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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8章 射雕神雕(三)

  杨康的出生给整个山谷带来了一份新的活力,包惜弱现在是有儿万事足,林灵他们也开始进入养孩子培养孩子时期。

  临近过年,新年还是非常热闹的,冯蘅和包惜弱一直有书信来往,这日包惜弱一脸喜色地看着信,脸上满是笑意。

  “林姑娘,阿蘅信上说她怀孕啦。”

  林灵眼珠子转了转,心道这是黄蓉来了,点头道:“嗯,恭喜黄夫人。”她怀里抱着的胖胖的杨康正吐着泡泡,小手抓着林灵的头发,襁褓里的小腿还在蹬来蹬去。

  “你回信的时候,我让他们顺便给黄夫人带点保胎药之类的。”冯蘅的身体看起来挺健康的,但是实际上是比不上包惜弱的,瞧包惜弱被那么折腾,杨康都好好呆在她的肚子里,结果冯蘅不过就是默写以前记得的东西就搞得心力交瘁,难产生下黄蓉而亡。

  包惜弱抿唇连连点头:“等阿蘅生了,孩子大点可以邀请他们再来山谷玩儿。”

  林灵无所谓的点头:“可以。”

  这天气也够怪异的,年前只是天寒地冻,但是并未下雪,但是在除夕那夜,天空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整个天地一片白茫茫。

  黑耀司逻风雪中从平江府回到山谷,浑身上下却不带一丝雪花,山谷中的人都知道谷中的四位谷主武功高强,真是尘埃也不沾身。

  这两个月来,齐绵山山谷的乐善之名已在平江府打响,平江府城内有专门的药铺和坐堂的大夫,林灵他们也是每五天轮着时间去城内义诊,救治了许多平民百姓。

  深夜,四人坐在山谷中最高的楼阁上,遥望星空,乌云遮天,星光暗淡。

  大家还不知道来此的目的,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其实能亲眼见过小说中的人物,还是颇为新奇的。小说上的内容只是空泛的,但是现实远远比小说立体。除了主角之外的人物,他们生活在这片天空,这才组成这片完整的世界。

  因着还不知道蒙古和大金方面的情况,林灵他们已经有了年后的计划,那便是去大金和蒙古转悠一圈,顺便把李萍母子带回来。

  突然,风吹开了天空一片乌云,露出几颗泛着耀眼白光的星星。

  “咦。”林灵和黑耀不由得一起惊讶出生,闭着眼在脑子里冥算了一番,片刻后睁开眼,两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司逻和林镇南皱了皱眉,各自卜算了起来,片刻后两人有一丝明白了,原来如此。

  临安城皇宫,除夕之夜,皇家庆祝完毕之后,皇帝自然是和皇后一起安寝,倒是后宫一座宫殿的亮起了烛火。

  宫女点亮蜡烛之后,从宽大的拔步床上扶起了一位年约三十左右的贵人。

  “娘娘,水是温着的,娘娘尽管放心食用。”

  床上的女人是皇帝的后妃之一,不过她的品级还算高,曹贵妃,娘家在朝中也算有人,不是白丁。

  曹贵妃抚了抚已经有些未凸的腹部,叹了口气道:“小莲,你说我能平安生下他么?他又能平安长大么?”皇上现在没有一个活着的皇子,要么生下来就夭亡,要么三岁前夭亡,也不知道这当中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小莲咬了咬唇,说道:“娘娘,您放宽心,好好地养胎,等皇子出生再做打算。”

  曹贵妃依旧愁眉不展,皇上那么多孩子都没能保住,她的孩子会是那个例外么?现在朝臣已经在上奏立太子之事,皇上已经四十岁,膝下空无一子,宗室和朝臣都在蠢蠢欲动。

  小莲左右看了看四周,漆黑的夜里并无他人,窗户那还能听到呼啸的北风。

  “娘娘,奴婢有几句话想说,娘娘不妨听一听。”小莲的声音放低了,又靠着曹贵妃更近了一点,“娘娘,若是宫中养不大孩子,不妨把孩子养在民间,最好的地方就是一位医术高手身边,这样小皇子长大的几率便大了许多。”

  曹贵妃本想发怒,堂堂皇子怎可养在民间?但是若是孩子真是因为在宫中被人下暗手,那还真不如养在民间。

  “小莲,你继续说。”为了孩子着想,曹贵妃觉得孩子养在外面也不是不可以。

  小莲松了一口气,娘娘没怪罪她,她确实是真心为娘娘着想的,便说道:“娘娘,我和小香她们在休沐日出宫采买东西,听到不少的底层百姓说平江府那边有一门派乐善好施,门派名叫齐绵山,谷主一共四位,四位谷主每个月都会在平江府为普通百姓义诊,救治了不少的百姓,现在临安城这边的许多百姓都开始往那边去求医。”

  小莲绞着手指,又道:“娘娘不妨让曹大人他们去打听一下,为着小皇子的安全,娘娘也不能坐以待毙。”皇上没儿子,皇后杨氏也不是个善茬,只怕杨氏不会放过贵妃娘娘,还不如保住小皇子的命,皇上看在小皇子的份上,一定会保护娘娘的。

  曹贵妃眼神闪了闪,小莲这建议未尝不是一个好的方法,现在她的肚子是三个月,还有半年多的时间,若是外面的江湖门派确实很厉害,能挡住朝廷官员的暗手,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小莲,若是小皇子平安,本宫定当重谢你。”

  小莲搔搔头,傻笑道:“那就多谢娘娘了,奴婢也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好好活着,找一个可靠的男人平平安安地过一生。”

  年后春暖花开之际,黑耀和林镇南离谷去外巡查,顺便把男主角带回来。林灵和司逻坐镇山谷,不过这日来看病的人特别多,而且病症尤其的复杂,司逻也没当一回事,开药方施金针依旧按照平常时候那般为病人看诊。

  临近黄昏,排队看病的病人这才看完,收拾一番回山谷。却不想在刚走出平江府城门口,就遇到了许多找茬的人。

  “哟,肥羊啊。”

  “交钱不杀!”

  “看他穿那衣服就知道值不少钱,兄弟们今天我们可是发啦。”

  司逻没理会他们,身形一闪,一个瞬间就消失在他们眼前,留下那群人面面相觑。

  “卧槽,我们这还没有上手,他就已经不见了?”

  “那怎么办?怎么交差?”

  “笨蛋,上面只是让我们试探他们有多厉害,就这一个照面,还没动手,人家就不见了,可见武功已至臻化之境。”

  “对对,这样就很好交差了。”

  这群人摸着头无奈地走了,五百米外司逻扬了扬眉,也没放在心上,不在一个等级,这些人根本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那群人回去向一个年轻的公子交差,就差没把牛皮吹破,年轻公子半信半疑,但是还是在那群人的奉承下点头认可了,幸好司逻他们本身就很厉害,否则还真是一场笑话。

  当曹贵妃把自己的意思传达给父母时,曹家那是狠狠研究了一番江湖门派,江湖五绝武功最为高强,东邪和西毒他们够不着,南帝更不行,北丐倒是可以,不过他们和洪七公接洽时,洪七公直接拒绝了,说不收朝廷官员之子为徒弟,至于中神通已离世,全真教现在却在大金的地盘上,那也不能考虑。

  最后曹家还是来试探这突然冒出来的齐绵山山谷了,他们医术这么厉害,不管小皇子有什么病是不是都能治好呢?

  司逻回到山谷和林灵提及曹家已经开始接洽,只怕不几日就会上门来,林灵挑眉咧嘴一笑:“正等着他们呢。”

  杨康已经快四个月了,春天了总算没穿那么厚,小家伙很机灵,从小就能看出来。

  “小九啊,不对,你应该会变成小十,小十啊,小十一已经在他妈妈肚子里了,你总算不是最小的啦!”

  杨康吐着泡泡挥手铃铛地笑,包惜弱从外面回来,她有一片药田和一块菜田,她还在山谷里统一养鸡养鸭的地方养了十几只鸡,她不单要给药田菜田除草还需得割草换粮食喂鸡,虽然在山谷中花费少,但是包惜弱已经懂得不管她能做多少,至少她要努力挣钱。

  当然这个时候的包惜弱年龄大了,但是林灵还是教了她内功心法,现在她的体内已经有一丝了,长久练下来,能保证她以后的健康。

  “你妈妈在努力扛起你们的小家,小十以后要孝顺妈妈,知道了么?”林灵笑眯眯地戳了戳杨康的包子脸,小家伙笑得一脸的傻气。

  包惜弱脸上泛出笑容来,眨了眨眼,心里是无限的满足感。

  “司公子回来了呀,今日在城里还顺利么?”包惜弱看见司逻还站着,立即从里面端了一个小墩子放在林灵身边。

  司逻点了点头,却说道:“我去看看那群小子。”未坐离开了,包惜弱抿了抿唇,她哪里看不出来,这个司公子其实是喜欢林姑娘的,不过他们一直这样相处着,包惜弱也不懂。

  “林姑娘”

  林灵抬头疑惑看向包惜弱,“有什么事情么?包大嫂?”

  包惜弱摇了摇头,还是没说出口,算啦,这是林姑娘他们的事情,她还是不要掺和,不太好。

  林灵却笑着说道:“这次小黑他们回来,会带着郭大嫂母子二人,到时候包大嫂你就有伴啦。”

  包惜弱果然很惊讶,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片刻后咬着唇又问道:“那小黑公子他们有我相公的消息么?”

  林灵摇头:“很抱歉,包大嫂。你的丈夫杨铁心,还是没有消息。”确实是没有消息,若是真的碰到杨铁心,其实林灵他们并不介意带杨铁心回来,可惜杨铁心太会隐藏了,他们又不是专门找他,哪里知道他的消息。

  “那算啦,可能铁哥怕仇人寻仇,改名换姓藏了起来,这样就不好找啦。”包惜弱叹了口气道。

  林灵暗道,你说得真对,杨铁心还真就改名换姓了,否则丘处机那群人怎么可能找不到他?既然如此,那就算啦,该出来时,他还得出来。

  自从听说有李萍母子的消息之后,包惜弱那是望眼欲穿,可惜黑耀和林镇南一时半会不会回来,这会他们还在大金的中都,还要去上京游走一圈。

  林灵和司逻在平江府义诊时,曹家终于派了重量级人员上场了,那就是曹贵妃的父亲。曹家花费数月搜集齐绵山山谷的消息,又想考察山谷主人的武功厉害程度,觉得齐绵山应该能抵挡住各处的暗手,能保护小皇子平安长大,曹大人满含诚意亲自上门请教。

  这人啦求人办事还遮遮掩掩,一点也不爽快,林灵摇了摇头,不过这样谨慎也不为过,南宋早已腐朽不堪,官员弄权,皇帝昏庸不作为,想要保护一个皇子的性命,还需得劳烦外人,可见女人还不如无性繁殖的好,要什么父亲?

  司逻挑了挑眉,也没有理会曹大人的话,曹大人也挺心虚的,“这是保胎药丸,你带回去给你女儿,能助她保住腹中的小皇子,不过切记不可掉以轻心。一共六粒药丸,每个月一粒,在小皇子出生后我会去皇宫接走小皇子。”

  曹大人被人送出药铺,他还呆愣愣的,直到头顶的太阳照在他的眼睛里,刺得他不得不闭眼,他这才回神,他什么都没有说,这位司大夫怎么知道的?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曹大人浑身惊喜,高人呐,高人呐,女儿和外孙有救啦!

  曹大人这反射弧挺长的。

  黑耀和林镇南的速度并不快,春天时出发,夏天时才到大金的上都都城上京会宁府,这里越加靠近北边,除了女真族之外,上京已经很少看到汉人的身影了,这里的女真族百姓日子和大宋西南地方的汉人差不多,国与国之间的纷争这里不太能感受得到,日子就过得比较平稳。

  从上京离开,直接翻过外兴安岭来到蒙古贝尔湖附近,这边更是绵延的草原,蒙古人随着气候时宜迁居,贝尔湖附近倒是生活着不少的蒙古人。不过现在蒙古大汗生活在乌兰巴托,几乎是长期驻扎在这里,算是蒙古的都城。

  郭靖快满一岁,李萍母子已经在蒙古生活了一年多,虽然蒙古和汉人的生活习性不同,但是能活下来,李萍已经很满足了。

  秋天了,天气开始转凉,郭靖身上穿着蒙古袍,虎头虎脑的人,非常可爱,李萍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养儿子也是费了心,她自然发现儿子不像有的孩子那么机灵,相反还有些笨拙,儿不嫌母丑,母亲更是不会嫌弃儿子是个笨蛋,李萍现在也在开始教导儿子说话了。

  黑耀和林镇南来时,就看到李萍在一个小小的蒙古帐篷前,耐心地教导儿子说话,郭靖坐在草墩上,盯着母亲的嘴,半响不开口,反而只是咧嘴傻笑。

  李萍叹了口气,摸了摸儿子的头,算是认命。

  黑耀和林镇南上前,李萍抱着儿子眼里满是警惕之色,黑耀耸耸肩,林镇南捋了捋胡须,说道:“可是郭啸天遗孀李萍大嫂?”

  李萍满是疑惑,倒是没那么紧张了,“我是李萍,两位有什么事情么?”

  “我们来自大宋,不日将回大宋,受包惜弱包女士所托寻找郭啸天遗孀,若是郭大嫂有意,可与我们一起返回大宋。”

  李萍万分惊讶,没想到来找她的人竟然是受包惜弱所托,弟妹那样如水般做的人当真没事?李萍有些犹豫,并未当场就答应,说需要考虑一下。

  黑耀和林镇南也不催促她,况且他们还需在乌兰巴托呆上几天,现在蒙古大汗是成吉思汗,汉名铁木真。

  其实若是蒙古人不那么残暴,谁当皇帝其实并无大碍。

  黑耀和林镇南视察时,铁木真正在帐篷里和下属商量军事,一名异民族和尚闭目坐在帐篷左边最上的位置。

  铁木真现阶段的目的就是统一蒙古,下一阶段任务就是灭掉金国,一旦金国被灭,他的蒙古铁蹄将踏上中原的领土。

  当然这还是一项遥远的计划,现在蒙古还居于金国之下,金国的使者前不久刚走,带着蒙古对金国的朝奉,铁木真那是浑身不舒服。

  蒙古的政事和军事没什么好细查的,黑耀和林镇南神识离开这处帐篷,随意扫视旁边那些小的帐篷。

  “咦!”黑耀惊讶出声,林镇南也发现了。

  只见一个明显是铁木真女眷住处的帐篷里空无一个大人,只留下一个两岁的小女孩,她这会正满脸严肃的盯着她的右手。

  大概五息时间,小女孩的右手食指上冒出一团火花,火花熄灭之后,又冒出一阵黑烟,一个骷髅头凭空出现在她的面前。

  “太好啦,第一步终于修炼成功!”小女孩脸上是如释重负,嘀咕道:“我奥利维亚,堂堂黑暗大魔法师,今日终于要重新开始,哪怕这个奇怪的世界并不适合魔法,我奥利维亚也要走出一片蓝天。”

  帐篷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小女孩快速收起骷髅头,躺在床上眯着眼。一个大概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掀开帐篷帘子进来了,脱掉鞋爬上床,伸手戳着床上小女孩的脸颊,笑眯眯地道:“妹妹,别睡了哦,哥哥带你出去玩儿!”

  小女孩揉着眼睛装着刚醒的样子,“拖雷哥哥。”声音软软蠕蠕的,是用蒙古语说的。

  “华筝妹妹起来,拖雷哥哥带你出去玩儿!”拖雷抱起妹妹,招呼帐篷外面的奴婢来伺候公主洗漱。

  黑耀已经惊呆了,华筝?卧槽,这世界真是乱套了,怎么来了一个魔法世界的大魔法师?在正史上,蒙古本就是灭掉大宋的,再加一个黑暗魔法师,这是要逆天的节奏么?

  黑耀和林镇南闭着眼在脑子里又开始卜算,片刻后睁开眼,两人方全明白了,原来如此!

  李萍已经答应回中原,当然黑耀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带走郭靖的,若是李萍不答应,他们也能迷惑李萍,不过她自己答应是最好不过。

  现在郭靖才一岁的样子,还未与拖雷和华筝认识,倒是李萍能够认出拖雷和华筝,知道那是蒙古大汗的儿子和女儿,相当于中原的皇子和公主的,她一个汉人寄居于此,生怕惹了蒙古贵族,好在李萍长相不出众,保证了母子俩在蒙古这一年多过得非常平静。

  郭靖的一岁生日是在路上渡过的,非常时期非常对待,李萍也没说什么,不过没见到包惜弱,李萍的神经一直紧绷着,虽然告诫自己,他们母子一无所有,坏人就算有什么企图也达不成目的,但是终究心里的石头没有落下来。

  不过黑耀他们很巧,来到中都时,恰好碰到完颜洪烈大婚,中都街头巷尾热闹非凡,完颜洪烈此时深受金主的宠爱,新娘又是大金贵族千金,婚礼自然是无比的隆重。

  这下等杨康和郭靖长大就不怕下不了手报仇了吧?黑耀暗暗想着,等仪仗队离开这条街道,他们也离开中都往平江府而去。

  杨康也已经快一岁,他已经能说单音,最喜欢说的就是不停地朝包惜弱喊妈,喊林灵他们叫师(父),八位师兄喊哥哥。

  杨康也很听话,包惜弱吩咐他不允许糟蹋药田里的药材和菜田里的菜,他不会故意搞破坏的,而是蹲在小路上,看着妈妈做事,这时间段师兄师姐们都在上课学习,杨康自然只能跟着包惜弱,师兄师姐们上课结束,杨康就有玩伴啦。

  “妈妈!”挥手朝妈妈大喊大笑,包惜弱抬头也挥了挥手。

  李萍跟着黑耀他们进来山谷,就看到包惜弱在地里除草,杨康小小的人儿坐在一旁的石板路上,身旁放着的是有些湿润的泥巴,他把泥巴捏来捏去,终于捏成小小的人形了。

  李萍很意外,以前在牛家村时,包惜弱可是什么都不做的,每天就在家里做做衣服做做饭,现在她竟然下田做农活了。而且包惜弱的气质变化了,看似整个人还是那般柔弱可欺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却要坚强许多。

  “弟妹?”李萍迟疑地喊了一声。

  包惜弱听到有人叫她,抬起头来,看见李萍,顿时从田里出来,顾不得身上还有草屑在身,三两步来到石板路上,“大嫂!”

  杨康倏地从地板上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妈妈面前,抱着妈妈的腿,笑嘻嘻地道:“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一)/~,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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