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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何晓佐抛掷废物,十拿九稳,果断撒手,端端落在垃圾车上——漂亮!拍拍手,没事人一样按门铃。

  米夏来开门,何晓佐不等她开口,伸手把她往旁边一推,大摇大摆迈进来,径自走到莫离卧室,抬脚把睡的昏天黑地的陶赫瑄踹到一边,倒头就要睡。

  见他如此,米夏十分恼火,上来就拽他裤腿:“你这人脸皮怎么那么厚,这是我家离离的床,你给老娘滚下去——下去!”

  卧槽——他居然伸手解腰带,然后,抬抬屁股,直接顺着米夏的力道把腿子褪下来,见米夏一脸嫌恶的把他裤子丢出去老远,又要上前,他又作势脱~内~裤。

  米夏表面上看来像个豪放女,其实对她知根知底的都清楚,这女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保守派,所以,不出意外,要脸的完败于不要裤衩的,最后丢下一句:“不要脸,这个家伙实在太不要脸了!”落荒而逃。

  这顿饭吃的够久,浅尝和辄止都回来了,稚嫩的童声打散饭厅的低气压,言休突然插了句:“离离,我说到做到,一定会带你走的。”然后起身,和宋立文一起离开。

  浅尝看见沈夜还在,笑弯了一双大眼睛,拉着辄止来到饭桌前,摸着鼓鼓的小肚皮说没吃饱,然后直接坐到沈夜旁边,加上莫离洛邈,沈夜瞿让,还剩六个人。

  莫离希望眼前这两位外人能像离开的那两位一样自觉,奈何他们厚脸皮,完全无视她鄙夷的目光,甚至在气氛再次降到冰点时,瞿让又跳出来,清清嗓子,端出标准的狼外婆似笑容,佯装不经意的问浅尝:“今天又不是周末,怎么不去上课?”

  浅尝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莫离,很小声的:“不想去。”

  不想去什么的,一听就知道是借口,但瞿让还是顺着浅尝的话茬问了一句:“为什么?”

  浅尝又看了一眼莫离,见她没有阻止的意思,才干脆地说出:“学校里有坏人,把文健柏打得怕被他奶奶看见担心都不敢回家,妈妈去找校长奶奶讲理,被气得脸都绿了,米夏阿姨说他们狗眼看人低,妈妈害怕我们去了受欺负,就不让我们去了。”

  沈夜看着浅尝:“你很喜欢那个叫文健柏的小同学?”

  浅尝点头:“他有一双很漂亮的大眼睛。”

  沈夜伸手摸着浅尝的发顶,话却是对瞿让说的:“你不是缺个干儿子,正好,就去认了那个文健柏吧。”

  瞿让干笑两声:“跟着夜少混,包吃包住包升迁,还包干儿子,就是不知道包讨媳妇。”

  沈夜没搭理他:“通知教育局,他们学校的管理有问题,整顿一下。”

  瞿让表示明白。

  沈夜很少笑,略有些僵硬的调动面部肌肉,幸亏他皮相好,这么看也蛮顺眼,将嗓音尽可能的放柔和,对浅尝和辄止说:“明天一早,我送你们去上学。”

  浅尝去看莫离,她果然拒绝:“不麻烦沈先生了,我打算和我男朋友出国,手续办下来就走。”

  沈夜的目光沉了沉,但挤出来的笑容不变,对莫离晓之以理:“总把他们关家里也不是个事,等走的时候再退学也不迟。”

  伸手不打笑脸人,莫离还是摇头:“实在不劳沈先生费心。”

  此刻的沈夜,真像个好人:“远亲不如近邻,应该的。”

  莫离愣了愣。

  钻进卫生间平缓情绪的米夏不能理解,走出来插嘴问:“近邻,谁跟谁进?”

  “我刚刚搬到你们对门住。”

  莫离&米夏:“”

  沈夜还主动留下来,帮忙收拾碗盘,看上去,真像个大大的好人呢!

  米夏却想到:“你家就住对面,那干嘛把您们的同伙放我家离离床上?”

  瞿让:“啊——哈哈!”

  “笑个屁,把他搬回去。”

  瞿让摊手:“我没吃饱,搬不动,要搬你自己搬。”

  “啪啪——”拍门声,催命似的。

  米夏和莫离对视一眼,又去开门。

  “我的拉杆箱呢?”

  米夏翻白眼:“你的箱子问我干毛?”

  “你放的,我不问你问谁,你不说没人偷么,怎么会没了?你知道那里面的东西多值钱么,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你去问物业打扫卫生的大妈瞧见没,兴许当垃圾扔了也没准。”

  箱子最后找回来,上面还黏着片烂菜叶子,莫尔岚骂骂咧咧,更关键的是,言休没等她,自己走了,她大手大脚习惯了,带来那几个钱早就花光,让她妈给她打钱,银行卡还搞丢了,现在连晚饭钱都掏不出,更甭说住宾馆了。

  虽然她爸有病,她妈整天打麻将,都不耍十块以下的,但从没断过她的花用,上学那会儿,同学都当她家超有钱,不管是背的包还是穿的鞋,非国外名牌不要,过生日,可以包场子请全班同学嗨整夜

  这样的娇娇女,身无分文,怎么撵得走她?

  赶不走尔岚,米夏决定在天黑之前一定帮莫离把何晓佐给撵出去,进卧室一瞧,妈妈咪啊——陶赫瑄搂着何晓佐的脖子,何晓佐抱着陶赫瑄的腰,睡一堆儿去了,真有风景这边独好!

  就这样,尔岚住下了,何晓佐也不走,莫离十分烦恼,沈夜表示他屋子够大,这里住不开,莫离娘仨可以去他那住。

  莫离当然不可能过去;何晓佐表示他就是睡客厅也不去;洛邈沉默中

  尔岚绝对不会拒绝“帅哥”的好意,拖着拉杆箱,扭腰摆臀住过去了——这男人可不比言休差,貌似还挺有地位,完全够资格当备胎。

  夜里,洛邈躺在床上给莫离发短信:何晓佐说的那些事情,你会不会介意?

  莫离回复:我有两个父不详的孩子,你会不会介意?

  洛邈再回:你能接受这样的我,我已经很开心。

  莫离发个笑脸:你很深情,而我滥情,被这样的你接受,是我的幸运。

  过了好久:我爱你,从始至终只有你!

  莫离愣了:?

  洛邈久久未回。

  莫离又发过去:你出来。

  不大一会儿,小卧室传来轻轻的开门声,洛邈出来了。

  莫离攥着电话,像地下党接头一样,也蹑手蹑脚的走出来,没开灯,他们面对面站在客厅中间。

  莫离看着洛邈,有点不好意思,可还是问了:“何晓佐说你不说话,只是心里问题?那么你能听见?”

  洛邈想了想,在手机上写下:我当年摔坏了耳朵,听力不好,但不是完全听不到,而且有戴内置助听器。

  莫离的脸有点红,小声的咕哝:“还当着你的面说了那么多秘密,丢脸死了。”

  借助从莫离卧室门缝透过来的灯光,看着她耳根的红润,洛邈憨憨的笑。

  莫离咕哝完了,突然抬起头,像是鼓足勇气,慢慢抬起右手,缓缓的靠近洛邈的喉,直到触上,她的脸更红了:“我不要那个什么言的,你也忘掉十八岁那年喜欢的女孩子吧,这个病是因她而起,那么,是不是代表着有一天你开口说话,就是真的放开她了?”

  洛邈盯着莫离,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莫离低下头,声音不大却坚定地说:“我等你开口,只要你亲口对我说‘嫁给我’,那么我们立刻去登记结婚,好不好?”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逐颜开,张开手臂把她轻轻搂入怀中。

  何晓佐倚着墙站着,老半天,也笑了,只是笑得很涩。

  三天后,陶甯来了,一并带来存放在她这里的“陶夭”遗物。

  陶赫瑄只告诉她沈夜调到这边的检察院当检察长,却没告诉她莫离在什么地方,如果不是太心急,而陶赫瑄又在沈夜那边,陶甯是万万不会找上沈夜的。

  六年过去了,还像当初那么火爆,直接踹开沈夜办公室的门,真叫人怀念:“夭夭在哪儿?”

  在沈夜办公室等着dna检验报告的陶赫瑄站起身:“姑姑。”

  陶甯眼圈红红:“夭夭在哪儿?”

  “姑姑,你?”

  “你说她叫莫离?”

  “是。”

  陶甯把戴着戒指的手伸到陶赫瑄眼前:“你看看这枚戒指。”

  陶赫瑄摘下戒指:“这是?”

  “当年的遗物,看看内环。”

  “——莫离!”

  陶赫瑄扭头看站在他身侧的沈夜:“当年死去的应该是莫离。”把戒指递给沈夜:“法医说的很清楚,这是从她无名指上摘下来的。”

  沈夜却开门见山的问:“夭夭究竟是不是陶远锡的女儿?”

  陶甯没说话。

  沈夜又说:“除非是双生的姐妹,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像,而且莫离和夭夭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瞿让把莫离的dna和陶远锡的做了比对,他们不是父女。”

  陶甯的眼圈更红了:“不是,夭夭不是我哥的女儿。”

  得知这个结果,陶赫瑄并不十分吃惊。

  沈夜给陶甯倒了杯咖啡:“坐,慢慢说。”

  陶甯抱着杯子:“据说那个女人产后很虚弱,她嫂子把夭夭给我们抱了过来,好像说过她还有个姐姐,不过路途遥远,她没办法两个一起抱过来,意思是先给我们抱过来一个,等我们给了营养费什么的,他们再把另一个送过来,像我们这种家庭,不可能接到的孩子都认了,当时就做了检查,结果夭夭不是我大哥的,我们让她抱回去,没想到她悄无声息的跑了。后来那个女人亲自找上门,被我爸轰走了,我爸的手段对付那种女人比我大哥强多了,再然后,我们就和她彻底的断了联系。”

  沈夜问:“你还记得那个女人叫什么么?”

  “好像是叫莫阑珊。”

  沈夜点了点头:“莫离的母亲就叫莫阑珊,她们果然是双生姐妹。”

  陶甯问了句:“别人看不出夭夭和莫离的不同,她个当妈的难道也看不出来?”

  沈夜冷笑:“她疯了,一直都在住院,上哪去看不同?”

  陶甯惊愕的:“怎么会疯了?”

  “资料上备注,遭到莫离生父抛弃,所以疯了。”

  陶甯不屑的:“开什么玩笑,她不知道跟谁生了孩子,硬说是我们陶家的,这种女人会疯了?”

  沈夜蹙眉:“你应该亲自去看看她,她情绪好一点的时候一直念叨,她这辈子只一个男人,他叫陶远锡,他喜欢孩子,她豁上脸皮给他生孩子,可他骂她贱,不要她了!”

  陶甯不能接受这个说法:“如果真是那样,她怎么解释夭夭的出身?”

  捏着一叠资料的瞿让走进来,听见沈夜和陶甯的对话,补充:“其实真正的莫离也疯了,据说是被莫阑珊打的,莫阑珊一发病就喊打喊杀,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孽种害她被抛弃。”好像十分不忍心的:“刚刚接到的资料,据说莫离八岁那年,曾被莫阑珊一连捅了十三刀,如果不是被言休撞见,及时拦住莫阑珊,莫离早就被莫阑珊捅死了。”摇了摇头:“怪不得是带笑去的,她一定很痛苦,死了,终于解脱”

  陶甯被这起起落落的消息震惊到不知该作何反应。

  瞿让却想到:“对了,你那天给她穿衣服,她身上有疤么?”

  沈夜白了瞿让一眼,却摇头:“没有。”

  瞿让点头:“这就对了。”又扬了扬手中的报告单:“恭喜啊,喜添贵子!”

  虽然结果在意料之中,可听到这句,沈夜还是呆掉了,内心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充盈着,满满的喜悦即将喷薄而出,然后,用瞿让的话来形容他此刻的表情,就是:我们玉树临风的夜大少,多少年来贯彻如一的酷帅表情,居然被一份鉴定报告破功,谁能告诉我那叫人风中凌乱的中风后遗症表情是怎么回事?

  见沈夜开怀,陶甯的脸色沉下来:“什么贵子,你又结婚了?”

  瞿让刺她:“还女强人呢,难道忘了当年夭夭怀了他的孩子,夭夭没死,她的孩子也没死,沈检当然喜得贵子啊!”

  沈夜以怕陶甯不能控制情绪刺激到莫离为由,安排酒店让她先休息休息,他自己攥着鉴定报告去拦莫离。

  洛邈和米夏去跑莫离出国的手续,何晓佐想跟着莫离,她威胁他如果跟着她,就把他轰出去,何晓佐还真怕他一出门,转身就被莫离锁门外,这几天没黏着她一起出来其实,对外是这么说,可沈夜知道,何晓佐主要是怕这个时候跟莫离一起,太惹眼,给莫离招来麻烦。

  然后,独自出门去接浅尝和辄止放学的莫离就被沈夜逮到了,她很不耐烦:“劳烦沈先生靠靠边,我赶着接孩子。”

  沈夜也不废话,直接递上报告:“浅尝和辄止是我的,这是dna鉴定报告,上面写的很清楚,你看看。”

  可把莫离吓死了:“开什么玩笑。”接过去,翻了翻,确实很清楚,脑子乱成一团,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去精~子库卖过种?”

  沈夜嘴角抽了抽:“我直接捐给你了。”

  莫离克制着战栗,声音都走调了:“难道是在夜店?”实在不能接受:“我居然给个嫖~客生孩子!”

  沈夜也在克制,他克制着不去伸手把她活活掐死,又摸出张照片,递到莫离眼前:“看看。”

  就在眼前,想不看见都难,是一张婚礼现场的照片:“好丑!”

  沈夜眼底泄出一丝笑意:“这是你。”

  莫离抬眼,对上沈夜的目光,心一颤,把鉴定报告往沈夜怀里一推:“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还有事,再见。”撒腿就跑。

  沈夜对着她的背影:“你不是莫离,你是陶夭,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

  他的声音很轻,但他知道她听得到,因为,她跑得越来越快。

  “夭夭——”是陶甯,你叫她怎么能安下心来休息,尾随沈夜出来,打车追在他身后,素来警觉的沈夜都没注意到被人追踪,可见他有多恍惚。

  等在校门口的莫离心烦意乱,没听到这饱含了太多情绪的一声轻唤。

  “莫离?”

  近在耳畔,自然听得见,莫离看过来,心软软一荡,很有风韵的气质美女,似曾相似:“你是?”

  陶甯眼圈又有点红:“你长得很像我死去的侄女。”

  莫离脱口而出:“陶夭?”

  “啊?”

  莫离像只刺猬:“你和那个姓沈的是一伙儿的?”

  倒是把陶甯造愣了:“什么姓沈的,你说——沈夜?”

  莫离快速后退两步:“果然是一伙儿的。”又恨恨的:“我不会上你们的当的。”关键的其实还是这最后的一句:“别想跟我抢浅尝和辄止,我会跟你们拼命的。”转身就走,见陶甯还跟着她,回头,虚张声势:“再跟来我就报警了。”

  陶甯果真没再跟过来,不过莫离接到浅尝和辄止后,还是很紧张,一手扯一个,躲在学校附近的胡同里,探头探脑,像在预备穿越生死线。

  浅尝慢慢的,小小声的问:“妈妈,我们在玩躲猫猫么?”

  莫离缩回头,声音低而严厉:“别吵,妈妈在看有没有坏人。”

  浅尝更小声的:“别的小朋友的妈妈怎么都不怕坏人呢?”

  因为她们不曾遭遇突然闯进生活中的陌生人,拿着证据对她们说:“你的孩子是我的!”那个姓沈的男人,从她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会莫名的紧张,虽然他总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可她就是隐隐感到,他绝对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牲畜无害。

  更关键的是,浅尝寥寥几句无忌童言,被他听进,一句吩咐——校长病退,副校长离职,校领导班子大换血,就连浅尝的那位带班老师也被从教师队伍中永久除名这样的男人,如果想要孩子的抚养权,她如何争得过他?

  “陶赫瑄,你来这干什么?”是林念烨他姑姑的声音,就在距他们不远的地方。

  现在对“陶”这个字,莫离十分敏感,忍不住伸头看一眼,果然是沈夜的同伙。

  那天躺她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结果被“同床之谊”的何晓佐扛出去丢门外都不知道,最后还是瞿让明示尔岚说:这家伙很有钱,相当有钱,超级有钱才被“弱质纤纤”的尔岚给拖回了沈夜家。

  他和林钧婷的姑姑认识?哦——对了,是她脑子短路,怎么忘记了林念烨他姑姑是沈夜的相好,陶赫瑄是沈夜的同伙,他们怎么可能不认识。

  没想到竟听见:“钧婷,告诉你个好消息,夭夭还活着。”

  林钧婷的语调明显阴沉下来:“陶赫瑄,你这话什么意思?”

  “夭夭活着,活得很好,还给沈夜生了对讨喜的龙凤胎。”

  林钧婷的声音略略上扬:“你胡扯些什么,那个女人我见过了,她叫莫离,只是长得很像陶夭而已,那两个孩子也不可能是沈夜的。”

  陶赫瑄耐着性子解释:“dna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那两个孩子确实是沈夜的,第二宗只有沈夜这么一个儿子,这些年心心念念就是让沈夜结婚生子,现在好了,孙子都这么大了,那俩孩子你也见过,多伶俐,一旦被第二宗知道他们的存在,怎么可能让他们流落在外。”

  林钧婷颤声说:“听说那个女人马上要结婚了,会带着孩子出国。”

  陶赫瑄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有谁敢跟第二宗抢人?”

  林钧婷静默片刻,似下定决心:“没关系,只要夜喜欢他们,我可以做到好好待他们,和夜一起抚养他们长大。”

  这话真伤人,陶赫瑄不能接受:“钧婷,你醒醒吧,明明知道沈夜并不想结婚,又不想当面违抗第二宗的意思,就由着你搅合,以你的脑子,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些,他一直都在利用你,而且第二宗一直都不喜欢你,你越是从中作梗,他越不可能同意沈夜娶你,沈夜他很清楚这点,你搅黄了他的婚事,他从不说些什么,不是宠着你,而是彻底斩断你进第二家大门的可能性。”

  林钧婷的声音尖锐起来:“那又怎么样,再不久第二宗就七十大寿了,还能活多少年,我等得起。”

  陶赫瑄双手抓住林钧婷肩膀:“你等得起?那我呢,我们的孩子呢?”

  “孩子?你这么毁我,怎么还有脸跟我提孩子,他就是个累赘,本来就不该出现,我会打掉他,如果被沈夜知道他的存在,我就再也没机会了。”

  陶赫瑄抓住她的手不由自主加重力道:“林钧婷,我爱你,所以由着你胡闹,沈夜有什么好,他生性凉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即便是第二宗,他要算计也照样算计,他真的给过你机会么?你自己也清楚,只有夭夭是不同的,他给了夭夭两个孩子,可这些年,你追着他从南到北,他碰过你一指头么?”

  林钧婷不以为然的冷笑:“哈——什么不同,只不过是陶夭能豁出脸皮给他下药,那两个孩子就是这么来的,当年得知陶夭溺亡,他伤心过么,没有,他甚至都没掉一滴眼泪。”

  “钧婷,难道你没给他下过药么?”

  “陶赫瑄,如果你真像自己说的那么爱我,就请你放我一马,别再来纠缠我,我和夜之间的事情,你怎么可能明白!”

  他颓然的看着她激动的模样,无力的说:“好,你别生气,我走,这就走,可有些话,不管你想不想听,我还是要告诉你,沈夜已经通知了各国领事馆,夭夭是不可能领到签证的,六年前,他的目标是复仇,结果你也看到了,要是没有夭夭,陶家早就毁了,现在,他的目的是她。”转身,离开。

  “陶赫瑄,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当年遇上了你,如果没有你,我和夜早就在一起了,全都是因为你,夜才不要我的,你怎么不去死!”

  听见这恶毒的诅咒,陶赫瑄顿住脚步,深深的吸了口气,没有回头,嗓子哑哑的:“钧婷,能遇见你,我一直觉得是我的运气,有人说付出了,却没有收获希望的结果,是因为付出的还不够,我一直认为你不喜欢我,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所以拼了命的朝着你希望的高度攀爬,难道你真的没有一丁点的感动?”

  “没有,一丁点都没有——我只希望你能从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

  他的肩膀耷下去,什么也没说,脚步略显凌乱的走了。

  而那边的林钧婷,抬手揉了揉眼角,也转身,一对夫妻背道而行。

  躲在一边的莫离,心砰砰的跳着,她本不想听墙角,可他们实在太近了,又不够克制自己的情绪,从他们的争执中,她听出了他们的关系,更听出了令她惶恐的信息——沈夜是个心狠手辣的“性~冷淡”,靠吃药才好不容易有了浅尝和辄止,而沈夜他老头一直希望抱孙子,结果他有这方面的隐疾,又不想让他老头失望,就蛊惑林钧婷穷折腾,现在,突然发现自己有了这么大的一对儿女,欣喜若狂,觉得终于可以向他家老头交差了,所以打算全力以赴来跟她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又听说她想和洛邈远走高飞,就玩阴的困住她,忒卑鄙!

  浅尝和辄止是她的全部,如果被抢走了,叫她怎么活下去?

  “妈妈,林念烨她姑姑在说沈叔叔是我和辄止的爸爸,对不对?”

  “浅尝,不要乱说话。”辄止看着莫离苍白的脸,厉声喝止浅尝。

  浅尝瘪瘪小嘴,十分委屈的模样。

  莫离却蹲□子,亲了亲浅尝的额头,与她平视:“浅尝,你很喜欢那个姓沈的叔叔?”

  浅尝看了看辄止,又看看莫离,咬着唇,怯生生的点头:“嗯。”

  莫离握住浅尝的小肩膀:“以后不准喜欢他。”

  “为什么?”

  “你喜欢他,他就会把你从妈妈这边抢过去,然后你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莫离心里明白,这样教育孩子是不对的,可明白是一回事,事到临头,撇开内心感受做到坦诚无私的能有几人,所谓关心则乱,因为太过在意,所以不知道该怎样挽留。

  “你是妈妈,他是爸爸,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孩子的思维,简单而直白。

  莫离看着浅尝迷惑的眼神,心揪成一团,眼圈湿润,不知该怎么解释。

  浅尝伸出肉肉软软的小手,替莫离抹去眼角的水泽,小丫头跟着哭了:“妈妈不要哭,我再也不喜欢沈叔叔了。”

  不远处,坐在全黑轿车里的沈夜,冷眼看着这一幕。

  开车的瞿让幸灾乐祸:“她以为你要跟她抢孩子。”

  沈夜清淡的:“必要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瞿让收敛调笑:“什么意思?”

  “那是她的软肋,不是么?”

  “这么搞,小心把她玩死了。”

  “虽然她忘掉了过去的事情,但她心里还有我,我怎么可能把她玩死了?”

  瞿让呲牙:“还真自信啊。”

  过了很久,才听到沈夜极轻的一句:“真正的遗忘是漠不关心,而不是刻意逃避。”

  因这些变故,莫离比平日回来的晚了些。

  新晋宅男何某人很自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把电脑一关,就站在窗边等着,见莫离拎着菜,领着俩娃出现在楼下,立刻去开门。

  一眼就看见穿着紧身超短裙,倚着门框修指甲的尔岚,其实她底子很不错,轮廓相当惹眼,可她好像还嫌不够明艳,非要浓妆艳抹,反倒遮住本来姿容,配上那不安分的目光,叫人生厌。

  “喂,莫离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今天晚上我要吃露笋猴头菇炒鱼片c冬瓜排骨海带汤,水煮肉片,可乐鸡翅还不回来,这要等到几点才能吃上饭?”

  虽然何晓佐长得够俊,可这第一面,他穿着廉价t恤c破牛仔裤c蓬头垢面,还趿拉着拖鞋,这两天更是蹲莫离家蹭吃蹭喝,整天无所事事,跟个地痞混混没什么区别,尔岚哪会想到他竟是何氏大少。

  过去,莫尔岚上学,莫离打工,她们碰面的机会不多,而何家的两个少爷一直不曾出现在公众视线中,所以尔岚从没见过何晓佑。

  那年听说莫离居然钓上何家二少,尔岚心里头那个酸,她觉得那是何晓佑没见过她,只要见到,就会发现她比莫离好多了,立马请假回家,又听说何晓佑居然带莫离出国注册结婚,她心里酸水横流,以前的使唤丫头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想到曾经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自己从此要仰望人家过日子,那种滋味折磨得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不知道该怎么宣泄内心的憋闷感,偶然间给她发现,她妈跟邻居在说莫离坏话,听到之后,她心里顿时舒服起来,后来,她逢人就把她妈说莫离的那些坏话添枝加叶讲出来,慢慢的,那些坏话已经不能叫她满足,她又开始杜撰莫离的“淫~荡行径”,言休就是因为莫离的水性杨花才不要她了

  说到最后,连尔岚自己都相信,莫离就是那么一个“不要脸的贱货”。

  莫离跟何晓佑结婚后就再也没回来,她妈那个时候还感慨莫离交上狗屎运,去那么些好地方玩,真没良心,都不带上家里人,再后来没几天,何晓佑就死了。

  得知何晓佑死了,尔岚有点惋惜,那可是真正的豪门贵公子啊,还没遇上她就死了,但更多的却是快慰——莫离这个贱种怎么配拥有那么出色的男人的宠爱,看吧,老天开眼了!

  在尔岚眼里,人分三六九等,何晓佐绝对是下三等的,得亏他这张脸够漂亮,所以,尔岚把他提升为中上等,乐意拿正眼看他——这货,圈在家里确实够养眼。

  当然,她乐意拿正眼看何晓佐,可不代表何晓佐就会拿正眼看她:“今天我们家吃素,你要吃肉,自己买去。”

  尔岚停下修指甲的动作:“你们家?你是莫离的谁,怎么着,不要告诉我,你和那个哑巴二男共侍一女,看来我还真小看了莫离那娘们,现在一个男人都不行了,得两个一起上,究竟是她太猛,还是你们太弱啊,啧啧,正好让言休哥看看。”

  听了这话,何晓佐不怒反笑:“提到那个言休,啧啧,那天揍你那一巴掌够狠的,我看着都跟着肉疼,啊呀——还没消肿呢,真可怜,你说,他怎么放着你这么个‘大美女’不要,一门心思想要挤进来,跟我们三男共侍一女,我和洛邈倒是不介意,就是可惜啊,离离看不上他。”

  本来就不平衡的尔岚,再听何晓佐这么说,又要被泛滥成灾的酸水淹没,脸色那个难看,恨恨的丢下一句:“一群瞎眼的臭男人,看上那么个克夫,小心不得好死。”

  何晓佐还在笑,上前两步,一手撑在她身后门框上,一手揣在裤兜里,流里流气,十足的地痞调戏小姑娘架势。

  可这样的何晓佐,竟是如此诱人,尔岚感觉脸热心跳,却听他贴着她耳畔,极轻的:“看过黑色大丽花没?”

  尔岚还真看过,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如果再让我听见你侮辱我家离离一句,我就让你变成国产的‘黑色大丽花’。”

  尔岚瑟缩了一下:“你敢。”

  “没什么是我不敢的。”

  “何叔叔?”是浅尝稚嫩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何晓佐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妈的——真不巧,居然被莫离撞到他跟个贱人这么暧昧的姿势,平时她上楼都没这么快的,老天不帮他啊!

  心里那个骂,可转过身面对莫离的时候,已经换上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这是现跟辄止学的,辄止一闯祸就这么笑,一这么笑,莫离就原谅他了——貌似洛邈也时常这么笑。

  “亲爱的,你回来了。”双手来接莫离手上拎着的菜。

  莫离也没跟他客气,直接把菜塞给他,吃她的住她的,不用白不用,没什么表情的警告他:“再乱叫,就给我滚出去!”

  尔岚撇撇嘴:“家教还真严。”见何晓佐冲她阴狠的笑,翻个白眼,闭嘴回屋去了,她等着吃现成的,才不会帮忙做饭。

  进了门,浅尝和辄止去做作业,莫离淘米做饭,何晓佐帮忙摘菜。

  老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老话也说,众口铄金;

  常言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但事实证明,你的眼睛很有可能欺骗你。

  古往今来,多少对鸳鸯佳偶栽在屁大点的误会上,然后彼此折磨,至死方休。

  其实,就隔了层一捅就破的窗户纸,双方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讲开就好,指望着什么你爱我就要相信我,你不相信我,我还跟你说些什么鬼扯,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当人人都是福尔摩斯呢!

  酝酿好了情绪,何晓佐开口了:“离离,刚刚在门口,其实不是你看见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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