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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海洋一下杵在了地上,也死死地盯着林改改。所谓的“那种东西”他现在自然心知肚明。但他还是有些不甘,活了二十多年了,一直在科学现代的城市生活,现在,突然就蹦出个“那种东西”,他有些无法接受。

  庄海洋颤了一下嘴唇,说:“改改,你别吓我。”

  林改改严肃地反问:“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吓过你吗?”

  庄海洋吸了口凉气,他想起林改改第一次对他的提醒,现在有些东西,真的不得不信了。

  夜色一瞬变得迟缓而yīn森,这个夜成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夜,它把庄海洋的世界彻底改变了,悄悄地在他身边制造了另一个空间。

  翌日下班时,庄海洋觉得头有些晕,心有些慌。他想找个地方放松一下。于是他出了医院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对司机说把他送到最近的一个酒吧。他从以前未去过酒吧,那个地方,实话来讲,总觉得不是好人该去的。

  酒吧里永远有一种昼夜jiāo替的感觉,昏沉的灯光,迷离的气氛,妖魅的红男绿女。庄海洋坐在吧台上,点了一杯酒,这时,他才感觉到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酒吧,暧昧不清的灯光下,暴露了酒吧的装饰,鬼面具、骷髅骨架,还有画着怪异妆容的服务生,墙上贴着几个黑色的大字地狱酒吧。

  显然,这是一个主题酒吧。

  庄海洋暗暗骂了一句,真是翻车翻到yīn沟里了,偏偏来到了这种酒吧里面。他正想离开,酒吧中突然一阵骚动,舞台上出了一个男人,滔滔不绝地讲起了“鬼”经这是地狱酒吧特殊的表演,每晚都要进行一次的鬼故事消遣。

  那晚,庄海洋没有离开,他在地狱酒吧了解了许多关于鬼怪的知识,他头一次这么认真地去听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他知道了鬼那种东西最害怕的有大蒜、黄表符、桃木等等等等。他觉得没白来。

  深夜一点的时候,庄海洋离开酒吧,迷迷糊糊地向家中走去。

  刚走进小区大门,庄海洋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他。他努力撑开眼皮,晃晃悠悠地向远处望去。小区里的居民大部分都睡了,连路灯都熄了,四周是黑压压的空气,只有偶尔的一两盏灯,微弱地从高处的窗子泄下连个鬼影都没有。

  庄海洋继续向家中走去,走到楼道前,他不知怎么了,突然又停了下来,四处观望起来,这一回,他看见了一个东西。那不是个人,可以肯定是一只动物,它不大,远远地站在绿化带里,眼睛幽亮幽亮的,一直死死地盯着他。

  庄海洋皱着眉头,开始分析那是个什么东西?可这时楼顶那些七零八落的电灯,也熄灭了,整个世界完全黑了下来。他看不清那只动物的体形了,只有那一双眼睛,越发幽亮。与此同时他蓦然打了一个冷颤,他想起几日前做得那个诡怪的梦来,现在梦成了现实!

  他和它对看着!

  他和它僵持着!

  他和它彼此揣摩着!

  酒一下就醒了大半,庄海洋不敢再停留了,他有预感,如果再僵持下去,那只动物真的会慢慢靠近他,在清冷的月色下,逐渐露出一张毛乎乎的狐子脸来!他跌跌撞撞地冲回了家。

  家中,顾米林已经睡了,她睡觉的时候耳根子总是很轻,一点动静就能醒。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很快爬了起来。庄海洋已经走进卧室,灯也打开了。她望了庄海洋一眼,立刻被庄海洋那一张惨白的脸吓住了。

  顾米林走过来,担心地问:“海洋,你这是怎么了?”

  庄海洋愣愣地抬起头,愣愣地望着顾米林,一字一顿地说:“米林,我可能是……撞邪了!”

  顾米林也愣住了,庄海洋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她听完吁了口气,说:“说不定是你看花眼了,只是一只野狗。现在,满大街都是流浪狗。”

  “也有可能。”庄海洋呢喃着又摇了摇头,坚持地说:“不对,那东西看我的眼神好像认识我一样!”

  顾米林没再说什么,给庄海洋脱了衣服,让他睡了,她也躺在了床上。许久,两个人默默无语,好像都睡着了,实际上谁都没闭眼。窗外的夜色浓得拨不开,偶尔有几只野猫干号着经过,说不出的人。

  庄海洋突然说话了,他问:“米林,你说狐子真的能成精吗?”

  顾米林反问道:“海洋,你相信狐子能成精吗?”

  一个问题的答案成了另一个问题,就显得深邃了。庄海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想起了nǎinǎi嘴中的那个改老太太,那个神通广大的神婆。他意味深长地说:“那个……改老太太还在吗?你认识她家吗?”

  “你问这干什么?”

  “算了,睡吧。”

  “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回老家一趟。”顾米林轻轻拍了拍庄海洋,很聪明地说道。

  庄海洋没有回答,紧紧闭上了眼睛。

  大概在普通人眼里,狐子这种动物,本身便是与世隔绝的,它要不生活在深山之中,要不躲藏在暗夜之下,总是和人类这种高级动物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可人们却离不开它,比如一件狐皮大衣,或是一条狐狸围脖,许多男男女女靠它们增加地位、身份和美丽。可是又绝对不允许它们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那是不安和恐慌的象征。

  试想一下,你或者你的母亲、姐妹、老婆、朋友,在这些人的衣橱里,有一件美丽的狐皮,白天我们披着它,晚上我们把它丢到角落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们从来没有过多的思考它、观察它。在我们的漠视中,它蜷缩在衣橱里,不知道做了多少我们没有察觉的事情。

  例如,偷偷换一个姿势。

  那么,你有没有检查过你的狐皮,它在第二天的清晨,是否还是昨晚那个姿势?

  庄海洋现在和普通人不一样了,他开始注意生活中的每个小细节,他像个贼一般,每天上班下班,都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生怕有什么带毛的东西,突然窜出来。

  人都是这样,最怕的不是死,不是直接的恐惧,而是恐惧和死亡到来前的时间,因为谁都无法预料,它们何时降临。

  一个星期后,庄海洋实在受不了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他打算请假休息几天。

  庄海洋找到主任,说明情况后,主任很通情达理地准了他的假。他挺高兴的,中午下班的时候,他收拾了收拾准备离开。偏巧这天电梯坏了,他只好走楼梯。楼梯在医院的最西侧,平时很少有人走,安静非常。刚下了一层,他恍惚间听到有人说话,是林改改的声音。

  “你走吧!我求你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

  林改改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和谁对话。庄海洋好奇地喊了林改改一声,林改改的声音立刻戛然而止,她从楼梯下探出头来,慌张地望了庄海洋一眼,匆匆向楼上跑来。

  庄海洋好奇地问:“改改,你在和谁说话?”

  林改改低着头,不吭声。蓦地对庄海洋说:“庄医生,对不起。”

  庄海洋被说愣了,想要再问什么,林改改却匆匆忙忙地跑了。他越发地觉得林改改神秘了。

  第五章 狐子皮

  庄海洋请了一个星期的长假,他开始憋在家里做宅男。做饭、洗衣,以前顾米林干得家务事,现在成了他打发时间的运动。顾米林清闲了许多,也难得地得到了假期。这天,顾米林说要出去转转,拿了些钱便去商场了。他则留在家里,开始了大扫除。

  庄海洋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编。翻整衣柜时,他意外地翻出了一个包袱,是顾米林从老家带回的那个包袱。他好奇地打开来,一下就僵住了……

  狐子皮!

  那是一条完整的狐子皮,它安静地趴在床上,黑红的颜色,像是夜空渗了血,额头上有梅花一般的白毛花,如果不是因为骨ròu被掏空了,它真的太像一只正在打盹儿的狐子了。

  庄海洋的心快速地跳起来。他想起儿时的一件事情那个时候,他大概有八、九岁,不知是谁牵得头,fù女们开始喜欢围狐狸围脖。走到大街上,满世界的女人脖子上都长着一圈毛乎乎的皮。那些狐子都是完整的,有黑有白,小眼睛垂在fù女们的胸前凝视前方。

  那时庄海洋上学下学时,总是谨慎地盯着那些fù女,他有种预感,说不准什么时候,那些fù女的脑袋会猛地耷拉下去,而那些狐子的脑袋,则光明正大地竖立起来,取而代之。

  那年,庄海洋的母亲也买了一条狐子围脖,几个太太聚在一起打麻将的时候,庄海洋家的床上便横七竖八地躺了四、五条狐子,栩栩如生、虎视眈眈的。常常让他有如芒在背的感觉。

  回忆起那些曾经时,庄海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手忙脚乱地把狐子皮塞回衣柜里,然后洗了三遍手,才如释重负地瘫在了沙发上。他觉,他的精神真的出问题了。他的大脑里开始积攒问题:这件狐子皮是谁给顾米林的?这件狐子皮是怎么剥下来的?这件狐子皮和顾米林有什么关系?他决定,等顾米林回来一定要仔细地问清楚。

  没有等到顾米林回来,庄海洋就出门了,几个同事约他一起喝酒。来到饭店,几个同事已经有些微醺了,他挤进去,开始男人们之间的胡言乱语,其间,自然说到了女人,又从女人说到了漂亮女人,又从漂亮女人说到了林改改。

  有个同事一边灌酒一边说:“海洋,你还不知道吧,林改改出事了。”

  庄海洋忙问:“出什么事了?”

  “你休假后,林改改也好几天没来,后来听说她被车撞了。据说,好几辆车一块撞她,真他妈的邪!”

  庄海洋一阵莫名的紧张:“那她怎么样了?”

  “你听我说啊!后来更他妈邪,这女人居然是轻伤,怪了!”

  那天,回家后,庄海洋一直牵挂着林改改,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个苦情的女人好像住进了他的心里,一举一动都让他无法漠视。他决定去看看林改改。因为这事,他把那张狐子皮忘了个一干二净。

  第二天,庄海洋来到林改改家时,林改改正拖着一条伤腿洗衣服。见到庄海洋,她惊恐地丢掉衣服,逃一般窜回了房里。庄海洋在外面叫了半天门,她也不开。

  “庄医生,你走吧!”林改改在屋里喊道。

  庄海洋不解:“改改,我听说你出事了,所以来看看你……”

  “你走!你快走吧!”林改改急切地喊道。

  “改改,到底怎么了?”庄海洋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蹊跷,“你告诉我,我能帮得一定帮。”

  “不!是我没办法帮你了。原谅我庄医生,我害怕,我还不想死!”

  庄海洋知道事情严重了,他咽了口唾沫,试探着问:“是……小木吗?”

  林改改没有回答,但此时此刻回答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庄海洋没有再问什么,把补品放在门口,说了声“再见”便离开了。刚走了没几步,门就开了,身后传来林改改轻轻地呼唤,好像生怕别人听到似的。他扭回头,看到林改改一瘸一拐地向他走来,飞快地塞给他一张纸条,又飞快地窜回了房间。他诧异地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大河镇林爱路四十九号。

  庄海洋狐疑地念着这个地址的名字,这是市郊的市郊,很远。

  得到这个地址后,庄海洋一直惶惶不安。他有一种预感,在大河镇林爱路四十九号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东西,一种林改改不敢直说、深不可测的东西。

  越恐慌便越好奇,越好奇他的胆子便越大,胆子大了,就什么事都敢做了。庄海洋最后决定,趁着休假去那个地方看看。他现在非常相信林改改,那个女人不会平白无故地塞给他这个地址的。

  大河镇真的很远,说是隶属石城市,实际上处于市和市的jiāo界处,有点暧昧不明的味道。他坐了两个小时的汽车才来到这里。下车后他才发现,原来大河镇就是个村子,只是这村子够大,够气派,所以,才叫镇。

  宽阔的马路连接国道,村口竖立着巨大的广告牌大河镇欢迎您!广告牌底下写着几个小字:养殖业样板镇。

  村子里都是一幢幢的小别墅,大道气派,远处见山,风景秀美。庄海洋沿着林爱路一家一家地找,很快找到了四十九号。可他按了半天门铃,也无人回应。四十八号的一个老太太正在院子里晒被子,见到他,热情地和他打起招呼来。

  “喂!年轻人!你找谁啊?”老太太喊道。

  庄海洋礼貌地说:“我找这家主人。”

  “你不是这附近的人吧?”老太太打量着庄海洋,“木淼他们一家子,很少回家的。”

  庄海洋问:“他们去哪了啊?”

  老太太指着不远处的山,说:“他们家是养狐子的,在山边有个养殖场,经常不回家。”庄海洋听到狐子这两个字,激棱棱打了个冷颤。老太太叹了口气,继续说:“听说他家前阵子死了孩子,夫妻两个回来后,一直憋在养殖场,好长时间没见到人了。”

  庄海洋现在清楚了,林改改给他的地址原来就是小木家,可她要他来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他想不明白。这时,老太太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他家也够倒霉的了,夫妻俩不能生育,好不容易捡了个孩子,养到这么大,还是死了!唉!那俩人带那孩子可是比亲生的还亲啊!”

  “您说他家是捡的孩子?”庄海洋不免吃惊。

  “可不是!大河镇的人都知道,那孩子是他俩从山根根捡来的。”说着,老太太凑到庄海洋脸前,压低声音说:“人们都说:那孩子不是个人!听说捡孩子那天,老天yīn得像个大黑窟窿,三更半夜的,那孩子突然就在山根根里哭起来了,弄得木淼他们家的狐狸也跟着叫了一夜。你想想谁家扔孩子专门捡山根根扔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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