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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V30

  东圣医院。

  伍芳菲被早已经等候的医生和护士抬到了急诊床上,往手术室推,伍芳菲虽然失去了意识,可是她的手紧紧地拽住了叶非离的手,怎么样都掰不开。叶非离最后把外套脱下来,让她拽着进了手术室。医生们都不敢大意,因为伍芳菲的脸已经完全苍白,而且失去了呼吸,流了太多的血也要紧急地输血。

  叶非离被挡在了外边,他喘着粗气,望着重重地面对着他关上的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原来,面对一个生命垂危的人,心跳会漏跳几拍。和伍芳菲相处过的记忆像午夜的垃圾车通通地倒在了地上,一目了然过一遍遍情景。虽然他从来没有爱过伍芳菲,甚至在回国后,她愈发的嚣张跋扈,和叶正东的连成一气让他对其反感。都快忘记了原来他们在意大利当同学的时候还是可以相处的很好的。

  她近乎疯狂地在爱他,让他忽略了她竟会用命来护着他。不管怎样,叶非离都不希望伍芳菲出事,他不想欠她的。

  医院悠长的走廊,来来回回着药箱车,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那小车轮滚动瓷砖发出的渗人声响是那么剧烈,让人害怕,就连捂住耳朵都无济于事的那种紧张感。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叶非离感觉到沾满血迹的手都干掉了,可是还是不见手术室有任何动静。直到心因为等待而变得焦灼,终于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

  医生走了出来,他如释重负的神情让叶非离安心了一半。“医生,她怎么样了。”

  “命算是保住了,可是”医生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叶非离皱眉。

  “可是伍小姐她的孩子,保不住了。”

  叶非离闭上双眼,其实这样的情况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是听到的时候还是会微微皱眉。伍芳菲受到那样大的撞击,孩子一定是没有了的。他重新睁眼,看向医生,“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现在还不行。为了防止细菌感染。”医生婉拒道,“等过了今夜吧,待她的伤情稳定了以后。”

  “好,我知道了。”叶非离难得地听话点头,乖乖地靠在一旁冰冷的瓷砖,如感应一般地往侧边看,徐念言哆嗦着站在电梯门口,望过来,眉头似舒展又打结了。她大概是听到了医生的话。

  叶非离微微皱眉,她的身后永远会有一个钱少轩。

  想起钱少轩的护花宣言,叶非离收回了目光,他现在没有心思管太多,今天晚上的冲击太大了,他感觉到心还是狂跳的厉害。如果说医生出来说伍芳菲死了,他不知道他要对伍家怎么交代,对叶正东怎么交代,对自己怎么交代。

  幸好,一切都没有如果。

  叶非离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疲惫,他静静地在长椅上坐下来,低下头,听着手腕上的秒针镇定有力地走动,等着漫漫长夜的过去,等着黎明的到来,等着伍芳菲的醒来。

  钱少轩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徐念言轻轻地抢先说道,“少轩,我们走吧。”

  看着叶非离的身影,她似乎能感觉到他承受的太多,多到把自己自动地安装进了坚固的盔甲里去,他此时若是伤害了任何人都不需要负任何责任。徐念言感觉自己是多余的,现在的他只能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守着伍芳菲,等着她醒来。

  见徐念言这么说,钱少轩便没再说什么,拥着她的肩膀回到电梯里,下了去。在电梯里,徐念言忽然抱住了钱少轩。

  “少轩”她的声音充满了哭泣后的沙哑,轻轻地一扯动嗓子,仿佛便要破了一样。在钱少轩温暖的怀抱里,徐念言的心开始蔓延出一片荒芜来,还在耳畔的叶非离的霸道和他的话语,一遍遍地回击着心里的荒芜——

  “你给我听着,我是你费尽心机都逃不掉的人,除非我摒弃了你,否则你别想用你的小聪明躲着我。”

  “嗯”钱少轩轻轻地回应,生怕打破了这样的安静。

  “我好像”徐念言试探性地琢磨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我好像好像喜欢上他了”

  叮咚,电梯门开了。

  伍芳菲的父母站在电梯外,望着里边,面面相觑。

  钱少轩来不及顾及自己的心情,拉着徐念言出了电梯,与伍芳菲父母交错目光的时候,他看到他们狐疑和颇为犀利的目光。

  走出医院的大厅,钱少轩放开了她的手,他怔怔地站着望向远方,望向门口,没有回身去看某人的勇气。方才他听到了什么?他听到她说,她好像喜欢上了叶非离

  是不是所有的暗恋都是等不到开口的那天,就会成为心底的玫瑰葬院?他依稀还记得在学校的看台上,她和他约定,一年以后,他们会回到以前,在一个温馨的小家里一起住下。他依稀还记得那个少有人烟的广场上,他和她放了孔明灯,他在他的这边默默地写下一句:小言姐,我喜欢你,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他以为他会找到最好的时机对她说出这番话的。

  可是为什么,在他还没有准备好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违背了她的诺言,爱上了一个和她签契约的男人?

  而且那个男人,不是别人,偏偏还是叶非离。

  徐念言怔怔地看向给她背影的钱少轩,感觉到了他的缄默,她启唇,“是不是很可笑?我自己也觉得很可笑”

  钱少轩很艰难地咽了一口酸涩,他启唇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紧闭双唇,什么都没有说。他迈开腿,缓缓地往前走去。他在心里默念着徐念言的名字,可是一千万遍地对自己说不要回头,千万不要回头,如果回了头,他怕他心里的某些东西会轰然倒塌。

  徐念言呆呆地看着自己唯一的支撑也离开了,她以为她会崩溃的,可是她没有。在那一瞬间,她想了好多事,想到更多的是,如果第二天的太阳上升了。那么,她就会把这个喜欢上某人的秘密给永远咽进肚子里,腐烂成土。

  这样,一年以后,她就能安静离开。

  又或者,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她会因为叶非离的冷漠伤透,伤到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那样,就好了。

  叶非离呆呆地站在病床外边,看着伍芳菲戴着呼吸罩,听到身旁的伍家父母不住地叹息。面对伍芳菲从死亡线上徘徊了一遭,坚强的他们竟都没有哭,周琳只是红了眼眶,伍爸劝慰她如果想哭就哭出来,不要伤到自个儿的身体。周琳微笑地摇头,“我相信我的女儿,她在努力,我应该为她的努力感到高兴而不是哭泣。”

  “嗯,我们的女儿是最棒的。”

  叶非离沉默地等候他们的指责,可是见他们连哭泣都放在了心底,也便知道他们不会指责他的不是。他便主动坦诚,“芳菲是为了救我才被撞的。我很抱歉。”

  周琳轻轻地搭在叶非离的肩膀上,用力地拍了拍,“你觉得芳菲会希望我和她爸爸指责你的不是吗?估计她会怨我。”

  伍爸出神地望着里边躺着的伍芳菲,沉重地说道,“只要她活了,我什么都不想再计较。”

  他们不约而同地保持安静,静静地看向此时此刻一同关心着的人,祈祷翌日的太阳能够同希望一同上升。

  谁也不会知道,这一局叫做兵行险招。某个人微弱的呼吸里,对这样的胜利气若游丝地微笑着。

  伍芳菲吃力地睁开眼睛,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散架了一样,而且还有耳鸣,天花板好像海水一样地一波一波而来。难道她已经升天了?她吃力地转头,看到了一个脑袋俯在自己的床边,定睛地望向四周,景象是那么熟悉,好像曾经来过。她盯着那个脑袋发呆半晌。

  叶非离起身,看到了醒来的伍芳菲,微微一怔,“你醒了。”

  “我没死?”她隔着呼吸罩,皱眉地问道。

  “我还没准你死。”叶非离挑眉,“我去叫医生。”

  伍芳菲伸过手去,可是还没握到他,就疼地哀嚎出来。叶非离皱眉,“你刚死里逃生,就不要乱动!”

  伍芳菲微微一怔,她久违了他这样的关心。心里一丝丝的甜化作了泪水慢慢地流向了眼角之外。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只有自己因为死里逃生,才能得到这样的关爱呢?如果是这样,那她宁愿永远躺在这里,牵挂住他的心。

  甜到极致,便成了酸。

  医生帮忙料看了一下伍芳菲,欣慰地回头对叶非离说,“看来伍小姐是逃过了生死劫了,她现在生命体征都无碍,正常了。不过需要好好休息,切记不能激动,保持情绪稳定。”

  叶非离点点头。

  病房里又只剩下了她和他。

  伍芳菲感觉到自己的小腹空了,她望向他,“非离,我的孩子”

  叶非离微微皱眉,他知道她醒来后,一定会问这个问题的,他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面对她的提问,他还是沉默了一会儿,“没有了。”

  出乎他的意料,她异常的平静,仿佛因为这场意外,她身上的尖锐和傲气随着她的孩子一同地不见了。伍芳菲很平静地出神,“哦”

  沉默充斥了空气,叶非离不知道坐了多久,才听到她默默地开口,“非离,我想吃千层酥。”

  “没问题。”

  “要你亲手做的。”伍芳菲补充道。

  “”叶非离看向她。

  “可以吗?”她微微一笑。

  叶非离想了想,最终还是点点头。

  “反正我现在也不能吃东西,你可以慢慢学着做的。”伍芳菲气若游丝地说道。

  叶非离摸了摸鼻子,“好。”

  从来没有这样,两个人的只字片语里,碰撞的是淡淡的温馨和融合。

  徐念言站在医院的楼下,正好看到乔意文从车里下来,要上去。她叫住了他。乔意文回头,望见她,微微一怔,走过来道,“叶太太。”

  “伍芳菲她怎么样了?脱离危险了吗?”徐念言看向他,皱眉问道。

  看她这个样子,大概是一夜在外边徘徊了很久,皮肤都像是被风榨干了一样,面无血色,乔意文不忍道,“是的,伍小姐已经脱离了危险,请叶太太放心。叶太太,您的面色实在是不太好看,早点回去歇息,顺便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和叶总,就请您放心吧。”

  “我,我想上去看看她。”徐念言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乔意文有些为难。

  “我只是想上去看看她,看一眼,我就走。”徐念言赶紧说道。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乔意文见徐念言有些误会的样子,赶紧摆摆手道,“叶太太,您随我上来吧。”

  乔意文带徐念言到了病房,他先进了去,在叶非离旁边耳语了几句,叶非离回头看到了徐念言,那一眼的相望,仿佛有万千句话语在里边。可是徐念言没有对视他,只是呆呆地望向正眯着眼的伍芳菲,她能清楚地看到她的小腹平整了,她的脸色很苍白,她还气若游丝地微微皱着好看的眉宇。

  不知道为什么,徐念言望向她,便能想起那堆血来。她的心禁不住颤抖了一下,转过身去,这时,她感觉到有人轻轻地拍了一下她。回头,是叶非离。

  叶非离微微皱眉,“你来做什么。”

  徐念言以为他的皱眉是厌恶她的到来,低下头,轻轻地说道,“我不过是想来看看伍芳菲怎么样了。”

  “你还有空担心别人吗?”

  徐念言狐疑地抬起头,便看到叶非离清冷着脸,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比伍芳菲还要难看?脸色苍白地像一张白纸,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样子!”

  接连有两个人说自己的脸色十分难看,徐念言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冰冷的脸颊,大抵是真的难看的厉害吧。她不言语,转身欲离开,叶非离拉住了她的手,沉默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我说我送你回去。”语气不容置疑。

  徐念言抬头看向他的坚持,最后鬼使神差地说好。

  叶非离给她开了车门,当他也上了车后,便看到了那群狐朋狗友从车上下来,要往医院里边去,他在想,正好能躲开他们,这时候真的不想见到任何人。他别过目光,踩下了油门。一路上,徐念言都没有说话。叶非离不习惯身边的安静,仿佛之前那个生动伶俐的徐念言死了,不见了。

  徐念言缄默着这样的安静,大概是下意识地,她绝不想触碰关于那晚的记忆,她也不希望他会突然地提起。小心翼翼地绕道而走,或许明天的太阳就会照常地升起。

  “你会做千层酥吗?”

  “”徐念言听到某人冷不丁的问题,有些没反应过来。

  “没听到我说话吗?”

  “会。”

  “等你脸色没那么难看的时候,教我做。”

  “”徐念言用余光偷瞄某人,某人好像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可是他那认真严肃的样子又好像是在开玩笑。堂堂东圣财阀的总裁,为什么要学做千层酥,这一点也不合情合理。“如果你要吃,叫李妈给你做吧。”

  “我说是我吃的吗?”叶非离侧目她。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车稳当地继续前行,空气,像点燃了一根香烛,飘出暧昧的香。

  当叶非离停下车后,看到副座上的徐念言已经侧头睡着了,呼吸有轻微的呼噜。她的眼皮垂的很沉,仿佛要闭眼睡上三天三夜的疲倦。昨晚,她大概已经耗尽了此生最大的力气和坚持,现在才会这么累吧。叶非离伸手本来想推她起来,最后还是化作了轻轻地拂过她嘴角的发丝,静静地望着她的睡相,开了车门,将她轻轻地抱起,示意出来迎的李妈不要出声,小心地,轻轻地踩着脚下的每一步,直到上了二楼,抱进房间,将她放在松软的大床上。他半跪着,从来没有这样温柔地对待过一个人。这时,梦里的徐念言轻轻地抱住了他要脱离的手臂,“别走别走”

  叶非离微微一怔,在听清楚某人的呢喃后,清冷的脸怔怔地悸动了一下,最后在床边坐了下来。他不走,没有抽离手臂,她睡的真的很香。就这样,直到晚上,她醒了过来,看到坐在一旁已经睡去的叶非离,意识到了自己抱住了他的手臂,微微一怔,他笔挺的衬衫微微有些发皱。她出神地看着他即使疲惫睡去也依然帅气无比的脸,轻声叹气,以为自己不会掉进“没有女人不喜欢叶非离”这个魔咒漩涡里的,可是最终还是不能免俗地喜欢上了这个琢磨不透的男人。怎么会这样呢

  叶非离醒了,看到了她哀伤的眼神,启唇道,“不要这么看着我。”

  徐念言赶紧收回目光,推开他的手臂,起身,“我哪样看着你了”

  叶非离扬起嘴角,邪魅挑眉,伸手从后边抱住她,慢慢地探过脑袋,张唇咬住了她的耳垂,感觉到她的背倏地直了一下。“那么深情地看着我。”

  “你胡”徐念言转头皱眉地欲反驳,却迎上了他迷离的神情,叶非离如墨一样的黑眸深邃地像一副气势磅礴的画将她震住。她顿时就没了气性,呆呆地陷在了他的神情里,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他的手紧贴她的小腹,隔着稀薄的衣物,手指有些触碰到她的酥胸,慢慢地将她的身体带到了他的胸前,唇附上了她的唇,以一种极轻的姿势慢慢地袭入。

  徐念言几乎完全没有了防备能力,任由他的灵舌轻轻地舔卷过她的唇,她的齿间,她只是一时的松懈,即刻就被他大军入境,兵临城下。她的手忍不住攀到了他的窄腰两侧,听到自己和他嘴里的缠绵,银丝搅拌的声音。她的耳朵开始发烫,她的心开始无上限的加快跳动。这种感觉,似清晨露珠般的细微朦胧,又如午夜霓虹般的幻变多姿。他的右手轻捧她的脸颊,纤长白皙的手指略似挑逗般地拨弄她的发丝。

  他抵着她的额头,逼问她,“我胡说了什么?还是你根本就口是心非。”

  “我没有”

  “你有。”叶非离截住她的反驳,“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为什么不承认?因为那该死的自尊,还是怕赔钱。怎么办,才几个月的时间,你就已经管不住你的心了”

  徐念言还没等他说完,将他的手臂拿过来,狠狠地张嘴往上咬。

  叶非离没想到徐念言会有这样的举动,只感觉手臂上是尖锐的疼,他皱眉地忍住,直到她放开他,嘴角挂着血迹,眼神笃定,没有半丝飘渺,“我才不会喜欢上你这个冷漠c自大c无情的男人。”

  说着,徐念言起身,回到玄关,在沙发床上躺下,把被子盖在脸上,睁的大大的眼睛抑制不住哗啦啦流出来的泪水。她对自己说:徐念言,你给我听着,从明天开始,恢复到以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的心。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好地赚钱,什么都别想。现在的工作就是好好地扮演好你的角色,履行好契约,不能再东想西想,做一些不靠谱的事!

  某人听着玄关处故意传来的呼吸声,望着手臂上的齿印,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他气愤她的偷拍,摔掉了她的相机;而这一次这徐念言看来是属狗的,那么喜欢咬人。这齿印,已经泄了她的底,再也没有了秘密。

  翌日,叶非离第五次掀开徐念言的被子,终于听到她呢喃地说道,“起了,起了这就起了”

  “你再不起,我就要非礼了。”

  “这就起。”徐念言猛地起身,时速不到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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