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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忽地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张疙里疙瘩的脸笑得异常得意。

  庄海洋觉得自己再一次走进了那条无边无尽的死路上,他开始胡思乱想。

  庄海洋想到以前那个绕在窗户根儿下吓唬自己的东西。

  改老太太说过,这狐子魂儿不是普通的狐子魂儿,是有道行的。

  也就是说,只要小木找到一张合适的皮,那他就能再次还魂,再次变chéng rén形,变成老人,变成女人,变得残疾人,想要变成什么样就能变成什么样,随时随地、千变万化、无法阻挡。不然,父亲怎么会大白天地被那种东西跟上,没错,那一定是重生的小木!

  还有,小木为什么就是盯上了顾米林手里的那张皮?对了,顾米林说过,那是一张有灵xìng的狐子皮,也许对小木来说远比市面上卖得要合适得多。是的,它需要一张皮,一张足以让它无所yù为、恢复法力的狐子皮。

  可庄海洋又糊涂了,那张皮被老张烧掉了啊。

  庄海洋的脑子彻底乱掉了,满脑子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和猜想,就像一个中了邪的精神病患者。我敢保证,如果这个时候你带着一个特制的狐狸面具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会被你吓疯的。

  庄海洋“病”了,“病”得一塌糊涂、无yào可救。

  那天晚上,在病房守夜时,庄海洋一直没睡,他感到四周充满了杀气,充满了令人畏惧的狐骚味儿,就连空气都是毛茸茸的,像一根一根的狐狸毛,顺着他的袖筒、裤管、领口钻进他的衣服里,变成了一只一只指甲尖利的小爪子,一下一下抓挠着他的后脊梁。

  庄海洋目不转睛地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动向,他把门窗都锁死,然后坐在一个墙角,这个位置是房间里最保险的位置,屋内的情况可以一览无遗。他谨慎地盯着窗口,眼睛一下也不敢眨动,他怕他一眨眼,再睁开眼睛时一个狐子头就突兀地出现在窗口外。yīn森森地对着他笑。

  就这样,庄海洋干坐了一夜。

  翌日早晨,庄母还没有来接班,庄海洋的眼睛已经红肿了,他迫切地需要休息。窗外温暖的阳光让他觉得安全了一些。他刚要打个盹儿,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他打开门,杨博楠提着一篮水果,笑眯眯地站在门口。

  庄海洋有些激动地把杨博楠让进屋来:“院长,您怎么来了。”

  “唉,听说天柱又犯病了,我怎么能不来看一看。”杨博楠一进屋,就看了一眼庄天柱,又慢慢转过头来,望着庄海洋,“海洋,这次你爸是怎么犯病的?”

  “可能是睡眠不好吧。”庄海洋知道没人相信他的话,索xìng说道。

  “那医生怎么说?天柱什么时候醒过来?”

  “不知道,医生说,即使醒过来也可能半身不遂。”

  杨博楠的脸上突然显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安心,但他很快又绷起脸来,说:“天柱也真是可怜。对了,你爸出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些什么?”庄海洋摇了摇头,他觉得杨博楠好像知道些什么,也许父亲把一些秘密告诉了他这个老朋友,他刚想问一问,杨博楠却站起来做出要走的样子,“那就这样吧,医院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海洋啊,你千万不要着急,安心伺候你爸,我给你开了长假。”

  庄海洋不好再说什么了,谦卑地将杨博楠一直送到了大门口。

  杨博楠爬上他那辆小轿车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嘱咐庄海洋:“海洋,你父亲醒了记得告诉我。”

  庄海洋笑道:“不用了,您太忙了。”

  “一定要告诉我!”杨博楠露出了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随后笑道,“我们是老朋友嘛。”

  送杨博楠离开后,庄海洋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催促她赶紧来。心事重重地又回到病房时,他惊讶地发现父亲醒了,他激动地趴在父亲耳边,飞快地说:“爸!爸!你醒了!太好了!”他想转身去叫医生,手突然被庄天柱死死拉住了。

  庄天柱这次是真的病得不轻,他虽然醒了过来,但连脑袋都拧不过来了,睁着一双死气沉沉的老眼,惊恐而呆滞地注视着天花板,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呼哧呼哧地像是要说什么,可就是说不出来。

  庄海洋重新把脑袋靠到父亲枕旁,焦虑地说:“爸,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

  庄天柱还是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像哑巴一样从喉咙里不停地挤出没有意义的“咿咿呀呀”来,最后,他浑身猛地颤抖了一下,像是积蓄了一股力量,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国儿……”

  “国儿?”庄海洋皱起眉头,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庄天柱拼命地颤抖着身体,似乎不认同庄海洋的理解,他又一次拼尽全力,挤出一个字,这一次,很清晰,他颤巍巍地吼:“鬼!”

  庄海洋的后背一下就洇了一层冷汗,他之前仅有的一丝理智,彻彻底底消失不见了。

  医生还是来了,对庄天柱的诊断情况很不乐观,他们告诉庄海洋,庄天柱的大半个身子都处于了无知觉状态,通俗上讲,就是所谓的半身不遂了。从今以后他可能一辈子都要做轮椅了,哪怕积极治疗,也不可能回复到正常人的水平。

  庄母来了之后,庄海洋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了。他脚底发软,像踩在云头上一般,好像稍微不小心就会掉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一回到家,顾米林就关切地问庄海洋:“海洋,爸怎么样了?”

  庄海洋无力地躺在床上,摆出一个大字形,绝望地说:“半身不遂了。”

  “只要人没事就好……”顾米林安慰庄海洋。

  庄海洋蓦地挺了起来,像根棍子似的坐在床头,呆呆地说:“好不了了。”他紧紧抓住顾米林的肩膀,拼命地摇晃起来,“你知道吗?第一个是我爸,下一个可能就是我!你知道吗?我爸说他看见那种东西了!那种东西!小木不会放过我的,是的,不会放过我的!我害死了他,他也要弄死我!”

  “海洋!你冷静一点!”顾米林用力握紧庄海洋的手,大声喊道。

  庄海洋颓然地瘫在地上,抱住头,缩成一个圆球,他闭上眼,在黑暗中仿佛看到了一副画面:

  是个深夜,天yīn着,没雨也不响雷。一个人影在大道上鬼鬼祟祟地前进,他很快来到了僻静的郊区。放眼望去,道路两旁是黑压压的树林,这个人像老鼠一般哧溜一下就溜进了密林里,走到一棵大树下,他警惕地望了望四周,把背上的一个袋子放到了地上。

  他在里面掏啊掏,终于掏出了一件狐子皮。

  他把它丢在地上,又从袋子里掏出了汽油,浇在上面,点了一根火柴,扔在了狐狸皮上。火嘭的一声就着了起来,狐子皮散发出一股一股的恶臭,白色的烟在空气中随风飘舞,火光影影绰绰地,照亮了四周,也照亮了那个人的脸是老张。

  皮终于烧成了一堆黑炭,老张点了根烟,满意地跑出密林。

  这时,天上突然开始下雨了,雷声闪电jiāo织在一起,呼啦哗啦、喀嚓咔嚓地。密林的深处缓缓走出了一个人,不!是爬出了一个人。那个人四肢着地,飞快地来到那对焦炭旁边。夜太黑了,火也熄了,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脑袋上尖竖的耳朵。

  他似乎在笑,轻轻对着那堆焦炭吹了口气。

  奇迹出现了,那堆焦炭开始变化,它渐渐长出了绒毛,越来越长,越来越厚密,就像时间倒回似的,那堆焦炭一点一点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依旧那么黑,依旧那么亮,依旧那么活生生的。那个人再一次发出了笑声。

  他脱掉了西装和皮鞋,赤luǒluǒ地披上了那张皮。

  他开始变化,在雨水的滋润下,那张皮逐渐贴在了他疙里疙瘩的皮肤上,就像穿上了一件裘皮大衣。终于,他站直了身体,像是得到了某种力量似的,舒服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微微扭过了头来。这时雨不下了,天空中的乌云也散去了。

  月光从林子尖儿照shè下来,照在了一张平滑干净的人脸上。

  ……

  庄海洋不知道怎么办了,他一把抓住顾米林的手,说:“米林,你走吧。”

  “你什么意思?”顾米林吓了一跳。

  庄海洋说:“你走吧!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你必须离开我,不然你可能也会有危险。你回大人村吧,不不不,离开这座城市,再也别回来。家里的一切你能拿走的都拿走,房子我也会卖掉的,等你到了另一个城市,我就把所有的钱都打给你。你和孩子要好好生活。”

  “海洋,别这样……”顾米林一把搂住庄海洋,久久地、压抑地道。

  庄海洋像块木头一般趴在顾米林的怀里,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那晚庄海洋婴儿一般蜷缩在顾米林的怀里,这是他这么多天来唯一睡得一个舒服觉,顾米林却一直没有合眼,她时不时地叹一口气,时不时地抚摸一下庄海洋的脸颊,那张俊俏的脸上,时而浮现一丝杀气,时而又浮现出一丝无奈。

  夜深了,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无声息、潜移默化地改变。

  长假的最后一天,庄海洋带着顾米林来探望父亲,顾米林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这可能是庄家目前唯一的喜事了。庄天柱还是老样子,他彻底失去了往日的威风,他坐在轮椅上,眼神呆滞,嘴角流着哈喇子,可是浑身的肌ròu依旧绷紧着,依旧紧张着。

  他无力的双手,竭尽全力地搂着那只铁皮盒子。

  庄海洋和顾米林坐在庄天柱身边说了些话,便来到了客厅。客厅里摆放着不少水果。

  庄海洋问:“有人来了?”

  庄母点了点头,说:“嗯,前几天杨院长来看你爸了。”

  “杨院长说什么了吗?”

  “没说什么,我在厨房忙活,两个人一直在卧室里。对了,你爸好像打开他那个铁皮盒子了,不知道给杨院长看了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

  “我送茶水时,看见你爸从衣兜里抖抖索索地掏钥匙来着,他那把钥匙我认识,就是开那盒子的钥匙。不过,我送了茶水就退出来了,你也知道,你爸那盒子是他的宝贝,不轻易让人看见的。”

  “妈,你知道不知道爸那盒子里装了些什么?”庄海洋好奇起来。

  庄母摇摇头,说:“我哪知道啊?我也不敢看啊,你忘了你小时候挨打了?”她说着又站起来,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唉,看不看又有什么用,都这么多年了……”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进了厨房,突然又从厨房里探出头,“海洋,你回头去杨院长家看看,拿些东西去,人家好歹帮你进了医院,还来看了你爸好几趟,咱不能缺理不是。”

  庄海洋答应着:“我回头就去。”

  第九章 无法解释的死亡

  庄海洋从来没有去过杨博楠家,他从同事嘴里听说杨博楠住的地方挺远,在远郊的一个别墅区里。他很少请医院的同事去家中做客,当然也很少有人主动去拜访。他本来想先向杨博楠报备一下,取得他的默认再去做客,毕竟这样还礼貌一些,可上班后一连一个星期,杨博楠都没有来。

  庄海洋挺奇怪的,他向一个副院长询问:“院长,您知道杨院长去哪了吗?”

  那个副院长说:“请假了。”

  “请假了?病了?”庄海洋问。

  那个副院长很忙,摆了摆手说:“可能吧。”

  如果真是病了,那更应该去看看了。

  当天下班后,庄海洋就买了些礼品径直去了杨博楠家。出租车在僻静的别墅区门口停下,庄海洋走进了别墅区。房子都是一模一样的,大门上标注着门牌号。他很快找到了杨博楠家,按响了门铃,可是许久也没有回应。

  难道不在家?庄海洋想着在外面喊了几声:“杨院长!杨院长您在吗?”

  yīn森森的大房子毫无回应,看来是真的不在家。庄海洋有些郁闷地准备打道回府。他刚转过身来,门突然开了,杨博楠从门缝里探出脑袋来,轻轻叫了一声。他再回过头时吓了一大跳。杨博楠的模样让他大感意外,这位平时极其注重礼仪,极其注重健康的院长竟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此时的杨博楠头发油腻腻地粘在一起,双眼通红,看样子是好几天没有睡觉了,他脸上已经积了一层面油,脸色暗沉得像大病初愈。

  “院长,我来看看您。”庄海洋赶忙表明来意。

  杨博楠始终没有走出门来,仍旧把脑袋夹在门缝中:“进来吧。”

  庄海洋不好意思地走了进去,杨博楠迅速关上了大门。

  来到客厅,庄海洋微微皱了皱眉头,客厅很大,也很暗,大白天的,窗帘竟然全拉了起来,那是两层窗帘,很挡光,屋内和屋外被隔离成一明一暗的两个世界。杨博楠很快打开了灯,客气地让他坐。

  庄海洋坐在沙发上,又一次仔细观察杨博楠。

  杨博楠的一张脸在明亮的灯光下更清晰了,只是他并没有看庄海洋,而是谨慎地一丝不苟地检查着四周的空气,比如,走廊的尽头,比如,卧室和洗澡间的房门,比如,桌子底下。很明显地透露着一丝恐慌。

  庄海洋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说:“杨院长,您最近还好吧?”

  杨博楠终于将注意力转向了庄海洋:“挺好……挺好……”

  “怎么不见师母?”

  “她去旅游了。”杨博楠说完,再一次将视线转移到了电视机后面。

  庄海洋终于看出来了,杨博楠是在找什么东西,但他猜测不出杨博楠究竟在找什么。他目光飘忽不定,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像在空气里寻找某些没有实体的东西,似乎电视机后面、桌子底下、走廊深处随时会蹦出个什么东西来。

  感觉是可以互相传染的,庄海洋突然也觉得这房子里有一股鬼气。

  庄海洋故意问:“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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