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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回，平坟阔地，初一人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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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回，平坟阔地，移风易俗

  平坟地开阔耕地

  在中国人的眼里，这自家的坟地，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因为它，关系到一个家族的兴旺衰落，如果有人，在你家坟地里，挖沟，打井，栽树，刨了他家的坟，盗了他家的墓，都是破了他家的风水宝地，是对他的列祖列宗的不恭，这家的主人，会和你玩命，如果告到官府，官府也得判破坏他人坟地者的罪。

  以蒋介石为例，他的军队节节败退，的事业蒸蒸日上，军强马壮，所向披靡。国民党的首领，认为是家的坟地旺盛，就派军队平家的祖坟，一是他们没找到，二是他们没刨了。

  这说明什么，不但平民百姓信坟地的风水，就是在国家的高层人物，也相信坟地的风水。

  中国本来人多地少，人死了以后还要占一小块的良田，这样延续下去，耕地年年在减少。

  再一个，地里的坟地，大小不均，大的坟地占地三亩五亩，甚至十亩以上，小的坟地就孤零零的一个，三个五个十个八个的为最多，这些坟地，星罗棋布，严重地影响了大面积的生产。

  拖拉机耕地，前面遇到了坟头，就得停下来，改道绕过去，拖拉机耕地不能畅通无阻。浇地，前面遇到了死人的坟头，更麻烦，垄口的走向就要拐弯。

  地里的坟到处都是，严重地影响了生产。把这些坟头夷为平地，拖拉机耕地，收割机收获才能畅通无阻。可是对于老百姓来说，就是挖了祖宗的坟，成了不孝的子孙，肯定不干，会拼命阻挡。

  李国青在县里开会，县委书记刘增幅，做了专题报告，要党团员带头，平自家的坟地，然后再做群众工作，争取在年前完成平坟的任务。

  这北店村最大的坟地是王家坟，占地有二十几亩地，里面有坟头上千个，大大小小，高高低低，一大片。坟头上面是枯草灌木，坟地里松柏也有上千棵，郁郁葱葱，枝叶茂盛，遮天蔽日，不用说晚上，就是白天一个人进入坟地都阴森可怕。夜里有鬼鸟猫头鹰借宿，它的叫声更是叫人恐怖。

  坟地里有石人石马，石马没有头，只有马身，马头在十里开外的张家庄，这又是怎么回事情，据老人们传说，马在夜里偷吃张家庄村的麦子，让人逮住了砍了它的头。至今尸和首相隔十里，天隔一方。

  坟地里有一条土路，路旁有两个王八托石碑，来往的车辆经过此地，这里正好还是沙土路，很难走了。要停下车，赶车的人从车上下来，给王八嘴里抹车油，不抹，再往前走就翻车。

  我那时还小，坐在车上，多次在这里经过，大人们下车，在王八嘴里抹油。

  据说，明朝有个王阁老，在朝是一品大员。坟地的东南是李家店，是当朝的御史，也是一品官。两个人同朝为官，文人相轻，谁也瞧不起谁，两人不和结下了冤仇。

  李御史听说王家的一个媳妇怀孕，是未来的真龙天子。

  这李御史，从南方请你来了个风水先生，告诉李御史，在他王家坟地的龙脉上的头部，盖上一座庙，压住了龙头。那个庙的下面，一夜间，就起了一个一房多高的土堆，庙升到了土堆上。不到一个月，那个妇女就小产了，破了王家的凤水。

  在我记事时，还看到过那个大土堆，有一房多高，那上面的庙，早荡然无存了，长了很多的乱草和灌木，小酸枣之类的东西。

  这说明了坟地神圣不可侵犯。

  李国青为了推动平坟的工作，召开了党员大会，来讨论这个事情。

  杜小远说；‘’我们人，是唯物主义者，我们信马克思，不信鬼神，更不信坟地的风水，先平我家的坟‘’。

  赵辉也表态说，明天也平我家的坟。李国青说；‘’明天平我家的坟‘’

  党员们都表态了态，同意平自家的坟。

  第二天，天一亮，党团员，民兵在村委会前集合，他们手里有拿铁锨的，有拿大镐的，有拉小车的，浩浩荡荡向杜家坟走去。杜小远家的坟头不多，也就十来个，这么多人，很快就平好了。接着，平了赵辉家的坟，李国青家的坟。

  村里来了好多人，都来看平坟。李长海老汉想，党员们先平了自家的坟，我们看看他们敢不敢动王家坟。这可是抗战时期野战八旅王长河旅长家的祖坟，他现在可是一个军区的司令，他哥哥王长庚是驻朝鲜的大使，他儿子也是军长，如果平了他家的坟，我就平我家的坟，只要有一个党员一　个干部不平自家的坟，我也不平。

  夜里党员开会，　杜小远说；‘’我建议，接下来平王家的坟，他们王家，现在有军区的司令，有当副省长的，还有当地位书记的，我想这些同志会支持我们的‘’。李国青说道；‘‘我同意小远同志的意见，只要我们平了王家坟，老百姓就无话可说了，再阻挡平他家的坟就没有理由了’’

  李长海和李长河老个俩，在牲口棚议论这平坟的事。李长海说；‘’这村干部胆子真大，我听说，他们要平王家坟‘’。长河说；‘’敢碰硬，把司令，省长，军长，一一一一一家的坟给平了，这要是在旧社会，这些司令军长的，看到刨了他的祖坟，非得抓来枪毙不可，今天，只要你做得对，是为老百姓谋福利，一定会支持，所以他们敢干‘’。长海说；‘’如果把大官家的坟都平了，他们也不讲风水了，咱这小小老百姓，算个啥，更不能保留这坟头了‘’。

  第三天村委会，动员了一百多人，平王家坟，有拿搞刨树的，有人用锯树枝的，有人把坟头上的土用铁锨，将坟头的土装上小车，拉到低洼的地方。

  王家，是个大家族大，有一部分在家务农的，他们就把树干树枝拉回家。一百多人平坟，干了一天，平了也不过十分之一。　第四天，村委会动员了全村的人都去平王家坟，以生产队为单位，平坟再加平整土地，整整干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完成任务。

  王家坟变样了，过去是黑压压，雾沉沉，阴森森，现在光溜溜一片平地，他阳光，他灿烂，有了生气。

  村民们一看，王家大官的家祖坟被平了，村干部家的坟平了，党员家的坟平了，咱老百姓有啥说的，平吧，只要和村委会说一声，第二天就有人，把你家的坟夷为平地。

  土革后的春节

  村里的平坟任务完成了，　五八年的　春节临近，在冀中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没有往年的繁华热闹，　此情此景，让人　多么怀念那，　十年前，土改后的旧历年底。

  四七年到五六年的十年间，北店村，一过了腊月二十三，家家户户的烟囱，昼夜冒出缕缕欣烟，空气里弥漫着蒸馒头的香气。有的人家蒸豆包，有的人家蒸黏窝窝头，有的人家蒸红薯面的大菜馅饺子　，还有的蒸血糕一一一一一一把蒸好的馍放在一个大簸箩里，上面用布盖好，搁在没人住的闲屋子里，冬天冷，坏不了，能吃到过了正月十五。

  江大河回了部队，赵洁去江家和婆婆一起过。过年了，赵洁和她娘，从家里拿来了白面，黍子面，小米面，红薯面，赵辉也过来了，扛了二十斤猪肉，给老太太过年来了。大河的娘，一看儿媳妇，亲家母，还有赵辉来了。乐得合不上嘴，说道；‘‘亲家母，你来就来吗，拿来这么多东西，让我老婆子过意不去’‘

  赵洁的娘说；’‘大河不在家，就你们娘俩，你过去是大家主的小姐，不会蒸不会煮的，女儿小洁也不会。我就过来，一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女儿，让你们过个好年，让大河也放心’‘

  乐得老太太钱氏不知说什么好。心想，这家人真好，我儿子找了个好媳妇，我有了个好亲家。

  赵洁的娘说；’’我在你这住两三天，给你们蒸了馒头，蒸黍子面的窝窝头，摊小米面的锅贴，做红薯面的菜饺子，再把肉煮了，你和赵洁打下手，晚上咱们一起唠唠嗑，说说话。’’

  钱氏老太太说；‘‘那可是我盼望已久的好事了，我早就想和亲家母唠唠嗑’’

  这是北店村，家家户户打的粮食吃不清，有了余粮，在春节的日子里，有了馍，这样饭就好做，熬点粥，炒个菜就行了。大人孩子，吃了饭到外面玩去。

  年底大人们，在家忙乎准备过年的馍馍，最快活的是孩子们。

  他们在胡同里或在打谷场上，有踢毽子的，有跳房的，还有捉迷藏的，他们呼喊，他们奔跑，他们累了，坐在打谷场上的柴草垛下，小胖说；‘我家蒸了大白馒头，说着，从衣服兜里拿出花生就吃，大柱说；‘’给我点，’我家煮过肉了，真香啊。小花说；‘我们家蒸了黍子面的黏窝窝头，里面有枣和豆，你们吃过吗‘’

  他们又来到秋千跟前，丰收年或好的年头，大人们过年的时候，给孩子们刨个秋千。今天大柱，小胖，小花一一一一一他们来到秋千下面，大柱和小胖上去了，面对面地地用力楸，一会腾空而起，下面的小朋友鼓掌叫好。

  经济繁荣要看大集。土改后人们手里有了钱，这年底的集上人太多了，简直走不动，物资极其丰富，应有尽有，最醒目的，是往日集上没有的是年画，秦琼，尉迟恭两个门神爷赶集来了，灶王爷灶王奶奶也来集上看热闹。

  卖风筝的那围了一群孩子，嚷嚷着要爷爷给买蝴蝶或蜈蚣一一一一。

  小远和婉雅也来到了集上，他们来到了布市，临时搭建的棚子下的柜台面上，摆了各种各样的洋布，红蓝黄绿紫各种颜色应有尽有，眼花缭乱。小远说；‘‘你看中了那块布料，我给你买，回去做身新衣服，大年初一，在村里一走，太阳看你这么漂亮，羞愧得暗淡无光彩，云彩见了你也得躲起来，飘得远远的，人们会说小远的娘子真美’’

  小雅似怒非瞋地说；‘‘闭上你那臭嘴，谁是你娘子，少打我的主意。’‘

  卖布的老板说；’’这位小哥真会说话，姑娘买几尺，花布衬托桃花面，你是桃花，布是绿叶，姑娘就更美了‘‘

  俩个人这么一夸，小雅羞愧了，脸发烧，红红的说；’’杜小远掏钱‘‘

  ’‘我娘给了我很多钱，就是让我领上你，买布做衣服，过年的要买，嫁妆衣服也要买’’小远说。

  小雅挑了几种颜色的布，小远付了钱，两个人离开了布摊。

  春节前最大的集市场，人最多的地方是肉市的。有几百家在桌子上摆开半片猪肉，有的就卖猪的后半截，还有的卖猪前半截，没带桌子的，下面铺个布，摆地滩，一一一一一一一买肉的，看看这家的，又问问那家的，走过来，又走过去，挑选既便宜又厚的新鲜肉。全胜和大壮，来到了肉市，看上了个半片猪，有肥有瘦还新鲜，称了称一百五十斤，全胜说；’’咱们两个掏钱，我们一人五十斤肉，剩下的给咱们亲家，老明送过去，人家养了二十年的大闺女，给了咱们做儿媳妇，你说该不该吧‘’

  大壮说；’‘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全省说；‘’不反悔‘

  ’大壮哈哈一笑说；‘’我们家要娶张家两个大姑娘，你你只能娶一个，吃亏了吧‘’两个人又大笑起来。

  再一个平日集上没有的是炮市。那里集聚了很多的男人。人群耸动。卖炮的对着干，你放鞭，他也放鞭，你放两响，他也放两响，比一比，看一看，谁的响，谁的起得高。那些买炮的，一会到这个炮摊，一会又到那个炮摊，拥来走去。

  鞭炮声络绎不绝，人们来来往往挑选那最响的，打得最高的炮仗才买。

  空气里弥漫着火药的味道。

  春节最让人难忘的是除夕夜。三十下午，人们将自家的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用清水泼了。再到自家的大门口，然后到胡同里，最后到大街上，进行清扫，这公共的场所，一年才打扫一次，整个村子，焕然一新，旧貌变新颜。

  家家户户门前，挂起了纱灯，上面画有，武松打虎，宋江杀妾。大门的两边，有条长长的绳子，上面挂着三角型或长方型的吊挂，相当现在的旗子。这些吊挂上面，画有哪吒闹海，孙悟空打闹天宫一一一一一一的故事，引来一群群的孩子，在下面看这神话故事。

  妇女们在家饱饺子，要把今晚上和明早晨的包出来。老爷们到坟上放炮烧纸，然后拉了一把掃箸，嘴里念叨，爷娘回家过年，请祖先回家。

  夜幕降临了，家家户户的大门前，要点谷草。婉雅的弟弟，张华十二三岁，从谷草垛上，拿来了三捆，在大门口，支起来，用洋火点着，谷草燃烧起来，他看到被燃烧的谷草要倒，口里念念有词曰’，‘意思是以此看明年的收成。谷草被火烧得要倒下，最后倒在北的方向，明年是个丰收年，如果倒在东或西，能喝上稀粥，倒在南方就颗粒不收。

  在门前潦草，还有一层意义，意思这是个信号，不在门前烧谷草，坟上回来的家鬼不敢进家门。

  院子里撒了许多芝麻桔杆，说是避邪，孤魂野鬼不敢进来。

  这古老的鬼的文化，也不知流传了多少年，人们总觉得三十除夕夜很神秘。

  过了正月初五，县文化馆组织的文艺会演。初七那天是杜村的京剧，这戏文武带打，还有男女谈情说爱。　杜村是全县最好的戏班子，冬闲时到外县演出，五毛钱一张票。

  今天人们早早吃了午饭，占地方去了。

  孙家胡同的小四，早早吃过了午饭，来找王家的老五。王老五家刚做饭，这小五和娘闹脾气，气得不吃了，拿了个馒头夹了块肉就出门了，和孙四到戏台那看戏去了。戏台下面早就满员了，中间是大老汉们，一律都箍白毛巾，站在戏台下面。两侧是妇女，她们从家里拿个凳子，开了戏就站上去。

  孙四和王老五，爬到不远出的一棵大槐树上，那里早有几个小朋友了。

  开戏了，一个长白胡子的老头，和一个穿的花花绿绿的小媳妇，咿咿呀呀地唱，也不知唱得是什么。孙四说；‘’没意思，还不如在戏台下玩。这时出来个俊俏的武生，旁边的小朋友说；‘’这就是田玉川‘’。这田玉川，也不知和那小媳妇说什么。戏台上的老生和花旦，说会唱会，孩子们不懂戏，也听不清唱得是什么。

  孙四对王五说，快看；一个武生和一帮丑，打起来了。王老五说；‘’真好‘’孙四鼓起掌。

  两个孩子就爱看武打戏。后面看不到武打戏，他们越看越没意思，下了树，在戏台下钻来跑去。

  一九五九年，北店村，移风易俗了。

  因遇到了灾荒，那来的心情去刨秋千，供孩子们玩耍。大集，没有往年那热闹的场面。三十下午，没有人清扫院落街道和胡同。没有人，去坟上潦草，因为没了坟，叫祖先们回家过年吃饺子的事也就免了。

  大年初一，社员们早早来到了食堂门前，希望吃顿饺子，他们失望　了。八队队长宋福来，说；‘’咱门队，没有白面，没有猪肉，没有白菜，没有油，吃不上饺子。为了过年，今天熬的玉米面的粥很稠，每人五大碗，就算过年了。

  有　人问；’咱们队打了那么多粮食，为什么都要上交。

  宋队长说；‘’村支书报产量，报得一亩地一千斤粮食，打得粮食都交了，还不够一半，为了活命给咱留下，每人一天四两粮食。’‘

  有的人又问，为什么不少报产量‘‘

  队长说；’这得问书记和村长去。’‘

  北店村大年初一，社员们吃过了早饭，没有人串门走户，给老年人拜年祝福，改变了几千年留下的这个传统。这天要人拉车，向地理送粪。八队一共出了十辆花轱辘车，一个车上七个人，有男也有女。男的架辕，两个保辕的也是男人，妇女拉稍，有四个人。他们从猪圈里那，装满一车粪，出了院子，出了村。看吧，乡村的土路上，尘土飞扬，在弥漫的的尘埃里，影影焯焯看到一辆辆的车像穿梭，来来往往的走动。

  ‘真的移风易俗了，过了个命化的春节。

  可有的人，大年初一不但有饺子吃，还有丰厚的菜肴，鸡鸭鱼肉摆满了一桌，还有美女助兴，谁呀，就是公社书记刘福增。

  在大伙拉车送粪时，　徐小翠把李小蝶偷偷地叫到了一边，李书记说；‘’不让咱们两个拉车，去给公社书记，包饺子，我们还能吃上饺子。小蝶一听是好事，可她万万没有　想到这里面有险恶的陷阱。

  他的宿舍共三间，一间是卧室，一间是办公室，一间是厨房。

  徐小翠，我不用介绍，是李国青书记的情人。

  这李小蝶也是有夫之妇，芳龄二十五岁，比小翠年轻漂亮。她爱人是工人，在石家庄上班。春节回家过年来了，但是村里有规定，在外面工作的人员，回家过年的，大年初一都得参加劳动。他此时正在拉车。

  刘福增书记，七点多就出来了。他后面跟着的是全公社的村干部，李国青书记和郭池村长也在里面。

  他们走了三个村，看到社员们，拉车的拉车，积肥的积肥，他满意了，上级知道了，大年初一社员也劳动，过革命化的春节。会表样我，嘉奖我，为高升，奠定了基础。

  他对村干部们说；’‘今天，各村表现得很好，都在拉车积肥，其它的村我们就不转了，大家回去可以休息了。

  其他人都先后离开了，就剩下刘福增和李国青了，他们二人向公社刘福增的宿舍走去。

  人们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两个人都好色，女人是他俩的话题，因此，他们成了一个战壕的莫逆之交的战友，打破了上下级的界限。

  福增问国青，这个小蝶比你那个小翠怎样。

  ‘’　当然比她强，见了面就知道了‘’。国青说。

  ’‘老哥，我可有几个月没回家了，女人的身子我可没沾过，那像你家里有娇妻，外面有小妾享尽了艳福‘。’福增说。

  ‘’你是千户候，在你管辖之内，美女如云，你有几个相好的，我哪里知晓‘’国青说。

  这俩个大色狼，披着员干部的外衣，满肚子的男盗女娼，坏透了。

  他们一进院，就插上了大门，直奔福增的宿舍。

  小翠给小蝶洗脑，说女人的贞节的虚伪，又说外遇给女人带来的快乐。小蝶感到小翠这个女人，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心理后悔不该到这个地方上来。

  刘福增和李国青回来了，小翠去煮饺子，小蝶陪他们喝酒。

  李国青给小蝶斟满了一杯白酒说；难得你来帮忙饱饺子，谢谢你了，我先喝了这杯‘’他一饮而尽。刘福增说；‘难为你了，为我们饱饺子，我也先喝一个’‘

  两个色狼同时举起杯敬小蝶喝酒，小蝶第一次喝酒，一杯下去，脸红了，头也大了，看人成了两个。

  饺子煮好了，小翠也来了。这小翠拿眼嫖国青，意思是灌醉了小蝶，国青明白举起杯对小蝶说；’我这当村书记的，没有照顾好弟妹，你男人没在家，你过得不容易，今天我们聚在一起，是缘份，今后有事情尽管说话，我办不了的，还有这刘书记那‘’

  这小蝶看了眼刘书记一眼，一副恶人相，心理很是不舒服。刘福增说；‘千载难逢，能和小蝶这样漂亮的美女坐在一起，三生有幸’‘说着端起了杯，咱们共同干一杯，算是相识酒，’‘

  国青小翠也端起杯，等小蝶喝酒。小蝶是个老实人，这三人等她喝酒，她被逼的没法，喝下了第二杯酒，觉得头昏脑涨。

  三个人，灌一个人，轮番作战，一会小蝶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国青和小翠回去做他们的事去了。

  刘福增的办公室里，就剩下了他和喝醉了不醒人事的小蝶。

  傍晚时分，小蝶醒来，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赤身地躺在这里，她明白了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穿好了内衣，又穿好外套。她没有哭，她也没有闹，她无奈地掉下了痛苦的被侮辱的眼泪，她不声张，默默地忍受了这一次玷污，离开这鬼地方。

  刘福增去　拦截她，她不说话，也不看他，一甩手将他的手打到一边去，恨恨地走了，含泪走了。

  咱再说说，杜小远和赵辉，他们四个人，拉了两车粪，就回家了。

  在小远家，他们将张老明，老丈母娘，还有小舅子张华，请过来，一起吃饺子。

  先交代下，他们那里来的白面，是赵全胜和杜大壮，节省下来八斤粮票，给他们邮回来，小远在粮食局买了五斤白面。秋天小雅拾些烂白菜帮子，藏在家里。

  李国青也知道这两家人不好惹，全胜大壮现在职务，是专员和地委书记，赵家女婿大河是正师长，杜小牧是团长，真较起真来，县委书记刘增福，也得让三分。

  小远他们也不惹事，该上工上工，该干活干活，低调作人。

  李国青明知他家有烂菜帮子，也不敢去搜查。

  张老明夫妇坐在炕上，饺子熟了，婉芬将饺子端在父母跟前。

  小雅说；‘杜小远，给爹娘磕头，然后‘才让你吃饺子’’

  野北县有个风俗，就是儿媳妇，给公婆磕头，不给爹娘磕头。儿子给爹娘磕头，不给岳父母磕头，也有磕的，被人耻笑他傻，’

  杜小远说；’赵辉姐夫磕，我就磕‘

  赵辉爬下就给岳父岳母磕头。

  小雅说；’‘杜小远给爹娘磕头吧’‘

  小远说；’张婉雅小姐，你当我是傻子，我打开收音机，让爹娘听戏，比磕头好，磕头有什么用’‘

  老明说；‘’小雅饶了这坏小子吧。‘’

  三家人，一边吃饺子，一边听戏。

  再表一表村长郭池，国青跟公社书记走了，他回到家里，也吃上了白面饺子

  有人会问，他那来的白面啊。

  他是村长，自动还兼任了村的会计，各生产队，秋天向村里交粮食，村里再往上，交给粮食局。他趁这个机会，笔尖一动，就贪污几十斤，甚至上百斤，他家存有几百斤粮食，吃饺子，能用几斤面。

  一家人，围在桌子前，喜滋滋地吃那白面饺子。

  我们再看一个画面，社员们，拉了两车粪，回家休息了。

  社会最底层的是黑五类，他们同其他的人一样，拉了两车粪，社员们都回家休息了，公安员夏路僧，在高音喇叭里喊；‘’江福海，赵振国，徐瑞一一一一一到大队开会。人到齐了，对他们说；‘今天是大年初一，是节假日，你们把整个大街扫的干干净净，检查合格了才准回家。

  公安员徐二造，对两个民兵说‘’让他们扫完了这条街，才能回家休息，不老实就揍他。交待完了，他也回家了。

  由二蛋和大锁监督。

  几家欢乐多家愁，几家桌上有鱼肉，几家扫路心难过，几家初一喝稠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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