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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眼

  道路曲折的山林深处,佐助神色慎重地跟在千渡后面,竟然是少有的配合。随着天色渐暗,佐助忍不住问千渡:“我们还需要走多久?”

  风遁术在劈柴砍树方面越发纯熟的千渡刚清理完一小片荆棘丛,闻言回头打量了佐助一番:“累了?那我们休息一下吧。”

  佐助恼怒道:“谁累了?!我是问你目的地在哪里,你不是在随便乱走吧!”

  “是是是,我累了,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坐下歇一会儿?”千渡体谅佐助突然穿越后的不安心情,好脾气地哄孩子,尽管水平亟待提高。

  从黑腔破开的空间里离开后,千渡和佐助果然没能重回宇智波聚居地的土地,而是空降到了一片荒山野林里。

  对此千渡倒是有心理准备,但佐助就懵圈了。小少年瞪大眼睛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初次离开避风港的小动物,尽管努力做出一副“我不怕”的样子,紧张感却是肉眼可见的明显。

  但千渡却意外地适应这种氛围,这仿佛回到执行炼妖师本职工作的时候,将刚刚化为人形的妖怪们从密林带到人世间。平素里一贯日天日地的大妖们,在这时候总会不安又懵懂,就像一只毫无危害的幼崽。

  当然,那也是网络不普及之前的事了。自打学会上网,妖怪们算是彻底打开新世界大门,历年“成精率”呈下降趋势发展——做妖就能享受到人类社会文明,没必要再执着成人嘛,尤其妖怪的世界里还没有那只会电击的“杨叫兽”。

  佐助不服气地瞪了千渡一会儿,还是在一旁的树桩上坐了下来。虽然二少经常傲娇又倔强,但并不是拎不清的人,尤其是在发现最深的仇恨最紧的心结都并非表面那么简单后,佐助更是坚定了找到鼬当面质问的想法。

  因此在当前这种境遇下,他非常地配合千渡。唔,就是“非常”这个词得按宇智波佐助的标准定义。

  不过佐助的无心之语却是真相了,千渡真的是在“乱走”——这又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没地图没攻略,在没见到本土居民前甚至不知道身在何处。

  “喂,你看那边是不是有火光啊。”佐助突然对千渡道。

  而千渡则先关注了另外一件事:“弟弟,你们宇智波的写轮眼可以随便开吗,不是说每次开眼都会带来损耗?”

  不然你鼬哥也不至于虐人又虐己,最后虐了粉。

  “谁是你弟啦”佐助嘟囔了一句,还是给千渡解释道:“不使用瞳术能力就行。”

  千渡点点头,暂且信了佐助一半,另一半倒不是认为佐助在说谎,而是因为佐助在启蒙初期就遭遇了家破族灭的事,可能自己也不清楚宇智波的血继传承。

  顺着佐助所指的方向,千渡凝聚目力眺望过去,果然见到燃烧的火光。并且比佐助经验丰富的千渡还判断出了那火光的性质——不是篝火炊烟,而是杀人放火。

  千渡表情有点微妙地瞅瞅佐助,不知道佐助是不是和柯南共用某个系统,不然怎么总是碰上这种事儿呢。

  “怎么了?”佐助敏感地盯住千渡,条件反射地认为这人又在冒什么坏水。

  千渡摇摇头,告诉佐助道:“那不是普通的灯火人家,那里正在发生厮杀战斗,我们得换个方向了。”

  可能是千渡说得太平静,佐助听完反应片刻才明白千渡的意思。在场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佐助竟然不知道是该质疑千渡还是怀疑自己:“我c我们不去救人?”

  千渡也愣了一下,奇怪地反问:“我们救人的立场是什么?”

  “救人还需要立场?!”

  佐助这时也缓过劲儿来了,而他的人生遭遇也确实影响了他的性格,先不说好与不好吧,但这种“坚持自我”的意志使得佐助不会轻易跟着别人的思路走。

  “性命在你们眼里到底是什么?难道只是砝码和达到目的的手段吗!”佐助火冒三丈,他是知道家破人亡的滋味的,说话间佐助已然朝那个方向奔了过去。

  千渡整个人都tf了一下,他倒没质问自己那些“人性善恶”的哲学问题,作为一个从业多年的职业忍者,千渡并不怀疑自己的三观。

  冷血吗?千渡不觉得,这就是一种常规的思考模式,但既然佐助已经冲出去了,千渡也不一定非要给小少年的赤子真心泼冷水。保护这种单纯的美好,千渡同样觉得愉快。

  千渡追上了佐助,拦腰将他抱起来。

  佐助挣扎道:“放开我,我要去!”

  “我抱你过去,你自己都跑得连滚带爬了啊弟弟。”千渡在树丛见跳跃腾挪,真正意义上的“带着弟弟飞”。

  佐助安静了片刻,难得没有对千渡的用词产生情绪。但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佐助就又不安地动来动去,千渡警告道:“别乱动,要掉了。”

  “我碰到他了。”佐助低声道。

  千渡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他?谁?”

  “你背着的。”

  佐助努力地缩手缩脚,但还是挨到了被裹在棉布中的人体,冰冷的,僵硬的。

  “那是止水,你又不是不认识。”千渡无奈,“你连去杀人现场都不怕,还怕止水?”

  “那不一样!”佐助咬牙同千渡辩论,不料千渡一个急刹,差点让佐助咬到舌头。

  佐助还以为又是千渡在故意整自己,正要开口,却见千渡神情严肃地示意自己安静。千渡压低了声音:“已经进入范围之内,你在这守着止水,我去看看。”

  “我也要去。”佐助一把抓住千渡道。

  千渡并指戳在佐助额头上,苦笑道:“弟弟,你就让我在你哥那里多活两天吧。”

  佐助下意识地捂住额头,千渡趁着这工夫,急忙使用瞬身术离开。

  潜入火光冲天的村落,千渡少有的产生了“万幸”这种情绪——佐助没来真是太好了。

  那一双双比火光还要艳丽的绯红色眼睛,那些静静躺在地上的身体,这个月色黯淡却又被鲜血染红的夜,绝对会使佐助彻底崩溃。

  窟卢塔族的灭族之灾,于宇智波佐助而言,就是一场昨日重现。

  千渡已然来得迟了,在佐助看到火光的时候,就已经迟了。幻影旅团在将窟卢塔族的族人屠戮殆尽后才放火烧毁一切痕迹的,此刻“蜘蛛”们正逐一将窟卢塔族那被称之为“七大美色”之一的绯红之眼取下,放入特制的容器之中。

  更残酷的场面千渡也见过,但对于“蜘蛛”们的行为千渡却无法接受。

  既然已经无人可救,千渡索性也不再隐藏行踪直接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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