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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三章 玉妃葬,挽心留

  那日之后,木挽心来凤栖宫的次数渐渐少了,可以说再没有来过。凤驰云也没有表示什么,之前关于他们两人的流言也不复存在,秋若离真的被打入冷宫,这一消息震惊了许多人,连这么有名的离妃都不受宠了,那还有谁能担当传宗接代的责任呢?

  木挽心刚来的时候凤驰云并没有想过怀疑她的身份,但那日她呢喃了这么多次段长歌的名字,他不得不派人去搜寻。结果呈上来的果然与他猜想的一样,木挽心有两重身份,一个是傲来国的皇后,另一个则是靖宇国的安南将军夫人,并与安南将军生有一子。

  至于那个玉珩,虽然纸上是写了与木挽心的表兄妹关系,但当他派人单独搜寻资料时却毫无结果,谁也不知道这玉珩的来历。

  后来凤驰云召见了将玉珩接来的凤仪大使,大使说当时是木挽心主动要介绍的,她看木挽心的身份地位不低,也就没有多去调查玉珩的身份。

  “如此来历不明的人你也敢接入宫中?”凤驰云冷冷的大喝一声,那大使立刻跪趴在地上。

  “陛下,微臣该死,是微臣疏忽了。但木姑娘在靖宇国的的确确是有名望的啊,这玉公子既然是她的表兄,应该不会是什么可疑人物。”

  凤驰云低头沉吟了一阵,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木挽心的身份是真的,但她为什么会有一个这样没有任何身世背景的表兄?“罢了,你再派人去靖宇国的木府走一趟,看看这位玉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是,微臣这就去办!”凤仪大使行礼后灰溜溜的就跑了。

  凤驰云独自在这凤栖宫批阅奏折,直到过了晚膳的时间,他才一身酸痛的站起身。“她今日也是不会来了。”望着外头姣好的月色,他此刻却有些凄凉的意味。

  本来他就一个人惯了,她的突然闯入搅和了所有,现在她又突然的带走所有,如今他仍旧一人独立,总感觉这凤栖宫比以往更加清寂了。

  今日有关玉妃的事情也搅得他心神不宁,他最讨厌这种看不清摸不透的感觉。既然这么想知道,倒不如亲自去问一问吧!“去平阳殿!”坐上辇车,他一声命令下去。

  一旁随从的宫人暗暗一笑,拿出簿子,这是专门登记后宫男妃侍寝的。因为女皇的一声‘平阳殿’,那宫人就在簿子上记下了玉妃二字。

  女皇的辇车浩浩荡荡的就来到平阳殿门口,殿门的宫人一看是陛下来了赶紧俯身下跪,玉妃进宫一个月,这是女皇第一次来平阳殿。之前最受恩宠的离妃被推到了,如今估计就是这玉妃的天下了吧。

  “玉妃呢?”他问了问负责这平阳殿的主管宫人。

  “玉妃大人在晚膳前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不在?凤驰云仔细想了想,“如果玉妃回来了,不必说朕来过。”他没有马上离开,还是径直的走进寝殿,这是玉妃平日住的地方,或许能发现什么?

  玉珩的寝殿里非常简单,当初册封时凤驰云也有赏赐过东西给他,但这房里还是空空的什么都不到,梳妆台上也是非常干净,没有首饰没有脂粉,就连梳子也没有。“或许因为他是靖宇国人?”

  桌上还放着一些书籍,凤驰云随意翻了翻,也没发现什么,如此清心寡欲的人当初怎么会答应来凤仪国呢?

  门外似乎传来了一些声音,凤驰云一惊,转念一想还是一跃跳上了横梁。横梁之上他屏住呼吸只等着来人进来。

  殿门轻轻打开,先走进来的果然是一身素衣的玉珩,但他手上还拖着一个人。凤驰云认真的看着,浅蓝色的裙摆映入眼帘,进来的竟是他许久未见的木挽心!

  “心儿,还有十日我就要走了。”大门关上,玉珩刚一开口,他就斜斜的瞟了梁上的某处。“再拖下去,恐怕神族又要派人来抓我回去了。”

  神族?凤驰云扶稳了这横梁,这玉公子是神族的人!他继续低头认真的看着那两人。

  “唉,好吧。”木挽心轻轻倚靠在他身旁,“玉珩,我感觉最愧疚的就是你了,我没办去神族看你,你只能一个人呆在那里。”

  玉珩温柔的对她笑笑,“心儿心中有我便足矣。”他们这相依偎的动作看得凤驰云又是一惊,他们不是表兄妹吗?怎么会

  “临走了,不与心儿缱绻一番实在对不住此行。”牵着她的手,他轻轻一推,她便仰躺在床上。

  玉珩那流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诡异,他扫了一眼那横梁,一面低头勾开她的衣衫,一面却在心里暗暗思忖着什么。

  床上是柔柔缠绵的两人,横梁上的凤驰云却脸红得快冒烟了,那曾经为他清唱《采薇》的女子,如今却与另一个男人在床上纠缠!

  薄薄的纱帐放下了一半,一件又一件衣物被抛在床外,他不敢去看那床上火辣的风景,心中却有另一个念头引诱着他盯着木挽心那妙曼的身姿。

  一只手紧紧揪着床边的褥子,他看清楚了她每一个令人脸红心跳的动作,他听到了她在玉珩身下的一声声娇喘。对于一个未经人事的他来说,这一切足以让他在横梁之上浑身燥热。

  末了,木挽心终于香汗淋漓的冒出半个头来,“你害我又要一身黏糊糊的回去洗澡了。”她嘟囔着趴在床上,光洁的后背有些细细的密汗。

  “安南将军一定把我咒骂上千百回了。”他轻笑着为她披上衣衫。

  “哼,那个精力旺盛的家伙。”木挽心一想到轩辕墨就腰疼,真不知道到时候她回去又会被他折腾得什么样子。

  木挽心想下床拿衣服,玉珩却将光溜溜的她拉了回来。“我去拿。”他俯身将地上的衣服拾起,瞥了一眼梁上两颊潮红的某人,他轻轻哼了一声。“外头凉,你路上小心吧。”

  “怎么有种我是客官的感觉?完事了就穿衣服走人了?”凑近玉珩那微微泛红的俊脸,她啵的一下穿戴完毕就跳下床。“我走啦,你好好睡一觉。”

  看着木挽心的离开房间,玉珩穿好睡衣慵懒的倚靠在床旁。“人都走了,陛下还想在上面呆多久?”

  一个人影轻盈的落在地上,凌厉的掌风迎面而来,玉珩轻轻躲开,那一掌正好拍在床头。“你们竟敢联合起来骗朕!”

  “陛下不也做了许久的梁上君子么?”凤驰云一脸阴暗,他却显得悠闲。“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陛下还不满足么?”

  “你们来皇宫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别以为是神族的人朕就会轻易饶恕你们!”脑海中仍旧是他们纠缠的画面,凤驰云又羞又恼,她在他心中并不是这样的人!

  “神族的人并不需要你饶恕的什么。”玉珩并没有半分想贬低人族的意味,凤驰云却看着他那无谓的表情就来火。

  “你们欺君罔上,还说什么表兄妹,你们明明就是”

  “夫妻。”他说的这两个字突然让凤驰云心中嫉恨不已,“心儿是我的妻子。”他淡淡一笑。“陛下是聪明人,就算知道了我们两人的身份也奈何不了什么。神族统领人族已久,你根本伤不了我一分一毫,况且,陛下的身份本就是逆天而行。当初你凤驰云登基时神族没有派人阻止已经是大幸,你今日岂敢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凤驰云凄然一笑,他以为他藏得天衣无缝,原来这一切都在神族的掌握之中。“你想要什么。”他男扮女装做上女皇直到今日,什么苦果没有尝过?什么逆天而行,违背常伦之类的话他早就不放在眼里了。要说怨气,他只能怨天了!

  “放下你所有的疑心,协助心儿找到她要的东西。”凤驰云近日连连派人暗中监视玉珩,平日细心的他怎会不知晓?

  “你这是威胁?”凤驰云虽为男儿,但他的做事的气魄从来不输女子。朝堂之上,谁敢对他狂言,他一纸诏书便可将那人诛灭九族。

  玉珩轻轻摇了摇头,“我本不想戳破这事情,只是你今日既然找上门来了,那我就干脆直接说了。”从一进门他就知道凤驰云的存在,只是不点破他而已。

  “是她让你这么说的?你们早就策划好了一切?”凤驰云有些心痛,他以为她是这世上最无害的女子。

  “不,这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心儿并不知道。”玉珩那双灵犀的眸子直看入凤驰云眼中,“心儿是真心与你交好,希望陛下能珍惜与心儿的这份情谊。以后我不在的日子里,希望陛下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凤驰云失落的垂下眼眸,这种话从她夫君的口中说出来还真有些凉意。“挽心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女子。”一个是神族清高俊美的夫君,一个是终日活在伪装下的普通男人,他怎么能比得上呢?

  “能与心儿结为夫妻,玉珩当真不负此生。”他淡笑着,看向凤驰云时眼神却认真了许多。“为报答陛下照顾心儿的恩情,我有一个非常有用的消息要告诉陛下。逍遥王与其暗党已经开始在暨城行动,陛下还是快些想办法吧。”

  一听到逍遥王的这三个字,凤驰云的心头也沉重了许多。“这事朕也有暗中调查过,只是一直没能找到证据。玉公子今日一提,看来朕真要下狠手才行了。”今晚在玉珩这里闹腾了许久,凤驰云已经是一脸倦意。“天色已晚,玉公子早些休息吧。”

  “陛下慢走,玉珩不送了。”玉珩依旧悠哉的躺在床上。

  凤驰云大步走出这平阳殿,宫人们正疑惑的要跟上,他却挥一挥手不用他们跟着了。沿着百凤墙,他一路走了许久,这时间他本该回凤栖宫批阅奏折,但他却摸着这些被木挽心挖过凤眼的凤凰不愿走开。

  一转角,他远远就看着一个提着灯笼的身影。他欣喜着走近,“挽心?”定睛一看时,只是一个迎面走来的宫人,宫人微微一欠身便走开了。

  “嘿!”有人拍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是同样提着灯笼的她。“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走动?”

  突然见到了她,他有些尴尬的后退几步,前几刻她还在与玉珩抵死缠绵,如今她却清新秀丽的站在自己面前。“你不也是吗。”收回眼,他抬头看那醉人的月色,心想着眼不看则心不乱,但眼角余光中还是有她的身影。

  “嗯,出来透透气,睡不着。”感觉气氛有些古怪,木挽心尴尬的笑了两声。其实自从秋若离的事情后她就有意疏离凤驰云,总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高高的宫墙上雕镂着美丽的纹饰,凤驰云看一眼这夜色中昏暗的高墙,轻轻叹道:“那日若离说得没错,就因为我一人,整个皇宫的男子都在陪我守活寡。”

  “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驰云也不必过于自责了,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你改变不了。”对于凤驰云,木挽心也很无奈,她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男扮女装的做女皇,但她相信他有他的难以言喻苦衷。

  在凤仪国,哪个男子不想过正常的生活?皇宫里的男妃们是可怜人,但他们至少有迷情散做假象,可以一辈子都活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而凤驰云却连可以依托的假象都没有。

  “好久没有和你下棋了,今晚陪我下一局如何?”一改那有些悲凉的语气,他侧脸轻声问道。

  “好啊,我早就想和你一决高下了。”注视着他明如星辰的双眸,木挽心开怀一笑。

  提着一个微弱的灯笼,木挽心与凤驰云沿着这长长的宫墙肩并肩的走了很久。

  玉珩要走了,木挽心曾绞尽脑汁的想各种办法,一定要让玉珩能走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不再留后尾,所以她最终的决策是:死了!

  这在凤仪皇宫还是第一次出现,新进宫的妃子不过两个月就病殁了?当着消息传出的时候,太医们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明原因,凤驰云一道圣旨下,玉妃七日后下葬皇陵。

  木挽心这几日都要装作泪眼婆娑的模样,但谁又知道那副棺材里根本什么都没有。玉珩摆脱了这玉妃的身份,每日就躲在木挽心宫里,有吃有喝的什么也不用愁。

  “人间三月游,得了一个玉妃的虚名,还被葬在凤仪皇陵,呵,玉珩这一趟来得也太过离奇了些。”今日是他‘下葬’的日子,也是他要离开凤仪皇宫回神族的日子。

  “你回神族后好好照顾自己,顺道帮我注意一下那朱雀的事情吧。”那曾经的‘聂九如’依旧让木挽心心有余悸,毕竟同是神族的人,真正交手起来她也不是那火凤的对手。

  “放心吧,我会的。”玉珩浅浅一笑,敛下的眸子是幽幽的深邃,这一趟至少让他确定了的确是朱雀所为,看来族长猜测得没错。

  玉珩一身轻松,他来的时候就没有带什么东西,如今要走了,也是轻轻松松的,腰间一支玉笛便够了。“真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再见到你,算一算,再拿到这凤仪国的花瓣后,就只剩两瓣了。”

  “嗯,我会努力的!”木挽心他一个放心的笑容,她马上就要出去为他‘送葬’。“我走啦,唉,今日的确是个伤心的日子,你走了,就剩我在这宫里咯。”

  “去吧。”玉妃下葬,所有宫人都要去叩首,这也是他出走的好时机。

  外头已经有宫人在等候,木挽心不便久留,最后匆匆看一眼玉珩,她就离开这寝殿了。穿着非常正式的服装,她挂上一脸愁容的去参加这下葬仪式。因为玉妃病殁,所以木挽心可以凭此借口又多留三个月,理由就是为玉妃守陵。

  在宽广的场地上,天坛上有法师在做法,木挽心一干人等都跪在地上听着法师叨念的术语。在她百无聊赖之际,有幽幽笛声传来,她微微抬头,空中似乎看到一抹白影,一闪而过,之后又什么都看不见了,但那笛声确实悠扬了许久。

  是玉珩吧。木挽心有些惆怅的叹了一口气,这下又剩她自己了。虽说有三位夫君,却没有一位是可以时时陪在身边,一个在傲来国当皇帝,一个在靖宇国做将军,一个还远在天边的神族!

  过了一阵,下葬的仪式终于结束了,灵车将那灵柩运送至皇陵,木挽心因为是异国人就不便跟着去了。折腾了一个上午,她原以为可以回去休息一阵,谁知又有一队人马走了过来。七八个宫人抬着一顶大轿子缓缓走来。

  木挽心疑惑的看去,里面正坐着一个女人,她心中暗暗揣测着,莫非又是什么大人物?

  轿子在离凤驰云不远处停下,轿子里走出一个大约五十岁的女人。“臣莫清风来迟,还请陛下恕罪!”那女人一见凤驰云就非常正式的行跪拜大礼,恭恭敬敬的匍匐在地不敢起来。

  对待这个女人,凤驰云并不像对待其它人一样一句起身就了事,他特意走到那女人面前,亲手将她扶起。“国师请起。”

  原来是国师!木挽心好奇的多看了几眼,这女人是得道高僧?成国师啦?凤驰云还给她这么大的面子,看来这女人不简单呐。

  作为国师的莫清风当然是不苟言笑的,整日板着同样严肃的嘴脸,对谁都一样,包括凤驰云。莫清风知道今天是玉妃下葬的日子,她横扫了一下当场的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与众人装扮非常不一样的木挽心。

  “她是谁?”国师一下子就指住瞪着眼的木挽心,表情冷傲。

  木挽心不满的蹙眉,难道这国师不知道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民女是玉妃的表妹,木挽心。”她非常淡定的回答。

  “我问的是陛下,不是你。”国师马上就给了木挽心一个冷漠的眼神。

  嗬!好大的口气!木挽心不服气的瞪着这位跟老佛爷一样的国师大人,她也没招惹人家啊!

  面对这样硬板的国师莫清风,凤驰云早已习惯了。“国师一路辛苦,还是先到朕那里去休息吧。”他瞥了一眼正非常不服气的木挽心,唇角轻轻动了一下。

  临走前,国师莫清风还用她那扫描仪般的眼神将木挽心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冷冷的哼了一声后就走开了。

  凤栖宫内,凤椅之上的凤驰云是一脸愁容,殿内站着的莫清风却依旧死板着脸。“这事陛下打算怎么办?逍遥王在暨城召集人马,青城都护,麻城都护,柳城都护等人都在暗中与逍遥王有联系。如果逍遥王一人的兵变倒可以应付,但如果她拉拢各方势力一起兵变,那就已经和陛下平分秋色了。再这么发展下去,恐怕终有一日逍遥王的兵力会超过陛下,到时候便一发不可收拾。”

  “逍遥王!”凤驰云愤愤的拳打在桌上,“擒贼先擒王,要灭除逍遥王一党的势力,就只有在逍遥王身上下手了。”

  “陛下不怕背负骂名?逍遥王乃先皇的亲妹妹,又立下赫赫战功,杀了她恐怕朝中会有人不服。”国师非常凝重的说道。

  “她私自结党营私欲要篡位的证据朕已经到手了,朕只怕逍遥王身边的人太多,要杀她不是一件易事。”

  “暗杀不成,我们就明着来!”国师冷冷的说道:“一切的计谋臣一路上已经拟好,陛下请过目吧。”莫清风递上一份奏折。“对了,关于那个木挽心,微臣认为此人不可久留宫中!”

  听到那敏感的三个字,凤驰云有些疑惑的看向国师。“国师只不过见她一次就下定论了?”

  “宫中有外人在会扰乱清规!”莫清风一向是以严谨处事,任何小事她都时刻提防着。“而且以陛下的身份也不宜与她太过接近。”

  “挽心早就知道朕的身份。”他轻轻叹一口气,“不过这点国师可以放心,她不会说出去的。”

  “既然如此,那她就更不该留下了。只有死人才可以永远守住秘密,在这件事上陛下不该手软!”就算面对的是高高在上的女皇,国师还是用非常冷硬的口气。

  凤驰云有些不悦了,“朕相信她,此事国师就不必再纠缠了。”

  “这段时间里微臣在外面听闻了不少有关陛下的流言,最盛行的就是陛下与这女子的各种不雅事迹。一个异国女人在宫中久住已经是禁忌,更何况她还知道了陛下的身份!微臣还是那句话,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国师一声声的咄咄逼人,凤驰云在座上却越听越不耐。“国师这样说难道国师不是活人吗!”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为了这个秘密,他身边知道的人只剩这位国师了,那些从小接触或接生他的宫人都被杀了精光,包括他们无辜的家人。

  “陛下!”国师也鼓着双眼直视凤驰云。“不过几个月不见,陛下真的变了许多。”她的语气里是无奈,更是失望。

  “今日就到此吧,国师劳累了,回去吧。”凤驰云静下心来不再与国师争执,毕竟这位国师是这世上他最尊敬的人。

  “如果陛下的身份被人发现了,整个凤氏皇族将会为此颠覆,关于那个女子,陛下还是三思吧!”国师恭敬的行一个大礼,抬头挺胸的走出凤栖宫。

  摘下头顶的凤冠,凤驰云无力的趴在桌上,胸中有一股忿恨之情却无人可诉。“如果连她也没有了,我还是风驰云吗?”在文武百官面前,他要承担一个女皇的责任,在后宫男妃面前,他要承担一个女人的责任,在国师面前,他也要永远挂着一副坚不可摧的模样。只有在木挽心面前,他才是一个叫凤驰云的正常男人。

  这两天木挽心都在苦恼一个问题,她已经在这百凤墙纠结这么久了,还是一无所获,是不是她的方法错了?虽说这百凤墙上没有一只凤凰是重复的,但她觉得那花瓣应该不会挑在这么普通的地方落地,那可是仙花啊。

  “特殊的凤凰,特殊的凤凰”入夜后木挽心一直在叨念着这句话,走着走着就来到凤栖宫门口。玉珩走了,她来找凤驰云下棋的次数也变多了,基本上每天都能见到他。

  “你来做什么!”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木挽心抬头一看,台阶之上,正是之前见到的那位国师大人。

  “我”她还想问这国师来做什么呢!都这个时辰了,有什么国家大事非得大晚上的谈!

  “听说你经常来找陛下博弈?”国师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站在木挽心面前时已经是冷气逼人。

  木挽心点点头,她不得不承认,这位国师真的非常有气场。

  “陛下的棋术是我教授的,以后你想下棋,来找我就是,不要再来烦陛下了!”国师很明显的就对木挽心下了最后通牒。

  木挽心这下懵了,她到底怎么招惹这位国师大人了?“是朕让她来的!”又是另一个声音,她再抬头,台阶之上站着一脸高傲的凤驰云。“来人,送国师回去!”

  “不必了,微臣自会告退。”国师一面恭敬的行礼,一面又冷酷的剜了一眼木挽心。

  木挽心讪讪的低下头,她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跟着凤驰云走进凤栖宫,她疑惑的问道:“那国师很不喜欢我?”

  “国师的处事作风一向如此,你看惯就是了。”桌上是早就摆好的棋盘,说实话,这是他一天当中最惬意的时刻。

  木挽心无奈的叹了一声,花瓣没找着,又摊上这么个老佛爷版国师,唉,诸事不顺呐。“除了这百凤墙,你知道哪里的凤凰最出名么?就是多人膜拜的那种,神鸟级别的!宫外的也可以。”

  “要说膜拜的话,暨城的三皇庙倒是很有名,每日都有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去上香。据说庙内有三只凤凰,活灵活现。”他说着就先下了一棋。

  “暨城?”木挽心努力在脑海里寻找关于这个城市的记忆,“那不是我们初见时的地方?”

  他抿嘴一笑,“是啊,是在暨城。”但逍遥王也在那里!“挽心真的决定要去?”

  木挽心很肯定的点头,她绝不放过任何机会。“必须去。”

  “十日后我也会出发去暨城,只是这一路可能会有危险,你可愿跟着去?”他是打算这一去一网将逍遥王打下的。

  “又穿黑衣啊?”木挽心回想起了当初与他见面时的场景,夜闯的黑衣人对单身一人的小姐,多经典的桥段!“当初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杀手,专门刚这行的呢。”

  凤驰云无奈的笑笑,“那时候我是暗地里探寻逍遥王府,正巧遇上你了而已。”

  木挽心撇撇嘴,世上还真有这么巧的事情?连着三次碰面,她当时都有怀疑是不是他刻意安排的。

  “以走访民间为由,这次我要光明正大的去,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我去了逍遥王府。”多次暗杀逍遥王不成,他已经决定要调用重兵围剿此人。“但你不会武功,我有些担心。”

  木挽心笑着就下了另一个棋子。“你尽管做你的事情,不用理会我。我呀,就是搭个顺风车的!”

  顺风车?“跟挽心在一起连谈话也有了乐趣。”她总是冒出一些让他回想半天才明白的字眼。

  “嘻嘻,长见识了吧?”木挽心撑着下颚低头仔细看棋。“你这刚一下就给我出了难题。”皱着眉头,她在脑中纠结这棋局

  她看着认真,凤驰云也看得认真。只不过木挽心眼中的是棋子,他眼中的是她。“挽心。”看久了,她那秀丽的眉眼深深烙如脑中,他情不自禁的唤了一声。

  “嗯?”木挽心应了一声,并没有抬头。时间久了,没有听到凤驰云接下来的话,她这才疑惑的抬头。“怎么啦?”

  她的眼眸看过来,凤驰云却轻轻躲开了。“没什么。”他继续认真下棋,心中早就不是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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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今天匆匆入的v没来得及通知你们,我在这里先sayrry啦。这文是发了20才入的,虽然有点迟,但还是感谢一路走来各位亲的不离不弃!往后的剧情当然是沿着主线走的,为了让亲们看得值,保证不出现重复拖拉的章节(这题外话里的字是不算入正文字数的哈)。坑品有保证,这文是一定会写下去的,亲们放心的看吧!最后还是要感谢你们,因为你们我这一路走得不寂寞!爱你们!撒花。鞠躬。抛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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