
在5个联防队员的共同见证下，一个人掏出了路石身上的手机，他拨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小莲的，她已睡下手机关了，没人接。
接着又拨了一个这个电话厂里业务部的电话，业务部早就下班了，还是没人接。
再拨一个试试吧，那人说着又找了一个拨了号码，这回接通了，听筒那边说：“李先生，您好！我下午刚回国内，正准备明天给您联系呢！”
“我不是李先生，我是联防队的，这位先生躺在这里，头上受了伤，你来看一下吧。”
“哦，好的，我马上去。”
第二天一早路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已躺在医院里，一摸头上还缠着一层纱布，他想了一下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是谁把自已送到这里来的呢？
这时护士来查房，他问护士是谁送他来这里的，护士说是一位年轻姑娘，你不认识她吗？
路石说：“我不知道。”
护士说：“等你做完各项检查，ct胶片出来已是夜里两点多钟，那时她还在这里，后来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
正说着，一位姑娘左手拿着一束康乃馨，右手拎着两袋水果走了进来。
护士说，就是她呀！
来的是何梦婕，她还是那么清新靓丽。
她说，是的，我昨晚看是您的电话，就开车赶过去了，昨夜做了检查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在这里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路石不好意思地说：“想不到你会来帮我，麻烦您了。”
何梦婕说：“您记得吗？有首歌里唱的：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会变成美好的人间。”
路石说：“您帮我就已经很感谢您了，还买东西来。”
何梦婕剥了一根香蕉说：“别说客套话了，你还救过我呢，这叫知恩图报，来，吃点水果吧。”
路石用手撑了一下身体，说道：“你吃吧！”
何梦婕说：“别不好意思，来吃吧。”说着再次把香蕉递给他。
盛情难却，路石接过香蕉吃来起来。
“昨晚怎会撞倒在路边呢？”何梦婕问。
“郁闷，喝了些酒，不知啥时撞倒了。”路石说。
“郁闷？怎么，失恋了？”
“不是，一笔可观的业务忙活了好多天，满怀希望达成的，结果黄了。”
“什么原因呢？”何梦婕问。
“唉，我已经要被辞退了，说也没意义了。”路石说。
“说来听听嘛，跟你们合作的是那一家公司？”何梦婕问。
“曼华集团江南五金工具有限公司。”路石慢条斯理地说。
“哦，那家经理是姓黄吗？”何梦婕问。
“是呀，那公司是我妈集团旗下的一个子公司，专营电动和气动工具。”何梦婕说。
“哦，真的呀！又撞枪口上了！”路石睁大了眼睛。
“黄总不用你们的产品吗？”何梦婕问。
“是啊！”路石若有所思地说。
“什么原因呢？”何梦婕问。
“黄总说我们的知名度不高，另外竞争的厂家给出压货的条件，而我们厂怕产生坏帐不同意压货。”路石说。
“主要是产品质量呀，曼华公司上周在米国刚开了高管会议，提出要严控产品质量，这不我刚回国。”何梦婕说。
“论产品质量我们的当然好一些，只是牌没有人家的响，厂里在宣传方面投入太少。”路石说。
“你能保证产品质量超过他们吗？我相信你说话哟！何梦婕期待地问。
路石想了一下，肯定地说：“能，我泡在工地上半个月，各家产品的性能和参数我了如指掌，我们产品对不足的地方及时作了改进，黄总定下这家产品确实不如我们的产品，特别是扭力和稳定性，我们的产品质量还是过硬的。”
“只要产品质量过硬就好，因为曼华集团还有一项业务是我母亲亲自负责的，就是对外进出口业务，通常国外对这类产品的品牌认知度低，是以测验的值来衡量的，如果你的产品质量过关我可以建议公司主推您的产品到海外。”何梦婕说。
“真的吗？”路石抑制不激动。
“当然是真的。”好的产品值得推荐。何梦婕说。
“那你帮我打电话给黄总说一下吧，这笔业务订不下来，我就要被解职了。”路石急切地说。
何梦婕拨通了黄总的电话：“黄总你好，如李路石提供的产品质量过硬的话，建议你用他的产品，请你慎重考虑。”
此时黄总正在和产品供应商在商谈签合同的事，双方有点僵，原因是厂家原先答应供货只收三分之一货款，压三分之二的货，并让黄总抽取百分之五的提成。厂方原先暗示如果黄总能把主要竞争对手挤掉厂方愿意再增加提成的点数，只是这个问题没有说清楚。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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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石一看，是小莲发来的，连声说，哎哟，哎呀呀，这还第一次发现这小妞还会写打油诗呢。
路石快速穿好衣服，然后打电话给小莲，小莲不接。
第二天他打了电话小莲还是没理他。
路石想，小莲真的是生气了。走的时候答应他的到了金陵郡发短信报平安，竟然把这事忘了。
他打电话给小凤，请小凤帮忙，小凤说因家里有事，已回老家二十多天了。
这可怎么办呢，自已又不好意思到她班上或者女生宿舍去找她，以前都是电话预约到厂外见面的。
路石想到了一个办法，中午在小莲哪个班次吃饭的时候，也去食堂吃饭（厂里业务员是可以在任可一个班次吃饭的），然后靠近她。
第二天中午，员工第二班次开饭时间，路石出现在食堂，偌大的一个食堂熙熙攘攘，路石走了两个来回都没有找到小莲的踪影。
怎么回事呢，路石有点懵了。
无奈他又拨了小莲的手机，还是不接。
晚上路石郁闷地来到了离厂不远的公园里，这里是他和小莲常来的地方，他隐约地看到他们常坐的的那块石头上，有一个女孩低头坐在上面。
正是小莲。“小莲。”路石跑过去轻声地喊她。
小莲转过身来，木然的表情。
“你找我干什么？”小莲低着头说。
“唉，还生气呀，我当时刚下车就去了黄总的店里，晚上又喝了些酒，第二又赶过去。”路石急着解释了好一会觉得语言很乱。
路石见没效果，激她说，“唉，发给我的，你抄谁的诗呀？”
“干吗，瞧不起人呀，别门缝里看人。”小莲木然地看着远方说。
路石见这一招奏效，赶紧趁热打铁：“唉，你教我写诗吧，我教你武术，怎么样。”
“我没本事教你诗，我也不想学你那破玩艺儿。”小莲说。
“唉，你想要好身材么，你想变漂亮么。”路石扮了个鬼脸。
哧！小莲被逗笑了。
其实小莲刚才听了他的解释已经没有误会了，只是姑娘的矜持没有让自的态度显示出来。
路石拉着小莲说：“我们走走吧。”
小莲说：“最近你工作要努力，听说业务部要把业绩不好的人裁掉，”路石说：“我工作很努力啊，业务也还算说的过去呀。”
“你觉得你在业务员里面能排第几？”
“我哪知道呀，每个人的业绩又没有公布。”
“对呀，问题就在这里，谁都不知道排第几，但是厂里当然知道，排在最后三名要被辞退。”
“消息可靠吗？当然可靠，我在姐姐家听说的。”
“这个消息太重要了，昨天我在金陵郡回来的时候，黄总他们都测试了我们的工具，答应试用一段时间再确定是否做我们的产品，这是一个大客户，如果谈下来会大幅地为我加分噢！”
小莲思索了一会儿说：“也是呀，怎么办呢。”
金陵郡也没有熟人哪，俩人苦思良久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
小莲的话忽然让路石想起来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名片找了起来。
一张精致的烫金名片很快被找了出来。
小莲顺手拿过来，上面写着：沪城曼华国际贸易有限公司何梦婕。名片上只有公司全称和姓名等，无具体职务，地址是与他们相邻的区域。
路石说这个是我在金陵郡时遇到的一个人，她当时认出了我，我以前帮过她的忙。
小莲说：“这人能帮忙吗？”
路石说：“我们打电话试试看吧。”
小莲说：“这人公司也在本地呀，她能行吗？。”
路石说：“试试看，碰一下运气吧。”
路石拨通了何梦婕的手机：“喂，何主任您好，我在金陵郡给过您一张名片，我叫李路石。”
“哦，李先生您好，我在虹桥机场，马上要安检，回国我会联系您。”
“她出国了。”路石说。
“远水解不近渴，别想那没用的。”小莲说。
“现在金陵郡那边有几家在竞争？”小莲问。
“四家。”路石说。
“他们现在还有人在那边吗？”小莲问。
“没有”路石说。
“我有一个好办法。”小莲说。
“有什么办法你就快说吗！”路石说。
“你明天再返回金陵郡，你弄清楚我们的产品都是放在什么地方使用的。”小莲说。
“然后呢？”路石问。
“然后你去这些地方看这些工人使用的情况，如果发现问题及时与厂里联系，让厂里派技术员去现场解决。只要使用的人都说好这事就成了。”小莲说。
“这是个好注意。”路石说。
“多用点心，多吃点苦，应该会好一些。”小莲说。
“是呀。”路石说。
“快到九点了，你抓紧回去准备一下，早点休息，明早出发。”小莲说。
隔日早晨，路石正在路边等公交车，只见小莲提着一个网兜气喘吁吁地跑来。
“这里有二十只阳澄湖大闸蟹带给黄总，联络一下感情。”小莲说。
“你想的真周到，从哪弄来的？”路石惊喜地问。
“别问了，快到点了，我回去上班了，到了金陵郡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看着小莲匆匆远去的背影，路石的眼眶湿润了。
到了金陵郡路石先给小莲报了平安，又到黄总处取了证明手续，前往江宁的一处工地。
他换上工作服与工人们现场感受产品在实际使用中的情况。工地上条件较差，洗澡要到几里之外才有浴室。他就直接用凉水洗，而且是每天早起晨练之前。
他每天五点半起床冲凉c习武。他的习惯渐渐地地工人们间传开了，成了工人们的谈资。
这工地人员成份比较复杂，来自全国各地的都有。
有一天下班后路石正在工棚里整理记录产品实际运用中的参数，门外来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自称来自武术之乡河南，要与路石比试一下。
路石所住的工棚都是四川籍的工人，每个地方的人都有自已的小头领，称为班长。
这四川的班长早就听说，这河南籍的有几个人仗着会几下拳脚，做事霸道，吓的赶紧出来打圆场：“兄弟请回吧，都这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一个长络腮胡子的壮汉，看哪样子足有二百斤。他走过来扒拉了一下四川人，那人差点跌倒。
路石看不过去，从屋里走出来说：“很抱歉，我呢习武主要目的是强健身体，并不想和各位比出高下，再说现在是文明法治社会也不兴这个。”
络腮胡子说：“兄弟别小看我们，这个我们也懂，我们不是找你来闹事的，只是想切磋一下技术，互相学习。”
话说到这份上路石也不好推辞，但自已任务在身又不能出事，怎么办呢？
他想了一下，把手里刚才写字圆珠笔递给了四川人，说道：“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扎一下马步你们选一个人拉我，如果你用手能拉着我挪动位置，就算我输。拉不动就算你们输，怎么样。”
“这叫什么怂包比法？”另一壮汉说。
路石心里想只能采取这样温和的办法，如果真的动起手来，双方都有可能受伤。
络腮胡子一挥手：“别说了，我来，我就不信拽不到他。”
说着他卷起袖子，粗壮的胳膊上露出老外似的长毛。
路石深吸一口气，扎稳马步，他招招手示意络腮胡子上来拉他。
络腮胡子拉了两下路纹丝不动。
第三次络腮胡子使劲了全力握住他的手肘拉，还是没拉动，这时路石已经完全知道对方有多少能力了，他又深吸了口气顺势握住络腮胡子的手腕说：“应该这样拉。”
路石强大的握力立即收紧，络腮胡子痛得受不了，顾着颜面又挣脱不得，脸都变色了只因天暗别人不易查觉。
哎呀！路石故意挪动了一下位置，“你看方法对了就有效果了，我输了。”他说着放开了络腮胡子的右手。
络腮胡子得了台阶，惊出一身冷汗，自知不在一个档次上，拉起两位同伙快速地离开了。
这时围在门口观看的四川人还没看出门道，他们议论开了：“奇怪呀，你输了，他们一般会耀武扬威的训斥你一番才会走的，今天怎么一声不吭就走啦。”
路石招呼大家说，胜败平常事，别奇怪，散了各忙各的吧。经这么一折腾路石也无心再整理数据，他洗漱完毕就上床了。
工棚里几个工人地在打牌，还有几个躺在床上看小说，路石也不好给小莲打电话，他想小莲也应该在女工宿舍里和姐妹们看电视。
发短信吧。他想。
“莲！我已来十天了，对产品实际操作中的各种参数我记录并整理了，我向厂里提出的问题，都是产品实际操作中产生的，请你姐夫督促技术部尽快解决，并把改进产品速寄金陵郡替换原来产品。”
很快小莲回了信息：“改进的产品明天发出，厂里裁人名单里确认有你，不久会公布。时间紧迫。你争取把金陵郡这个大客户签下来，可能还会有转机。”
“好的，明天我再约黄总谈一次，应该能定下来。”
让路石没想到的是，在一间咖啡厅里黄总给他透露了一个让他非常失望的信息：已决定代理另一家国内的知名品牌。
路石急切的问：“为什么？”“我这一番不是白忙了么？”
黄总的理由是：路石公司的产品虽然质量比较过硬，价格也合理，售后服务更是首屈一指。但相比选定的产品知名度不高。且被选定的产品承诺可压货。即先收三分之一的定金，货卖完以后再结帐。
这无异点了路石的死穴，因为路石的厂里为了防止款收不回来成为坏帐，厂里规定严禁经销商或代理商压货。
黄总拍了拍他肩膀轻蔑地说：“年轻人，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像的简单，闷着头苦干就会成功的。”
路石有点懵了，这么多天泡在工地上，详细地记录了产品使用中出现的问题，并作了改进，自以为是胜券在握，没想这些努力全白费了。
他怒气升上心头，拿起瓶里剩下的白酒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干净。
黄总说：“悠着点，别冲动。”
路石傻笑着看着黄总，只觉得黄总阴森森的眼镜片后面像隐藏着一片深不可测的海域。
他竭力控制自已的情绪，保持书上所说的风度，其实他的思想已经崩溃了。他努力站起来向黄总告辞，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黄总扶他，他努力站稳推开黄总的手说，“不用。”
他走出门的时候，黄总追上去翘起脚尖把他忘在椅子的黑包挂在他的脖子上。
黄总说，我送你吧。
路石执拗地说：“不——用，你也喝了——你走，我想——散散——心。”
“刚出来混，要交学费，太嫩了。”黄总扔下一句话走了。
路石朦胧地走在灯火闪烁的夜色中，那路边的人都好像长着两个脑袋，那些街边房子好像都飘在海上，像荡秋千似的，自已好像踏在一块舢板上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星球。
他漫无目的走着，突然脚下一磕失去了重心，一头撞在了公交站点的钢柱上。
一队联防队员巡逻到这里，见他昏迷不醒，把他扶到候车的登子上坐下来。
在5个联防队员的共同见证下，一个人掏出了路石身上的手机，他拨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小莲的，她已睡下手机关了，没人接。
接着又拨了一个这个电话厂里业务部的电话，业务部早就下班了，还是没人接。
再拨一个试试吧，那人说着又找了一个拨了号码，这回接通了，听筒那边说：“李先生，您好！我下午刚回国内，正准备明天给您联系呢！”
“我不是李先生，我是联防队的，这位先生躺在这里，头上受了伤，你来看一下吧。”
“哦，好的，我马上去。”
第二天一早路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已躺在医院里，一摸头上还缠着一层纱布，他想了一下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是谁把自已送到这里来的呢？
这时护士来查房，他问护士是谁送他来这里的，护士说是一位年轻姑娘，你不认识她吗？
路石说：“我不知道。”
护士说：“等你做完各项检查，ct胶片出来已是夜里两点多钟，那时她还在这里，后来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
正说着，一位姑娘左手拿着一束康乃馨，右手拎着两袋水果走了进来。
护士说，就是她呀！
来的是何梦婕，她还是那么清新靓丽。
她说，是的，我昨晚看是您的电话，就开车赶过去了，昨夜做了检查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在这里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路石不好意思地说：“想不到你会来帮我，麻烦您了。”
何梦婕说：“您记得吗？有首歌里唱的：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会变成美好的人间。”
路石说：“您帮我就已经很感谢您了，还买东西来。”
何梦婕剥了一根香蕉说：“别说客套话了，你还救过我呢，这叫知恩图报，来，吃点水果吧。”
路石用手撑了一下身体，说道：“你吃吧！”
何梦婕说：“别不好意思，来吃吧。”说着再次把香蕉递给他。
盛情难却，路石接过香蕉吃来起来。
“昨晚怎会撞倒在路边呢？”何梦婕问。
“郁闷，喝了些酒，不知啥时撞倒了。”路石说。
“郁闷？怎么，失恋了？”
“不是，一笔可观的业务忙活了好多天，满怀希望达成的，结果黄了。”
“什么原因呢？”何梦婕问。
“唉，我已经要被辞退了，说也没意义了。”路石说。
“说来听听嘛，跟你们合作的是那一家公司？”何梦婕问。
“曼华集团江南五金工具有限公司。”路石慢条斯理地说。
“哦，那家经理是姓黄吗？”何梦婕问。
“是呀，那公司是我妈集团旗下的一个子公司，专营电动和气动工具。”何梦婕说。
“哦，真的呀！又撞枪口上了！”路石睁大了眼睛。
“黄总不用你们的产品吗？”何梦婕问。
“是啊！”路石若有所思地说。
“什么原因呢？”何梦婕问。
“黄总说我们的知名度不高，另外竞争的厂家给出压货的条件，而我们厂怕产生坏帐不同意压货。”路石说。
“主要是产品质量呀，曼华公司上周在米国刚开了高管会议，提出要严控产品质量，这不我刚回国。”何梦婕说。
“论产品质量我们的当然好一些，只是牌没有人家的响，厂里在宣传方面投入太少。”路石说。
“你能保证产品质量超过他们吗？我相信你说话哟！何梦婕期待地问。
路石想了一下，肯定地说：“能，我泡在工地上半个月，各家产品的性能和参数我了如指掌，我们产品对不足的地方及时作了改进，黄总定下这家产品确实不如我们的产品，特别是扭力和稳定性，我们的产品质量还是过硬的。”
“只要产品质量过硬就好，因为曼华集团还有一项业务是我母亲亲自负责的，就是对外进出口业务，通常国外对这类产品的品牌认知度低，是以测验的值来衡量的，如果你的产品质量过关我可以建议公司主推您的产品到海外。”何梦婕说。
“真的吗？”路石抑制不激动。
“当然是真的。”好的产品值得推荐。何梦婕说。
“那你帮我打电话给黄总说一下吧，这笔业务订不下来，我就要被解职了。”路石急切地说。
何梦婕拨通了黄总的电话：“黄总你好，如李路石提供的产品质量过硬的话，建议你用他的产品，请你慎重考虑。”
此时黄总正在和产品供应商在商谈签合同的事，双方有点僵，原因是厂家原先答应供货只收三分之一货款，压三分之二的货，并让黄总抽取百分之五的提成。厂方原先暗示如果黄总能把主要竞争对手挤掉厂方愿意再增加提成的点数，只是这个问题没有说清楚。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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