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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之急!光着脚行军打仗怎么行啊?”团政委詹才芳心痛这些孩子们。

  连长和指导员本来也想到这个问题,只是炎林他们这些新兵前天下午才来,一来就开了好几个会,昨天又是编队又是发武器的一直没闲着,今天从佛晓就在作战,还没来得及顾上编草鞋。连长点点头回答,“好,回去就先教小战士学打草鞋,这也算是个手艺活儿,得手把手的教啊。”

  “小姚,追上去叫咱们三十团过来两个连,一个连押俘虏、抢救伤员,一个连来扛qiāng,这些重武器小鬼也扛不动啊!”作为一团之长,他对各方面都要考虑周到,他看见几个小战士正吃力的往肩上举qiāng,小脸都涨红了。

  “是!团长!”小姚是传令兵,他撒腿向后山奔去。

  炎林顺着传令兵跑去的方向定睛一看,主山头后边的敌人正在溃逃,脑子一热把组织纪律给忘到九霄云外,他把背着的长qiāng往身后推了推撒脚就往主力进攻的山头跑去。从侧面小山头抄近路跑到主山头上面立刻看见一个混乱的战场,guó mín dǎng士兵在逃命,红军在追击。

  有个红军战士在和逃跑的敌人争夺qiāng支,炎林急忙冲过去帮忙。虽然人小还没有多大力气,他站在guó mín dǎng士兵背后朝他的的后腿弯猛踢两脚,这地方不经踢,一踢准能让人趴下,敌士兵被炎林上去两脚给踢趴下,红军战士趁势夺下敌人的qiāng。

  老兵向他伸出拇指夸道:“好样的小子!有种!谢谢你帮忙啦!”

  炎林擦着脸上的汗水笑了,他给自己打打气,一定要亲手夺下一把qiāng给新兵脸上增光。

  他睁大眼睛扫视战场寻找合适的对象,很快一个落在后面的guó mín dǎng逃兵进入到他的视线中,那逃兵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个子不高脚还有点微跛,身上背着一把汉阳造,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炎林抹了一把被硝烟熏黑大汗长流的花脸,三步并做两步向逃兵方向奔去,就快追到了,“站住!缴qiāng不杀!”

  逃兵曾听过长官的训话,“战场上千万不要当俘虏,被红军抓住要被挖心破腹!”想到这里,他加快速度逃命。

  “站住!再不站住我就要开qiāng啦!”炎林停下来拉qiāng拴,他的动作很不熟练,给逃跑敌人钻了空子。

  听见喊叫的声音象是个孩子,逃兵怔了怔,跑也不是停也不是。他悄悄回头望去,果然是个穿着破衣裳戴了顶红军帽的小男孩在追赶他,这下他不怕了,撒开脚板混在散乱溃退的敌军里狂跑,敌军象被逼急的兔子没命的逃窜。

  你逃你的,我追我的,常在山中追赶野兔的炎林根本不吃这一套,他连跑带跳大步飞奔的动作令旁边追击的老兵也连声叫好,“好啊!哪来的小家伙这么勇猛?”

  “好样的!小鬼,你是新入伍的吧?”追赶的战士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炎林点点头没有停下脚步,追到跛脚逃兵前面炎林也不客气,伸手把他一拦就去取qiāng,那逃兵累得呼呼直喘跛脚还在发抖,他彻底服了,乖乖让炎林缴获到一把八成新的汉阳造。

  当兵三天,炎林亲手搞到一把汉阳造,他肩上挎着两支长qiāng兴冲冲地往回赶。

  没有人注意到炎林是何时离开学兵连的,直到他背着汉阳造兴冲冲回来,小战士都围了上去,“团长,你真行!还是一支汉阳造哇!快说!是怎么搞到手的?”小根子和一起参军的儿童团员都习惯的叫他团长,于是大家都这么叫他,狗蛋摸着这把锃亮的汉阳造不肯撒手,炎林心里美滋滋的,脸上放着红光,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瞅着大伙儿嘿嘿直笑。

  连长过来看见了也和他开起玩笑,“你这团长可真利索呀,刚当兵就有本事搞qiāng啦!看起来这qiāng和你差不多高,把刺刀一上你还没有qiāng高嘛!上jiāo吧!”连长听见儿童团小战士都喊炎林团长,他也跟着凑热闹,他看出这小子野xìng,是块打仗的料。

  “连长,这是我亲手缴获的qiāng,就让我留下吧!”炎林央求着,他实在不舍得jiāo上去。

  “qiāng可以留下,可是谁允许你擅自离队的?无组织无纪律!下次再犯我就收了你的qiāng!”连长本来还想再严厉点,看着炎林恳求的目光忍了忍没有再说下去。

  学兵连第一仗就打出了威风,团长大喜,一会儿拍拍朱承山的小脑袋一会儿又拍拍詹明天的小脸,嘴里夸个不停,“小鬼,你们都是好样的!给我红三十团争气!我手下的兵没有孬种!”

  团长把学兵连打掉敌重机qiāng连的事给师长、政委说了,师长两眼放光高兴的挥拳说道:“我十师的兵个个都是好兵!有出息!你要好好带他们。”

  这事传遍全师,学兵连受到大家的尊敬。“团长,这仗打得真够痛快!”狗蛋连蹦带跳跑来找炎林。

  “可是咱们连牺牲了好几个战士,以后叫我炎林,这么快就忘了指导员给改的名了吗?”听炎林这样说,狗蛋一拍脑门想起自己也改名了,想起指导员说的要成为智勇双全的战士,他转着眼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晚点名,连里表扬了全体小战士,也批评了炎林。

  “新战士在这次战斗中表现得很勇敢,我们要发扬这种不怕牺牲的勇敢精神,这次牺牲了四名新战士,我们要把这笔帐算在敌人头上!今后要加强练兵,学好本领随时准备打仗。再说说朱炎林同志,一个新入伍的小战士就敢单qiāng匹马往战场上冲,虽然这次是冲过头了,这种勇敢精神值得我们大家学习。刚上战场就能缴获敌人的武器,不简单!我也要批评他不遵守纪律擅自行动,希望大家从中吸取教训,加强纪律xìng,加强组织观念!”连长说完转身请指导员讲话。

  指导员严肃的批评了炎林,“做为一个革命战士就要执行铁的纪律,要是我们在战场上都不听从指挥,都各打各的,那军队不就成为一盘散沙了吗?要知道,朱炎林同志当过儿童团长,你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学兵连的新战士,连队是个整体不能由着自己的xìng子胡来,你必须做出深刻检查!”指导员虽然说话声音不高但语气却很严厉,让人心服口服。

  “连长、指导员,我错了!”听指导员一席话炎林意识到自己错了,他当场就认错。

  “哦?说说看,错在哪里?”

  “我组织纪律xìng不强,擅自离开学兵连,我以后再也不犯了。”炎林这话让指导员很高兴,只要他能认识错误并改正错误就不再追究。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新兵,出发点还是好的,表现勇敢还夺得一把汉阳造,他身上是优缺点并存,以后还要多帮助他,让他成为真正的革命战士。

  散会后,小根子和小战士围过来,这把汉阳造被他们轮流背在身上,大家象cāo练一样,甩手踏步喊起一、二、一......

  qiāng没有上缴,红十师对少数缴获的qiāng支不大过问,愿jiāo的上jiāo,不愿jiāo的自己留下,谁缴获的归谁。

  仗刚一打完,团里立刻就把临时发给学兵连的长qiāng收了回去,师后勤部给学兵连配备了小马qiāng,每个班五支,又给每人发了一把佩着红缨穗的大刀和两颗马尾手榴弹。加上正副两个班长各有一支小马qiāng,实际上每个班都有七支qiāng,只有两个人没有qiāng。

  为什么qiāng没有发齐,上面是有考虑的,象承山这些岁数太小的小战士能跟上部队行军就很不错了,再让他们背着qiāng和弹yào加上干粮去打仗是有一定困难的,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炎林的班里因为他缴获一支qiāng,就只有一个人没有qiāng,最小的那个小战士打空手。考虑到小战士难免有不少体弱生病的,空出两人可以轮换着背qiāng。

  红军时期能拥有一支小马qiāng实属不易,这种骑兵使用的武器比其它的长qiāng短一截,还不到一米长,又轻了许多,只有五、六斤重,红十师对学兵连很照顾。小战士高兴的拿着小马qiāng跳起来,再不是从前在儿童团背的的木头刀了,这可是发给自己的真刀真qiāng啊,大刀chā在身后的皮带里真够带劲的,班长让他们轮流保管小马qiāng,便于每个人都能熟悉掌握qiāng的xìng能。

  手榴弹对红军来说还算是新武器,所以才发生了小战士把手榴弹捏在手中不知道扔出去的惊险事,连长和指导员准备抓紧时间训练一下。炎林对自己缴获的这把汉阳造爱不释手,正准备把它大卸八块擦拭一番,却接到通知马上打草鞋。

  坝子上堆着好些草垛,学兵连从要来一些稻草和麦秆,各班的正副班长都忙开了,他们手把手教新战士打草鞋。

  班长手里拿着几根麻绳和一束稻草坐在地上,他先搓了几股稻草代替麻绳,再把两股粗粗的替代品绑在qiāng杆上,他用两脚蹬着qiāng杆手里就开始打草鞋,说是这样简单方便。他把稻草搓拧后做好鞋底,先打草鞋鼻再打草鞋身然后推紧挤压,最后还抽了一绺稻草做成草鞋带,一双简易的草鞋在他手里做好了。班长cāo作的十分闲熟,大家看得目瞪口呆。

  战士们都坐在地上学打草鞋,好不容易打好的草鞋七扭八歪,炎林往脚上一穿,还是那么回事,就是硬硬的有些扎脚。

  指导员告诉大家,“老百姓打草鞋有一套工具,我们没有条件,行军打仗很费草鞋,随时都要打草鞋穿。打好的草鞋用qiāng托捶软穿起来才好走路,草鞋打好了护脚,打不好就硌脚啊。”想不到一双草鞋还有这么多讲究,小战士用qiāng托捶打后草鞋变柔软,穿起来也舒适多了。

  第五节 转移途中

  红十师征兵后转移途中与guó mín dǎng正规军的先锋团遭遇,走前卫的红三十团与敌人展开激战。不等师长下令包围敌军,敌军已率先发起进攻,仅用一个先锋团就将红十师打退了三个山头,三十团不得不撤退,战场形势严峻。

  “敌人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部队?”近期一直打胜仗的红十师纳闷儿了,师长、政委等首长都站在山头上观察,发现这支guó mín dǎng部队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从武器装备上就能看出来,每个班都配备有一挺德国造轻机qiāng,这qiāng的xìng能极好,重量虽轻威力却很大,火力强机动xìng也强。

  红十师一个营才发下去一挺重机qiāng,苏家埠战役和大悟山头缴获的一批重机qiāng随时准备上jiāo给军里,三十团不敢随便动用,一直由专人抬着。

  敌先锋团越打气势越盛,已经攻打到红三十团的临时阵地前方,三十团死命抵抗,学兵连也投入到战斗中,炎林和小战士瞄准敌人一qiāng一qiāng的放着,远不及敌人的轻机qiāng来得痛快。

  师长眼睛都急红了,手里端着望远镜来不及放下就在下命令:“全师迅速包围合拢!打掉先锋团!”

  滴滴哒滴滴哒滴滴滴......

  司号长一手叉腰一手举号吹响冲锋号,一排司号员站在他身旁吹起嘹亮的冲锋号,各连司号员也随即响应,号声响彻山谷。

  进攻的号角吹响,红十师的红旗手高举军旗勇敢的率领部队冲上去,满山红旗招展,红十师全面出击,漫山遍野响起战士们的吼声:“冲啊!杀呀!”

  红十师进攻的场面气势磅礴,红三十团来了个反冲锋,与红十师一举包围敌先锋团,刚才还气势汹汹的guó mín dǎng部队顿时魂飞魄散没了斗志。三十团缴获德国造轻机qiāng几十挺,战士们乐得捧着轻机qiāng又是亲又是跳,在一边押解俘虏的战士也端着qiāng望着堆在地上的轻机qiāng嘿嘿发笑放松了警惕。

  guó mín dǎng嫡系部队中有许多是顽固不化的军官,做了俘虏仍不服输,公然号召俘虏士兵反抗并带头涌上来抢夺机qiāng。三十团本来与敌先锋团离得最近,俘虏和轻机qiāng基本都在三十团,方金炎团长一见敌人这样猖狂就火了,令部队当场qiāng决了一批顽固派。

  “长官!不要开qiāng!我真心投降红军!我也是穷苦出身被抓壮丁来的。” 一个guó mín dǎng士兵举起双手跑到师长面前求情,一看这人就是个老兵,他一眼就看出站在团长身边没有吭身的师长是个大官。

  “嗯,我们的政策是缴qiāng不杀,说说看,这里谁会使用轻机qiāng?”师长不失时机寻问。

  “长官,我就是机qiāng手,我愿意参加红军!我保证教红军兄弟学会使用轻机qiāng,并且还能自己修理这种轻机qiāng!”guó mín dǎng老兵态度很诚恳,师长十分高兴,和在场的首长们对看一眼。

  “那好!从现在起你就是一名红军战士,反戈一击有功!根据你的能力和所起的作用,我给你配备一匹战马,暂时给你一个代理排长做,你专门教战士使用和修理轻机qiāng!干得好我还会提拔你!”

  “是!长官!我一定好好干!”

  “革命队伍不兴这个叫法,你改改口,叫首长叫同志都行!”师政委甘济时在一旁和蔼的对他说,俘虏兵差点没掉下眼泪,guó mín dǎng军队等级森严,一不小心就会挨打受骂,红军这边就是不一样。

  这下好了,有qiāng还有人教,三十团当着师长的面大大方方的给每个连发了一挺轻机qiāng,余下的都jiāo给师部,师里又给每个营都发了一挺德国造轻机qiāng。

  以后部队在这名自愿加入红军队伍的起义战士的训练下,德国造轻机qiāng在战场上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当时红军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德国造轻机qiāng,以前所见到和使用的机qiāng都是用右手拉开机qiāng栓,德国造是用左手拉动机qiāng栓,战士们开头还不大习惯。

  后来当红四方面军打到四川就是以这批机qiāng为主,在三路围攻和六路围攻中击退了川军近百个团。四川军阀部队一见到红四方面军端着轻机qiāng上来就大喊:“爬山机来啦,快逃命啊!”

  刚打完仗,红十师的师部所在地师团首长正围在一起商议下一步行动路线。“报告!”一个战士立在不远处等候。

  作战参谋走过来轻声问道:“有什么事?非要这阵来打扰,没看见首长正在开会吗?”

  “报告首长!这批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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