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突变（2）
作者有话要说：</br>额，用滴存稿箱发文果然不靠谱啊，一直在主页上没显示更新。。。。<hr size一1 /> 我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要干什么，好像一艘巨轮的掌舵突然交到我手里，而我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开，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掌舵。大概看出了我的窘态，陆律师在一旁提点我：“小五，你最好尽快跟公司的高层见个面。”
我点点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好，我马上去趟公司。”
凌柯却说：“不用这么急，先通知老爷子身边的唐秘书，让他通知各高层，一个小时后召开紧急会议。”
我这才想起来，按流程的确应该这样，于是就给唐秘书打了个电话，大概老爷子早就交代过，所以唐秘书听到我的声音，似乎并不惊讶，语气如同跟老爷子讲话时一样客气：“好的，杜小姐，我马上去安排。”
挂了电话，陆律师说去公司等我，便走了。我心里其实很没底，因为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要去跟高层说些什么。我出国那么多年，学的又不是经济管理类，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庞大的盛宁集团要交到我手里。盛宁对我来说，实在太陌生，所以我只好本能的求助凌柯。
凌柯却说：“先吃点东西吧。”
我摇了摇头：“我吃不下。”
凌柯把我带到餐桌上，语气听上去还很轻松，“先吃点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
张妈很快就端了几盘菜上来，三道小菜配着汤，味道十分爽口，我吃着饭，大嫂在一旁问凌柯：“凌柯，心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凌柯把在车上跟我说的话又简单地说了一遍，大嫂的眉头蹙得很紧，我知道大嫂结婚前在金融行业待过，于是也忍不住问她：“大嫂，这种情况，会不会很严重？”
大嫂蹙着眉，神色凝重：“如果情况属实的话，会很严重。最近几年证监会对j□j交易的查处越来越严格，如果你大哥真的有这样的行为，很有可能会被判入狱。”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凌柯说：“现在事情还没明朗，我们自己不要先慌了手脚。”
大嫂也点了点头：“一会儿我也回家一趟，探探我父亲的口风。”
盛宁的总部位于凯盛世贸中心，唐秘书跟在老爷子身边那么多年，办事十分周到细致，早就在一楼等我了，又引着我去了大会议室。
离开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会议室的人却已经全部到齐了。我一进去，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大概是老爷子多年积压下来的余威，虽然有十多号人，但是会议室里十分安静，能混到公司高层的人，大多已在商界摸滚打爬数十年，早就练就了一副处事不惊的气度，看到我进来，也只有稀稀的两三个人略略打量了我一眼，眼底也是一片波澜不惊。
以前我还在国内上学的时候，正值盛宁的发展期，老爷子非常忙，周末难得陪我，不到半个小时，往往又会被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喊去公司。有时候我也会撒娇地缠着老爷子不让他走，他没办法，就只好把我带到公司去。大部分时间里，我都呆在老爷子的办公室做作业或者画画，偶尔也好奇地看他跟人谈事情。
其实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脾气很不好，大概那个时候盛宁迅速壮大，有些项目投资很大，稍一不留神，损失动辄就上千万，所以老爷子训起人来也毫不留情。有一次，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老爷子动了怒，大周末的还把管理层的经理们全都叫进了办公室，又是拍桌，又是摔文件地训人，整个办公室一片冷气压。十几个经理齐齐地站成一排，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吭，那个样子简直就像是一排犯了错的小学生，我忍不住就跑过去说：“爸爸，这些叔叔，都是因为考试不及格才被罚站的吗？”
当时老爷子还绷着脸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看了看他的那些经理，然后就没撑住，当场就笑骂：“瞧瞧你们现在这个样子，行了，都给我出去吧。”
以至于后来我出了国，周末也很少再去老爷子的办公室了，盛宁的赵副经理有一次碰到我，还跟我开玩笑：“小悦，最近怎么都不来董事长的办公室了，害得我们都没了帮衬的人。”
所以这次我很快就认出了站在左边的第一个人：“赵叔叔。”
“小悦，都长成大姑娘啦。”
“赵叔叔，还是您坐前面吧，我什么都不懂。”
赵副经理却十分客气：“不，不，小悦，那不合规矩。”
赵副总对面的另一位副总也站起来说：“小五，你坐这里。刚才老陆也给我们看了董事长签署的授权书，如今你是你爸爸的代表，你就应该坐那个位置。”
那位副总，我倒也认识，叫常勇，听说当年一毕业就到了盛宁，已经在盛宁工作快二十多年了，是老爷子身边算得上是最信任的一个人。一群人都等着我，我也不好再推让，于是便坐了下来，理了理思路：“大家应该多少都有点耳闻，最近盛宁出了点事。由于我的父亲和大哥都无法处理公司的事情，所以由我暂代几天，在座的各位unle都是我的长辈，接下来的几天，还请各位unle多提点提点我。”
我又简单地讲了下老爷子和杜心容的情况，会议室里的声音渐渐有些嘈杂起来，赵副总斟酌地问我：“董事长的病情如何？”
凌柯说老爷子的消息估计瞒不住，所以我尽量实话实说：“我父亲已经做完手术，医生说情况可能不太乐观。”
赵副总果然皱了皱眉，又说：“要是董事长在的话，当初东南亚的那个项目，肯定不会同意，我本来也是不同意的，谁知杜总经理非要一意孤行，现在出了这样大的事，还搞得盛宁的资金出了这么大一个缺口。”
常副总接话说，“老赵，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去计较过去也不顶事，现在最要紧的是想想怎么把这个缺口补上，三天后就是我们付给生产商尾款的最后期限，如果到时候再付不出来，公司现在又是这个情况，更加会雪上加霜，外头风言风语一传，只怕就要出事。”
我只好问：“我们要拿出多少钱来给生产商？”
赵副总回答得很快：“大概两亿不到的样子，数目倒不是很大，但是就这两亿，盛宁目前却是拿不出来的，虽然集团下面还有上市的子公司和一些资产，但是时间太赶了，远水救不了近火，一下子也拿不出两亿来。”
会议一直开了两个多小时，都没有商量出解决的方法，最后赵副总提出了一个建议，会议室里一片鸦雀无声，所有的高层管理人都看着我，我几乎已经筋疲力尽，只强撑着精神说：“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我也不能一下子做决定。”
常副总也在一旁帮我解围：“小悦，这样吧，现在也就老陆还能见到杜总，明天可以让他先问问杜总的意思，看看他还有什么办法再说，这也快到饭点了，不如大家先散了。”
我便转头看了常勇一眼，他的目光平静而又深沉，那是一双浸润了二十多年商海的眼睛，我根本窥探不出丝毫异样，只好抿了抿唇：“那就散了吧。”
出了会议室，我心不在焉地跟着唐秘书走，他把我带到一个办公室门口，推开了门，我抬眼就望见了熟悉的事物，十多年了，老爷子办公室的陈设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正对着门口，就是一张偌大的红木办公桌。办公桌上收拾得很干净，没有多余的杂物，只摆着一块长方形的白玉镇纸。
我拿起来瞧了一眼，果然还是以前的那块镇纸，边上缺了一个角。那还是以前老爷子带我来办公室的时候，不小心被我掉到地上摔的。因为那个镇纸听说是母亲当年第一次给老爷子庆生时送的生日礼物，所以老爷子非常珍惜，从来都不肯给我玩。
后来有一次我趁着老爷子去会议室开会，爬到了椅子上，抓了那个镇纸玩，谁知道老爷子突然就回来了，我一紧张就把镇纸掉到了地上，结果老爷子还什么都没说，我就哇哇地哭了起来，把老爷子急坏了，只顾着哄我，最后都忘了我摔坏镇纸的事。
我摸着镇纸上那碎掉的一角，只觉得心酸，其实不管发生什么事，老爷子从来都舍不得怪我，哪怕连一句重话，他都舍不得说我。我知道盛宁是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现在老爷子躺在病床上，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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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好，我马上去趟公司。”
凌柯却说：“不用这么急，先通知老爷子身边的唐秘书，让他通知各高层，一个小时后召开紧急会议。”
我这才想起来，按流程的确应该这样，于是就给唐秘书打了个电话，大概老爷子早就交代过，所以唐秘书听到我的声音，似乎并不惊讶，语气如同跟老爷子讲话时一样客气：“好的，杜小姐，我马上去安排。”
挂了电话，陆律师说去公司等我，便走了。我心里其实很没底，因为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要去跟高层说些什么。我出国那么多年，学的又不是经济管理类，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庞大的盛宁集团要交到我手里。盛宁对我来说，实在太陌生，所以我只好本能的求助凌柯。
凌柯却说：“先吃点东西吧。”
我摇了摇头：“我吃不下。”
凌柯把我带到餐桌上，语气听上去还很轻松，“先吃点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
张妈很快就端了几盘菜上来，三道小菜配着汤，味道十分爽口，我吃着饭，大嫂在一旁问凌柯：“凌柯，心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凌柯把在车上跟我说的话又简单地说了一遍，大嫂的眉头蹙得很紧，我知道大嫂结婚前在金融行业待过，于是也忍不住问她：“大嫂，这种情况，会不会很严重？”
大嫂蹙着眉，神色凝重：“如果情况属实的话，会很严重。最近几年证监会对j□j交易的查处越来越严格，如果你大哥真的有这样的行为，很有可能会被判入狱。”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凌柯说：“现在事情还没明朗，我们自己不要先慌了手脚。”
大嫂也点了点头：“一会儿我也回家一趟，探探我父亲的口风。”
盛宁的总部位于凯盛世贸中心，唐秘书跟在老爷子身边那么多年，办事十分周到细致，早就在一楼等我了，又引着我去了大会议室。
离开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会议室的人却已经全部到齐了。我一进去，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大概是老爷子多年积压下来的余威，虽然有十多号人，但是会议室里十分安静，能混到公司高层的人，大多已在商界摸滚打爬数十年，早就练就了一副处事不惊的气度，看到我进来，也只有稀稀的两三个人略略打量了我一眼，眼底也是一片波澜不惊。
以前我还在国内上学的时候，正值盛宁的发展期，老爷子非常忙，周末难得陪我，不到半个小时，往往又会被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喊去公司。有时候我也会撒娇地缠着老爷子不让他走，他没办法，就只好把我带到公司去。大部分时间里，我都呆在老爷子的办公室做作业或者画画，偶尔也好奇地看他跟人谈事情。
其实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脾气很不好，大概那个时候盛宁迅速壮大，有些项目投资很大，稍一不留神，损失动辄就上千万，所以老爷子训起人来也毫不留情。有一次，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老爷子动了怒，大周末的还把管理层的经理们全都叫进了办公室，又是拍桌，又是摔文件地训人，整个办公室一片冷气压。十几个经理齐齐地站成一排，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吭，那个样子简直就像是一排犯了错的小学生，我忍不住就跑过去说：“爸爸，这些叔叔，都是因为考试不及格才被罚站的吗？”
当时老爷子还绷着脸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看了看他的那些经理，然后就没撑住，当场就笑骂：“瞧瞧你们现在这个样子，行了，都给我出去吧。”
以至于后来我出了国，周末也很少再去老爷子的办公室了，盛宁的赵副经理有一次碰到我，还跟我开玩笑：“小悦，最近怎么都不来董事长的办公室了，害得我们都没了帮衬的人。”
所以这次我很快就认出了站在左边的第一个人：“赵叔叔。”
“小悦，都长成大姑娘啦。”
“赵叔叔，还是您坐前面吧，我什么都不懂。”
赵副经理却十分客气：“不，不，小悦，那不合规矩。”
赵副总对面的另一位副总也站起来说：“小五，你坐这里。刚才老陆也给我们看了董事长签署的授权书，如今你是你爸爸的代表，你就应该坐那个位置。”
那位副总，我倒也认识，叫常勇，听说当年一毕业就到了盛宁，已经在盛宁工作快二十多年了，是老爷子身边算得上是最信任的一个人。一群人都等着我，我也不好再推让，于是便坐了下来，理了理思路：“大家应该多少都有点耳闻，最近盛宁出了点事。由于我的父亲和大哥都无法处理公司的事情，所以由我暂代几天，在座的各位unle都是我的长辈，接下来的几天，还请各位unle多提点提点我。”
我又简单地讲了下老爷子和杜心容的情况，会议室里的声音渐渐有些嘈杂起来，赵副总斟酌地问我：“董事长的病情如何？”
凌柯说老爷子的消息估计瞒不住，所以我尽量实话实说：“我父亲已经做完手术，医生说情况可能不太乐观。”
赵副总果然皱了皱眉，又说：“要是董事长在的话，当初东南亚的那个项目，肯定不会同意，我本来也是不同意的，谁知杜总经理非要一意孤行，现在出了这样大的事，还搞得盛宁的资金出了这么大一个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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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问：“我们要拿出多少钱来给生产商？”
赵副总回答得很快：“大概两亿不到的样子，数目倒不是很大，但是就这两亿，盛宁目前却是拿不出来的，虽然集团下面还有上市的子公司和一些资产，但是时间太赶了，远水救不了近火，一下子也拿不出两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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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会议室，我心不在焉地跟着唐秘书走，他把我带到一个办公室门口，推开了门，我抬眼就望见了熟悉的事物，十多年了，老爷子办公室的陈设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正对着门口，就是一张偌大的红木办公桌。办公桌上收拾得很干净，没有多余的杂物，只摆着一块长方形的白玉镇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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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一次我趁着老爷子去会议室开会，爬到了椅子上，抓了那个镇纸玩，谁知道老爷子突然就回来了，我一紧张就把镇纸掉到了地上，结果老爷子还什么都没说，我就哇哇地哭了起来，把老爷子急坏了，只顾着哄我，最后都忘了我摔坏镇纸的事。
我摸着镇纸上那碎掉的一角，只觉得心酸，其实不管发生什么事，老爷子从来都舍不得怪我，哪怕连一句重话，他都舍不得说我。我知道盛宁是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现在老爷子躺在病床上，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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