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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房子都是空的。许多庭院中都立着“吉屋出售”的牌子。稀稀疏疏的窗帘挂在空dàng的窗户上,就像蜘蛛网,虽然整条街道有这么多树,却很少听到鸟鸣声,当我走在人行道上时,我也没有听到任何的狗吠声。头顶上的云层越来越厚,另一场暴风雨正在形成。

  这一切让这里有种颓败的感觉,黑巫师会挑这类的地方成立据点。我转进塞尔斯家的庭院,走到大门口。

  我按了门铃,等候着。

  没有人应门。

  我敲了门,靠在门铃上。

  仍然没有回应。

  我咬紧牙关,四处张望。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踪影,所以我回到门口,正准备利用法术来开门。

  没想到门打开了,大约开了六英寸宽的缝。摩妮卡·塞尔斯站在里面,用她的绿色眼眸往外直视着我。她身穿牛仔裤和一件袖子往上卷起的素面法兰绒衬衫,头发上盖着一条头巾。她未施脂粉,看起来更为成熟,也更为动人——我想也许是因为她这样子看起来较为自然吧,比较贴近她真实的面貌,而不是像她到我办公室时穿着讲究且珠光宝气的模样。她面容苍白、双唇毫无血色。

  “德列斯登先生,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她说。“你走开。”

  “我不能走。”我说。她打算把门关上,我把法杖末端塞进门缝,不让门合上。

  “我要叫警察了。”她语气紧张地说道。她靠在门上,设法阻止我进去。

  “你叫啊!”我怒吼道,凭着直觉说道:“我会告诉他们你和你先生的事。”我是瞎掰的,但是管他去死,她并不知道我根本搞不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我的直觉奏效了。我听到她倒吸了一口气,她压着门的力道也变小了一些。我用肩膀挤进门内,用力靠在门上,她惊讶地往后退。我想她没料到我会强行闯入她家。妈的,我也没料到自己会这样。当我看到她抬头望着我,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时,我才理解到当时自己有多愤怒。我不知道我看起来如何,但是保证不算友善。

  我停下来,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设法控制我的愤怒。失控对我是不会有任何好处的。

  就在这时候,她跑去拿她的防身器。

  我听到她在移动,当我睁开眼睛时,刚好看到她从钢琴上面抓起一个如手机般大小的黑色塑胶盒,向我这边猛戳过来。她的面容苍白,显得相当惊惶。当她把防身器刺向我的腹部时,那东西顶端的叉齿中间有蓝色的电流在跳动着。

  我伸出法杖,从右往左横扫,摩妮卡和她手上那个嗡嗡作响的玩意儿从我身旁穿过,撞上我后方的门框。我从她身边溜进屋内,跑到客厅里,就在她恢复平衡转过身时,我也转身面向她。

  “我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孩子的。”她咆哮道。“无论是你还是任何人。巫师,只要你敢碰他们我就杀了你。”接着她又朝着我冲过来,眼中的恐惧已经转为愤怒,这种破釜沉舟的决心让我一下子想起了玛菲。摩妮卡第一次敢正视我的脸,她第一次忘记不该和我四目相对。就在那一刻,我看进她眼里。

  一切似乎都缓慢了下来。我有时间去观察她双眸的颜色和她的脸庞,也有时间去了解我在何处看过这对眼睛,以及为何她看起来是如此熟悉。我有时间看穿她的眼睛,看到了触发她每一个动作的恐惧与爱恋。我看到促使她来找我的原因,还有她为何会害怕。我看到她的忧伤,我看到她的痛苦。

  每一片拼图都被放到正确的位置了。我已了解驱动着她的情感为何,那是一股她至今仍流露着的病态爱恋。这一切十分容易看得出来,但我在几天前却并未察觉到,我真是脑残了。

  “住手。”就在她将防身器刺向我胸膛之前,我说道(或是试图说)。我把法杖和权杖什么的通通扔掉,发出木头落地的哐当声,我以双手抓住她的手腕。她将防身器推向我的脸,我并未抵抗。

  防身器在离我三英寸处停下,电光闪着我的双眼。我吸了一口气,用意志力向那防身器吐气。一阵火花和黑烟冒了出来,然后防身器就在她手中没了声响,那下场就和其他出现在我附近的电子玩意儿一样。了不起,我很讶异它居然撑了这么久才挂掉!就算它现在还好好的,对我而言,用魔法把它变成一堆废铁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我一直抓着她的手腕,她手臂后那股驱动力已经完全消失了。她瞪着我的脸,眼睛随着我们互相窥视所带来的冲击而睁得老大。她全身开始颤抖着,那个已停摆的防身器从她软弱无力的指间松脱,掉落在地,发出当啷声。我放开她,而她只是直瞪着我。

  我也颤抖着。窥视灵魂从来就不是什么愉快或简单的事。天啊!有时候我真恨自己有那种能力。我并不想知道她在童年时曾遭到虐待,成年后则嫁给一个带给她更多类似伤害的男人,而她这一生所看到的惟一希望或光明,就是在她的两个孩子身上。我没有时间去体会她所有的理由和逻辑,我还是不知道她为何要把我牵涉进这整个事件中——但是我知道终究就是因为她爱她的两个孩子。

  这就是我真正需要知道的,也因此我想通了另一档事,也就是我在办公室里觉得她很像因某人而感到困扰的那档事。剩下的拼图通通都归位了。

  摩妮卡·塞尔斯顷刻间就恢复冷静,速度非凡,仿佛她已经习惯在面具被敲掉之后马上再戴上一个新的。“德列斯登先生,我……我很抱歉。”她抬起下巴,以一种脆弱、自尊心受到伤害的眼神注视着我。“你想要从我这里查到什么?”

  “几件事情。”我告诉她,蹲下去将我的法杖和权杖捡起来。“我想要回我的一络头发。我想知道你上星期四为何来找我,为什么你要把我拖下水,还有我想知道是谁杀害了汤米·汤姆、珍妮弗·史丹顿和琳达·兰德尔。”

  摩妮卡的眼神变得更为呆滞,脸色发白。“琳达死了?”

  “昨天晚上。”我告诉她。“而且有人计划要用同样的方式取走我的xìng命,只要他们下次一有机会的话。”

  外头远方有雷声轰隆作响,另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中,慢慢地形成。当暴风雨来到城里时,我就是个死人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我再度看着摩妮卡·塞尔斯,她的表情已表露无疑——她和我一样都知道暴风雨的事。她知道这档子事,在她眼中有种哀伤和疲惫的挫败感。

  “德列斯登先生,你得离开。”她说。“你不能留在这里,要是……你得赶快走,不然就太迟了。”

  我走向她。“你是我惟一拥有的机会,摩妮卡。我以前曾要求你相信我,现在你得再次相信我。你要了解,我来找你并不是要伤害你或是你的——”

  摩妮卡身后的走廊上有道门打开了,一个正值青少年懵懂时期、发色和母亲相同的女孩探出身来。“妈?”她以颤抖的声音问道。“妈,你还好吗?你要我打电话叫警察吗?”一个年纪比他姐姐约小一两岁的男孩也探出头,手上拿着一颗旧篮球,紧张地翻转着。

  我回头看着摩妮卡,她紧闭双眼,泪珠滚落脸颊。片刻后,她吸了口气,以明确而平静的口吻对女孩说话,并没有转过头。“我很好。”她告诉他们。“珍妮、比利,回去房里,把门锁起来。我是说真的。”

  “但是妈——”男孩开口说话。

  “马上进去!”摩妮卡声音紧绷地说。

  珍妮把一双手放在她弟弟的肩膀上。“走吧!比利。”她看了我一眼,对于像她这样年纪的小孩来说,她的那双眼睛太老成也太世故了。“走吧。”两个小孩跑进房间,关起门并将之锁上。

  摩妮卡一直等到他们回房后,眼泪才开始溃堤。“拜托你,求求你,德列斯登先生!你一定要离开。暴风雨来的时候,如果你还在这里,要是他知道……”她将脸埋在双手中,发出微弱的嘶哑声。

  我走近她,我必须要靠她帮忙。无论她身陷多大的痛苦,无论她经历了怎样的折磨,我都必须要靠她帮忙。而我想我知道要用哪些名字来换得她的首肯。

  有时我还真是个混蛋。

  “摩妮卡,求求你。我已经四面楚歌,无计可施了。我所知道的每条线索都指向这里,指到你身上。而我已经没有时间可以再等待了,我需要你的协力,否则我会落得和珍妮弗、汤米和琳达一样的下场。”我端详着她的眼睛,她抬头看着我,并没有将视线移开。“拜托,请你帮助我。”我直视着她的眼眸,看到其中的恐惧、哀伤和疲惫。当我靠近她时,发现她还是一直注视着我,我向她提出了远超过她能负荷的要求。

  “好吧!”她低声回答,转身走向厨房。“好吧!我会把我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你,巫师。但是我没办法帮你。”她在门口驻足,回头看着我。她的话具有沉重的说服力,简单明了。“现在没人有办法帮你了。”

  摩妮卡·塞尔斯有一个敞亮、色彩鲜艳的厨房。她收集手绘的卡通rǔ牛,从墙壁一路贴到橱柜的门上,颇有rǔ牛的慵懒气氛。冰箱的外壳被蜡笔画作和成绩单所淹没,窗台上有一排彩色的玻璃瓶。我听到外面的风铃被阵阵的凉风不断吹扰着。一只亲切的大rǔ牛时钟在墙壁上来回摇摆着尾巴,滴答、滴答、滴答。

  摩妮卡坐在厨房的餐桌旁,双手抱膝,似乎已渐渐放松了。我感觉得出来厨房是她的庇护所,是一个当她心烦意乱时可以隐居的地方,她相当用心照料此处,干净得闪闪发光。

  我尽可能让她调适得久一些,其实也不算久。我感觉得到空气中逐渐紧绷的气氛,暴风雨在远处成形。我可不能陪她的小孩玩接棒球的游戏。当她说话时我正准备开口催她讲话。“你问问题吧,巫师,我会回答的。我自己不知从何说起。”她没有看我,眼神空洞。

  “好吧。”我靠着厨房的长桌。“你认识珍妮弗·斯坦顿,对吧?你和她是亲戚。”

  她的表情毫无变化。“我们的眼睛都很像母亲。”她向我承认。“我的小妹从小就很叛逆,她逃家想当演员,但最终却跑去卖春。这工作满足了她的需求,也是她自己的意愿。我一直要她歇手,但我不觉得她会听我的。我不确定她是否知道离开这行的方法。”

  “警方和你联络过,告诉你她的死讯了吗?”

  “还没。他们通知了我住在圣路易的父母,但他们还不知道我也住在城里。不过我确定很快就会有人告诉他们的。”

  我皱皱眉头。“你为什么不去找警方,而是跑来找我?”

  她扫视着我。“德列斯登先生,警察是帮不了我的。你觉得他们会相信我吗?如果我跑去跟他们说一堆有关法术和仪式的事,他们会把我当成疯子一样看待。”她脸部扭曲了一下。“或许他们是对的,有时候我也在想自己是不是疯了。”

  “所以你来找我。”我说。“你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我?”

  “我要怎么讲?”她问。“我要怎么样走进一个陌生人的办公室,然后告诉他——”她yù言又止,更多眼泪从她双眼滑落。

  “告诉我什么?摩妮卡?”我尽可能保持温和地问。“谁杀了你妹妹?”

  风铃在屋外发出当当 声。亲切的rǔ牛时钟滴答,滴答,滴答响着。摩妮卡·塞尔斯颤抖着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她一点一滴拾回勇气,再将之尽可能拴紧。其实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是我想要听她亲口说出。我要确定此事。我设法说服我自己,面对现实对她是比较好的,只要大声说出来就说了。我不确定自己信不信这一套——正如我所说,我不太会说谎。

  摩妮卡握紧双拳道:“老天帮帮忙,老天帮帮忙啊。是我的先生干的,德列斯登先生。是维克托干的。”我以为她会崩溃,不过她反而蜷缩得更紧,仿佛有人打算要扁她一样。

  “这就是你要我找他的原因。”我听见自己说道。“这就是你要我到湖滨宅邸的原因,你要我找到他。你知道他在那里,你知道要是派我去他那里,他就会看到我。”我的声音很平静,并不算很气愤,不过每字每句好似大铁锤敲打着水泥地一般重击着摩妮卡·塞尔斯。她逐步退缩。

  “我是逼不得已的。”她呜咽道。“天啊,德列斯登先生,你没办法想像的,他愈来愈坏了。他一开始并不是个坏人,真的,但我很怕他就这么一路坏下去。”

  “你是为了你的孩子。”我说。

  她点点头,额头贴在膝盖上。接着话语开始从她口中一字一句吐出,一开始很缓慢,随之愈来愈急促,好像她再也无法承受那无比的压力。我一路听着,这是我欠她的,我践踏了她的感觉,逼她和我谈。

  “德列斯登先生,他绝对不是坏人,你一定要了解。他努力工作,他为了我们很努力工作,希望让我们过好一点的生活。我想那是因为他知道我娘家相当富有,他想要让我们过得像以前那样好,但他做不到。他为此感到相当挫折、相当愤怒。有时候他会发脾气,但不是一直都这么差。有时候他也会变得很好。我觉得可能是小孩让他稳定下来。”

  “大概在比利四岁时,维克托发现了魔法。我不知道他在哪发现的,但是他开始对那些非常着迷。他买了一本又一本的书回来看,那些书都写些奇怪的东西。他在通往阁楼的门上加了把锁,一吃完晚饭就把自己关在里面。他好几次整夜都不睡,好几次了。我常听到上面有东西,奇怪的声音,也有可能不是声音,而是其他的东西。”她直打哆嗦。

  “后来他开始变坏了。变得很容易生气,怪事一一发生,一些细微的事。比方说家里的窗帘会突然间自己起火,或是东西会突然飞起来撞到墙上破掉。”她满面愁容地望向她那些装可爱的rǔ牛,仿佛是想确定它们还在原处。

  “他有时会无来由就向我们大叫,或是无缘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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