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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回,吴大蛋改香离婚,死在猪圈无人知

  第十五回,吴大蛋改香离婚,死在猪圈无人知

  吴大蛋自从被戴上了反革命的帽子后,戴了个帽子,帽檐拉到了眼睛那,低头走路,见人很少说话。

  他 想起过去,虽说是个小小的生产主任,可全队四百亩地的生产由他安排,春天到了,燕子来了,他要筹划那块地该种什么,这要根据地得性质而定,好地,要种棉花,沙土地要种豆子,红薯。

  布谷鸟叫了,他要安排,浇地锄草。

  南风起小麦黄,他要安排麦收的事,先压场,再收割,还要点种玉米,又要锄地,还要浇地一一一一一

  一夏天闷热雨水多,这时主要的任务是锄地,给棉花顶尖拿叉。

  秋风萧瑟秋叶黄。这时是一年最忙的季节,摘棉花,掰玉米,刨红薯,拔花生,浇地种小麦一一一一一一。

  这生产队四十多户人家,男女劳力一百多人,每天的活,要他分派,这也要因人而定,再公平,也有和他吵嘴的。

  这生产队,一年四季的活没完没了,他觉得很忙,他感到劳累,但也感到了乐趣,一心想把生产队搞好,人们多分点粮食和钱,可以说他为队鞠躬尽瘁,死而不憾。怎么一夜之间,我成了人下人的历史反革命,我没有组织社员斗争队长,我是冤枉的,村干部也不调查,听队长一面之词,就说我组织社员斗争他,这是欺党,我心理不服,不服又怎么样,恨自己当了几天的伪军,给自己造成了终生的遗憾。

  大蛋的老婆改香,看到小翠和国青有了那个事,到食堂上班去了,每天吃得饱,又不累,我也是个女人,长得也不丑,虽然三十多了,仍有女人的几分姿色,为什么不利用我女人的资源,去勾引李国青,他身材好,细高挑,面目清秀,两眼有万种风情,和这样风流倜谠的男人,睡上一觉,死了也值的,那像我男人吴大蛋,五大三粗的,像个四方人。

  原先大蛋当主任时还行,她借他的威望,人们见了她,嫂子长嫂子短的,赶着和她说话。现如今人们见了她,不拿正眼相看,爱答不理的,不想理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我要粘上李国青,虽然名声不好,别人会说闲话,管他那,爱说啥说啥,大蛋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一个反革命份子,能把的书记怎么样了,大不了和他离婚。

  男人有几个不好色的,我送货上门,没有不要的道理,下一步再让他安排个好差事。既得到了梦中情人,又有好的工作,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诸君,小心了,有权者莫让那些美女蛇缠上。有太太的男人要管好自己的老婆。世道就是这样险恶。

  这一天,吴大蛋起得很早,把他家四间房的小院,打扫得干干净净。

  他家窗前有棵枣树,叶子落完了,枝干光秃秃的。靠东墙是猪圈和厕所。他将垃圾扫到猪圈里。他把院子扫干净了,洗了洗手,叫老婆改香起来,到食堂吃饭。

  改香早就醒了,躺在炕上想和国青的事。没有好气给他说;‘你个反革命份子,喊叫个啥,滚,老娘知道起,跟着你我算倒霉了,别人看不起我,队长派脏活重活给我,不干活就没饭吃,你看人家翠仙在食堂吃得饱又不累‘’一一一一一一

  大蛋一听,连自己老婆都说自己是反革命,女人啊,属猫的,我穷了,没时了,就骂你,说不定那天离开你,我吴大蛋今生完了,没有好日子过了。

  队长分派大蛋起猪圈。这活既脏又累。猪圈里的粪冻得有二尺厚,需要用大搞打冻。大蛋一搞打下去,坟坑上一道白色的痕迹,手被震得发麻。他刨了二十下,出了一身汗,总算打开了一道缝隙,可以用铁锨掘粪了。喝了两碗稀粥,早就饿了,再也刨不动了,他坐下休息抽烟。这时,队长来了,看到大蛋没干活说;‘’累了,是吧,不如当主任,转转走走,既轻松,又神气,起来干活吧’’。

  大蛋心想都是你害得我,我没有必要和他多说和解释,他不会怜悯我,站起来抡起了大镐,每一镐下去,肠子欲断心欲碎,因为肚子无食心发慌闹的。

  队长心想,你吴大蛋不是很有能耐吗,今天也让你尝尝苦头,也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今天改香的任务是和坏份子赵振国,一起掏各家各户的厕所。她想,这个死队长这是报复啊,让他起猪圈,让我掏厕所,这样的日子那个年月才是个头,我要赶紧离开大蛋,另找出路吧。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难临头各自飞。请君看,这雌鸟就要飞了吗,生活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改香拿起掏厕所的勺子,向外掏稀屎汤子,一股臭气钻进她鼻子里,她几乎要吐。再往下掏,是黄中带黑的屎,嗅到了恶心,看到了腻心。她吐了一口,坐到了一旁。

  赵振国说;’’你扶车我掏吧‘‘。

  赵振国一勺一勺地往外掏大粪,改香看到的是黄黑的屎便,嗅到的是臭气。她想,妇女掏大粪我是第一个,这明明是对大蛋的报复,嫁汉穿衣吃饭。人们常说城楼起火,殃及池鱼‘,今天我懂得了,报复大蛋落到我的头上,以后日子可怎么过过,还是尽快离开这吴大蛋为上策。

  晚上在食堂吃过了饭,回到家里。大蛋坐在炕上抽旱烟,呛得改香咳嗽,她骂道;‘‘一天就知抽,抽,抽你娘那死逼,给我灭了。你娶不起媳妇,就别娶,让你媳妇掏茅房,臭死我了,熏得我一天头疼,不想吃东西。有本事就让你媳妇,别受这罪了,一个大男人 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是男人吗’’。

  窗前有人喊;’‘大蛋,队长派你去到于家坟那去换人浇地’‘。说话的是队里的赵五。

  大蛋拿了件大衣和铁锨到地理浇地去了。

  改香梳洗打扮了一番,照了照镜子,看了看自己,短发下,是蛋圆形的脸,因吃不饱,脸有些消瘦,身子窈窕,天生的丰满的酥胸,更显得突出惑人。

  她出了门,向村委会走去,她是想会会梦中的情人李国青。

  村委会的支部会结束了,支委们一个个走了出来,国青是最后一个出来了,也准备锁了门,找翠仙快活去。

  改香躲在阴暗的地方,看支委们陆续走完了,国青关上门要锁门时,她的心砰砰地跳,欲上前,又犹豫,在徘徊中她她来到了国青跟前说;‘’国青哥,我找你有事,先别走’‘

  他们进了屋子,国青坐在办公桌前,问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两眼死死地盯住改香酥胸,虽然比不上翠翠,不十分满意,却也有几分爱恋之心。改香说;’‘人们都说你怜香惜玉,国青哥你就不管小妹我了,人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国青一听,色心蠢蠢欲动,看她那起伏的酥胸,心猿意马说;‘找我有什么事吧’‘

  改香看到国青的眼神 知他有了色心,明白几分,走过来扑在他怀里,哭起来了。

  国青慢慢地抚摸她的头发,此时无声赛有声,大概过了三分钟,改香在国青怀里扭动,撒溅施娇地说;‘你好狠心,我对你投了那么多秋波,你理也不理,我好难受了’‘

  国青觉得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为何不吃,老天给我的艳福,为何不去享用。他搂紧了改香亲了她一下。

  改香一动也不动,躺在人家怀里。她说;’‘我要和大蛋离婚,让你批准来了’‘。

  国青没有回答,一个劲不停得抚摸她。

  改香说;‘’今夜他浇地去了,到我家喝杯茶去吧‘’‘

  国青躺在温馨的被窝里,改香的头枕在他胳臂上,扎在他怀里,她满意了,终于得到了梦中的情人。

  国青喝够了茶,也休息好了,看了看表,快11点了,说;‘‘我该走了,一会大蛋就回来了’’。改香拿过国青的胳臂,看了看表,才10点半,扭动身子,说;‘‘不吗,12点走,他12点半到家。’’国青说;‘’不行真得该走了,碰上大蛋多尴尬,还会出事‘‘。改香说;’‘不让你走吗,我知道你去找小翠去了,你说是不是’’

  ‘‘你别瞎扯了,我真得该走了,这样吧,刘福增书记,长年在外,身边没有女人,我把你介绍给他,让他安排你在公社管辖之内的企事业单位上班,挣国家工资多好‘’。

  改香听后,想刘书记那大北瓜脸,满脸的横肉,我才不稀罕他那,可她又一想,真能安排我去上班挣工资,那该多好啊。说道;’’人家看上你这小白脸了,你把我转让給别人,我是人不是物,你对得起我吗,我不圖钱,我不圖势,我就圖你这个人,不过为了你的前程,我甘心愿意为你效劳,不过你不能忘了我‘‘。

  国青想,她答应了就好,如果赖上我了,小翠知道了,两个女人,再加我老婆,三人打不清的架,我这书记就当不成了。说道;’’我看你到中学做饭去,挣工资,比在村里食堂强多了,小翠也赶不上你,能不能去成,那要看你的本领了,能不能把刘书记哄高兴了‘‘。改香说;’’听你的,你给办吧‘‘。

  大蛋啊,大蛋,你为什么还不回家,你的最宝贵的财富,被人偷走了。月亮上来了,仿佛在流泪,为大蛋的悲哀,为大蛋的人格。世界就是这样的残酷,有人欢乐,是建筑在他人的痛苦上,强者欺负弱者,从来就没停止过,是天经地义吗,是亘古不变的吗,弱者,起来抗争吧,不靠神仙和皇帝,要靠自己。

  国青在大蛋那过了半宿,喝够了茶,心满意足地走了

  通过国青的帷幄周旋,成全了两个人的愿望,刘福增不再寂寞,每天有女人陪他睡觉,改香到中学做饭去了,吃得好吃得饱,每月还有工资,一跃成了职工。

  女人本事就是大,她的任务就是征服男人。

  没有过一个月,改香和大蛋离了婚,到了中学后,在刘福增的同意下,她嫁给了比她大十岁的中学的一个工友。

  吴大蛋成了孤家寡人,丢了没人找,跑了没人追,独自一人在那小院里度日。撤消生产队的主任,又给他戴了个历史反革命的帽子,由人上人,降为万人踹的人下人的下场,老婆和他离了婚,对他又是一次打击,他精神快崩溃了。见了人从不说话,有些事郁闷在心理。

  太阳出来,星星落,月亮圆了,月又缺,大蛋独自一人厮守着那个小院,他坐在窗前的枣树下,枣树发芽了,吐出娇嫩的黄色的小丫丫,他坐在树下,看蚂蚁搬家,五月来了,枣树开出小黄花,有蜜蜂嗡嗡,有蝴蝶翩翩,他的心也随着兴奋起来了,秋天来了,他坐在树下,萧瑟的秋风吹落了枯黄的小叶子,在眼前飘飘悠悠地落下,他的心悲哀起来,感叹叶出c叶长c叶绿c叶黄c叶落,它们明年还再发,而人那,明年也不知有谁没有谁,死了,一去再也回不来了。红红的大枣裸露出来,他摘几颗放在嘴里。到了冬天,夜里,他独自一人,感到被子不耐寒,凄冷的枣树枝条在,寒风中呼啸。他一无所有,只有这窗前的枣树,日夜陪伴他,不嫌弃他,不鄙视他是个反革命份子。

  就他这样半死不活地过了两个年。

  到了第三个年的腊月,人们,三天没见他出工,认为他病了,因为是黑五类,人们像躲瘟疫,不愿意去他家看望他。

  腊月十三,十四下了两场大雪。人们还是没有见到他到队里食堂去打饭。

  十五那天,他的前邻居吴三,在房上扫雪,看到他猪圈里好像有个人躺在雪上,他从房上下来,到了大蛋的家,屋子里没人,跳到猪圈里,一看是吴大蛋。

  他无声无息的走了,悄悄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什么时候走的,没有人知道,他无儿无女,也无牵挂地走了,生时孤单一人,死时也没有一人在身边,没有哭声,也没有怜悯他的眼泪,悄悄地走了,没有人给他穿孝,也没有人为他撒鬼钱,没有人为他打灵头旛,没有人为他买棺材,人们找了个破席卷起来埋葬了他。

  十年过去了,他的小院,一个姓杜的人在哪盖起了一座小楼。

  几十年过去了,吴大蛋没有儿孙,很少有人提起他,他在人们中消失了,只有 他窗前的那棵歪枣树,春来发芽,秋来落叶,它在怀念他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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