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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2章 还欠她一个交待

  慕歌连忙扑过去,捂住瓜蛋的嘴,对着他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而门外没有听到回答的肖焯围直接拍起了门板,“烟儿,开门,开门!”

  听着这叫门声,慕歌慌了,只能再次扯谎,“瓜蛋说梦话呢,我没事。zi幽阁一”

  迟项城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却是噗嗤笑了,因为他发现她虽然不记得他了,可是她说谎随口就来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三年前,她就是如此,三年后还是一样。

  她就是他的小歌,此刻迟项城无比肯定。

  慕歌急的额头都出了汗,可这个男人居然还笑,她气的飞起一脚踢向他,迟项城却伸手握住,她的脚还是和从前一样白,五根粉嫩的脚趾如珠玉般好看,让人心生欲念。

  如果不是有小朋友在此,他真想俯身吻吻她的脚!

  慕歌见他握着自己的脚不撒手,尤其是指腹还在上面轻轻的游动,顿时尺子的再次一蹬。收回了脚,用口形骂了句无耻。

  虽然慕歌否认了,可肖焯围还是继续拍门,那砰砰的声音,大有要把门板拍烂的感觉。

  慕歌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而迟项城直接起身走到了门口,因为他知道肖焯围已经确定自己在这里,而他迟项城虽然是翻墙而入,可他找的是自己的女人,不犯法,也不违德,所以,他没必要像个小偷般的躲着藏着。

  看到迟项城要开门,慕歌有种被兜头浇了狗血的感觉,他要是打开了门,岂不是等于打她的脸?

  “住手!你疯了吗?”慕歌低低的吼。

  迟项城淡淡一笑,“我找我的女人合理合法,他也管不着。”

  说完,不顾慕歌眼底的惊恐,拉开了门,而那一刹那,慕歌也绝望认命的闭上眼。

  门打开,迟项城看着门外怒意腾腾的肖焯围,没有一点被捉的尴尬,相反倒是露出几分被搅了好事的不悦,“肖少不觉得大半夜的这样吵闹很烦人吗?”

  这口气仿若他才是这花坊的主人。

  肖焯围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越过他看向里面的慕歌,似乎想确定什么似的。

  是的,他就是在确定,在看到慕歌衣衫完整,而且瓜蛋也醒着的时候,肖焯围的心倏的坠地。

  不过,下一秒肖焯围还是一把揪住了迟项城的衣领,“迟项城你这叫擅闯民宅,我现在报警,你立马就会被抓走。”

  迟项城的神色未有丝毫变化,淡淡的看着他,“好啊,你报警。”

  他说的那样无畏无惧,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可是慕歌却心慌跳了一拍,连忙松开瓜蛋,从床上跳了下来,去拉肖焯围,急急解释,“他没有对我怎么样,他,他就是是想确认我是不是他认识的人。”

  肖焯围看着她维护他的样子,眉心的褶皱更深了,他知道她是真的失忆了,可是一个没有记忆的她,却还是如此维护这个男人,她内心深处该对他有多深的爱?

  迟项城满意的看着慕歌,尔后更是挑衅的看向迟项城的,“姓肖的,你觉得现在还需要多说什么吗?”

  迟项城话音落下,肖焯围被触怒,更紧的抓住了迟项城的衣领,有种恨不得拧断他脖子的感觉。

  而这次仍是没用他说什么,慕歌便用力拽起肖焯围来,“阿围你放手。”

  慕歌是不想他们打架,可是此刻她这样子,对于两个男人来说,她是怕迟项城被打。

  肖焯围恼了,他松开迟项城,却是冷冷的看向了慕歌,“大半夜的一个陌生男人在你的房间,你不叫不嚷,还替他打掩护?你还有没有安全意识?我平日是怎么给你说的?你都忘记了吗?”

  几乎一口气呵完,那样子仿似要把慕歌吞吃了一般。这还是三年来,慕歌第一次见他冲自己发火。

  慕歌竟一时愣住,不知如何接话,那呆呆的,委屈又带着害怕的样子,让人别提多心疼了。

  迟项城抬手忍不住就要拥她入怀,这时就听到慕歌弱弱的说了句,“你不是说他是我前未婚夫么?”

  这话一出,肖焯围要气爆了,而迟项城却笑了。

  肖焯围足足半分钟没有喘息,更别提说话了,迟项城则笑意吟吟接过话来,“既然肖少记得我和小歌的事,所以现在你可以出去了,我们俩要续续旧。”

  砰!

  肖焯围抡起拳头,便冲着迟项城打了过去,但这次他有防备,肖焯围这一拳没有击中迟项城,而是打在了门板上,顿时坚硬的木板被捣出一个洞来,而肖焯围的手也流了血。

  看到血的刹那,慕歌的脑中有什么快速的闪过,很血腥的画面

  她只觉得胸口顿时不由的挫疼起来,而头也跟着疼了起来,她猛的抱住自己的头,肖焯围虽然在气头上,可看到她这样,顿时变得紧张,“小歌,你的头又痛了吗?”

  迟项城脸上的得意,也在看到慕歌疼痛的表情时僵住,伸手就要去抱慕歌,但被肖焯围一把推开,肖焯围将她护在怀里,“我给你揉下。”

  说完,肖焯围将慕歌半抱到床边,便给慕歌揉了起来,迟项城站在那里,竟一时不知如何是从?

  “坏人,你还不走啊,”一直在床上沉默的,几乎被无视的瓜蛋这样说了一句。

  迟项城瞥了小东西一眼,抬起腿来,但他并不是离开,而是走到了慕歌面前,握住了她的手,“你的头经常痛?是与失忆有关?”

  肖焯围幽冷的瞪着他,“迟项城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迟项城没有理他,而是黑目灼灼的看着慕歌,经肖焯围一按,头痛有所缓解的慕歌拉开肖焯围的手,也看着迟项城回道,“我的头并不经常痛,只有在想想起过去的时候才会痛?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失忆?我只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忘记你?”

  肖焯围说他们是未婚夫妻,肖焯围说他们后来分手了。她想知道为什么?

  是不是她会远在异国他乡,她会忘记一切,都是和眼前的人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一刻,慕歌的眼睛十分的明亮,看着迟项城的时候,像是能看看进人的心,人的骨。

  迟项城的心,蓦地慌了!

  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忘记他,可是一般能让一个人去忘记的人,定是那个人让她太痛了。

  他曾经做的事,的确那么深那么重的伤害了她。

  面对她的问题,他无法回答,“小歌”

  他伸手,欲握住她的。但是却被慕歌一下子躲开,她说,“你一定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伤害过我,对吧?”

  她失忆了,但并不代表她傻掉了。

  “小歌,我”迟项城想解释,这时慕歌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

  “请你走吧!”慕歌做了个请他离开的动作。

  “小歌,”迟项城的胸口像是被插了把刀子一样的疼。

  “以后不要再来,不管我和你有着怎样的过去,但那都是过去了,既然我选择了忘记,那就永远的忘了。我不愿再想起,现在我过的很好,请不要再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慕歌说的平静,可是她的却像是沾了毒的刀子,一下下划在了迟项城的胸口。

  迟项城连话都说不出,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她,刚才她明明是在乎他的,可现在为什么又要拒他千里之外?

  不!

  他不要!

  她是他的慕歌,不论她是不是记得他,他都不会再放开她。

  迟项城向着她走过去,走到她的面前,“小歌,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不管你记得,还是忘记,有一点从未变过,那就是我对你的爱。”

  “我爱你小歌,”迟项城抓住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三年前,他从未对她说这三个字,现在他几乎不由的就说了。

  是的,他爱上了她,这三年每一天都让他确定更确定。

  他咚咚的心跳砸在慕歌的掌心,震的她掌心发麻,她想收回,他却按着不放手。“小歌,给我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让我”

  “迟先生,你说这话时动动脑子,”肖焯围走了过来,强势的拉开他,将慕歌圈进自己怀里,“现在她是我的老婆。”

  “对,她是我娘亲,是我肖爹的老婆,”瓜蛋虽然不懂大人之间说的那些深奥的话,但他能看得出来,这个闯入他们家的男人,是要抢走他最爱最爱的娘样。

  迟项城没有理会这对父子的话,而是看着慕歌,“你可以不记得我,但你问问你的心,如果你真的和我没什么,为什么刚才在他说报警时,你会害怕的为我求情?”

  “小歌,你的脑子里是忘了我这个人,可你的心却没有,你还是爱着我的!”

  “迟项城你够了!”肖焯围打断他,因为他清晰感觉到怀中女人的颤抖。

  迟项城说的没错,慕歌是记不起他了,可是她的心还是记得他的,不然她不会那么维护他。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肖焯围再清楚不过。

  “肖焯围,我不管你对慕歌存了什么心思,但是这三年来有你的照顾,她才能如此完好,仅这一点我感激你,但是”说到这里,迟项城微微一顿,唇角有冷拂过,“她是我的女人,不论怎样,她都要回到我的身边。”

  说完,迟项城抬步离开,而他迈出门的刹那,慕歌的腿也当即一软。

  肖焯围将她抱到床上,看着她虚弱的样子,虽然生气,虽然很想说她什么,但终还是没有。

  “肖爹,刚才那个人会把娘亲抢走么?”瓜蛋怯怯的问。

  肖焯围看着慕歌,不知如何回答他,因为他怕自己的回答会伤了瓜蛋的心,因为他知道慕歌将要离开他了。

  “肖爹,我不要娘亲走,不要!”瓜蛋抓着肖焯围的手摇晃。

  他哀求了半天,也不见回应,便又趴到慕歌胸口,“娘亲,不要丢下蛋蛋,别不要肖爹。”

  慕歌虽然全身无力,但眼睛并没有瞎,她看得出肖焯围脸上的凝重,也看得出瓜蛋的担忧。

  她承认自己对迟项城的有种说不出的情感,哪怕不记得他,可对他就是有种保护的,或许他说的对,她的脑子是忘了他,可是她的心还是没放下他的。

  但他们之前毕竟分手了,两个相爱的人会分手,一定有着很痛苦的原因,虽然慕歌不记得是什么,但她知道就算她记起了。也不会轻易原谅。

  所以,她与那个人只是过去了,她要珍惜的是眼前的这对父子。

  他们疼她爱她,对她好,她不是傻瓜,她都知道。

  哪怕是瓜蛋,一个才有三岁的孩子,对她也是谦让心疼,这样的他们,是她如何也舍不得放弃的。

  慕歌想到这里,伸手搂住瓜蛋,亲了亲他的小脸,“娘亲怎么会不要瓜蛋?瓜蛋是娘亲的宝,娘亲就是不要全世界。也不会不要你的。”

  听到这话,瓜蛋往慕歌的怀里又贴了几分,然后伸出胖胖的手指,“那我们打章盖印,娘亲不许骗人。”

  “不骗,谁骗谁长长鼻子,”慕歌与他拉了勾,盖了印。

  一边的肖焯围看着眼眶渐湿,他起身走了出去,如果说迟项城三年前不是男人的伤害了她,可他又比迟项城好到哪里去?

  他救她收留她,不过是想把她当作报复迟项城的工具,可是她呢?没了记忆,对他和瓜蛋只有全心全意。

  还有今晚,当迟项城明明就在她房里,她却骗他的时候,当他意识到她的心仍对迟项城没有忘情的时候,他真的好怕,怕她会跟着迟项城就那样走了。

  而这份怕,不是怕他不能再利用她来报复迟项城,而是怕以后没有了她,这花坊,这日子还有什么意思?

  以前,他觉得和迟项城的仇不共戴天,让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要去报,但现在比起失去她,他忽的觉得那些仇和恨都不重要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不让迟项城见到她。他就那样窝藏她一辈子。

  “进屋,我给包下手,”慕歌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肖焯围怔愣的看着他,星空下的她,空灵的就像是蹁跹而至的花仙子一般。

  其实在把她带回来后,他并不知道她对花草有天赋,只是带着她在这座庄园里生活,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竟偷偷种了很多花草,而且很多都是她自己培植的。

  后来,她又对花草提纯,练出了精油,这一发现让他意外又惊喜。也让他找到了引迟项城入瓮的途径。

  他用了三年的时候,终于引来了迟项城,可是现在他后悔了。

  “走啊!”见他不动,慕歌伸手拉住他的,顿时一股异样从肖焯围的指尖漫开。

  其实平日里,他们经常有肢体接触,但他从来没有别的感觉,但今晚似乎不同。

  肖焯围看着扯着他往前走的她,只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越转越快

  “伤口有些深,我要先清理下伤口上的脏东西,有些疼,你忍一下!”慕歌拉着他回到他房间,为他细心的清理着伤口,样子认真极了。

  她这也是担心他吧!

  虽然她从没爱上他。但是三年的相处,也让她对他是不舍得,对吧?

  想到这里,肖焯围失空的心又暖了起来。

  不一会的功夫,她就为他包扎好了,十分的专业,这应该与她这三年来没少给瓜蛋包扎的原因。

  “伤口应该没什么了,但明天还要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骨折,还要再打个破伤风,”慕歌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交待。

  肖焯围始终都没有说话,就那样看着她,而她在收拾完一切后,才又看向他说道。“我今天不是维护他,而是想和他说清楚,不让你报警,是不想惹麻烦。”

  肖焯围没有接话,慕歌呶了下嘴,“你早点睡吧,我去睡了。”

  说完,她转身就向外走,可是刚到门口,肖焯围就冲了过来,将她抱住,紧紧的抱在怀里。

  他的臂膀那样用力,禁锢的她不能动弹,慕歌蓦地有些心慌,本能的就去挣,而这时他贴着她耳边低低说道,“不要走了。”

  这三年来,他对她从来没有提过这样的要求,仅有的,也都是以玩笑的方式。

  而今晚他突的很想,很想与她成为真的夫妻,那样是不是她就不会离开他了?

  肖焯围的这四个字让慕歌全身一僵,她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他们是夫妻,他提这样的要求很正常,可她不知怎的就是不能接受。

  “那个瓜蛋醒了看不到我会哭的,我要走了,我”慕歌找理由拒绝。但没说完,就被肖焯围打断一一一一

  “烟儿,我们是夫妻!”

  “我们是合法的夫妻,”最后肖焯围又强调。

  “对不起,”慕歌对他说出这三个字,然后再次用力,从他怀中挣开。

  看着她夺门要逃的背影,肖焯围落寞的问道,“你的心从来没有忘记他吧?”

  慕歌没有回答,匆忙逃离一一一一

  从慕歌那里离开的迟项城刚回到酒店,他的手机就响了,看着秦思柔的电话,他并没有接,而是直接挂掉。

  只是片刻。电话再次打来,迟项城拧着眉心,接了电话,语气冰冷而疏离,“什么事?”

  “爸爸,难受,”那边说话的并不是秦思柔,而是女儿丫丫嚅嚅的软软的声音。

  迟项城握着电话的手一下子紧了,眉眼的冰冷也被担忧代替,“丫丫怎么了?怎么难受了?”

  他这一问,没有得到回答,得到是丫丫的哭声。

  这时电话那边秦思柔接过电话来,“丫丫发烧了,刚给了吃了药,可她非说想你了,就要打电话给你,吵到你休息了吧?”

  秦思柔说的体贴又温婉,一副标准的贤妻良母,这三年来,她都是这个样子。

  “怎么发烧了?”迟项城问。

  “我也不知道,下午还好好的,晚上就嚷着不舒服,我一直小心的看着,结果还是发烧了,可能是换季的原因,这孩子身体本就弱,可能更不”秦思柔解释,但话没说完。便听到迟项城冷呵一一一一

  “你知道她身体弱不能生病,还是让她发烧了,你是怎么做母亲的?还有你们现在家里?”隔着听筒,秦思柔几乎都能感觉到迟项城的怒意。

  秦思柔紧紧的掐了下手心,强压着不满的委屈,“嗯,丫丫不愿去医院。”

  “她不愿去就不去吗?这事能由着她吗?万一她心脏”迟项城说到这里顿住,然后深吸气,强迫自己镇定后,又说道,“我现在打电话给凌东,你马上带她去医院。”

  “丫丫现在没事,状态挺好的,”秦思柔这时打了个哈欠。这大半夜的她很困了,好不好?

  “秦思柔,”下一秒,迟项城震耳的叫了她的名字,“我让你送她去医院。”

  后面的话,几乎他是一字一字说的,而秦思柔知道他这是真的生气了。

  “好,我送!”秦思柔挂了电话,眼睛看向了身边的女娃。

  “妈妈,我不去医院,”丫丫摇头。

  “不去也得去,你爸爸下了命令,”秦思柔咬牙。

  三年前,迟项城将她们母女带了回来。对她一直都是冰冷有余,但对这个丫头却是疼的很,疼的恨不得将她天天含在嘴里。

  真是奇了怪了,按理说他不喜欢自己,也不会喜欢她生的孩子啊,可为什么迟项城却把这孩子宝贝的不行?

  难道真是父女天性?

  不过不管怎样,如果没有眼前这个小女孩,她是绝对没有资格住在这里的,所以在她没有坐稳少奶奶的位置之前,她是断然不能让眼前这小丫头有事的。

  秦思柔打了个哈欠,强忍着困意,给丫丫穿好衣服,抱着哭闹的她往外走。

  方蓉和迟睿岭也被惊醒,听到丫丫发烧也是紧张的不行。秦思柔没心思听他们叨叨,带着丫丫去了医院。

  看着车子消失在夜色中,方蓉一劲儿摇头,“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这么可爱的孩子,偏偏生了那么可怕的病。”

  迟睿岭也是沉默的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神情也是十分的凝重。

  迟项城听到女儿病了,再也坐不住,甚至等不及慕岩来到,便订了回国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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