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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7章

  其实早在朝中露出下手整治各处书院的风向之前,韩世朗已在徽州大刀阔斧先行动手。喜欢网就上。韩家老太太病逝方一年有余,徽州书院已在韩家二房手中几十余年,又是居孝守制,又是夺叔父权|柄,韩世朗顶着不仁不义不孝的骂名痛下利剑挥斩书院和徽地世族的联系。

  韩家名义上的家主韩老太爷虽已老朽,不理俗务有多年,仍一力站在嫡长孙身边,支持韩世朗的举动。

  徽州风声鹤唳,书院在摇摇欲坠间,京城乃至天南海北的徽派文人人心惶惶,没了先前拧成一股绳的精神气,私下联名准备口笔讨伐韩世朗。

  文人的笔比刀剑还要利,比砒霜还要毒,鸡肠小肚全掩在锦心绣口之下,文章一出招招冲人要害,不置人于死地誓不罢休。

  韩世朗处在风头浪尖,顶着压力行自己欲行之事。

  同样为世家宗子,苏元成却在燕京繁华地醉生梦死。百年世家的沉淀,自出生他就比别人高贵几分,从小优渥的待遇不消说,当真养在金山银山中。入朝出仕也能凭着姓苏就能被点为榜眼,名利显贵得来全不费功夫,他早失去斗志和雄心。

  猛听到朝中的动向,苏元成第一个念头便是秦家在做怪,转而想到秦家正在走下坡路,放眼望去几十号人的大家族,没人能挑得了大梁。后来他想到了天子近臣,自己的连襟孟焕之。

  当初苏元成可没把几个连襟放在眼里,逢着那年心情不好,出了京城去散心,碰上正当妙龄的锦娘,也是贪一时新鲜,谁料后来竟接连出了几档子事,他不得不把锦娘纳回府当妾。

  他觉得心中不痛快,锦娘更觉委屈,天天哭丧着脸,去了两回全摆着臭脸,苏元成早把人抛之于脑外,记不得府里还有这么个人。

  若不是苦于寻不到机会和九妹夫套近乎,他早忘了了锦娘是谁,或许从未在意小妾的表哥也是自已的连襟。

  今天三房几位女婿聚齐,苏元成陪着笑脸款待三位妹夫,他自觉已很是亲和,看到旁人眼中未必。

  孟焕之身在低处看别人眼色久了,一眼瞧出苏元成笑意背后的不甘和不屑,亏得这位连襟只在编修馆清贵所在混前程,放到六部c州府衙门几天便让别人把底细摸透。

  孟焕之行事有一套章法,很少受别人影响,特别是外面的大事。家中琐事,都是由着妻子喜好,她说不喜羊肉,他便也少吃几次;她喜欢闻桂花的香味,院中多种几株;她们姐妹情深,孟焕之娶妻随妻努力与几位连襟处好关系。

  想到苏家姐夫请自己来的真正意图,孟焕之不动声色,对着杯之中物出神,一只青花瓷杯探到他面前。

  “九妹夫,来先干一杯。”苏元成带着笑意相邀。

  孟焕之从善如流先干为尽,露了杯底让大家看,引得几声哄笑。

  苏元成趁机坐下,似漫不经心问起:“近日听了几句风言风语,我心中不安,想寻妹夫求证,圣上真有查封书院的意思?”

  孟焕之笑意清浅,“圣上的心思外人如何得知,姐夫多虑了。”

  苏元成面现失望,侧头望向其余两位连襟,董c梅两位正低头窃语,不曾向这边张望。

  董首辅为人古板,董家四公子天性憨厚,没胆在外面大包大揽给自家父亲添乱,一逢听有人说及朝中事,他缩着往后躲都不及。

  梅家也是数代清贵,家中上下全担着闲散不紧要的差事,梅鹤然又未出仕,于仕途经济上一窍不通,听见也全当没听见,只寻了和他有几分投脾气的七姐夫小酌。

  话虽如此,孟焕之还是提醒了一句:“韩世兄在徽州的举动四姐夫可知?前路虽难,有人在前面披荆斩棘开路,后人行事容易许多。”

  他自恃清高,不愿干出公报私仇的行为,说出去大家都是秦家的姑爷,该提醒的地方孟焕之只点到为止。

  苏元成提着酒壶的手顿了顿,满脸愕然,这是让苏家也效仿韩家的举动,自断臂膀。他不敢贸然下决定,但有一点,族中反对之人占九成以上,更不消说与书院利益相关的各派势力,蜀中知府恐怕也不愿见一块大肥肉化为乌有。

  书院不是他一个人所有,也不是苏家全族所有,集聚蜀中几十个家族的心血,历来培养出仕子分散到全国四处,源源不断为巴蜀大地添柴加火。苏元成不敢做千古罪人,连根拔起百年世家的根脉;他也不能以韩世朗为楷模,独身一人面对千夫所指。

  想到后果,苏元成不由浑身打个寒颤,瞅着连襟镇定自若的神情,只暗自腹诽一句,总有一天要你好看!

  近黄昏时,前后院宴席各罢,知言姐妹带着孩子分别告辞,跟上各自夫君回府。

  意儿同几个表哥及表姐玩得高兴,高举着手中的玉虎头给父母看,小手指着苏府大门:“苏家哥哥送给意儿的。”

  他还有点分不清你我之分,说自己时用名字代替。偶尔知言说一句你的,他也会跟着说你的,完了还瞪着萌萌的大眼睛困惑不解。

  孟焕之故意逗儿子:“哦,这是苏家哥哥给你的,真好看,让爹爹也瞧一眼。”

  意儿扫一眼手中的玉虎头,把它放到父亲手中,很认真地纠错:“不是你的,是意儿的,意儿的。”生怕父亲记不下,连说两遍。

  知言在旁掩口笑,坏人,就记得逗儿子。孟焕之在家恶趣味十足,最喜欢逗她和意儿生气,自个乐不可支,美曰其名让她俩娘儿俩现出本色,他怎么不现出本色?

  孟焕之和意儿为争执你的和意儿的两者之间分别,小的那个快哭起来,大的浑身透着得意,轻挑眉梢等着儿子掉下泪珠。

  知言适时打岔,抱过意儿安慰:“坏爹爹,咱们不理他。”

  意儿很卖力地点头赞同,头顶上的红绳随着晃动。

  “坏爹爹,爹爹坏。”

  嘿,他倒自己玩得乐乎。

  孟焕之唇边噙笑,轻摸一把儿子的头顶,靠在条垫上养神。

  瞅着空当,知言要为知画母子问一句:“焕之,苏家真的要倒了?”

  “嗯”,孟焕之也不睁眼,凭着感觉把妻子揽入怀,轻拍她的肩膀问:“四姨姐给你脸色瞧了?”

  “没有,我只是想替四姐问一声。”

  知言声音软糯带着撒娇,够到孟焕之衣领下玉麒麟,抓在手里把玩。玉雁总不及玉麒麟圆润,何况一个她只戴了三年多,另一个挂在脖间有十年,两人在一起,她手下总伸到孟焕之的脖子处,就像现在。

  孟焕之按住妻子的住,漫谈其他:“知言,你有无想过意儿的将来?是愿他像四舅兄一般,虽生在富贵乡,却自幼受常人不曾受的苦,寒暑往来,对窗苦读。还是愿他像四姐夫一般膏梁纨绔,坐享百家世家的积福,却不能担起家中重任。当真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可惜了苏氏的姓氏。”

  话说完,他睁开眼定睛瞧向妻子,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变化。

  知言回答地很是干脆,指着懵懂的幼子说道:“我既不想意儿学四哥,也不想让他长成只知吃喝玩乐的贵公子哥,意儿只做他自己。”

  她眼中的认真令孟焕之怦然心动,乘着儿子不注意,偷偷香了妻子一口,轻声问道:“为何?”

  知言说着自己的理由:“四哥太累了,从小担着重任,他没有正常幼童玩乐的时间,长大后也是,他那么拼,看得我心痛不已。咱们意儿不要像他。你也是,给自己背负太多,比四哥还要累。”

  她定定注视着孟焕之,她无法改变他,只想让他多轻松几回。

  两人都不说话,车厢内静默无声,意儿很是纳闷,抬头左看看,右看看,眨巴着眼睛讨好:“爹爹最好!”

  孟焕之怀搂妻子笑出声,轻声应下:“好,意儿的将来由他来决定。”

  “苏家不会势如山倒,四姐和孩子的荣华还能保得住,苏家外甥的前程得要他自己打拼,有利有弊,就看四姐夫妇如何教养儿子成器。”

  有孟焕之给的定心丸,知言放下心。

  知画最通情理,能想通其中要害,养大一个纨绔的儿子和教育好一个知耻而后勇的儿子,这当中天差地别。她会打起精神,把两个孩子都养好。

  想到锦娘的女儿和知画亲近无隙,知言不无自嘲,她绝对无法心平气和对待丈夫和别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更无法做个合格的嫡母。

  “你不许纳妾。”

  突兀冒出这么一句,孟焕之也是愣了,细看妻子气嘟嘟的样子,故意在她耳边戏语:“偏不,今晚回去就纳一个。想想看,给娘子改个何名,叫桃花可好?晚上府里办一桌酒席贺桃花姨娘,你说,咱们挑那一个院子圆房?”

  那管他说没说笑话,一丁点念头都不能容。知言气恼,抬头冲着某人肩膀狠咬一口,孟焕之轻“咝”声做势要捏她的脖子。

  意儿看见父母在打架,意儿最喜欢娘亲,当然要帮娘亲,他手脚并用爬过去冲着孟焕之另一头肩膀猛摘一口。

  孟焕之差点喊出声,儿子这一口是真的咬。意儿一口小米粒大的钢牙咬住不松口,还是知言哄着意儿松开,强忍笑意亲吻安抚孟焕之,意儿瞪着发亮的眼睛等着受娘亲表扬。

  知言只有夸奖他:“意儿真能干,不过可不能再咬爹爹。”

  意儿不明白,细糯的声意说话:“爹爹没哭。”

  知言觉得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治愈自己快笑坏的肚子。

  孟焕之大致瞧了下两个肩头一大一小牙印,他真是裁到这娘儿俩手里,哑然失笑,轻弹儿子的脸蛋:“爹爹不会哭,不过意儿要做男子汉,要凭本事说话,咬人绝对不行,没有下次。”

  意儿滴溜着眼睛更不明白,男子汉,听起来比小舅舅送来的玩具还要厉害,大概可以哄得成儿哥哥帮他上树摘花。他很用力的点头,“意儿要做男子汉,不咬人。”

  孟焕之教育儿子是一套,晚间对着知言又是另一套。损一赔十,他身上有两处牙印,至少要在她身上留下两百处才算公平。

  知言大骂他是骗子,某人在家厚脸皮惯了,留完印记,得意洋洋卖弄道:“我又不准备做男子汉,当个小人就成。”

  知言真想把这句拿到外头去说,看他还有脸在朝中混得风声水起。

  作者有话要说:司马清这块难啃的骨头还是放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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