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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章 玄之又玄&#一百八十三;入微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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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雪老人早笑嘻嘻揽过鲧小二熊肩,他一身皮囊俱以星力铸就,似真似幻,双臂伸缩自如。那鲧小二身量本来远比他高出丈许,他却不知使了什么术法,竟将身子化得与鲧小二并肩。

  得意道:“小二,你看我这法天相地术法如何?你若是随了我家公子,便是我们自己人了。我妖族心法自然任你挑选,便是你神鲧一族吞天吐地秘法,我这儿也是尽有。你可知道,我当年可是掌管妖族各宗秘籍典章的传法长老”一边喋喋不休,一边与鲧小二勾肩搭背往内洞去了。

  却原来这老人虽然对如何被人整至沉睡弥尘幡中,浑然失了记忆。之前妖族相关记忆却已然基本复苏,原著里所提并未失真,这老人果然是妖族琅嬛秘府主人,实可谓妖族文明传承的最后一道关口。

  这刻也不知他许了鲧小二什么好处,只听得前方那怪暴雷般的笑声阵阵传来,却把司徒平唬得冒出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心下暗暗腹诽:时光果然是把杀猪刀,竟将德高望重的妖族传功长老活生生磨成了一头快乐的笨猪。

  好吧,没过几天,司徒平就不得不哀嚎前人诚不我欺,原来他人的快乐总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上的。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静心感应天外星宿元力,因为洞内已经一片狼藉:山岩坍塌,石柱委地。

  更要人命的是那罪魁祸首犹自乒乒乓乓,穷极破坏,美其名曰是多年幽闭水底,现在要寻找手感;最最让人无语的是雪雪老人竟然振振有词为鲧小二辩护,说是花雨洞中巉岩畏石,俱是极为难得的金精铁石,于神鲧一族炼体大有裨益。

  司徒平弱弱地为自己谋求福利,却只博得这两个老怪物异口同声一句回复:“感气即是炼心,若是连这般哄闹都不能经受,又如何能自拔超脱?”

  好吧,司徒平承认这的确是千古不易之理。只是,凭什么峨眉派三代弟子尽有洞天福地供他们静参玄门上乘心法,我司徒平却只能苦命在这儿陪着两个为老不尊的妖怪,自我领悟也不知能不能走通的星宿元力牵引。

  听听,连这功法名字都显然没经过深思熟虑,取得这般直白浅俗。比比峨眉,什么“少清”c“太清”c“帝敕”,全然一副高大上啊!

  只是说也奇怪,有那没日没夜操练的鲧小二在一旁吆喝,敲击,他声音虽然粗糙浑茫,乍然入耳,实有钢锯割木之痛。那吆喝c敲击声,听得久了,却觉自有节奏,高低抑扬之中,韵律自生。仿佛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苍苍茫茫,不类人间精致,却的是天地大音。

  司徒平呆立原地,静静聆听那份浑茫苍莽生生不息,渐渐忘却身体上的黄庭c气穴c泥丸甚至于显隐双脉,这本是他常时吸收外力最最着紧的,此刻竟将彼等全然忘却,只与那份音律意蕴贴近c共鸣。

  也不知过了多久,却听一人喜笑道:“够了够了!不想你第一次听我妖族法音,便能深得其中韵味,竟能借此将这臭皮囊拖累全部丢弃,只凭自身先天之炁便能重返本来。只是你若是再沉迷下去,却要被那虚空给同化了。看来我等当年向壁虚构的星宿,却要着落在你手才能发扬光大!”

  司徒平晃了晃,睁开眼睛,面前那人细眉长须,正是雪雪老人!

  那鲧小二却正哼哼哈哈,练得起劲,浑然不曾察觉司徒平变化。

  他此时只觉体内充盈,冥冥之上若有清流,当头而入,透顶清凉,当真似甘露从头而降,又如灵泉玉浆,入口即化,香甜清爽,莫此为甚。

  要知星宿元力虽然威力奇大,只是吸收之时却需小心谨慎,唯恐损伤了经脉。又因气息意蕴大不相同,或奇冷,或奇热,还需好好调理,才能融合为一,化为己用。

  此时只聆听雪雪老人所谓妖族法音片刻,竟有这般奇效,由不得睁大眼睛,问道:“却是为何?!”

  雪雪老人笑道:“玄之又玄,我且试用你人族金丹之法解析。我曾得见你人族功法,道是心源性海开始,以先天妙有妙无之灵炁为丹本;以黄庭c气穴为小鼎炉,以太虚c太极为大鼎炉;以我之玄关与天地之太虚互感互应,相生相化,一化万化,顿证混元。说来精微,其实关键在最后一句。

  你今有显隐同脉,远胜人族所谓玄关。又经星宿元力磨砺,感应外力,捷于影响。可惜成也双脉,败也双脉。你汲汲营营,却只得一个体字,得其强而失其精。不知你人族常说炼神还虚,突出一个‘神’字,神即心性;最终落在一个‘虚’上,虚即本源,虚中有实,空中有光。一切日月星宿,俱来源于此。而金丹之道,便是以虚无为体,以清净为用。

  我妖族法音,便是我族大能截取冥冥中最初的虚无波动,以音拟之,以气察之。你今能脱却体脉之用,察知虚无波动。从此无需纠结双脉元力感应,自然能体察星宿气韵,这才是真正的入微境界啊!”

  司徒平早在他解析之时,神念感知体内累积的星力,果然如臂使指,或绵绵若柳絮飘飞,柔不胜力,或万千绕指柔化为百炼钢,竟是心念动处,转换自如,迥非往日艰涩凝滞,心知果然已经由牵引星力到元气入微,却是一朝成就,过往若梦!

  他入微既成,不免得陇望蜀,问道:“却不知几时能成就虚实相生?”

  那老人一声长笑,说道:“虚实相生么!却是要你”忽然停滞不言,笑道:“不成,不成,学道固然要勇猛精进,却也最忌基础不实。。你如今初入入微之境,倒不妨先熟悉熟悉,巩固境界为是。剑为百兵之首,我这有数百种剑诀,俱是千年前横行一时的各族不传之秘。”

  又皱眉道:“只是其时灵气尚自跳脱不定,与近千年又有不同,只恐无法锤炼剑气化丝之术,将入微推向至高之境。”

  司徒平却是心内一动,笑道:“有了。前辈可知近千年来人族公认的剑道高手,除了峨眉派创派祖师长眉真人外,尚有何人?”

  雪雪老人嗔道:“这些后辈,都是我睡觉后才降生的,我哪里知道?!”又催道:“小子就是惯于卖关子!”

  司徒平微笑道:“此人姓吕名岩,实是人族不世出的剑道大师。传闻他当年辟有七处洞天福地,后人只发现六处。中有一处洞名涵虚,洞门有纯阳朱书篆额,自古迄今无人知晓。”

  雪雪老人瞪眼道:“莫非你小子又知道?!”

  司徒平笑道:“这天下哪有灵山胜境是我司徒平不知道的?”心中得意:嘿嘿,涵虚仙府,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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