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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他说:“可是,只是因为你是埃及参谋长,你才当上了阿拉伯国家联盟负责防务的副秘书长。”

  我回答说:“我明白。但是,我不会仅仅为了保住我的参谋长职务而出卖作为阿拉伯国家联盟负责防务的副秘书长的行动自由。您要认清这一点。”

  萨迪克咆哮起来:“我要将你的行为报告给总统。”

  我说:“您当然可以。”

  复会后,我的计划获得一致通过,因为萨迪克很难公开表示反对。我受权视察那些提供援兵的国家,设法使部队得到适当的训练和装备。我庆幸自己获得了一大胜利。

  相比之下,我的第二个建议——测绘阿拉伯海岸的水道图——似乎一帆风顺。阿拉伯海岸线长达一万多英里,稍长于美国的海岸线,而仅次于苏联的长达一万二千四百英里的海岸线。我发现,我们没有质量较好的沿海海图。对此,我深为懊悔。阿拉伯国家的海军仍在使用英国人和法国人留下来的海图,这些海图现已陈旧过时而且不准确。我认为,我们没有理由不为自己测绘新图。由于防务上的原因,大比例尺海图要保密,这就尤其要求我们自行测绘。埃及拥有水道测量人员。这项工作的花费也不大。我发现,我们可以用一百五十万英镑从英国购进两艘装备得合乎我们需要的船只。经费恰好也不成问题。一九六四年一月的一次阿拉伯国家首脑会议决定成立阿拉伯联合军事指挥部。该指挥部于一九六七年三月中止活动,此后逐步自行消亡,但是埃及银行中仍有一笔存在该指挥部名下的为数三百万英镑的款子。这笔款子属于整个阿拉伯世界,只有阿拉伯联合防御理事会有权动用它。我建议用这笔钱作为测量经费。我的计划立即获得一致通过。这也导致了我同萨迪克的冲突。

  同俄国人之间的问题

  十月份达成的协议给埃苏关系带来的光辉很快就暗淡下去了。十月协议规定年底之前jiāo付武器。武器如期jiāo付了,但是没有给我们留下足够的训练飞行员和领航员的时间。因此,当一九七一年结束的时候,我们的战斗力丝毫没有增强。(具体地说,训练米格-17飞机的飞行员驾驶米格-21,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训练图-16飞机的空勤组,主要是领航员,需要九至十二个月的时间。)人们越来越清楚地看出,苏联人不赞成我们在萨达特总统天天高喊的那个“决定xìng的一年”告终之前发动攻势。有趣的是,在大肆宣传了一通“决定xìng的一年”之后,为了挽回面子,萨达特试图宣称武器实际上尚未jiāo付。

  一九七一年十二月二十日:苏联大使维诺格拉多夫会见萨达特。后来,萨达特告诉我们,苏联大使通知他,苏联的侦察活动发现了以色列在西奈集结的部队愈益增多,他说,苏联人还已获悉,以色列已经得到了美国的新保证,保证在战火一旦重燃时给予支援。以色列还很有可能同时进攻一个以上的阿拉伯国家。

  十二月二十五日;格列奇科抵达开罗。他是在从摩加迪沙返回莫斯科的途中在此停留二十四小时的,因此不是正式访问。但是,这次访问刚好是在印巴战争结束之后(这场战争以割让东巴,更名孟加拉国而告终),因此在国际斗争中无疑有点儿用处。他也可能是从苏联顾问那里听到了我们表示不满的意见,因此希望亲自了解一下情况。他的情绪很好。我从来不曾看见他象在当晚苏联使馆为他举行的宴会上那样愉快过。他爽朗地说:“请想一想吧!我们这批人昨天还刚刚在印度洋洗过一次海水澡呢,”他的话没有被人忽视。这是一个明显的信息,说明苏联已经作好准备,愿意而且能够援助它的朋友。

  一九七二年一月二日:新年到了,萨迪克对苏联的批评变得更加刺耳和露骨了。总统召集了武装部队最高委员会会议,我倒想看看有多少人同意萨迪克的观点。我的笔记归纳了萨迪克对政治形势分析的要点:

  ——美国人正给予以色列充分的支持,而苏联人尚未把去年十月答应了的东西jiāo给我们。再说,哈桑将军做成的这笔jiāo易也没有把人家答应过萨达特的全部武器都包括进去。

  ——美国人不会对以色列施加压力。他们现在把自己所起的作用称作“催化作用”。

  ——一九七一年本来应当是我们的“决定xìng的一年”。但是,苏联未能供应武器,加上印巴战争bào发,总统就不得不三思而后行了。

  接着,萨迪克要我们估计军事状况。

  法赫米(防空军)说:“我的难处是要我用防御xìng武器准备一场进攻战斗。”

  法赫米(海军)说:“我们必须对苏联人施加压力,迫使他们将那些武器送来。如果他们不答应,我们可以对苏联船只部分地或全部地关闭我们的港口。”

  巴格达迪(空军)说:“我需要一种威慑飞机〔亦即能在以色列轰zhà埃及内地时予以回击的飞机〕。它应当是一种歼击轰zhà机,时速约为二马赫,有效载重大,而且航程能达到敌方内地。”

  阿里·阿卜杜勒·哈比尔将军(中央军区)说:“我们武装部队的缺陷使我们不可能发动一次成功的攻势。主要的弱点在于我们的空军,我们还缺乏运输工具和通信设备,而且无力找到以足够快的速度在地雷场中开辟通路的办法。”

  赛义德·马希将军(pào兵)说:“我们必须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行事。”

  我说:“我们的武装部队尽管有不少缺陷,但能发起一次有限的攻势。总统应当同苏联人联系,同他们解决一下对我们的计划工作有影响的一些重大问题。例如,苏联人在埃及有不少部队:两个歼击机旅、一个防空师和若干电子战部队。我们必须知道,一旦我们发起突击,这些部队将采取何种立场,特别是那些负有支援进攻任务的电子战部队将起什么作用。”

  萨迪克总结说:“我们都准备打仗。但是除非有胜利的保证,否则我们不要就战争问题作出决定。我国经不起再一次失败了。我们的部队有许多缺陷。我们必须在投入战斗之前弥补这些缺陷。至于我,我将试图通过向西方集团采购武器来弥补某些不足。总统先生,我一旦完成了这项工作,马上就向您报告。”(参见附录《对萨达特召集的会议的评论》。)

  一月二十四日:萨迪克向几千名军官发表讲话。他告诉他们,苏联人没有提供我们所需的武器装备。他们故意阻挠埃及的进攻。除非总统能在二月初访问莫斯科时达成新的协议,否则我们将到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去购买武器。他提醒大家注意:俄国人散布谣言说,我们的部队已经得到了所需的一切,但是指挥官们不愿意打仗。萨迪克叫他们不要听信这种谎言。这是他迄今所作的对苏联的最直率的攻击。

  征集援兵

  一月二十七日:我为动员阿拉伯国家自己的力量而作的努力进入了第二阶段。阿拉伯联合防御理事会已于去年十一月作出决定,让我周游阿拉伯世界,估计增援能力。但是,我需要得到总统的准许才能离开埃及。我摸不准萨迪克是怎么向总统汇报阿拉伯联合防御理事会会议情况的,因此我只是写了一个简短的便笺,请萨达特准许我访问利比亚,阿尔及利亚、摩洛哥、伊拉克和沙特阿拉伯。几个星期过去了,但仍无回音。今天,我要求他作出决定。

  他说:“我不同意。这是浪费时间。其中唯有利比亚和沙特阿拉伯之行会有用处。其他国家会利用你的访问进行宣传,而对于战斗则不作任何贡献。”

  我提醒他注意,我将以阿拉伯国家联盟负责防务的副秘书长的身份,而不是以埃及参谋长的身份出访。

  他说:“即使如此,也没法隐瞒你是参谋长这一事实。”

  我回答说;“总统先生,我知道埃及同阿尔及利亚、伊拉克和摩洛哥的关系不好。即使如此,如果我们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对战斗有用的东西,那我们就得到了。如果得不到,我们也没有失掉什么。”

  萨达特大声说道:“听着!你是一个职业军人。你对政治一窍不通。我搞了二十年的政治了,我看透了这些人。有时,他们讨价还价;有时,他们只是提出批评;还有的时候,他们答应了,但过后又提出一些令人接受不了的条件。同他们打jiāo道根本没有任何希望。你怎么可能访问一个一贯攻击我们和批评我国政策的国家呢?”

  我尽量冷静地说:“总统先生,毫无疑问,您自己以往的痛苦经验已经使您放弃了合作的希望。但是,我提醒您注意先知的格言:‘爱友勿太甚,他有朝一日也许会与你为敌。恨敌勿太过,他有朝一日也许会与你为友。’”

  停了片刻,总统说道:“我从未听到过这句格言。听起来是句至理名言。请再说一遍。”

  我重复了一遍。他突然放声大笑:“真主保佑你,你去出访吧。”

  二月二日:萨达特总统飞往莫斯科。

  二月六日:我飞往阿尔及尔——我根据阿拉伯联合防御理事会的决定而出访的第一站。访问阿尔及利亚之后,我将在回国途中先后访问摩洛哥和利比亚。

  二月七日:我与胡阿里·布迈丁主席举行了第一次会谈。这实际上是埃及高级官员为修补一九六七年以后的相互指责在两国之间造成的裂痕而作的首批尝试之一。然而,在我说明自己的使命之后,主席马上表现得十分热情,只不过还有一点怀疑——他对此毫不隐瞒。他怀疑我们是否真想打仗。他说:“但是您可以放心,一旦战争bào发,我们定将派出我们能够抽调出来的每一个士兵去同我们的埃及兄弟并肩战斗。”

  我回答说:“主席先生,我理解您的疑问。即使在埃及,也有许多人不相信会有战争。但是,如果阿尔及利亚或任何友好国家的部队事先没有为了执行任务而进行训练和准备,那么,一旦战争来临,那就为时过迟,而无法很好地使用这些部队了。我们的进攻计划必须立足于现有的部队,而不能依赖尔后可能参战也可能不参战的部队。再则,除非这些部队完全置于我们的指挥之下,否则我们也不能将其纳入我们的计划。”

  布迈丁说,他明白其中道理。但是,如果阿尔及利亚部队驻扎在埃及,无限期地等待可能永远不会到来的战争,那该怎么办呢?他说:“我们阿尔及利亚人生xìng急躁,不善于等待。我们的士兵离开这里去埃及时,将会士气高昂、精神焕发。如果不得不在那里闲逛,他们就会惹事生非。此外,他们还会要求把家属送去,或者总是想请假回国探亲。如果在确定了战争日期之后再派他们去,我们就会免去这一切麻烦。”

  我们达成了妥协,一致同意不在战前超过三个月的时间内召唤阿尔及利亚的援兵。

  在我们的讨论中始终隐伏着布迈丁对我国领导人的憎恶之情。他从来不提及萨达特,而代之以“你们埃及人”。他说:“你们埃及人还在攻击我,总是声称我在纳赛尔总统逝世后想当阿拉伯世界的领导人。这不是事实。我要向你们埃及人讲明白,我想都没有想过这回事。我只要求我们携起手来,真正致力于把以色列人赶出我们被占领的领土。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侵略和扩张的小国占领着我们的土地,而我们这些阿拉伯国家却不能鼓起斗志将它驱逐出去,这真丢人!”

  我花了两天的时间视察阿尔及利亚的陆军和空军部队,并且得到了深刻的印象。阿尔及利亚独立时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当时,它的法国色彩比阿拉伯色彩更浓。独立后的十年中,在武装部队的建设方面,如同整个社会的情况那样,阿尔及利亚“阿拉伯化”的成就超出了我的预料。

  我还了解到我们之间留下了一个什么样的小问题在作祟。我被告知,一九六九年,阿尔及利亚从埃及撤走它的一个旅时,只撤走了人员和轻武器,而把重装备留在埃及。阿尔及利亚人只要求打个收条,以便销账。我说,我对此毫无所知,但是我将解决这个问题。回到开罗后,我将此事解决了。为了表示感谢,阿尔及利亚在一九七二年十二月送给我们二十四门中型火pào。

  二月九日:我到摩洛哥会见了哈桑二世国王。欢迎仪式使我不禁眼花缭乱起来。我本来以为国家元首会站在办公桌旁欢迎我,室内也许还站着他的顾问们。这是通常的情景。结果并非如此。当我在他的国防大臣穆罕默德·乌弗基尔将军陪同下驱车到达王宫时,发现那里排列着身穿光彩夺目的传统服装的仪仗队。我们走过列队欢迎的部属,被介绍给国王的一位侍从,他手持一柄长长的权杖,用它碰击国王办公室的大理石地板,宣布我的到来。我断定,哈桑是在把东方的显赫排场同西方的华丽装饰结合起来。(我在那个非凡的国家度过的几天证实了我的看法。这个国家非常富有东方色彩,然而同时又受到了西方的极大影响。)

  我说明了我的计划之后,国王说道:“摩洛哥武装部队归您支配。我国人人都很高兴看到我们的部队为阿拉伯事业而战。”

  我尽量得体地说:“陛下,我来的时候已经对您的部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但是,我不了解——比如说——你们的训练方式是否与我们相同。如有机会参观一下部队,看看哪些部队最适于担负我们面临的任务,我将感激不尽。”

  哈桑庄严地指示乌弗基尔:“从明天起,沙兹利将军可以参观和挑选任何一支部队。”他转身对我说:“参观之后,来告诉我您需要什么。但是,务必请您在来访期间看看我们的国家。”他指着乌弗基尔说道:“乌弗基尔将军将会满足您的一切要求。”话题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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