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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027 悟禅

  [第1章第1卷]

  第27节027悟禅

  一个灰衣僧人脸色木然,盘坐在一个蒲团之上,他一手持着一根小木锤,缓慢而有节奏地敲打着摆放地面上的木鱼,一听到门外渐渐走来的脚步声,手中的咚咚木鱼声响毅然而止。

  灰衣僧人抬头看着走进来的两人,眼光若有若无地在身后一人一扫而过,半晌,他就对着走在前头的小僧人说道:“法封,你先出去吧。”

  “是,悟禅师叔。”那小和尚躬身就走。

  等到法封走后,悟禅指了指他身旁的蒲团,说道:“你不用这么紧张,坐吧,有些话,我要先跟你说说。”

  “是,大师。”陆云从走进房间开始,除了瞄了悟禅的长相一眼后,就一直恭谨地低着头,不敢四处乱望,生怕是遇到一个脾气古怪的和尚,又把自己的计划打回原形。

  陆云学着悟禅一般,盘腿而坐,身子挺直,正襟而坐,这才暗自打量起眼前的僧人来。

  此僧人面容枯瘦,双眼暗淡无光,身上毫无一丝气势和内息,就似一行木将就的尸体般,虽然如此,陆云却不敢对悟禅有任何不敬,神态上反而表现得更加恭敬了,因为灭绝身上的内息,也只有心神完全契合天地的绝顶高手才能达到的境界。

  “明悟期,悟慧老和尚给我找的师傅居然是突破了武者极限的绝顶高手。”陆云心中凛然,暗自嘀咕了一声。

  “你的事,方丈师兄已告诉了我。”悟禅吐出来的话很轻c很淡,若不是陆云一直全神贯注地倾听,还真是听不到这些话语。

  悟禅看了陆云好一会儿,才问道:“听方丈师兄说,你的身子不好,对吧?”

  陆云点了点头。

  “方丈师兄决定了的事,我无权反对,你不出家,而是成为佛门的俗家弟子,我没意见,还有,至善师叔已令我传你本寺的三大神功之一,紫阳真经,对此,我也没有异意。”悟禅的话每说一句,就顿了一顿,面色毫无变化,一点也不急c不慌。

  悟禅再看了陆云一眼,说道:“既然你自幼体弱身虚,三大功法之中,也只有这套紫阳真经适合你了。紫阳真经的内息极为温和,能温养你的体质,至于成效有多大,就要看你的天赋和努力了。”

  听了这话,陆云心中一喜,忙道:“弟子谢过恩师传功之恩,弟子定当勤加练习,不负恩师厚望的。”

  “呵呵,你先不要忙着谢我,也不要忙着称我作恩师,你我是不是有师徒之缘,这还要看看你的选择。”悟禅的枝瘦面容上扬起一丝苦笑。

  “我的选择?”陆云不解地呢喃了一声。

  “是的,就是你的选择,老实说,让我收你为徒一事,都是方丈师兄和至善师叔的决定,并非是我之意,我虽心有不甘,却受制于至善师叔之命,我只能把此事应了下来。”悟禅轻轻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状。

  “虽然传你武功予我而言,只是小事一宗,只是不管怎么说,让你来到我身边做个弟子,我的身边就是多一个人,心境上又多了一分俗念,予我修行不利,所以,若是你不能答应我的要求,我就承着师门的压力,也会拒绝此事的,所以,我们也未必能成为一对师徒,若是不能,到时,我定会叫方丈师兄为你另觅名师的。”说到此处,悟禅双眼下垂,不再看陆云一眼,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虽不明白悟禅话中之意,但是悟禅那毫不在乎的神态让陆云心中骤然一紧,想来他这个未拜门的师尊似是对他大为不满,对此,陆云只能暗自苦笑,但是面上仍是一幅谨慎c恭敬的模样,小心地问道:“不知大师有何要求?”

  “我对你的要求不多,就是一切事情请阁下自理,在名义上,我虽是你师傅,但是不管是研佛,还是习武,我也不会提点半句的,若在寺内你碰着什么事,也不要来找我。”悟禅声音极为冷淡,话中有拒人千里之意。

  陆云眉头一皱,漠然无语了,心中苦笑道:“看来这老和尚把我当成了负累了。”

  陆云沉着了一下,应道:“弟子明白。”

  “你没有异议吗?”悟禅眼神略些闪动了一下,再次问道,要知道习武之人有名师指导,和没有明师指导,进境的分别可说是差天共地,以眼前这个少年的身子,实在是拖不得,当然是尽快寻得名师为辅助,尽早把紫阳真经的内息修炼出来了。

  “弟子没有异议。”陆云来天龙寺的因由乃是为了这三大奇功,现在能得其一,已心满意足了,没有悟禅这个绝顶高手的指导,陆云心中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是他也不在乎,以他那庞大的精神力和在灵魂之精中所得的大量感悟,相信即使没有外人的指导,也能把那紫阳真经修练出来。

  再者,陆云还有秘密在身,他可不想被别人老是盯着c监察着,能有一个放任他自主活动的师傅,他也乐得轻松。

  悟禅闻言略些意外了一下,眼中精光一闪即泯,说道:“既然没有异议,你便行拜师礼吧。”

  “是。”

  陆云应了一声,就双膝跪地,向着悟禅跪拜了三次,说道:“弟子陆云,拜见师尊。”

  “嗯,你的俗名在天龙寺内就不要再用了。”悟禅思忖了片刻,接着说道:“作为我座下首徒,该当为虚字辈,而你所修功法乃是紫阳真经,我就赐你法号为虚阳。”

  说着,悟禅掏出一个木牌,用指尖轻描淡写地在上面以古体字刻下“虚阳”二字后,就将木牌递给陆云。

  陆云慌忙接过,只见木牌字迹虽是精简,却入木三分,心中对悟禅的武功修为更是大为忌惮,忙又称谢了一声:“虚阳谢过师尊赐名。”

  “你领此木牌,有空就去戒律院一躺,把法号登记在册,然后再领一份天龙寺的训戒清规熟读下来。”说到此处,悟禅双目一睁,声音又是一冷,说道:“记住,千万不要破戒坏规,不然,我定将你扫出寺门。”

  “弟子谨尊师命,定不会坏了寺中规矩的。”陆云肃然地答道。

  “你,很好。”

  说着,悟禅又从怀里掏出一物,却是一本封面赤紫,上书着“紫阳真经”的秘籍,看着这四个大黑字,陆云心中一阵激动,面上更是难掩喜色。

  “紫阳真经的口诀和修炼方法在此,你只可在这里参详,不能带走,而且,至善师叔有言在先,此功法只能让你在藏经阁中参悟三天,三天后,不管你是否领悟,也会收回紫阳真经的。”悟禅又说了一个参悟紫阳真经的限制出来,更是定了时限,至于实情是否真的如此,还是这个悟禅师尊多加阻挠,陆云不知道,更不会问。

  若换作旁人,三天之内能否将全套紫阳真经记下来,确是个未知之数,但是这对于陆云来说,却是轻而易举之极,以陆云庞大的精神力,只要用心把紫阳真经读上两遍,定能死死地记住的。

  陆云点头以示知道,便要伸手去接,此时,悟禅又开口警示道:“紫阳真经乃天龙寺的三大绝顶武学真经,不管在这三天之中,你从真经里领悟多少,也绝不能把真经的一丝内容外泄,就算是紫阳真经这四字也绝不可以,否则,本座定会亲手将你废去,以清理门户。”

  这话说到最后,悟禅的话就如同一道惊雷,炸得陆云耳中轰鸣不已。

  陆云身上内息被此话震得一阵混乱,面色骤然一白,强忍胸口呕吐之感,挺直了身子,立指起誓,面脸肃穆无比地说道:“虚阳定会谨记师尊之命,绝不会把紫阳真经的一丝内容外泄出去。”

  “好,藏经阁内还有两间空房,你可在其中一间慢慢参详,藏经阁乃是本寺重地,若是非必要,不要轻易外出和乱闯。至于这三天内的膳食,我也会吩咐其他弟子为你送去的了。”悟禅的话又恢复到先前般,平淡无波,更扬扬手,以示陆云可以退走了。

  陆云告罪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出了房门,陆云心口才大松了一口气,那悟禅给他所造成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幸好没有什么差错,此行的目算是达成了三分之一,至于另外两本经书,陆云可不敢再打主意了,见过悟禅后,他偷经之心已彻底绝了。

  藏经阁内,一个悟禅就这般厉害,那么这里最高辈份的至善师叔,他的修为又是如何地吓人呢?

  陆云眼中闪烁不定好一阵子后,才心平气静地拿着紫阳真经,缓缓地走进藏阁的一处空房中,盘腿坐下,静静地参悟起来。

  春去花逝,夏至雨来,一叶知秋,晃眼间,时间又匆匆过了半年。

  在一个黑夜和白昼交替的前夕,一个身穿灰衣,长发披肩,面色俊朗的少年盘坐在天龙寺最高之处,面向着极东之处的云海,胸口随着一长三短的吸纳节奏不断起伏着,此人正是在修炼紫阳真经的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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