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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银冥带领四十九人,从皇城的外面开始找起,皇城里面已经被王府的队伍以及锦衣卫搜遍,没有王妃的踪影,那么他便断定王妃一定是出了皇城&ash;&ash;假如她还活着的话。

  皇城外面,东西南北四面。北面是连绵山峦,南面是官道,西面是皇城的母河&ash;&ash;沁岩河,东面则是蜿蜒小道,依据地理形势来分析,若是王妃不在皇城,那么三处去处都有可能,他分派四十九人组成三队,快马加鞭,追星逐月地寻找王妃的下落,银冥找得一叶小舟,带上一些干粮,和三名侍卫同坐。一路沿着沁岩河下流而去,而跟自己一起的另外十名侍卫,分成两队,沿着河边一路搜寻,银冥紧抿着眉头,小舟顺流而下,速度极快。银色的面具在夜色中泛着清冷的寒光,银冥倒是希望那名女子葬身火海的好。她的存在只怕会成为主上的弱点,会影响到他们的大业。若是找到,他也不能亲自动手杀掉她,只能乖乖地将其交给主上,毕竟作为暗门的护法不会自作主张。违抗主上的命令。

  三名侍卫轮流划桨。不曾停歇,可谓是争分夺秒,暗门成员办事效率是极高的,一般人花三日时间才能办到的事情他们只花一日时间便可办到,银冥站在小舟上,眺望着一望无际的河面,更深露重,雾气氤氲。

  三日后,也就是银冥准备放弃搜捕的时候。一艘七彩云舟赫然映入视线,清晨的阳光还很微弱驱散不了阴寒,七彩云舟笼罩在雾气之下变得有些朦胧,河面上飘渺如烟。亚助阵号。

  银冥紧蹙着眉:“我们靠过去看看。”

  “是,护法。”侍卫得令,将小船靠近着七彩云舟。

  银冥等人纵身飞跃上甲板,这时一名手上端着几碟小菜的婢女,正是秋芷,她惊呼起来:“你们你们是谁”

  银色的面具泛着冰冷的光芒,银冥目光却是柔和,给人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勾了勾嘴角道:“劳烦姑娘通报你们的主人,就说在下有事请教。”

  秋芷蹙着眉,将他们全部扫视一圈:“请稍等。”秋芷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袭月白袍子的男子从船舱里面走出来,他的五官很平凡,不过身上却有一种潇洒的气质,“秋芷,怎么回事。”

  秋芷上前,“公子,这几位大哥说是有事请教。”

  “哦。”男子这才望向他们,银色面具的男子显得鹤立鸡群,他显然就是首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呵

  微微一笑,南魅邪迎上去,温柔的眸子浮起几许疑惑:“你们是”

  银冥上前一步:“这位公子,请问你”银冥将画轴摊开来:“有见过这名女子么”银冥的语气并不生硬,脸部线条也十分的柔和。

  南魅邪上前一步,瞅了瞅,“如此绝色女子见过的话定是过目不忘,不过在下也是第一次见到她。”他说的是在银冥的画上第一次见到。

  银冥将画轴收起,“有劳公子了。”

  南魅邪淡淡一笑:“不谢。”

  银冥嘴角勾起,眼眸中有着笑意:“公子的云舟实在是豪华,风格也是别具一格,公子果然是有品位,不知可否给在下参观一下”

  呵,想正大光明地搜人,有两下子啊,点了点头,“既然几位有兴趣,不妨让在下陪着,给诸位介绍一下。”

  “那是再好不过。”银冥呵呵笑着,“敢问公子贵姓”

  “免贵姓商。”

  “哦,是商公子”

  南魅邪带着银冥等人一一地参观过去,惟有云舟第二层的一间坊间没有去,银冥眸中闪过一道精湛的光芒,里面传来女子的咳嗽声,银冥凝了凝眉。

  南魅邪眸中一道冷光稍纵即逝:“这是在下的寝居内人正在里面睡觉。”

  银冥向南魅邪一抱拳:“商公子逍遥江湖,快意人生,着实让在下羡慕,在下有事在身,便先告辞。”

  正在这时,幕帘被掀开,一名丫鬟搀着一名妇人走了出来,那妇人望着南魅邪,勾唇道:“相公,这几位是”

  “夫人,你起了”南魅邪一笑,如沐春风。

  梦菲点了点头。

  南魅邪道:“这几位大哥是找人的。”

  “哦。”梦菲淡淡地点头,朝着他们微微一笑,对南魅邪道:“相公,我去那边晒晒太阳。”指了指云舟的另一端。

  南魅邪点点头,“去吧,夏雪,你跟上。”

  “是,公子。”沐雪轻声地道,快步跟在梦菲身后。

  梦菲经过银冥身边的时候,刻意停了一下脚步,不过是微微一顿,便很快越过他的身边,她走到栏杆边,倚栏而望,“依水含烟,风生云起,

  好美的景象”

  沐雪在一旁听着,微微一笑:“依水含烟嗯的确是很美,不过这河边的花儿都凋谢了,若是种上几株荷花就美了”

  “”

  “”

  她们再说些什么,银冥已经听不到,因为他们已经离开。

  “护法,看来是真的找不到王妃了”一名侍卫颇为遗憾地道。

  而银冥,他则是若有所思的蹙着眉头,依水含烟,含烟这二个字好生熟悉

  蓦然,他眼前一亮

  云舟上,秋芷见小舟走远,才上前对南魅邪道:“公子,他们走远了”

  南魅邪眉间划过一丝阴冷:“不可掉以轻心,小心他们来个回马枪。”话落,便见梦菲走到南魅邪的身边,伸出白皙的手:“解药呢”

  南魅邪邪佞一笑,他上前,和梦菲靠得极近,伸手将一颗解药放在她的面前,梦菲一看,伸手去夺,他却将解药放入嘴中,梦菲怒瞪着他:“你”

  长臂一伸,桎梏住梦菲的纤细柳腰,他俯身就贴住她的唇,强行地用舌撬开她的贝齿,将一颗药丸渡入她的檀口中,梦菲恼羞成怒,碍于沐雪在场,不能发作,只得用杀人的目光瞪着南魅邪,南魅邪意犹未尽地舔舐着红唇,中指点在梦菲的柔软馨香的唇瓣上:“真香呢,呵呵。”

  “混账。”梦菲伸手就是一巴掌送过去,南魅邪扣住她的手腕:“女子动粗可不好,嗯,男人喜欢温柔的女人,而不是像你这样凶悍的”

  沐雪冲上来,南魅邪机灵地一闪,含笑望着沐雪:“怎么,又要为你家王妃抱不平还是你”他玩味地看着沐雪:“是和你家王妃吃醋呢”

  “胡说八道”沐雪直跺着脚,有些抓狂。

  梦菲看出来了,他总是喜欢用激将法惹怒对方,将对方当做玩乐的工具,对方越生气,他越得意,冷哼一声,抓过沐雪的手腕:“沐雪,不要和这种小人一般见识,我们走。”拉着沐雪便进了船坊。

  南魅邪望着二个人的背影,邪气地挑了挑眉,一个柔弱,一个坚强;一个热情,一个冰冷;一个似火,一个似冰;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呵呵,他勾了勾嘴角,笑得肆意。

  “公子”

  秋芷的表情极其的严肃。

  南魅邪敛去嘴角笑意,“你想说什么”

  “公子为何不以她做诱饵,来一招请君入瓮呢”秋芷正色道。

  南魅邪嘴角一扯:“燕王爷四处寻找王妃,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在乎燕王妃。”

  南魅邪点了点头:“夺走他心爱的东西,让他痛不欲生,才是我的目的。”

  “可是公子”秋芷心有余悸地说道:“在乎不代表心爱,先前的传闻都说燕王爷对王妃极其的残暴,奴婢觉得他只是因为国家利益,所以才急于找回王妃的。”

  “三日前,燕王独自出城,遇袭差点丧命,若不是用了情,怎么可能置生死不顾,去骑马发泄呢”南魅邪眼眸一深:“这一切还不足以表明

  他的心思吗”

  秋芷缄默不语,似在沉吟南魅邪的话:“公子,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呢。”

  南魅邪薄唇抿紧着:“方才那些人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为保万无一失,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回古墓吧,以后的事情再从长计议。”雁痕天,

  在你绝望的时候,再重新给你希望,在给你希望之后,又重新给你绝望

  燕王府,

  一日,二日,三日过去了还是杳无音信,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最终还是要承认,她果真已经不在人世了,雁痕天,你在期待什么,在紧张什么,在心痛什么,心痛,有么他自嘲地勾起嘴角,反问自己,为何要心痛,不,他没有,他不承认

  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撒下点点碎金,颀长的身影伫立在窗前鬓发飞扬,衣袂翻诀,他抿着薄唇,望着远处湛蓝的天空,脸上面无表情

  冷峻的容颜不知怎么多了一分沧桑,一只手握住窗棂,泛出骇人的白色,他内心像是在隐忍和克制着什么,惶恐的心一下子便深陷了下去,就这样徒然空了一块,空缺里只能用失落来弥补。她不在了,如一缕轻烟随风消散而去了,他的顾虑可以完全消失了,该高兴的不是,该大笑的不是

  这样想着,他果真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树枝上的鸟儿被他的笑声吓得振翅而飞,就连守候在雅轩院外的侍女听到燕王的笑声后,心中不免升起一抹凄凉,如此笑声悲痛c无奈,绝望

  燕王笑得喘不过气,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碎裂开来,胸口徒然一阵剧痛。

  重重地喘息着,他缓缓地闭上眸子,直直的长睫遮盖住眼皮,看不到他眸中的神情。

  一只灰色鸽子轻轻地落在窗前,咕咕叫了两声,燕王身形徒然一震,他蓦然睁开眼眸,看到窗棂上的灰鸽,心中五味杂陈,取下上面的纸条,

  看着上面的小字,拿纸的手竟开始颤抖起来。

  黯淡无光的黑眸染上鲜亮,眸光熠熠生辉,顷刻间,便被漫天漫地的喜悦所布满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跳有些加快,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寻得自己失踪多日的青梅竹马一样心掀起了惊涛骇浪,浑身的血液几乎沸腾起来,嘴角缓缓地向上扬起

  “来人,备马”

  萎靡不振的燕王顷刻间变得精神抖擞,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梅玲霏见燕王流星大步地走出王府,脸上竟洋溢着笑容,难道,他有师姐的下落了

  一阵香气袭来,梅玲霏蹙眉转首看去,只见诸葛茜茜款款走来,她望着梅玲霏,淡勾着嘴角:“王爷如此兴致匆匆的出去,很可能是因为有王妃的下落了。”

  梅玲霏心中一喜,面上却是毫无表情,她说得意味深长:“王府的大火,在王爷回来后必定会追究。”

  诸葛茜茜勾唇一笑:“梅夫人是什么意思,难道以为那火是我放的么”

  “是不是你放的,你心知肚明。”梅玲霏冷哼一声,显然是不想和她多呆,转身就想离去。

  诸葛茜茜如毒蛇一样咬住她不放:“梅夫人,王妃流产那日你去了厨房,是去做些什么呢”

  梅玲霏身子一僵,她缓缓地转过头来,望着诸葛茜茜的眸光冷意顿现,诸葛茜茜笑得花枝乱颤,随后离去。

  燕王快马沿着沁岩河边上的小道而行,道路很窄,而且芳草萋萋,布满荆棘,马儿走得很慢,可是他心急如焚,鞭子狠狠地抽在马身上,身后四五十人紧跟其后,燕王的快马在一日后和银冥会合,银冥在岸上已经等待多时:“王爷,他们在北山的古墓。”

  “北山古墓有逍遥,哼,他南魅邪什么时候和本王对上了。”寒光一闪,燕王道:“带路。”

  “王爷,如此兴师动众,只怕会打草惊蛇。”银冥不无担心地道。

  燕王勾了勾唇,让侍卫跟在身后,待到靠近古墓的时候,他让侍卫们在三里之外镇守,按照他的指示行事。

  皇城的北面,是连绵山峦,山谷中间,有一座千年古墓,古墓里住着的人正是南魅邪,此人生性古怪,异于常人,喜欢生活在那种阴森森的古墓里面,令人唏嘘。

  绕过青山,一条小溪,他和银冥二人抵达南魅邪的古墓,古墓的外面,是一面石壁,壁上刻着几个字:擅闯者,站着进,躺着出。

  燕王冷哼一声,南魅邪果真是很张狂,他刚毅的容颜上线条绷直,眉头深锁,锐利的鹰眸望着那一面石壁,恨不得将其粉碎,“南魅邪,你给本王出来”燕王的声音,震天撼地,一声狂啸林中飞鸟惊。

  而古墓里的南魅邪在听到燕王的声音后,没有多大的表情,秋芷道:“公子,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

  南魅邪深深地望着坐在对面的飘梦菲,一抹极淡的笑容爬上嘴角:“你朝思暮想的燕王爷来了”

  梦菲冷眼看着南魅邪,不置一词,她的淡然,她的冷漠,他似乎早以习惯,“没想到他倒是挺在乎你的,呵”南魅邪抚摸着手中的狐狸,妖媚的笑容蛊惑人心,“我若不开门,他定是进不来,让我们拭目以待,他能等多久。”

  梦菲低首,双手放置在古琴上,伸手随意地拨弄着,高山流水,杜鹃啼唱,写意优雅。

  南魅邪斜躺下来,缓缓地闭上眼眸,十分享受的样子。

  沐雪一步步地推出房间,朝着古墓出口而去,只是她怎么也找不到机关,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无奈地跺了跺脚,一道阴影笼罩下来,沐雪抬眸,只见南魅邪步步逼近。

  她无助地抵在墙边:“你,你要做什么”她的声音带着害怕的颤抖。

  南魅邪贴近自己的身体,而沐雪背地着石壁,才伸出的双手便被他握住,他俯身下去,咬住沐雪的耳垂:“你若想出去,可以”话锋一转

  ,阴冷无比:“我杀掉你,再放你出去。”

  沐雪浑身一颤,一股恐惧从心中升起。

  南魅邪抬起头,看着沐雪苍白的脸色,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小丫头,我怎么舍得杀你,杀了你,谁让我逗,让我开心。”

  沐雪脸色顿时红白交替,极其的难看:“你&ash;&ash;不要脸”

  南魅邪眸中笑意更深,“我不要脸,要你”

  沐雪羞愤交加,狠狠地踩上他的脚,南魅邪跳了起来:“该死。”

  沐雪死里逃生一般,急忙往梦菲那里跑,南魅邪咬了咬呀,一拳挥向石壁。

  “南魅邪,你再不出来,本王炸了你的古墓。”

  外面的声音恶狠狠地叫着,然而南魅邪根本不曾放在心上,料他也不敢,而他现在比较想去找沐雪算账,没功夫陪他玩。

  “主上,怎么办”里面根本没有任何的动静。

  燕王握住长剑的手指节泛白,深深一个呼吸,他蹲下身来,抓起一把泥放在手中捻了捻,火攻不行,那就水攻,高大的身子站了起来,对着远处的侍卫挥手:“全部给本王过来”

  一行人飞奔而来,“王爷,有何吩咐”

  “将前面的溪水引到这里来”

  侍卫得令,纷纷开始行动起来,待到他们走远&ash;&ash;

  银冥才道:“主上,即使是雨天他们也不会有影响,属下以为这个办法不妥。”

  燕王眯着眼眸:“水通过泥土渗入到他们修建的石壁上,使得下面的湿气更重,湿性粘滞重浊,易伤阳气,本王就不相信他们能受得了,而且湿气侵袭,干粮也容易发霉,他们呆在古墓中,自然是以干粮为主,绝了他们的后路,看他出不出来。”

  银冥听罢,微勾了嘴角:“主上英明。”

  燕王的精卫队好生迅速,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山林里的一片竹林给劈掉,用竹子引水,石头架竹,水顺流而来,缓缓不断地注入古墓周围的泥土中,很快便消失匿迹,越来越多的水注入泥土中,燕王站在古墓前,剑眉微蹙,阳光斜斜地打下来,照在他菱角分明的俊彦上,宛如刀刻的深邃五官,一双鹰眸锐利似剑,那双眸子如深潭一样,深不可测,让人难以琢磨,站在人群中的他,鹤立鸡群,身上一种王者贵族气质不经意地流露出来,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

  银冥看着阳光下的燕王,唇紧抿着,主上,才是那个可以操控天下的人上人,他才应该站在最高的位置上,傲视群雄,君临天下。

  山林间,树叶被风吹得翻飞,沙沙作响,湛蓝的天际中时不时地飞过一群鸟雁,太阳往西面一点点地沉下,夕阳晕染的天际,如燃烧的火焰。

  越来越多的水渗入,而燕王所站的那一块地,水已经不怎么渗得进去,上面的一层泥土已经全部湿掉了,脚一踩下去,立马一个印子,燕王对着那些侍卫们道:“继续灌,继续灌。”

  “是,王爷”

  银冥走上前去,站在燕王的身后:“主上,我们什么东西都没带,这山林里如此潮湿,只怕会影响身体,不如主上先行回去,这里由属下来看守。”

  一双锐利的鹰眸死死地叮嘱古墓墓碑:“不用,本王非得引蛇出洞不可,不然,誓不罢休。”

  誓不罢休,银冥的心微微一颤,看来主上对王妃已经用情至深了,不然怎么可能如此执著呢,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而主上如此血气方刚的人,更是不会例外,微微一叹,只希望以后在完成他们大业的时候,主上不要感情用事。

  燕王席地而坐,剑就插在自己面前的泥土中,只是一地之隔,她就在下面,可是他却看不到,心里有些烦躁,燕王的剑眉不由得蹙得更紧,他想听她唱歌,想看她跳舞,非常的想,一双眼眸直直地望着古墓的墓碑,一想到她和南魅邪在一起的,他的心就该死的烦躁,握紧了拳头,牙关紧咬,几乎要咬碎了一般,南魅邪,竟然在他王府掳人,活得不耐烦了。

  怒火一点点滋生的黑眸顿时变得深沉起来,他和自己有什么恩怨,眯眼沉吟着,却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他和他,向来没有任何的交情,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叹了叹气,只觉得周围的空气愈来愈冷,阴风阵阵,竟是有些惊悚的味道,深夜,也是野兽出没的时候,远远地,便听到狼在嚎叫。

  银冥抱了一些干柴过来,放置在燕王的面前,用火石打出星火,顷刻间,干柴燃烧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焰张牙舞爪起来,而身穿红衣的舞姬,绽放着自己的热情,火烧得旺,便被人注视,成了一对灰后,便再也无人理会,人其实也是一样的道理,活着的时候也许你风光无限,长眠地下的时候不过一具骸骨。

  燕王望着面前的篝火,若有所思的样子,火焰的红光晕得他脸上红红一片,火焰在他的黑眸中跳跃着,风擦颊而过,掠起耳边的鬓发

  银名架起一根树枝,有剑削细的地方杈着一只白兔,已经剥了皮,肉外面,一层淡淡的油脂滴落在火堆中,“滋”的一声,火烧得更旺了,而兔肉的香味也渗透了出来,燕王似从什么遥远的往事中回复过来,望了一眼篝火上的兔肉,嘴角勾了勾。倒真是有些饿了呢,抬眸望其他地面

  望去,侍卫轮班输着水,有几名则是靠在树身上睡觉。

  兔肉已是七分熟,银冥用短刃割下一只兔腿,递给燕王:“主王爷,给。”

  燕王望了戴着面具的银冥一眼,没有戴面具的半边脸,皮肤白皙,凝脂一般,只是微愣,伸手接过兔肉,大快朵颐地吃起来,没有斯文人的那种儒雅,而是如山野村夫,这样的燕王,却是让人更感觉直率。

  银冥也割了一只兔腿,二个男人吃得津津有味,远处的侍卫却只是在啃着干粮,燕王虽然贵为王爷,可是他从来都不会亏待部下,虽然说有可

  能只是一天的野外生活,吃点干粮没什么,可是他还是吩咐了下去,“银冥,吃完的时候你们几个去山林里找几只野兔什么的,让他们也常常这野味。”

  “是,主上。”银冥干脆利落地吃完,带着暗门的十来名侍卫,搭上弓箭,朝着山林深处走去。

  风寂寞地吹着,人不少,可是却很安静,燕王靠在树身上,叹了叹气,他抬眸望着星辰之夜,月色很淡,淡的几乎看不到,遮天蔽日的乌云,将整个夜晚渲染的更加阴暗起来,“嗒”的一声,有什么湿润的东西落在脸颊上,燕王伸手抹去,竟是冰冷的雨滴,随后问道侍卫们喊着:“下雨了,下雨了。”

  燕王站起身来,雨势越来越大,面前的一堆篝火垂死挣扎着,最终还是躲不过被熄灭的命运,几缕黑烟袅袅升起,燕王扯了扯嘴角:“来人,去附近找找有没有山洞。”

  “是,王爷。”立刻有几名侍卫走了出去。

  这雨下的好,可以让下面的湿气更重一些,勾了勾嘴角,伸手提起了长剑。

  “啊&ash;&ash;”

  此时,一声惊叫划破了夜的宁静,即使是“哗啦啦”的雨声也难以遮盖。

  “出了什么事”燕王大步上前,凝眉询问道。

  “王爷,不好了,是狼群,狼群&ash;&ash;&ash;&ash;”

  燕王双足点地,矫健身子一跃,他走到最距近狼群的地方,几名侍卫慌忙包围了过来:“王爷,危险”

  雨水砸在脸上,生疼的,有些流进了眼睛中,燕王抹了一把脸,甩了甩手,手上的剑已经出鞘,散发着阴冷的寒光,前面是个小山坡,一只只的野狼成群结队,它们俯视着下面,黑夜中那一双双闪烁着蓝光的眸子,牙齿森白,给人一种诡异的凶狠感觉。

  它们匍匐着,有几只躁动起来,要往这边走来,其中一只似乎是狼王,它用爪子不断地耙着地面,嘴中发出“嗷”的嚎叫声,它们不急着行动,似乎是在估量,估量这一仗能不能赢,它们是不是他们的对手

  一双鹰眸锋芒毕现,燕王咬了咬牙,“上树,统统上树”

  后面一阵骚动,“快,快上去。”

  侍卫们攀爬树枝的时候,发出声响,而那狼群往下有移了一步,燕王身边的侍卫,紧张地道:“王爷,上树吧”

  燕王往后退三步,一气呵成地道:“快,一起上树”

  只是来不及了,那狼王“嗷鸣”了一声,它在发动指令

  狼群&ash;&ash;蜂涌而下它们跳跃着,奔腾着,狰狞的嘴脸加阴森的白牙,让人看了不寒栗,“嗷”

  鬼哭狼嚎莫过于最可怕的声音,有几名胆小一些的侍卫吓得软了腿。

  “啊&ash;&ash;”一声凄凉的叫声传了过去,众人的心也跟着紧紧地揪起,没上树的赶紧上树,地上往上爬,上了树的一脸骇色地看着下面,朦朦胧胧的光线下,只看到一名同胞被狼咬住了腿,那只狼显然是领队,后面狼群没有涌上来的时候,燕王纵身一跃,一个跟斗后,落在那侍卫的面前,一剑恶狠狠地砍了下去,那狼极其的敏捷,随即放开了侍卫的腿&ash;&ash;&ash;&ash;

  它看到了燕王,看到了那一双即使在夜色中也充满着狠绝的眼睛,它看不懂,却可以感觉到他的杀气&ash;&ash;而杀气,就是危险的所在,不曾惧怕什么的狼王在此刻甚至有些畏缩,它往后退了三步,爪子来来回回地在地面上抓出一条又一条的痕迹,它是在做准备,蓄势待发,等它的狼群上来,就一举扑向这一名男子。

  “王爷,危险啊,王爷,狼群,狼群来了&ash;&ash;”

  狼群奔腾的气势,犹如万马蹄踏,地动山摇&ash;&ash;

  燕王扶住那名侍卫的手臂往树上一跃,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只狼王吼叫一声后,它凶狠地扑了上来,“嘶&ash;&ash;”

  手臂被獠牙狠狠地镶切进去,利齿紧紧地咬住血肉,不曾放开,血很快顺着狼嘴蔓延开来,血腥味让它更加兴奋和肆无忌惮起来。

  “王爷&ash;&ash;”被他拽着的侍卫大喊着:“王爷不要管属下,快走,快走”

  燕王放开了他的手,然而下一刻他双手举着剑,用力狠辣地刺下,狼身上被刺中了,可是它咬住燕王的手臂却不肯放开,反而咬得更紧了,痛,似乎早已经麻痹,燕王抽出长剑,再一次刺向它,这一次它放开了他,也不过是一瞬的时间,它再次扑了上来,而燕王&ash;&ash;他被它压在了身下,侍卫们的身体几乎僵化,脸色青了起来,毛骨悚然,“王爷,王爷”有几名侍卫从树上跳了下来,他们手中拿着长剑,冲了过去,“王爷&ash;&ash;”

  燕王只看到狼王的獠牙,泛着白光,然后,然后它朝着他的脖子咬了过来

  燕王瞳孔一缩,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双手用力地抓住它的脸部,它张着大口,要吞噬掉他,狠劲的双手用力地将它的口给和上,狼甩动着头,狼群奔腾的声音在耳边作响,它们逼得越来越近,狼的前肢踩在燕王的胸口上,它愠怒地挣脱着他的双手,只见燕王的手背上青筋突跳,雨,是谁的眼泪,在哀悼什么,乱叶纷飞,枝影晃动,如一头更巨大的野兽一样

  狼&ash;&ash;挣脱了燕王的手臂,它再一次朝他的脖子咬去,“嗖”一声破空的箭,凌厉地飞过,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而去的,然后他看到那一支长剑直直地刺进了狼的脖颈中,血,汩汩流下,落在他的脸上,浓稠,而又血腥。

  银冥飞身而来,身影犹如鬼魅一般,当他停在燕王面前的时候,手中的长剑一个用力便砍下了狼头,狼头滚到一边,脖子上的血,喷涌而出,

  血染大地,混合着雨水

  “主上”银冥赶紧将燕王扶起,而狼群,和他们只有一步之遥了

  燕王夺过银冥手中的长剑,将狼头用力地一挑&ash;&ash;

  “啪”

  一个狼头落在了狼群的中间,狼群看着那一刻血流不止的狼头,呜咽着,它们呜咽着,似乎是在为它哭泣

  燕王的剑纵横交错地落在那无头尸上,一剑又一剑,凶狠毒辣,只是片刻,那尸首已经变成了肉泥

  心里战术&ash;&ash;

  让它们看清楚对抗的结果&ash;&ash;狼王就是它们的下场

  狼群往后退了一步,燕王对着后面的银冥说道:“带他上树,快”

  银冥旋即反应过来,抱着那名受伤的侍卫跃上了就近的一颗树,而在狼群再次骚动的时候,燕王也上了树

  狼群践踏着这一片土地,他们虎视眈眈地瞪着树上的人,树枝摇曳着,枯黄的落叶混合着雨一起落下,落下

  风哮狼嚎,惊险之夜,所有人都精神紧绷着。

  雨,不留情地下着,湿了所有人的衣和发

  燕王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臂,那里&ash;&ash;已经被狼咬下了一块肉,猩红的血肉,被雨水渗入,噬骨的痛,他的脸,已经白的完全没有任何血色

  一树之隔的银冥望着燕王,心中叹息着,为了那一个女人,几次三番困入险境,差点丢掉性命,值吗,值得吗

  他眼中的王爷是残暴,冷血,无情,从来不会救一个人,而将生死置之度外的

  燕王撕了身上的衣服,将手臂简简单单地缠绕住,目光落那一批狼群上,勾了勾嘴角,闪闪发亮的幽蓝眼睛,如鬼火一般,盯着你的时候,让

  你有种毛骨悚然c不寒而栗的感觉。

  冷雨夜,黑云翻墨,风如拔山努,雨如决河倾。

  凄厉的寒风,如野兽的嘶吼,传遍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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