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系统故障
黑暗的虚空是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可循的，司空晶成了死海中的一根浮萍，她不知道此时她是以一种什么方式存在，但她知道她的意识还在。
空旷c冷寂c无边无涯，这是司空晶对传送通道最深刻的感受。她感受不到温度和光亮，也没有任何对外交流，她成了绝对自由的时空囚犯。
恐慌慢慢地爬上的脖颈，张牙舞爪地想要淹没她的口鼻，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司空晶第n次呼唤1307时，1307给了她回应。
不是熟悉的女童活泼的语调，而是冰冷的电子和声听不出性别的提示。
“获取实习期c1级权限，系统操作界面开放。”
“获取实习期b1级权限，任务界面开放。”
“获取实习期a1级权限，维护者交流界面开放。”
在维护者交流界面开放的一刹那，司空晶脑海里传来了一幅画面，她看到了一间银白色干净简约的房间，里面有一张圆形的浮在地上一米左右的平台，平台旁边伏着一个女人，她穿着紧身白色制服，侧着身子，紧张地操作平台上的一幕幕光屏。黑红色长发被挽在脑后，额前一缕垂在脸颊边，从发丝间隙，能看到她快速闪烁的黑色眼眸。
“喂！”司空晶惊喜地拍打眼前的屏幕，却发现手指从屏幕中穿过去，根本就碰不到人家。
对方也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忙着。
是幻觉吗？
司空晶的心从瀑布顶端跌落，巨大的失望砸到深水潭里。
她应该很漂亮，鼻梁c嘴唇和下巴的弧度无一不昭示她是一个五官立体c面目清朗的女人，只是姿态过分紧张，丰满的前胸紧贴在平台上，双腿紧紧地并拢支撑在椅子下面，头部几乎要扎进面前的那堆蓝色屏幕里，抬手下手异常谨慎，像个技术型的小偷。
司空晶看不到她操作的界面和内容，只看到她挥手间，一道道蓝色光幕像雪花一样向自己的方向插过来。
“获取穿梭者初级c1权限，兑换系统开放。”
“获取穿梭者初级b1权限，定位功能开放。”
“获取穿梭者初级a1权限，空间功能开放。”
司空晶发现原本存在于脑海中的简单系统平面飞速扩张，竟然成了一座星系模样的雏形。
很快，星系不只存在于她的脑海，而是真实地映射在她的脚下c她所处的虚空。灿烂细密的数据闪光将她包围，各种色彩丰富功能强大的立体虚像从她身边拔地而起，司空晶惊讶地看着周围新鲜丰富如同救世主一般的世界，眼光停留在身前一人多高的屏幕上。
这一切应该都来自于屏幕中的女人。
她优美简洁，做事干净利落，专注而且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很狂热。她像一只银色的拥有透明双翅的蜂鸟，为了达成所愿，持续高强度地进攻和收取。
未知让人恐惧，但当那份未知掌握在某一个人手上的时候，它就变成了那个人身上的光环。
她掌握了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而且很多。这种光环无疑带着未知本身的震慑。司空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对人家产生了一种钦佩之情，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态从哪一个时刻变成了讨好。
对方给了她权限，帮助她从虚空恐惧中解脱，这无疑为讨好做了最根本的铺垫。
司空晶静静地浏览其他功能区域，没有再去打扰她。
屏幕里的美女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她的双手快得带出一片虚影，点击c拉回c融合c输入，瀑布一样的数据流在她眼前滚过，随着一个蓝色进度条到达百分之百，她高兴地跳起来。
“yes！现在只需要传送，传送”她大喊一声推开圆盘，扑向司空晶所在的屏幕，想要打开传送纽带，忽然与屏幕中听到声音转过脸来的司空晶对上了眼神。
“哎？你”她张大嘴巴，轻蹙眉头，脸上有些慌张，淡薄的红晕隐隐地出现在两腮。
司空晶看到了她的模样，跟自己想的一样，漂亮大方，眼神清亮，看起来敏捷又聪慧，带着储满知识的性感。
“那个，你好，我是司空晶，请问你叫什么？”司空晶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礼貌一点。
屏幕里的美女却迅速拉下脸，像冬天里的气温骤降，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寒冰。
“你现在不需要知道我叫什么司空晶，虽然你可以跟我通话，但你活不活得下来还是个未知，我的时间很紧张，能给你开通这些权限只能说你运气好，我希望你不要让我觉得我选了个蠢货。你看你前两次穿越的综合评分，及格，只是及格而已，你根本无法实现双方利益最大化，付出和收获严重不对等，你就是这么浪费生命的吗？你会浪费我的资源的。”
她一面说一面摇着头，不再看司空晶，眼神跟随着手指，灵活修长的白皙十指带着奇异的韵律指点着屏幕中的虚空部分。
司空晶笑容褪去，眼睛里的蒸蒸热切逐渐变成一片枯黄结霜的荒原：“是你选择了我？”
“不要问这些愚蠢的问题，有时间不如去看一看任务攻略。”韩西雪突破星网禁制，打开二人之间的系统链接。
她给司空晶准备了诸多初级中级甚至个别高级的技能神经激活剂，这些神经激活剂能完美复制各个领域的出色技能，格斗c侦查c绘画乃至按摩，即使在她知道的生物科技最发达的世界，这些神经激活剂依旧造价不菲且千金难求，但韩西雪不缺钱，也不缺渠道。
作为一个传奇级别的黑客组织shc里的老牌成员，只要连接上星网，她就成了网络海洋里最难抓捕的一条鱼。
她希望司空晶成为她手中最有用的一把刀，一把她用来反抗父亲摆脱束缚的刀，但她同时有些担心，担心司空晶不够格。
当时她确实抱着赌气的想法选择了司空晶，按照规定，她需要选择系统推荐列表里那些能力出众，口碑良好的精英，可她一看到那些精英的面孔，就想到她那个一丝不苟“认真工作”的高秘继母。
无端厌恶，而此时，刚刚死亡的司空晶恰好出现在被淘汰者的一栏里，那一瞬间，韩西雪看到了一双桀骜不屈的c愤怒和怨恨剧烈沸腾的，烫得她几乎不敢直视的双眼。
于是她红着眼眶按下了选择。
其实直到现在，她还是不太敢看司空晶的双眼，因为她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所以刚刚乍一看到司空晶盯着她，她便不由有些心慌，不得不用忙碌来转移注意力。
司空晶陷入沉默，她明白她的意思，她看不上自己，连跟自己交流的都没有，换句话说，自己不配与她平等对话。
司空晶非常明白，那时候她看那些新来的小瘪三就是这种语气和眼神。
她是对的，一个保护不了母亲和姐妹的人算什么能人，有什么资格求得人家尊敬，你的所有的窘迫和无能为力都来自于你没本事！
司空晶低下头，攥紧拳头，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不管怎么样，她感谢对方让她知晓这一点，并给她重生的机会。
韩西雪正想继续训斥，突然听到一声感谢，顿时心里五味杂陈。其实，是她私自拉人家上自己这辆战车的，因为别人选择穿梭者都需要穿梭者本人签订一系列协议合约。但韩西雪仗着自己能开系统的“后门”强行把前面的手续省略了，协议里有很多内容她担心司空晶看了会不同意。
在按下传送开始的前一刻，她有些心虚地开口道：“信息传送的时候可能有些痛苦，你忍着点儿，那些都是丰富你自身技能的，如果如果实在不能忍，就喊停吧。”
其实本来韩西雪是想恐吓司空晶，告诉她不能停，如果停就让她死。对一个随手选择的工具，她并不想投入过多心力，只要她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可话到嘴边又不由自主地改了。
司空晶点点头，看着屏幕一端身穿白色紧身衣的明艳女子按下手指，看着屏幕里蓦然冲出一条条宽大的光带，那些光带像电锯一样插进自己的脑海。她身子一震，裂骨断筋一样的痛楚瞬间覆盖了身躯的每一处。
在韩西雪看来，司空晶的生命源体在接收到神经激活剂的一刹那，整个人就像一个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到的行人，砰的一下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系统固定空间壁，像一团雾气被人挥散，接着便是无尽的碎裂和重组，只是看着都能感觉到对方灰飞烟灭又重新挤压聚合的痛苦。
难怪应用说明上写着要尽量在专用精神体培养设备里使用。韩西雪皱着眉头抱起双臂看着屏幕里痛苦翻滚和挣扎的女人，看着她面目狰狞眼眶眦裂，看着她咬着牙咒天骂地却死活不说“停”，心里没来由一阵焦躁。
她不可能让司空晶来到她的世界享受专用精神体培养设备，而且她必须抓住这次机会让司空晶尽可能多地吸取宝贵资源，毕竟，像今天这样星网基础性区域动荡很少见，这说明有至少一个团队的星网骇客在攻击现有网络，而那些网警忙于抵御和追敌，她浑水摸鱼完全能够做到栽赃嫁祸不留痕迹。
违规提高权限和传送物资，并且不被人察觉，这是多么天时地利人和。
司空晶接收的越多越好，但越多也代表她精神受重越大越痛苦，她有可能被自己“逼死”。
停吧，喊停，这些够了！“司空晶？”代表司空晶的生命光源体越来越弱，韩西雪有些心慌，如果她死了，自己就等于白费功夫！
突然，通讯仪传来智能体g的声音：“警告，有人入侵，正在修改传送数据，警告，1307宿主生命现象微弱，建议马上停止传送。”
韩西雪果断按下停止，可是信息传送光带根本停不住！韩西雪连忙展开通讯仪，立即修复线路拦截入侵者。
对方异常强大，他们肯定是一个高等级骇客组成的团队，超过三个人在打破自己的屏障，释放自己的传送带，他们看上了自己物资储备库里的资源，那可是她十几年来用尽手段得来的极其珍贵的存货。
她怎么可能放手！
但司空晶不能耽搁了，她想传送的东西几秒前已经传完，现在司空晶接受的是另一部分信息团，她物资库里这么多东西，一股脑传给她，她会崩溃的！
“司空晶，选择停止！”韩西雪一边大喊一边手下不停，粉色的指尖像雨点一样，打在频繁更换的光幕上。
她虽然暂时无法制止传输，但只要司空晶拒绝接受，就能立刻结束信息团对司空晶精神的冲击。
可是，她想错了，一个穷得活不下去的人，当她看到了上天给予的财富和机会，她怎么可能拒绝。
一个饿的发疯的人，当她遇到属于她的美食，她宁肯撑到死也不会停止进取。
司空晶就是这样的人，她从来没像今天一样渴望知识和力量，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这些知识和力量就像天上掉馅饼一样从天而降。她是长在最贫瘠土地里的杂草，却像每一棵高贵珍惜的名花贵树一样渴望甘霖。
她曾在高楼的缝隙里拼命地生长，只为那一滴高悬的甘甜。
而如今甘甜就落在她身上，她怎么可能拒绝吸收。贪婪来自于，来自于曾经的不可得，司空晶有多么后悔自己的无能，她就有多么想要得到能力。
这是一个改变自己的机会，如果她能高飞，她绝对不会拒绝在翅膀上多插几根羽毛。
至于痛苦，她从小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必然付出。
命虽微贱，却是她能够自作主张的唯一的财富了，她愿意拿这一分钱去换一个她想要的未来。
无声的硝烟在韩西雪手下峰峦丛起，这是她的领域，她不允许任何猫狗鱼虾进来践踏。耳边司空晶的惨叫和哀嚎渐渐湮灭消失，韩西雪下意识认为她选择了停止。
但当她击退来犯，给他们狠狠的一个教训之后，却发现信息输送停止的一刻是自己战胜他们的一刻，司空晶并没有主动停止。而这一刻距离司空晶接收最后一个神经激活剂已经过了五分钟，要知道，所有神经激活剂的传送时间也不过两分钟。
司空晶接受了超过她给予最大承受量的两倍之多，就算一个受过专门意志训练的特种战士，也只能一次性接受四分钟高强度不间断传送。
她还活着吗？
“喂，司空晶？你怎么样？”韩西雪连忙奔向屏幕。
在象征1307系统的星系光团里，代表司空晶的生命源体窝成漆黑的一团静静地躺在一个角落，没有任何应答。
韩西雪焦急地喊着，对方生命体征极其微弱，呼唤可以加强她的意识回笼，但她到底需要多么强大的意志才能挺过这一关，韩西雪不敢想象。没有一条试验成功的信息跳出来给她信心，她搜遍星网，没有。
恐慌蔓延，突然通讯仪的智能g再次发出提醒：“注意，网警胜利，开始介入星网修复，你只有一分钟时间退出时空控制系统，扫除个人信息后，你只剩十秒钟，1307宿主必须在一分钟内离开传送通道，进入下一个世界。”
面前的屏幕随之弹出一个界面：1307系统开始自检，自检完毕，进行修复。
韩西雪连忙将自己从时空控制系统中抽身。
1307系统屏幕上弹出另一个界面：准备传送下一个世界，选择倒计时开始，10c9c8
韩西雪慌乱地叫着司空晶的名字，如果她不接受就代表她将会永远地消失。
就在倒数数到3的时候，韩西雪看到了一道光，那道光来自于一双可怕的眼睛，它像星辰一样丰富饱满又像火山一样深藏炽热，就在韩西雪下意识想要逃离时，她又看到了一丝欣慰和安抚。
没错，是安抚，对方眯了眯眼睛，对着自己勾起嘴唇，好像在说：“别担心，我没事。”
韩西雪想回应她，但她看着那副被牙齿咬的血肉模糊的嘴唇，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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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晶看不到她操作的界面和内容，只看到她挥手间，一道道蓝色光幕像雪花一样向自己的方向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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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取穿梭者初级a1权限，空间功能开放。”
司空晶发现原本存在于脑海中的简单系统平面飞速扩张，竟然成了一座星系模样的雏形。
很快，星系不只存在于她的脑海，而是真实地映射在她的脚下c她所处的虚空。灿烂细密的数据闪光将她包围，各种色彩丰富功能强大的立体虚像从她身边拔地而起，司空晶惊讶地看着周围新鲜丰富如同救世主一般的世界，眼光停留在身前一人多高的屏幕上。
这一切应该都来自于屏幕中的女人。
她优美简洁，做事干净利落，专注而且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很狂热。她像一只银色的拥有透明双翅的蜂鸟，为了达成所愿，持续高强度地进攻和收取。
未知让人恐惧，但当那份未知掌握在某一个人手上的时候，它就变成了那个人身上的光环。
她掌握了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而且很多。这种光环无疑带着未知本身的震慑。司空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对人家产生了一种钦佩之情，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态从哪一个时刻变成了讨好。
对方给了她权限，帮助她从虚空恐惧中解脱，这无疑为讨好做了最根本的铺垫。
司空晶静静地浏览其他功能区域，没有再去打扰她。
屏幕里的美女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她的双手快得带出一片虚影，点击c拉回c融合c输入，瀑布一样的数据流在她眼前滚过，随着一个蓝色进度条到达百分之百，她高兴地跳起来。
“yes！现在只需要传送，传送”她大喊一声推开圆盘，扑向司空晶所在的屏幕，想要打开传送纽带，忽然与屏幕中听到声音转过脸来的司空晶对上了眼神。
“哎？你”她张大嘴巴，轻蹙眉头，脸上有些慌张，淡薄的红晕隐隐地出现在两腮。
司空晶看到了她的模样，跟自己想的一样，漂亮大方，眼神清亮，看起来敏捷又聪慧，带着储满知识的性感。
“那个，你好，我是司空晶，请问你叫什么？”司空晶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礼貌一点。
屏幕里的美女却迅速拉下脸，像冬天里的气温骤降，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寒冰。
“你现在不需要知道我叫什么司空晶，虽然你可以跟我通话，但你活不活得下来还是个未知，我的时间很紧张，能给你开通这些权限只能说你运气好，我希望你不要让我觉得我选了个蠢货。你看你前两次穿越的综合评分，及格，只是及格而已，你根本无法实现双方利益最大化，付出和收获严重不对等，你就是这么浪费生命的吗？你会浪费我的资源的。”
她一面说一面摇着头，不再看司空晶，眼神跟随着手指，灵活修长的白皙十指带着奇异的韵律指点着屏幕中的虚空部分。
司空晶笑容褪去，眼睛里的蒸蒸热切逐渐变成一片枯黄结霜的荒原：“是你选择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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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望司空晶成为她手中最有用的一把刀，一把她用来反抗父亲摆脱束缚的刀，但她同时有些担心，担心司空晶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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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直到现在，她还是不太敢看司空晶的双眼，因为她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所以刚刚乍一看到司空晶盯着她，她便不由有些心慌，不得不用忙碌来转移注意力。
司空晶陷入沉默，她明白她的意思，她看不上自己，连跟自己交流的都没有，换句话说，自己不配与她平等对话。
司空晶非常明白，那时候她看那些新来的小瘪三就是这种语气和眼神。
她是对的，一个保护不了母亲和姐妹的人算什么能人，有什么资格求得人家尊敬，你的所有的窘迫和无能为力都来自于你没本事！
司空晶低下头，攥紧拳头，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不管怎么样，她感谢对方让她知晓这一点，并给她重生的机会。
韩西雪正想继续训斥，突然听到一声感谢，顿时心里五味杂陈。其实，是她私自拉人家上自己这辆战车的，因为别人选择穿梭者都需要穿梭者本人签订一系列协议合约。但韩西雪仗着自己能开系统的“后门”强行把前面的手续省略了，协议里有很多内容她担心司空晶看了会不同意。
在按下传送开始的前一刻，她有些心虚地开口道：“信息传送的时候可能有些痛苦，你忍着点儿，那些都是丰富你自身技能的，如果如果实在不能忍，就喊停吧。”
其实本来韩西雪是想恐吓司空晶，告诉她不能停，如果停就让她死。对一个随手选择的工具，她并不想投入过多心力，只要她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可话到嘴边又不由自主地改了。
司空晶点点头，看着屏幕一端身穿白色紧身衣的明艳女子按下手指，看着屏幕里蓦然冲出一条条宽大的光带，那些光带像电锯一样插进自己的脑海。她身子一震，裂骨断筋一样的痛楚瞬间覆盖了身躯的每一处。
在韩西雪看来，司空晶的生命源体在接收到神经激活剂的一刹那，整个人就像一个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到的行人，砰的一下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系统固定空间壁，像一团雾气被人挥散，接着便是无尽的碎裂和重组，只是看着都能感觉到对方灰飞烟灭又重新挤压聚合的痛苦。
难怪应用说明上写着要尽量在专用精神体培养设备里使用。韩西雪皱着眉头抱起双臂看着屏幕里痛苦翻滚和挣扎的女人，看着她面目狰狞眼眶眦裂，看着她咬着牙咒天骂地却死活不说“停”，心里没来由一阵焦躁。
她不可能让司空晶来到她的世界享受专用精神体培养设备，而且她必须抓住这次机会让司空晶尽可能多地吸取宝贵资源，毕竟，像今天这样星网基础性区域动荡很少见，这说明有至少一个团队的星网骇客在攻击现有网络，而那些网警忙于抵御和追敌，她浑水摸鱼完全能够做到栽赃嫁祸不留痕迹。
违规提高权限和传送物资，并且不被人察觉，这是多么天时地利人和。
司空晶接收的越多越好，但越多也代表她精神受重越大越痛苦，她有可能被自己“逼死”。
停吧，喊停，这些够了！“司空晶？”代表司空晶的生命光源体越来越弱，韩西雪有些心慌，如果她死了，自己就等于白费功夫！
突然，通讯仪传来智能体g的声音：“警告，有人入侵，正在修改传送数据，警告，1307宿主生命现象微弱，建议马上停止传送。”
韩西雪果断按下停止，可是信息传送光带根本停不住！韩西雪连忙展开通讯仪，立即修复线路拦截入侵者。
对方异常强大，他们肯定是一个高等级骇客组成的团队，超过三个人在打破自己的屏障，释放自己的传送带，他们看上了自己物资储备库里的资源，那可是她十几年来用尽手段得来的极其珍贵的存货。
她怎么可能放手！
但司空晶不能耽搁了，她想传送的东西几秒前已经传完，现在司空晶接受的是另一部分信息团，她物资库里这么多东西，一股脑传给她，她会崩溃的！
“司空晶，选择停止！”韩西雪一边大喊一边手下不停，粉色的指尖像雨点一样，打在频繁更换的光幕上。
她虽然暂时无法制止传输，但只要司空晶拒绝接受，就能立刻结束信息团对司空晶精神的冲击。
可是，她想错了，一个穷得活不下去的人，当她看到了上天给予的财富和机会，她怎么可能拒绝。
一个饿的发疯的人，当她遇到属于她的美食，她宁肯撑到死也不会停止进取。
司空晶就是这样的人，她从来没像今天一样渴望知识和力量，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这些知识和力量就像天上掉馅饼一样从天而降。她是长在最贫瘠土地里的杂草，却像每一棵高贵珍惜的名花贵树一样渴望甘霖。
她曾在高楼的缝隙里拼命地生长，只为那一滴高悬的甘甜。
而如今甘甜就落在她身上，她怎么可能拒绝吸收。贪婪来自于，来自于曾经的不可得，司空晶有多么后悔自己的无能，她就有多么想要得到能力。
这是一个改变自己的机会，如果她能高飞，她绝对不会拒绝在翅膀上多插几根羽毛。
至于痛苦，她从小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必然付出。
命虽微贱，却是她能够自作主张的唯一的财富了，她愿意拿这一分钱去换一个她想要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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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晶接受了超过她给予最大承受量的两倍之多，就算一个受过专门意志训练的特种战士，也只能一次性接受四分钟高强度不间断传送。
她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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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慌蔓延，突然通讯仪的智能g再次发出提醒：“注意，网警胜利，开始介入星网修复，你只有一分钟时间退出时空控制系统，扫除个人信息后，你只剩十秒钟，1307宿主必须在一分钟内离开传送通道，进入下一个世界。”
面前的屏幕随之弹出一个界面：1307系统开始自检，自检完毕，进行修复。
韩西雪连忙将自己从时空控制系统中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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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西雪慌乱地叫着司空晶的名字，如果她不接受就代表她将会永远地消失。
就在倒数数到3的时候，韩西雪看到了一道光，那道光来自于一双可怕的眼睛，它像星辰一样丰富饱满又像火山一样深藏炽热，就在韩西雪下意识想要逃离时，她又看到了一丝欣慰和安抚。
没错，是安抚，对方眯了眯眼睛，对着自己勾起嘴唇，好像在说：“别担心，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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