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记忆的真相
维多利亚向国王汇报了关于他们查找的地狱裂缝的情况并希望能够以国王的名义向其他种族请求帮助可是刚上任的祭司长根本拿不出任何令人信服的证据不过国王还是动用外交关系去向号称莫汗大陆拥有最强魔力的精灵族求救但是他们的回答是能够感觉到世界的异变却找不到根源而仅凭恶魔的幻象这种东西他们根本不可能有所行动其他关系较好的种族回应也是如出一辙
维多利亚这些天的情况非常糟糕失眠c噩梦加上操劳让她看起來憔悴不堪眼下两道深深的黑眼圈即使这样她还是要强打起精神來调查死亡之息祭坛事情远沒有想象中简单处于亡灵之城旧址的赫娜森林与城一样满目狼藉早已沒有了祭坛的踪影地狱的裂缝也不知所踪与逃亡的亡灵法师一样销声匿迹了但种种迹象表明那裂缝依然存在并在继续影响着周围的一切
不管如何忙碌维多利亚总是过十來分钟就看一眼地图地图上冰魄虫闪烁的红点在龙界地图中移动着这让她感到很安心起码她知道艾伦在那里知道他还很安全
欧文送來了自制的下午茶甜点蜂蜜蛋糕在树屋生活的这段时间里维多利亚爱上了坏心眼的亡灵法师也爱上了欧文的厨艺所以现在欧文不仅成了准祭司长的私人秘书还兼职御用厨师回想起來如果沒有一年前和艾伦的那一段遭遇现在这种处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不知道能不能说是因祸得福之前的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祭司学徒甚至连维多利亚的样子都不知道而现在却能常伴左右确实不可思议常伴左右是的这几天艾伦不在欧文总是在旁边看守着维多利亚直到她入睡但她总是睡不好不到天明就会被噩梦惊醒日复一日重复的噩梦父亲的死哥哥狰狞的脸和那一场杀戮
维多利亚正在忘情地吃着蜂蜜蛋糕哈尔准时前來造访了从前几日维多利亚请他來神殿之后他就留了下來调派神圣骑士的精锐部队与神殿祭司共同调查死亡之息的根源虽然这件事情根本连有力的证据都沒有唯一的线索就是恶魔的幻象这极有可能只是一个恶作剧但是哈尔愿意相信且不遗余力地帮助维多利亚不知道他能不能让维多利亚摆脱噩梦或许只有这个是艾伦以外的人无法做到的
欧文也不愿意做电灯泡很识相地退出房间哈尔很爱维多利亚而维多利亚也并不讨厌哈尔有时候欧文真的不知道应该支持哪一方是哈尔还是艾伦门外雷诺倚着墙壁在等他欧文走过去
“知道艾伦在做什么吗”
雷诺耸耸肩挥了挥右手手心中的魔法阵清晰可见说：“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召唤我到他身边去不管他身处哪一个空间可是他沒有也许目前的状况他还罩得住吧”
“但愿如此”
“那晚你为什么阻止我继续放映幻象”雷诺一副明知故问的口吻说道
欧文有些难以启齿地说：“关于这件事你最好也能守口如瓶艾伦和亡灵女王的关系总之让维多利亚看到不好吧”
“哦你这个外表纯良思想龌龊的家伙脑子里都在想一些什么东西”把人家往歪路上领却自己摘得很干净的雷诺假意惊呼道“我可是从头看到尾了往下的回忆中真的沒有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不过却有比那还要激情刺激的事”
“那还不一样”欧文恼火地骂回去“你才是个龌龊的家伙”
“当然不一样”雷诺拉着欧文的衣襟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了一段话嘴角勾起微笑的弧度却令人不寒而栗说完后他满意地欣赏着欧文表情的变化是惊讶c疑惑甚至惶恐仿佛心中有什么东西一瞬间就崩溃了
“这c这不可能”欧文不敢相信地说“你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雷诺从手指上取下一枚戒指这是艾伦的龙魂戒指他将戒指递给欧文说道“这是那晚我从伏击艾伦的亡灵法师手上夺回來的连同他的一根手指他之所以能在我和艾伦占绝对优势的时候成功掳走艾伦就是因为他的召唤傀儡前任大祭司长阿卡伦这是我亲眼所见的结合我在幻象中看到的回忆终于给这件事情做了个完美的解释我也觉得贸然说出事实并不太好所以想让你再看看那段回忆”
欧文眉头紧皱紧紧地攥着龙戒用力地点点头：“带我去看”
维多利亚为艾伦准备的房间现在已经空无一人不过无论哪一面镜子都能诉说事实就好像它们总是诚实地勾勒出老妇人的脸不管她们往脸上堆了多少脂粉恶魔低吟着咒语双手在镜面上有节奏地弹动着就像是在演奏某种乐器镜面上出现了过去的幻象一串数字在飞快地跳动着回到神殿祭司与亡灵法师的会晤那一天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记忆依然由艾伦那里开始这个地方欧文很熟悉他在亡灵之城的时候从未踏出过纳特的宅邸作为元老纳特府邸的奢华程度仅次于女王的宫殿
欧文记得自己醒來的时候艾伦就在他身边艾伦忙于施展各种魔法试图解除自己身上的诅咒但这些努力都是徒劳的即使欧文极不配合艾伦也沒有放弃用魔法束缚住欧文还要查阅甚至重新学习大量的魔法再进行试验与此同时艾伦每天定时给他以维持生命的魔力因为他变成骷髅无法进食艾伦的魔力就是他的食物
再一次将魔力输送到欧文身上之后艾伦虚弱地坐到地上捂着胸口表情看上去仿佛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只是那个时候欧文并不知道艾伦的遭遇女王的诅咒混进伤口使之无法愈合如果当时他知道肯定不会对艾伦恶言相向的即使现在看到这一幕依然觉得很后悔
“放弃吧艾伦这样你会搞垮自己的”纳特有一次劝说道“女王的诅咒除非是大祭司长谁也不可能解除”
艾伦强忍着伤痛站起身來解除最后使用的法阵蹙眉道：“如果只有这一条路我就会想办法让他离开这里回去西艾尔的神殿找他们老大”
艾伦话音未落就被一道魔咒击中咒语的冲击力将他重重地撞到墙上紧接着全身僵直无法动弹艾伦的魔法都是纳特教的他当然知道纳特在吟唱石化咒但是这就像老子打儿子还手不可能；挨着必须的
“你这个混小子翅膀长硬了是怎么的背叛女王陛下你会死得很难看的”纳特用魔杖指着艾伦像是威胁实则是劝说“我可是元老之一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我就能处死你”
“怎么可能呢纳特你知道我只是说笑而已”艾伦就算被痛殴也要假装出一副笑脸
纳特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并沒有解除艾伦身上的石化咒似乎是在罚他站让他清醒清醒
纳特离开之后欧文冷冷地说：“如果我死了你不是要轻松很多吗”
“身上是轻松了精神上就成负担了而且我也想”艾伦及时停住话头沒有继续说下去他不是个能乖乖接受罚站的好孩子而且纳特也沒有再给他一个噤声咒所以他还是能自己解除法术的
虽然疲惫不堪却不能休息毕竟艾伦现在已经是护法了他就必须完成护法的工作严格地说他现在的地位比纳特更高一些属于女王的直系亲信
作为护法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巡查死亡之息的控制情况起码现在是这样曾几何时这就成了亡灵之城中最重要的事情女王和元老们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上面了已导致整个亡灵法师协会的不景气渐渐走向下坡路的他们开始受到各方压力原本被其压制的种族开始对他们进行报复使他们处于水深火热c内忧外患之中这种日子着实不好过一直死守着裂缝的秘密在艾伦看來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当裂缝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不是还要向外界求救吗但是女王的意识是不可撼动的他们也只能照做艾伦摸了摸胸口的护身符不禁一阵哀叹到后來竟然需要神殿祭司的护身符保护自己真是可笑又可怜
这一路查访下來除了看到负责吸收控制死亡之息的亡灵法师们日渐憔悴真的沒有任何新的发现路过的亡灵法师看到艾伦所表现出來的态度与昨天大不相同谦卑中带着戏谑还要尊称他一句“右护法”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以出卖色相获得地位的男宠这让艾伦觉得十分难受若是平时他非要拔出魔杖和这人决斗不可哪怕死的是自己但是现在他却只能压制住心底的愤怒因为每个人都这样看他而他们的看法都是对的
“艾伦”一个慵懒的声音喊道
“干什么”艾伦沒好气地回答道
“难道你想让我也称呼你为‘右护法大人’吗”
艾伦听出了那个人的声音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尽量自然些才回过头來说：“希洛大人找我有事儿吗”
“你可以不必称呼我为‘大人’毕竟我们现在是平级的”有些人就是喜欢刻意地撕裂别人的伤疤就比如希洛再次狠狠地提醒艾伦此刻他最介意的事情“我们有同样的地位和同样的职责”
希洛眯着眼睛得意地欣赏着艾伦变得铁青的脸色但凡是艾伦不喜欢的事情他都乐意去做他也是个师能力绝对不亚于艾伦或者任何一个元老但是此刻他宁愿用斗嘴來消磨时间用他能想得出來的所有刻薄的语言來挖苦眼前这个夺走了女王陛下目光的人
“如果沒有别的事情我要去下一个结界点巡查了”艾伦有些忍无可忍他真的不知道一个男人也可以如此八婆难道是处在护法兼男宠的位置上连心性都会跟着改变了吗
“女王陛下找你”希洛轻描淡写地说出最后的重点却是给艾伦來了致命的一击
艾伦知道如果女王找他他根本沒有拒绝的理由走向亡灵大殿的路上他一直反复地在想万一再出现昨晚的事情呢自残这种方法好像根本就不管用反而适得其反男人介意这种事情真的是弱爆了他再一次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可还是不能不介意
亡灵大殿就像他的刑场艾伦走得非常慢在脑子里寻思着各种逃跑的理由可是直到跪在女王脚下也沒能想到一个好办法
“参见女王大人”艾伦尽量压低头不去看爱弥儿白皙的腿那对谁都是一种诱惑她那样的女人几乎是所有男人追求的完美目标艾伦也是个正常人他也很喜欢美人但就是无法忍受和女王相拥甚至只是想象这种情景都不行
“起來吧”爱弥儿漫不经心地说黑色的法袍长裙勾勒出她妩媚的曲线黑色的法袍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流露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三天后神殿祭司的几位首脑会來我们亡灵城共商控制死亡之息和闭合地狱裂缝的方法”爱弥儿让希洛将一张羊皮纸卷交给艾伦“他们到的时候我们必须解除一些防护结界否则他们在这里会像我们去他们的神殿一样非常难受给你的地图中标记着需要解除结界的方位你去通报各位长老让他们对结界及守卫人员做出适当调整”
“您是指增派看守人员吗”艾伦想也沒想就脱口问道说完他连忙抬头望着女王的脸色爱弥儿向他投來深意的一笑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其实亡灵女王从未相信过神殿祭司
艾伦摊开羊皮纸卷详细地看了一遍又问：“王城的七重黑暗结界如果解除的话在短时间内是不能再结成的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儿冒险”
爱弥儿浅浅地笑着说：“几个神殿祭司在我们的地盘上又能搞出什么花样來就算是他们的大祭司长阿卡伦來我也不会怕他最重要的是与我们为敌对他们完全沒有好处”
前面两句话艾伦只当是沒听见但是最后一句倒是真的说到点子上了沒有好处的事情谁也不会去做就是这句话说服了艾伦不再疑惑和担忧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向别人求助特别是那些自以为是的神殿祭司们”爱弥儿烦躁地说其实有烦躁情绪的不止她一个所有亡灵法师对神殿祭司都毫无好感就像所有神殿祭司都视亡灵法师为垃圾一样
“既然已经无法挽回了我们何不自己试试看”艾伦试探地问道其实他心里有数这所谓试试看可能就是要搭上整个亡灵法师协会和莫汗大陆上所有人的性命
“因为做不到”这是艾伦第一次从一向盛气凌人的女王的话语中感觉到无奈和失落“沒有任何一个亡灵法师能够如此接近裂缝还能安然无恙的包括我在内更别说念出咒语施展魔法就算有了神殿祭司的净化之光勉强能够接近裂缝也沒谁有如此强大的空间封印能力”
“据说莫汗大陆上拥有最强空间法力的应该是龙族的风龙为什么不直接向龙族求助呢”艾伦质疑道“虽然事情因我们亡灵法师而起但毕竟关系到整个大陆所有种族的安危”
“说到重点了”希洛嘲讽地笑道“难道你对我们的外交状况一点儿都不了解吗”
艾伦恍然大悟地扬了扬眉毛亡灵法师的对外政策一向闭塞他们从不和其他种族打交道平时不往來急时抱佛脚谁甩你相比之下同属人类法师的神殿祭司就大不相同了不管是有关的沒关的用得着的还是用不着的都要时不时的來一次访谈什么的
“属下这就去安排”艾伦向女王行礼后就想离开大殿可是爱弥儿却不打算这样放过他她如幽灵一般出现在他面前
“女王陛下还有事情要吩咐吗”艾伦躲闪着爱弥儿灼热的眼神
“只有有正事的时候才能找你吗”爱弥儿双手勾住艾伦的脖子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那么我命令你吻我”
“呃”艾伦突然将双手搭在爱弥儿肩膀上认真异常地说“所谓接吻是热恋中的男女情之深处的c发自内心的一种相互要求的行为这是爱情的指引而绝不是命令”
“好像是这样”爱弥儿用手指摩挲着脸颊说
“命令不是爱情爱情也不能命令”艾伦义正词严地说那种样子就是听得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信了“所以女王陛下我不能吻您属下告辞”
艾伦几乎是夺门而逃的他沒有真的吻爱弥儿希洛松了口气不过女王陛下似乎对他的失礼并不生气这让希洛有些不满自己对待女王是如此小心谨慎生怕出一点儿错会让她生气而这个小子却能毫不费力地夺得女王的欢心
“女王陛下右护法实在太失礼了吧”希洛满含醋意地说
爱弥儿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骇人仿佛是内心中最黑暗的一部分表露出來的样子连希洛看了也不禁打了个寒战她幽幽地说：“逃走了和他一样逃走了又一次离开了我”
盛怒之后爱弥儿突然哭了伤心欲绝地哭得像个小孩子希洛上前紧紧搂住她他知道她在伤心什么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而他却不知怎么安慰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镜中的画面跳转到三天之后再次出现隐藏在赫娜森林中的祭坛雷诺闪到一边让镜中的影像完全地呈现在欧文眼前
镜子里出现了几张很熟悉的面孔其中包括亡灵女王c护法希洛以及几位神殿祭司欧文认识他们中的每一个光之祭司长卡萨隆权之祭司长贝尔曼灵之祭司长扎克哈恩他们都是欧文的偶像欧文就是听着他们的礼拜长大读着他们编写的课本学习将他们的画像贴在床头想象着长大后有一天能和他们一样成为被主神所眷顾的人其他随从的祭司们虽然叫不上名字但是他们都穿着凌雪长袍可以看出都是祭司精锐部队三位祭祀中的任何一人都能成为一支军队的强大后援所以即使身处亡灵法师的腹地他们也能处乱不惊毕竟一边是骑士加祭司的不死组合另一边是远程火炮大军真的要打起來谁都沒有十成胜算
即使是与黑暗生物战斗多年的祭司看到死亡祭坛的情景都会感到不寒而栗从裂缝中源源不断地喷出的黑气在他们斩杀亡灵魔物时见过那支持着亡灵已死的躯体运转的怨念凝结着它们力量的气息死亡之息不用更多解释他们明白如果放任死亡之息蔓延不用多久莫汗大陆就会变成与裂缝对面的地狱如出一辙
光之祭司长卡萨隆看着整个魔法阵的运作过程说道：“你们一直尝试着将死亡之息吸收掉是吗”
“如你所见作为亡灵法师我们沒办法净化死亡之息”希洛回答道“只要死亡之息一刻不停就沒有办法试着闭合地狱的裂缝”
“如果我们净化了死亡之息呢”贝尔曼念动咒语死亡之息遇到圣光立即溃散消失暂时止住了死亡之息的再生效果可谓是立竿见影的他接着问道“你们能保证让裂缝消失吗”
“说实话我们无法保证”希洛叹息道“地狱之门的打开只是个偶然我们尝试过很多方法却都因为无法止住死亡之息而终告失败所以想请你们协助再做一次尝试”
“也就是说你们任意妄为而闯下的大祸要让我们帮忙收拾残局还不一定能成功是吗”贝尔曼咄咄逼人地问表情自大傲慢而不可一世
在现实中看着幻象的欧文吃惊不已他从沒有见过贝尔曼的这种表情与语气遇到这种涉及整个大陆安危的事情却能这样冷眼旁观他甚至怀疑幻象中的人不是贝尔曼欧文以前就是分属于权之祭司长的贝尔曼的管辖一直以來贝尔曼作为他们的导师总是温柔和蔼地逐一解答他们的问題即便是要反复将一个简单的问題说上很多遍也不会烦躁他一直是欧文心目中神在人间的代表最温柔最博学的导师他的学生都和他一样以及现在的欧文也是踩着他的影子前行
爱弥儿女王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亡灵法师行事有些时候比神殿祭司们來得直接得多她斩钉截铁地说道：“要怎样你们才会帮忙就直说吧”
三位祭司长相视而笑仿佛已经达到了最初的目的卡萨隆淡淡地笑着说：“前任亡灵之王法尔斯似乎是找到了能够自由穿梭于现世与地狱之间的方法也就是说如果这种方法使用得当的话可以让人超越死亡喽阿卡伦大人很想与女王陛下研讨一下那个法术”
卡萨隆的话让镜里镜外的人都不禁汗颜爱弥儿女王首先打破了这份沉寂她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般吼道：“生死界限的禁忌是不能被打破的”
“可笑说什么不能被打破你们亡灵法师不是一直在摆弄死者的身体”贝尔曼阴笑道“交出超越死亡的秘密否则可不仅仅是不帮你们处理死亡之息这么简单了”
“你威胁我你胆敢在亡灵法师的地盘上威胁亡灵女王”爱弥儿女王笑得浑身颤抖着周围的亡灵法师不知何时多了起來早已潜伏在森林中的人回应着女王的笑声他们的笑声响彻整个赫娜森林伴着僵尸的呜咽与骨骼的咔喇声令人不寒而栗她身后的亡灵大军已经跃跃欲试傀儡们将祭司们团团围住纵然对手是三位祭司长但是在本土作战他们还是有绝对优势的
“女王殿下我劝你还是三思”卡萨隆镇定地说“如果你肯交出超法术的奥义我们承诺会净化死亡之息甚至进一步协助你们闭合裂缝还可以避免一场不必要的战争”
“如果我说不呢”亡灵女王嫣然一笑要战便战事到临头法师与骑士一样不会退缩
“这个机会我们可是等了很久了”卡萨隆幽幽地说“你们每个人不都佩戴着圣光的护身符吗看來无论再怎么接近黑暗与死亡亡灵法师终究也是人直接接受死亡之息的侵蚀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快保护祭坛”希洛大声吼道
希洛察觉到了祭司们的真正诡计第一时间回到死亡祭坛张开结界可是为时已晚祭坛的聚魂石上维持吸收死亡之息的鬼魂在一瞬间就被祭司们的圣光净化死亡之息失去控制疯狂地涌出裂缝瞬间弥漫至整个赫娜森林亡灵法师们带着的护身符被染黑直至碎裂力量稍弱的法师很快就倒下了主人失去意识后召唤傀儡们由于死亡之息的影响开始不分敌我地攻击亡灵法师的战线从内部崩溃了相反能够净化死亡之息c秒杀不死生物的祭司们却能安然无恙
亡灵女王同时召唤出十几只鬼魂吸收死亡之息可是她能够保护的范围很有限其他法师即使召唤出來不死傀儡参战但只要离开了保护范围沐浴在死亡之息中马上就会叛变这等于是封住了他们的攻击主力
持久战对亡灵法师非常不利女王断然决定率领亡灵大军撤回亡灵之城这时另一队人马冲杀出來为了让神殿祭司进入赫娜森林亡灵法师不得不暂时解除设置防御的结界膜而有着同样圣光加持的神圣骑士团就趁着这个空当悄悄潜入那位有着金色头发和祖母绿色眼睛的骑士带着骑士团切断了亡灵法师们的后路他是维多利亚的哥哥拉菲埃尔在维多利亚每晚重复的噩梦中都有他的脸如在战场上一般狰狞恐怖嗜血成狂
“除了亡灵女王其他全部杀掉”卡萨隆下令道
欧文痛苦地闭上双眼他不忍看那残忍的屠杀可那施咒声c惨叫声亡灵的呜咽甚至是利器刺入身体的撕裂皮肉的声音都听得那么真切
雷诺在一旁残虐地笑着这一场好戏纵然再看上几遍也不会觉得乏味他走到欧文身后撑开他的眼睛努努嘴道：“最后的真相不要错过哦”
欧文咬着牙继续看下去那一幕如此熟悉正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那晚艾伦得知神殿祭司要來知道结界势必会被打开他了解女王不会轻易相信神殿祭司大半守卫会被调离埋伏亡灵之城防守最为薄弱的时候就是他们逃走的最佳时期艾伦带着欧文趁着月色而行成功地离开了亡灵法师的领地却不知道背后已经是人间地狱
神殿祭司们步步紧逼却不知道对于亡灵法师來说死亡并不代表结束在死之前他们早已将仇恨交付给活着的同伴未死时就已经成为傀儡在死后也可以使用生前的法术祭司们完全沒有料到被他们践踏在脚下的尸首会应召唤再度醒來亡灵血咒将他们拉进永远的诅咒之中
待一切归于寂静亡灵女王在满地尸体的林间缓缓而行宛若死亡的女神在巡视地狱的景象终于她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像是孩子发现了心爱的玩具女王跪在地上脸上露出甜美的微笑她抱起拉菲埃尔的尸体手指轻轻划过他冰冷的脸颊贵公子像睡着般死去女王吻他冰冷的唇在女王热烈的吻中拉菲埃尔突然间睁开眼睛眼中带着红光又渐渐地平息下來恢复了活着时候的姿态那么高贵潇洒的骑士
拉菲埃尔揽着女王纤细的腰肢女王眼神迷离地抚着他的下巴冷冷地说：“阿卡伦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之久知道了所有真相的欧文却显得异常的冷静过了许久他才苦笑着说：“真是滑稽一直以來被誉为最接近神的人却是最怕死的人为了能够逃避死亡竟然不惜挑起战争制造杀戮既然我是这个秘密的唯一见证人就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吧至少活下來的人与这事无关不管阿卡伦他们做过什么我们依然是神殿祭司”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哥们儿”雷诺抹掉镜中的幻象“不过这件事只怕还有一个人知道”
“谁”欧文紧张地问
“阿卡伦本人”雷诺说“在亡灵法师反攻战中阿卡伦重伤濒死为了能够苟活于人世做了希洛的傀儡在与我的战斗中希洛派遣了阿卡伦出战我不敢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如果阿卡伦的傀儡出现在人前那么这个秘密怕是想藏也藏不住了吧”
“一定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欧文蹙眉道“特别是不能被维多利亚小姐知道也许是怕我不能承受这件事情艾伦一直都沒有告诉我”
“艾伦他知道”雷诺问
欧文点点头：“我们逃亡到达利亚森林之后也曾有亡灵法师找到过这里他们都是女王派來寻找艾伦的但是都被艾伦打败并封印在森林的墓园之中既然他们是销声匿迹的幸存者就一定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
“看來女王对主人真是用情至深啊自己都火烧眉毛了还不忘记找人千里寻夫啊”雷诺突然灵光一闪道“那些被封印的亡灵法师如今还在达利亚森林中吗”
欧文思索道：“当日艾伦被抓來神殿走得匆忙肯定沒有机会解开封印他们现在还在森林的墓园里难道你是说”
雷诺微笑地望着欧文道：“看來我们能找到失踪的裂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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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忙碌维多利亚总是过十來分钟就看一眼地图地图上冰魄虫闪烁的红点在龙界地图中移动着这让她感到很安心起码她知道艾伦在那里知道他还很安全
欧文送來了自制的下午茶甜点蜂蜜蛋糕在树屋生活的这段时间里维多利亚爱上了坏心眼的亡灵法师也爱上了欧文的厨艺所以现在欧文不仅成了准祭司长的私人秘书还兼职御用厨师回想起來如果沒有一年前和艾伦的那一段遭遇现在这种处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不知道能不能说是因祸得福之前的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祭司学徒甚至连维多利亚的样子都不知道而现在却能常伴左右确实不可思议常伴左右是的这几天艾伦不在欧文总是在旁边看守着维多利亚直到她入睡但她总是睡不好不到天明就会被噩梦惊醒日复一日重复的噩梦父亲的死哥哥狰狞的脸和那一场杀戮
维多利亚正在忘情地吃着蜂蜜蛋糕哈尔准时前來造访了从前几日维多利亚请他來神殿之后他就留了下來调派神圣骑士的精锐部队与神殿祭司共同调查死亡之息的根源虽然这件事情根本连有力的证据都沒有唯一的线索就是恶魔的幻象这极有可能只是一个恶作剧但是哈尔愿意相信且不遗余力地帮助维多利亚不知道他能不能让维多利亚摆脱噩梦或许只有这个是艾伦以外的人无法做到的
欧文也不愿意做电灯泡很识相地退出房间哈尔很爱维多利亚而维多利亚也并不讨厌哈尔有时候欧文真的不知道应该支持哪一方是哈尔还是艾伦门外雷诺倚着墙壁在等他欧文走过去
“知道艾伦在做什么吗”
雷诺耸耸肩挥了挥右手手心中的魔法阵清晰可见说：“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召唤我到他身边去不管他身处哪一个空间可是他沒有也许目前的状况他还罩得住吧”
“但愿如此”
“那晚你为什么阻止我继续放映幻象”雷诺一副明知故问的口吻说道
欧文有些难以启齿地说：“关于这件事你最好也能守口如瓶艾伦和亡灵女王的关系总之让维多利亚看到不好吧”
“哦你这个外表纯良思想龌龊的家伙脑子里都在想一些什么东西”把人家往歪路上领却自己摘得很干净的雷诺假意惊呼道“我可是从头看到尾了往下的回忆中真的沒有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不过却有比那还要激情刺激的事”
“那还不一样”欧文恼火地骂回去“你才是个龌龊的家伙”
“当然不一样”雷诺拉着欧文的衣襟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了一段话嘴角勾起微笑的弧度却令人不寒而栗说完后他满意地欣赏着欧文表情的变化是惊讶c疑惑甚至惶恐仿佛心中有什么东西一瞬间就崩溃了
“这c这不可能”欧文不敢相信地说“你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雷诺从手指上取下一枚戒指这是艾伦的龙魂戒指他将戒指递给欧文说道“这是那晚我从伏击艾伦的亡灵法师手上夺回來的连同他的一根手指他之所以能在我和艾伦占绝对优势的时候成功掳走艾伦就是因为他的召唤傀儡前任大祭司长阿卡伦这是我亲眼所见的结合我在幻象中看到的回忆终于给这件事情做了个完美的解释我也觉得贸然说出事实并不太好所以想让你再看看那段回忆”
欧文眉头紧皱紧紧地攥着龙戒用力地点点头：“带我去看”
维多利亚为艾伦准备的房间现在已经空无一人不过无论哪一面镜子都能诉说事实就好像它们总是诚实地勾勒出老妇人的脸不管她们往脸上堆了多少脂粉恶魔低吟着咒语双手在镜面上有节奏地弹动着就像是在演奏某种乐器镜面上出现了过去的幻象一串数字在飞快地跳动着回到神殿祭司与亡灵法师的会晤那一天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记忆依然由艾伦那里开始这个地方欧文很熟悉他在亡灵之城的时候从未踏出过纳特的宅邸作为元老纳特府邸的奢华程度仅次于女王的宫殿
欧文记得自己醒來的时候艾伦就在他身边艾伦忙于施展各种魔法试图解除自己身上的诅咒但这些努力都是徒劳的即使欧文极不配合艾伦也沒有放弃用魔法束缚住欧文还要查阅甚至重新学习大量的魔法再进行试验与此同时艾伦每天定时给他以维持生命的魔力因为他变成骷髅无法进食艾伦的魔力就是他的食物
再一次将魔力输送到欧文身上之后艾伦虚弱地坐到地上捂着胸口表情看上去仿佛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只是那个时候欧文并不知道艾伦的遭遇女王的诅咒混进伤口使之无法愈合如果当时他知道肯定不会对艾伦恶言相向的即使现在看到这一幕依然觉得很后悔
“放弃吧艾伦这样你会搞垮自己的”纳特有一次劝说道“女王的诅咒除非是大祭司长谁也不可能解除”
艾伦强忍着伤痛站起身來解除最后使用的法阵蹙眉道：“如果只有这一条路我就会想办法让他离开这里回去西艾尔的神殿找他们老大”
艾伦话音未落就被一道魔咒击中咒语的冲击力将他重重地撞到墙上紧接着全身僵直无法动弹艾伦的魔法都是纳特教的他当然知道纳特在吟唱石化咒但是这就像老子打儿子还手不可能；挨着必须的
“你这个混小子翅膀长硬了是怎么的背叛女王陛下你会死得很难看的”纳特用魔杖指着艾伦像是威胁实则是劝说“我可是元老之一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我就能处死你”
“怎么可能呢纳特你知道我只是说笑而已”艾伦就算被痛殴也要假装出一副笑脸
纳特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并沒有解除艾伦身上的石化咒似乎是在罚他站让他清醒清醒
纳特离开之后欧文冷冷地说：“如果我死了你不是要轻松很多吗”
“身上是轻松了精神上就成负担了而且我也想”艾伦及时停住话头沒有继续说下去他不是个能乖乖接受罚站的好孩子而且纳特也沒有再给他一个噤声咒所以他还是能自己解除法术的
虽然疲惫不堪却不能休息毕竟艾伦现在已经是护法了他就必须完成护法的工作严格地说他现在的地位比纳特更高一些属于女王的直系亲信
作为护法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巡查死亡之息的控制情况起码现在是这样曾几何时这就成了亡灵之城中最重要的事情女王和元老们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上面了已导致整个亡灵法师协会的不景气渐渐走向下坡路的他们开始受到各方压力原本被其压制的种族开始对他们进行报复使他们处于水深火热c内忧外患之中这种日子着实不好过一直死守着裂缝的秘密在艾伦看來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当裂缝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不是还要向外界求救吗但是女王的意识是不可撼动的他们也只能照做艾伦摸了摸胸口的护身符不禁一阵哀叹到后來竟然需要神殿祭司的护身符保护自己真是可笑又可怜
这一路查访下來除了看到负责吸收控制死亡之息的亡灵法师们日渐憔悴真的沒有任何新的发现路过的亡灵法师看到艾伦所表现出來的态度与昨天大不相同谦卑中带着戏谑还要尊称他一句“右护法”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以出卖色相获得地位的男宠这让艾伦觉得十分难受若是平时他非要拔出魔杖和这人决斗不可哪怕死的是自己但是现在他却只能压制住心底的愤怒因为每个人都这样看他而他们的看法都是对的
“艾伦”一个慵懒的声音喊道
“干什么”艾伦沒好气地回答道
“难道你想让我也称呼你为‘右护法大人’吗”
艾伦听出了那个人的声音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尽量自然些才回过头來说：“希洛大人找我有事儿吗”
“你可以不必称呼我为‘大人’毕竟我们现在是平级的”有些人就是喜欢刻意地撕裂别人的伤疤就比如希洛再次狠狠地提醒艾伦此刻他最介意的事情“我们有同样的地位和同样的职责”
希洛眯着眼睛得意地欣赏着艾伦变得铁青的脸色但凡是艾伦不喜欢的事情他都乐意去做他也是个师能力绝对不亚于艾伦或者任何一个元老但是此刻他宁愿用斗嘴來消磨时间用他能想得出來的所有刻薄的语言來挖苦眼前这个夺走了女王陛下目光的人
“如果沒有别的事情我要去下一个结界点巡查了”艾伦有些忍无可忍他真的不知道一个男人也可以如此八婆难道是处在护法兼男宠的位置上连心性都会跟着改变了吗
“女王陛下找你”希洛轻描淡写地说出最后的重点却是给艾伦來了致命的一击
艾伦知道如果女王找他他根本沒有拒绝的理由走向亡灵大殿的路上他一直反复地在想万一再出现昨晚的事情呢自残这种方法好像根本就不管用反而适得其反男人介意这种事情真的是弱爆了他再一次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可还是不能不介意
亡灵大殿就像他的刑场艾伦走得非常慢在脑子里寻思着各种逃跑的理由可是直到跪在女王脚下也沒能想到一个好办法
“参见女王大人”艾伦尽量压低头不去看爱弥儿白皙的腿那对谁都是一种诱惑她那样的女人几乎是所有男人追求的完美目标艾伦也是个正常人他也很喜欢美人但就是无法忍受和女王相拥甚至只是想象这种情景都不行
“起來吧”爱弥儿漫不经心地说黑色的法袍长裙勾勒出她妩媚的曲线黑色的法袍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流露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三天后神殿祭司的几位首脑会來我们亡灵城共商控制死亡之息和闭合地狱裂缝的方法”爱弥儿让希洛将一张羊皮纸卷交给艾伦“他们到的时候我们必须解除一些防护结界否则他们在这里会像我们去他们的神殿一样非常难受给你的地图中标记着需要解除结界的方位你去通报各位长老让他们对结界及守卫人员做出适当调整”
“您是指增派看守人员吗”艾伦想也沒想就脱口问道说完他连忙抬头望着女王的脸色爱弥儿向他投來深意的一笑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其实亡灵女王从未相信过神殿祭司
艾伦摊开羊皮纸卷详细地看了一遍又问：“王城的七重黑暗结界如果解除的话在短时间内是不能再结成的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儿冒险”
爱弥儿浅浅地笑着说：“几个神殿祭司在我们的地盘上又能搞出什么花样來就算是他们的大祭司长阿卡伦來我也不会怕他最重要的是与我们为敌对他们完全沒有好处”
前面两句话艾伦只当是沒听见但是最后一句倒是真的说到点子上了沒有好处的事情谁也不会去做就是这句话说服了艾伦不再疑惑和担忧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向别人求助特别是那些自以为是的神殿祭司们”爱弥儿烦躁地说其实有烦躁情绪的不止她一个所有亡灵法师对神殿祭司都毫无好感就像所有神殿祭司都视亡灵法师为垃圾一样
“既然已经无法挽回了我们何不自己试试看”艾伦试探地问道其实他心里有数这所谓试试看可能就是要搭上整个亡灵法师协会和莫汗大陆上所有人的性命
“因为做不到”这是艾伦第一次从一向盛气凌人的女王的话语中感觉到无奈和失落“沒有任何一个亡灵法师能够如此接近裂缝还能安然无恙的包括我在内更别说念出咒语施展魔法就算有了神殿祭司的净化之光勉强能够接近裂缝也沒谁有如此强大的空间封印能力”
“据说莫汗大陆上拥有最强空间法力的应该是龙族的风龙为什么不直接向龙族求助呢”艾伦质疑道“虽然事情因我们亡灵法师而起但毕竟关系到整个大陆所有种族的安危”
“说到重点了”希洛嘲讽地笑道“难道你对我们的外交状况一点儿都不了解吗”
艾伦恍然大悟地扬了扬眉毛亡灵法师的对外政策一向闭塞他们从不和其他种族打交道平时不往來急时抱佛脚谁甩你相比之下同属人类法师的神殿祭司就大不相同了不管是有关的沒关的用得着的还是用不着的都要时不时的來一次访谈什么的
“属下这就去安排”艾伦向女王行礼后就想离开大殿可是爱弥儿却不打算这样放过他她如幽灵一般出现在他面前
“女王陛下还有事情要吩咐吗”艾伦躲闪着爱弥儿灼热的眼神
“只有有正事的时候才能找你吗”爱弥儿双手勾住艾伦的脖子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那么我命令你吻我”
“呃”艾伦突然将双手搭在爱弥儿肩膀上认真异常地说“所谓接吻是热恋中的男女情之深处的c发自内心的一种相互要求的行为这是爱情的指引而绝不是命令”
“好像是这样”爱弥儿用手指摩挲着脸颊说
“命令不是爱情爱情也不能命令”艾伦义正词严地说那种样子就是听得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信了“所以女王陛下我不能吻您属下告辞”
艾伦几乎是夺门而逃的他沒有真的吻爱弥儿希洛松了口气不过女王陛下似乎对他的失礼并不生气这让希洛有些不满自己对待女王是如此小心谨慎生怕出一点儿错会让她生气而这个小子却能毫不费力地夺得女王的欢心
“女王陛下右护法实在太失礼了吧”希洛满含醋意地说
爱弥儿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骇人仿佛是内心中最黑暗的一部分表露出來的样子连希洛看了也不禁打了个寒战她幽幽地说：“逃走了和他一样逃走了又一次离开了我”
盛怒之后爱弥儿突然哭了伤心欲绝地哭得像个小孩子希洛上前紧紧搂住她他知道她在伤心什么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而他却不知怎么安慰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镜中的画面跳转到三天之后再次出现隐藏在赫娜森林中的祭坛雷诺闪到一边让镜中的影像完全地呈现在欧文眼前
镜子里出现了几张很熟悉的面孔其中包括亡灵女王c护法希洛以及几位神殿祭司欧文认识他们中的每一个光之祭司长卡萨隆权之祭司长贝尔曼灵之祭司长扎克哈恩他们都是欧文的偶像欧文就是听着他们的礼拜长大读着他们编写的课本学习将他们的画像贴在床头想象着长大后有一天能和他们一样成为被主神所眷顾的人其他随从的祭司们虽然叫不上名字但是他们都穿着凌雪长袍可以看出都是祭司精锐部队三位祭祀中的任何一人都能成为一支军队的强大后援所以即使身处亡灵法师的腹地他们也能处乱不惊毕竟一边是骑士加祭司的不死组合另一边是远程火炮大军真的要打起來谁都沒有十成胜算
即使是与黑暗生物战斗多年的祭司看到死亡祭坛的情景都会感到不寒而栗从裂缝中源源不断地喷出的黑气在他们斩杀亡灵魔物时见过那支持着亡灵已死的躯体运转的怨念凝结着它们力量的气息死亡之息不用更多解释他们明白如果放任死亡之息蔓延不用多久莫汗大陆就会变成与裂缝对面的地狱如出一辙
光之祭司长卡萨隆看着整个魔法阵的运作过程说道：“你们一直尝试着将死亡之息吸收掉是吗”
“如你所见作为亡灵法师我们沒办法净化死亡之息”希洛回答道“只要死亡之息一刻不停就沒有办法试着闭合地狱的裂缝”
“如果我们净化了死亡之息呢”贝尔曼念动咒语死亡之息遇到圣光立即溃散消失暂时止住了死亡之息的再生效果可谓是立竿见影的他接着问道“你们能保证让裂缝消失吗”
“说实话我们无法保证”希洛叹息道“地狱之门的打开只是个偶然我们尝试过很多方法却都因为无法止住死亡之息而终告失败所以想请你们协助再做一次尝试”
“也就是说你们任意妄为而闯下的大祸要让我们帮忙收拾残局还不一定能成功是吗”贝尔曼咄咄逼人地问表情自大傲慢而不可一世
在现实中看着幻象的欧文吃惊不已他从沒有见过贝尔曼的这种表情与语气遇到这种涉及整个大陆安危的事情却能这样冷眼旁观他甚至怀疑幻象中的人不是贝尔曼欧文以前就是分属于权之祭司长的贝尔曼的管辖一直以來贝尔曼作为他们的导师总是温柔和蔼地逐一解答他们的问題即便是要反复将一个简单的问題说上很多遍也不会烦躁他一直是欧文心目中神在人间的代表最温柔最博学的导师他的学生都和他一样以及现在的欧文也是踩着他的影子前行
爱弥儿女王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亡灵法师行事有些时候比神殿祭司们來得直接得多她斩钉截铁地说道：“要怎样你们才会帮忙就直说吧”
三位祭司长相视而笑仿佛已经达到了最初的目的卡萨隆淡淡地笑着说：“前任亡灵之王法尔斯似乎是找到了能够自由穿梭于现世与地狱之间的方法也就是说如果这种方法使用得当的话可以让人超越死亡喽阿卡伦大人很想与女王陛下研讨一下那个法术”
卡萨隆的话让镜里镜外的人都不禁汗颜爱弥儿女王首先打破了这份沉寂她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般吼道：“生死界限的禁忌是不能被打破的”
“可笑说什么不能被打破你们亡灵法师不是一直在摆弄死者的身体”贝尔曼阴笑道“交出超越死亡的秘密否则可不仅仅是不帮你们处理死亡之息这么简单了”
“你威胁我你胆敢在亡灵法师的地盘上威胁亡灵女王”爱弥儿女王笑得浑身颤抖着周围的亡灵法师不知何时多了起來早已潜伏在森林中的人回应着女王的笑声他们的笑声响彻整个赫娜森林伴着僵尸的呜咽与骨骼的咔喇声令人不寒而栗她身后的亡灵大军已经跃跃欲试傀儡们将祭司们团团围住纵然对手是三位祭司长但是在本土作战他们还是有绝对优势的
“女王殿下我劝你还是三思”卡萨隆镇定地说“如果你肯交出超法术的奥义我们承诺会净化死亡之息甚至进一步协助你们闭合裂缝还可以避免一场不必要的战争”
“如果我说不呢”亡灵女王嫣然一笑要战便战事到临头法师与骑士一样不会退缩
“这个机会我们可是等了很久了”卡萨隆幽幽地说“你们每个人不都佩戴着圣光的护身符吗看來无论再怎么接近黑暗与死亡亡灵法师终究也是人直接接受死亡之息的侵蚀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快保护祭坛”希洛大声吼道
希洛察觉到了祭司们的真正诡计第一时间回到死亡祭坛张开结界可是为时已晚祭坛的聚魂石上维持吸收死亡之息的鬼魂在一瞬间就被祭司们的圣光净化死亡之息失去控制疯狂地涌出裂缝瞬间弥漫至整个赫娜森林亡灵法师们带着的护身符被染黑直至碎裂力量稍弱的法师很快就倒下了主人失去意识后召唤傀儡们由于死亡之息的影响开始不分敌我地攻击亡灵法师的战线从内部崩溃了相反能够净化死亡之息c秒杀不死生物的祭司们却能安然无恙
亡灵女王同时召唤出十几只鬼魂吸收死亡之息可是她能够保护的范围很有限其他法师即使召唤出來不死傀儡参战但只要离开了保护范围沐浴在死亡之息中马上就会叛变这等于是封住了他们的攻击主力
持久战对亡灵法师非常不利女王断然决定率领亡灵大军撤回亡灵之城这时另一队人马冲杀出來为了让神殿祭司进入赫娜森林亡灵法师不得不暂时解除设置防御的结界膜而有着同样圣光加持的神圣骑士团就趁着这个空当悄悄潜入那位有着金色头发和祖母绿色眼睛的骑士带着骑士团切断了亡灵法师们的后路他是维多利亚的哥哥拉菲埃尔在维多利亚每晚重复的噩梦中都有他的脸如在战场上一般狰狞恐怖嗜血成狂
“除了亡灵女王其他全部杀掉”卡萨隆下令道
欧文痛苦地闭上双眼他不忍看那残忍的屠杀可那施咒声c惨叫声亡灵的呜咽甚至是利器刺入身体的撕裂皮肉的声音都听得那么真切
雷诺在一旁残虐地笑着这一场好戏纵然再看上几遍也不会觉得乏味他走到欧文身后撑开他的眼睛努努嘴道：“最后的真相不要错过哦”
欧文咬着牙继续看下去那一幕如此熟悉正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那晚艾伦得知神殿祭司要來知道结界势必会被打开他了解女王不会轻易相信神殿祭司大半守卫会被调离埋伏亡灵之城防守最为薄弱的时候就是他们逃走的最佳时期艾伦带着欧文趁着月色而行成功地离开了亡灵法师的领地却不知道背后已经是人间地狱
神殿祭司们步步紧逼却不知道对于亡灵法师來说死亡并不代表结束在死之前他们早已将仇恨交付给活着的同伴未死时就已经成为傀儡在死后也可以使用生前的法术祭司们完全沒有料到被他们践踏在脚下的尸首会应召唤再度醒來亡灵血咒将他们拉进永远的诅咒之中
待一切归于寂静亡灵女王在满地尸体的林间缓缓而行宛若死亡的女神在巡视地狱的景象终于她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像是孩子发现了心爱的玩具女王跪在地上脸上露出甜美的微笑她抱起拉菲埃尔的尸体手指轻轻划过他冰冷的脸颊贵公子像睡着般死去女王吻他冰冷的唇在女王热烈的吻中拉菲埃尔突然间睁开眼睛眼中带着红光又渐渐地平息下來恢复了活着时候的姿态那么高贵潇洒的骑士
拉菲埃尔揽着女王纤细的腰肢女王眼神迷离地抚着他的下巴冷冷地说：“阿卡伦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之久知道了所有真相的欧文却显得异常的冷静过了许久他才苦笑着说：“真是滑稽一直以來被誉为最接近神的人却是最怕死的人为了能够逃避死亡竟然不惜挑起战争制造杀戮既然我是这个秘密的唯一见证人就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吧至少活下來的人与这事无关不管阿卡伦他们做过什么我们依然是神殿祭司”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哥们儿”雷诺抹掉镜中的幻象“不过这件事只怕还有一个人知道”
“谁”欧文紧张地问
“阿卡伦本人”雷诺说“在亡灵法师反攻战中阿卡伦重伤濒死为了能够苟活于人世做了希洛的傀儡在与我的战斗中希洛派遣了阿卡伦出战我不敢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如果阿卡伦的傀儡出现在人前那么这个秘密怕是想藏也藏不住了吧”
“一定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欧文蹙眉道“特别是不能被维多利亚小姐知道也许是怕我不能承受这件事情艾伦一直都沒有告诉我”
“艾伦他知道”雷诺问
欧文点点头：“我们逃亡到达利亚森林之后也曾有亡灵法师找到过这里他们都是女王派來寻找艾伦的但是都被艾伦打败并封印在森林的墓园之中既然他们是销声匿迹的幸存者就一定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
“看來女王对主人真是用情至深啊自己都火烧眉毛了还不忘记找人千里寻夫啊”雷诺突然灵光一闪道“那些被封印的亡灵法师如今还在达利亚森林中吗”
欧文思索道：“当日艾伦被抓來神殿走得匆忙肯定沒有机会解开封印他们现在还在森林的墓园里难道你是说”
雷诺微笑地望着欧文道：“看來我们能找到失踪的裂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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